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铸剑山第114代传人田浩二,当今天下第一铸剑师。
为了我,无论正邪,江湖十二大派一直打生打死了整整五年,最终在我所居的铸剑山上召开会盟,达成了“不首先使用田先生”的协议后,按顺序立了十二座石碑,才算把这事了了。
甚至之后十二大派每一任掌门登临大位时,都要专程跑过来拜谒一下石碑以示盟约不变。
但是,这里面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我特么不会铸剑啊!
没人教过我啊!!!
我的便宜师父把铸剑山交给我之后,直接跑的没影了啊!
一开始,我非常希望前来求剑的各位大侠们发现这点,所以,我把铸剑的家伙事全部丢进了铸剑池里,甚至还在里面养了一池的鱼。
结果有人来看后眼睛一亮,说什么“剑发杀机,藏死气而易折”“以生灵蕴养铸剑之器,则剑内生机流转,有如日夜”,听得一帮人若有所思,大赞“先生技艺已至道境。”
听到这话,我气得直接把铸剑之器捞出来融了,那些人又夸我什么“已无需外物即可成剑”。
最后,我索性冷着脸把一根烧柴火的棍子交给一位前来求剑的抑郁独臂侠客,那侠客见了,非得要个说法,竟赖着不肯走,说什么杀妻灭子之仇隐忍多年,又嚷嚷着这么个破木棍让他怎么报仇?
被他吵得实在烦了,我随口敷衍了一句“欲复仇的究竟是剑还是你?如果是你,提根木棍又何妨?”
没想到这个家伙在那愣了一整夜,等我第二天舒舒服服起床,那独臂侠客冲我砰砰砰三声响头给我吓了一跳,而后竟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个月后,我的铸剑山上人满为患。侠客们面露狂喜,不停恭贺我什么“铸得心剑”,我面无表情,从他们断断续续的话语中才知道经过——原来那独臂大侠被仇人断掉一臂后抑郁多年,早已陷入执念,结果那夜被我随口一点,竟勘破了多年执念,一人一棍,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将仇人尽数斩尽,如今好不痛快。
人们问起那独臂侠客时,他竟恩将仇报地告诉众人“田先生为我铸得一心剑。”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看着侠客们兴奋的样子,我却气的拂袖而去。还听见背后有人说什么“田先生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我想,是时候摒弃委婉的方式,直接宣布我不会铸剑了。但后来发生的事让我直接改变了这个想法。以至于遮遮掩掩,不敢让人知道我不会铸剑。
首先就是十二大派为了我的斗争。
自从独臂大侠之后,前来求剑的人络绎不绝,甚至十二大派的天骄子弟们也欣然前来。但要命的是,这十二大派之间多有摩擦,有正有邪,有恩有怨。
只记得那天最先来的是紫霄剑宗的弟子,我当然没什么剑给他们,好在紫霄剑宗的人最重规矩,被我拒绝后也是客气,拱拱手规规矩矩地出去了;但好死不死,第二波来的人是合欢宗的弟子,前两天合欢宗的青楼才被紫霄剑宗以伤风败俗为名收拾掉了。
仇人见面自然分外眼红,那些穿着暴露的合欢宗女弟子们直接就嘲讽起紫霄剑宗带队的大师姐“平成那样还端着,入不得先生的眼,怎能求来神剑?”
那紫霄剑宗的大师姐一身粗黄色的朴素练功服,平日里粗茶淡饭修身养性,听到这话时古井无波的脸上也是出现了一抹微红,她向我告罪一声,转头就拔出剑静坐在台阶下,显然是动了真怒,只不过按照规矩,得等合欢宗众人见过我之后再做讨论。
那合欢宗中还有跳脱的继续嘲讽:“待我们求得先生神剑,出来给你削的凹进去!”
我眼皮一跳。就算真有什么神剑,哪敢再给合欢宗?
这不得把紫霄剑宗的人得罪死了?
合欢宗的人还没踏进我的待客室,第三波人又到了...
于是乎,一场旷日持久的门派大战就这样掀了起来。要我说他们纯粹就是在找补旧日仇怨,跟我有什么关系?
然而对武林中人来说,武林动荡的起因便是田先生的神剑。
到这时候,我哪还敢再说我不会铸剑?当别人说武林动荡的根源在田先生之剑时,你最好真的有什么神剑。如若不然,这场纷争将马上找到背锅人,少不得给我安排上个祸乱江湖的罪名。
十二大派会谈结束后,我第一次起了归隐的念头。然而另一个严重的问题摆在面前——穷。
这些年来,得益于天下第一铸剑师的名号,铸剑山上的访客络绎不绝,但他们的礼我是一个都不敢收。原因无他,今天你收了他的礼,明天他要你帮忙铸剑,你帮不帮?
然而直接拒绝亦是低情商的表现,像是没把别人看在眼里,很容易得罪人。
所以每次我虽拒绝别人的礼物,但会自己出些小玩意赠予对方,以示重视。久而久之我赢得了广交天下朋友的好名声,却败光了最后一丝家产。
我得想办法搞些钱,来维持我的退休生活。
“赚够退休金,我就收手。”我在祖师爷的雕像前恭恭敬敬上了三炷香,毅然决然地走下了山。
那天起,江湖沸腾,侠客们口耳相传,那位铸剑师下山了!
关于我下山后第一站会去哪里,江湖上众说纷纭。但比起我去哪里,十二大派显然更关心我下山干什么。
我当然不能告诉他们我下山是来恰烂钱的。
于是乎,十二大门派的青年才俊们“恰巧”聚集在我铸剑山下的小王庄里,“偶遇”我时十分惊喜,并邀请我同游。
“先生高义,天下莫不闻名敬仰。”说话的是七杀书院年轻一代的首席,他双手抱拳鞠躬冲我作了一揖,而后面露忧虑:“然当今朝廷动荡,天下混乱,少不了有宵小无知之辈,我等久食先生厚待,今日无论出身何派,皆愿为先生分忧——只是不知先生出山所谓何事?”
紫霄剑宗那位大师姐相当认真地点点头。
我心中轻叹一声,果然没这么简单。
江湖上义字当头,十二大派的俊杰们出于义聚集于此,还要为我分忧——见的又是晚辈对长辈的礼,我怎好再当众遮遮掩掩?这样的话,第二天就会有人传,这田先生实乃是个傲居之辈。
不过嘛...出山前我就已经预料到这种情况了。
“各位大侠。”我轻咳一声,向周围连连抱拳:“我这次出山也是迫不得已,前些日子打扫地窖时,发现了尊师留下的一封密信,指示我去了却一些他年轻时未了的遗憾。我确实想与诸位同游,然而师尊交代之事多为儿女情长之事,不足道也。”
一众弟子微微皱起眉头,若有所思。
我微微一笑,道义之外,还有尊师重道四个字。扯出我那便宜师傅的名义,直言是些尴尬事,还有谁会不识趣地打破砂锅问到底呢?
而且这么做还有个好,师命难违,但这个师命的解释权在我。有了这个“师命”,就真的可以在江湖上畅行无阻了!就算我之后真的一脚踏进烟花巷,也可以说是“奉师命”——把黑锅扣在我那便宜师傅头上,我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当初坑了我的银子,结果什么都没交给我,拍拍屁股跑了。
“既是如此,也是应该。”又一位弟子抱拳一笑:“先生自去,若有用得上我无量山的地方,还请不吝直言!”
“我七杀书院也是如此!”
“我也是!”
解围之后,我一路大摇大摆进了柏阳城,那些弟子虽始终跟着我,却也识趣地保持一定距离。除了某些...不太懂得变通的弟子,当头的就要数那名紫霄剑宗的大师姐——
不知是谁教的,她单手举着个鸟笼跟在我后头,古井无波的脸上并没有多少表情,那鸟儿似乎是饿了叫唤两声,那大师姐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背影,一手从怀中摸出一只干馒头,轻轻一撮就成了一手的粉末,而后看也不看,劈头盖脸地冲着鸟儿浇下去。
可怜那金丝雀,愣是给馒头粉洗的发白,抗议似的多叫了两声,被那大师姐严肃一瞪,吓的不吭不哈,老老实实缩在鸟笼里。
我摇摇头,一脚踏进了大正钱庄。
这便是我下山后的第一站。
“找你们当家的。”我拉过一位匆匆走过的执事,犹豫片刻,才吞吞吐吐报上名号:“我是...是蠢先生。”
“啊。”那执事一愣,差点没憋住笑,而后立刻面露严肃,将我引到一处密室。
我一进门,里面立刻爆发出一阵杠铃般的狂笑声。
“你笑什么?”我气急,指着里面半躺在玉床上的人儿骂道:“你就非得在信中让我用这名号相认?我再给你写信商议此事你为何不回复?”
“那你不也还是来了嘛。”床上人儿一伸腿,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这少女约么二十三四,桃腮带笑,装作羞答答的样子藏在帘帐后,见我久久没声,又探出半个脑袋好奇地望出来。
正是我的青梅竹马,红儿。
一看见眼前这家伙,我登时恍然陷入回忆。
红儿本是我家世交之后,幼时成了孤儿,被我父母收养。
这家伙自幼便展现出无与伦比的经商天赋,两片嘴唇一碰,就能忽悠我买她些破烂玩意,偏偏她又会拿赃款去给我买些味道极好的糖吃,我也没办法发火。但我那些小伙伴们被她骗了是没有糖吃的,为此,我没少为护她跟人打架。
有一次,她骗我说要我娶她,我以为她又盯上了我什么好东西,便一如既往地随口答应,满心都在研究我那便宜师傅给我留下的铸剑谱子。
后来我拜师上铸剑山,听说她在家哭的死去活来,也不回我的信。直到多年之后,我执掌铸剑山,才从江湖人士口中听闻“红姑娘”的传闻。
不知何时,江湖上出了个红姑娘,仗义疏财,急公好义,忧他人之所忧,虑他人之所虑;偏偏又是个极会生财的主,眼见着她没钱了,四下借来点本金,鼓捣一番,几年时间竟然开下了一连串的钱庄,据说每日赚来的金子得拿米仓的大斗去称量。
而有了钱后,这红姑娘干脆把大正钱庄打造成了江湖人士的俱乐部,饮食住宿物美价廉一应俱全——江湖人士嘛,会赚钱的哪还叫江湖人士,所以才说一文钱难死英雄汉。
总之,她在江湖中的风评好的不得了,有哪个嘴欠的敢说红姑娘坏话,听到的都争着抢着去砍他。
我尝试着给她写了一封信,在信里告诉了她我现在的状况,直言我要恰烂钱。她便要我上门以“蠢先生”相认,才肯为我出谋划策。
“好了,捉弄又让你捉弄了,告诉我怎么恰烂钱。”我一把把她从床上捉下来轻轻放在桌前:“快给我出点主意。”
“我想想...”她歪过脑袋,好像真的在认真思考,而后狠狠一拍大腿——我的大腿,兴奋地叫了出来:“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我忙问。
“你把我娶了,不就有钱了吗?”她敲了敲石桌,
“别闹。”我顿感头痛,扶额无语道:“你还没捉弄够我吗?”
“哎嘿。”红儿偏过脑袋,露出两只尖尖的虎牙笑着,自然而然地把脚搭在我的腿上:“办法自然是有的,就看你有没有那个胆量了。”
“什么办法?”见她这幅模样,我顿时来了兴趣:“说说看?”
