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和 @念缺一 讨论过这个事情,我说
对于政治人物来说,收益在比起政治问题只能排在次要地位,埃尔多安自己执政不稳,正发党丢掉了伊斯坦布尔,在民族主义和宗教主义上下手,何止合理,简直合理。 正发党如果都不能执政了,那这些收益又和正发党有什么关系?
2020是一个诡异年,如果2016年出现黑天鹅,那么2020年已经成为黑天鹅养殖场了。
黑天鹅养殖场,这个概念很重要。
实际上冷静想一想,这件事并不是在评论嚷嚷的有那么大的负面效果,除非埃尔多安把整个教堂进行改造,把过去的古迹给铲了,否则只是一个名字的话,我不觉得有什么。
看看现在的几国形式,虽然每个国家都在说土耳其不该这么干,但是真干了,各国几乎什么都不会做,对于埃尔多安来说,保持正发党执政,煽动民族主义是必要的,而换名字是以现在土耳其的经济状况来说,最经济的做法-------再开辟个战线是要钱的。
联合国本身没什么权力,欧盟一般只会动嘴不会动手,美国佯装劝土耳其尊重多元文化,实际上就现任美国政府,说这个话的资格可能不太够,真正生气的恐怕只有俄罗斯和希腊。
外加上前段时间有这么个消息
美国国务卿蓬佩奥日前表示,在美国与塞浦路斯的安全关系框架内,美国务院决定向塞浦路斯军队提供军事培训及培训资金,以加强美塞关系及维护东地中海安全稳定。
土耳其为这个事情对美国发过火。
如果在民主制的旗帜下,我并不觉得埃尔多安做错了什么,并不是我为埃尔多安说话,而是如果土耳其真的如此民族主义,土耳其真的诉求就是宗教主义,执政者迎合民众的想法,这难道是多大的错吗?反而不迎合才是民主制出问题,这么多年来,土耳其宗教情节回潮,这不能光用埃尔多安一个人的煽动问题。
就拿这几年的居伦运动来说,居伦运动的领袖居伦是埃尔多安的死敌,问题是居伦本人难道是世俗主义者吗?也不是啊。
谁在乎世俗主义啊?
我们就拿头巾问题来说,多党制启动以后,土耳其官方对宗教控制放松,土耳其戴头巾的妇女越来越多,也是因为如此,当时的力挺世俗的当局禁止在大学和政府机关戴头巾,头巾成了宗教主义和世俗主义斗争的重要载体,1980年的《服饰和衣着法》明文规定,禁止男人蓄胡须,留长发,禁止妇女戴头巾,1983年,高等教育委员会规定戴头巾的女学生不得听课,不得参加考试。当时的国家安全委员会说的很清楚:
我们中一些接受足够多教育足以抵制传统社会环境和习俗影响的妇女仍然戴头巾,这是反对世俗共和国基本原则的表现,表明她们接受了一个宗教国家的理想。对她们而言,头巾不再是一种天真的习惯,而是反对妇女解放和共和国基本原则的世界观的象.....
1988年,当时祖国党主导的议会给予大学生穿着,包括戴头巾绝对自由的立法,但是当时的艾福伦总统力排众议,否决此法令,认为违背了过去凯末尔的基本原则,宪法法院也认为大学生戴头巾会引发宗教冲突。
后来怎么着?
90年代希望戴头巾的土耳其妇女四处奔走,支持当时的土耳其繁荣党,而土耳其繁荣党是不折不扣的宗教主义政党,公开反对世俗化,主张按照伊斯兰教教义治国,1997年,军方再次兵变,迫使繁荣党下台,且明确宣布取缔头巾,此举导致土耳其妇女的反抗,成千上万的学生和妇女,手拉手游行,要求军方允许妇女佩戴头巾。
埃尔多安上台以后,接受德国媒体采访的时候就说,由于女孩不能戴头巾,所以只好把女儿送到美国上学,正发党为了争取戴头巾自由,上诉到欧洲人权法院。
而欧盟和美国一直都是力挺正发党这类的政党。
正发党后来执政后,大家也都看了,2016年4月25日,土耳其大国民议会议长卡拉曼公开宣称土耳其要制定宗教性刑法,且拒绝世俗主义,引发轩然大波。
今天土耳其的宗教事务局在早期本来是压制宗教主义,防止整个土耳其伊斯兰化的,但是正发党上台以后,对于宗教事务局大力扶持,看看正发党给予宗教事务局的拨款就可知:
2002年,5.5亿里拉。
2003年,7.7亿里拉。
2004年,11.26亿里拉
2006年,13亿里拉
2010年,26.5亿里拉。
2012年,38.9亿里拉
2013年,46亿里拉
2015年,57.4亿里拉
而到了2018年,预算高达77亿里拉。
从2003年的7.7亿里拉到2018年的77亿里拉,15年增加了10倍。
土耳其宗教事务局预算以及人员编制比外交部高四倍,控制着不但是土耳其的宗教组织,而且像某些欧洲国家,例如德国的清真寺的伊玛目,德国清真寺约有90%的伊玛目来自国外,一般来自土耳其,那都是土耳其宗教事务局派过去的。
目前德国有两个伊斯兰团体,一个叫DITIB,意思是土耳其--伊斯兰宗教联盟,一个叫IGMG,意思是伊斯兰社区,其中DITIB势力最为强大,旗下有960个清真寺,与土耳其 有紧密联系,特别是与土耳其宗教事务局有特别联系。
土耳其每年把伊玛目派到DITIB旗下的清真寺,工资是由土耳其支付,一般这些人在土耳其享受公务员待遇,DITIB还希望在清真寺工作的德国高中生派到土耳其去学习神学。
在德国DITIB旗下的清真寺,星期五讲道是用德语举行,除此以外都是用土耳其语讲道。
这么多年,欧盟和美国一直支持土耳其的宗教自由主义,终于享受到成果了。
世俗主义,谁在乎?
