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如何以「我一次见到他,是在我大婚那天」为开头写一篇小说?

回答
我一次见到他,是在我大婚那天。

那天,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我穿着一身绣着凤凰祥云的红色嫁衣,坐在梳妆台前,镜子里的我,面容精致,眼波流转,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屋子里人头攒动,热闹非凡,母亲絮絮叨叨地叮嘱着我往后的生活,姐妹们笑闹着为我戴上金饰,空气中弥漫着脂粉、花香和一种淡淡的、说不清是什么味道的香料。我的心跳得有些快,既有对新生活的期待,也有对未知的一丝怯意。

我从小在家中备受宠爱,被父母精心教导,学琴棋书画,也学管家理财,大家都说我知书达理,温柔娴静。我以为我的人生会按照既定的轨迹稳稳当当地走下去,嫁给一个门当户对的郎君,相夫教子,平淡安稳。

就在我准备起身前往花轿的时候,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我透过窗户向外望去,只见一群衣着简朴、但气质不凡的人走了进来。他们没有像那些前来道贺的宾客那样带着厚重的礼品,只是默默地站在人群的外围,目光静静地落在我的身上。

而我,在那人群中,看到了他。

那是一个我从未见过的人,却又仿佛在哪里见过一般。他身材颀长,穿着一身青色的长袍,衣袖翩翩,仿佛是从画卷中走出来的文人墨客。他的脸庞轮廓分明,眼神深邃而平静,没有半分浪荡公子哥的轻浮,也没有富家子弟的骄矜。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没有丝毫的灼热或探究,只是那样安安静静地注视着,仿佛在打量一件稀世珍宝,又像是在辨认一个失散多年的故人。

我的呼吸骤然停滞了一瞬。在那个瞬间,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嘈杂的人声、周围的喧闹都成了模糊的背景。我只能看到他,和他那双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睛。一种莫名的熟悉感瞬间攫住了我的心,仿佛我们之间有着某种看不见的羁绊,穿越了时空,在这一刻交汇。

他没有走上前,也没有说话,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我,直到我被喜娘催促着上了花轿。花轿摇晃着,我努力地从轿帘的缝隙中向外张望,希望能再看到他的身影,但人群涌动,他早已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外。

这短暂的相遇,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在我平静的心湖中激起了层层涟漪。接下来的婚礼,我虽然尽力表现得端庄得体,但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却是那个青色长袍男子的身影和他那双沉静的眼眸。我甚至在想象,他来参加我的婚礼,究竟是为了什么?他又是谁?

直到多年以后,我才明白,那一次的相遇,并非偶然,而是命运早已铺好的第一步棋。而我,也将在后续的人生中,一次次地,以意想不到的方式,与他重逢。只是那时候的我,还不知道,我的人生,将因此彻底改变。

网友意见

user avatar

完结撒花,番外待定,全文 2.3w 字,《姻缘结》,仙侠沙雕甜。

第一次见到他,是在我大婚那天,准确来说,是我们冥婚那天。

1

我叫招娣,现在我是只刚死的鬼,一只飘在自己喜堂上的鬼。

我看着那喜堂上陈列着一具合衾棺材,我和他着喜服同枕躺在里面。

我娘坐在高堂上抹着眼泪,我那赌鬼老爹却是暗自拍拍鼓鼓的腰包,窃笑劝道,「别哭啊,这可是喜事。」

想来,如果不是我采药坠崖身亡,他也早晚会把我卖到青楼里。

可就算我死了,他也不舍得浪费了我这具尸体,着急地把我卖到王员外家结了个冥婚。

棺材里与我共枕的新婚丈夫,我其实是第一次见他。

他容貌生得极好,只是面色苍白,躺在那里像是俊美易碎的瓷娃娃。

我从前听他们说镇上的王公子温文尔雅,文采斐然,只可惜自幼病弱,只是没想到如此年轻便殒了命。

我一个穷人家的女儿死后能嫁入豪门,也算不亏了。

只是可怜了我娘,以前祖母在时嫌弃她生不出儿子,后来老爹赌博酗酒又时常打骂我们,好不容易有了弟弟,我却意外亡了命。

那些招魂的法师甩着铃铛,叮叮铃铃地吵得我头疼。

只是没过多久,便有黑白无常铐着我离开了闹哄哄的喜堂。

2

等他们停下来,我只觉周围四处骇着绿光,着实阴森惊惧的很。

那黑无常打开生死簿,例行公事核对道,「萧招娣,年 16,死于意外坠崖。」

「是,大人。」我应声。

「你就在冥界呆着吧。」

呆着?话本里不都说饮孟婆汤,过奈何桥,去往生吗?

