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迩仁作为大宋梧州军管会主任/市长,其实他不适合这个位置——作为前记者,他更愿意做的是文宣工作,而且他自己本来想的就是当“意识形态专家”,还搞了所谓的《对伪明知识阶层意识形态重塑方案》(虽然我觉得是不靠谱)......
解迩仁元老在初期闲置数年后,于西历1631年—1634年间在真理部办公室主任张好古手下当副手,编写资料和各种指导手册,积累了丰富的文宣经验。
西历1634年底在临高百仞城召开全体大会,通过了《二五计划》,决定大陆攻略。因为北上需要抽调大量元老去各地任职,解迩仁在经过了行政班简单培训后就匆匆上岗——沿途还给对外情报局的许可做了很多兼职工作(比如在肇庆帮助审讯和甄别俘虏以及留用人员的再教育)。
攻克梧州之后,不论是第一旅旅长朱明夏,还是第三营营长朱全兴,都没有对梧州这个战略要点表现出任何重视。朱明夏自己根本就没有进城,朱全兴在派钱多的那个连驻扎后也直接走了。别说国民军,连伏波军都不够,更何况解迩仁完全没有指挥权,从一开始就埋了钉子。
解迩仁手下的归化民,连伏波军的一个连加上他的生活秘书和勤务员都算在内也才一百三十人,真正受过行政训练的干部不过二十几号人,而且还是培训班的速成训练,完全不能指望水平。所以不能拿刘大府在广州的标准去要求解主任——刘大府手下的行政班子可是足有上千人的,而且都是优先各地调配的精兵强将。
更不要说广州是华南重镇,不提归化民配置,光元老就有好几十个。解迩仁是孤军奋战,进城时连安民告示都是他自己写的。就算是孤悬京师的冷凝云、在杭州左右摇摆的赵引弓、常驻沈阳的黄骅,都没窘迫到这种地步。占领区甚至还不如驻外站,肯定不是元老的个人问题。
反谍,原本也不是他的工作。因为人手不足,依赖留用人员组成的“侦缉队”,人员构成复杂,被混进奸细也不奇怪。要说元老院基层被混进奸细也不止一两个了,没道理为此就太苛责解元老。
梧州在占领前被伪明洗劫一番,流离失所的百姓极多,再加上商路阻断,大批人失去生计沦为难民,不乏伪明溃兵混迹其中待机而动,形势极为恶劣。
梧州因为粮价飞涨导致民怨沸腾,粮价从一两涨到三两,但这又不是解迩仁的责任,他又变不出粮食。梧州粮食本就不能自给,全靠商路从广西运来,但是战端一开,商路中断,粮食自然没了。
关在三合嘴的战俘本来是要转送三水,但是因为联勤总部供应的方向太多,一直抽不出船队把战俘后送,就一直拖着。更何况三合嘴里很多人本就是梧州的饥民、地痞、本地百姓,暂时收押而已。这个责任无论怎么算都计不到解主任头上。
本来梧州兵力就很紧张了,集成中队沿着西江巡逻,一路卷入不少战斗,最后还在肇庆被广东大区国民军总队长北纬少将征调了,调到遥远的连山地区参与围剿,原本人就很少了,还被友军拆墙。总不能说这也是解迩仁的问题吧?
常青云、易浩然、蒋锁在三合嘴如入无人之境,还串联了一批城内外的伪明军将,联络了苟循礼、胡烂眼等悍匪。这恰恰说明保卫局工作不力,能让这些人在梧州接头跟在自己家一样安全。毕竟解迩仁手下的侦缉队就跟筛子一样。
三合嘴的营管刘有望、三中队队长蒋佑功、大队长朱四等人合伙营私舞弊,侵吞物资,倒买倒卖,中饱私囊。本来就是人民保安省下属政保局的负责范围,否则要地方行政主官亲自调查贪污腐败吗?
宋铭、苟循礼这些伪明残匪能在梧州附近长期活动,就是因为国民军兵力不足,无法主动出城清剿。朱全兴的第三营说是负担梧州各县的治安工作,但是扫荡了这么久连梧州周围都有胡烂眼这样拥众数百人的大股匪帮,陆军要负责的。
解迩仁在梧州管理的时间里,原本被破坏严重的梧州城整顿的不错,桂江浮桥是实打实修好了,协调补给队水陆转运的工作完成的很出色,对城内无业游民的以工代赈如火如荼的展开。连续数月忙的脚不沾地,除了睡觉就只剩办公了。
私德是亏了些,但是元老里私德很好的貌似也很少吧?解主任最大的失误就是对蔡兰的处理不当,但也不至于挨这么多骂——赵引弓身边的西华被郝元策反,性质比这个还恶劣呢,无非是最终钱水协带着特侦队救场,才没有身败名裂。解迩仁就是在元老院人微言轻,手里资源太少,结果才深陷险境,性命垂危。
最终被宋铭等人通过内应打开后门杀进三总府,里面居然才十几个守卫。胡烂眼袭扰三合嘴能成功,说明蒋佑功带兵不严,训练松懈,连派人报信都做不到,才让钱多的步兵连被牵制,导致三总府空虚。
反谍、练兵、扫荡都不是他的责任,而他的本职完成的还算不错。退一步讲,没有蔡兰,常青云、易浩然的谋划也是非常精巧的,如果没有提前知晓大概率会中招。毕竟这就是阳谋——全城的百姓都知道你兵力不足,连城门都站不满。
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了,刘大府被巫蛊放“小鬼”施法缠身的时候,要不是崔道长察觉端倪,估计就凉了。还有群侠在临高刺杀的时候,如果不是东方恪偶然发现,死伤的元老起码能有两位数。
无非是这次元老院没有之前的运气了,按正常情况,解迩仁主任就被活捉了。你不能要求所有元老都像林佰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