民众的诉求,就是要搞宗教主义,那怎么办?
埃尔多安只不过是响应了民众的呼声罢了。
大家先别急着买埃苏丹药丸,指不定绿罗就如闪电般归来了呢(手动狗头
中东局势的大背景是美国战略撤离,美失其鹿,中东人共逐之。除去一堆费拉不堪的王爷国,真正有竞争力的就只有伊朗和土耳其。
川普作为以色列的王即使撤离中东也不忘了打压伊朗,然而对土耳其却极尽绥靖之能事。甚至为了恶心俄罗斯,美国在利比亚战场上还是站在土耳其一边的,反而是俄罗斯带领法德反对土耳其,美国这个基督教世界的保护者当的可是不怎么样。
现在土耳其在叙利亚站稳了脚跟,还招募了一堆流民当炮灰运到利比亚。俄罗斯在利比亚三分反土耳其,七分抢油田,法德那些胖的塞不进坦克的费拉兵更是不能指望。埃及内部人口和粮食问题严重,上游的埃塞俄比亚还琢磨着趁乱掐埃及的水源,我看这埃及怕是药丸。
现在看起来在利比亚没人能挡住土耳其,如果土耳其横扫利比亚,甚至打进埃及,就快环东地中海一圈了,这奥斯曼不就回来了?
这种局面下把圣索菲亚教堂改回清真寺,就是在宣告土耳其脱亚入欧战略彻底结束,转向脱欧入亚,大中东共荣了。
啥也不说了,ceddin deden。
1:这是土耳其内政
2:历史上本来这就是作为一个著名的清真寺存在了好几百年
3:土耳其人民喜欢
4:本来这东西当博物馆是发挥旅游业作用的,现在全球疫情旅游业没了,作为博物馆失去了作用,自然要物尽其用。
人民喜欢,你外国势力干涉,你算老几?
至于说”把紫禁城改造回皇宫“,这符合1,2但不符合3,4,中国国内疫情已经控制,旅游业正在恢复,且改造回皇宫没有意义,因为没有可以居住在里面的皇帝,所以紫禁城不适合改造回皇宫。
这次我支持埃苏丹,认真的!
基督教的教堂改为清真寺,在欧洲遍地都在发生,为什么土鸡不能改?
(当然了,教科文组织取消其文化遗产地位,也是应该的,东西都变了,也就不是那个遗产了)
埃苏丹改得好,好就好在:又打了美国的脸!打了北约的脸!
