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你听过最心酸的一句话是什么?

回答
这倒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悲惨故事,也不是什么文学大师笔下荡气回肠的语句。它就是一件我无意中听到的事,但至今想起来,心里还是会泛起一阵酸楚。

那是在一个不算太冷的初冬下午,我陪妈妈去社区医院复查。医院走廊里人不算多,但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药味。我们排队的时候,前面有位老人,头发已经花白,背也有点佝偻,手里紧紧攥着一张有些皱巴巴的单子,看起来像是在等待叫号。他身边没有其他人陪同。

轮到他的时候,护士叫了他的名字,他慢慢地走过去,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地对着护士说了些什么。我当时离得不算远,隐约听到护士回答:“哎,王大爷,您这指标还是有点高,回去还得遵医嘱好好吃药,还有,这个复查时间,您记住了啊,到时候再过来。”

老人应了一声,低着头,又慢悠悠地往挂号处走去。就在他走到挂号窗口前,准备跟工作人员说话的时候,我听到他对着那个工作人员,用一种非常轻柔、甚至带点小心翼翼的语气说了一句话,我至今都记得清晰:

“姑娘,我孙子今天生日,我下午得去看他,能不能……能不能给我开个能早点回家的药?”

那一瞬间,我感觉一股暖流(或者说是冰凉)从心底涌上来。不是因为他有什么急病,也不是因为药有多贵重。而是因为那句话里包含的太多东西。

首先,是那份对亲情的渴望。他孙子过生日,他想去看他,这本是最寻常、最温暖不过的事情。但他说出来的时候,语气里却透露着一种仿佛在祈求,一种生怕被拒绝的谨慎。好像去看孙子这个愿望,就像一个很奢侈的请求一样,需要被“允许”,需要通过“更早回家”这个条件来满足。

其次,是那份独自面对生活的无奈。他一个人来医院,一个人排队,一个人挂号。身边没有子女,没有伴侣,甚至没有一个能提醒他复查时间、陪他一起面对检查结果的人。他的整个生活,似乎都围绕着这些冷冰冰的检查单和医嘱在转动。他的愿望如此简单——去看孙子,去过一个正常的家庭生活,但为了实现这个愿望,他竟然要低下头去“商量”吃药的时间。

最让我觉得心酸的是,他那句“能不能……能不能给我开个能早点回家的药?”听起来真的太无助了。仿佛他生命的意义,仅仅是听从医生的安排,完成所有的检查和治疗,然后才能“被允许”去享受片刻的家庭时光。他不是在为自己的健康而积极争取,而是在为“回家”这个最基本的需求而小心翼翼地讨价还价。

我当时看着他的背影,他缓慢而有些颤抖的步伐,手里仍然紧握着那张单子。我不知道他孙子生日那天,能不能顺利回家。也不知道他口中的“早点回家”,最终能不能实现。

这句话并不华丽,没有惊涛骇浪般的感情色彩,但就是它,以一种最朴素、最真实的方式,击中了我的内心。它让我看到了一个老人晚年独自面对生活,对亲情的渴望,以及那种藏在骨子里的,不被麻烦打扰的坚韧和小心翼翼。我总觉得,在那么一个普通的下午,在那个充满消毒水味的医院里,我听到了一句最真的、最让人心疼的话。

网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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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老师在班上说,我们要为四川的小朋友捐款。老师说,四川的房子被地震震塌了,小朋友都被埋在土下面。

我不晓得什么是地震,看老师严肃的样子,那一定是很可怕的东西。我要赶快回家向外婆拿钱,救四川的小朋友。

放学的时候,我和小敏坐小敏爸爸的车子回家。

外婆还没有回来,我乖乖地坐在门槛上唱着儿歌等外婆回家:“一二三,阿婆去洗衫;四五六,阿婆做茶油;七八九,阿婆在酿酒;十、十一、十二,阿婆冒雨去卖菜。”我把儿歌唱到第九遍,外婆就回家了。

外婆放下菜篓:美美今天乖不乖?我赶紧翻开我的画画本给外婆看:我得了90分。

外婆说:呀,我们美美真厉害。

得了夸奖我心里特别美,乘机说了要给四川小朋友捐款的事。

外婆脸上的笑没了,外婆叹了口气:“地震,真是惨啊!隔天早点卖完菜,我去庙里拜拜!”

外婆说着,从她那黑乎乎的布口袋外往掏钱,外婆从里掏出十几个硬币,数了一下,一共三块二毛钱。

外婆把硬币都给我,外婆说:“要全部捐了,不许拿去买零嘴。”

我说,“知道了,知道了。”我心里暗自打着小九九,我打算只捐三块钱,留下二毛钱,去小卖部买两个小果冻。

上次在小敏家做客吃小果冻,已经是三个月前的事了。我好想吃小果冻呀!

第二天,小朋友按老师点名把带来的捐款交到讲台上。我看见前面的小朋友捐的红红绿绿的大钞票,我手里捏着一把硬币,忽然觉得很紧张,我想呀,这次我还是不吃小果冻算了。

然后,坐我前排的郑培文往玻璃箱子里扔了五块钱。老师说,“郑培文,要向前面的小朋友学习!”

看到郑培文挨批评了,我的心跳得厉害。点到我的名字的时候,我一激灵,飞快地撒了个谎:“老师,我的钱忘记带了!”

放学的时候,我又和小敏坐小敏爸爸的车子回家。小敏今天捐了一百,被老师表扬了,她一路上像只快乐小鸟。我,我是心事重重的小鸟。

晚上,外婆一返家,我就拉住外婆的手死劲地摇:“外婆,外婆,别的小朋友都捐大钱,就是我一个人捐硬币,我不要捐硬币,我也要捐大钱。”

外婆听了,她什么也没说,默默地地掏出黑布袋,她往桌上一倒,哗啦啦地掉出一大把零钱。

她从里面捡出最大一张给我。我一看,是五块钱,“我不要,我不要,郑培文就是捐五块,老师说他没有爱心。”

外婆为难地望着我:“外婆没有钱啊,你看,外婆这里最多的就是五块了。”

“我不管,我不要捐五块。”我哭了。“55555,我不要捐五块。大不了我生日不吃小蛋糕了,六一儿童节也不要彩虹棒棒糖了,外婆,5555555555,你给我大钱吧,外婆……”

我一哭,外婆就心软了,外婆给了我十块,外婆眼圈红红地,“你拿去捐吧。”

然后第二天,我将外婆给我的十块钱投进玻璃箱里。

老师上课的时候说,:今天我要特别表扬,刘海小朋友,他在这次捐款中,捐出了她今年的所有压岁钱1000元,他这样富有爱心的行为值得小朋友们学习,请大家为他鼓掌。

我坐在下面死劲拍着小手,真没想到,突然觉得刘海人真的很好啊。过年外婆给我压岁钱,只有两块,都被我买飞炮了。

老师又说,我也要表扬,陈苗苗,吴小敏,陆平、钟星欣……八位小朋友,他们在这次捐款中捐了一百元。

我再一次拍着小手,虽然老师表扬的小朋友里没有我。

老师再次说,同时,我还要表扬苏小东、陈晶、陈钉、郑元欢……十二位小朋友,他们在这次捐款中捐了五十元。

我继续拍着小手,我想老师很快就表扬到我了。

老师说,下面我给这些小朋友发小红花。

我迟疑地拍着小手,老师忘记表扬我了?一定不会的,老师发完小红花就会表扬我。我想。

可是,发完小红花,下课铃就响了。

那些有小红花的小朋友将小红花耀武扬威地系在胸前,陆平说:“有小红花的小朋友有爱心,没有小红花的小朋友没爱心。”

我心虚地反驳:你们才没有爱心!

他们就联合起来骂我,你是小气鬼,穷鬼,才捐十钱的小气鬼。老师都这样说,捐的多的人有爱心。

我的泪花在眼眶里泛呀泛呀,你们真讨厌,我不是小气鬼,我不是小气鬼。

因为捐的钱少,大家不和我玩了,大家不准我去骑活动室里的木马.他们说没有爱心的人是不配骑木马的.大家也不和郑培文玩了,不过我也不和他玩,他才捐五块.