「确实是这么个流程,」那白无常应了我的话,「不过且得等等。」

「那我要等到什么时候?」我又是问道。

「等到人世间再无人记得你了,你便可去往生了。」

那黑无常又是道,「入夜后,冥界随处都有摄魂鬼吸摄凡人的魂魄,你要是被他们摄了去,便就魂飞魄散入不了轮回了。」

我既盼着我娘和弟弟多活些年岁,多念着我些,可又怕我在这些年间被摄了去。

那黑无常又是翻了翻簿子,好意给我指了祖母草屋的位置。

我祖母在世时常刁难我娘,我有时看不下去,也会顶撞她两句。

果然,她毫不留情地把我赶了出来,边赶还是边骂,「死了也是个赔钱货!」

3

冥界即将入夜,我越来越惊惧,可还是在外游荡着无处可去。

还好,最后有位好心的姐姐让我去她家先避避。

阿绯姐姐说,她是和心上人殉了情,可那人来了冥界却又和其它女鬼跑了,她便一人住在这里。

「为什么还能和其它女鬼结亲?」我不解问道。

阿绯眯着她的桃花眼,同我道,「这里也可算做另一世间,魂魄在此不必再受凡间身份的束缚。有些伉俪夫妻在此依然恩爱,还有些就一别两宽,各自安好了。」

她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我也是有个新婚丈夫的。

「那凡间成了亲,在冥界是不是就不作数了?」

「凡间成婚自然不算数。」阿绯道。

那他估计也没什么义务收留我了。

「不过……凡间的冥婚是作数的。」

哈?刚来冥界,就被通知我嫁人了?!

我听着阿绯的指示,确实看到手腕上缚着条红绳,「为何会这样?」

「这是姻缘结,便是在冥界结亲的印记。」

看来,我确实应该先去见见我素未谋面的新婚丈夫了。

只是还未等我出发,他便先顺着那红绳找到了我。

4

随他而来的还有黑白无常,甚至阎罗王也恭敬地跟着他,乌泱泱地来了一群人,哦不,一群鬼。

我还未弄清局势,他便捉住我的手腕瞧着那同源的红线,有些着急道,「萧招娣是吧,能和离吗?」

我懵逼地点了点头。

我和他立在冥界断情台前,把和离誓词一别两宽了许多遍,可是那红绳就是不断。

最后急得他把刀枪剑戟都使了个遍,甚至在我不明觉厉的眼神中,唤出火烧雷劈,可那红绳依旧连接如新。

我看他急出一身汗,嘴里还不住地「卧槽」,哪点还有半分病弱的样子。

良久,我终于看不下去了,好意想安慰他。

「王福贵公子。」好像是叫这个名吧?

「不许叫我王福贵!」他好像受了什么奇耻大辱般抗拒,然后一字字顿道,「本,殿,下,叫,敖,夜!」

熬夜?还没王福贵好听呢。

「敖公子,这红绳不断也不打紧,我不会过多纠缠你的。」

他又是气愤填膺,「都是这红绳妨得我!历个劫而已,本殿下还出不去冥界了!」

这时那黑无常又做小伏低道,「小殿下,这红绳可能……可能一时半会儿断不了了。」

他却是径直拽上那黑无常的领口,「它断不了,我就断了你!」

那白无常也是汗涔涔来劝架,我就生怕他再出冷汗,脸上的颜料就得花。

「小殿下,这姻缘结在人间就牵上了,这确实不在我们的管辖范围。」

「还有什么别的办法?!」他有些不耐烦问道。

「除非萧姑娘去往生,否则这姻缘结解不了。」

「那要多久?」

「卑职测算了一下,若要凡人都忘记萧姑娘,大概……」白无常的汗滴了一滴又一滴,这下我确认了,无常的黑白脸确实是颜料画上去的。

他越说越小声,最后声如蚊蚋道了句,「大概……一个甲子。」

「给我想办法!!」敖夜听后不住对两无常拳打脚踢。

最后还是阎罗王赶来规劝,「贤侄,稍安勿躁,打伤他们还得算工伤。」

「一个甲子,他跟我说一个甲子!」被拦着的敖夜又气不过补了两脚。

一个甲子是多少年?怎么还说得如此文绉绉?

敖夜给一脸不明所以的我普及知识,「一个甲子六十年!他让我在这再等六十年!」

六十年?!往生路上很堵吗?为什么要等这么久!