埃苏丹一意孤行,欧洲心理上惯性地希望美国出来阻止,可是埃苏丹不鸟你美啊,说明带头大哥也不灵了!这种挫败感将进一步传递到欧盟内部,衮衮诸公哀鸿遍野是必然发生,而且对美国能力的信心将再次发生动摇。
然后是打了北约的脸。最近美国撺掇北约将我国树立为新目标。从地缘政治上看,谁都能看出俄罗斯是北约天然的对手。中国离西欧十万八千里,正常的国家都不会把中国当成目标。然而,保不齐北约内部,如大波波这种奇葩存在,反俄反出精神病,而其他国家迫于美国淫威又默不出声,一次不成又来一次,早晚对我们是不利的。
然而,现在北约出了埃苏丹这个怪物。原本土鸡是心向欧洲的,可是2016年政变,北约知情不救,救了埃苏丹的反倒是宿敌俄罗斯。所以,普大帝这一招妙就妙在分裂了北约(至少撕开一块吧)。于是,埃苏丹独走,自己入侵叙利亚、利比亚,连招呼都不向北约打。所以,后来马克龙都说:北约已经脑死亡了。带头大哥自己就礼乐崩坏,自己瞎挤拔搞新目标,同时又约束不了小弟。不是脑死亡是什么?更何况,在利比亚,法国和土鸡是直接对立的。
所以,现在的北约,1大哥有私心;2内部矛盾不可调和;3纪律也散了、大哥也没有能力约束队伍。(话说大统领制裁土鸡,过狠,搞得里拉崩盘,彻底让埃苏丹反目。所以说,政治是一门高超的艺术,小白是玩不转的)
美国干涉亚欧大陆,就有如左手抓住西欧,右手抓住东亚,用力向两边撕扯。
北约这个早就应该解散的组织一旦失去正常的功能,再加上英国退出欧盟,法德俄有望缓和关系,美国在西欧和土耳其的抓手就松动了,就必然要想方设计加强左手的力度,就有可能直接在大波波、立陶宛、乌克兰这些离俄罗斯更近地方下爪,美俄的斗争就会更加直球对决。
至于有的人说,哎呀,土耳其要变得更绿了,100年世俗化要倒退了。绿就绿呗,绿色国家那么多,更绿一个又如何?英国可以选出绿色伦敦市长,土耳其不能更绿?
有人说,索菲亚教堂不一般,上千年都是最大的教堂,那又如何?基督、伊斯兰都是一神教,都是同一个神,都是诅咒异教徒死的,都是容不得非教徒的。只是一个处于主导世界的位置手段隐秘、一个处于弱势手段极端罢了。美国不是基督教?能容得下不信教的我们?
都是好事儿!
2016年土耳其政变失败之后埃尔多安已经清洗了2000多名法官,同年土耳其也通过了对最高行政法院和最高上诉法院的重塑法案,可以说土耳其司法系统已经是埃尔多安至上和正发党至上的驯顺工具。正发党之前已经吹了这么久的风,裁决的结果并不令人意外。
对于埃苏丹来说,圣索菲亚议题的直接好处就是让共和人民党的伊斯坦布尔市长陷入两难境地。同时民粹主义营业可以暂时转移民众因为疫情和衰退产生的不满,从结果来看可谓稳赚不赔。
事实上在土耳其最高行政法院的判决之前,土耳其政府已经在圣索菲亚里组织过穆斯林祷告。君士坦丁堡陷落567周年的活动中的一个环节就是在圣索菲亚大教堂里读古兰经和祈祷,虽然理论上这个环节应该算是影视娱乐活动而不是宗教活动。不过似乎正发党和567周年活动的举办方并不觉得在圣像下祷告有什么不对劲。
改造清真寺就是一个大型民粹活动,关键是要赶热度。埃苏丹宣称要在两个星期内完成清真寺改造并举行祷告,即便埃苏丹真的要破坏圣索菲亚里的基督教元素,两个礼拜也显然时间不够。一个可能是原封不动,把一部分空间改造成祈祷室,届时再组织一帮信徒走个过场,体现了埃苏丹不畏外国强权的形象。毕竟签一张纸改变一个法律定义所要承担的代价,远小于真的撕毁《保护世界文化和自然遗产公约》和破坏世界遗产。所以我个人对圣索菲亚里属于全人类的拜占庭文化遗迹还是持谨慎乐观态度,具体需要看后续的执行。
现在居伦运动被打击至式微,其生态位基本被正发党豢养的各式各样狗腿教棍组织替代。埃苏丹总能找到叼飞盘的御用教法学家来解释在马赛克下面祈祷不是以物配主,或者忽略掉这个问题。
真的有不长眼的清真皇道派跳出来指责埃苏丹“清真不绝对就是绝对不清真”,那自然只有被体制铁拳橄榄的下场了。
在世界范围内这又是一次挑逗民粹情绪引发纷争的成功,希腊境内也有奥斯曼遗留的清真寺,比如雅典的法提赫清真寺改成博物馆,现在这个清真寺已经是展馆用途了,下一步希腊文化部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把清真寺改造成博物馆。不过埃苏丹自然是不在乎的。
埃尔多安的重音在此:土耳其做出这样的决定无非在行使主权,所有相关的批评都被视为对土耳其独立的伤害。
埃尔多安,精神奥斯曼。上台至今全力以赴去夯实伊斯兰教基础。他对奥斯曼帝国的崩溃耿耿于怀,立志通过强人政治去恢复昔日荣光。
可仅仅是这样吗?面对土耳其的经济困境和社会问题,通过宗教去团结一批保守派选民,也是他政治生涯的考量。埃尔多安的保守党去年在市政选举遇挫,伊斯坦布尔和安卡拉全部落在反对党手中后,强化了埃尔多安通过把这座著名文物改为清真寺来把他的传统选民重新集结起来的决心。土耳其最主要的反对党就指出,埃尔多安准备把圣索菲亚改为清真寺,目的是想借此让选民们忘掉土耳其糟糕的经济状况。
这是他所谓的“伊斯兰教宗教革命”的又一次伟大胜利。
要知道,早在2018年时,我们的埃斯曼大人就在这座建筑里宣读了《古兰经》。这一刻他仿佛塞利姆一世苏莱曼一世穆罕默德一世灵魂附体。
宗教是幌子,精奥是表象,只有政治和对权力的恋栈,才是此前一系列宗教保守主义行径和未来一系列宗教保守主义行径的根源。
想学霍梅尼那套不要东方不要西方只要伊斯兰吗?
