泻药。
“猹”这个字出自鲁迅1921年的短篇小说《故乡》,里面节选的《少年闰土》进了语文课本因而大部分人都见过这字,不过我估计看过《故乡》的大部分人中的大部分除了那句抖机灵常用的“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外只剩下模模糊糊的印象了。
废话少说,原文是这样的:
(闰土:)“不是。走路的人口渴了摘一个瓜吃,我们这里是不算偷的。要管的是獾猪,刺猬,猹。月亮地下,你听,啦啦地响了,猹在咬瓜了。你便捏了胡叉,轻轻地走去……”
我那时并不知道这所谓猹的是怎么一件东西——便是现在也不知道——只是无端地觉得状如小狗而很凶猛。
原文里鲁迅也表示并不知道猹是什么个东西,这不奇怪,我们对身边的大部分物种都只有个模糊的认识,记得最清楚的也就是水果们。
虽然原文里鲁迅是糊弄过去了,不过别人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比如前苏联的柏烈伟(C.A.ПoЛeВoй),20世纪20年代在北京俄文专修馆、北京大学俄文系任教。他看过鲁迅的作品后挺欣赏,就打算将其翻译成俄语,1927年就通过鲁迅的学生李霁野询问过鲁迅《阿Q正传》的授权,鲁迅自然就同意了,不过到后来却不见他的译本出版,这事也就无疾而终。
到了1929年,柏烈伟又打算翻译鲁迅别的小说,再次通过李霁野问鲁迅关于选目的意见,鲁迅是这样回复的:
柏烈伟先生要译我的小说,请他随便译就是,我并没有一点不愿意之处,至于那几篇好,请他选定就是了,他是研究文学的,恐怕会看得比我自己还清楚。
事就这样成了。
但翻译到《故乡》的时候,看见“猹”这个字,柏烈伟立马就懵逼了,怎么翻都找不到关于这种地外生物的记载,便通过翻译家章衣萍找鲁迅讨说法。
鲁迅就回信道:
这“猹”字是自己造的,大概是獾一类的东西。(章衣萍《青年集》)
于是又如此糊弄过去,到最后柏烈伟到底怎么翻译,答主我不会俄语也就不得而知,以后学会了再来补。
说点题外话,关于这个柏烈伟,虽然1920年介绍共产国际的代表威金斯基认识了李大钊对于中国共产党的建立也有点贡献,不过后来报假账侵吞公款被发现,就抛弃国籍跑美利坚去了。
这边应付完,1928年新上任的《辞海》主编舒新城,为了编纂词典需要,又找鲁迅为“猹”字讨说法来了。
1929年5月4日,鲁迅回复舒新城的信里是这样说的:
猹字是我据乡下人所说的声音,生造出来的,读如查。但我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动物,因为这乃是闰土所说,别人不知其详。现在想起来,也许是獾吧。
这倒是明确一点,事主的鲁迅这么多年来也的确不知道猹到底是什么个东西,总体上是偏向认为是獾的,事情好歹有点眉目。
因为舒新城知道是鲁迅生造出来的字,1936年出版的《辞海》也便没收录这字,不过建国后鲁迅的地位今非昔比,字典中就纷纷加入了“猹”字,不过注释为“野兽,像獾,喜欢吃瓜”这样模糊,着实不应当是辞典的作风,新版的词典中应该加入了这个是鲁迅生造的字的解释。
(以下部分参见果壳网
猹是一种什么样的动物?)
既然没人知道是什么,所以就只好猜是獾了,中国的獾又分为猪獾(
Arctonyx collaris)、獾(
Meles meles即狗獾)、鼬獾(
Melogale moschata)三种,因为原文”要管的是獾猪,刺猬,猹“中已经出现了猪獾的身影,所以就排除掉,剩下狗獾和鼬獾两种。
鉴于《现代汉语词典》注解中说:
猹,毛一般灰色,腹部和四肢黑色,头部有三条白色纵纹。趾端有长而锐利的爪,善于掘土,穴居在山野,昼伏夜出。
符合狗獾的外观特征,加上鲁迅也没提到鼬獾会放臭气这个明显的特征,最大的可能性还是狗獾。
//就是这货
当然,实际上到底是不是,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了。
是这个
奶奶是绍兴人的表示,找到家人核对了
就是这个,叫田猹。
一般不超过四斤
这个回答中的图更接近https://www.zhihu.com/question/34821232/answer/189987675
朋友圈看到有人抓到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