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是按兵不动,让蓝礼去打君临,等蓝礼打下君临,灭了乔弗里,他在派影子杀蓝礼,然后对外宣称是兰尼斯特的余孽杀了蓝礼,自己打起为弟报仇的旗帜,接手君临。
其实要做七大王国的国王,最重要的就是得到七大王国的拥戴。劳勃能坐上王座,就是因为七大王国有四个极力拥戴他,西境又和他联姻,多恩和河湾尽管不是劳勃一派,但是这两个世仇联合不起来,就算联合起来也无力对抗其他五国,也就接受了这个结果。瑟曦、佛雷、波顿那种搞死别人我就是老大的思路是会自取灭亡的。
暗杀蓝礼这一步,史坦尼斯做得对,不这么做他连拜拉席恩家的根基风暴地都拿不下来,别的就都免谈了。蓝礼的人马以提利尔、拜拉席恩两家封臣为基础,蓝礼一死,拜拉席恩家的封臣别无选择,他们就算不相信乔佛里是私生子,也都看得出乔佛里实际上是受西境势力摆布的,跟着这样的国王绝不如跟着史坦尼斯这个真正的拜拉席恩更合适。至于提利尔,管他们呢,反正他们一开始就已经想弄死史坦尼斯了。
但是在此之前,史坦尼斯在龙石岛耽搁的时间太久了,他应该及时采取一些外交手段。
七大王国之中,最容易被史坦尼斯拉拢的就是北境与河间,毕竟艾德就是为了拥立史坦尼斯才被杀的。如果史坦尼斯第一时间把乔佛里身世真相告知罗柏和艾德慕,也许就不会有罗柏自称北境之王的事了。
罗柏称王是这么几个因素导致的:
第一,当时史坦尼斯尚未称王,乔佛里是私生子的真相也没有公布,国内是乔佛里和蓝礼两王相争。罗柏以为乔佛里是正统国王,既不能向蓝礼这个叛逆效忠,也不能向杀害父亲的暴君效忠,索性干脆反了。
第二,当时北境、河间诸侯内部存在严重分歧,罗柏需要确立自身合法性来稳固同盟。
第三,北境诸侯们虽然忠义,但也有自己的私心。北境之王肯定会比铁王座之王更照顾北境自身的利益。比如说威曼·曼德勒提议建立北境自己的海军,发行自己的货币,都是从北境的地方利益出发来考虑的。
如果在罗柏称王之前,史坦尼斯就证明了自己的合法国王身份,许诺为艾德平反昭雪。第一点问题也就不存在了,罗柏效忠于史坦尼斯完全符合荣誉和律法。第二点也可以得到妥善的解决,罗柏可以从史坦尼斯手里拿到北境守护的头衔,理所当然地统率北境和河间诸侯,甚至可以把罗柏抬高半级,变成北境亲王,这也是合法的。
北境与河间诸侯中有不少并不喜欢史坦尼斯,史坦尼斯太过古板,有可能损害他们的利益。不过只要史坦尼斯赢得了罗柏和艾德慕的认同,再保证一切照旧,这些人也不至于特别反对。毕竟还有兰尼斯特这个大敌在,有史坦尼斯作为友军还是大有裨益的。
由于艾德慕的表现太过英勇,北境、河间联军没有起到替史坦尼斯拖住泰温的作用,所以,史坦尼斯还需要拉拢别的盟友。
可以选择的还有谷地、高庭、多恩三国。首先,多恩就别指望了,道朗亲王还等着坦格利安复辟呢,在局面不明朗的情况下,多恩不可能出兵帮助拜拉席恩家争夺铁王座。尽管马泰尔家最痛恨的是兰尼斯特,但是对拜拉席恩他们也没什么好印象,道朗和奥柏伦估计巴不得史坦尼斯、蓝礼、乔佛里仨人同归于尽呢。
