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虫子有痛苦吗?

回答
问虫子有没有痛苦,这事儿还挺有意思的,就像你问一个陌生人“你今天过得怎么样”,答案很难直接告诉你。不过,我们可以从科学的角度,或者说,从一个更“接地气”的理解方式来聊聊这个话题。

首先,得明白“痛苦”这玩意儿,在我们人类身上,是挺复杂的一个体验。它不仅仅是身体上的伤痛,还夹杂着情绪,有害怕、有绝望、有无助。当我们被针扎到,身体会发出信号,大脑接收到后,就会产生那种“哎哟喂,疼死我了”的感觉,然后我们会皱眉、喊叫、想办法躲开。

那么虫子呢?它们的身体构造和我们差远了。它们没有我们这么发达的大脑皮层,没有那么多复杂的情感区域。它们也没有神经系统里那么多专门传递“疼痛”这种主观感受的神经末梢。所以,从这个角度看,虫子体验到的“痛苦”可能和我们理解的完全不一样。

更确切地说,科学家们倾向于认为,虫子更多的是一种“伤害规避行为”(nociception)。当你掰断一只蚂蚁的腿,它会立刻掉头,以最快的速度逃跑,或者试图清理那个部位。这说明它们对“不利刺激”是有反应的,并且会采取行动来避免进一步的伤害。这种反应,可以看作是它们生存本能的一部分,就像水会往下流一样自然。

你可以想象一下,就像你踩到一块尖锐的石头,脚会立刻缩回来,这是一个非常本能的反应,甚至在你大脑完全明白“这是尖石头”之前,你的脚就已经有了动作。虫子的这种反应,可能更接近于这种单纯的生理信号和身体的自动化回应。

所以,它们会不会“觉得疼”?这个“觉得”就有点难说了。它们可能会感受到一种“不适”或者“危险信号”,促使它们逃离,但这种“不适”是不是伴随着我们人类理解的那种“烦恼”、“痛苦”、“委屈”的情绪,我们真的很难确定。

打个比方,你看一只小鸟,它的爪子被线缠住了,它会拼命挣扎,试图摆脱。你能说它在“痛苦”吗?它肯定是不舒服的,它想自由,但那种挣扎,更多的是一种求生的本能驱使。虫子也一样,它们的行为很大程度上是源于它们最基本、最原始的生存需求。

有些科学家甚至会去研究虫子的神经活动,看看在受到刺激时,它们的大脑(或者说,它们的神经节,因为虫子的大脑不是像我们这样集中的)有没有产生一些特定的信号。如果发现了类似人类疼痛反应的神经通路,那可能会给“虫子有痛苦”这个说法增加一些砝码。

但即使找到了类似的神经活动,也无法完全等同于人类的主观痛苦体验。因为“痛苦”这东西,总是跟意识、情绪、记忆这些联系在一起的,而虫子在这方面,和我们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所以,如果要我说,虫子肯定是能感受到“不舒服”或者“危险”的,它们会避免伤害,会逃跑。但它们有没有我们那种细腻的、带有情感色彩的“痛苦”,这个问题,目前来说,更像是一个哲学上的猜想,科学上还没有一个绝对的答案。

就像我们看到一朵花,它会随着太阳转动,但你不能说它“喜欢”阳光。虫子的行为,更多的是一种被环境刺激后的生理反应和生存策略。它们在“避免疼痛”的意义上,和我们有相似之处,但在“体验痛苦”的意义上,我们还远远说不清。

也许,我们与其去纠结它们有没有“痛苦”,不如更关注如何对待它们。至少,在它们对我们没有造成实质性麻烦的时候,能少一份伤害,就少一份伤害吧。毕竟,它们也是生命,以它们自己的方式,在这个世界上努力地活着。

网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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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与生物学和神经科学有关的哲学问题。

核心问题只有一个:如何定义“痛”?


1,应激性就是“痛”:对食物的出现,生物也会应激,是否就是“痛”?

2,对生存负面因素的应激性就是“痛”:植物可以表现出对生存负面因素的应激性,甚至病毒的RNA也可表现出对生存负面因素的应激性,是否就是“痛”?

3,神经表现出对生存负面因素的信号反映就是“痛”:一块新鲜的肌肉中的神经,也会对生存负面因素产生信号,进而表现出应激性,是否就是“痛”?

4,神经表现出对生存负面因素的信号,且存在中枢神经系统来对这种信号产生确认,就是“痛”:对处于自然或人为休眠状态的,拥有中枢神经系统的生物,添加生存负面因素进来,会存在神经信号,还会出现中枢神经系统的因果性活动,是否就是“痛”?

