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男主不道德。
但每个看起来不道德的行为后面,都有深层的原因。毛姆让我们看到原因,而非看到不道德。
关于抛妻弃子,来看看男主角和他妻子对此的态度。
男主角认为他到了四十,创作欲需要释放,这是之前被压抑的情绪在召唤他。
他离开时子女成长到十几岁,便于管教;他确认妻子可以自行谋生;他基本把所有积蓄都留给家庭。
所以,他在抛妻弃子前做了一番考量,不是毫无责任的抛妻弃子,没有任他们自生自灭。
妻子那边一开始是理性的,以为男主找了年轻漂亮的小三,跑到巴黎,可以挽回。
然而,当她得知男主只是为了自由理想抛弃她,便怒不可遏了。
她的愤怒揭示一点:她承认在女人和理想中二选一,倘若选理想,一切无法挽回。
她承认自己站到理想的对立面,输得一败涂地。
本质上,她狠的是自己的无能,而非男主抛妻弃子。
丈夫并非走得毫无情面。
妻子也承认自己比不过理想。
一切都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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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男主勾引朋友老婆。
朋友老婆本身在婚姻中处于劣势地位,因为过往的遭遇抬不起头。她没自尊。
男主的出现,让她觉醒到自己在婚姻中的不幸福,她想从其他途径追求幸福。
于是她跟了男主。
她释放了自己的天性(这和男主释放天性学画一样)。
勾引是主动的行为,男主并未主动勾引她,而是把她视作创作灵感,把她当作一个物件,而不是一个人。
此时他和朋友老婆在一起,就像跟朋友借了个物件一样,他并未觉得不妥。
她也没把男主作为灵魂伴侣,只是把男主看作自己反叛不幸福婚姻生活的一个出口,盲目跟从。
她把自己丈夫看作婚姻的对立面,离开他,她也不觉得不妥。
朋友很伤心,但谅解了男主和他妻子。
三个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用旁人角度,男主不道德。
但三人自己相互理解,他们高兴就好,没什么可谴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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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小说都是讲,追求自由,追求理想。
其中所有追求自由的行为,虽然有些不符合道德,都可以理解。
毛姆不是在鼓吹自由,而是让我们看到另一种活法。
与此相关的两本电影:
绝美之城里,吉普65岁,约炮,但不想陪约炮对象看她无聊的Facebook,看起来拔屌无情吧?
他想的是:人一过了65岁,就不该把时间浪费在自己不想做的事上。
时时刻刻里,第三个故事,诗人和编辑相濡以沫,然而诗人得了艾滋,过得辛苦。最终,他不想为编辑而活,从窗口跳下。他也希望编辑过自己的生活,而不是为他而活。
编辑辛辛苦苦为他打点人生,为他付出一切,他居然自杀了,不道德吧?
但苟延残喘是诗人想要的吗?
人和人的关系,不该成为束缚人自由的枷锁。
由此可以看到,无论毛姆的小说,还是这两部电影,都关于选道德,还是选自由。
道德是什么?维持社会稳定的规则。
人人平等遵守,社会才能平和发展。有人违背道德,有人遵守道德,那违背的人就侵犯遵从者的利益,变得不平等。
我们遵循道德,这符合社会价值。
我们崇尚自由,这符合个人价值。
这就成了平等还是自由,个体还是社会的问题。
当个人价值和社会价值不符,从社会长远角度,我们可以选择道德,但也不要批判每个人选择自由的权利。
倘若今后听到这样的故事,我们不去批判别人为何不合群?为何不去融入社会?为何破坏社会道德标准?
那毛姆这本书就有了意义。
他给我们一个思考道德和自由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