河湾同样指望不上。在小说里,史坦尼斯试图接管蓝礼留在苦桥的步兵,结果被蓝道·塔利阻止了,随后提利尔家便倒戈加入了兰尼斯特一方。当年篡夺者战争中,提利尔家是王党中坚,在岑树滩打败了劳勃,在风息堡差一点饿死史坦尼斯,梅斯·提利尔和蓝道·塔利一直认为史坦尼斯肯定在记恨他们。我们站在上帝视角,知道史坦尼斯是一个极度尊重律法的人,绝不会因为提利尔家履行封臣义务对坦格利安效忠就秋后算账,梅斯、奥莲娜夫人可不会这么想,政治斗争中就算有人是君子,别人为了自保肯定也会以小人之心度之。以君子之心度别人的活不过一季。
史坦尼斯的婚姻更强化了他和提利尔的矛盾,他老婆出身佛罗伦家,佛罗伦之于提利尔,就如同佛雷之于徒利,波顿之于史塔克,雷耶斯之于兰尼斯特,史坦尼斯和佛罗伦家联姻,本身就是当年劳勃和琼恩制衡提利尔家的手段。 史坦尼斯不可能损害佛罗伦家的利益,所以只要史坦尼斯活着,就是提利尔家统领河湾地的阻碍,无论是出于旧怨还是现实利益考量,提利尔家和史坦尼斯的矛盾都是不可调和的,除非史坦尼斯能像劳勃叛乱时那样有武力优势,才能使提利尔家为了自保而屈服。
当蓝礼被暗杀之后,百花骑士洛拉斯·提利尔情绪失控,杀了蓝礼的彩虹七卫中的两人,一个是红衣卫罗拔·罗伊斯,一个是黄衣卫埃蒙·库伊。库伊家是海塔尔家的次级封臣,提利尔家是他主君的主君,被洛拉斯杀了也只好自认倒霉,至今意图不明的海塔尔家也不可能为了他出头。可罗拔就不同了,他是谷地符石城伯爵约恩·罗伊斯,也就是“青铜约恩”的二儿子,青铜约恩可不会儿子死了就这么算了,他多次鼓动莱莎出兵加入史塔克一方,和兰尼斯特&提利尔联军作战。
约恩的三个儿子中,老三威玛加入了守夜人,死于异鬼之手,就是全书开篇就被异鬼乱剑砍死变成尸鬼的那位。现在老二也死了,他的心情可想而知,找异鬼报仇难度大了点,和提利尔家的血海深仇是一定要报的,这一点正好可以为史坦尼斯所用。
在史诗级猪队友莱莎的领导下,谷地一直拒绝参与五王之战,这也是史塔克家失败的一个重要原因。但是,谷地的封臣们一直有出兵的念头,在这种波及全国的大战中,一直坐山观虎斗是无以自保的,何况他们都认为琼恩·艾林是被兰尼斯特谋杀的,如果不是由于不能违背主母的命令,谷地兵马早该顺着国王大道直捣赫伦堡了。
这里就要看看谷地几家大封臣的态度。
罗伊斯家前面已经说过了,需要考虑的还有和罗伊斯家一起结成公义者同盟的其余五家诸侯。
铁橡城的韦伍德家,与艾林家和佛雷家都有亲戚关系,但是这个时候佛雷家还没叛变,也就不必担心佛雷这一层。现任家督是安雅·韦伍德夫人,后来支持了小指头。她的叔叔伊利·韦伍德娶了琼恩·艾林的妹妹亚丽·艾林,他们的长女嫁给了死于鸣钟之役的艾林家族继承人丹尼斯·艾林。而他们最小的女儿则嫁到了哈顿家,生下的儿子就是现在劳勃·艾林的继承人哈罗德·哈顿,也就是“继承者哈利”。
长弓厅的杭特家族,上任家督伊恩·杭特在鹰巢城审判提利昂之后不久暴病身亡,有三个儿子:杰伍德、尤斯塔斯、哈兰。两个弟弟控告大哥杰伍德谋害了父亲,而小指头认为老三哈兰才是真凶,并认为哈兰很快会谋杀杰伍德。杰伍德这个人好酒贪杯,智力水平不高。他们家也和佛雷有亲,而且长弓厅的学士威廉·佛雷是老瓦德的第十七子。
