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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评价韩国财阀政治?财阀在韩国的影响力到底有多大? 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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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就从历史的角度看看,韩国的保守派势力与财阀真的能在韩国国内一手遮天,能左右总统选举,甚至在21世纪当街搞政治暗杀?还是单纯的和宋鸿兵口中的罗斯柴尔德家族一样就是图一乐呢?我可以先给出我的结论——韩国财阀虽然不是“图一乐”,尤其是韩国最后一个军政府第五共和国倒台后他们对韩国的社会、经济乃至于选举与政治都产生了非常强力的影响。但是远远没有中文互联网营销号口中所谓的完全掌控国家,左右总统命运与选举,完全的扰乱国家正常政治生活这么严重。我们可以说财阀可以借助自己的经济实力,产业规模与政治盟友影响总统的选举和政府的政策,但是总统也可以有一万种方法反制财阀,甚至是只要一个强势的总统想,他就可以把财阀逼到角落无法翻身。韩国完全不是自媒体账号口中那个“财阀掌控的国家”

要支持这个观点,只要能找出与观点相符的事实例证就行。韩国的财阀和欧美自由市场下产生的财阀不同,而与日本财阀有很大的共通性,可以说韩日财阀都是一个成立、增长主要依靠国家支持、由家族,国家,外国资本共同所有而家族在财团内行使经营权的,以互相交叉持股和产业联盟联结而成的产业托拉斯。韩国财阀起源于以东亚威权主义+一党专政+克里斯马式强人政治+统制经济为背景的李承晚独裁政府,在李承晚政府中,大量有关系的人通过产业扶持、低息贷款、美日援助或者接收军管企业的方式完成了原始积累。在朴正熙—全斗焕军政府时代,政府和财阀,外国资本合作,用统制经济作为纲领,一起缔造了所谓的“汉江经济奇迹”。在这一时期,韩国的财阀出现了尾大不掉的趋势,当时的韩国当权者也对主要财阀进行了打击。比如1966年朴正熙以三星创始人李秉哲的次子李昌熙走私为由,强制李秉哲退位并把李昌熙投入监狱。在朴正熙之后的全斗焕独裁政府通过产业政策,迫使现代集团放弃了其电力设备事业部。并以没有收到政治献金为由请现代集团总裁李明博喝茶。对于较大的财阀,军政府一般选择通过法律手段进行敲打,用产业规划进行管理。而那些小财团在朴正熙—全斗焕反动政府的统治下日子就不太好过了。例如韩国上世纪60年代的胶合板生产巨头,一度成为韩国纳税最多企业的东明木材在70年代中期以后陷入经营困难,彼时全斗焕政府以“不当用工”为由逮捕了东明木材集团财阀,并且直接兼并了他们的产业。釜山地区的又一财阀国际商事集团因没有向全斗焕缴纳政治献金,更是直接勒令解体,这一时期的韩国中小财阀基本上沦为了军政府的“经济采邑”。军政府时期的财阀也并不是全无反击,正是20世纪60年代以三星进军传媒行业并创刊《中央日报》为代表,韩国财阀开始对媒体行业进行布局。试图通过引导世论影响政府的政策。


在韩国实行民选政治以后,政府对财阀的掌控能力稍有减弱,但统制经济色彩依然浓厚。政府依然有很多种方法整肃财阀。比如韩国第一任民选总统,军政府出身的卢泰愚在总统任内末期对现代集团进行税务稽查并勒令现代上交1600亿韩元的税金。政治民主化后,韩国财阀不止一次的想要直接组党参与政治。例如现代集团的郑周勇组建了统一国民党。但在和第二任民选总统金泳三竞争失败后以不当使用竞选资金的名义被勒令退出政坛。此后韩国也没有出现向美国特朗普一样的资本家直接坐上国家元首高位的情况。

