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睡梦中会创作好的音乐,并不是平日里听过的旋律跟歌词,醒来马上就回忆不起来了?

回答
这是一种非常奇妙的体验,不少音乐人,甚至很多普通人,都经历过类似的事情:在睡梦中,脑海里仿佛搭建起了一个恢弘的音乐殿堂,那些平日里毫无章法、甚至天马行空的音符和词句,在睡梦的奇特逻辑下,竟然流畅地组合在一起,奏响了一首动人的乐章。

想象一下,你躺在床上,意识逐渐模糊,进入了那片只属于你的潜意识空间。在这里,现实的约束被大大削弱,过往的听觉经验、情感波动、甚至一些模糊的画面,都可能被重新组合,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方式碰撞。

也许是某个下午听过的某个歌手的嗓音,突然和儿时玩伴哼唱的歌谣旋律交织在一起;又或者,是日记里写下的一段感慨,被赋予了恰到好处的节奏和起伏。在梦中,这些元素不再是孤立的存在,它们像是有生命一般,自动寻找彼此的契合点,构建出连贯的旋律线。

这种创作,并非是刻意的模仿或拼接。它更像是潜意识在进行一场盛大的“重组与再创造”。梦境中的思维模式,不像清醒时那样理性、线性和有条理。它更偏向于联想、象征和情感驱动。所以,在梦里诞生的旋律,可能带有一种超现实的色彩,或者直击人心的情感力量,是清醒时难以主动去捕捉和构思的。

你可能会在梦中“听”到清晰的旋律,它可能有着复杂的和弦进行,抑扬顿挫的节奏,甚至还能感受到一种强烈的感染力。同时,一些词语,可能并不是连贯的歌词,而是一些意象、句子片段,或者是一种情绪的具象化,它们与旋律一同在你脑海中回响,构成一个完整的音乐片段。

然而,醒来后的回忆,却是如此短暂而又令人懊恼。

这其中的原因,其实可以从几个层面来理解。

首先,梦境的记忆痕迹非常脆弱。人类的记忆分为几种,而梦境的记忆,很多时候更接近于一种“瞬时体验”。当我们从沉睡状态猛然回到清醒,大脑的生理机制还没有完全适应。更重要的是,梦境的逻辑和顺序,与清醒时的线性思维大相径庭。我们大脑的语言和记忆系统,是建立在逻辑和顺序之上的。当梦境的内容过于跳跃、抽象,或者缺乏清晰的因果关系时,醒来后的大脑很难将其有效地“翻译”和“编码”成可以长期储存的记忆。

其次,唤醒的瞬间会“冲散”梦境的片段。大多数时候,我们并不是在平静的状态下醒来。闹钟的刺耳声、身体的不适感、或者仅仅是外部环境的干扰,都会在瞬间将我们从那个梦境空间拽出来。就像是突然拉开窗帘,本就脆弱的梦境光线瞬间被强光驱散,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第三,潜意识的“语言”与意识的“语言”不同。梦境是潜意识的表达,它往往使用象征、情感和意象来传递信息。而我们清醒时的大脑,更习惯于使用逻辑、语言和具象的表达。当梦中那充满感染力的旋律,和那些富有画面感的词句,试图通过潜意识的“语言”传达给你时,醒来后,你的意识大脑却没有准备好接收这种“加密”信息。它就像是一种只有在特定频道才能接收到的信号,一旦离开那个频道,就彻底消失了。

最后,缺乏“记录”机制。在梦中,我们并没有一个主动去“记录”这些音乐的想法和能力。我们是被动地体验。如果是清醒状态,音乐家可能会随身携带录音设备,或者立刻拿起乐器尝试记下来。但在睡梦中,这一切都被省略了。

所以,你可能会在睡梦中感受到那种“好棒!”的惊叹,甚至在梦中清晰地“听到”了那旋律,但一旦睁开眼,那股电流般的感受就开始迅速消退。你急切地想抓住它,伸出手,却只抓到一把空气。那些音符,就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在黑暗中闪耀,但你来不及点亮自己的望远镜,它就悄然隐没在黎明的光线里了。

这种体验,确实让人又兴奋又失落。它证明了我们内在蕴含着未知的创造力,潜意识的宝库是如此丰富,但同时也提醒我们,要珍惜那些稍纵即逝的灵感,并尝试在清醒时,找到一些能够捕捉它们的“工具”或“方法”,比如睡前做一些记录、冥想,或者培养一种即时捕捉灵感的习惯,哪怕只是一点点,也或许能让你从那片神秘的音乐海洋中,带回一两颗闪光的珍珠。

网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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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昨晚做梦了吗?