5,神经表现出对生存负面因素的信号,且存在中枢神经系统来对这种信号产生确认,且存在“自我意识”,就是“痛”:人类婴儿对生存负面因素会产生神经信号,大脑会对这些信号产生确认,且婴儿存在“自我意识”,但“你”现在是否觉得你当年被产道压迫,被扎各种针,是“痛”?

6,神经表现出对生存负面因素的信号,且存在中枢神经系统来对这种信号产生确认,且存在“自我意识”,且“自我意识”对过去的“痛”的经历,有能力建立起“记忆”,就是“痛”。


于是,对“XXX是否有痛苦”这个问题的答案,终究取决于“你”对以上的递进定义的认同,截止于哪一层。

截止于1,那大部分生物皆痛。

截止于2,也大部分生物皆痛,起码动物皆痛。

截止于3,存在神经的动物皆痛。

截止于4,存在可被定义为为“中枢神经”的动物皆痛。

截止于5,存在“自我意识”的动物才会痛。

截止于6,存在“自我意识”,且“自我意识”认知到的“痛”可通过“记忆”被反复调取的动物才会痛。


如果“你”对递进定义的认同截止于“5”的话,那么虫子就没有痛苦。

且不但虫子没有痛苦,而且绝大多数动物,包括绝大多数哺乳动物,都没有痛苦。

毕竟相关学术领域已经做过很多实验了,只有个别哺乳动物,谈得上拥有入门级别的“自我意识”(一些灵长类动物、大象、海豚等)。

但如何如此定义的话,我们就很容易陷入一些“道德危机”或“常识矛盾”中。最典型的就是,我们不认为猫具有“自我意识”,同时对狗是否具有“自我意识”,目前还不确定。但我们恐怕很难让人们接受这样的一种说法:“猫和狗是没有痛苦的”。

而若“你”对递进定义的认同截止于6的话,更是会等同于“你”会认为,“人类婴儿是没有痛苦的”。

更麻烦的是,如果“你”直觉认为,“猫和狗是有痛苦的”,进而认为“活生生把猫的头从身体上拽下来”是残忍而不道德的话,那么,“你”若是同时对中晚期人工终止妊娠表示无所谓,“你”就必然会陷入到某种道德上的双重标准和伪善中。毕竟,人类晚期胚胎的“高等”程度,是远超猫狗的。(注:本人几乎无条件支持女性的自主终止妊娠权利。此乃另话,不再说明。)

然后,我们再退一步,如果“你”对递进定义的认同截止于4的话,那么,毫不开玩笑地讲,“你”理应觉得“机器狗有痛苦”,甚至觉得“机器有痛苦”。毕竟其能完整表现出负面应激性、“神经”信号存在、“中枢神经系统”的确认和反馈,仅是不存在“自我意识”而以。事实上,我们现在完全可以“模拟”出比猫和狗更强的“自我意识”。或者说,想让计算机通过镜子测试,是一个简单得没法再简单的事情。


以上讨论,并非是要得出什么客观结论,而是最终回到了答文的第一句话:这是一个与生物学和神经科学有关的哲学(伦理)问题。

其最终是主观的,取决于“你”的天然偏好和后天思索。

我个人会比较坚定地认为,“虫子没有痛苦”。但与此同时,有人不这么认为,我也并不觉得有错。

毕竟,人作为一个有“自我认识”的感受体系,看到虫子的受伤和挣扎,就想到了自己“记忆”中的受伤和挣扎,也就想到了“痛苦”,产生了“共情”。

于是说到底,并不是虫子痛,而是“你”痛 --“你”“共情”出了“痛”


在这个范畴上,我们的存在,才是如此地特别。

我们拥有“自我意识”,拥有“记忆”,拥有“共情能力”,拥有“因果律”,拥有“逻辑性”。

我们不但能感受到痛苦,还能记得种种痛苦。不但能感受到自己的痛苦,还能体察别人的痛苦,甚至能脑补别的生物的痛苦,甚至能假想出没有生物性的客观事物之拟人化的痛苦(地球很痛苦),甚至还能建构出诸多抽象概念,再将其拟人化,进而假想出其痛苦(民族很痛苦,时间很痛苦)。不但能因负面物理刺激而产生痛苦,还能因情感因素而体会到更深的痛苦。不但能感觉到痛苦,甚至还能享受痛苦。不但能享受精神层面的痛苦(令人愉悦的忧伤),还能享受物理层面的痛苦(被紧缚起来打屁股)。

从这个意义上讲,地球若没有我们,哪怕动植物再繁茂,终究也是死寂的。

因为我们的存在,我们意识的存在,地球才有了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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