气得我都想上去补两脚了!

5

敖夜蹲在门口,恶狠狠地又啃了一根人参,「等我修为再精进些,一定能出去!」

我瞧着阎罗王这富丽堂皇的行宫,还有些不真实。

我以为我死后嫁入豪门已经算高攀了,结果我嫁进的是仙门,这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此时,我的新婚丈夫,东海龙王的小儿子敖夜公子又拿了一颗灵芝开始啃。

「黑心神仙!黑心司命!」他边啃边负气道,「说好了历劫只是玩玩,还答应我不设情劫,死了竟然给我搞冥婚!结果害得小爷被这根破绳子困在冥界!」

「敖夜公子,想开点。」我这么安慰他道。

六十年对你们神仙来说,不过弹指一挥间,对我们鬼来说就是这辈子了。

可他却是撒起了泼,「我想我父王,我想我阿姐,我想吃鱼,我想回家!」

你认命吧,我都认了。

后来,他灰头土脸地从冥界边缘回来几次,便慢慢开始接受现实了。

他甚至做好和我共度六十年的打算了,比如先划清了各种界限,分房分床,分割领地。

比如制订了各种规矩,不能唠叨他熬夜,不能打扰他赖床。

再比如嫌弃我的名字。

「萧招娣是吧,这取得啥名?」他一脸无语,「不如就叫萧萧吧。」

「萧萧?我喜欢这个名字。」我这么同他说。

生前,我是家里最卑微的存在,死后,我想做一只自由快乐的鬼。

「还有,不许叫我熬夜!」他义正言辞道,「容易暴露我的习惯,叫我阿夜就行。」

「好。」我应下了他。

其实叫什么无所谓,只要能有一个蔽身之所,我独自也能度过六十年。

6

我原以为神仙都是宅心仁厚、普渡众生的,不过现在看来敖夜是个例外。

这位小殿下丝毫不食人间烟火,甚至可以说没有自理能力。

我原是好意,洗衣做饭都带他一份,他倒是直接颐指气使地把我当成了粗使丫头。

没办法,谁让我寄人篱下呢。

他念叨了许久想要吃鱼,我只得出门去寻。

可是找来找去,却发现冥界只有忘川这一条河。

我立在岸边,看着那浑浊血黄的忘川河水,心里却是泛起了嘀咕。

这污染严重超标了吧,这水能养出鱼来?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就近问问摆渡的船夫。

只不过我刚喊出「老伯」来,就看清那斗篷下原是张少年儒雅俊俏的脸。

话本害人,谁说忘川摆渡的都是老头来着?

那少年闻此却是灿然一笑,「我叫阿渡。」

我道了声不好意思,又是问他鱼的事。

阿渡惊异地望着我,道:「这忘川里都是不入轮回的鬼灵,哪里能活得下生魂。」

那没有鱼,它叫什么河啊。

不过阿渡又是同我道,忘川上有一沙洲,洲上有鬼市,只要有钱什么东西都能买到。

钱?怎么冥界也有铜臭味儿?

「难道你的亲人没有给你烧纸钱吗?」

还……真没有。

和敖夜同住这几日,我倒是看到他的小号「王福贵」账上的钱越来越多,至于我的账上始终空空如也。

还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竟然连纸钱都懒得给我烧了。

不过这也太不公平了,生前有钱的人家自然会多烧些纸钱,这不就是富人越富,穷鬼越穷吗?

就比如我,从人间到冥界,从穷人变穷鬼。

阿渡又是安慰我道,这世事讲究个轮回,你连穷个几世,准能投个富胎。

「办个卡吧,萧萧姑娘,下次清明中元渡忘川回人间,我给你打折。」

不了不了,我是个穷鬼,我不配。

然后我就眼睁睁看着一位阔气大叔包了他的船,阿渡载着他摇着桨就走了。

还真是鬼和鬼的差距,比人和鬼都大。

7

我本来可以很快乐的,可是因为没有钱,我只得灰溜溜回来。

只是刚进行宫,一位气质如兰的蓝衣姑娘便赶上前亲切地握住了我的手。

「这就是我弟媳妇儿吧,长得真好看。」

敖夜在一旁啃着黄花鱼,吞咽间挤出话来,「我姐。」

不是冥婚吗?怎么还带见家长的?

