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下问题描述:
“1,如何让精英惊叹,如何让底层愿跟随?2,如何保持做事的事念,如何保持人格的高等,不自私性劣质性。”
我可以负责任的说,提问人 @邪苏 你成不了龙文章,倒是有成为虞啸卿的潜质。
龙文章从来没想过让谁惊叹,也没想过要谁跟随。在他眼里人也没有“精英”和“底层”的分别,更无所谓人格的高等和低劣。
他一直想的,做的都只是为了还原他心中的那个理想世界——“草是绿的,水是清的,做儿女地要尽个孝道。娶回家过日子的女人不该是个土娼,为国战死地人要放在祠堂里被人敬仰......人都像人,读书人能把读的书派上用场”
而渴望被人铭记,希望让人惊叹,妄想被人追随······自视高人一等的,那个叫做“虞啸卿”。
回到问题本身,要成为龙文章有四大条件。
一,先天条件。
首先,你得是个孤儿,父母必须双亡,更不能有丝毫男男女女的那些鸡毛蒜皮。
只有这样,你才能彻底摆脱“现实的引力”,将所有的精力和心气都放在自己一个人的精神世界,理想和信仰之上。
才可以保证随时随地都可以了无牵挂“向死而生”,献祭自我。
其次,你要足够聪慧,要去经历一些很多人都无法,也不需经历的黑暗桥段。只有经过足够的摔打,才能面对同事“孟烦了”的讥嘲,上司“虞啸卿”的羞辱,小人“唐基”的陷害······都毫不在意,一往无前。
二,自身的坚定。
我们人,是一种社会性动物;天性中就自带着一种趋同性。
但龙文章没有,他的身上始终散发着一种格格不入。
因为这种格格不入,他逃离了“烂得拔不出来”的柳州守备团,并偷出一驼子“货”。
也因为这种格格不入,他没有拿着这“人生第一桶金”,去追寻更高一层的马云,蔡徐坤式的财务自由,功成名就,而是选择换取了一个“中尉”虚衔。(这本身就是这个世界99.9999···%的人都不会做出的,非常极端的一种选择。)
以及,他在缅甸溃军中,他在祭旗坡“炮灰团”中,这种格格不入都是显得那么突兀,那么刺眼。
因为,他一直怀着“领军的梦想”。
三,不世的机遇。
因为家国沦丧,所以龙文章有了领军报国的梦想;同样,也是因为家国沦丧,才有了龙文章领军报国的外在条件和环境。
他参加守备团,偷货,读军校,买“中尉”,假冒“川军团团长”······都是为了实现这个梦想而不择手段地寻找机遇。对,不择手段。
最后,他也确确实实遇到并抓住了那个不世的机遇。
这个机遇不是“虞啸卿”“上峰”许给他的团长之位,而是康丫,要麻······一千溃军弟兄,用性命配合,在南天门上搭台,让他尽情地展现了一次军事指挥才华,实现了一次他“领军的梦想”。
在原著“烦了”就当面剖析了龙文章的心理——“你喜欢这死秃山头,尤其是这块阵地,它生得像个戏台子。你喜欢。你骗到手了一支军队,你要座戏台子,现在你有了,一眼掸到底,孤立无援可万众瞩目,你要在这表演拼光最后一个人······”
四,不泯的良心。
南天门阻击战,一开始他是没打算临阵脱逃的;如果没有孟烦了的鼓噪的话。
那是他半生不择手段都在追寻,渴求的梦想舞台。携民渡江,带军阻敌,哪怕壮烈牺牲又是何等的绚烂?这是烦了,阿译都悄悄梦想过,甚至一直梦想的昭烈帝,班定候,汉终军。
但恰恰在孟烦了的鼓噪下,他想明白了“不能为死而死”,“不能为了壮烈而壮烈”。竟然还能走,那就能走一个是一个,于是趁着半个基数的炮火,领着残军——跑了。
但在转身的那一刹那,他也欠下了一笔债——他欠了南天门上,一千座坟。
其实,良心这东西特简单:有的人欠了债会心怀愧疚,夜不能寐;有的人则会选择遗忘,将自己的行为合理化,将亏欠正当化。
龙文章明显属于前者,而这也注定他迟早要被那些个死在他麾下和枪下的鬼魂,纠缠折磨直到油尽灯枯,心力交瘁。
写在最后。
龙文章是一个矛盾体,他在恣意而为打破所有约束和偏见之时,总又踌躇止步于自己设置的底线之前。
他更是一个纯粹的理想主义者和一出注定的悲剧。所谓的理想主义者,就是会自发的走上祭台,活剐了自己献祭信仰和理想之人。也就是所谓的“牺牲”。
如果说孟烦了是少年意气进入社会被毒打后,遁入的随波逐流,幻灭虚无。
那么,龙文章则是幻灭后的再度涅槃。
它毒任它毒,它黑任它黑,我自为烛照我亮。
我们都生活在下水道,但总有人仰望星空。—— 奥斯卡·王尔德
世界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就是认清了生活的真相后还依然热爱它。——罗曼·罗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