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率的说,《紫明楼旧事》是一篇出于爱好而生的闲来之作,它的很多创意启发自“指录”(在此对发起者ayooyoo同志及指录的作者们表示由衷的敬意,你们给了我很多快乐),因此其中有很多关于当地的风土人情,在情节安排上也相对较为松散——一来这算是对我自己写作手法的一种尝试和实验,二来是本身更喜欢将本文视为一种杂烩而不是紧凑的小说(毕竟同人嘛,无法独立成章,所以似乎首先更应该写得有趣些,哈哈。)
在知乎这个话题的浩瀚海洋里,紫明楼旧事的关注数能达到1000人以上,已经是落笔之前没有想过的了,说到底还是借助《临高启明》自身的影响力和各位同好的捧场了,感谢大家!
我为什么要写紫明楼旧事?
当我一开始接触《临高启明》这部小说时,和很多读友一样欢欣鼓舞,感觉这样一个故事真是美好而充满乐趣,但随着情节的继续,一个个让我心中产生疑惑的情节出现——发动机行动中为了达成目的而主动引发叛乱而导致千里生灵涂炭、赵引弓在江南富有争议的行事,逐渐让我意识到很多人口中的“500废穿越过去又不是为了做善事创建新社会”的真正含义是什么。
正如我曾经所提到“500废其实就是我们,就是坐在电脑前躲在网络后的网友,我们是什么样子,他们就是什么样子”——这些网友有着不同的价值观、世界观,品格高尚者自然占大多数,向往独裁否认基本道德标准的也大有其人: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很多读友在现实生活中身为普通人,本应是黑箱操作和特权的最坚定反对者,本应是依法治国思想的最坚定拥护者,在代入《临高启明》后,却一跃成为贵族特权的坚定拥护者,整天讨论如何压制受剥削民众的反抗、如何能让500废的子女永享特权并将“规划民精英”尽力排除在权力层外——有时候我觉用“屁股决定脑袋”都已经无法解释他们的行为,他们内心认可的绝不是平等和民权。
联系到《穿越者共同纲领》里元老侵犯非元老即使触犯刑律也不必承担刑事责任的规定,我有了两个感触——
1.莫非真像有些人所说,一部分人痛恨的并不是贪腐,并不是特权,痛恨的只是自己不是特权者没有贪腐机会而已。
2.所谓规划民当真是悲哀的一群人,当他们意识到自己的权利和自己所受的教育有着何等的差别后,该是如何的彷徨和痛苦。
当然,我们不能要求500废都是圣母贤者,为人所累放弃自己的根本利益,也不能要求临高一夜之间提高到现代价值观、道德观、法治水平。但正如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如果我们能在灰色领域内达到利益和道德的恰合点呢?正像是发动机行动中,如果我们能够最终达到目的,又为什么不能多等几年而要为了所谓“效率”搞得生灵涂炭,妇孺被肆意奸污残杀,千里无人烟呢?
我写的不是元老院的恶,虽然我说过:
“她浸润元老院近十年,应该已经意识到这个元老院并不是自己理想中那个会按照自己意愿改变的群体,一群打着各自算盘为了不同目的汇聚到这个风雨飘摇时代的普通人,自私是正常的,忧惧是正常的,制定出元老伤害土著、归化民权益的法律也是正常的——古斯塔夫·勒庞在《乌合之众》中提到:
个人一旦成为群体的一员,他所作所为就不会再承担责任,这时每个人都会暴露出自己不受到的约束的一面。群体追求和相信的从来不是什么真相和理性,而是盲从、残忍、偏执和狂热,只知道简单而极端的感情
群体在智力上总是低于孤立的个人……一切取决于群体所接受的暗示具有什么性质。……
无需讳言,我并不完全赞同该书中的观点,但是我相信一个仅仅做了最基本的个人“调查”,缺乏根本信任,为了在陌生时空求生而聚集在一起,仅仅三项死罪中有两项是关于外逃和自立的群体,会爆发出怎样一种人性的恶——即使你为它披上如何温情脉脉的面纱。”
我写的是我个人认为的临高众应正视的问题:这世界并不会长久存在生产力生产关系和社会组织、思想意识相分离的情况。你要引入先进的生产力,创建一个高水平的社会,就必然要引入相适应的社会意识,就必须坚持这个社会应有的基本的法律水平、道德底线、民权民生概念——只用技术不用理念的努力不会成功,最终也只是另一个洋务运动而已。而且越是先进的生产力和生产关系就越会带来快速的社会变革和思想传播,你不想给他们的东西,到了一定时候,他们自己会去拿。
所以,我并不认为这些事情不会发生,也不认为这些事情发生的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