我乖巧地叫了声姐姐。

刚叫完,她便是给我套上了个珊瑚镯子,「姐姐给的见面礼。」

这镯子真不错,不过在冥界好像没啥用。

姐,你忙吗?不忙的话,不如去人间给我烧点纸钱吧。

不过我还没说出来,敖夜就开口了,「敖心小姐,你就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不然嘞?父王说要趁机磨练你的心性,我看阎叔对你也不错,这么好的行宫都给你住。」

敖夜殿下又是跺跺脚撒了娇,「你帮我想个辙儿~」

「没辙儿,」姐姐摊了摊手,又是道,「老幺啊,有哥哥们在,我们也不指望你继承父业,不如你就趁此机会帮咱家开枝散叶吧。」

开枝?散叶?不会是我想的哪个意思吧?!

姐姐又是道,「三年抱俩,六十年的话,少说也得二三十个吧。」

姐姐,你当我是母猪吗?

敖夜则是一脸不可思议指着她,「你神经病啊!」

姐姐却是径直忽略他,自话自说道,「名字我都想好了,男孩就叫敖利给,女孩叫敖利奥。」

这下我明白了,你俩能成姐弟还是有点道理的。

8

姐姐又在行宫小住了几日,只是见我们分房睡,她又搬出了长姐如母的气势,把敖夜生拽进了我房里。

敖夜也丝毫没把自己当外人,径直就要上床。

我眼疾手快地拦住了他,支支吾吾了半天,还是说出了原因。

「我娘说了,和男人躺在一起,是会……会怀宝宝的。」

闻此,他竟然笑得前仰后合。

这到底有什么好笑的,难道你还真信,我们都是石头里蹦出来的?