放学回家,连小敏也怀疑地看着我,小敏跟她爸爸说,美美只捐十块,大家说没有爱心。小敏爸爸说,不能这样说,捐十块也是爱心。

可是我还是觉得很难过呀,老师,我捐款了,为什么没有小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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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那年,后妈联同我爹欺负我,不再给钱上学。我跑到老妈那,请求她供我念完初三,并承诺她提供我念完初三的一切开支,毕业后一定会还她。她对我说:“我自己也有家庭的。”七年过去了,这句话记忆犹新。自那以后再也没有叫过一声爸妈。===========

谢谢大家关心。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发展成这样,我自己也是有责任的。青春期的叛逆加上天生脾气倔强。

学业当然没完成啦,初二毕业,半文盲。

现在杭州上班,对我来说也算不错的一份工作,能养活自己。

过年过节我也会回家,虽然不会称呼他们爸妈,但表面上也是和和气气。他们也对当时的所做所为表示后悔。

在我们农村,正义感几乎是没有的。不会有人为了小孩去得罪大人,何况家事。质疑甚至责怪亲友也就多余了。

=======

本人男,大家误会之处请多见谅。

有人好奇我怎么称呼他们?夏虫不可语冰。

评论中有好多类似经历的朋友,个中滋味不消多说,请平时多关注自己的心理健康。别怪我以己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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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月从学校回家的时候,路上口渴买了一瓶百岁山,没喝完,还剩下半瓶带回了家。

我把书包扔在床上,我妈过来看我,看见了我书包里别着的半瓶百岁山, 问我几块钱买的,我说三块钱,她念叨着好贵,埋怨说忍着到家来喝水不就好了。

接着她像个小孩子一样,拧开了瓶盖,小心翼翼的喝了口水,咋了咂嘴,“电视上天天放,咋没啥味道呢。”她自语道。

顿时心酸,我的妈妈养我养了十几年,她和爸爸拼了命的供我和姐姐上学。赚的钱平时不敢花一分,而我向家里要钱时,总嘱咐我在外吃好,喝好 钱不够就说。

前几个月妈妈跟爸爸从老家探亲回来,跟我聊到,老家挺好的,我和你爸还去了一趟城里咧,都没舍得吃饭,12块钱一碗的饺子,一碗贵还吃不饱。听到不胜心酸。

爸爸妈妈是农民,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虽然没有多少文化,但仍是我眼中的盖世英雄。

————更新线
评论区的戾气太重了。


——2018年5月14号更新

实习工作一年了,昨天是母亲节,工作繁忙当天批不出假期,今天周一回家啦。

等我回去做好吃的给你们吃啊!感谢这一年有你们的陪伴,有空常打个电话给家里吧。

此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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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叶广芩在一次演讲《一个作家眼中的秦岭》中,写了曾周的故事。

曾周是八十年代北大生物系的大学生,在佛坪考察熊猫的时候从山崖掉下来,死了。

周年的时候,他的父亲从广东汕头到三官庙来了,老先生独身一人,坐在曾周的墓前,一言不发,坐了整整一个上午。


老先生在临走的时候,对着大山喊:
周周,爸爸走了,爸爸年纪大了,以后不会再来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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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一切都会好起来,我也知道我能找到更好的,我知道以后我甚至不会想起你,但这一刻我真的不想走,能不能再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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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了一回啊,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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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和你爹都到这个份上了,什么都没给你留。”

病床上的妈妈因为肾衰竭身体水肿成一个巨大胖子,眼睛只有一条缝了。

我不敢看她的眼睛,她摸着我的手,说。

“你不要怪我们,我们也没有办法,未来,你要自己一个人走了,对不起。”

十五天后,我们家户口本上只有我一个人了。

一年前,我给骨瘦如柴的父亲,洗漱,穿寿,送入火化场。

一年后,我抱着父亲骨灰盒东躲西藏运到公墓,就怕客车不让我上去。

一年后,我给母亲洗漱,穿寿衣,送入火化场,不敢通知任何亲朋好友,因为那天是大年三十。

90天后,就是高考。

可是,数不清未来里。

我想,你们没有对不起我。

女孩子,不要怕。

因为只要吃饱了,就会有站起来的力量。

其实令我心酸的话真的好多,只有这一句,来自父母。

um …

————以上原文——全是回忆——

我昨晚,哭到了凌晨三点。你看,共情真的很有杀伤力。

谢谢你们为我穷途一哭。

用最轻的笔墨勾勒我隐藏着的话,还是有人窥见了那沉重的枷锁。

眼泪灌溉,不枉你知乎认识我。

你们让我知晓,遇到这种情况哭才是正常的。

原答案的每一句话,我可以扩成一章九回来写,还有医院,公堂,民政,公司,公安局,焚化场不带重样的。

比如,为了把父亲的骨灰盒运到公墓,要藏着。

公车司机斥责行李不能抱着上车,要放在大巴下层。

我只能用赌气的口吻说:那是鸡蛋,碰碎了怎么办?我要抱着。

那是我的父亲,怎么能放在一片他从没到过的领土。

他人忌讳,哪怕你奉若珍宝也要遮掩。

人生一世终是尘沙。


那时的我,对待疼痛,只能保持沉默。

不然能怎么样呢?

疼痛是不能见人的。

我穿着蓝色睡裙半夜两点在宿舍院子里,一圈一圈的绕,就像动物园的老虎一样,那是十一月的二点,冷得要命,现在想起,都觉得冷得牙齿都在打颤。

当时我没有哭。

现在哭成狗。

恍然察觉,那时我已经失去了基本的情感感知能力了。


那个被疼痛压得蜷缩起来一声不吭的小姑娘,我好想回去抱抱她。

中学阶段,睡了多年病床,为了省陪床费,总睡隔壁床。

哪怕今天这床刚死过人,消毒过后我坦然而睡。

死人的忌讳,我不在乎。

不治之症,这都是命。

我认。

少年时代遭遇最大的恶人,手无寸铁,多不公平。

我认。

独来独往,独生独死,苦乐自当,无有代者。

我认。


原答案的那次过年。

我何德何能,让你以命相换一个念书的机会呢?

这世上,什么样的感情最坚定?这世上什么样的取舍最艰难?

什么样的得到最痛苦?什么样的失去最无奈?

你告诉我。

你用你的生命来告诉我。

人生前十七年,一颗柔软稚嫩,炽热烫手的心,才得你二人妥善安放,小心珍藏。幼小的女童在清挚的风气里收获饱满的爱,才能经年之后,撑住我不至于坠落。撑住我,不在狂风暴雨里逃脱。

才能在经年之后,唤我涤荡血气,还我一生清朗。

从今以后, 起风记得加衣,天冷记得拢火。

从今以后,孩儿即将孤身一人,拖曳着你给的温暖,寂寥的在大地行走。

没有如山之重留给我。

没有完成,只是让我有所依凭有所努力地,活。


我只怨,生不能与你共苦。

但惟愿,死必常伴左右。


我曾经暗含死志,我恨不得身为男儿身。

那又怎么样呢?

我见过我最自在的样子,快乐,自由,博大又聪慧,憋着一口气,就一定要找回当时那个自己。

虽然耗时太久。

虽然满含泪滴。

是那刻的坚持,兜兜转转又是万千功德。

那是一种饱满的,热切的,温暖的感知,叫做,找回自己。

尽管,深入骨髓的寂寞无人洞晓,内心细微的痛感无人问津。

那都是我。

是我的集合。

我认。


曾经QQ日志下面留言表泪目的一堆人,皆不知我走得艰难而酸涩。

你看这个问题下的答案有多少?

天地为炉,世间万物,冥冥众生,谁不是在苦苦煎熬?

伤心处,别时路。有谁不同?

这世上,到处都是伤心人。


我哭了大半夜,是因为,这些鼓励出现的太晚。

要知道女孩是不能随随便便哭泣的,那是很伤自尊的事。

有些事,怎能不伤心。

有时,受不住心头难耐的痛感,也是要揉一揉眼睛的。


你们来得太晚了。


我在那个要有人分担的季节,无人分担,只能一个人战战兢兢的走,变成了现在只能自己扛的大人。

我已经,不会呼唤不会给我回应的东西了。


不敢写太多细节,除了我自己哭吐了以外。

我怕你们认出来。

如果,你看到了,凭点滴细节觉得是那个谁,根据时间推测是那个谁,学校好像就是那个谁

不要来问我。

也不要问别人。

猜出来的不奇怪,这答案有一部分出自我的日志。


你看到我那个开朗阳光活泼的样子就够了。


世人对于他人灾祸,一向都是既有事不关己的庆幸,又有幸灾乐祸的窃喜。

我明白。

我懂。

既然写出来,不怕这流言伤人。

只怕,有人想起来,最初聊天的时候,

我曾笑着说过,我父母康健,正颐养天年。


PS:写在后面,上述都是回忆。有人有诸多疑问,关于高考前我随口按月份随手一掐,我知道,我也不改,回忆就是可以不严谨。当然,不是每一位都值得我细细解惑,有人质疑,好言相问的,我都私信告知。口出恶言的,滚。

我其他的回答,比如现实有多美好,最近取匿,第一条评论是2014年,时隔两年。当时我匿名,当时不敢写,写了也不敢认。那个答案谈不上好和切题,此刻用此时间佐证,你们相信的我,不曾欺骗。

每一句加油我都心怀感激。

我就当是补给不曾得到的鼓励的我。

哪怕只是随手一打的一个加油。

我要。哪怕只有一点点,我都要。

现在已经两千条了。

这些善意和鼓励,哪怕为时已晚。

足以慰藉。

本姑娘,谢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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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你会特别渴望找个人谈一谈,但是到最后你会发现,往往都谈不出个所以然,慢慢地你领悟到,有些事情是不能告诉别人的;有些事情是不必告诉别人的;有些事情是根本没办法用言语告诉别人的;有些事情是即使告诉了别人,别人也理解不了的。所以,有些话,只能放在心里,让时间告诉你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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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网易云评论