我可去你的吧。
帕慕克的小说不止一次写到过一种错位——生活在相互冲突的东西方价值观魅力之间、生活在世俗的怀疑与坚定的信仰之间。
这种错位是现代土耳其无法支持的困境。
埃尔多安选择了后退。
被打脸了,我懂个屁的土耳其,谁特么能猜到他们真的敢宣布凯末尔违法。
法院庭审记录根本不放出来,评论区也给关了,完全看不到土耳其民众的态度,联想到前几天埃尔多安全家被人在推上痛骂,导致他起诉了5900多人的行为来看,埃尔多安在土耳其国内的不满还是挺大的。
简直就是和懂王一样彻底放弃旅游业来换农村票仓,死抓基本盘了。
现在还有一些希望,伊斯坦布尔人民和共和人民党的市长伊玛目奥卢如果能强烈反对,说不定能够迫使土耳其法院重判。
今日土耳其股市以及阿亚索菲亚博物馆改清真寺新闻下,土耳其网民的表情回复。
美国压不住世界的表现之 No. 5678,当世界缺少一个绝对领袖的时候,世界就会如此疯狂。
那么多人评价了,让我们看看土耳其人怎么看这件事。
油管上有一个频道叫halk ekrani专门做土耳其的民调,有40多万粉丝,我认为他们的结果还是有很大的可信度。
根据他们做的民调,在80人中在关于圣索菲亚该不该变成清真寺这个问题上的结果如下,绿色为应该变成清真寺,红色是保留博物馆地位
这也无可厚非,有分歧很正常。但是看完整个拜访过程我们却能发现很多本质。
在我看的过程中,有绝大多数上了年纪的男人们都强烈反对变成清真寺,理由有以下几点:1,我们已经有了很多清真寺了,先把它们填满。2,国家更应该关心民生而不是这些细枝末节,如果执意改成清真寺旅游业必受重创。3,我们应该遵从国父凯末尔的意愿。还有两位大叔直接拒绝交谈,理由是这个国家没有自由可言,说话即犯罪。他们反复询问记者你的立场是自由的还是政府的人?最后记者自然而然把他们算为红色。还有几位像知识分子的女性(没戴头巾)也反对变成清真寺,有几位戴了头巾的却支持。
然后最有意思的是所有的年轻人都强烈支持圣索菲亚变成清真寺,理由是:1,我们是穆斯林国家,你看希腊首都都没有一个清真寺,改它!2,我们要遵从征服者穆罕默德二世的意愿,圣索菲亚是他留给我们的重要遗产。
有意思的是还有几位大叔认为圣索菲亚要么应该是教堂要么应该是清真寺,不应该是博物馆。油管的评论更有意思,看头像也都是年轻人,都表示接受采访的这些上了年纪的人们根本不懂历史,不懂得历史对土耳其的重要性,是不会思考的执拗的人。
不难看出,现在土耳其年轻人中民族主义和反智主义盛行,丝毫不尊重东正教国家的感受。自己虽然不怎么做礼拜却看重圣索菲亚的精神意义,希望它变成清真寺。相比之下,上了年纪的人们也谈不上理性,他们也只是认为应该谨遵凯末尔的意愿,因为没有一个人提到这座建筑作为一间拥有1500年历史的艺术品的重要意义和对基督徒人民的影响,没人提到基督教马赛克画,实在是讽刺。可见埃苏丹的某些政策有多成功。
网上土耳其人怼希腊专用表情包:
爱琴海的水是很凉的,你们的父辈非常清楚
很凉但是跳进去就可以适应
还有诸如欢迎希腊人来收复伊斯坦布尔但是不会游泳的别来了这类,简直是对希腊人的降维打击……这些表情同指凯末尔把希腊人”倒”到爱琴海的那次战争
埃尔多安是在纪念土耳其挫败军事政变四周年时提出这个方案的,当然是为了取悦清真寺阿訇们,因为政变时正是清真寺的宣礼塔号召群众起来反对军人政变的。(另外最近几次土耳其对叙利亚利比亚军事行动,土耳其清真寺都是全员出动为军队祝捷)
另外再大胆揣测一下:
1928年以前,土耳其文字是阿拉伯拼音,是凯末尔说:必须用拉丁话重新发明一套。结果土耳其一般历史学知识分子去读28年以前的文字都很困难,我建议把这个改了。
最后皮一下:
https://www.zhihu.com/video/1265228768089346048这显然是埃苏丹为了迎合国内右翼民粹,但潘多拉魔盒一旦打开,是收不住的,要知道,穆斯林的阿克萨清真寺和圆顶清真寺(远寺)可都在犹太人的圣殿山上,现在又被以色列实际控制,以色列极右翼一直想拆毁它们修建第三圣殿,你今天开了这个先例,明天以色列就可以依样画葫芦,中东将永无宁日,陷入仇恨与战火之中。
这是所有爱好和平的人都不愿看到的,不管他是穆斯林、犹太人还是基督徒,但或许埃尔多安们是乐于看到这一切的,或许这就是他们这么做的本来目的,他们觉得越乱越好,只有乱了民族主义才会高涨,内部矛盾才可以转化为宗教和种族仇恨,人们才会接受威权,接受强人政治,他们才有机会趁乱建立千秋霸业,哪怕是建筑在累累白骨之上,又有何妨?