完全民选的金泳三政府与金大中政府因为权威主义体制表面消解和亚洲金融危机的影响,政府直接针对财阀的限制政策少了许多,但是通过建设廉洁公务员队伍,事实上对财阀通过所获得的的经济社会地位染指政府的行为进行了反制。比如金泳三政府任上对公务员财产公示的条例,金大中政府的《防止腐败法》和严查腐败行为。值得注意的是在金大中政府任上爆发的亚洲金融危机中,韩国大宇集团因为经营不善出现债务危机,而金大中政府并没有积极的对大宇集团施以援手,最终大宇集团破产,汽车业务被美国通用收购,董事长金宇中因为做假账而锒铛入狱。此后又一左派总统卢武铉上任,对对财阀和腐败行为进行了新一轮的打击和限制。在卢武铉总统下台后。被认为是亲财阀的李明博—朴槿惠保守主义势力上台,在李明博任上,韩国政府虽然进一步放松了对财阀的限制,但是同样也加强了廉政建设。而在朴槿惠被弹劾后,三星集团副董事长李在镕直接踢爆了朴槿惠学习她父亲朴正熙,半强制的对大财团索取政治献金的丑闻。这一阶段财阀进一步的向政治权利发起冲击,同时通过影响韩国政治生活中非常重要的势力检察院对进步派展开反击。但总体上财阀还是受到政府制约的,李明博—朴槿惠时期可能也是韩国财阀最舒服的时光。而这一段时间,韩国财阀能做的也就是通过金援,介入舆论,扶植代言人和影响检察院和政府进行博弈。值得注意的是这一时期韩国总统下野就被刑事侦查的主要原因是韩国保留了日据时期为配合法西斯统治而特别定制的畸形的检察权力——垄断的起诉权、直接命令警方司法侦查的特别司法侦查权、针对刑事嫌犯的紧急逮捕和释放权。拥有这些权力的检察院可以在左右派之间反复横跳,以获取自己的政治权益。

在朴槿惠因为闺蜜干政门而下台以后,左派总统文在寅上台。他一上台就在针对对检察机关在日本大正时期就保有的独揽刑事案件的侦破起诉权力进行司法改革的同时,对财阀进行近乎疯狂的清算。例如文在寅政府加强了“经济民主化”议题在社会政治生活中的讨论度,提出“收入主导型增长”的经济发展策略。打击财阀在国家经济生活中的话语权。同时在财阀治理方面,文在寅政权也显得十分强硬,2019年3月27日,趁着韩进集团董事会选举的契机,政府实控的国民年金公团(韩国国民社保基金)联合一众小股东把创始财阀赵亮镐赶下董事长宝座。同年,锦湖财团在陷入经营困境的情况下没有得到文政权的足够支持,导致锦湖财团实质上陷入解体危险。而在针对韩国最大,也是最强硬的财阀三星财团上,文在寅政府更是祭出了必杀的态势,先是起诉三星的下一代接班人李在镕在朴槿惠政府时期行贿受贿大搞黑金政治。再以破坏工会活动罪的名义把三星电子的董事长李相勋和副总裁送进监狱吃牢饭,再次迫使三星内部成立“三星守法监事委员会”并勒令三星成立工会,打破了三星无工会经营的历史。最后逼迫李在镕于2020年5月6日发表《对国民谢罪文》,承诺李在镕家族在下一代将放弃对三星电子的经营权。并对三星的无工会经营政策与不尊重劳动三权(组织工会权,集体谈判权,罢工权)的行为向国民致歉。从这一时期文在寅与韩国财阀斗争的情况可以得知,韩国绝不是什么“财阀的看门狗”,“财阀摆布韩国”也绝对是一句谣言。只要有一位基本盘稳固的左派强力总统,就会对财阀的势力进行清算。而就算是右派政治人物当选,他们对财阀的态度也是以合作,利用为主的远远做不到被人摆布乃至于受控股掌之间的程度。西方自由市场经济条件下成长起来的财阀都没有能够左右政府,在威权主义统制经济环境下受政府扶植而生的韩国财阀怎么能够轻易左右韩国的政治生活呢?