发现在慢慢成长的过程中,不是所有的心事都要说给别人听,没有那样一个人能完完全全理解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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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真他妈的黑啊“。——终极规律号舰长自杀前遗言

FROM《三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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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缘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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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是普普通通一句话。

昨天,我在空间里看到她把长发剪掉了,如同剪断了夏天。我从这句话中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伤感。哦我记起来了,有一次我说,我怕我们可能再也没有机会相见。女孩说,有缘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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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而为人,对不起。」

小雅看了《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把这句话写进遗书。


小雅是我的读者。

从初中开始,她一整天都有不可抗拒的疲倦感,一天睡觉十五小时以上,上课,走路,吃饭,无论何情何景,几秒钟就会睡着,伴随着幻觉,且不受控制地晕倒。

一天没有太多清醒状态,身边所有人包括父母都在嘲笑她,她也怨恨自己的「懒惰」,让同桌拿图钉扎醒她,回家学习为了避免睡着,她真的「头悬梁锥刺股」,身上留下几千处伤疤。

这种状态持续十年,她艰难完成学业,艰难谋生,身心备受煎熬之时,她就动笔写遗书。

最近她终于被诊断出这是种病,叫「发作性睡病」。


后来通过小雅,我接触到了发作性睡病的公益组织,认识更多被这个疾病困扰的人。

在中国,像小雅这样的人有七十万。

他们随时随地不受控制地陷入睡眠状态,如果我们的人生是一部完整连贯的电影,他们就是一台永远泛起雪花的老旧电视机,大部分时间图像漆黑一片。

他们几乎没有清醒的时间来完成学业和工作,走路骑车或开车很容易睡着发生危险,他们要么有严重受伤的经历,要么只好把自己封锁在家,与外界隔绝。他们还会产生严重的幻觉,甚至只要闭上眼睛,可怕的场景就会扑面而来,蠕动的虫子,血腥,脑浆炸裂……

我也渐渐知道,这个病还有更可怕的症状,是「猝倒」。遇到强烈的情绪起伏,比如大哭大笑,人就会肌肉抽搐,然后突然倒下,类似晕厥。

所以生而为人,他们感知世界与表达情绪的权利也被剥夺了。他们很少看电影电视剧或是综艺节目,不能正常社交,几乎不能接触任何体育运动,不能有强烈的大悲大喜。

看着他们的脸,你会诧异他们为何如此冷漠,其实冷漠的背后,是无可奈何的压抑。

如果我们的人生有瀑布有峡谷,我们能在云端撒野,他们的人生就只能是单调的一马平川,黯然一片。


我突然想到小学时一个永远坐在后排睡觉的同学,他无数次被老师拎起来罚站,被父母打得满身伤,所有人都斥责他好吃懒做,包括做班长的我。几年前听说他跳河自尽了。

我好懊丧,如果身边的我们早一点知道这是病,对他多一丝宽容,悲剧就不会发生。

很多病友告诉我,最灰暗的日子,就是确诊之前对病情一无所知的日子。他们对自己百般嫌恶,亲人朋友认为他们好逸恶劳毫无进取心,他们深陷泥潭无助到极点。

几乎每个人都想过自杀。

确诊后虽然目前没有根治方法,国内也没有药物控制,但至少他们接纳了自己,家人也慢慢理解他们。找到原因懂得多休息后病情也会有所缓解,所以很多人的心态还算乐观。

但因为社会对这个病认知太少,确诊人数太少没有厂家愿意生产西药,很多人盲目在百度上投靠那些做了广告的中医,被敛取钱财。

国内七十万患者中,只有几千人确诊,更多人还在彻底无助中彷徨。


一直以来,我们对「疾病」的认识太过肤浅。太多人认为抑郁症患者只是「内心不够强大」,多动症只是「活泼好动」,强迫症只是「自找麻烦」,其实他们承受的都是病理性的痛苦,我们的荒谬理解只会让他们更苦不堪言。

每多一个人对「发作性睡病」这种罕见病有所认知,对他们多一些包容,他们的世界就会少一点黯然,他们乐观走向社会的可能性也更大一些。

活在歧视中的他们太需要被理解了。


我永远记得那天小雅给我打电话,她淡淡地说,她好想真正地活着。活在不被睡眠与幻觉打扰的,可以放肆喜悦也放肆哭泣的真实世界。

我听了心酸得想落泪,一时哽咽不知如何回应。

每个人都在大海中艰难泅渡,能暂时拥有健康是件太幸运的事,记得怜取眼前人,珍惜好韶光。

人生如逆旅,你我皆行人。 谁都无法保证能 永远躲开人祸天灾, 安稳平和过完此生。而暂时健康安好的我们,多给他人一丝关怀,也算是不辜负这份幸运。


PS..能认识他们也是冥冥之中的缘分,我很想为他们做些事。可我能力有限,只能把这些写在知乎,希望大家能为他们点个赞。每多一个人对这些罕见病多一点认知,他们的世界就会多一丝光亮。

因为这个病不被广泛认知,太多人遭受到亲人朋友百般嘲弄讥讽,认为他们睡觉是「懒惰」,是「社会的蛀虫」。

可能他们都曾像松子一样,在心底一次次无助呐喊,「生而为人,对不起」。

这是比被疾病本身更痛苦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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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明下,这跟嗜睡症是不同的两种病。

南加大毕业病友阿培姑娘在美国注册了中国发作性睡病联盟这个公益组织。

如果你是疑似患者或患者亲属,可以加公众号「发作性睡病」

也可以进网站 发作性睡病 _ 我们会让更多的人了解发作性睡病发作性睡病


相关科普:认识发作性睡病

2分钟科普短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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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好吧,鸳鸯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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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活得太久了。

这句话翻译成图片,是这样的。


这是一个失去女儿的独身女人在红十字会办理遗体捐献,她姓萧。

也可以是这样。


这是一个中年丧子的母亲在抚摸自己三年前死去的女儿的遗像,她姓王。

这两位都是我最近直接接触的人,她们的共同特点都是在失去了生育能力之后,唯一的孩子离开了人世。

这两位性格并不一样,前者在女儿幼时就查出患有白血病,治疗数年女儿最终还是离开了。随后丈夫与其离婚,紧接着她的父母也去世了,她整理遗物时发现,原来自己是被领养的。事情一连串袭来的那段日子,她每天泪洗面,但是不得不活着,又没有钱,只好重新『振作』,打工,维权。

后者是在女儿订婚了以后,发现女儿患有胰腺癌,并且无法治疗。女儿得知病情后,自己去照了遗照,眼睛里全是泪水。孩子去世以后,她一度疯癫,被送进精神病院,三年过去了,我跟她聊天的时候,提及这个话题,她的眼睛立马就红了。

她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群体。在今天的中国,她们有个属于自己的称呼,叫『失独者』。

八十年代的计划生育政策,是落在你我八零后、九零后身上的,也是落在她们五零六零的父母们身上的,我们还健康地为了柴米油盐车房股票上火的时候,这些家庭已经失去了自己唯一的孩子。

如果你还只是为人子女,或许你还不能那么深刻地体会到,一个孩子在传统的中国家庭中地位有多重要,毫不夸张地的说,对于许多父母而言,孩子就是他们后半辈子的全部希望。

然而,没有希望了。希望死了。

在跟这个群体接触的过程中,她们大都跟我说过同一句话,

我活得太久了。

以泪洗面,夜夜失眠的日子,他们过得太久也太辛苦。那为什么还要活着呢。

因为债还没有还完。

这就是他们共同的答案。多少令人苦笑。

许多失独家庭的孩子都是因病去世的,随随便便几十万的债务。能不还吗?也可以,一走了之嘛。但是,这个时候你会看到中国人身上的一些光辉。『别人曾经帮助过我,我不可以那样没有良心地对待别人。我还完再去死。』

你会看见他们用余生在还债。

这些人,不看电视,因为电视里的孩子都声音洪亮地喊着爸爸妈妈。也断绝了正常的社交圈,因为谁家这个年纪了,讨论的话题都是孩子孙子。有钱的,有些可以把悲痛转移到什么兴趣爱好上,没有钱的,许多就病死在房间内,等邻居闻着腐臭报警。

有时候我离开他们的家,脑子里出现他们家里发霉的橘子,遍布蛛丝的窗台,心里很空。我知道,在中国,乃至在全球都有很多强行活着、没有快乐只有煎熬的人。我所见的远远不是最可怜的,我也更加没有资格替他们感到心酸。

但有次我站在马路上,旁边有个中年男人,毫无征兆地嚎啕大哭起来,哭得惊天动地,引起了围观,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为什么就那么伤心,他哭得嗓子都哑了。众人散了,他跳了楼。

我不确定心酸究竟是什么含义。但我想它并不总是叫人哭泣,而是叫人长长地叹息。

那一瞬间你真的相信,芸芸众生都过着一种默默绝望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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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次乘地铁,遇到一个大爷。

