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源好,有钱,发展的快。
有些事情不是说人的主观意志能够决定的,比如说个体能力之类的,这些是在你有钱了以后可以考虑的。
很多人都奇怪为什么贫困的人会陷入贫困螺旋,出不来,当一个底层人一天到晚每天都为生存奔波,他今天不干活就吃不到饭的情况下,他哪来的精力去考虑长远计划?不是有美国记者自己去体会过底层人民的生活么,体会的结果就是自己所想象的那一套根本就不管用。
香港富豪田北辰跑去参加了《穷富翁大作战》,就两天时间,整个颠覆了他的想象。有时间大家去看一下这个报道。
贫穷是对于一个国家,一个家庭是巨大的大的伤害,中东那么多国家闹哄哄,沙特为什么不闹,难道是沙特制度更加文明,更加先进一些吗?不是的,是沙特能有更多的钱去收买民众,如此而已。
美国不是今天突然暴富的,甚至在独立战争之前,美国人的生活水平已经高于当时的英国本土了,这是桑巴特根据1900年的德国和美国之间的各部门工人工资的对比(单位马克):
不但如此,桑巴特还专门考察了德国和美国工人之间的开支比,美国工人的开支远远大于德国工人,美国人吃肉,水果,布丁和精致的白面包,而德国人只有土豆,香肠和粗糙的黑面包。
在桑巴特的那个年代,桑巴特都注意到了:任何人哪怕走马观花的去一趟美国,就会发现美国工人和德国工人是完全不同的一群人,美国工人像中产阶级,行为举止像工作的绅士和贵妇,美国工人外表没有阶级明显的阶级差。但是在德国则完全不一样。
由此,桑巴特在1906年所写的《为什么美国没有社会主义》一书中说
“在烤牛肉和苹果派上面,一切社会主义的乌托邦都烟消云散了”
这就是为什么在全世界都有社会主义,唯独在美国没有的原因。
一个国家生活优渥的时候可以把优点放到最大,而隐藏其缺点。
而一个国家生活贫困的时候,缺点被放到最大,而优点无限小。
只要美国继续保持目前的生活水平,一切不是优点的那都是优点了。
富裕就是美国最大的优点。
最优秀的点在于,可以最大限度去支持和发掘个体的能力和责任。
强调 “个体的能力”,是因为确实有很多领域,若想要做出突破,需要的不仅是一群99分的人群策群力,而就是需要一个或几个99.99...分的人去超越极限。而在一个 “非美国” 的环境中,有可能可以在 “集中一群99分的人的力量” 上做得更好,但相对更难对一个99.99...分的人提供全方位的支持,而是更容易令其被打压、被磨灭,最终仅作为一个99分的人去存在。
强调 “个体的责任”,是因为任何一个体系,信息和责任的传递哪怕再有效,监督体系哪怕再严格,最终还是要由一个个个体去执行的。且很多时候,只有最一线的那些个体,才能实时了解事情的真实状况。在诸多极端情况下,这些个体的思维模式,到底是 “对事儿负责”,还是 “对管理体系负责/对上级负责”,就变得尤为重要。
极致的反例就是日本,管理体系建立得非常好,于是得以保证在绝大多数情况下的运转良好。但在特殊或紧急时刻,需要具体的个体站出来承担责任,且是实时地,当机立断地做出决策的时候,就容易因为甩锅而耽误了大事儿。而美国算是在 “管理体系运转良好” 和 “关键时刻的平凡英雄力挽狂澜” 之间平衡得很好。
最短的短板在于,共同体的团结是基于 “国力压倒性强大” 的实然基础,建构在一套并不明确的 “意识形态” 上的,而不是建构在种族、民族、语言、宗教、历史记忆、文化传承等更 “本能” 的建构基础上的。
“意识形态” 的建构度,要比后面那些因素高得多。让一个人智人去认可 “同文同种”,这几乎是刻在基因里的。可以被解构,但非常困难。但让Ta去牢固认同一套复杂又模糊的 “意识形态”,则需要程度上高得多的后天持续教育,或者说,后天持续洗脑。而这一共识,也相对更容易被另一套话术去解构,从而走向瓦解。
好在美国拥有 “国力压倒性强大” 的实然基础,于是可以建立起足以说服大多数低认知个体的,“因为意识形态,所以国力逆天” 的似是而非的形式自洽。也正是因为此原因,美国是很难接受 “国力压倒性强大” 的实然叙述被更改的,因为这将指向基于 “意识形态” 的建构体系的松动甚至瓦解。特别是在当今美国的种族、民族、语言、宗教等范畴狂奔向 “多元即破碎” 的情况下,共同体的团结几乎只能依靠 “意识形态” 的单一支撑,使其变得更加重要即脆弱。
由此说来,前阵子印度政府围绕宗教政策的骚操作,也就不难理解了。毕竟印度是不存在种族、民族、语言、历史记忆、文化传承等的共同基础的。
需要格外注意的是,“优点” 中所述的 “个体能力和责任”,与 “短板” 中提到的 “意识形态” 之间,几乎没有太多相关性。就算有相关性,也是前者演化出了后者,而不是后者导致了前者。前者的形成,更多是历史性和文化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