“我先问你。你一柄剑都不会铸?”
“不会。”
“你这辈子还有铸剑的想法吗?”
“没有。”
小红把脚收好,端端正正地坐直了身子,正眼盯着我:“用了我的方法,你这辈子再也不能铸出任何一柄剑。我记得你曾经嗜剑如命的。”
我苦笑。
“那不过是孩提时的兴趣爱好罢了。你看这天下如此辽阔,往来侠客如过江之鲫,又有几人能活成儿时梦想中的样子呢?”
“我曾经放弃了许多,想要铸就一把冠绝天下的锋刃,但造化弄人,我那便宜师傅只传了我一些嘴上的理论,从未让我哪怕铸就过一柄破剑,说什么心境未到,铸不出什么好剑——等我迷迷糊糊反应过来时,已经继承了这什么天下第一铸剑师的名号,如同缚上了枷锁。”
“哪有什么枷锁能....”小红刚想反驳,却见我一脸灰暗,便止住了到嘴边的话,叹了口气:“罢了,就教你这方法吧。不过从今日起,你要答应我永远不要再铸任何一柄剑,否则,剑成人亡。”
“干将莫邪是吧?”我点点头:“答应你便是,攒够足够的钱我便退隐江湖,寻处田种种。”
“好。”小红猛地从桌下摸出一把碎金子:“你所求之物,是这个吧?”
“你从哪摸出来的?”我好奇地将头探下桌子就要看,却被小红一巴掌打在脑门上,她脸色微红,有些羞愤地指着金子:“谁让你往下看了?回答我的问题!”
“是。”我摸着脑门,老老实实回答道。
“没猜错的话,你还不能跪着挣?”
“不跪,我就想站着把钱挣了。”
“不错,有些气节。”小红点点头:“但这气节却是包袱,你要背着包袱,又要站着挣钱,少不得要有一副好拐杖,不然负重前行,膝盖伸不直,总要打弯。”
“这拐杖嘛,一曰钱,二曰势。自古总是钱生钱,金鸡下金蛋,肉鸡下肉蛋;而有势则像那养百样鸡的主人,自有大把的鸡蛋可以掏。”
“没钱没势怎么说?”我敲了敲桌子,示意小红直接进入重点。
“就凭一个勇字。我直说了,可有胆谋划禁中事?”
我豁然起身,满面已是骇然之色:“红儿!可不敢乱讲,江湖人不言朝廷事!”
“怕什么?”小红淡定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又不是让你学专诸刺王僚,你且听我说完,坐。”
我耐着性子坐下。
“当今圣上痴迷剑道,不思国事,以致宦官当政,隔绝内外,忠言良谏不入禁,中枢政令不出宫。以致朝廷动荡,天下惶惶——你翻翻史书看看,可有哪朝天下有如此‘十二大派’的?”
“确实如此,但我等江湖中人,怎可不利于江湖?”我的声音有些微弱下来,原因无他,我心中隐隐觉得红儿所言不虚。
当今天下十二大派,哪个不是庞然大物?哪个不是一方霸主?
跨州连郡,分堂遍地!
一州知州到任,也要拜会门派掌门,如此,赴任期间才可相安无事!
“光是做大也就算了,这十二大派中还有些邪路子。如那合欢宗,以淫路教化百姓,致使乾州青楼林立,夜夜淫祀。近几年还立了尊‘欢喜菩萨’,开始修仙了!”
“你知道吗?”红儿指了指我,似笑非笑道:“在一些百姓眼里,你已经成了陆地神仙,铸出来的剑都是飞剑——天上飞的那种。你知为何?”
“在百姓眼里,那些门派已经成了仙家!你这个铸剑的自然也就成了神仙!士子不求圣贤之道,反而纷纷加入宗门;不思报国,反而求得道升仙!”
“儿时你多与我说些江湖侠事,我亦向往那江湖豪情...但现今如此‘江湖’,如此‘武林’,是你想要的吗?”红儿怒喝道:“别忘北狄仍在虎视眈眈,康桥国耻才过了二十年!!”
我哑口无言,红儿平复了一下情绪,缓缓说道:
“政事不通,则士多好于道;法令不达,则民多尚于武也。这一切的根源在于中枢,若是中枢肃清,天下...有救。”
“我有一计,可令中枢肃清,但需天下第一铸剑师的名号。”红儿认真的看着我,忽然冲我深深一拜:“请先生助我!”
“我....”我第一次无语凝噎,移开了视线。
...
从红儿身边狼狈逃开时,我不敢看她的眼神。
我无法答复这个问题。
这么多年来,我又何尝不知道她说的那些问题?
但我入江湖已深,早已身不由己。
离开时,我听见背后传来她低沉暗哑的嗓音:
“我记得,你年少时说,要铸就一柄冠绝天下的锋刃的。”
我逃也似的跑出了大正钱庄。
天下...天下...
我,天下第一铸剑师,如今只想搞钱。
我只想...搞钱...
自那日之后,我在柏阳城中漫无目的地游荡了三天。渐渐地,各派弟子发现我似乎真的只是出来闲逛,也都放松了下来,不再像之前亦步亦趋地跟着我,各自找了些由头出去玩乐去了。
除了紫霄剑宗那名大师姐。
她仍端着个鸟笼,但或许是嫌那鸟儿烦,把鸟儿放了出去,光捧着个空笼子,每次就站在我身后不远。
不过我没什么心情再去管她。我忍不住地,一遍又一遍地想起小红那日的言语,只觉的她变得熟悉又陌生——熟悉,自然还是以前那个人,但陌生,却是已在我不知道的久远日子中,走上与我截然相反的道路。
我这个人其实什么都知道,却没有像小红那样的胆量。
“先生有心事?”紫霄剑宗的大师姐见我长吁短叹数日,实在是忍不住:“可有清流能为您做的?”
大师姐名叫清流,为人也确实是一股清流。
“为些琐事烦恼罢了,无需劳烦清流姑娘。”我决定不再胡思乱想,反正思来想去,我也不会有勇气去谋禁中。人在江湖则言江湖事,我还是决定脚踏实地开始搞钱。
等我钱攒够了,便去劝小红放弃那些不切合实际的幻想。
“先生总是不愿意麻烦别人。”清流摇了摇头。
“麻烦别人多了,别人总会烦。”我轻轻敲了敲她手中那空鸟笼:“就比如你这金丝雀儿,无非是鸟儿习性,多讨了两口吃的,不就招了你的厌了?”
“这...”清流脸颊微红:“这却是不一样的,人行走江湖讲一个义字,只要是出于道义,都应当尽量去帮扶;那鸟儿不过是贪嘴,怎可相提并论?”
“你倒是会说。”我瞥了一眼清流:“那你倒是说说,你这些日子跟着我干什么?”
“嗯...这个...”清流思来想去,忽然挺直腰板:“蜀山派些日子广发英雄帖,邀请天下英雄于九月初八蜀山论剑,算算时日,近日南下正可赶上——清流欲邀请先生同游。”
“蜀山?”我惊异非常:“这蜀山派吃了豹子胆,也敢筹备论剑了?”
清流咦了一声,有些好奇地看了我一眼:“这蜀山派虽非十二大派,好歹也是有些传承的正经门派;听先生所言,这蜀山派不能筹备论剑,却不知为何?”
“自有论剑之说起,每三年择一名山大川天下论剑。名虽为论剑,实则以武决出个江湖排名——你没见每次都在论剑之后的第三个月举行武林大会,决定未来三年武林的走向,大会上的座次从没有人有异议,你以为是哪里来的?”
“上次论剑之后,你们紫霄剑宗成了武林魁首,这还未满三年,蜀山派就跳出来要论剑,这不明摆着是不满你们紫霄剑宗嘛。”
“嗷。”清流摇了摇头:“是清流没有说清楚,此次论剑并非彼论剑,乃是文论,蜀山派请帖中专门有所强调。天下英雄齐聚一堂,品鉴宝剑,不论技艺,只论剑本身品质。”
“意思是说不动手,一群人聚在一起聊天?”
“嗯...可以这么理解吧。”
“那有什么意思。”我摆摆手,兴趣乏乏。
“先生可曾听闻过神兵谱?”清流忽然抱起自己的宝剑轻抚起来,第一次露出怜爱的表情:“我们行走江湖之人最渴望有一柄神兵相伴,故而人人向先生求剑。”
“这但凡论剑,不管文论武论,都需排个出个名次,这文论不涉武艺,排出来的便是神兵谱。若是自己的武器能名列前茅......”
听到这,我哪还不明白,名声二字,就是江湖人士的第二生命。
“蜀山派有言,本次论剑,旨在坐观天下神兵,为鼓励英雄们踊跃参加,除了奖赏天下第一神兵的主人万两黄金之外,还会排出一个神兵谱,有......”
“你说什么?”我眼睛一亮,打乱了清流。
“神兵谱,只要.....”
“前一句。”我往左边指指。
“奖赏天下第一神兵万两黄金。”清流一脸狐疑地盯着我:“难道先生想要这万两黄金?先生随手铸一柄神兵就不止这个价钱。”
“不不不!”我这才发觉失态,连忙摆手,轻咳一声道:“我是说‘天下第一神兵’,好大的口气。”
“原来如此。”清流恍然大悟:“那蜀山派所言确实托大了。若是没有先生的兵器,那神兵谱也就是个笑话...先生可是要与我去一观?”
“去。怎么不去?”我摸摸下巴,计上心来。
时岁正值秋冬,入蜀地实在不是一件易事。需先入关中,经汉中走剑阁入蜀,少不得翻山越岭。秋日霜重,实在难走。
好在这一路多有十二大派的据点与驿站供我们休息——各派才俊听闻我答应清流的邀请前往蜀山论剑,一个个也眼神发亮,纷纷要求同行,多亏这些青年才俊在前打点,这一路上非但没有过于劳顿,反而见识了一路人文景色。
除了居住在合欢宗据点那几晚外,都还休息的不错。
“我们今晚便可至剑阁了!”七杀书院的首席扬鞭向前一指,高声道:“过了剑阁关,便是入了蜀地,离蜀山也就数十日行程了!”
这一路走来,我跟这些才俊们也是混的熟络起来,这七杀书院的首席复姓欧阳,因文采出众,擅长修书,故而给自己起了个诨名叫欧阳书。为人亦是潇洒不羁的很,据说在加入七杀书院前就已在文坛成名。
这些日子里,这欧阳书就扮演了个行程总管的角色。
“剑阁,剑阁好啊!”又一位才俊符合道:“云寒日淡剑阁深,翠华望断尘埃底,如此天下雄关,早就想见识一番了!”
“是啊!”一位女侠爽朗而笑,附和道:“我提议,我们不妨夜登剑阁,把酒作乐,吟风弄月,岂不是自在?”
“是啊!昔日诗仙举杯邀明月,此等豪气谁能不心生向往呢?”
“先生怎么说?”