最后,有些朋友说韩国总统是高危职业,这和财阀应该是有关系吧。我想说这完全是断章取义,营销号只会告诉你韩国总统下场都不好,但是它们都没有说这些总统的最终结局是怎么样。

首先是独裁者李承晚总统,在总统的位子上一杆子从48年干到60年以后。因为独裁统治不得人心而下野,下野后流亡夏威夷当寓公,以90岁高龄去世,倒台原因和财阀无关,勉强可以算善终。

韩国第二任总统尹潽善从1960年干到1962年,后来被朴正熙的军事政变推翻,被监禁以后很快释放,之后一直参加民主运动,直到90年代自然死亡,倒台原因和财阀无关,善终。

第三代总统朴正熙1962到1979在位,通过5.16政变夺取政权,其后在1979年遇刺身亡,倒台原因与财阀无关,非善终。

第四位总统崔珪夏1979年上台,1980年因为全斗焕军事政变被短暂监禁后下野,1981年就担任了国政咨询会的会长,直到21世纪初才去世,死后享受国民葬(比国葬低一级)待遇。倒台原因和财阀无关,善终。

接下来就是喜闻乐见的中国人民的老朋友,韩国第五共和国的独夫民贼全斗焕小将,它1980年政变上台,干到1988年任满离任。1996年以内乱罪被判处死刑,后改为无期徒刑,1997年底,金大中总统特赦全斗焕,它至今还活着,甚至创造了帕金森病人打高尔夫这样人类医疗历史上的奇迹。全斗焕,倒台原因和财阀无关,算善终。

全小将之后的是韩国历史上第一位民选总统,全的跟屁虫卢泰愚,他从1988年干到了1993年,卸任后以贪污罪和内乱罪被起诉并获刑17年,后被金大中总统特赦。至今健在,倒台原因和财阀迫害无关,算善终。

再往后是第一位真正的民主总统金泳三,他从1993年干到1998年,干满了任期并为韩国民主制度建设作出不可磨灭的贡献,但是因为应对亚洲金融危机失当而饱受国民争议,2015年离世,享受国葬待遇。下台与财阀无关,善终。

他之后是韩国第一位左派总统金大中,1998年到2003年在位,任内极大改善了韩朝关系与韩中关系,是第一位获得诺贝尔和平奖的韩国总统。但是因为儿子贪腐而受到一定非议,干满任期后卸任并于2009年病逝,享受国葬待遇。下台与财阀无关,善终。

接下来就是深受中韩两国人民(尤其是中国人民)喜爱的卢武铉总统,卢武铉总统2003年上任,2004年被弹劾后短暂停职,后安全度过危机。2008年卸任,2009年,陷入朴渊次门丑闻的前总统卢武铉自杀身亡。同年,为其举行国民葬。卢武铉的自杀背后,有一定的财阀因素,也不是善终的。

之后的李明博和朴槿惠一个卸任以后涉嫌经济犯罪被抓,一个因为闺蜜干政而被弹劾下野,现在也确定要吃牢饭了,他们都不是善终,可是他们非善终的结局正好说明了韩国并不是一个被财阀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国家。


附注,特别感谢知乎用户 @张泰玩@chenzj(郑升和)@放学请找我@Jamuk piugn@李森科博士@24601 。本文的部分内容引用了他们的知乎回答与想法,再次向他们表示由衷感谢。由于水平所限,如有错漏,敬请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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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就是大到“自愿”把所有财产交给新军部的水平吧(笑


@宮本顕治 他老说的国际集团解体事件,看过五共的应该都熟悉。国际集团解体时是韩国第七大企业,釜山最大企业。那有没有想过国际集团之前釜山的最大企业是哪家叻?