但有句话叫做“玩火者必自焚”,送给这些野心家们。
令人作呕的民粹政治,早晚有驾驭不住的一天。
首先这个法院的判决令人莫名其妙,什么叫“侵犯了奥斯曼皇族的私产”?朝廷都凉了快一百年了,穆罕穆德二世是五百多年前的人物了,这个皇室早已经被废黜,哪里来的私产?如果哪天判决故宫是老朱家的私产,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拿朱老四否定孙中山,这是要干什么?
然后从国家建国基础来说,一个政教分离的国家,不应该插手某处宗教设施的归属问题。如果有人想要把这个博物馆改成清真寺,可以发起诉讼,同样,东正教会也可以发起诉讼要求其改回教堂,这都没问题。但是,把这个问题当成一个政治议题来炒作,实际上是国家插手了宗教,把占多数的宗教当做了国民认同的标准。这样做,把那些非穆斯林摆到哪里去呢?难道信仰其他宗教的人不是土耳其国民吗?
再次,从宣传策略上讲,这么做是自降段位,放弃了一手好牌。博物馆是一个非常好的处理方式,姿态上非常高,充分展示了宗教宽松和历史问题不炒作的气氛。而现在的做法,和那些所谓“精希”“精罗”的,要把伊斯坦布尔改成君士坦丁堡,把博物馆改成东正教堂的人有什么区别呢?本来你可以高姿态的指责对手的执拗和不宽容,现在非要自降段位下场和别人撕……三岁小孩吗?如果稍微有点脑子,还不如拿自家的博物馆来类比诸如“西班牙为什么不把科尔多瓦大教堂改成博物馆”之类的议题,在宣传上策略上不是高明多了吗?
民粹这个东西,操作方式就是那么low,可往往就是有效。每次都是提出一个有争议的议题,注意,重点是挑起争议,让国民表态,让两派国民争执起来,以此巩固基本盘。正如特朗普的修墙和禁穆令一样。这是最令人不耻的政治手段,也是不顾国家长远利益的自私行为。
判定凯末尔违宪问题不大,谁规定凯末尔必须十全十美?当然今天能说凯末尔违宪,他埃尔多安也要做好来日被他人判定违宪那一天的准备。
问题的关键在于,同样是改宗式改造,安达鲁西亚去的科尔多瓦大教堂至今未成为博物馆,为什么阿雅索菲亚就非得迎合欧美的主流舆论要“世俗”?