众弟子看向我,我看看旁边的清流,她亦是面露向往之色。
“我没什么意见,倒不如说,我也有此意。”我点点头,众人一阵欢呼,随即又热烈地攀谈起来。
我打量着这些弟子们,心中微动。
抛开门派之别,这些弟子们都是些青年才俊,风华正茂,意气相投,一路走来也相互熟悉,即便是有些龌龊的门派之间,也没有什么剑拔弩张。
也许我和小红最初崇敬的江湖豪情,在他们身上还有。
是夜,我们一行人在附近的村子中买足了酒肉柴火,终于爬上了雄伟的剑阁关,累的人仰马翻。
“夜明星稀,乌鹊南飞——”在大家都坐在地上歇息时,一名弟子忽然一捋不存在的胡子,面色绷起做愁叹状:“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嗨,你霸刀门一帮砍人头颅如切菜的家伙,也吟人家魏武之诗?”欧阳书笑骂道,那名弟子也不恼,一边接着吟诵着“唯有杜康,唯有杜康!”一手举起旁边一缸酒就开始痛饮起来。
“喂!你这就开喝了?”
“让我也喝一口!渴死我了!”
“肉!肉!别光喝啊,生火,烤肉了!”
一群才俊手忙脚乱地升起火,有人取出买好的一大扇猪肉,旁边人拔出剑,将猪肉斩成两段,而后一人一半,架在火堆上开烤。
“唉不对,脖子下面的淋巴没除干净。”一直岁月静好修身养性的清流忽然拔剑,在众人还未看清时就已削下来一串淋巴扔在一旁:“带着淋巴烤出来的肉很难吃。”
包括我在内,都向清流投去古怪的眼神。
“清流姑娘,我以为...你紫霄剑宗不是粗茶淡饭,不让吃肉食吗?”欧阳书率先打破了寂静。
“我……我学艺时经常饿得受不了,就去后山自己打些野味..”被这么多人面露古怪地注视着,饶是心性淡雅的清流都有些不好意思。
“哈,没想到清流女侠也有这么有意思的往事!”另一位女侠笑道:“我刚刚学艺时剑术没练好,师傅罚我不能吃饭,我就去后山瀑布用剑插鱼上来烤着吃!”
“你那游鱼剑法不会就是这么炼成的吧?”有人惊叹道:“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原来是剑盯着鱼走,这意境一下就崩塌了。”
“哎嘿。”那位女侠摸了摸后脑勺。
“说起来,我学艺时...”一位身材魁梧的莽汉也不好意思笑了笑,在众人的起哄下开始分享自己刚刚学艺时的经历。
“欧阳兄?怎么不说说你学艺时的事?听说你进七杀书院前就是成名已久的秀才了,给大伙说说呗?”
“是啊!”
“承蒙大家错爱,还知道我这么些陈年烂事。”欧阳书却是摇了摇头,兀自灌了口闷酒,众人察觉气氛不对,面面相觑。
见热起来的气氛因自己冷了下去,欧阳书想了想,还是笑着叹了口气:“不过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是童生出身,读了二十年圣贤书,好容易中了秀才,天天盼着为国效力,谁知道天下动荡,天子北狩,朝廷行在都跑到了南边。”
“这也是我学武的原因,但本意是想参军,以七尺之身报国,谁曾想...唉,说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没成想那些当官的...算了,不提也罢。”
“这我倒是听说了!”有人豪迈笑道:“当年欧阳兄一人一剑,斩了那州官的狗头,还把什么康公公的干儿子一并阉了,事了拂衣去,当真是大快人心啊!”
气氛再次热烈起来,猪肉已经烤好,肉汁淋在火焰上滋滋作响,一众任侠推杯换盏,畅谈古今,大呼痛快。
“田先生。”这一次话题却是引到了我身上,一位眉毛粗狂的魁梧侠客借着酒劲,走上前来对我敬酒:“这些日子一路同行,方知先生天下第一盛名不虚!先生成名已久,待我等无名之人却是毫无架子,反而关怀备至,与我等在此交心而谈...我等实在是无言领受先生之情,惭愧的很!”
“先生!”又有一人执酒上前:“我听说,神人无功,圣人无名。先生以声名为身外物,不以为意,但我等俗人早已为先生鸣不平久已,此次蜀山之行,某请为先生讨回公道!”
“嗯?”我喝到一半的酒差点噎住,什么东西?
“这蜀山确实可恶!”欧阳书亦眼睛微眯,冷然道:“这坐论神兵的事,不千金铺道,千里来迎先生也就算了,居然不给先生发请帖!这一次,我七杀书院倒要去问问蜀山掌门,是何居心?”
我刚用求助的眼神望向清流,却见清流也是肃然站起,将剑平持胸前:“紫霄剑宗也要跟蜀山讨个说法。”
“我无量山亦是如此!”
“霸刀门亦是如此!”
“九华山亦是如此!”
“合欢宗+1”
“要讨说法!”
“要踏破蜀山山门!”
“要灭蜀山!”
“要让蜀山掌门学狗叫!三回啊三回!”
...
我看着群情激奋的一众人,冷汗直冒,刚刚喝下的那点酒也醒了。
这一趟出来,不仅是十二大派的弟子随行,一些二三流的门派也纷纷派出弟子参与,甚至有些江湖上独行的侠客听说了,也千里迢迢的跟来了。田先生前往蜀山论剑,赫然变成了一场江湖盛会!
而现在,在场的各门各派,都开始有将蜀山夷为平地的打算了!
这是什么?这是又一场江湖大战啊!!!
一旦乱起来,不管理由是什么,到最后一定是瓜分蜀山!而一旦事情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这些人激情冷却,就会回过头来审视事件的起源——如果我现在没有阻止,日后一定会有人意识到这一点,从而导致我风评被害。
“诸位!诸位!”我忙一拱手,心里慌得一批,面上却装作淡然道:“尔等听过名实之辩吗?”
“所以谓,名也;所谓,实也”
“取实予名,非以其名也,亦以其取也”
我神在在地胡诌了一大堆先贤哲学,很快就看见众人冷静下来,露出一脸迷茫的表情。
“先生所说的实乃人间至理,然我等粗俗武夫,实在听不懂。”关键时刻,却又是那莽夫站出来说道:“收拾蜀山,这是我们的决定,与先生无关,绝不会连累先生!”
“就是啊!”
“就是啊!”
“就是啊!”
完了,我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这还怎么救?
总不能说我去蜀山是为了恰那万两黄金的烂钱,诸位高抬贵手,放开我的金主吧?
我心如死灰,开始思考是否要今晚半夜跑路,寻个无人的地方躲起来,直接退隐江湖。却余光一撇,偶然间看见清流手中的剑,忽然有了主意。
“诸位!”我抬起双手示意众人安静。
“先生莫要再劝!”
“不不不。”我狠狠摇摇头:“我向来不图虚名,想必大家已经知晓。然而蜀山此事,我亦气愤不矣。并非为个人,而是为天下英雄鸣不平。”
“这蜀山要排神兵谱,却不知从何处请来评审?评审是否公正?是否认得天下铸剑之法?是否慧眼识英?若是个草包,岂不是误了天下英雄?”
众人听得一愣,清流与欧阳书更是面面相觑,良久,脸上露出恍然之色。
“对啊!我们只信先生的!这蜀山是要误天下人啊!”
“还没说完。”我笑了笑:“若是诸位信得过我,在这剑阁之巅,我就为诸位评出个兵器谱,但诸位需答应我三件事!”
众人眼前一亮。
“先生但说,是哪三件事?”
“一不可大闹蜀山,并且论剑还是得去。”
“二不可广为告之,明面上还是以蜀山的排名为准——不然先生我不得背个含恨报复,夺人权威的小人之名?”
“我等答应,不知这第三件事?”
“第三件嘛。”我神秘地竖起一根手指:“天下第一剑的位置暂时空缺,到蜀山再评。”
更新了更新了
每当我忘记上一次更新是什么时候时,我就会更新
PS,既然大家这么关心合欢宗,不加一个合欢宗的角色可惜了
PPS,我这个人纯洁不堪,不能理解你们想看的内容,但我愿意学习一二,若是你们能给我一些学习资料,那真真是极好的
平心而论,无论是兵器还人,只要试图在这江湖上评出什么个排名,都不是件容易事。
原因无他,这江湖人啊,思维总是不太一样。他们看到排名后不会想“我排名上比谁谁谁强”,而是会对“我在排名上比谁谁谁弱”这件事耿耿于怀。
习武之人嘛,见到强者总是跃跃欲试,若真是被对方名头吓到,那才叫人看扁了。
于是,少不得又是数不清的约战。
一场场约战打下来后,众人就要对制作排名者发难了。
这两人明明旗鼓相当,你为何要让甲居于乙后?
若是排名者连忙将甲放在乙前,又有人会说那乙比武前喝了昏睡红茶,打起来气力不畅,才被甲所胜,你怎可以一时之败定胜负?·
若是干脆将甲与乙并列,㕛有人会说,这甲乙能并列,那丙丁是不是也能并列?
若是再将丙丁并列,叒有人会说我看这丙可能搞不好比丁要厉害一分...
...
就算费尽心思,将那排名修改千八百遍后,也叕有人会说,你这排名改了这么多次,究竟让我们信哪一次?需知在江湖上传递信息靠的是口耳相传,你这一个排名前前后后弄出无数版本出来,上一个版本刚传开,又有个行脚商带来个船新版本,你让大家信哪个版本?不同版本间还自相矛盾——如何服众?
综上所述,品论排名这种事,费力不讨好,几乎无人敢做。
但我除外。
除了天下第一铸剑师的名号,我还有特别的技巧。
“剑阁论剑,就此开始!”
一位擅长使鞭的侠客一跃站在栏杆上,其长鞭猛然抽向空中,发出一声噼啪爆响。
欧阳书随即高声宣布道:
“请田先生入座!”
我面带微笑,步入正中席位,镇定自若地环视一圈,向欧阳书点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天下英雄,无论出身,若是想在田先生神兵谱上留名者,可自行上前!”
“妾身不才,就上来讨个头彩。”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只听叮叮当当一阵铃铛响,一道青色倩影自人群中轻盈飞出,如青鸾点水一般精准地赤脚落在栏杆之上;她高高挥起长袖,借着落下的冲势侧弯软腰,左手柔荑捏出兰花,茭白无暇的赤脚紧绷,在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
千娇百媚,姿态自生——
“合欢宗白薇儿,见过先生。”那女侠柔柔抱拳,明眸皓齿冲我一笑,还不待我说什么,便像是脚下没踩稳一样冲我正在栽了下来,楚楚可怜地惊呼道“哎呀!先生救我!”
“何须劳烦先生。”一只有力的手按在我的肩头,我刚刚起身一点,就向被栽种的水稻一般被按进了席位里——身旁紫霄剑宗的大师姐,清流拔地而起——对,就这个词——一手按在我肩头,一手正正印在白薇儿柔软双峰之间,一阵波涛汹涌之间,让我不禁联想到了灌满温热肉汁的大个白包子——
栽倒的白薇儿被清流单手扶住,就这么生硬地撑在半空中。
“你放开!”白薇儿气歪了鼻子。
“好。”清流直接缩回了手。
“哎?”白薇儿以肉眼可见的加速度正面落地,当她爬起来时,满面沾着泥土,一双泪眼无辜地望向我,好像有千般委屈憋在心头,旁人见了,不禁在心中呐喊“让她说!让她哭!”
“妖女。”清流冷哼一声:“上来请先生讨教就好好走上来,还要专门脱个鞋,你不嫌味道大吗?”