接下来就介绍一下比国际集团解体刺激百倍的东明木材没收事件:

东明木材商社(동명목재상사),起源是姜锡镇氏1925年于开办的一个家具工厂,1961年该社从印尼进口木材,改做胶合板加工生意,迅速发家。——不要小看卖胶合板,胶合板在朴正熙时代一直是韩国十大出口产品之一,最大曾占到总出口额15巴仙。

而东明木材作为韩国胶合板先驱,从1967年到1974年均为韩国纳税额最多的企业,1968~1971四年间该社是韩国出口额最大的企业。到1970年代,东明木材成为世界上最大的胶合板生产商。(*另外,看到一个说法说东明木材在1960年代一度是韩国最大企业,但没找见韩语来源,先存疑。

那么,这个世界最大胶合板生产商怎么就便当了呢?1978年开始,由于国际木材价格变化,东明木材经营困难,负债累累。到1980年,公司几乎资不抵债,而新军部则表示你得自己渡过困难。5月7日,东明木材宣布因为资金链断裂停工,姜锡镇准备卖掉约200亿的资产还债——


这时高潮来了,新军部指控东明木材涉嫌不法雇佣,将会长姜锡镇连同他蛾子姜政男以及二十多名公司职员打包抓了起来,严刑拷打。姜政男甚至被保安司单独在釜山的地下牢房关押了两个月才放出来——

公司领导被连锅端,自然就无法还债,当场违约,国保委顺坡下驴,在6月27日直接没收东明木材资产。

当然,要是只没收财产,那你也太瞧不起全斗焕了。在被保安司恶整之后,姜会长“自愿”交出了如下财产:

1.东明木材所有的3.17平方公里(注意单位!)土地。

2.该社在釜山投资银行和釜山银行累计拥有约700万株的股份(没查到占比多少,但是釜山银行本身就是该社建立的。

3.姜家一家约16亿韩元的存款。

4.东明木材其余关联同名企业,涉及食品,交通运输等等……

以上“自愿”交给国家的财产,在当时约价值4000亿~5000亿韩元,计算过通货膨胀约等于今天1兆韩元。

然后老会长还被禁止出国,1984年老会长就气死了。他蛾子姜政男在1997年诉讼要求返还财产,但在最高裁败诉。


东明木材“空中分解”以后,国际集团才成为釜山地区的最大企业,结果国际集团也得罪了全斗焕,被以行政命令当场解体分给其他财阀——可见当釜山的最大企业有风险,君不见全斗焕连着干掉两个。

另外,全斗焕手撕东明木材也敲响了韩国木材业的丧钟,东明木材便当以后,韩国其他的木材商也纷纷倒闭,韩国亦从此转为胶合板纯进口国。


最后,其实当年全斗焕收东明木材的时候没有全收,还留下了一个学校给姜家,即东明大学。tu.ac.kr/default3/main/

↑这是该校官网,欢迎大噶联系该校交流一下韩国财阀影响力到底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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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阀乱政”实际正儿八经来说也就最近20多年的事情,没某些营销号与知乎写手讲的那么夸张,我就随便以现代集团为例子:

①1980年“汉城之春”之后立马就是5.17政变,原第四共和国国家机器停止行使职能,新军部接管政权,当年新军部为了追查现代会长郑周永有没有给“三金”(金泳三、金大中、金钟泌)送钱,特别让中央情报部的特工跑到现代总部把总经理李明博带走扭送到南山中央情报部地下室审问,甚至有特工还暗示要对李明博用刑。李明博突然“失踪”导致现代集团整个企业运营一度方寸大乱。

②“国保委”(国家保卫委员会,5.17政变之后新军部成立的一个名义上直属于总统、实际把持国家权柄的临时权力机构,类似于5.16政变后朴正熙主导的“国家再建最高会议”)时代到来之后国保委的一批从海外归来的经济专家鼓吹“调整重、化工业”,反对重、化工业重复投资——他们实际反对市场竞争,认为一国存在多家汽车制造厂、存在多家发电设备厂并且彼此竞争是重复投资、浪费资源,应该所有的汽车制造厂、所有的发电设备厂融为一体才是,因为这个经济政策方向大调整以及来自新军部政权的压力迫使现代集团不得不放弃电力设备产业而选择汽车产业(然而众所周知,电力设备与汽车产业是手心手背不可分割,但是迫于“国家意志”现代集团只能选择转战汽车产业)。

