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是恩赐。
因为观察者的介入会导致结果偏移。
如果他真的能做到理解“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知道了,完全不干涉,那么这个能力就是无用的,因为他既不能采取行动,也不能将信息告知他人。
如果他做不到,那么在他介入的时候,结果偏移的晃量很难控制,有可能导致未来的结果发生变化。
在很多文学作品的设定中,可预知的未来是一种不可改变的宿命,无论如何干涉都不会改变,这设定本身的刚性就是错误的,所有的结果都是统计学的可能性,某结果在观察者出现之前的可能性是100%,观测者的任何干涉都会影响这个概率。
如果该结果的影响因素之间的关联性很强,那么观察者的微小行为有几率造成蝴蝶效应。
比如预测到飞机会因为飞行员身体不好发生危险,干涉后换了飞行员,结果飞行员是个恐怖分子。
更危险了。
如果预测者的能力是可控的,可以预测很多事件线几率的,那么因为着他每次介入,都要穷举所有事件线。
如果预测者的能力是偶发的,那么他的干涉完全是在赌,只有确认“不会有更坏结果”或者“好结果的概率不会崩塌”的时候,才会敢于干涉。
所以很累,不可能是恩赐。
有些事还不如不知道。
应该是一种负担,要十足的慈悲心才可。
我曾经为写小说推演过,想像一下:
如此种种,介入也不是,顺其自然也不是,两难。在事端未发时甚至无从下手解决,假使可以解决,下手解决需要的时间经历未必能凑齐机缘。仅有少数情况,一念之间可以定善恶,多数情况下如同围棋,当势已成便难改。何况很多时候太早讲话是要得罪人的,乌鸦嘴岂是乱讲?
这般能力很多小学班主任也曾有,甚至一眼过去就知道这个孩子将来的成就。
如不慈,恐自伤;如不俭,恐空许;如不让,恐适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