埃尔多安玩弄民粹确实不够揍,但国内舆论十有八九的“精罗”骨子里就是不把第三世界当人看。土耳其历史上经历过的事情,其实不是自己自发的,多多少少带有欧洲列强的逼迫与挑拨。我们应该旗帜鲜明反对民粹主义和民族主义,而不是从“世俗”这个被欧美舆论玩烂的角度出发思考。
转发朋友一个观点:
【阿雅索菲亚改成清真寺后的拜占庭镶嵌壁画问题,我认为完全可以在不影响考古发掘的前提下,用可移动的帐幔遮盖,或建阻隔视觉的长廊或围墙,游客可以自行进入观赏。】
最重要的是这句话:
我们应该鼓励信徒和游客相互交流,而不是放任埃尔多安玩弄民意,调戏伊玛目和网友后翻脸不认人。
@男爵兔 @fhtagn @石川雪穗 @艾卜娜·加沙伊 @鱼吞舟 @念缺一 大佬们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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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最核心的另一点是,阿雅索菲亚是奥斯曼皇帝穆罕默德二世以所有穆斯林的名义从普世牧首和东正教教会手上重金买下来的(附赠一大片至今依然是东正教徒聚居区的永久性地产),但凯末尔的确没有从伊玛目手上买下这个地产。某种程度上来讲,凯末尔的确连拆迁改造费都没出(后期修复是文物部门做的),这个是存在漏洞的。
因此土耳其呼吁恢复阿雅索菲亚的清真寺功能,完全是合乎法律与道理的,只不过埃尔多安在执行的过程中确实采用民粹主义的伎俩……
不管实际执行层面怎么搞,算是开了个坏头。当年把圣索菲亚大寺改为博物馆是很冒险和意义深远的决定,现在再改回去的话,不知道国家会对国内其他多元宗教共同存在的古建筑如何看待。
不过另一方面这件事情也不算独独土耳其一家做过,像是莫斯科救主大教堂不也是当年被斯大林炸了搞了个巨型公共游泳池,叶利钦上台后又给填了把教堂修回来了。
孤立无援的强人统治者试图乞灵于宗教来讨好民众这种事也是传统艺能了。
法令颁布的当天,宣礼塔的喇叭里传出了祷告声,室外万人空巷:
稍微介绍下背景:1453年,奥斯曼帝国征服君士坦丁堡以后,圣索菲亚大教堂就被改成了清真寺,凡是去参观过的人都可以回想一下,那环绕教堂的四个高大的宣礼塔。
只不过1934年凯末尔将清真寺又改成了博物馆,并禁止其宗教功能,即不允许任何人在那里祷告。
也就是说,现在埃尔多安签署的法令将圣索菲亚大教堂又从博物馆改回了清真寺。他们的说法是这地方是穆罕默德二世的私产,而穆罕默德二世本意就是要这地方成为清真寺而非博物馆,所以等于现在埃尔多安让法院判定了凯末尔违法,将凯末尔1934年的法令给撤销了。
埃尔多安也不是第一次想干这事了,2018年就干过在教堂里诵读古兰经的事,民间也一直有这个呼声。
这么做,埃尔多安的民众支持度肯定又要进一步提升,还能帮他转移新冠病毒和经济下滑的注意力,而且外界也没啥过激反应。
这个举动是他迎合民粹的又一出戏,个人强烈反对,因为从现实意义上讲,这项改动对国家实际上弊远远大于利,而且新冠还在肆虐,我觉得伊斯坦布尔离二次爆发不远了。
先别精罗了,这要是真能成了,真的说明所谓的国际体系不堪一击。
埃苏丹武力入侵多国,多次公开嘴炮羞辱各国,然现在土鸡国家运作稳如泰山。
土耳其AE已经爆炸,半个地球都进了包围网,你神圣地球帝国皇帝,基督教信仰守护者,列强排行榜第一名的美利坚,此时不应该以 可耻败类 为借口,向土耳其宣战吗?
你说被经济制裁?我 乐 了,这经济制裁起到的效果还不如十分之一个新冠。何况也就股票汇率玩点金融游戏,连全面中断贸易的力度都没有。
公开挑衅国际体系而毫无损失,这国际秩序是个什么玩意?
然后这种情况下,还有一群人没有打碎这个体系的胆量。“你们不懂,土耳其短视,必遭大祸,这体系可是一点没有松动啊!要顾全大局!”
7.22更新:阿雅索菲亚7.24将举行21世纪第一次聚礼,埃尔多安等500人参加。宗教活动期间基督教肖像画会用幕布盖上,非宗教时间将继续对游客开放。
槽点:
1.有的美国教堂允许穆斯林在其中祷告。阿雅索菲亚恢复清真寺后,也会这样向基督徒或者佛教徒开放吗?
2.“正如我们的祖先保护了那里的基督教画像”……六七千万土耳其族往上查50代,基本上家家都有基督徒祖先,那可不保护基督教绘画吧。当然破坏圣像什么的就另说了。
阿雅索菲亚改为清真寺,当然可以不影响游客参观了。伊朗粉红清真寺不就是嘛。问题在于,你这墙上好不容易花几十年修复大半的基督教壁画还留不留了?说留吧,伊斯兰教不允许以物配主,画一堆人像挂皇宫挂图书馆都好,你挂清真寺算怎么回事呢?说不留吧,这不坐实了土耳其破坏顶级世界文化遗产吗?