③五共初期,韩国发现一个大规模的LNG储藏基地,这要求将气体LNG在超低温下液化然后再储藏进特制的超低温设施内,然后政府下令让韩国国内的公司要跟国外公司一起联合竞标(理由是韩国公司缺乏这类技术),然后现代的人跑去找法国泰克尼盖斯公司联合竞标,刚中标没多久法国公司就说因为韩国政府的压力,我公司不能继续同现代合作……这个竞标结果的最后赢家是一开始竞标时连技术审定都没过的韩国汉阳公司。

④1987年韩国灵光核电站三、四期工程招标,由于现代是当时唯一承建过核电站的企业,现代先后过了第一、二次公开标书,根据当时的韩国法律过了两次标书审查的直接可以在第三次的时候签订竞标合同了,结果韩国政府方面突然宣布以“有安全漏洞为理由”取消之前的竞标结果,重新进行招标(政府有个不能公开说的理由就是你们现代之前的一系列举动弄的我们五共政权高层很不爽,干脆直接对你们耍无赖)。

③卢泰愚政权(5.5共和国)末期,现代集团又被政府一口气追缴现代1600个亿税金,都民主化了结果还来这么一下给企业增加负担不说,还搞的老郑气的发抖(自从这事出来之后郑周永一直在窜撮各路人马去谋求建立新党角逐国会与总统选举)。

④1991年郑周永跑去访问北朝鲜,前脚北朝鲜官媒赞誉郑周永是“经济总统”,郑周永还一口一个“Kim II Sung主席阁下”回敬,后脚安企部神通广大弄到了郑周永敬称Kim II Sung的录像带,安企部长官还质问他为什么这么称呼Kim II Sung,一开始郑周永否认,结果安企部方面向其展示录像带之后郑周永不得不缄默不语。

⑤1991年7月某日,郑周永、赵重勋(韩进财团董事长)、具兹景(乐喜金星财团董事长)三人在汉城某饭店举行餐会。三人是好朋友,无话不谈。他们谈到了三位总统(朴正熙、全斗焕、卢泰愚),郑周永对卢泰愚不满,言了一些不是。据了解,郑说了这样的话:朴正熙是伟大的厨子(COOKER), 全斗焕是伟大的“堂倌”(WAITER),卢泰愚是伟大的“食家”(EATER),其意为,什么都不懂也不会,坐享前人的青山。郑周永还说:朴正熙对大企业很好(VERY GOOD);全斗焕对大企业不坏(NOT BAD);卢泰愚对大企业很坏(VERY BAD)。谈话中,郑周永还称呼卢泰愚为“老王”,意即已过气的、不中用的领袖。这触痛了卢泰愚的伤疤:在韩国历史上,民众们只把全斗焕称呼为“老王”(算是一种政治黑话),全的下场凄凉,卢泰愚最担心全斗焕一幕在自己身上重演。三人说得高兴,不料隔墙有耳。安企部把他们的谈话内容全录了音,报告了总统。卢泰愚龙颜大怒。隔了几天,卢泰愚召集30余个大企业的董事长去青瓦台开会,独独不请郑周永。在会上,卢泰愚气冲冲地问:“有人说我对你们大企业很坏是这样吗?”无人敢吱声。散会后,从电视画面上看,赵重勋和具兹景都向卢泰愚行了180度的大鞠躬礼,显然是谢罪之意。没过多久,9月份的时候韩国国税厅起诉郑周永在把财产分给儿子的时候漏交巨额财产税,要罚郑周永一个亿美金,搞的郑周永焦头烂额,为了给自己寻理不得不把官司打到最高法院(得亏是民主化了不然他会不会成为经济界的尹必镛还真说不准)。