“我没有!先生!”白薇儿小手可怜兮兮地扯着我的裤腿。
清流回头在人群中望了一眼,直接一脚将两只女鞋踹的飞起,越过栏杆,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白薇儿面色一抽,却是露出得逞的表情,手脚并用一骨碌从地上爬起,飞快地像一只树袋熊一样搂在了我身上:“妾身没有鞋了!这地上冰冷难耐,碎渣又多...先生是正人君子,一定会体谅妾身的吧?”
天可怜见,我是个铸剑的(名义上),哪里反抗的了这合欢宗年青一代第一人?
仓啷一声,清流宝剑出鞘。
“好了好了。”却是欧阳书赶忙出来解围:“和气为贵,和气为贵。”
我一件清流拔出宝剑,暗道一声要出人命,也赶忙出声劝阻清流要冷静——先别管是谁的错,要是出了人命,合欢宗不得把我撕巴了。
“既然先生有言,那便是清流唐突了。”清流极不情愿地收起剑,冲我一抱拳:“清流身体有些不适,许是天寒冻到了,去砍些柴火。”
说罢,竟扭头抽身而去,一个纵身跃入林中。
不一会,便见有几颗大树轰然而倒。
在那树林之中,清流愤愤地收回宝剑,忽然若有所思地嘀咕道:“先生偏袒那妖女,莫不是喜欢赤脚的女子?”
.......................
这一段小插曲过后,论剑总算是正式开始了。
我摇摇头,尽量忽视抱在我身上的白薇儿,接过欧阳书递上来的剑,胸有成竹地用小指抹了一下剑身...而后放在口中作势品尝起来。
众人一阵惊叹。
这里面是有门道的。
并非是铸剑的门道,而是人性的门道。在知晓蜀山论剑时我就想到了这一出。
天下人将论剑分文论武论,我却不然。
不管文论武论,甚至可以扩展到一切活动,但凡没有脱离江湖这个架构的,其本质都还在于论人。
只需要把握住两个字——服人。
比如武林上那些约定俗成的规矩,其成立的根源在于所有人的遵守。
现成的例子相当多。本朝重文轻武,太祖皇帝开国时曾颁布禁武令,收缴天下兵器铸为九州鼎,天下人莫不从之;而如今,禁武令尚在,但谁还把它放在眼里?
原因何在?服人二字罢了。
我这天下第一铸剑师的名号,不也是这个道理?
想到这里,我又难以遏制地想起小红。
她想要带来的东西,朝堂诸公不会服,这偌大一个江湖也不会有人服…
“先生?”
见我似乎因为尝剑陷入沉思,欧阳书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忙回过神,深吸一口气,仿佛是深思熟虑之下做出的决定,沉然道:“你这是一柄侠义之剑”
我站起身:“金石无情,但剑主却能以心养剑。欧阳小子的事迹你们刚刚也说了,他养出一柄侠义之剑,不是应有之事吗?”
“原来如此!”
周围人露出恍然之色。
这是我早已烂熟于心的服人之法,尽量去印证人们固有的猜测和印象,而不要反过来。
人都爱听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
“先生...”欧阳书抱拳一礼,却欲言又止,似在等待下文。
我也没想光凭第一式就把这些人忽悠过去,不紧不慢地用了第二式——
事实上,我刚才用嘴尝剑的行为,就已经在用了。
“你这剑,当属今日草乌录第二剑。”
草乌录?
“先生不是要排神兵谱吗?却不知这草乌录是何物?”
“今日我所排神兵谱,却是不同以往,其中目录众多!”
我从怀中摸出一本《本草纲目》,神秘兮兮地笑道:
“草乌,有大毒,正是杀伐果决之辈。欧阳书提剑千里,只为手刃奸佞,当属此辈;其药性为热,这欧阳树杀伐果决,出手却是为伸张正义,锄强扶弱,便是沐血而归,所助之人也只会觉得心中翻涌着一股炽烈的暖意!”
“草乌味辛,苦。”我转向欧阳书:“这杀伐果断也好,伸张正义也好,其中滋味却是只有你知道,你说,这辛苦二字,可否配的上你?”
一时间,欧阳书陷入恍然,昔日种种浮上心头,从寒窗苦读中得功名,到千里雪夜拜入七杀书院…
良久,欧阳书长叹一声,深深拜服于地:“欧阳书,愿为先生草乌录第二!”
我平静地转过身去,坦然受了这一拜。心中却是长叹一声。
这就是服人之法的核心。欲服人,先识人。
这排名呢,是万万不好排的。除了对排名之人的不信服外,亦有对彼此的不信服——你何德何能能排到那个名次?
这种对彼此的不信服来源于不同立场,亦或是旧仇旧怨。
对我的不信服,我可以用天下第一铸剑师的名望来解决。
而武林人士之间的不信服,就不是我名号能压得住的了。若是能压得住,紫霄剑宗和合欢宗就不会当着我的面打架,清流和白薇儿也应该能在我面前和谐共处——但显然没有。
于是,我想了个办法,既然人与人之间如此不同,就把他们按照不同的类型区分开,相同类型的人排在一起,彼此之间的认同感一定远超旁人,不容易打架。
“先生当时让清流去医馆买书,就是为了今日?”清流眨巴眨巴眼,坐在栏杆上,忽然间也跃跃欲试,也想听听先生会把自己分到哪里?
众侠客也是面露喜色。
“这真是新鲜!”
“是啊,我原以为田先生会说些铸剑的道理!”
“你懂什么,你忘了独臂大侠的心剑了?田先生早就超脱了用金铁铸剑的境界!我到以为,此时此刻,田先生也在为那欧阳书铸一柄心剑!”
“别吵了!如此机缘,单是看着就受益匪浅,你们两个在这吵吵什么?”
“你们在这看吧,我要去找田先生看剑!”
听到这些议论,我轻笑着摇了摇头。我要是真讲一些铸剑方面的皮毛知识,怕是很快就有懂行的人察觉出不对。
弄些其他领域的理论来,今天是中药,明天可以是针灸,感觉上相当玄乎。
我隐隐点点头,不错,蜀山论剑时就照这种方式,将那万两黄金收入我田浩二的手中...
一想到那万两黄金散发出的金光,我不禁笑的更加随和:
“下一位!”
回答一些私信问的问题...
我滚回来更新了,这两天腱鞘炎,手废了,凭这个,能站着把更拖了吧?
后世,有江湖志记载,建沝初年,天下英杰齐聚剑阁,是夜,剑声龙啸雷鸣。
那夜之后,一代江湖豪杰如沥雨春笋一般,一夜之间成长了起来。说来也奇怪,那夜之后,参与那场集会的英杰都发生了令人瞠目结舌的变化——
一个正道侠客,一个邪派余孽,于大江入海口处战至夕阳坠海,却又在明月高升时把酒言欢;有人远远见了,二人齐齐大礼遥敬剑阁,而后竟对酒畅谈一夜!第二天,那邪派悄然离去,放弃了屠灭一域的计划,而正道收束弟子,一齐攻向一处庄园,帮那邪派报了血亲深仇!
后来不是没有好事者询问当事人缘由,但面对询问,正邪双方所述中竟多站在对方的立场来考虑——这一正一邪之间,竟如同相互理解对方一样!
所有人都在好奇那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当人们开始探寻那一夜的真相时,却发现了更多令人浮想联翩的内容。
天下十二神剑之首,将紫霄剑宗【克己守心,无欲无求】道统钻研至极致的天人感应境、以直率出名的当代掌门人紫霄清流,在一次正道会盟中愤然将一本新编纂的《神兵谱》撕成碎片后拂袖而去,与她一同离场的还有一众掌门、都统、魁首...
事后,有心机深重之辈向同为十二神剑的合欢宗当代九天玄女白采薇谏言,道明可以利用这次事件打击一向不和的紫霄剑宗,哪只那已达太上忘情之境的九天玄女听闻后却是一言不发,将那《神兵谱》要了一份,竟像是在寻找什么似的不眠不休彻夜研读。却在第二天清晨时下令,将编纂者直接定性为祸乱江湖以沽名钓誉之辈。
后来彻查印刷的书局后得知,那本《神兵谱》背后真正的编纂者竟是昭闵郡王,一名时刻以削弱江湖为己任的宗亲。而此刻,那郡王也正摸不着头脑,自己为分化江湖,挑起纷争而编纂的江湖排名,反倒使得江湖团结在了一起——这一招以前屡试不爽,怎么写了个《神兵谱》,就激起这么大的反应?
后来,有一位背着木棍的独臂大侠在一座边城酒馆中喝多了,被伙计搬进客房时已经醉的不轻,躺在床上打着鼾。与他同行的年轻侠客们被吵的睡不着,就坐在床边谈论此事。没想到,这独臂大侠竟倏然坐起,死死抓住自己同行侠客的手,醉眼猩红地嗔怒着骂道“什么狗屁神兵谱!”
“天下有资格称神兵谱的,只有那位先生所排的那十二本...”
“十二本什么?”年轻侠客们瞪大了眼睛,这独臂大侠也是武林宿老,难道真的知道些什么?
“本草纲目...”独臂大侠说到这,似乎回想起了什么美好的事情,全身都舒展开来,咕咚一声倒了下去,睡得昏死过去,还面带着神秘的笑容。
“本草纲目?”
这件事流传开来,武林沸腾!
原因无他!如今的十二大派所有弟子晋升内门的第一年,不学武,不学道,先学的就是这本本草纲目!
本草纲目,十二本,神兵谱,十二大派,十二神剑...这些名词之间好像有些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关联起来了。
十二大派的掌门对此的解释出奇一致,先学做人,再入江湖。不知何时起,十二大派对弟子的道德培养也重视了起来,态度认真的,如同在铸一柄剑。
剑阁一夜开始在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所有人都想知道那一夜发生了什么。
面对汹涌而来的询问,十二大派态度出奇一致——不可说!不仅是十二大派,就连一些二三流门派的掌门人也是如此。有些掌门被问得烦了,索性告诉好事者去蜀山自己找答案。
好事者登临蜀山,却只见一块如同契约一般的青石碑,其上空出了三句话的位置。
...
人们猜测这一切的变故,也许都起源于那剑阁一夜。
有七杀书院的大才子夜登剑阁时赋诗“御剑留雁影,流光断星罗。豪云信潮去,敢问今几何?”
那才子望向当空一轮明月,遥想当年群侠登剑阁那一夜的场景,试图体会他们当时高举酒杯,对着这茭白明月时的心境,良久,对月抱拳,躬身一礼。
“剑阁何人初见月 天月当年照何人”
而此时此刻,我亦举头望月,一旁有些微醺的清流不知是不是故意,借着酒劲蹬掉了鞋子。
“先生,今日这场盛会,后世人不知会如何评价?”欧阳书举着酒杯走了过来:“如若不是先生严令禁止,那十二神兵谱明日即可名扬天下。”
“欧阳小子,你忘了我的三条约定了?”我故作不悦。
“岂敢!”欧阳书大笑:“先生为人早已深入人心,岂会在意这些虚名?待我们到了蜀山,我为先生立一块无字碑文,就那三条约定都不写,今夜的所有人都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就依你。”我一笑,举起酒杯,将杯中明月一饮而尽。
剑阁峥嵘,论剑后的第二日忽逢大雪,山路艰涩难行,踉踉跄跄走了三四日,才越过此等天险。
按照欧阳书的话而言,这下了剑阁,才算正式入了蜀地。剑阁关下有一剑阁县,一踏入县界,众人恍然有了入蜀的实感——
“先生,你看这些墙壁,是用竹子做成的耶。”白薇儿像个好奇宝宝一样新奇地看着周围,她探出脑袋嗅了嗅:“先生,你闻闻?”
