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思考立宪会议的筹备问题上,让我们先想想在选举中最害怕失败的是谁呢?(在此我们将不会讨论根本蔑视选举的俄国左翼和极右翼分子)
没错,那就是自由派的大本营,俄国立宪民主党(或者说人民自由党),他们恐惧了!
阿珹可以很明确地说,经过了两次联合政府以及科尔尼洛夫叛乱后,立宪民主党就对左翼唾手可得的“议会民主”(即使这是社会革命党和孟什维克掌舵的左皮资产阶级共和国)感到恐惧了。社会舆论日益激进,军队的瓦解也流散出了革命的或反革命的不安因素,这都让以大城市资产阶级和中产阶级知识分子为主的自由派们感到了选举肯定没戏。众所周知,一个社会氛围越发民主,一个越发符合其宣扬的普适性的选举,对于革命者和反革命者来说都是有利的,我们也不难知道他们在恐惧什么。
虽然立宪民主党获得了立宪会议选举法草案制定委员会的大部分席位。但是他们无论怎么把选举程序复杂化,都无法阻止选民们的左倾(可能言过其实,但是从根本上是反中道自由主义的)。所以他们抛弃了自诩“人民代表”的身份,转而开始向“谁保卫我的自由我就支持谁→谁保卫我的财产我就支持谁→谁足够强保护我我就支持谁”这套逻辑链了,支持军事独裁拯救俄罗斯的“自由”的思想逐渐变为了这些人的主流思潮。
最终的公开选举的结果也证明了,在全国性政党中,立宪民主党得到的票数是倒数第二少的,而且由于俄国城市分布的特性,使得其无法在任何一个地方得到一个稳固的基本盘(这和虽然在选举中失败但是依然在外高加索取得最高政权的孟什维克大为不同)
立宪民主党在二月革命最初几天的激进后便迅速地右转,他们阻挠普选的方法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利用自己在帝国时期本来就有的优势地位,占据了在重构的“新秩序”(大家并不知道下一次完全地洗牌在11月就到来了)中占领了临时政府和地方政府中的大部分职位,通过延续战时紧急状态来论证着当前问题需要留到战后来讨论,这个倒和协约国逼迫高尔察克接受“召开立宪会议”的要求,但是高尔察克许诺战后重选再开有异曲同工之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