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周之际弑君三十六,亡国三十二,而夫子微言大义,笔法春秋,一字褒贬,千年如切。
武周年间,陈子昂登幽州台,以一句“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咏赋古今,意味深长。
而到了清末(清朝也有一个吴周),有一位爱国诗人慷慨悲歌,竟将煌煌五千年中国历史凝练成一句话、十四个字,说尽华夏文明之演化、民族意识之觉醒,已达春秋笔法之极意,不单局限在爱国诗词的范畴,可以称得上“诗史”,是我读过的最“惊艳”之诗句。
这句诗流传至今,仍被网友们传唱不绝,玩梗取巧,却很少有人辨析其背后真意,笔者浅析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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粤若稽古,先民何劳,禽兽当路;
有巢结草为庐,后有服章之美,
仓颉造字成句,后有礼仪之大,
草句者,“苟”也;洪水猛兽,苟全性命,先民蓝缕,渐有文明,是“家”之始。
三代以降,礼崩乐坏,诸侯争王;
秦人以务本之故,急耕战之赏,
耕者纳禾稼,《农战》所云“国之所兴”;
战者重刀兵,《无衣》所谓“修我矛戟”;
禾刀者,“利”也;天下熙攘,为利来往,秦人嗜利,独以横强,是“国”之初。
国家既传,代有帝胄,
生死从公,弗由私斗;
封建主义之演变,是君权愈增,而民权愈削也。
国有九州之大,而四面树篱,禁海锁国,如“因”之形;
家乃亲朋与己,而三山压顶,潜身缩首,为“岂”之态;
矛盾是生,家国崩坏,
革命起兴,岂因天命?
近代风云,志士相继,
前人探行,辟烽火之途,避亡灭之祸;
后人刈苗,刍黍离之草,趋子孙之福;
今人当车,是坦荡之路,一苇所之,天下无阻。
避、趋、之三字所赋,可为千年一哭。
噫!中华文明独延至今,堪得此句: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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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句之所以经久传唱,其背后赓续的人文血脉、历史高度,也是重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