关于梦境,是一个很古老的话题。“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两千多年前庄周梦蝶的故事,就曾道出了梦境的奇妙。

人人都会做梦,但或许很多人不知道,梦与音乐、艺术之间,也一直存在着紧密联系。

清明节期间,我们为大家介绍了一首与梦有关的艺术歌曲——音乐家福雷创作的《梦后》,这首曲子主要表达了作曲家在一个美梦中醒来后的怅然若失,梦中的美好与现实的残酷对比起来惨烈无比,让我们对作曲家失去的痛苦感同身受。

以浪漫著称的作曲家柏辽兹在《幻想交响曲》中,也曾通过对奇异梦境的描述,表达在爱而不得的情况下,近乎病态的敏感情绪。

《幻想交响曲》是柏辽兹为自己爱恋已久的女演员哈里特·史密逊所创作的。

第一乐章命名为“梦幻与热情”,讲述一个青年音乐家,由于失恋而服用鸦片自杀,但剂量不足未能致死,昏昏入睡时在梦中出现了奇异幻想,最终自己所爱的女人和脑海里的病态想象,都幻化成了音符和乐曲。

因为是对梦境的描述,这个乐章跳脱了思想范围的束缚,更加灵活,自由,充满柔情和不可思议的想象力。

指挥家殷巴尔曾评价柏辽兹:“他是音乐史上,第一个把节奏颠倒过来的人,乐谱上的每一行都有自己的生命、旋律、节奏和色彩。

对梦境的深刻感受,让柏辽兹的想象力似乎插上了翅膀,也成就了他的浪漫与疯狂。

没错,梦的虚幻性与无意识性,往往与音乐中天马行空的自由与想象不谋而合。这种特殊的思维形式,在艺术创作上可以产生极大的创造力。

比如,除了通过描绘梦境来表达复杂的情绪,梦通常还是艺术家创作的灵感缪斯。

斯特拉文斯基的著名代表作《春之祭》,创作灵感就是来源于作曲家当时的一个梦境:他梦到自己参加了一个肃穆的异教祭典,一群长老围坐成一圈,一位少女在其中跳舞,并被要求跳舞直到死亡——她是他们用以祭祀春天之神的祭品。

斯特拉文斯基醒来,用音乐记录并丰富了这个荒诞奇幻的梦境。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听《春之祭》的音乐或看这部舞剧时,或许会有一种碎片化的不真实感。

著名的小提琴曲《魔鬼的颤音》(g小调小提琴奏鸣曲),灵感也是来自作曲家塔蒂尼的梦境。

据说,塔蒂尼一直梦想着学到世界上最神奇的小提琴技巧。一天晚上,在睡梦中,一个魔鬼出现,要与他比试琴技。

比赛开始,其貌不扬的魔鬼先来演奏,却把塔蒂尼惊呆了——那是他听过最美的音乐,超过了人类想象的极限。他在梦里沉醉、狂喜、激动万分。惊醒后,他试图留住睡梦中的记忆,哪怕只有一小部分。

于是,他尽可能回忆梦中的旋律,最终写下了这首经典的《g小调小提琴奏鸣曲》,并按照梦中情节命名为《魔鬼的颤音》。尽管在塔蒂尼看来,这首曲子与梦中那首绝美的曲子差距还很大,但他认为这已经是自己人生中最好的创作了。

以及,或许很多人还听过这样一个有趣的传闻:音乐家莫扎特有一个习惯,每晚临睡前都要戴上眼镜。人们好奇这是为什么,莫扎特回答说:“我经常做梦梦到一些旋律和乐谱,如果不戴眼镜,什么音符都看不清,醒来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我们无法证实传闻的真实性有几分,但从中也不免看出,梦境对音乐家创作的重要性。

事实上,除了音乐,其他领域的艺术家也会在梦境中找灵感。

西班牙绘画大师达利睡觉时会故意在地上放一个玻璃杯,再把勺子的一端放在玻璃杯边缘,手指夹着另一端。睡着之后手指放松,勺子掉落,自己就会惊醒。此时,他立刻起来把睡梦中脑海里的奇怪影像画出来。

这也是为什么,达利很多代表作都是梦境的描绘,充满了非凡的想象力。

著名作家卡夫卡的写作利器是“失眠”和“噩梦”。在写作前,他总会拼命熬夜,然后坐在书桌前打瞌睡,让灵感从潜意识里冒出来。他曾在日记里记录:“这种力量来自我的梦境,在我未睡之时大放异彩,让我夜不能寐”。

说到这里,或许很多人会疑惑:灵感是不是只偏爱艺术家,不然为什么单单会来到艺术家的梦境?

事实上,梦看起来虚无缥缈,但与大脑的活动并不是完全没有因果关系的。

瓦格纳在创作《莱茵河的黄金》时,始终想不到一个好的引子,每天都冥思苦想。终于有一次,他乘船过海,一个沉睡的午后,在半梦半醒中听到了一种自成曲调的水流声,从中找到了灵感。

艺术家的梦境和灵感并不是凭空生成的,而是建立在他们频繁进行艺术构思、有着强烈创作渴望的基础之上。

正如我们常说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当艺术家的创作思绪积累到一定程度,晚上睡眠时,大脑便会对频繁接收到的信息进行整理、回顾、选择和淘汰。

所以看似充满感性和偶然性的梦境,其实也经历了一个理性积累与精心思考的过程。

生物基因领域专家尹烨前不久在《圆桌派》中也谈到了梦的意义。他同样强调,做梦不是一件坏事,梦也并不单单是虚无缥缈、毫无逻辑的思绪。

事实上,做梦也能帮助我们学习,帮助人们拓展认知的边界。科学界和艺术界很多伟大的成果都诞生在半梦半醒中,人们称之为“爱迪生时刻”。

同时他认为,梦除了带来灵感,还可以让我们的大脑产生非常多的记忆连接,这些记忆和思维,会定期对我们的大脑进行“清洗”,清除脑中的废物,预防老年痴呆。

所以,感恩会做梦的自己吧。

也愿大家每晚都能,好好睡觉,做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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