我吸了吸鼻子,是火锅的味道。蜀地湿气重,川人喜食辣椒驱寒。正宗的鲜红汤料煮的滚烫,撒下一把麻椒,将食材在汤锅内滚一遭,趁热丢进香油里蘸蘸,入口便是无上的享受。
“这味道有点像我们在汉中吃的黄辣丁。”清流抱着剑,也眯着眼睛嗅了嗅,望了望一旁的店家。
“汉中在秦岭以南,气候与蜀地类似,所以饮食也有所相近,更别提三国时期同属一国了。”欧阳书从行囊中取出一卷地图:“先生在汉中时不是说喜食辣椒吗?这趟来了蜀地,少不得一饱口福。”
“那便又要麻烦你们了。”我也是笑道:“先去找个落脚的店家,这几日路上走得疲了,等休息过来,大家一起尝尝蜀地的美食!”
“小女子本是蜀人,此行愿为先生做向导!”身后一众侠客中有一爽朗女子走出,向我抱拳一礼。此女子名为竹锦,乃是十二大派青莲琴坊的内门弟子。
“那就有劳了,竹锦女侠。”我也是抱拳回礼,却是嘴角带笑,隐隐看了看欧阳书:“欧阳小子,俗话讲强龙不压地头蛇,况且你也操劳一路了,不如这一次让竹锦姑娘帮帮你?”
欧阳书挠挠头,应了下来。
“谢先生!”竹锦女侠喜滋滋地向欧阳书凑了过去,就差没把“我喜欢欧阳书”这几个字写在脸上。
“先生,还有一事。”欧阳书展开手中地图:“我们原计划到这里时改走水路,只消数日便可至蜀山,但现在突遭大雪,河道必然冰封,船只难行。我们是在此等气温回暖,河道解封呢?还是改走步行?”
“此事待我们打探清楚情况再定吧。”我回过头,望向身后一众侠客,若是不走水路,本来是可以骑马走邮马道的。但追随我的侠客众多,这又不是幽州,没那么多马可借,只能继续步行,行程就要重新规划。
先按下,等探明情况再说。
没过一会,大家各自找好了住处。因为人多,一处客栈难以全部住下,众人提议分开居住。欧阳书,清流,白薇儿和竹锦跟着我住客栈,其他一众侠客们也都各自寻到了住所。这一顿安排十分枯燥麻烦,按下不表。
待住所确定了,欧阳书领着清流去本县县承处去了,因为我们一行人多,又多带兵器,少不得与官府知会一声。当然,官府也必定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所谓的禁武令视而不见。
白薇儿,竹锦二人则留下,一个担当护卫,一个担当顾问,与我在客栈规划起中午吃什么。
“白姐姐...”竹锦端着一盘水果从楼下走来,见到眼前场景一愣,叹了口气:“我就去切个水果的工夫...您怎么又缠到先生身上了?”
“竹儿妹妹。”白薇儿慵懒地靠在我的背后,像一只树袋熊一样,一手从竹锦的果盘中捏了颗葡萄出来:“你知道妲己是怎么给纣王喂葡萄的吗?”
“唉...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清流女侠出去时给您留的话,如果您忘了,我可以提醒一下您。”竹锦哭笑不得。
“哎呀,你们这些人真是无趣。”白薇儿一手飞快地将葡萄塞进我嘴里,呲溜一下从我的身上下来,我这才松了口气。
“先生可写好了菜单?我看看。”竹锦像是没看见一样,上前打量起桌上我写好的菜单,忽然笑道:“您点了水煮肉片?先生有所不知,这水煮肉片是给穷苦人家吃的,先生还是把这菜划掉为妙。”
“哦?何以见得?”我来了兴趣。
“穷苦人家吃不起好肉,只能买些馊了臭了的肉吃,但腐味难以下咽,才发明了这种吃法,重盐重辣,各种调料下去把腐肉味去了,就是水煮肉片。”
“我们这客栈虽是这县城里最好的,但平日游客稀少,多接待些贫苦人, 这菜想必是为他们准备的。先生千金之躯,怎能吃这些馊烂腐肉?”
“好吧,那便依你,然后是...”
“先生!”
我正要与竹锦讨论些别的菜,却被楼下一声女声打断了,听到那声音,白薇儿浑身一震,自觉地坐的离我远了一些。
噔噔瞪的上楼声传来。
“清流?什么事这么着急?”我见清流一副着急模样,急忙开口问:“欧阳书呢?”
“出事的就是欧阳书!”清流长舒一口气,缓缓说道:“我二人从县丞处出来时,想为先生买些日常的物件,结果欧阳书不知怎地,眼睛就盯到一名纨绔子弟身上去了。”
“他叫我先行回来,我照办了,走到半路时才想到为先生采买的物件还在他身上,便折回去寻他,却发现他跟着那纨绔子弟进了青楼!”
“男人进青楼,有什么奇怪的嘛。”白薇儿嘀咕了一句,被清流狠狠瞪了一眼,吐了吐舌头,收敛了起来。
“怎么回事?”竹锦急切追问道。
“待我追到跟前,发现欧阳书浑身煞气地站在青楼二楼,已经一剑将那纨绔子弟剁成两半,从二楼扔了下来!”
“欧阳书人呢?”我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他说一人做事一人当,他闯下的祸事,不敢牵连我们,让我转告先生,说他十分抱歉,不能与先生继续同游,无法再随侍左右了。”清流停顿一下,继续说道:“说完,他又杀气腾腾地离开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眉头紧锁,陷入思考。
这欧阳书绝非嗜杀之辈,更不会滥杀无辜,忽然对那纨绔子弟出手,其中难道有什么隐情?
“那纨绔子弟是什么身份?”我急忙拉住清流。
“看装束像是个富家子弟,但却有几个身手不错的护卫。一个被欧阳书一剑斩了,一个跑了。”清流仔细回忆着,想了想道:“听路人嘀咕,好像是个风评极为不好的恶霸,认了个什么厉害的干爹,才这样飞扬跋扈。”
砰——
楼下又是一声巨响,打断了我们的谈话。
“有人破门,保护先生。”清流拔剑护在我身前。
“里面的人,统统给老子滚出来!”一股带着煞气,极为蛮横的吼声响起:“我数到十,没出来的统统弄死!”
“是官兵,来了许多官兵。”竹锦在楼口望了一眼,呸了一声:“这些个狗东西威风什么?就是一州知州,也得给我们十二大派几分面子,一个团练副使,嚣张什么?”
“倒不愧是江湖豪侠,有几份胆量!”那声音冷哼一声:“好,本官就上去领教领教!走!”
一队戴笠子持长枪的官兵从楼梯涌上来,人群之中,有一个面如重枣的疤脸汉子拨开人群走了出来,怒斥道:
“本官广元团练副使阮恒,欧阳书何在?”
“是冲我们来的?好大狗胆。”却是身后的白薇儿缓缓站了起来,一口葡萄籽吐到那疤脸汉子面前:“你找欧阳书,去七杀书院便是,跑到我合欢宗面前作甚?”
“阁下是要与我紫霄剑宗开战么?”清流横起剑刃。
“青莲琴坊,请赐教。”竹锦亦抽出软剑上前一步。
“少装模作样,我知道欧阳书跟你们是一伙的。”疤脸汉子一副暴怒模样,人却往后面退了退,隐隐躲在两旁官兵身边。
“一伙又怎样?你在这威风什么?北狄南侵时也没听说过你这个什么阮啊硬啊的货色出来走两步。”白薇儿挺剑上前,面如寒霜:“十秒之内退出客栈,否则我拿你这颗软蛋脑袋试试剑!”
“你们保不住他的!”疤脸汉子似在霸气回怼,然而话语中已经软了三分:“谁保他都是害谁!他第二次灭杀了康大官的义子,认谁也保不住他!”
“康大官?皇帝老儿旁边那个内侍省押班?”竹锦勃然作色,挥剑就上前:“灭他义子又如何?就是灭了这个死太监,我看谁又能把我怎么样?看我今天就先拿你开刀,再送你那康大官和义子团聚!”
见竹锦似乎来真的,那疤脸汉子终于绷不住了,扭头就跑下楼,留下一众官兵面面相觑。
“撤!撤!”疤脸汉子的声音从客栈外飘来,一众官兵这才醒悟过来,陪着笑落荒而逃。
啪嗒一声,我转过头去,却发现是竹锦的软剑掉落在地。
“怎么了?他们不都已经走了?”清流上前查看,却发现竹锦已经泪如雨下。
“为何要哭?”清流沉默地看着瘫倒在地的竹锦。
“他斩杀那太监义子时,姓康的还没得势...如今皇帝老儿是个软蛋,那姓康的在禁中如日中天,此时欧阳公子又得罪了他...这小人岂能容他?”
竹锦哭的梨花带雨。
“这一次那姓康的怕不是要拼尽全力对付他了...只怕...只怕七杀书院也护不住他了...”
“我宁可他得罪的是皇帝老儿,也不愿他再得罪一次姓康的啊!!”
“先生。”清流收起剑,默默地站在我身后。
我眉头紧皱。
如今的朝廷声望虽然跌落到了极点,然积威仍在,若是真的认真起来,且不计后果地对付一个江湖门派,并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仅仅是对付门派中的一人。
当今的皇帝做不到,他无法让朝廷认真起来,也不能不计后果。
但那些大宦官能。
他们可不会考虑什么后果——整个国家都跑到南边来了,还怕搞得更糟?
这一次,欧阳书,也许真的危险了。
“白薇儿,去请众侠客前来议事。”
出乎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的,许多一路跟我们走来的侠客,忽然抱病的抱病,回家探亲的回家探亲,有急事的有急事。
我静静地坐在客栈之中,心中一片冰冷。
约定的时辰过了半个钟头,来到这里的侠客不过才寥寥数人。而且,前来助拳的大多是些初入江湖侠客,至于那些成名已久的,一个都没来。
“先生......”清流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
“都是些无情之辈。”白薇儿双臂环抱,冷笑着。
竹锦坐在一旁,不哭也不闹,就那么瘫坐着。
“先生!”有一人从外面快步走来:“已经探到了,欧阳前辈正被两营官军围困......有一营是骑兵。”
“再探!”
“是!”那人领命而出。
客栈之内,一片死寂。
一营步军,一营骑兵,比剿匪动用的兵力都多。
这几乎已经宣判了欧阳书的死刑。
“先生!”一位年轻侠客上前:“某不才,愿以个人名义前往,若成,则与欧阳前辈同归;若不成,则与欧阳前辈共死!”
“某也愿意!”
“俺也一样!”
群情激奋起来。
然而此时,一直沉默的竹锦却站了起来。
她缓缓走至中央,四下行了一遍大礼。
“竹锦女侠,这是作甚?快快请起!”有人赶忙去扶,却被竹锦轻轻拒绝。
“欧阳书逢此大难,诸位不离不弃,当受竹锦一礼!”
