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初,我去了一座小村庄,具体哪个城市不透漏。
当时是去找我的一个朋友,当天我们吃完饭,就看到出丧的,一群人围着,足有几十人,不知道在做什么。
我也凑过去看,挤过人群,发现三个人站在空场中间。
一群人围着一个柱子,柱子上面栓着一头牛,这头牛一声不吭,围着柱子正在绕圈小跑。
几个男人走着诡异的步伐,拎着刀,样子像一群猴子,有的还哈哈大笑,离的很远,我看不清。
只能看见那头牛,后背上有一道极其恐怖的伤痕,这道伤口甚至跨越了它身体三分之一的厚度。
离得很远,我能看到,血液慢慢顺着伤口流淌到地上,地上的血伴随着草,泥土,化成了一道道雾状物。
这时候一名男人,拿着大刀,半蹲了一下,似乎是在做什么仪式,随后拎着刀,趁着牛绕圈的时候,狠狠一刀,那头水牛甚至都没有叫一声,绕着柱子又开始小步跑了起来。
围观的人群们癫狂着欢呼着,似乎砍一刀会给他们钱一样。
它很痛,它一直在躲避那巨大的砍刀。
这一刀后,我能清晰的看到,那头牛的伤口又深了一些。
一瞬间,天上突然下起了极大的暴雨,那场雨是我这辈子见过比较大的一场雨,一瞬间天黑了,那时候才下午三点,伴随着砸落的水柱,风也特别大。
人们一瞬间全散了,那三名持刀的男人,扔下刀也走了。
我站在外场,整个场地就剩下我和那头牛,我慢慢的走了过去,那头牛看到我,似乎有些恐惧。
我看着它背上可怖的伤口,雨水冲击着他的伤口,随着雨水滴落到那巨大的血盆里,我能看到,它的血夹杂着碎肉,混合着雨水,慢慢的流淌在地上。
地上的血迹,转瞬就被冲刷的一干二净。
它开始喘粗气,貌似很疼,伤口里殷红的肌肉,血管,白花花的油,骨头都在不停地抽动着。
这时候它把头轻轻地靠了过来,蹭了蹭我的手,雨太大了,我甚至看不清它的眼睛。
但我能看到,它哭了,两道泪痕顺着眼边的毛,缓缓地流动着一些什么东西,那东西好像是红色的,更像是血。
我用袖子,擦干了它的眼泪。
刚擦干净,这头牛呼的叫了两声,倒在地上,开始抽搐。
很快,它就没了气息。
我看了看它的伤口,它死了,我伸手摸着那道巨大的伤口,里面似乎还在跳动着,白色的骨头上的肉渣像是一把刀,割破了我体内的一些东西。
过了一会,雨停了,我站在小卖部旁,看着那群人打着伞缓缓的走了出来,开始虚伪做作的表演。
一群人围绕着牛,开始坐在地上,仿佛是在磕头?哭泣着说着一些鸟语,看样子十分伤心。
那副场景,那副嘴脸,真是让我感受到了何为演技,这几位不知道在哭些什么。
哭完以后,一家人转瞬变了脸,开开心心的,抬着牛去吃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