「你娘骗你的,纯睡觉而已,哪来的宝宝。」

别想诓我,我娘还说了,男人总会想各种法子把你骗到床上,一般常用的说法是,我们去床上躺着聊天。

我这想法刚落,他便说道,「那我们床上躺着聊天,总行吧。」

你看,被我娘说中了吧。

他想上床,我偏不让,拉锯了一番,我俩各退一步。

上床可以,聊天也可以,躺不行,只能坐着。

坐定他又是感慨,「人都说「生不同床死同衾」,咱俩是「死同衾生不同床」。」

纠正一下,我已经死了,死可以,同床不可以。

他又是好奇问道,「你怎么死的?」

「坠崖摔死的。」

「渍渍渍」,他惋惜了一番,又是道,「你说你一个小姑娘爬那么高做什么?」

采草药做染料啊,把碎布染色做成帛花头饰,一个能卖两文钱呢。

「帛花?哪是什么?」

他又是探究起了帛花的扎法,缠着我教他,可他没扎到一半就嫌麻烦放弃了。

我却是看着我手上扎好的小白帛花,叹息道,「要是染上色就更好看了。」

他顿时来了兴趣,道,「我们东海有种水母,吐出的汁液在阳光下会闪出七彩,改天我帮你染。」

他就这样理直气壮地夺走了我扎好的帛花。

不懂人间疾苦的仙人就在天上飘着啊,「你为何要下凡来?」

「无聊呗,」他百无聊赖地吹了吹前帘,「整个东海我翻来覆去都玩遍了,想找点新奇的打发下时间。」

我惊羡看着他,「做神仙真好,没有生老病死,也不用为生计发愁。」

他又是少年老成地感叹一句,「有什么好,除了漫长的生命,我们其实一无所有。」

好了,可以了,再秀就烦了。

可他却是滔滔不绝地凡尔赛了起来,「我在家是老幺,我父王母后自小就宠着我,对我就两个要求,一不堕仙,二不自杀。」

「好不容易下凡来玩,还被黑心司命给坑了。」

我着实有些困了,便不自觉倚上床边接着听他说。

「他给我写了个文弱书生的命格,这不就是讥讽我不学无术吗?!」

「我同他说,女人最是麻烦,我不要情劫,他竟然给我整冥婚……」

我困得实在睁不开眼了,听他絮絮叨叨说了许多,不过有一句我听清了。

他说,你也是个麻烦。

9

姐姐虽然走了,不过她留下的海珍着实美味,我不觉间便贪食了许多。

敖夜瞧着我鼓鼓的小肚子,临时起意般拽着我去遛弯消食。

他拉着我七拐八绕走了好一阵,后来我看着天临近黄昏,便是催促着回去,可再一转身就寻不到他了。

「阿夜,你在哪儿?」

我在林子里找了他许久,可不知为何,兜兜转转又是回了原点。

夜幕降临,林子又起了迷障,我越发焦急了。

「阿夜,你到底在哪儿啊?!」

恍惚间,我看到有个与他身量相似的人影立在那里,可我走近才惊觉,那是具披着黑色斗篷的骷髅。

还未等我反应过来,那怪物便是要吸摄我的魂魄。

我抬手护住头,惊惧地不住大叫。

可是良久也没觉魂魄被撕扯,我试探着睁眼,却只看到姐姐给的镯子泛着红光,将那怪物震出了好远。

我趁着这空档,抬腿就跑。

可不知为何,追我的怪物越来越多,黑压压的一大片把我团团围住。

那镯子结出了个罩护住了我,我在罩子里看着铺天盖地的骷髅冲我伸着爪子。

敖夜是故意丢下我的,我早该想到的。

他想要离开冥界,他觉得我是麻烦,他想让我……灰飞烟灭。

我知道他不喜欢我,可没想到他竟然讨厌到,想让我不得超生。

那红光愈发微弱,霎时间突然熄灭,镯子径直碎成了齑粉,那些骷髅汹涌地向我扑了过来。

难道我就这么被摄魂鬼吸了去,从此再不入轮回,永堕阎罗了吗?

可突然天色异变,接连降下几道惊雷,不偏不倚地把那群怪物劈成了飞灰。

敖夜慌忙赶来扶我起身,「你没事吧?」

我却是径直撇开他,不言不语地独自往前走。

「喂,萧萧,你有没有事啊?」

我顿下脚步回过身,同他嘲讽道,「我没事,你很失望吧。」

他脸色也沉了下来,转瞬却是道,「萧萧,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你不是故意把我扔在林子里?还是你从没想过借摄魂鬼摆脱我?

「是!我承认我是想撇下你,可我没想真的害你,我想着等我回到家,再找个灵器给你重聚魂魄。」

「后来,我听说被摄去的魂魄不能重聚,我就连忙赶回来救你了。」

赶回来?如果没有姐姐的镯子,你赶得回来吗?

我还是没给他好脸色看,扭头便走。

他追着我,又是道,「你看你又没有事,干嘛还生气?!」

我不该生气吗,我不能生气吗,我差点就永堕阎罗了啊!

你的语气从来都是这么不容置否,你一直都这么自以为是,从来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

「既然敖夜殿下这么讨厌我,那我们从此便一刀两断吧。」

他晃晃手腕的红绳,又是无奈道,「断不了啊!」

「我往生之后,姻缘结自然会断,在此之前,也还请敖夜殿下别再纠缠着我了。」

语毕,我决绝地便走了。

可他依旧跟着我,直到我进了阿绯的屋子才离开。

10

第二日,我去地府找无常鬼,我问他有无办法能让我早些去往生。

他却是极为官方地跟我说了句,你回去等消息吧。

一般这种说法后面都没消息,我又不傻。

阿绯说,让我安心留下陪她做个伴,可我总不能一直叨扰她。

不过,我萧萧就是饿死,死外边,从忘川跳下去,也绝对不会再去找那个坏心眼的神仙。

所以啊,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冥界,我得开始自力更生了。

好在,天无绝人,哦不,绝鬼之路。

我在街上百无聊赖的游荡时,有位大姐说我天资不错,问我想不想去「牡丹花下」工作。

这大姐还真是慧眼如炬,竟然一眼就看出我会种花?

她又是说包吃包住,是我的好去处。

我自然更乐意了,就这般跟着她走了。

我本来想着,我这样一个一穷二白的小姑娘,她能骗我什么。

不过来了之后,我想明白了,骗色。

「牡丹花下」难道不该是个花店吗,怎么是个妓馆?

谁能想到,皮肉都腐烂了的鬼,还能做起来这么大的皮肉生意呢?

我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不过也大致懂得礼义廉耻,再三声明道,我只卖艺不卖身。

不过老鸨审查了一番,发现我好像没什么艺可以卖。

不过也不至于这么着急,把我打扮成艳鬼出来拍卖吧?

我不明所以地瞧着自己飙成了天价,心里却是盘算着一会儿怎么逃跑。

眼瞧着我马上就拍给一个猥琐老头了,此时那个坏心眼的神仙却是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敖夜径直攥紧我的手想拉着我走,却被一群恶鬼拦住了去路。

他把我抱进了怀里,理直气壮地道:「她是我娘子。」

我撇开了他,又是道,「我不认识他。」

那猥琐老头趾高气扬地同他道,「听到了没,萧萧姑娘说不认识你。」

他皱起眉,有些焦急道,「萧萧,别闹了,跟我回去。」

跟你回去做什么,让你杀,让你剐,剐完再给你劈个叉?