他正在下楼梯,手里拎着两袋子大闸蟹。楼梯上,或是站台,人并不是很多。

最后一层台阶下来的时候,他的大闸蟹全散了,掉在了地上。我看见了,顺便就帮他拾了一下。

等都捡起来,我也没打算听那些客套话什么谢谢你啦,你人真好啊。

正准备走的时候,那个大爷对我说:

“我都没有纸让你擦手。”

尽管面对世界的善意,仍然如此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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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我还在读高中。

当时我坐在班里倒数第二排,身上穿着很土很土的校服,还要整天帮一个坐我后面的叫“耗子”的男生传纸条给坐我前排的女生 。

我当时就像夹心饼干一样夹在耗子和前排的女生之间,每次我传纸条的时候,坐我旁边的同学就一脸贱兮兮地看着我,就像是在看一个闪闪发亮的电灯泡。

可没办法,谁叫耗子是我的好哥们儿呢,而且这种君子成人之美的事情我是很乐意做的。

这个坐我后面的不爱学习的耗子,喜欢那位坐我前面的女生喜欢了整整七年。

他们两分手的那年我大一刚结束,也是耗子在复读班收到第二份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年。


耗子并不是一个好学生,按他原来的成绩,连一中都考不上,更别说进我们班了。

他那个当物理组组长的舅舅硬是相信好班就有好氛围,坚定地把这个中考物理考了D的家伙塞进了大神如云的理重点,不过也刚好遂了耗子的意。

分科后开学的第一天班主任让我们选位子,女生选完了以后轮到男生选,耗子二话不说就冲去最后一排的那个位子,因为他暗恋了那么多年的女生,当时就坐在那个位子前排的前排。他不想让别的男生抢到这个位子。

李婷婷是属于那种比较典型的好学生,文静漂亮,学习又优秀。

大家刚来这个班的的时候班主任要求每个人做自我介绍,其中很重要的一项就是说出自己想考什么大学。轮到李婷婷上去讲的时候,耗子很夸张地把整个身子都往前探,特别认真地听着,等他听到李婷婷面带微笑地说“我的梦想是考上中国人民大学”的时候,他立马就把脸凑到我这儿来,问“欧阳,你知道这学校多少分吗!?”

我看他那么着急就不准备装逼,捋了捋手里待会轮到我要用的演讲稿,告诉他,“应该是六百多分吧”。

他听完脸都绿了,软塌塌地趴在桌子上,告诉我他可能这辈子都考不上人大了,不不不,还有下辈子。

耗子对李婷婷的喜欢是从初中就开始的,那时他在二中读书,李婷婷就在他们隔壁班。

刚上初中的小男生情窦初开,李婷婷的出现让他开始觉得世界上原来还有这么美好的姑娘。比如上楼梯的时候,李婷婷不小心碰到耗子会温柔地对他说一声“对不起”;月考坐他前面往后传试卷的时候,会把卷子很整齐地摆在他的面前;食堂的打饭窗口还剩一杯豆浆,会主动让给同学。

其实我们都知道那只是李婷婷正常的礼貌,但对于耗子来说,那却是让他喜欢的人变得更值得被喜欢的加分项,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是不会错的。

于是耗子从初一就开始喜欢上了李婷婷,一直喜欢到了高中,想想确实是挺痴情的。

但是到了高中耗子实在是忍不住了,他可不是那种自尊心比谁都强的暗恋纯情闷骚男。他可是耗子啊,那个最搞笑的什么都不怕的耗子啊。

我们学校开学的早,开学那天刚好赶上七夕。

每年的七夕节,学校旁公园的天空就会被数不清的天灯点亮,美得不像话。

那天下晚自习,耗子鼓起了勇气,走到李婷婷的桌前有些结巴地问她“李婷婷,放学一起走可以吗”。

李婷婷答应了。

那时我知道,耗子的告白就算成功一半了。

晚自习下课是九点半,岸边还有很多人在放天灯。走到公园的附近,耗子突然兴起就跑过去买了一盏,对李婷婷说“一起放天灯怎样?”,李婷婷笑着点了点头,和他一起走到了河边。

耗子把灯纸展开放好蜡,点亮了那盏天灯。

慢慢的,天灯开始膨胀想要往上飘,耗子小心翼翼地抓着那盏天灯,呆头呆脑地递给李婷婷说“你来放吧”。

李婷婷很开心,说了一声“谢谢”,然后轻轻地接过了那盏天灯。松手,天灯慢慢地飞了起来。

李婷婷高兴得像个小孩,耗子看着她开心的脸,突然就觉得不能再等下去了,对她说“李婷婷,我喜欢你很久了,我们可以交往吗”

夜色迷人,头顶的天空被一盏盏天灯点亮,耗子就在那么美的场景下,小心翼翼地诉说着这么久以来自己的心思。

李婷婷的脸红透了,害羞地低下了头。

那晚,李婷婷答应了耗子。为了感谢耗子的天灯,把手上的红绳送给了他。

我们都很惊讶,以为像李婷婷那样的女生就应该喜欢那种斯文秀气学习好的男生。起初大家都把耗子的追求看成是一个笑话,没人觉得李婷婷会答应他,可事到如今还真成了。

从那以后,耗子就变得格外努力,他想让自己变得更好,好到足以真正接近李婷婷。

耗子觉得,至少先从排名这一点上要有所进步,才能谈得上和李婷婷考同一个学校。

所以他每次他看着手腕上李婷婷送的那根红绳,就觉得特别有动力。

我高中的时候在我们班算是比较早到学校的了,但是我再早都能在到教室的时候看见耗子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手里拿着包子和豆浆,一边吃早点一边看英语单词。偶尔看见忘了怎么读的,坚持不肯放过,满嘴包子地发出奇怪的声音读着mouthful(满嘴,满口),当时差点没把我笑死。

高二的端午节前夕李婷婷得了腮腺炎,很久都不能来上课。耗子就挑着那些他认为不怎么重要的课偷偷跑出去,把他上课帮李婷婷记的笔记送给她。

这个连单词apple都要反应半天的男孩子,在李婷婷生病的那段时间硬是把高中英语最难学的语法学得比谁都好,就为了不让李婷婷落下一丁点课程。

他抄了一本厚厚的笔记,包括所有老师说过的重点,黑板上的板书,还有,

偷偷把我笔记本上的口诀给撕下来了……

(╯-_-)╯╧╧

每次轮到李婷婷值日的时候,耗子一定会从早上就开始就打扫班里的卫生。扫地,拖地,一点一点,绝不含糊,比他自己值日都要认真。所以每当我们看见耗子拿着扫把对我们说“诶让一让让一让,这边有纸屑让我扫掉”,我们就知道,那天一定是李婷婷值日。

耗子就这样默默地付出,努力,

他从刚进我们班的最后一名,到模考时的27/48,而他做到这些,只花了不到两年的时间。要知道,他刚来我们班的时候连很多初中的题目都不会做。

现在想起耗子和李婷婷的故事,还真是像极了小说里的剧情。

高中过得很快,后来高考志愿出结果,李婷婷虽然发挥失常没能考上人大,但也去了一所南方不错的211。耗子考得不错,差十多分就能上一本线了,他自己很满意。但为了能和李婷婷在同一个城市,浪费了一些分数去了一所不算好的二本。

耗子就这样,从初中开始,到高中到大学都一直追随着李婷婷。当初班上那群说“李婷婷答应耗子真的是瞎了眼”的女生们,也纷纷感叹说羡慕李婷婷,希望自己能够遇上一个像耗子一样的人。

可就在我们都以为耗子和李婷婷这对模范情侣会一直这样牵手下去直到结婚的时候,大一的那个国庆,他们俩竟然分手了。

说来可笑,李婷婷到底还是不能接受自己的男朋友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二本学校,别人问起来,那多没面子。家里爸爸妈妈的反对,再加上那所211里一个优秀男生的追求,最终让她决定要和耗子分手。

耗子告诉我,那天他们俩在麦当劳坐了整整一个下午,最后李婷婷红着眼睛说了一句,“就这样吧,不要见了”,拎起包就走,留下耗子一个人坐在人来人往的麦当劳流眼泪。

大一的寒假,耗子给我打电话,说能不能出来见一面。

我当然同意,准备好了一大堆安慰他的话,还有一些我认为特别好笑的笑话准备活跃气氛,却在见到他的时候,唏嘘得说不出半个字。

他瘦了一些,胡子已经长得很长。看到我来,他笑着挥了挥手示意我过去。

我坐在他对面,努力地想要尝试着和他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还是咽了下去。

沉默了一会,他在喝完手里的那杯热饮之后告诉我“欧阳,我退学了”。

听完这句话我惊得差点没把嘴里的饮料喷出来。

听他说完我才知道,原来那年十一月底的时候,耗子就不顾家人的反对已经在大学里办好了退学手续,回到家准备复读。

他说:“本来就是因为想和她在一起才去那个城市的,她不在了,我在那里还有什么意思”,耗子一边说一边把红了的眼睛转向窗外不让我看见。

他说,他要考去一个新的地方。

可是他说这话的时候,手上李婷婷送的那根红绳分明还没摘。

当时除了我几乎没人知道耗子复读了,也几乎没人知道都耗子和李婷婷分了手。耗子不让我告诉班上的同学,他知道如果班上的同学知道了是李婷婷要和他分的手,一定会把她骂死。

高中班群里大家说笑聊到耗子的时候,李婷婷也总是会很自觉地沉默。可谁也没有多想,毕竟像耗子这么好的男生上哪儿去找啊,没人想过他们会分手。

转眼到了第二年的夏天,耗子第二次打我电话的时候,是他收到通知书的那天,那天刚好是七夕节。

见到他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六点多了,他剪掉了原来有些长的头发,换成了利落的短寸,看起来成熟了很多。