竹锦垂着头,谁也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但是,竹锦不能为一家之私,连累先生,连累大家去...送死。”
“竹锦姑娘!”
“欧阳前辈忠肝义胆,为国除贼;这一路上,对我等无名之辈也皆是关怀备至,我等有目共睹!今日恨不得与欧阳前辈共同死战!怎么是连累!”
“我等自愿前往!怎能说是连累呢?”
一时间,众人再次激愤起来——
“诸位!”却是竹锦怒喝道,她直起身,银牙紧咬,一字一字道:
“欧阳书多受先生关照,今日却贪图些许声望,以直邀名,暴起杀人,浑然置先生与诸位侠客于危难之中,此不忠!不义也!”
竹锦几乎将嘴唇咬破,唇齿间猩红一片,才从牙缝中挤出最后一句话:
“竹锦...在此,恳求大家....切莫救这等......不忠不义的....小人.......”
“竹锦....去也!不值得...为此等小人费心!”
说罢,竹锦竟长袖一挥,大步走出客栈!眨眼间不见了踪迹!
...
“本县有令,贼人欧阳书白日擅杀良民,持剑拘捕,本县剿之,业已伏诛;另有贼女竹某,擅杀官兵,救援贼人欧阳书,已死于乱箭之下;现枭其二人首级,悬于城门十日,以儆效尤!”
“望万民以此为戒,须知乾坤郎朗,天地清明!”
...
“我听说那个女侠死之前说了什么,你知道吗?”
“知道,她说什么——若是这泱泱武林,多一些诸位,多一些先生这样的英雄...”
“然后呢?”
“然后就断了气,你被箭射的跟刺猬一样,还能说这么多话吗?”
“也是,不过你说这天下真的有什么武林吗?”
“自个儿琢磨去吧,不过要我说啊,有个屁的武林!”
“也是,要是在小说里,不得有一群什么大侠飞出来把人救走了?”
“行了,少说两句吧,这天啊,还要下雪呢。”
...
蜀州天降飞雪十日,即便是城门下的那摊血迹都掩的干干净净,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真干净,就好像真的很干净一样
直播铸剑,找人带货。
天下第一铸剑坊在武侠作品中就有现存的啊。
风云里面的拜剑山庄就是天下第一铸剑坊啊。
没什么剧情的,你拿不出绝世好剑你算什么天下第一铸剑坊?风云三里面,拜剑山庄少庄主傲拜铸造绝世神兵败亡,就是为了重振拜剑山庄。绝世好剑被步惊云拿了,步惊云么又是独狼,不照顾拜剑山庄,自然就没落了。
用现在时髦的话讲,你一心搞钱不投入研发就是落败的早点晚点。
起初我是不敢这么干的,都是朝廷逼的啊。我对着锦衣卫的特派员说。
那年我刚接掌这个有着百年历史的老字号。
要知道,我家打出来的东西,就算是菜刀,只要戳了我家的印,价格也比外面普通的刀剑贵上许多。
所以我们家也就成了“御用铸剑坊”,跟“临清贡砖”,“景德贡窑”,“泸州贡酒”一起号称四大贡。
我家的收入一直很高,如果看财报的话,净利润可列本朝50强,可自打我爷爷那辈接了朝廷赐命之后,情况就不对了。
从那年起,我们家的产量一年比一年高,账面也一年比一年漂亮,但我们家的日子却一年比一年艰难。
先是东平王爷找了关系,让咱们必须采购他家小舅子家采出来的铁矿,后来南宁王爷又插一杠子说要采购他妹夫家制作的工具和送来的泉水,北静王来得迟了,看来看去,只说让咱们家贡品以外的兵器,必须走他给安排的经销渠道。
我爷爷正感慨只有西贝王是个人物的时候,西贝王传来消息,他的男宠要入股咱们铸剑庄。
从那年开始,我们铸剑坊的生意一年比一年好,但亏空却一年比一年大,到了我父亲那辈,接了一次驾,银子花得流水一般,终于掏空了家底。
到了我接管的时候,铸剑坊的资产负债率已经达到了300%,我终于意识到,再不改革,都别想活!
所以我放弃了爷爷和父亲坚持的品质战略,他们高价采购那些王爷的东西后却低价卖出给普通铸剑坊,然后重新采购好材料,这么干怎么可能不赔钱?我压根不管,直接就用买来的铁矿,就用他们要求我们买的泉水和工具,好铁出好剑,破铜造烂锅,第一批劣质剑出来的时候,我亲自押送到京城,本以为会是万分艰难,可没想到,一路绿灯。
原来从我爷爷那辈起,哪怕是顶级好剑,也要给这些验货的人送礼才能过关,时候长了,他们只要收了钱,根本不验货。
就这么有惊无险地过了3年,我家的资产变负为正,没有任何人发现我家铸剑坊的兵器质量已经大幅下降,包括那些江湖人。我家墙上朝廷赏的匾额锦旗不减反增,我都不好意思去看。
怎么可能,江湖中人,整日打打杀杀,怎么可能发现不了?——一个细心的锦衣卫突然发问。
大人,您去打听打听,咱们家的剑当年多少钱一把?买得起的人,有谁需要打打杀杀?都是收在家里收藏,四十年前我家打出来的一把宝剑,如今升值就升了20倍,比投资宅子都靠谱。
真要有不开眼的送了别人或者拿去比试,要不是已经死在别人手上,要不是误以为对方功力过高,再不就是以为买到了假剑。
不对,你刚才说你家入不敷出,才不得已造假,可你家的剑明明这么贵!——这位特派员果然很有逻辑。
大人,您忽略了一个细节,我们家的剑怎么卖出去呢?那可都是北静王爷家的渠道啊,我们只能按批发价给他们,天价的利润,都被他们赚走了,不信您翻翻案卷,为了赚这个差价,我们铸剑坊的管理层,被锦衣卫抓走的就不下300人,我父亲当年都被抓去审问过。所以很多人从这些渠道买水货,时间长了,谁分得清真假啊!
话说回来啊,要不是今年瓦剌人突然来犯,边军大败,没有人会怀疑我们。
后来呢,出现质量问题后,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当时我们管理层开了三天的会,先是主张把负责铸造的王管事推出来,可他是知府的人,后来说把负责押运的刘总管推出去,可他是王府的人,不得已决定从我家里找个族人顶罪,就选了我远房叔叔。
可后来朝廷震怒,本来说好的流放两千里,变成了凌迟处死,我这远房叔叔认定我们骗了他,死前对他儿子哭诉,他这儿子又是一根筋,先去知府衙门告了,被打了回来,又去巡抚衙门告,我看在他父亲份上,只让巡抚打断他一条腿,又赔了他200两银子,想要恩威并施,谁知道他并不服气,居然私底下上京告御状。
本来驻京处已经通知我们,安排了人把他劫回来,半路杀了算了,谁知道他躲到青楼,遇到了正好微服私访的——咳咳,这不就把事捅开了吗?天威震怒,下令彻查,一夜之间啊,国产刀剑大跳水,江湖人士不远万里远走西域也要买西域的刀剑,不少人赌上一颗脑袋去走私西域和东洋的兵刃,东瀛的倭刀一口气涨了十倍价啊。
我那时候才明白,原来我们毁了国产刀剑的名声啊!
事情就是这样?——一直不说话的另一位锦衣卫特使问。
就是这样啦,反正四位王爷退股的退股,找人顶包的找人顶包,万方有罪,罪在我一人吧。
还有什么想说的?——他又问。
我闭目寻思片刻,喃喃道:赐死的话,还请留个全尸,那凌迟可真是太惨了,我这有一串北静王爷送的鹡鸰,送给大人,聊作别礼。
那特使道:行了,亏你在三堂会审时扯了那些话,没说今天这些,至于你是死是活,要等圣上看了你这份口供再说了。
三日后,令下,铸剑坊各路总管,抄家灭门,最好的也是斩首弃市,只有我一人是流三千里,充军十年。我寻思四位王爷必要杀我灭口,去不料一路上却全亏他们暗中打点,到了边关,居然还给我封了个小校,5年之后,以我得了重病,不久于人世为名,将我释放,改名换姓,从此在这边城度日。
直到今日,瓦剌又来犯,我拿起我爷爷那时传给我的宝剑,出城迎战。
那真是一把好剑啊,本来我也有机会,铸出这么一把好剑的。
谢邀。天龙八部发生在宋哲宗时期,即1090年左右;梁山起义发生在宋徽宗宣和年间,即1120年左右;射雕开头的风雪惊变则发生在在岳飞死后约60年,即1200年左右——三者总共间隔了约110年,这是大背景。
1、武松的力量强于玄难
苏星河随手提起身旁的一块大石,放在玄难身畔,说道:“大师请坐。”玄难见这块大石无虑【二百来斤】,苏星河这样干枯矮小的一个老头儿,全身未必有八十斤重,但他举重若轻,毫不费力的将这块巨石【提了起来】,功力实是了得,自己武功未失之时,要提这块巨石【当然也是易事,但未必能如他这般轻描淡写,行若无事】。
施恩道:“【三五百斤】石头,如何轻视得他!”武松笑道:“小管营,也信真个拿不起?你众人且躲开,看武松拿一拿。”武松便把上半截衣裳脱下来,拴在腰里,把那个石墩只一抱,轻轻地抱将起来。双手把石墩只一撇,扑地打下地里一尺来深。众囚徒见了,尽皆骇然。武松再【把右手去地里一提】,提将起来,望空只一掷,【掷起去离地一丈来高】。武松双手只一接,接来轻轻地放在原旧安处,回过身来,看着施恩并众囚徒,武松【面上不红,心头不跳,口里不喘】。
苏星河可以轻松提起200来斤的石头,玄难认为要提起来也没问题但未必能轻描淡写,武松则很轻松的单手提起了两倍重量的石头,还往天上扔——武松的力量明显强于少林达摩院首座玄难。
玄难的实力,是梁山一流高手(卢俊义、鲁智深、武松、五虎)的下限。
2、岳飞至少相当于五绝
《射雕》记载欧阳锋对岳飞的武功非常向往:
完颜洪烈吩咐整治酒席,与欧阳叔侄接风。饮酒中间,完颜洪烈把要到临安去盗武穆遗书的事对欧阳锋说了,请他鼎力相助。欧阳锋早听侄儿说过,这时心中一动,忽然另有一番主意:我欧阳锋是何等样人,岂能供你驱策?但向闻岳飞不仅用兵如神,【武功也极为了得】,他传下来的岳家散手确是【武学中的一绝】,这遗书中除了韬略兵学之外,说不定另行录下武功。我且答应助他取书,要是瞧得好了,难道老毒物不会据为己有?
