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域外来的吗,老夫又不是没杀过。”二大爷撮着牙花子说。
我使劲往嘴里划拉饭,边吃边说:“这回来的是高手。听说不仅域外,在西域那边名头也很大,从来没人能在他手下走过二十招。”
二大爷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咂么着嘴,说:“我好像听说过这么一号,不过那都三十年前的事了,就算活到现在也是个老头了吧?”
我差点没把饭喷出来:“二大爷,你是忘了自己也是个老头了吗?”
说起我二大爷,那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
江湖传言,我二大爷十几岁的时候,在山里砍柴的时候遇到了一位高人,教了二大爷一套内功和一套刀法。二大爷练出了一身惊世骇俗的武功,后来在华山论剑中拔得头筹,被公认为天下第一。
其实那都是江湖上闲着没事爱编故事的人胡诌的——真实情况是,那个高人在山上练轻功,结果那天下雨路滑,从山上掉下来摔死了,尸体正滚到我二大爷身边,二大爷在高人尸体边上捡到了武功秘籍,闲着没事的时候练着玩儿。
过了些年,有一窝土匪到了我们村附近,四处抢劫。二大爷还没过门的媳妇也被抢跑了。
二大爷气不过,拿了把柴刀就去了土匪窝。没想到刀法出奇地好用,那些土匪也出奇地怂,刚被我二大爷砍倒两个,剩下的就都跑了。
之后我二大爷得了县衙门的赏,被封为“讨匪英雄”,在十里八乡大大地露了个脸。
我爷爷奶奶心说,既然儿子有这本事,不如去京城考个武状元吧。就给了二大爷一笔盘缠,二大爷就出发了。
这一出门,就足足七八年才回来。他那未过门的媳妇都改嫁了。
原来二大爷出门没多久就迷路了。去京城本应一路往北去,他却往西边走了。都走到长安才知走错了。此时再去赶考已经来不及,盘缠又已花了八成,只好在当地找了份苦力的差事。
刚干了没俩月,当地的脚帮之间互相斗殴,二大爷倒也确实有本事,拿着两把短棍当刀使,一个人把地方几十人都打跑了。
二大爷也没想到自己武艺竟已到了如此地步,一琢磨,得,也干脆别回家了,靠这身本事闯闯吧。
之后几年,二大爷成立了一个帮会叫“咸阳帮”,当上了帮主。帮派一点点变大,成了当地最大帮会,也有了不少产业,这才衣锦还乡。
我爷爷奶奶一直以为他死了呢,给我奶奶弄得又气又笑的:“老娘那么多眼泪都白哭了!”
二大爷怕我学坏,之后那些混江湖的事,就没给我讲过。
不过据我所知,二大爷这一辈子,也敢说是横行天下了,起码打架确实是没输过,高手败在他手下的数也数不过来,端的是非同凡响。
甚至本来以剑为尊的江湖,也因为二大爷,而慢慢改为以刀为首。
二大爷五十六岁那年辞去帮主之位,回到老家颐养天年。他一生都未曾婚娶。以前定亲那妇人后来成了寡妇,二大爷想去再续前缘,让她儿子骂出来了。
我大爷家生的又是女娃,所以二大爷特别喜欢我这么一根独苗,把武艺都教给我了。
至于我,就比较窝囊了。二大爷的武艺我只学了六七成。虽然按我二大爷说“已经很了不起了”,但我从来就没跟人动手打过架……
我也没有闯江湖的想法,今年都三十了,还在家指着二大爷家的地活着。只是偶尔替二大爷跑一跑咸阳帮上的事。
唯一比二大爷强的地方就是,我娶上媳妇了。尴尬的是,我媳妇就是他当年定亲的妇人的女儿……
三十年前,江湖上出了个魔头,有个绰号叫“卷翎雕”。据说长得高鼻深目,满脑袋山羊毛,一望可知并非中土人士。武功也十分诡异,明显不是中原武学。
卷翎雕这人,可说得上是杀人不眨眼了。无论到哪先杀当地的富人抢劫财产,之后就找本地的帮会挑事,不把当地的帮会灭了不算完,还逼着别人加入他的同伙,成立了一个门派。
不过,没多久之后,卷翎雕突然带着他的帮众销声匿迹了,已有二十年没听过他的消息。
近些年,卷翎雕不知怎么,又卷土重来了。并且直接对我二大爷的帮会下手,新任帮主本是少林寺俗家弟子,武艺不弱,却连十招都没顶住,就被一掌打碎了心脉。
这不,咸阳帮的人托付到我这,求我请二大爷出山,为新帮主报仇,救咸阳帮于累卵,扶大厦之将倾。
于是才有了开头那段对话。
太晚了不写了。看的人多就接着写。
(当然最好别,我懒得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