我们俩就约见在学校前的公园,也就是当初耗子和李婷婷放天灯的地方。

耗子想要回到最初的地方,对他七年的青春做一场最正式的告别。

“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他笑着走过来想要拥抱我。他伸手,我看见了那根仍然系在他手上的红绳,没想到他还留着。

我们走到河边,天色渐暗,已经有人开始在放天灯了。

我说,“好尴尬,两个大男人一起过七夕”。

他大笑,说“怎么会,一起放天灯吧”。他假装很开心的样子,跑去小摊上买了两盏天灯,一盏送给了我,说“许个愿吧,一年一次,难得”。

周围放天灯的人越来越多,他一个人站在岸边,慢慢的把那盏天灯装好,点亮。

然后,他摘下了左手上的那根红绳,系在了天灯上。

柔和的烛火在那盏天灯里轻轻地晃动着,晃悠悠地好像要挣脱耗子的手,带着那盏天灯飞上天空。

耗子很舍不得地抓着它,看着那根系在天灯上的红绳看了好久。


终于,他还是松开了手。

耗子站在岸边,抬头看着那盏天灯带着那根红绳,慢慢地飞到了他看不见的天空。

七年了。

一个人到底有几个七年,又有多少人能只喜欢一个人七年。

而耗子的七年,终于在今天做了一场最正式的告别。

他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显得很安静,就那样看着天空看了好久好久,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哭了,时不时拿手抹着自己的眼睛。

终于看不见了,他擦了擦眼睛,转身,然后笑着向我跑过来。

“还没装好啊”,他对我说。

“这东西软不拉几的好难弄”,我心虚,其实刚刚一直在观察耗子,没有弄这个。

“那我来帮你吧”,耗子边说边拿过我手里的天灯。

一年没见,我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才能显得不尴尬,可是我们之间的话题好像只要一开口,就怎么也绕不开李婷婷的名字。我怕他难过,于是干脆不说。其实当时我特别想问他,问他考上了哪个大学,但又觉得那样不太好而作罢。

我只记得那天我们俩在岸边站了很久很久,看着满天的天灯照亮了天空,照亮了每一个角落。

我看了耗子一眼,天灯发出的光照亮了他的脸,他的眼里分明闪着泪光。

那一刻我是真的希望耗子已经放下李婷婷了,就像他放下那根被天灯带走的红绳一样。

耗子发现我在看他,很不好意思地转过身擦了擦眼睛,然后转回来和我说,“回去吧”

我点头,“嗯,回去吧”。

过了桥我们就该说再见了,耗子的家在另外一个方向。

我突然就很想问他,转过身大喊,“耗子,你考上了什么大学”

耗子回过头,呆了一秒,然后笑着告诉我

“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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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5年前,妈妈买了个数码相机,她会拍照,但是总是不知道怎么导出照片,过年我回家的时候,她就拉着我,让我教她怎么导出照片。

  于是,我一步一步的教她连线,打开我的电脑里的相机,找到文件夹,复制粘贴照片到桌面。

  她一边认真的听,一边不断的重复我的话,我还让她操作了几遍,可她总是忘记,每次她茫然的看着屏幕,不知道该去哪操作下一步时,就埋怨自己笨,说自己记性不好。

  慢慢的我有点烦了,因为总共就那么3步,她每次都会忘记,教了五六遍了,她依然会茫然的停下,我说话的声音开始透露出不耐烦,她也有点紧张,大概第八遍的时候,她终于把照片放在桌面的文件夹里了。

  她很开心,说着终于学会了,然后站起来边往厨房走,边高兴的跟我说,我给你做猪蹄子去,你小时候最爱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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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啊,怕是以后不能再来电话了”。

说这话的是我的爷爷,她是我大姑。

大姑是家里的老大,奶奶后二十年卧病在床,大姑就是家里的家长,柴米油盐,拖姊带弟,都是她。忙活的忘了自己,最终离家,晚嫁,远嫁。家里最愧疚最心疼的就是我爷。

我的很多回忆关于大兴安岭,那时候老爷子退休且身体尚可,年过七旬的他也会奔波着带着我去探亲,他不放心隐忍的大姑。

大姑微胖,说话柔声细语,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我爷常说,几个女儿里脾气秉性最像他的就是大姑。远嫁后因为姑夫的身体,又要照顾孩子,自己也要工作持家,去了兴安岭就没再回老家,总是计划着推迟着。但我们的生活里处处是大姑,九十年代初经常写信,还没入冬就邮寄过来了她给我爷和我打的毛衣,我夏天的小凉鞋,有时候甚至是一袋子晒好的果干。

九十年代后期,家里都安了电话,她的长途电话最多,就算无事,也报个平安。又是几年,一场事故,爷爷的腿落下了残疾,大姑时隔多年回了娘家,病床前眼睛没干过,但几天之后终要恋恋不舍的上了回去的火车,上车前她几次说着,等她生活好一点了就一定常回家。那时候姑父在生病,两个表姐在上学,家,还是她一个人顶。走的时候她还是抱我起来,亲了又亲,回家的时候,我的衣襟里有两张卷起来的五十块钱。我爷嘀咕,这钱怕是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省下来的。

次年,大姑开始生病,入冬开始接受治疗。父女二人曾经口中约好的再次见面似开始遥遥无期……但电话里,两个人仍嘘寒问暖,叮嘱对方身体,大姑邮寄过来了给我爷的护腿,一些特别容易套上的裤子,那都是她不顾自己身体自己给我爷用缝纫机做的。偶尔,还有给我的小套袖和小手套。

后来,电话越来越少,她已经经常需要去医院住院了,幸好两个表姐已经工作,我们提出汇一些钱,她都拒绝了。

我爷嘴边经常挂着她,老家这面的儿女也都开玩笑说他偏心,听说一些治疗大姑病的偏方,他总是记下来,电话里念给我大姑,或者一些不好找的药,他也想办法拖关系搞到,然后派我爸邮到大兴安岭。天气预报出了大兴安岭,他都不落下,电视里偶尔有大兴安岭的新闻,他就兴奋的扭头和我说“看,这就是你大姑家那边儿,你小时候去过的。”

后几年,大姑常年卧床,月月吸氧,虽然手机电话都普及了,但联系更少了。一个月甚至更长才联系一次,因为身体,也说不上几句就挂了,每次我爷都格外珍惜。直到表姐再来电话,说大姑病危。当天,我爸和其他的大爷姑姑就都上了去大兴安岭的火车,一去就是七天,每天电话给我爷说大姑的治疗情况。那次,大姑挺了过来。我爸回来说,临近分别的时候,在场所有人都哭了,惟有大姑没掉眼泪,强撑着坐了起来,多天没进食的她喝了半碗粥,叮嘱大家“回家告诉爸,我好多了,都能吃饭了,等再好一点,就回去看他。”

又过了几周,我学校放寒假,我用书包背着我爷塞进去的一封亲笔信,两张我爷过生日时候的全家福,去了大兴安岭。零下四十度的晚上,我直奔医院,大姑已经无法进食甚至不能喝水,一直在打氧气。我在床边念了信,让她看了照片,大姑微笑的听着。我一直强忍。

后来我用筷子沾了一点矿泉水抹在大姑唇边,大姑笑着和我说

“小武,这水真甜啊”!