那些护卫鬼赶着他,他却又是搬出他的优越感,威逼道,「她要是在此出了什么事,我们东海龙族和你们冥界,不死不休。」

大哥,你这狠话能放得有水平点吗?

光脚的还怕穿鞋的?冥界都是死过的鬼,谁怕和你不死不休?

「你是东海龙族,我还玉皇大帝呢,」那老鸨似乎也不信他这套说辞,「实话告诉你,我这店就是阎罗王开的。」

啊,这是我免费能听的吗?

敖夜也懒得再和他们辩解什么,挥手炸出了几个火花,然后趁乱就把我拉走了。

11

等到甩开了追兵,他立定便愠色道,「你生气归生气,为何要作践自己?!」

那,谁知道「牡丹花下」是个妓馆呢?

他却是一脸无奈地瞧着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听过没,笨蛋萧萧!」

唉,果然还是吃了没文化的亏。

「对不起,」他又声如蚊蚋地嗡了一声。

「你说什么?」你大点声,我眼睛不好听不到。

他又是虔诚道,「对不起,我不该丢下你,以后不会了。」

他真的道歉了,今天人间的太阳是从南边出来的吗?

「嘚,」他又喟叹一声,「行宫也回不去了,另谋出路吧。」

「为什么回不去了?」

「我刚炸了阎叔的妓馆,他要是报复我,在人家的地盘上,我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我又是不解问道,「你们不是叔侄情深吗?」

他又是凑近些道,「萧萧,你知道他当年是怎么死的吗?」

这有什么关系吗?

「当年他是为了捡一个铜板坠河淹死的,死了之后还惦记那个铜板,不肯和无常走,结果被困在了河底,做了个水鬼。」

我怀疑你在骗我,但我找不到证据。

「我父王当年就是那条河的河伯,瞧他可怜,便给他指了个黄泉路,他这才到了冥界,多年水鬼熬成了阎罗王。」

那,他这一个铜板捡得还挺值。

「那是他熬出来了啊,他要是熬不出来,就得跌进十八层地狱层层受折磨。」

「不对,」他又是暗啐一声,「你怎么完全没搞清重点!这件事要告诉我们的是,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守财奴!」

所以,行宫回不去了,咱俩一起流落街头?

「怎么可能!」他冲我挑挑眉,「你忘了,哥还有小号。」

12

那钱庄掌柜翻了翻账簿,却是道,「王福贵公子,你账上一文钱都没有。」

怎么可能,我前几天还看到,那上面的数字大的惊人。

掌柜的有条不紊地拿出账单,一条条解释。

「打碎「牡丹花下」琉璃盏 10 个,烧毁蚕丝帐幔 50 米,毁坏桌椅 20 套……」

还真是很巧呢,最后总计所有的赔偿,刚好就是他账户上的数字,分厘不差。

还算你父王有点面子,你叔没给整成负的。

我看着他气得铁青的脸,又是揶揄道,「看来你阎叔也知道你有小号。」

「破,财,消,灾!」他咬牙切齿地一一顿出。

可临走前,那掌柜的又拦住我们,「查询手续费结一下。」

好了,现在资产是负的了。

我当了那身艳鬼的行头,付清了这笔债务后,还剩两文钱。

葱油饼一文钱一个,我俩落魄地蹲在街头,一人啃着一个。

「官,商,勾,结!」他恶狠狠地撕扯着葱油饼,「等我回去,我一定让父王去天庭弹劾他!」

没有钱,咱俩能安然度过今晚都是问题,还回去,你在想屁吃。

「你能说点有建设性的话吗?」

他又是一身傲骨高吟,「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听不懂,说人话!

「通俗点就是,再过几天就是清明了,熬过这几天咱就有钱了!」

合着你就等着人给你烧纸呢?!说好的自力更生呢?!

