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在你离开家乡后哪个瞬间才发现「还是老家好」?

回答


《槐花落》

那年我二十七,带着满身的钢筋水泥气息回到老宅。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时,檐角的铜铃突然叮当一声,惊起一群白鸽,扑棱棱地飞向灰蓝的天空。我站在院门口,看着那些被岁月磨得发亮的青砖墙上,爬山虎的嫩芽正沿着墙缝蜿蜒,像极了母亲年轻时扎的辫子。

老屋的天井里,一株老槐树斜斜地立着,枝桠间漏下斑驳的光斑。记得小时候,我总爱坐在树根旁,看蚂蚁搬家,听风穿过树叶的沙沙声。如今树干上还留着我小时候刻的歪扭字迹,"小满"两个字被年久月深的苔藓慢慢吞没,却比任何装饰都更让我心痛。

厨房里飘来熟悉的炊烟,混着柴火的焦香。我蹲下身,看见灶台边的陶罐里还插着半截竹签,那是父亲生前最爱用的工具。突然想起那年冬天,父亲在灶台前佝偻着背,用火钳拨弄炭火,我蜷缩在灶膛边,看他把最后几块柴火烧得通红,说:"这火候正好,能烤出最香的腊肉。"

暮色渐浓时,我跟着母亲去后院。她正在用竹竿挑下槐花,白生生的花串子落在青石板上,像撒了一地星星。"你小时候总嫌槐花苦,"她笑着,"现在倒觉得这味道真好。"我望着她被夕阳染成蜜色的侧脸,突然发现她鬓角的白发竟比记忆中更浓了。

夜色漫过院墙时,我蜷在老屋的竹床上。窗外的槐树在风里沙沙作响,仿佛在絮絮低语。忽然想起小时候,母亲总在夜里用蒲扇轻轻拍我入睡,说这是槐树的摇篮曲。此刻夜风掠过树梢,我竟听到那熟悉的节奏,像某种古老的歌谣,在记忆的褶皱里轻轻回荡。

天亮时,我站在老屋的门槛上,看晨雾漫过青瓦白墙。那些被岁月浸染的砖瓦,那些被时光打磨得温润的木器,那些藏在角落里的旧物,都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我突然明白,原来家乡的美,不是某个具体的景物,而是所有细微处的温柔,是炊烟与晨雾交织的呼吸,是槐花落进茶杯时泛起的涟漪。

离开时,我带回一捧槐花。在异乡的清晨,我将它们放进热茶里,看那些洁白的花瓣在杯中舒展,恍惚间又看见老屋的天井,看见母亲在树下弯腰采花,看见父亲在灶台前用火钳拨弄炭火,看见自己小时候蜷缩在灶膛边,听风穿过槐树的枝桠,吹来童年最温柔的晚风。

网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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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乎上有一个著名的问题叫:“为什么天津人都不愿意离开天津?

在这个我以为肯定全是黑天津的问题下面,我却看到了无数个和我一样对天津这座在中国互联网上地位很低的城市有着极深的眷恋的天津人。哪怕是如我一样,现在已经定居于其他城市的天津人,一样深深喜爱着这里的人和吃的。

是的,那话说的不假,在我们天津人眼中,最好吃的是早点,世界的尽头是杨村,在外环线的那边是滔天的巨浪和万丈的悬崖,只有飞机,火车,大巴还有黄面的能突破封锁,把天津人送到外面去。

曾经对此无感的我,直接被飞机送到真正的滔天巨浪和万丈悬崖的另一头——英国。我是个坚强的人,至少是个爱装坚强的人,在绝大多数时候能够装的能把自己骗过去。所以我虽然第一次离家这么远,但我一直维持着自己情绪的稳定,而不像其他出来念书的孩子,人前笑嘻嘻,回屋哭啼啼。

直到有一天,我写完作业,躺在床上一边喝茶一边开着youtube听德云社的相声,好死不死,万恶的youtube在放完德云社的相声之后,直接切到了马三立的《练气功》。马三立的声音一出现,点点珠泪我是洒了下来,我的大脑也好像进入了濒死状态时的走马灯一样,回忆中的天津,自己的童年,自己的成长历程,全部如幻灯片一样展现在我的眼前。就像我这几天刷抖音,偶尔会在#我和我的家乡#话题下刷到天津,看到别人只是很普通地拍了几段海河边的夜景,我的脑子就控制不住,回想起我在海河边上的场景,非得从北安桥一路溜达到狮子林桥才算完。