另外截图没有谈到改清真寺以后的收费问题。事实上,同时作为清真寺和景点的建筑,向游客继续收费也是很正常的(乌鲁木齐的小伙伴们肯定知道一个例子)。
总之,司法判决下来了,行政管理上怎么执行,也是值得关注的事情。
一纸公文昭告天下。
一般土耳其老百姓,尤其是年纪较年轻(越年轻越激进)或保守派的反应:
以及许多来自伊斯兰国家普通老百姓的支持。
埃尔多安挟着“民粹”的民意推动了这次事件。
至今所有的反对者有:
2.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希腊告的)
3. 俄罗斯的东正教牧首
4. "西方各国"包括对土耳其一直不满的希腊。
所以主要原因是:
土耳其的主要政党:
可见埃尔多安所属的正义与发展党(正发党)是议会的多数席位,该党是一个右翼民粹主义、保守主义的政党,它的理念是带领土耳其人找回自己奥斯曼的传统和伊斯兰的身份认同。
然而去年土耳其极其重要的地方大选,正发党支持率并没有以往那么理想。土耳其共有12个政党参与此次角逐,其中执政的正发党与民族行动党结成“人民联盟”,最大的反对党共和人民党与好党结成“国家联盟”。选举结果是:在全国81个主要城市中,正发党赢得39个,相对于2014年的53个大幅下降,并且失去了对首都安卡拉和最大城市伊斯坦布尔的控制权。这相当于是在说正发党失去土耳其首都和最大城市控制权。所以再没有一件事比将索菲亚大教堂改成清真寺,更能迅速提高埃尔多安的民望和支持度了。
2. 转移矛盾,拿希腊开刀:
作为政治强人的埃尔多安,和特朗普不对付,和默克尔对骂过,打下过俄罗斯战机,更别说土耳其军队现在还在叙利亚、伊拉克、利比亚干仗呢。近年来,土耳其和美国在引渡2016年政变的幕后人物居伦以及叙利亚库尔德人问题上龃龉不断,同时,土耳其又在收纳难民补偿、欧洲干涉内政以及入欧进程问题上与欧盟矛盾重重,一度出现疏远美欧的战略倾向。另一方面,俄罗斯则在一系列重要问题上为土耳其提供了重要支持,包括2016年向土提供政变情报,向土耳其出售导弹防御体系等。以此为背景,土耳其与俄罗斯在战略上不断走近。
然而,最近当全世界的目光都投向了新冠肺炎疫情时,在土耳其的干预下,一年前宣布已夺取利比亚80%土地的“国民军”的领导哈夫塔尔节节败退(在哈夫塔尔部队的背后是有着埃及、阿联酋、俄罗斯多个国家的支持)。6月4日,民族团结政府挫败了哈夫塔尔对首都的黎波里长达14个月的进攻。6月9日,埃尔多安宣布帮助利比亚成功挫败“帝国主义的入侵”,并承诺一直站在“利比亚的兄弟旁”。土耳其借军事干预一举获得了在利比亚问题上的主动权,并意图依靠利比亚这个支点对抗东地中海沿岸与其敌对的以色列和希腊。
所以在7月5日,土耳其控制的利比亚“瓦蒂亚”空军基地遭到了大批米格-29战机的空袭,土耳其在当地刚部署的近程防空系统与中程防空导弹都遭到了严重破坏,人员方面的伤亡也相当严重,多名土耳其军事顾问都因为这场空袭丢掉了性命。土耳其认为,造成此次袭击的正是俄罗斯,毕竟在利比亚各方冲突中,拥有米格-29战机的只有俄罗斯一个国家。纵使发现了是俄罗斯干的,土耳其也不敢说一句话。
土耳其试图利用俄美矛盾从中实现自己的利益,虽有所斩获,但也犯了地缘政治博弈的大忌。这种两边谋利益的政策,其必然的后果之一便是得不到任何一方的真正信任,其地区大国的战略困境再次显现。
在这场战争中也有希腊的影子。希腊一直怂恿欧洲去打击土耳其,包括在最近的利比亚战争中,即使希腊并未直接染指利比亚问题,但希腊也在以自己的方式支援土耳其的对手,让土耳其在利比亚消耗更多的力量。原因便是土耳其与利比亚民族团结政府签署了“瓜分”地中海的协议,欲对海底油气资源进行开采。但土耳其派往地中海的舰只多次闯入希腊、埃及等国的专属经济区和领海内非法作业,由此引发正面冲突。事实上希腊已经在海上与土耳其发生了交火。
同时也要知道希腊和土耳其是世仇。希腊人自认为是东罗马帝国的后裔,索菲亚大教堂虽然被土耳其占据,但仍是信奉东正教的希腊人心中非常神圣的地方。所以在这个问题上挫一挫希腊的锐气,转移一下利比亚战争的焦点,对土耳其来说,也是何乐而不为。纵使西方各国对这一行为的批评,但脸早已撕破的土耳其会在乎这个?土耳其外长恰武什奥卢在采访中表示:“我们在自己的国家做什么,如果处置我们的财产,完全取决于我们自己。”