「你不是还有法术吗?」我问道。

他却是尴尬地笑道,「火花好看不,在妓馆最后那点灵力都炸完了。」

「那也不能怪我啊,也没人跟我说,冥界的阴气压制神仙灵力啊!」

自己修为低就低,别扯那么多借口。

我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死了还能摊上这个活祖宗。

类似的话题

  • 回答
    我一次见到他,是在我大婚那天。那天,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我穿着一身绣着凤凰祥云的红色嫁衣,坐在梳妆台前,镜子里的我,面容精致,眼波流转,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屋子里人头攒动,热闹非凡,母亲絮絮叨叨地叮嘱着我往后的生活,姐妹们笑闹着为我戴上金饰,空气中弥漫着脂粉、花香和一种淡淡的、说不清是什么味道.............
  • 回答
    我是一个孟婆,我不想干了。这个决定,在我的脑海里盘旋了已经不知多少个轮回了。每个夜晚,当奈何桥上雾气弥漫,映着黄泉河水淡淡的幽光,我都会站在桥边,手中端着那碗温热的孟婆汤,看着一具具或迷茫、或不舍、或平静的魂魄走过。而我的任务,就是将这碗汤递到他们手中,让他们忘记前尘,安心投胎。这份差事,说起来也算.............
  • 回答
    好的,让我来为你讲述一个以“我是一只猫”为开头的故事。我是一只猫我是一只猫。确切地说,我是一只身披橘色条纹毛皮的,名叫“橘子”的家猫。我喜欢窗边的阳光,喜欢柔软的沙发垫,更喜欢每天早晨被主人温柔地抚摸。我的生活,在外人看来,或许是慵懒而简单的。但对我而言,每一个瞬间都充满了生命的意义和微妙的乐趣。我.............
  • 回答
    阴暗的巷道尽头,只有一盏昏黄的路灯,勉强照亮了地面上湿漉漉的污渍和散落的垃圾。我缩了缩脖子,将单薄的衣领往上拉了拉。昨夜的雨还在空气中留下湿冷的气息,也把这座城市的喧嚣压低了几分。我叫李铭,一个普通的程序员,过着朝九晚五,乏善可陈的生活。今晚,我加班到很晚,想着抄近路回家。这条巷道是我为数不多“勇敢.............
  • 回答
    我是一个在霍格沃茨上学的东方女孩。这个开场白,说起来,其实挺像我第一次写给妈妈的信的。那时我才刚收到那封厚重、带有奇怪邮戳的猫头鹰邮递的录取通知书,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就像被施了混淆咒一样。我坐在老家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书桌前,握着羽毛笔,看着空白羊皮纸,脑子里一团乱麻,却又万分激动。我写下的第一个.............
  • 回答
    我是一个侧妃。这个身份,像一件华丽却带着一丝寒意的锦袍,披在我身上,任由我如何舒展,都无法完全遮挡住骨子里的清冷。我的名字叫月清,曾经是江南烟雨里一个无忧无虑的女儿,被父母视为掌上明珠,每日在花影绰约中听琴书,看画卷,日子如同最细腻的丝绸,光滑而安稳。然而,命运的洪流卷起,将我这株娇弱的兰花,无情地.............
  • 回答
    当然,我理解你想写一个引人入胜的故事。以下是我为你构思的一个开头,希望能给你一些灵感,并按照你的要求,力求自然流畅,避免AI痕迹:我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刺客。这话听起来是不是有点太直白了?但我确实是。没有那些华丽的辞藻,也没有什么纠结的内心独白,只是一个陈述事实。就像你早上看到太阳会升起一样,我就是以.............
  • 回答
    当然,这有一个以“我变成了一只猫”为开头的故事:我变成了一只猫。这绝对是我做过的最离谱,也最出乎意料的事情。昨天这个时候,我还在为项目报告焦头烂额,满脑子都是数据、图表和客户的最后通牒。今天,我醒来时,一切都变了。首先是我的视角。整个世界都变得异常庞大,桌子腿粗得像参天大树,地毯的纹理像迷宫一样错综.............
  • 回答
    我自小便是一个最受宠的公主。这份宠爱,如同王国初升的旭日,温暖而耀眼,毫不保留地倾泻在我身上。我的出生,对父皇而言,无疑是皇室血脉得以延续的希望之光。听奶娘说,我降生那日,整个皇宫都弥漫着喜庆的色彩,父皇更是亲自提笔,为我赐名“婉宁”,寓意着宁静祥和,也寄托了他对女儿一生平安顺遂的期盼。出生不久,我.............
  • 回答
    我救了一位王爷皎洁的月光透过稀疏的枝叶,在林间投下斑驳的光影。我叫林晚秋,一个生活在江南小镇的寻常女子,平日里靠采药为生。今夜,我依旧背着药篓,穿梭在熟悉的山林中,寻找一些稀有的草药。突然,一阵微弱的呻吟声传入我的耳中,打破了山林的宁静。我警惕地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灌木丛中,一个人影正痛苦地蜷缩着.............
  • 回答
    我变成了一件睡衣。最初的几个瞬间,我以为自己还在梦里。一个很常见的,那种摔了一跤,身体变得奇怪的梦。只是这次,我不是庞大到无法控制,也不是轻飘飘地飞起来,而是……柔软。一种难以置信的、从四肢百骸渗透进来的柔软。我感觉自己被拥抱着,一种温暖的、有点紧绷的拥抱。我尝试着动弹,但我的“手”没有骨骼,我的“.............