我终无法控制,在医院的楼道里抱着表姐痛哭。临别,她拍拍我的手说,别让你爷惦记。大姑坐起来笑着让我拍了照,说给我爷回去看,当时手机像素不高,大姑整个人浮肿的厉害,拿回家我爷戴着花镜看了许久,一句话没说还给了我。

腊月近年,我爸去阳台接了电话。等我爷进了屋,我爸突然拽着我的手说,你大姑走了。我当时从未亲身经历过亲人的离去,只觉得自己脑袋“嗡”的一下。我爸看了一眼我爷的卧室,红着眼吐了两个字“别说”。

之后所有的亲戚,都没当我爷的面提起来。我爸经常去阳台发呆,那段时间,几个大爷姑姑的电话特别勤。大兴安岭的葬礼,老家亲戚都没去。

年三十,直到开饭,我表姐来了电话,我爷问,“孩子你妈怎么样了,今天也没法接电话么,又严重了么?”表姐说:“一切都好,还在治疗。”

年后,家里的人陆续去祭拜大姑。没敢一起出发,因为我爷实在是个精明的老人,怕是瞒不过。我爷总是频繁的跟身边人打听大姑的状况,快五一,我爷翻着日历说,“半年了,你大姑还是没信儿……”

大表姐来电话说是五一假期回来老家。我爸告诉老爷子的时候,他眼睛闪了一下,说“大兴安岭事那么多,现在怎么能往老家走……”

我们心里一沉,知道瞒不住了。可他什么都没说就进屋了。晚饭我去叫他,他没吃,望着天花板说

“她啊,怕是以后不能再来电话了”。

次日,大姐到,一进屋看到她姥爷就哭了,我爷握着她的手说“孩子,好好呆着,回家告诉你妈,我啊惦记她,叫她好好的”

大姐点点头,继续哭,我爷自己把话岔开了。那天当着我爷的面儿,所有人没有提一句关于大姑的话。

两天之后大姐就走了,我爷执意要送,我大姐哭着挥手上了车。那天去卧室叫他,看他偷偷的哭。我也关上门,就当什么都没看见。

送走大姐不到一个月,我爷的耳朵就开始耳背,到如今已经基本听不见什么。

直到今天,我爷甚少提起过大姑,提起来也是糊涂一般“她身体不好,在养病”。我们也不会在他面前主动说起。

一个近百老人,不知经历多少坎坷,可白发人送黑发人,又夹着多少遗憾和难说出口的苦楚。十年过去,仍然小心翼翼的用一种方式包裹着自己无法面对的事实。

世间的凡人过着平静的日子,可在所谓的现世安好下面,掖藏着多少心酸和无奈。

面对亲人的死亡,谈什么勇敢坚强,只是劝慰自己:

我和你不过是离别,再无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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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里的事是我家里,你看不惯就不看,我为了老人家我怕什么”。

桂林一位50多岁大叔,常年女装照顾母亲起居,走哪都把母亲带上。

他说,多年前妹妹病逝,母亲过度思念伤心,精神出了问题,一次偶然机会他穿上女装扮作妹妹,母亲就变开心了。穿上女装后,母亲就不让他脱下了。

他对记者说:“我家里的事情是我家里的,你看不惯就不看,我为了母亲我怕什么。”

采访视频的最后,大叔抽了一支烟,抽烟的一瞬间,我觉得他好像在哭。

没有结婚,

没有正式工作,

能理解他的人更是少数。

五十多岁的男人,眼睛亮亮的,云清风淡说着不在意别人的看法,说着什么都不怕,而背后的心酸应该只有他自己知道吧,毕竟,谁能真正不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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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月队上一个同事父亲去世了。

我们都不知道。

他在微信探组群里,先是问了一句:“哪位兄弟有空?”

我们当时也不知道就有两个人发了问号,询问咋了?

同事一句:“心情不好,谁来陪我喝酒?老地方”

探组里每个兄弟都说好的,马上过来,我出门了,我下桌子马上过来。

酒过三巡,同事的情况我们也了解到了纷纷劝其跟我们一起回家,我们一起去守夜,实在要喝酒我们边守边喝。

同事哭着对我们说:

“我知道平时我喜欢偷点懒,你们也都没说什么,我今年三十多岁,心情不好打开手机我都不知道叫谁,就想起了我们这几个兄弟。”

“我父亲从小不像别的父亲经常唱黑脸,他一直对我很好。父母幸幸苦苦操劳一辈子,就为了我,我参加工作后结婚生子后怎么就没想过让他们享下清福呢?车也有,怎么就想不到要带他们出去旅游走一圈呢?还把女儿丢给他们二老带,哎!他平时身体都很好啊!为什么怎么就突然没了,我好想他,真的好想。”

同事说完这句话后桌上都沉默了。

我也突然想爸妈了,自己一个人虽然过得云淡风轻比较稳定,但还是让父母经常担惊受怕,我一两天不回家就会给我打电话我还会用不耐烦的语气说我有事,莫管我!有时候在家里吃饭菜不合胃口还会埋冤我妈。

我偷偷的做了个决定,今年年假,我想趁父母还能走得动道,带他们出去旅游一圈。

2017、2、17凌晨2点,立贴为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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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太冷,不能下”——钱谦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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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儿子当时还会骗我,跟我犟嘴,可是现在我想见他都见不到了。他当时也就像你这么大吧……”

我们小区去年突然新开了一家理发店,店主是个看起来很沧桑的干瘦的中年阿姨。

有次端午节我去理发,店里只有我一个人。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开玩笑道,端午节大家都放假回老家了,怎么你不回家呀?

本来以为她就说自己就是本地人,或者说趁这时间赶紧赚点钱之类的,没想到她说了这样一句话:

“我回哪去呀?我没有家了……”

当时我透过理发店的镜子看到的,是一张在说出这样悲伤的话后,还能保持坦然而从容的脸。我没有再问下去。

后来我又有一次去那里理发,身上带着不久前做实验时用到的打火机。坐下的时候顺手把兜里的钱包和打火机一并拿出来放在理发店的柜台上。

她见状对我笑笑说,抽烟来着?

我以为她只是开开玩笑,忙解释说,不是不是,只是拿着玩的。但她却似乎很严肃地说:

“抽烟的孩子都这么说,我儿子当年也是这么说的。”

我没在意她说了什么,只是着急着辩解,把我做实验的事情告诉她。当我说完后才想起她这句话的深意。但当我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她却难过地自顾自道:

“当时他还会骗我,跟我犟嘴,可是现在我想见他都见不到了。他当时也就像你这么大吧……”

再后来我经常去她那里理发,也许是觉得她是个不幸的人,想多给她一些生意。大概是像她所说的,我比较像她的儿子,再加上我比较会听人说话,我也就渐渐地了解了她的一些往事。

她年轻时曾是学校里出彩的花,才貌双全,不乏追求者,但却嫁给了一个用花言巧语哄住她的男人。婚后前几年,两人还算和睦,后来儿子降生,更是增添不少幸福。

儿子四岁时,男人调去青岛工作一年,她辛苦地带着儿子等他回来。然而男人回来后却告诉她,自己在青岛又有了女人。

她花了无数力气把男人劝回来,男人也自认是自己年轻不经事犯下的错。后来男人被长久调去青岛,她卖掉原来的房子随男人迁居青岛,然而刚刚稳定下来,男人又告诉她,自己忘不了那个女人,要和她离婚。

几个月内,她和男人由长谈到争吵到被暴打倒地,终于忍无可忍和男人离婚了。由于男人家的一些手段,法院把本来属于她的房产判给了男人,万幸儿子选择了跟她。她自己来到原来的城市,从娘家借钱加上贷款买了一个小房子,自己抚养儿子。

她已经对男人不抱任何希望了,把儿子当作自己活下去唯一的支撑。独自带着孩子的劳累让她身体状况迅速下降,那段时间有时就会恨铁不成钢地训斥几句不争气的儿子。

几年后男人提出复婚,她思考再三还是同意了,不知道是为了儿子还是对男人仍然存着一丝情意。但男人不久就又开始对她拳脚相加,又过了一年她提出了再次离婚。但这时儿子突然说要跟爸爸一起生活,并和男人一起把她赶出了家门。

那时她已经年过四十,在青岛无依无靠。那段时间她曾摆过地摊,为了尺寸之地和小贩用方言对骂;曾租住过廉价的地下室,某日地下室里的下水道崩裂,粪水漫过地面一指深。后来她用仅有的最后一点积蓄买下了这个小小的门头,开着理发店,吃住也在这里。

这些事情是她断断续续跟我说的,每一次提起某件事,她都会在最后加上一句:“我有时候也想过自杀,但我还活着,就是因为我还想着,等着哪一天我儿子会想起他妈妈来,来看看我,我只想再见见我的儿子……”

每次回想起这个阿姨,想到她一个女子,在失去了自己最爱的两个男人之后,孤独地在冰冷的世界上寄住一寓,我都会感到一阵悲哀。

这世界上最心酸的莫过于,当最终独自一人时,回忆着当时自己最爱的人和事一点点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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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邀。想起了曾经一位报案的事主。

一挺大条的姑娘,把手提袋落地铁上了,里面有钱包。

钱包里现金倒是不多,我说:“那还好,但最好把里面的银行卡先挂失下,万一被谁捡到顺走了,有可能会被盗刷。”

姑娘是小家碧玉型的,眉眼很漂亮,但不知为什么看上去有点儿忧郁。

我说别担心,挂失前问问银行你的卡这期间有没有被盗刷,如果没有就说明没啥损失。

她说:“我倒还好,但里面有一张我前男友的信用卡。当时我们准备结婚他就放了一张在我这里,一次都没刷过,前几天刚分了手我还没来得及还回去呢。”

明白了,这是一个伤感的故事啊。可是我也没啥好办法:“那你只能给他打个电话,让他本人挂失一下。”

姑娘特纠结,俩眉毛都挤到一起了:“唉,也怪我记性一直不好,现在卡丢了再找他怕他误会啊。”

“……那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可是我微信已经把他删了。难道要再申请加一遍?”

“那打电话?”

“……”

我见她实在为难,只能支招了:“其实,只要你把删了的人加回来,对方是察觉不到的,你只是单方添加,然后能直接说话。”

明显能感觉她眼睛一亮:“真的啊?”