红垒的雷德佛家族,家督霍顿·雷德佛是主战派,青铜约恩的盟友,他的第四子米歇尔原本和劳勃的私生女米亚·石东相恋,但是霍顿逼他娶了青铜约恩的女儿。凯冯·兰尼斯特曾经提到霍顿是一个危险人物。
洪歌城的贝尔摩家族也是主战派,与艾林家有姻亲关系,家督本内达奢侈贪婪,容易被收买,家族成员马文·贝尔摩是鹰巢城的卫队长。
九星城的坦帕顿家族,家格比较低,只是个骑士家族,但是能出动上千兵力,而且是史塔克家的亲戚,家督赛蒙后来被小指头拉拢。
此外还有没有参加公义者同盟的心宿城的科布瑞家,家督莱昂诺和弟弟林恩有矛盾。林恩是个有名的同性恋,而且贪财,被小指头收买。
只要把上述七家封臣都争取过来,莱莎自以为坚不可摧的鹰巢城就会像纸糊的一样。当然史坦尼斯不能让他们背叛艾林家,但是利用他们促使莱莎对抗兰尼斯特还是可以的。
韦伍德家的诉求很明显,继承者哈利上位对他们是最有利的,这方面史坦尼斯不能明确表示什么,暂且按下,先暗中许诺如果劳勃·艾林遭遇不测,史坦尼斯将支持哈罗德·哈顿就好,反正这么做本来就是合法的。杰伍德·杭特既然受到弟弟的威胁那么他也就急需国王的支持,要拉拢他不会太困难,或许史坦尼斯还可以利用暗杀的挂帮他除掉哈兰。霍顿·雷德佛不必考虑,他本来就是青铜约恩一派的。本内达·贝尔摩本来就是主战派,既然贪财,就用钱收买好了。坦帕顿家肯定希望把“sir”变成“lord”,许诺封个头衔就好,不费一个铜子。科布瑞家最难搞,公开支持兄弟俩的哪一个都不行,想来想去还是照抄小指头的方略,明面拉拢莱昂诺,暗地勾结林恩比较好。
最后,也是最难对付的是莱莎本人,整个谷地只有她知道琼恩·艾林不是兰尼斯特杀的。目前能想到的是策划一次对劳勃·艾林的失败暗杀,嫁祸给兰尼斯特,打破她对鹰巢城安全性的幻想。
七大王国的基本情况就是这样,史坦尼斯在最好情况下能拉拢到风暴、谷地、北境、河间四家,还是当初篡夺者战争的格局。其实还有铁群岛的巴隆大王需要考虑,不过巴隆的变态心理根本不是正常人能揣测的,一门心思想找史塔克报仇,史坦尼斯和他仇也很深,拉拢也是白费。
谷地出兵的最大影响是泰温会被钉在赫伦堡,青铜约恩指挥的谷地军队打着给琼恩·艾林报仇的旗号和卢斯·波顿会合之后,能达到近三万人,泰温的两万兵马只好驻扎在三叉戟河南岸,一旦让谷地&北境联军冲过红宝石滩,君临就会被北军和史坦尼斯两面夹击,因此泰温无论如何不能离开。而这个时候,罗柏和艾德慕就可以在西境与河间地吊打魔山等兰尼斯特将领。靠着劫掠西境,北军会一天比一天强,兰尼斯特则会越来越弱。在这种局面下,波顿和佛雷也不敢轻举妄动,没有哪个叛徒会在主君形势一片大好的时候叛变。就算铁民袭击北境,席恩夺取临冬城的事依然发生,也无法构成决定性威胁。
这个时候,就到了原著黑水河大战的时间了,史坦尼斯顿兵坚城之下,又被提利尔军从背后攻击,这才失败。提利尔军有六万之众,史坦尼斯只有两万几千人,再加上君临的地形限制,围城打援也做不到。为了防止在君临城下被夹击,史坦尼斯只有一个选择,就是直奔苦桥去夺取军权。毕竟苦桥还有很多步兵是风暴地人,如果史坦尼斯亲自统率大军赶到,还有可能争取来一部分军队。