还有最近李在镕三审(韩国弄的是四级三审制),司法机关的意思是之前判李在镕判的太轻,打算取消缓刑让李在镕直接吃牢饭,你要说李在镕自从“烛光革命”之后得罪了文在寅了么?没有啊,直到今年日韩外交战白热化之前,连其麾下的媒体《中央日报》不仅时常称赞文在寅政权做为“进步政权”的所做所为,还积极配合文在寅政权的外交政策冲在“反日”第一线(之前说东京奥运会奖牌涉嫌有旭日旗标识的也是中央日报麾下的JTBC电视台,比韩国本地的左翼媒体不知道积极多少),大总统不爽你你就是得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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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响力很大,但不至于凌驾于国家之上。

在金泳三刚刚赢得选举后不久,专门针对现代集团的税务审计就开始进行,以此作为郑周永在竞选期间对其批评的报复。不久金泳三政府就指控郑周永动用现代重工业公司的资金用于竞选活动的行为触犯了法律。郑周永所能做的是承认违反了有关竞选融资的法律,之后辞去统一国民党内的领导职务,继任的现代集团董事长郑世永在其后发表了一份声明:“我们再也不会卷入政治风暴……(我们)将支持我们国家加入先进国家的行列。”
为了获得政府提供的优惠措施,大企业往往要向总统以及执政党提供巨额的政治资金,这几乎成为韩国经济界的一种惯例。政治献金不全是财阀自愿给出的,更多的是在政府的逼迫下不得不吐出来。
1983年,全斗焕总统建立了一个名为ILHAE的基金,当包括现代集团在内的主要的大企业集团各自捐献了1500万美元之后,ILHAE基金继续向他们索要捐款。这些捐款被用来支持全斗焕及其亲信。拒绝捐献的公司很快遭到了政府的报复,韩国第七大财阀企业———国际商事集团在拒绝捐献后的几个星期内倒闭。最终超过9000万美元的捐献被交给了ILHAE基金。这种情况导致韩国的企业丧失了经营的自主权,企业俨然成了政治家的“采邑”。
1990年卢泰愚总统威胁要将财阀的“所有权与经营权分离”,以此迫使前50位的财阀企业共出让了3070万坪土地。当财阀们对政府的强硬政策有所抱怨时,卢泰愚总统马上“拂袖而去”,这使得韩进集团赵忠勋会长正式向总统道歉后住进了汉城大医院,并在此后一切公开活动中不再露面。乐喜集团的具滋景会长从此不再公开谈及政治话题。
1995年鲜京集团社长崔钟贤在连任韩国工业联合会会长的仪式上,批评政府基于经济过热而采取的稳定经济的举措,反对政府实行的高利率政策和通过贸易公平法对财阀章鱼式扩张的限制。但是鲜京集团马上收到了政府的税务调查通知,当专门针对鲜京集团的税务调查进行得如火如荼之际,崔钟贤不得不公开声明取消自己在韩国工业联合会上的发言,并在以后的场合对政府经济政策“缄口不语,噤若寒蝉”。类似的事情在韩国其他主要的大财阀身上都曾发生。

摘自我的文章,这可能是知乎上有关韩国财阀问题最体系化、学术化的文章:

zhuanlan.zhihu.com/p/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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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吗?

第五共和国时期韩国有个财阀觉得自己很牛逼,拒绝给日海集团提供足额捐款。

结果被全都换以行政命令直接解体,资产被其他财阀接收。

(不要瞎想这个财阀解体这是其他财阀的手段了!军政府要员借着资产清算的机会捞了不少好处,懂的自然懂。)

这个当时韩国第七、釜山地区最大的企业叫国际,是不是完全没听说过?

(别试了,百度这破搜索引擎压根搜不到这家企业)

现在韩国民主化,财阀日子没上个世纪末那么难过,但也不至于从之前的凑合能过一步飞跃到青瓦台幕后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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