这时候我才发现,所谓的思乡之情,是控制不住的,无论你在是在哪里看到或者听到,稍微沾一点边,都能让你回忆起家乡的方方面面。哪怕只是看到一套用白面做的煎饼,脑子里都是这个煎饼沾上牙膛子我可不吃;哪怕只是在网上看到天津新开了家什么什么店的新闻,我也得打开地图仔细查看一番,“哦,合着就在王串场那啊”;哪怕只是因为前几天在【我和我的家乡在抖音】的TVC短片中看到了天津,我也得假装看不懂“非必要不出京”六个字,给领导编个瞎话也得回天津;甚至于我曾经听外地的朋友开玩笑使了块伦理哏,我都会回想起我上高中时那几个儿子,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

尤其是这句“咱们以后就加95的油”直接给我笑喷了,太典型了。天津人好面子,又花不起什么大钱,就整了这么个鄙视链,以前是90,93,97的油,现在是92,95,98。我印象非常深刻的就是小时候俩出租车司机抬杠:“就你介破黄面的还加个嘛的97,惦记当飞机开是恁么滴?”

一直以来,我都把思乡当作一种负面的情感,我长期接受的教育是人要有冲劲儿,要去更广大的天地去打拼,留在家乡,乃至眷恋家乡是一种没有出息的表现。因而从小到大一直都在压抑自己的这种感情,存天理,灭人欲。但是当今社会节奏快,大城市尽管挣得多,生活压力却也十分大,挨打了才知道疼,才知道天津人那股子“嘛钱不钱的,乐呵乐呵得了”的态度是多么宝贵。

无论是数年前突然被切出来的马三立,还是前几天刷抖音跳出来的#打开就是家乡挑战,都让我一瞬间觉得,哪里都没有我的家乡好。就算在怎样在北京奋斗打拼,这里也不是我的家,最终我还是要回到自己的家乡生活、投资、养老。

不管了,先回天津给自己买套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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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都是在反差很大的情况下,有这种感觉。

十几年前,北京的沙尘暴非常社会,下午两三点的时候,铺天蔽日,如同鬼域。

几年前,北京的雾霾又非常猖獗,视线不过二十米,如同仙境。

当时就怀念海边的空气,湿润,带有微微的咸味,清新提神,很舒服。

其实有时候觉得故乡好,只是怀念以前的一些回忆的样子,但其实,即使现在回到故乡,也没有还原那种感受的可能了。

心态慢慢变了,成长,意味着不能再如同孩童一样无所忌讳,无忧无虑。所以故乡的好,也许只是对单纯年代的映射。

理性的说,如果故乡真的都好,游子早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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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就是乡愁。

老家有稻田,有河沟里钻来钻去的泥鳅,有摇着尾巴一脸憨笑的大黄狗,老家有湾子里一起上学的小伙伴,还有在黄昏一起看夕阳的小妹。

人活着要有一点精神支柱,当城市里所有人都在嫌弃你的时候,从内心的最深处,会响起一个声音:“饭弄好了,回家吃饭。”

站在山岗上,晚霞通红,薄云随风舒展,一层一层叠起来,将夕阳的灿烂划分出不同的亮度。远处的山坳里,种着高高的毛竹,在竹林的前面,黑色的瓦,黄白色的墙,那就是老家。

老家今天烧大灶了,烟囱里飘着烟。大黄狗已经闻到了味,虽然已经许久没有回来,但是大黄狗就是知道我要回来,急急地朝着我的方向奔跑。

大黄狗就像个小孩子,所有的激动都溢于言表,尾巴晃动起来就像是用电驱动的,健壮的身体肌肉发达,那猛然一扑,让人站立不住,一下子就跌到田埂上,黄狗的大舌头就舔上来,眼眶里再也抑制不住眼泪,呼啦一下就倒出来,糊住了视线。