接下来的事就只能看史坦尼斯自己的本事了,他必须以不到对手一半的兵力在战场上打败提利尔军,这是当年劳勃都没能做到的事。但是史坦尼斯有外挂,梅斯·提利尔、蓝道·塔利、马图斯·罗宛三个人的死大概能够让史坦尼斯有足够的胜算了。至于百花骑士则不足为虑,他的武力值虽高,智力比史坦尼斯差得远了。
如果能击败提利尔军,沿玫瑰大道进兵君临,那么战争到这里就已经结束了,提利昂就是有天大的本事,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可能在海陆夹攻中守住君临。史坦尼斯君临铁王座,泰温如果还要抵抗,就不能被围困在赫伦堡,只好放弃赫伦堡撤回西境,史坦尼斯、罗柏、约恩一路追击,这场撤退会变成惨烈的大屠杀。所以泰温绝不会这么做,他为了保全家族一定会选择和谈。
最后,泰温、詹姆、瑟曦、提利昂、乔佛里都会被判处死刑,由托曼出任兰尼斯特家督。提利尔家家督之位由维拉斯继承,也只好对史坦尼斯投降了,道朗亲王自然承认这个既成事实。巴隆成为最大输家,他和席恩、阿莎、维克塔利昂都活不了。这样一来葛雷乔伊家没有继承人,史坦尼斯应该会让铁群岛选出一个新的公爵来,大概会是哈尔洛家吧。等到伊耿或者丹妮莉丝回来复辟时,面对的又会是一个统一的拜拉席恩王朝了。
书中其实已经给出了现成的答案。
对方耸耸肩。“城墙嘛,又高又厚,但是谁来守呢他们正忙着建造投石机和喷火弩,噢,可是金袍子人少又都是菜鸟,除了他们又没别人了。只要迅速出击,像老鹰俯冲兔子一样,伟大的都城就是咱们的啦。如果风势顺畅,你们家国王明儿傍晚就可以坐上铁王座。咱们还可以把那侏儒打扮成小丑,拿枪戳他屁股,叫他替我们跳舞呢,说不定你们好心的国王还会恩准我跟美丽的瑟曦太后共度春宵哟为了他,我可是抛下家里的妻子们好久了啦。”
走水路轻装出动,一路封锁信息干掉遇上的所有商船渔船,接近君临后高调攻城,之前以商人身份送进去的内应趁乱放火,还没来得及整理防务的小恶魔根本不可能守得住君临。只要能进城,就能抓住瑟曦,而瑟曦的猪脑子根本想不到把乔佛里易容了送出城(就算瓦里斯想得到他也劝不动瑟曦),乔佛里也多半是跑不掉。扣住了乔佛里之后不要犹豫,当机立断斩首示众,留着瑟曦做人质和泰温谈条件,然后和蓝礼和罗柏慢慢谈判就是,甚至可以直接召开大议会讨论王位继承人问题,高庭那帮墙头草未必会坚持站在草包蓝礼一边。最不济也可以抢掠君临然后撤军,至少把雇佣军和海盗喂饱再说。
史坦尼斯最大的优势就在于他是海军大臣,在劳勃活着的时候就已经有充足的时间调动海军做准备,能够不受后勤影响的把军队快速调动到海岸线任何一处。在罗柏起兵南下和泰温互相牵制的僵局,袭击君临来个斩首行动,是他最好也是最后的机会。
换个角度考虑,史坦尼斯最大的错误就是去找蓝礼谈判,手上什么筹码都没有凭什么谈判?打下君临,处决乔佛里,以劳勃的遗嘱执行人的身份谈,还有的谈,以自封的国王身份和蓝礼背后的十万大军谈判,这不是搞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