我说你拿手机试试啊。

她抽出手机,划开屏幕。我发现她手机的锁屏和桌面都是白图。也就是说没有任何图案和颜色。

姑娘有点儿不好意思:“原来放的是我俩婚纱照的小样,后来放什么都觉得不对劲,就一直空着。”

我说:“哦哦。”

然后她按我的方法添加了他,然后迅速跳出他个人信息的页面(我猜可能是不想看到他封面的相册?),把手机拍到自己膝盖上,朝我深吐一口气:“你还真不应该告诉我这个方法啊。”

我感觉整个屋里都有她心跳的声音了。

我有点无所适从地挠挠头:“这也没办法啊,毕竟卡是他的,要对他负责啊。”

她小眉头皱起来:“对对对。”

然后她拿起手机小心翼翼地往他的对话框里敲文字。

她敲了足有五分钟,想必是挖空了心思在措辞吧。我特理解地耐心等待。

“他回复了吗?”

“刚发出去。”她长吁一口气。

唉,那样子让人挺心疼的啊。

人生最痛苦的莫过于想忘记却又一直如影随形吧!

然后很奇怪的,我发现她还直勾勾地盯着手机屏幕,一动不动。

我猜她是在看他朋友圈。

但她手指头却没有划动。

甚至连眼珠都没有转动。

整个人倍儿认真。

我说:“你看什么呢?”

她眼睛依旧盯着屏幕:“看他名字什么时候变成‘对方正在输入’。”

“然后呢?”

“这样我就能知道从他看到信息开始到给我回复,思考了多久……”

这应该就是我听过的最心酸的一句话了。你们是没见到她盯着屏幕时那一眼都不敢眨的表情。好像在专注地完成一件这世上只有她能胜任的工作啊。那种从绝望中挣扎出来的等待,当时真的是把我震撼到了……

最后好幸运的是她的手提袋被好心人捡到了送到了车站指挥室,物归原主了。但我始终忘不了她盯着手机屏幕时的认真样子。

姑娘如果你有机会看到我这个回答,我想告诉你句当时没来得及跟你说的话:东西找回来了绝对是个好兆头,祝你们的婚纱照能再次荣登你的手机桌面,祝他再也不会被你删掉,祝你们破镜重圆,祝你有机会能把那张卡刷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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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小时候住的那片老小区旁,

拐角再拐角,穿过两个熙攘的商场后门,穿过步行街,目光不要一直前视,在余光能随意瞥到的一隅角落,有一个废弃的书摊。

过去我经常在那里看书。

不过这回事的发生时间已经很久远了,两千年的前后左右。那时候公共澡堂还是冬天洗澡的主流阵地,我爸带着六七岁的我经过商场后门穿过步行街,舒舒服服泡一上午澡再回来之后,会在那片旧书摊上呆个很长很长时间。

他总会很耐心很仔细地找很多旧书,

旧武侠小说,旧故事会,旧战争书,

而我则是翻看一些在我识字范围内的书。

直到前段时间为止,在我的印象里这个旧书摊是一直存在的。

步行街上的店面换了无数次,商场改良装修了无数次,整条街上好像唯独那块旧书摊是永久存在的。书摊由几块老旧的蓝色玻璃围起来,听我爸说,在更早的时候,蓝玻璃里是一个花房。花房里面的空间不大,现在没了花,里面住着卖旧书的父子俩,而直到我上面提到的“前段时间为止”,花房里的老头已经去世了,花房里的儿子也变卖了所有能变卖的东西,去外地城市打工了。

这是我前段时间回家听我爸提起的。

我发现阳台的小书厨旁边堆了一摞比书厨还高的旧书,问我爸怎么买这么多,他说不是买的,旁边旧书摊的“老贾”走了,他儿子卖掉了所有东西,留下这些没人要的旧书,被我拿了回来。

于是在那个闲来无事的下午,我在阳台上一边玩手机一边看着我爸收拾那一堆书。

偶然间看到一大堆武侠小说里夹了一本国家地理杂志,封面上是礁石与大海。

我捡起来随手翻到第一页,

竟然看到扉页有一句用钢笔手写的话,笔锋强劲有力,很是早时候读过书的老年人写字的派头。

那句话是,“我出生之地与我离世之地相隔不到千米,此间再也没去过其他地方,人这一辈子竟也没什么意思。”

这句话写在国家地理的目录页上,目录里是世界各地,国内外各种国家的名词,七大洲八大洋,一年四季还有五颜六色。

这句话属于卖旧书的老贾,

我已经无从了解他的人生轨迹了。

想来如果他在世的时候能跟他闲聊几句,

他也只会随意地甚至有些轻蔑地介绍自己的人生,类似于,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后来世道变了又变,不过所幸的是自己一直都没有变,就好像一个游离在电视剧电影里最边缘之外的角色,

好像武侠电影里,主角从小到大都会偶然经过的一个客栈,

出入江湖的第一次经过,

学成武功后的经过,

开始闯荡江湖名震一时的经过,

与女主角一起经过,

金盆洗手游历世间大川之后的经过。

世道跟世界一直在变,

就好像步行街上开业又倒闭了那么多家的店面,

旧书摊跟老贾一直游离在时间的轮廓之外。

而比那更心酸的是,

我不知道老贾在生前的何时,何种境地,在每一页里都有世界各地的地理杂志上,突发怎样的奇想,写下了他自己对自己人生的总结,

“我出生之地与我离世之地相隔不到千米,此间再也没去过其他地方,人这一辈子竟也没什么意思。”



老贾写下的这句话,

一定是自己对自己人生的总结,


竟然会有人带着最无奈甚至有些轻蔑的语气,来总结自己的一生。


那天下午我头脑有些发懵。


后来我爸跟我说,只是因为我年纪还小。

等我再过很多年,很多年之后会发现,


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人,

在自己的垂暮之年,

都会用最无奈甚至轻蔑的语气,来总结自己的一生。




这句话比老贾写在地理杂志上的话似乎更让人觉得心酸。


世间能逃离这个现象的人少之又少。


老贾的儿子小贾又会怎么样呢?

在外地打工多年,仍旧赚不来大城市的一砖一瓦,于是回乡,带着些小钱弄一个小店面做些小本生意,或老实诚恳,或精于算计。

但相对于他的整个人生来看,老实与精明的差别并不大,他或许比老贾去过更远的地方,但他并不是用来看世界看四季看地理杂志上的大海与礁石的,他只是换了个地方做着跟老贾一样的事,这是老贾的遗憾所在,最终也在小贾身上成为了遗憾。

许多年后小贾变成老贾,或许也会说出,人这辈子并没什么意思的话来吧。


而我又会怎么样呢?

学业结束,进入社会,开始摸爬开始历练,虽然辛苦,但心里总知道,“自己早晚会怎样”。

早晚会在工作中干出业绩,早晚会有房子有车有家庭,早晚会混出头,早晚会习惯于这个社会,早晚会习惯于每天的生活,早晚会在自己的身体细胞里都留下那种无聊的记忆功能,闭着眼睛重复着一天天的事情,然后早晚会变老,早晚会在某一个晒太阳的午后,忽然懊悔起来,对自己的人生感到无奈甚至轻蔑,说人这辈子其实也没什么意思。


而这个社会上的大多数人又会怎么样呢?



老贾写在杂志扉页上的心酸话,看似是说他自己,从生到死不过千米之远,

其实是我们大多数人都逃离不了的怪圈,

从对人生的好奇,变为对人生的无趣,也不过千米之远,此间我们的灵魂再也没有到过其他去处,即使我们旅游世界,见过礁石大海,但灵魂也未曾见到过,它一直被困在“人这辈子并没什么意思”的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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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4年8月7日,尼克松总统跪在地上对基辛格说:“Will History treat me more kindly than my contemporaries?”——历史会比当下的人对我更仁慈一些吗?

尼克松有一生经历过很多低谷,1974年8月7日这一天是低谷中的低谷。尼克松坚称自己不会辞职,但是无论党内还是公众已经不给他其他选择了。这一天他喝了很多酒,并且把基辛格招到白宫的林肯厅。

他们两个人一起跪在地上祈祷。尼克松怒吼着:“What have I done?”基辛格在一旁尽力安抚无助的总统。

第二日,尼克松宣布辞职。

这是美国历史上第一位宣布辞职的总统!