城市里,从来没有这样的迎接,一个人静静地来,一个人静静地走,相处多年的女朋友,分手都是那样的寡淡。

有谁会惦记你吗?没有,所有的人都有自己的事情,所有的人都忙,城里的灯火下,演绎的都是别人的故事。

在老家,自己想吃零食了,就约上伙伴,带一个小背篼。

穿过自己家的竹林,沿着小路往山里走。这条小路并行着的是一条小溪。小溪来自山林深处,越往上走,地势越高,小灌木就变成了青冈树,青冈树的上面就是杉树。

在小灌木和青冈树之间,生长着一种古老的零食---猕猴桃。

猕猴桃的藤蔓就牵在小灌木上,有时候爬上青冈树的枝丫。离开小路越远,猕猴桃越多,密密的叶子叠起来,将天空也遮住了,幽静而又神秘。

这些是原生态的猕猴桃,它们生长在这里有多久了,没有人知道。从我们的祖先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就是这样背着背篼去采集。也有可能没有背篼,只是猕猴桃还是一样的。

采摘猕猴桃是一件需要细心的事情。不能只顾着高兴,因为一大片藤子下面,可能就是深渊。一脚踩虚了,就会粉身碎骨。

我们有传承的办法,在有些处于山体边缘的树上绑着布条,警示着危险。

老家的猕猴桃,果实小,和乒乓球一般大小,毛茸茸的,甜中带着酸。摸起来硬硬的,还不能吃。

要装满背篼,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到了最密集的地方,甚至于不用上树,稍微垫一下脚尖,就可以够到,只管不停地摘就好了。

装满了背篼,天色尚早,一行人愉快地下山。

下山路上,沿路都是刺葚(读作pan)刺葚黄红色的居多,也有黑红色的,只是黑红色较为少见,因为这种颜色的刺葚已经非常成熟,很快就会掉落,变成了蚂蚁的食物。

刺葚的味道也很好吃,酸的够劲,甜的巴嘴。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太小,和一个指头的大小差不多。刺葚的藤上都是刺,一不小心就会扎到人,甚至拉出一道口子。

刺葚一般不用收集,这玩意堆在一起,很快就会压烂。摘刺葚的时候,一边摘,一般直接往嘴里送,摘一颗吃一颗,一路走一路摘,嘻嘻哈哈,快乐无比。

猕猴桃带回家。找一个大罗蔸,底下垫上稻草,铺好烂棉袄,将猕猴桃密密地包起来。过几天,就可以吃到成熟的猕猴桃啦。

这样子亲手采摘的果子,是真的最好吃。

一大家子人,吃过了晚饭,坐在院子里。此时已是秋天,白天在阳光的照射下,还很炎热。一到月华初上,凉爽的秋风裹挟着远处炊烟,一阵阵传来,舒适安逸。大家说说笑笑,磕着南瓜子,品尝着我们摘回来的猕猴桃,院里的柑橘树上果实累累,青幽幽的泛着光。

宁静甜美的乡村,在月光的隐秘下悄悄躲藏。灯火辉煌的城市,人来人往。

城里的商业街永不打烊,水果店永远都能长出最鲜艳的果实。

城市里的水果又多又好,世界各地的水果都有,甜呐,甜的就像是糖果,感觉不到一点点酸涩。

城里的水果也不用去摘,因为没有地方给你摘。只要拿钱就好,扫一下二维码就可以得到。

城里的猕猴桃,很大粒。这里有些商场里也不把它们叫猕猴桃,而是称作奇异果。

看着包装精美的盒子里,那些精美的时尚的奇异果,心里就想起来老家小小的古朴的猕猴桃,酸酸的带着甜味的样子。

和前女友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认为天长地久就是真的,我们甚至于从来不吃同一颗梨子。以为永不分离。

誓言,理想,真诚。以为城市里,这些都是真的。

老家,是一个人灵魂深处最后的落脚地,老家的大黄狗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咧着一张大嘴憨笑,急急地摇着尾巴向你奔来。

走出商场,迎着城市里的风,闻到一股香水和汗臭夹杂的味道,心底萌生出一些惆怅。

这一瞬间,勾起了一股子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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