第一次华山论剑和岳飞之死相隔不过五十几年,可见欧阳锋年轻时期,很多见识过岳飞武功的人都还健在,“武功极为了得”的传闻并不会夸张。而且欧阳锋言下之意很可能见过别人使用“岳家散手”(可能是岳飞的部将),称之为“一绝”,并且对武穆遗书中可能记录的武功秘籍也很感兴趣。欧阳锋是何等自负之人,这些都可以从侧面说明岳飞的武功非常强。
《连城诀》中也有记载:花铁干一掌得手,第二掌跟着又至。他虽以“中平枪”驰名武林,号称“中平无敌”,但拳脚功夫也甚了得,这时把一路“岳家散手”使将出来,掌影飘飘,左一掌,右一掌,十掌中倒有四五掌打中了狄云。
再看《书剑恩仇录》:陈家洛忽地一个“倒辇猴”,拳法又变,顷刻之间,连使了武当长拳、三十六路大擒拿手、分筋错骨手、岳家散手四门拳法。
此外,还可以作为参照的是铁掌帮帮主裘千仞的师父、韩世忠部将上官剑南,一手将铁掌帮从一个小帮派发展成了威震江湖、能够与丐帮分庭抗礼的大帮,估计上官剑南的武功不会比裘千仞差,作为南宋第一战神岳飞的武功,应该也不会低于上官剑南。
有欧阳锋本人的评价,上官剑南的参照,加上花铁干、陈家洛的实战记录作为辅助,应当可以认定岳飞的武功非常高超,不会低于五绝的水准,但要说超过王重阳,目前来看也缺乏依据。
根据《说岳全传》的记载,岳飞的武功来自于周侗,而周侗还是卢俊义、林冲的老师,并且指点过武松。岳飞作为关门弟子,武功略高于卢俊义。《水浒》中卢俊义的武功被评价为“枪棒天下无对”,并且有足够的战例证明这个天下第一的水准,略高于鲁智深、武松、五虎。
岳飞(五绝)的武功,是梁山一流高手的上限。
3、鲁智深接近五绝
鲁智深的“疯魔杖法”,简长老在射雕里面用过,被武功还未大成的黄蓉十余个回合打得没有还手之力。但是《书剑恩仇录》陈家洛闯南少林时有记载:陈家洛知道这疯魔杖法猛如疯虎,骤若天魔,杖法脱胎于少林寺紧罗那王所传的一百单八路棍法,又摘取大小“夜叉棍”、“取经棍法”等精华,端的厉害——少林武藏天下第一,却偏偏以来自五台山的“鲁智深”来命名这套武功,足以说明鲁智深在佛门的地位非常高。
《水浒传》里面鲁智深大闹五台山,把一群和尚打的到处逃窜,还一膀子把山上亭子扇塌了半边。水浒和天龙相隔不过30年,而天龙时期的五台山在武林也是顶级水平:玄慈朗声向本寺僧众说道“这位是【五台山清凉寺方丈神山上人】,大家参见了。”众僧听了,心中都是一凛。众僧大都知道神山上人在武林中威名极盛,与玄慈大师并称“降龙”“伏虎”两罗汉,以武功而论,【据说神山上人还在玄慈方丈之上】。
五台山方丈的武功至少相当于玄慈,鲁智深见了方丈还是非常尊敬的,方丈对鲁智深也很放任,可以从侧面佐证鲁智深的武功很高。
再考虑到前面武松明显高于玄难,鲁智深如果放在天龙至少也是少林玄字辈中的顶尖水平,如果放在射雕则接近五绝。只能说简长老没有学好疯魔杖法,类似于郭靖和大小武。
另外一个参考是方腊作为明教首任教主,武功应该不会太弱,但却被鲁智深一禅杖打翻,不知道是心理因素还是练乾坤大挪移的时候乱了真气。方腊手下大将非常厉害,石宝相当于关胜、邓元觉相当于鲁智深,方杰和杜微一起杀了秦明,相比于《倚天》中二使、四法王,只高不低。
4、结论
金庸对于《水浒传》的武学显然是认可并且将其传承的。除了岳家散手和鲁智深疯魔杖法之外,《射雕》的主角郭靖是梁山郭盛的传人,曲三说郭啸天“使的是家传戟法,只不过变长为短、化单成双”,更适合在江湖上作战。此外,练过燕青拳的梁子翁在射雕中也是全真七子级别。
总的来说,《水浒》时期的武学水平可能略低于《射雕》时期,但最多也只是略低,差距并不大。当时天下第一的卢俊义放到射雕时期也能够达到或者至少接近于五绝水平,鲁智深、武松、五虎的武功以此为基准,可能相当于裘千仞的水平,下限至少也比丘处机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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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江只不过是一个小县城的小吏,为什么那么多人认识他并崇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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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武松的力量强于玄难
苏星河随手提起身旁的一块大石,放在玄难身畔,说道:“大师请坐。”玄难见这块大石无虑【二百来斤】,苏星河这样干枯矮小的一个老头儿,全身未必有八十斤重,但他举重若轻,毫不费力的将这块巨石【提了起来】,功力实是了得,自己武功未失之时,要提这块巨石【当然也是易事,但未必能如他这般轻描淡写,行若无事】。
施恩道:“【三五百斤】石头,如何轻视得他!”武松笑道:“小管营,也信真个拿不起?你众人且躲开,看武松拿一拿。”武松便把上半截衣裳脱下来,拴在腰里,把那个石墩只一抱,轻轻地抱将起来。双手把石墩只一撇,扑地打下地里一尺来深。众囚徒见了,尽皆骇然。武松再【把右手去地里一提】,提将起来,望空只一掷,【掷起去离地一丈来高】。武松双手只一接,接来轻轻地放在原旧安处,回过身来,看着施恩并众囚徒,武松【面上不红,心头不跳,口里不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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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岳飞至少相当于五绝
《射雕》记载欧阳锋对岳飞的武功非常向往:
完颜洪烈吩咐整治酒席,与欧阳叔侄接风。饮酒中间,完颜洪烈把要到临安去盗武穆遗书的事对欧阳锋说了,请他鼎力相助。欧阳锋早听侄儿说过,这时心中一动,忽然另有一番主意:我欧阳锋是何等样人,岂能供你驱策?但向闻岳飞不仅用兵如神,【武功也极为了得】,他传下来的岳家散手确是【武学中的一绝】,这遗书中除了韬略兵学之外,说不定另行录下武功。我且答应助他取书,要是瞧得好了,难道老毒物不会据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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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城诀》中也有记载:花铁干一掌得手,第二掌跟着又至。他虽以“中平枪”驰名武林,号称“中平无敌”,但拳脚功夫也甚了得,这时把一路“岳家散手”使将出来,掌影飘飘,左一掌,右一掌,十掌中倒有四五掌打中了狄云。
再看《书剑恩仇录》:陈家洛忽地一个“倒辇猴”,拳法又变,顷刻之间,连使了武当长拳、三十六路大擒拿手、分筋错骨手、岳家散手四门拳法。
此外,还可以作为参照的是铁掌帮帮主裘千仞的师父、韩世忠部将上官剑南,一手将铁掌帮从一个小帮派发展成了威震江湖、能够与丐帮分庭抗礼的大帮,估计上官剑南的武功不会比裘千仞差,作为南宋第一战神岳飞的武功,应该也不会低于上官剑南。
有欧阳锋本人的评价,上官剑南的参照,加上花铁干、陈家洛的实战记录作为辅助,应当可以认定岳飞的武功非常高超,不会低于五绝的水准,但要说超过王重阳,目前来看也缺乏依据。
根据《说岳全传》的记载,岳飞的武功来自于周侗,而周侗还是卢俊义、林冲的老师,并且指点过武松。岳飞作为关门弟子,武功略高于卢俊义。《水浒》中卢俊义的武功被评价为“枪棒天下无对”,并且有足够的战例证明这个天下第一的水准,略高于鲁智深、武松、五虎。
岳飞(五绝)的武功,是梁山一流高手的上限。
3、鲁智深接近五绝
鲁智深的“疯魔杖法”,简长老在射雕里面用过,被武功还未大成的黄蓉十余个回合打得没有还手之力。但是《书剑恩仇录》陈家洛闯南少林时有记载:陈家洛知道这疯魔杖法猛如疯虎,骤若天魔,杖法脱胎于少林寺紧罗那王所传的一百单八路棍法,又摘取大小“夜叉棍”、“取经棍法”等精华,端的厉害——少林武藏天下第一,却偏偏以来自五台山的“鲁智深”来命名这套武功,足以说明鲁智深在佛门的地位非常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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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台山方丈的武功至少相当于玄慈,鲁智深见了方丈还是非常尊敬的,方丈对鲁智深也很放任,可以从侧面佐证鲁智深的武功很高。
再考虑到前面武松明显高于玄难,鲁智深如果放在天龙至少也是少林玄字辈中的顶尖水平,如果放在射雕则接近五绝。只能说简长老没有学好疯魔杖法,类似于郭靖和大小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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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结论
金庸对于《水浒传》的武学显然是认可并且将其传承的。除了岳家散手和鲁智深疯魔杖法之外,《射雕》的主角郭靖是梁山郭盛的传人,曲三说郭啸天“使的是家传戟法,只不过变长为短、化单成双”,更适合在江湖上作战。此外,练过燕青拳的梁子翁在射雕中也是全真七子级别。
总的来说,《水浒》时期的武学水平可能略低于《射雕》时期,但最多也只是略低,差距并不大。当时天下第一的卢俊义放到射雕时期也能够达到或者至少接近于五绝水平,鲁智深、武松、五虎的武功以此为基准,可能相当于裘千仞的水平,下限至少也比丘处机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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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武松的力量强于玄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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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恩道:“【三五百斤】石头,如何轻视得他!”武松笑道:“小管营,也信真个拿不起?你众人且躲开,看武松拿一拿。”武松便把上半截衣裳脱下来,拴在腰里,把那个石墩只一抱,轻轻地抱将起来。双手把石墩只一撇,扑地打下地里一尺来深。众囚徒见了,尽皆骇然。武松再【把右手去地里一提】,提将起来,望空只一掷,【掷起去离地一丈来高】。武松双手只一接,接来轻轻地放在原旧安处,回过身来,看着施恩并众囚徒,武松【面上不红,心头不跳,口里不喘】。
苏星河可以轻松提起200来斤的石头,玄难认为要提起来也没问题但未必能轻描淡写,武松则很轻松的单手提起了两倍重量的石头,还往天上扔——武松的力量明显强于少林达摩院首座玄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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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岳飞至少相当于五绝
《射雕》记载欧阳锋对岳飞的武功非常向往:
完颜洪烈吩咐整治酒席,与欧阳叔侄接风。饮酒中间,完颜洪烈把要到临安去盗武穆遗书的事对欧阳锋说了,请他鼎力相助。欧阳锋早听侄儿说过,这时心中一动,忽然另有一番主意:我欧阳锋是何等样人,岂能供你驱策?但向闻岳飞不仅用兵如神,【武功也极为了得】,他传下来的岳家散手确是【武学中的一绝】,这遗书中除了韬略兵学之外,说不定另行录下武功。我且答应助他取书,要是瞧得好了,难道老毒物不会据为己有?