因水门事件而下台的尼克松总统在1994年4月22日盖棺论定。

他的葬礼上,在世的历任美国总统都来了。

历史对这位在国际关系上谋略至深,在对内经济上至为务实的总统给予了公证的评价。但这一刻,他等了20年。

这个故事是我在《NATIONAL GEOGRAPHY》上看到的。

我家里有过去一百多年,几千本《National Geography》。大家感兴趣听故事,我每天中午都分享一个小故事。

这是2018年2月的《National Geography》。里面有一篇谈中国的特稿,挺有意思的,推荐给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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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如果不吹一点牛逼,不炫耀一点所谓的成绩,连自己亲生的父母都会看不起自己”。

我对自己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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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下来,死死刻在我脑子里,怎么也不肯淡去的,是这张照片。

几天前我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我跑到洗手间里,哭成了一个傻逼。

在照片上,我看到的是,一个逝去的年轻的灵魂,和两颗支离破碎的,今生都不再能弥合的心。

则西离世后,他的父亲魏海全在知乎上向知友发布了这一消息:

我是魏则西的父亲魏海全,则西今天早上八点十七分去世,我和他妈妈谢谢广大知友对则西的关爱,希望大家关爱生命,热爱生活。

而在之前,魏则西在知乎上的绝笔中写道:

我的肺功能快衰竭了,没有两天了,请大家不要打钱了,谢谢大家这段时间的帮助,希望来生没有痛苦。


好了,大概还有两个小时,药效就过了,我想静静的搂着爸爸妈妈,就不写了,希望有人可以帮到我,告诉我出路在哪里,我真的做梦也想不到我会有这么一天,真的,可还是来了。


下一次上知乎要么是药起效,要么是又一次吃奥施康定,如果没有下一次,恐怕我就不在了吧。


这些恐怕是我能够想到的,最心酸的话。

这些字句,连同那张照片,像是一支利剑一样,深深的扎入我的眼睛,射穿我的视网膜。

如果你问我,为什么这么难过,因为我想到了我的父母。

和魏则西一样,我也是独生子女。

在中国,有一个特殊的群体,叫做失孤老人。


根据卫生部发布的《2010中国卫生统计年鉴》统计中,中国每年新增7.6万个失孤家庭。

这些年迈的爸妈,当得知年轻的孩子的死讯时,将是一番怎么样的心情,我不能设想,他们在埋葬了孩子的时候,也同时埋葬了自己。

1975~2010年出生的2.18亿独生子女中,有超过1000万会在25岁之前死亡。这意味着,在这1000万陨落的年轻生命背后,有2000万颗支离破碎的心。

请恕我脆弱,但有很多时候,我只要一想到这番景状,便如鲠在喉,浑身丧失了所有力气。

在之前看过的纪实文章中,讲述了两个失孤家庭:

2008年5月底,女儿在美国遭遇车祸不幸去世。笛妈说,女儿去世前最常跟她说的话就是:“妈妈,你不要怕,以后家里有我呢……”那年春节,女儿还打来越洋电话给全家人拜年,几个月后,她赶到美国面对的就是冰冷的尸体,捧回来的是一盒骨灰。女儿去世一年半以后,笛妈和老公搬离了原来居住的城市,几乎断绝了和从前生活圈子之间的所有来往,开始了与世隔绝的生活。笛妈说,中国的老百姓活的就是孩子,他们这个年纪的人,共同的话题也是孩子,没有孩子,什么都没有了。

笛妈是这些失独家庭的命运缩影。笛妈女儿的墓地在八达岭陵园一片幽静的山坡上,墓碑上刻着一家三口的名字,墓碑的右上角还有“永远在一起”五个小字。笛妈说,再过些年,她不知道自己还爬不爬得动这段山路。

2007年2月13日,在准备结婚的新房吃完早饭后不久,小宏给妈妈发了一条短信,说自己心脏不舒服。但等潘教授的老伴晨练回来,打开手机看到这条短信时,已经是早晨9点多钟,他们急忙赶往孩子的住所,救护车来的时候,孩子已经不行了。潘教授把儿子发给老伴的那条短信转发到了自己的手机里,一直带在身边。现如今,他的手机总是开着,却再也接不到儿子的电话了。

潘教授至今还保留着儿子去世那天早上吃剩下的馒头,他把那块馒头放在盘子里,用保鲜膜封装着,在保鲜膜的上面贴着一张黄色的正方形即时贴,上面写着:这是小宏2007年2月13日早晨吃剩下的最后一块馒头。

孩子曾是这些父母们后半生的一切,可是他们如今,不在了。

在这个问题下面,

@易转

的答案中也提到这样一个失去儿子的父亲,请容许我转来:

曾周是八十年代北大生物系的大学生,在佛坪考察熊猫的时候从山崖掉下来,死了。
周年的时候,他的父亲从广东汕头到三官庙来了,老先生清华大学毕业的,当时独身一人,坐在曾周的墓前,一言不发,坐了整整一个上午。
老先生在临走的时候,对着大山喊:
周周,爸爸走了,爸爸年纪大了,以后不会再来看你了。

沈腾在欢乐喜剧人的防拐小品中说,我的孩子是七年前被拐走的,现在已经九岁了,可是我只有他两岁时的照片,你咱们满世界贴照片还有用吗?中国有661个城市,1636个县城,就算我们平均一个星期走完一个地方,贴完这些寻人启事要多久,42年!你说我们还能活到那个时候吗?你说咱们还能活着找到咱们的孩子吗?

我不知道全国有多少遗失的孩子,也许有100个,也许有1000个,如果有1000个被遗失的孩子,那背后就有1000个撕心裂肺的家庭和2000颗破碎的心。


电影《失孤》中的寻子十四年的父亲说,师傅,其实我心里总是不明白,为什么偏偏是我儿子丢呢?


我只能写到这儿了。

最后我只希望,每一个和我一样,在外求学、工作的年轻人们,你们一定要保重自己,因为你们的背后,还有你们的父亲和母亲。

最后的最后,希望在另外一个世界里,则西不再有痛苦。


各位朋友,对于则西的离开,我写了另外一篇答案,其中有我对这件事的一些思考,

魏则西由生病到离世,给你带来的人生思考有哪些? - Alex waker 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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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邀。

几年前的贵阳郊区,路边有位老先生,举着牌子,“指路”。

请他上车,他给指路。有点得意地说,贵阳现在规划得比较乱,一般车载导航都没用了呢。

说,贵阳现在是“爽爽的贵阳”,夏天凉快嘛,许多成都重庆的有钱人,都来开会,度假,他就好赚一点。

说,就是现在郊区有许多房子,建起来,却没人买没人住,他有点可惜。

说,他家里其实都不算贵阳了,具体说了个地名,我没记住。

说,他家里那片地,就被征去盖这种房子了。现在每次路过,都不认识了。

说,征地,当然要给房,给钱。他为儿子结婚,要了两套房,自己还贴了点钱。这样,自己和老伴一套,儿子一套。签字之后,自己的房子被拆了。给儿子和自己的房子呢?还没到手。

据说许诺他们房子的地方小领导,指着一片小区,说“里面的房子,有你们两户”。但拆完之后,又说“房子没盖好呢,你们先找地方住。到可以交房了,通知你们。”

他听说这种延迟交房,是有补助金的。但跑去找另几个领导,另几个领导说现在财政紧张。如果要补助金,可能要影响他们的养老钱。

他说,他们那时候郊区嘛,许多养老钱交的方式不太一样,有的是半年一交,有的是两个月一交,有的交到村里,有的交到镇上。所以他也不知道该找哪个领导问。太繁琐啦,他也说不清楚。

所以呢,钱也没有,房子也没有。现在,大家暂时挤在亲戚家里住。他白天为了不惹人嫌,出来晃一晃,帮人指路,“还好坐坐车呢”。

他问我们好不好到了地方,多绕一公里送他到公车站,他好坐车回家。照办了。

车里坐的所有人都有些恻然。要走时,给老人家买了几瓶饮料。最后要付钱时他要10元,我们多给了10元。

他最后说,等吧等吧,房子总会等到的,养老钱么等等也就要发了。这些也不怪贵阳,贵阳发展起来,车多了,他也可以多给人指路啊。

以及这句话:

“全怪我们太穷了,又不认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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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航123次航班黑匣子录音的最后30秒:

机长:Power! Flap up! Flap up!

副驾:I'm trying!

机长绝望地怒吼:It's going to stall! Nose up! Nose up!

机内地面迫近警告: Whoop Whoop! Pull up! Pull up!

(惨烈的爆炸声)

在失去垂直尾翼和全部液压操纵的情况下,机组冷静沉着,尽最大努力,仅通过调整发动机动力坚持了32分钟,终因失去操纵,客机坠落于夜间山区——这是人类历史上单次空难机上罹难者最多(520人)的悲剧。

10分钟黑匣子录音节选可在网上找到:

v.youku.com/v_show/id_X

youtube.com/watch?

遇到重大的槛儿自己心里过不去,打开这个,听听勇敢者最后的光荣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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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纪子潇的回答。zhihu.com/question/2886

这后面还有个小故事。

日航123空难时,有个5岁的小男孩是独自乘坐飞机,很不幸,沒有生还。

孩子的妈妈非常自责,很多年后即便又有了孩子依然无法释怀,她认为是自己亲手将孩子送上那架飞机,更无法想象飞机从起飞到坠毁这半小时时间里,那么小的孩子在一个完全陌生人的环境中是如何痛苦渡过的,这想法和自责不管过去多少时间都折磨她的内心。

直到有一天,她接到一个自称住在鹿儿岛的老人打来的电话,老人问她,请问您的儿子是在飞机某排某座吗,她说是的。老人说,我女儿也在那架飞机上,就坐在您儿子旁边。我女儿是一个非常温柔善良的人,所以请您放心,在最后的时间里,您儿子不是孤单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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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想过会和你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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