  • 回答
    我嫁给了一个太监。这句话,在后来的许多年里,我无数次地在心里默念,像是一种宿命的诅咒,又像是一种无奈的自嘲。当我把这几个字说出口时,声音微弱得像蚊蚋的嗡鸣,带着一丝无法抑制的颤抖。故事的开端,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充满了屈辱和抗争。事实上,我的出嫁,与其说是被送出家门,不如说是被送入了一个冰冷的牢笼。我.............
  • 回答
    我的地板下有一具尸体。这并非一时的幻觉,也不是酒精或是压力过大导致的错觉。那股淡淡的、却又阴森的血腥味,以及那种沉甸甸的、压抑在心底的重量,都在无时无刻地提醒我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事实。一切都从一周前开始。那天下午,阳光正好,我像往常一样,坐在客厅里翻阅一本旧书。一种莫名的烦躁感悄悄爬上心头,我甩了甩.............
  • 回答
    天色刚蒙蒙亮,我就像往常一样,在冰冷的床板上醒来。然而,今天有些不对劲。我的身体… 怎么这么小?我试着活动一下胳膊,发现它们纤细得不像是自己的。被子也不是我熟悉的棉花被,而是一层粗布。我猛地坐起来,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天光,环顾四周。这不是我的房间!这是一个简陋到极致的房间,墙壁是夯土的,地上铺着泥.............
  • 回答
    我穿越成了一个小妾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陌生的帐幔,锦绣华贵,绣着栩栩如生的凤凰展翅。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钻入鼻腔,勾勒出奢靡而熟悉的氛围。我使劲眨了眨眼,想甩掉脑海中那最后一丝加班到深夜的疲惫,可眼前的一切都清晰得不容置疑。我,顾小溪,一个在现代社畜界摸爬滚打多年的普通上班族,此刻正躺在一张比我整个.............
  • 回答
    好的,我来为你构思一个脑洞故事,以“我的很大,你忍一下?”为开头或结尾。我会努力让它充满人情味和想象力,避免AI痕迹。脑洞故事:时间缝隙里的不速之客开头:“我的很大,你忍一下?”这句话,就像一颗小石子,精准地砸进了我刚刚平静下来的心湖。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城市打工族,名叫李明,此刻正窝在出租屋的沙发上.............
  • 回答
    下一世,我要做你的佩剑。这句话,我说了许多遍,在每一次的告别,每一次的分别,甚至每一次的遥望你消失在人群中的时候,它都在心底回响,带着一丝不甘,一丝眷恋,更添了一份决绝。你叫苏沐,一个平凡的名字,却承载了我所有不平凡的情感。我叫…其实名字早已不重要了,在这漫长的生命里,我只是你身边一个默默无闻的影子.............
  • 回答
    那一年,我迷上了学校门口卖腰子的小妹。那年我刚上高中,正是身体像吹气球一样膨胀的年纪,食量也跟着水涨船高。家里的生活费严格控制,每个月就那点零花钱,还得分给早恋的萌芽和偶尔的同学聚会。所以,午饭时间我总是要精打细算,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半花。学校门口的小吃摊,自然成了我的主战场。炸串、烤面筋、关东煮,.............
  • 回答
    我只有七块钱。就只有七块钱。看着口袋里那几张皱巴巴的纸币和一枚有些褪色的硬币,我长长地叹了口气。天色已经有些晚了,街边的路灯一盏盏亮了起来,昏黄的光线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影子。我站在一家超市门口,望着里面琳琅满目的商品,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这七块钱,是我今天的全部家当了。早上出门时,妈妈在我的口袋里.............
  • 回答
    我正要在刑场受罚时,突然眼前一黑。冰冷的镣铐勒紧了手腕,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磨擦声,仿佛要把我的骨头都碾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混合了汗水、恐惧和一种难以名状的、带着锈迹的金属气味。我抬起头,努力想看清那高高挂起的绞索,想最后看一眼这个让我付出了代价的世界。阳光刺眼,却无法驱散我心中的阴霾。周围是.............

本站所有内容均为互联网搜索引擎提供的公开搜索信息,本站不存储任何数据与内容,任何内容与数据均与本站无关,如有需要请联系相关搜索引擎包括但不限于百度google,bing,sogou

© 2025 tinynews.org All Rights Reserved. 百科问答小站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