第一次华山论剑和岳飞之死相隔不过五十几年,可见欧阳锋年轻时期,很多见识过岳飞武功的人都还健在,“武功极为了得”的传闻并不会夸张。而且欧阳锋言下之意很可能见过别人使用“岳家散手”(可能是岳飞的部将),称之为“一绝”,并且对武穆遗书中可能记录的武功秘籍也很感兴趣。欧阳锋是何等自负之人,这些都可以从侧面说明岳飞的武功非常强。
《连城诀》中也有记载:花铁干一掌得手,第二掌跟着又至。他虽以“中平枪”驰名武林,号称“中平无敌”,但拳脚功夫也甚了得,这时把一路“岳家散手”使将出来,掌影飘飘,左一掌,右一掌,十掌中倒有四五掌打中了狄云。
再看《书剑恩仇录》:陈家洛忽地一个“倒辇猴”,拳法又变,顷刻之间,连使了武当长拳、三十六路大擒拿手、分筋错骨手、岳家散手四门拳法。
此外,还可以作为参照的是铁掌帮帮主裘千仞的师父、韩世忠部将上官剑南,一手将铁掌帮从一个小帮派发展成了威震江湖、能够与丐帮分庭抗礼的大帮,估计上官剑南的武功不会比裘千仞差,作为南宋第一战神岳飞的武功,应该也不会低于上官剑南。
有欧阳锋本人的评价,上官剑南的参照,加上花铁干、陈家洛的实战记录作为辅助,应当可以认定岳飞的武功非常高超,不会低于五绝的水准,但要说超过王重阳,目前来看也缺乏依据。
根据《说岳全传》的记载,岳飞的武功来自于周侗,而周侗还是卢俊义、林冲的老师,并且指点过武松。岳飞作为关门弟子,武功略高于卢俊义。《水浒》中卢俊义的武功被评价为“枪棒天下无对”,并且有足够的战例证明这个天下第一的水准,略高于鲁智深、武松、五虎。
岳飞(五绝)的武功,是梁山一流高手的上限。
3、鲁智深接近五绝
鲁智深的“疯魔杖法”,简长老在射雕里面用过,被武功还未大成的黄蓉十余个回合打得没有还手之力。但是《书剑恩仇录》陈家洛闯南少林时有记载:陈家洛知道这疯魔杖法猛如疯虎,骤若天魔,杖法脱胎于少林寺紧罗那王所传的一百单八路棍法,又摘取大小“夜叉棍”、“取经棍法”等精华,端的厉害——少林武藏天下第一,却偏偏以来自五台山的“鲁智深”来命名这套武功,足以说明鲁智深在佛门的地位非常高。
《水浒传》里面鲁智深大闹五台山,把一群和尚打的到处逃窜,还一膀子把山上亭子扇塌了半边。水浒和天龙相隔不过30年,而天龙时期的五台山在武林也是顶级水平:玄慈朗声向本寺僧众说道“这位是【五台山清凉寺方丈神山上人】,大家参见了。”众僧听了,心中都是一凛。众僧大都知道神山上人在武林中威名极盛,与玄慈大师并称“降龙”“伏虎”两罗汉,以武功而论,【据说神山上人还在玄慈方丈之上】。
五台山方丈的武功至少相当于玄慈,鲁智深见了方丈还是非常尊敬的,方丈对鲁智深也很放任,可以从侧面佐证鲁智深的武功很高。
再考虑到前面武松明显高于玄难,鲁智深如果放在天龙至少也是少林玄字辈中的顶尖水平,如果放在射雕则接近五绝。只能说简长老没有学好疯魔杖法,类似于郭靖和大小武。
另外一个参考是方腊作为明教首任教主,武功应该不会太弱,但却被鲁智深一禅杖打翻,不知道是心理因素还是练乾坤大挪移的时候乱了真气。方腊手下大将非常厉害,石宝相当于关胜、邓元觉相当于鲁智深,方杰和杜微一起杀了秦明,相比于《倚天》中二使、四法王,只高不低。
4、结论
金庸对于《水浒传》的武学显然是认可并且将其传承的。除了岳家散手和鲁智深疯魔杖法之外,《射雕》的主角郭靖是梁山郭盛的传人,曲三说郭啸天“使的是家传戟法,只不过变长为短、化单成双”,更适合在江湖上作战。此外,练过燕青拳的梁子翁在射雕中也是全真七子级别。
总的来说,《水浒》时期的武学水平可能略低于《射雕》时期,但最多也只是略低,差距并不大。当时天下第一的卢俊义放到射雕时期也能够达到或者至少接近于五绝水平,鲁智深、武松、五虎的武功以此为基准,可能相当于裘千仞的水平,下限至少也比丘处机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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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星河随手提起身旁的一块大石,放在玄难身畔,说道:“大师请坐。”玄难见这块大石无虑【二百来斤】,苏星河这样干枯矮小的一个老头儿,全身未必有八十斤重,但他举重若轻,毫不费力的将这块巨石【提了起来】,功力实是了得,自己武功未失之时,要提这块巨石【当然也是易事,但未必能如他这般轻描淡写,行若无事】。
施恩道:“【三五百斤】石头,如何轻视得他!”武松笑道:“小管营,也信真个拿不起?你众人且躲开,看武松拿一拿。”武松便把上半截衣裳脱下来,拴在腰里,把那个石墩只一抱,轻轻地抱将起来。双手把石墩只一撇,扑地打下地里一尺来深。众囚徒见了,尽皆骇然。武松再【把右手去地里一提】,提将起来,望空只一掷,【掷起去离地一丈来高】。武松双手只一接,接来轻轻地放在原旧安处,回过身来,看着施恩并众囚徒,武松【面上不红,心头不跳,口里不喘】。
苏星河可以轻松提起200来斤的石头,玄难认为要提起来也没问题但未必能轻描淡写,武松则很轻松的单手提起了两倍重量的石头,还往天上扔——武松的力量明显强于少林达摩院首座玄难。
玄难的实力,是梁山一流高手(卢俊义、鲁智深、武松、五虎)的下限。
2、岳飞至少相当于五绝
《射雕》记载欧阳锋对岳飞的武功非常向往:
完颜洪烈吩咐整治酒席,与欧阳叔侄接风。饮酒中间,完颜洪烈把要到临安去盗武穆遗书的事对欧阳锋说了,请他鼎力相助。欧阳锋早听侄儿说过,这时心中一动,忽然另有一番主意:我欧阳锋是何等样人,岂能供你驱策?但向闻岳飞不仅用兵如神,【武功也极为了得】,他传下来的岳家散手确是【武学中的一绝】,这遗书中除了韬略兵学之外,说不定另行录下武功。我且答应助他取书,要是瞧得好了,难道老毒物不会据为己有?
第一次华山论剑和岳飞之死相隔不过五十几年,可见欧阳锋年轻时期,很多见识过岳飞武功的人都还健在,“武功极为了得”的传闻并不会夸张。而且欧阳锋言下之意很可能见过别人使用“岳家散手”(可能是岳飞的部将),称之为“一绝”,并且对武穆遗书中可能记录的武功秘籍也很感兴趣。欧阳锋是何等自负之人,这些都可以从侧面说明岳飞的武功非常强。
《连城诀》中也有记载:花铁干一掌得手,第二掌跟着又至。他虽以“中平枪”驰名武林,号称“中平无敌”,但拳脚功夫也甚了得,这时把一路“岳家散手”使将出来,掌影飘飘,左一掌,右一掌,十掌中倒有四五掌打中了狄云。
再看《书剑恩仇录》:陈家洛忽地一个“倒辇猴”,拳法又变,顷刻之间,连使了武当长拳、三十六路大擒拿手、分筋错骨手、岳家散手四门拳法。
此外,还可以作为参照的是铁掌帮帮主裘千仞的师父、韩世忠部将上官剑南,一手将铁掌帮从一个小帮派发展成了威震江湖、能够与丐帮分庭抗礼的大帮,估计上官剑南的武功不会比裘千仞差,作为南宋第一战神岳飞的武功,应该也不会低于上官剑南。
有欧阳锋本人的评价,上官剑南的参照,加上花铁干、陈家洛的实战记录作为辅助,应当可以认定岳飞的武功非常高超,不会低于五绝的水准,但要说超过王重阳,目前来看也缺乏依据。
根据《说岳全传》的记载,岳飞的武功来自于周侗,而周侗还是卢俊义、林冲的老师,并且指点过武松。岳飞作为关门弟子,武功略高于卢俊义。《水浒》中卢俊义的武功被评价为“枪棒天下无对”,并且有足够的战例证明这个天下第一的水准,略高于鲁智深、武松、五虎。
岳飞(五绝)的武功,是梁山一流高手的上限。
3、鲁智深接近五绝
鲁智深的“疯魔杖法”,简长老在射雕里面用过,被武功还未大成的黄蓉十余个回合打得没有还手之力。但是《书剑恩仇录》陈家洛闯南少林时有记载:陈家洛知道这疯魔杖法猛如疯虎,骤若天魔,杖法脱胎于少林寺紧罗那王所传的一百单八路棍法,又摘取大小“夜叉棍”、“取经棍法”等精华,端的厉害——少林武藏天下第一,却偏偏以来自五台山的“鲁智深”来命名这套武功,足以说明鲁智深在佛门的地位非常高。
《水浒传》里面鲁智深大闹五台山,把一群和尚打的到处逃窜,还一膀子把山上亭子扇塌了半边。水浒和天龙相隔不过30年,而天龙时期的五台山在武林也是顶级水平:玄慈朗声向本寺僧众说道“这位是【五台山清凉寺方丈神山上人】,大家参见了。”众僧听了,心中都是一凛。众僧大都知道神山上人在武林中威名极盛,与玄慈大师并称“降龙”“伏虎”两罗汉,以武功而论,【据说神山上人还在玄慈方丈之上】。
五台山方丈的武功至少相当于玄慈,鲁智深见了方丈还是非常尊敬的,方丈对鲁智深也很放任,可以从侧面佐证鲁智深的武功很高。
再考虑到前面武松明显高于玄难,鲁智深如果放在天龙至少也是少林玄字辈中的顶尖水平,如果放在射雕则接近五绝。只能说简长老没有学好疯魔杖法,类似于郭靖和大小武。
另外一个参考是方腊作为明教首任教主,武功应该不会太弱,但却被鲁智深一禅杖打翻,不知道是心理因素还是练乾坤大挪移的时候乱了真气。方腊手下大将非常厉害,石宝相当于关胜、邓元觉相当于鲁智深,方杰和杜微一起杀了秦明,相比于《倚天》中二使、四法王,只高不低。
4、结论
金庸对于《水浒传》的武学显然是认可并且将其传承的。除了岳家散手和鲁智深疯魔杖法之外,《射雕》的主角郭靖是梁山郭盛的传人,曲三说郭啸天“使的是家传戟法,只不过变长为短、化单成双”,更适合在江湖上作战。此外,练过燕青拳的梁子翁在射雕中也是全真七子级别。
总的来说,《水浒》时期的武学水平可能略低于《射雕》时期,但最多也只是略低,差距并不大。当时天下第一的卢俊义放到射雕时期也能够达到或者至少接近于五绝水平,鲁智深、武松、五虎的武功以此为基准,可能相当于裘千仞的水平,下限至少也比丘处机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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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江只不过是一个小县城的小吏,为什么那么多人认识他并崇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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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舆论的重点在于警察到底是多久赶到的。
没拜码头,收保护费,打砸门面这种原因我们都知道,也不怕;
但是公权力私用或者黑白勾结这种事,就会让人非常害怕;
如果西安公权力真的黑白勾结,还睁眼说瞎话,那就需要处理整顿了。
我朝的治安也不是一直这么好的,人民也不是软弱无比的,60年代西安打的也很凶的。难不成西安各公司以后都要雇佣保安公司保护经营?
这次出警距离1公里,走路10分钟都到了,所以就坐等这次真实的出警时间是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