只是这种意气用事,公然挑战秩序,发起疯来谁都打,一心要恢复奥斯曼荣光的埃尔多安可能会引发新一轮的中东危机。
这个消息对平时不怎么关注土耳其的人可能看起来很突然。但实际上土耳其社会一直以来都有是否要将“圣索菲亚博物馆”(Ayasofya Müzesi)重新改造成清真寺的辩论。甚至可以说凯末尔将其从清真寺改成博物馆的决定(土耳其部长会议1934年通过决议将清真寺改为博物馆,1935年博物馆正式对外开放)从来都是“不得人心”的。去年埃尔多安正式地将“圣索菲亚博物馆改造为清真寺”提上政治日程,前几个月土耳其媒体也一直在讨论这件事情。很明显,最高行政法院Danıştay宣布废除 凯末尔将清真寺改造成博物馆的决定,背后完全是埃尔多安政府的势力在推动。法院的理由也很荒谬,“圣索菲亚清真寺过去是属于苏丹穆罕默德二世(II Mehmed)的私人财产,1934年土耳其政府将其改造为博物馆的决议不符合法律规定。”按照同样逻辑,距离圣索菲亚大教堂不远的奥斯曼帝国皇宫托普卡珀宫(Topkapı Sarayı)现在也是一个博物馆,是不是下一步应该交还给奥斯曼家族后代作为他们的私人宫邸呢?埃尔多安政府非常清楚将博物馆改造成清真寺的决定在整个社会层面很受欢迎,不会遇到太大阻碍,似乎是连一个像样的理由都懒得编造了。
毫无疑问,埃尔多安的这个举动就是为了吸引选民,提高自己的支持率。这是一个典型的民粹主义的政策,但它偏偏就是受欢迎,也的确能起到为埃尔多安积累政治资本的作用。土耳其98%的人口都是穆斯林,即便在相对世俗的伊斯坦布尔,保守、虔诚的穆斯林也依然是多数派。另一方面,土耳其又是一个民族主义情绪很膨胀的国家,奥斯曼帝国之名 在很多土耳其人眼中几乎有一种“神圣”的意味。埃尔多安政府近些年来也一直在通过各种手段进一步去“塑造”奥斯曼帝国辉煌的形象,并在奥斯曼帝国和今天的埃尔多安政府间制造联系。征服君士坦丁堡、将圣索菲亚大教堂改造成清真寺无疑是奥斯曼帝国历史上最辉煌的时刻之一。埃尔多安再一次将圣索菲亚大教堂改造成清真寺,相当于又一次表明,如今的土耳其共和国是奥斯曼帝国合法的继承人,奥斯曼帝国的历史、文化、政治遗产在今天依旧完好无损,埃尔多安政府就是这些遗产最佳的保护者。因此,将圣索菲亚大教堂改造成清真寺,也是“新奥斯曼主义”(Yeni Osmanlıcılık)在文化方面的一个体现。近年来,研究土耳其的学者经常提起“土耳其-伊斯兰综合体”(Türk-İslam Sentezi)这样一个概念。凯末尔建立共和国以后曾经有意识地将土耳其(或突厥)民族的历史和伊斯兰的历史区别开来,重点强调土耳其人在皈依伊斯兰教以前的历史,强调土耳其人在伊斯兰教传统以外的”原生文化“。但是埃尔多安执政以来,越发地去宣传奥斯曼帝国作为一个“伊斯兰帝国“的历史,越发强调土耳其民族在伊斯兰世界的历史中发挥的作用,从而将土耳其的历史和伊斯兰的历史融合起来。还有什么比完成伊斯兰世界一直以来的梦想、征服君士坦丁堡、将圣索菲亚大教堂改造成清真寺更好的案例来突出土耳其人对伊斯兰世界的贡献呢?
支持埃尔多安这一决定的人认为,首先,圣索菲亚大教堂在土耳其的领土上,它以什么样的形式对外开放完全是土耳其的内政。另外,民意调查也显示土耳其、伊斯坦布尔绝大多数民众都希望将其改造为一个清真寺。土耳其作为一个主权国家,当然应该首先照顾自己国家国民的意见,而不是把其他国家的反对意见放在首位。
除此之外,今天圣索菲亚大教堂里的很多伊斯兰的意象,包括阿拉伯字母的书法,阿拉伯风格的几何图案也都是奥斯曼帝国遗留下的文化遗产。在拜占庭帝国的基础上,奥斯曼帝国的统治者也在这座辉煌建筑中留下了自己的印记,今天的圣索菲亚大教堂,和1453年奥斯曼帝国刚刚征服君士坦丁堡时的大教堂显然有了巨大的不同。因此,在某种意义上土耳其共和国作为奥斯曼帝国的继承者,和希腊作为拜占庭帝国的继承者,都有宣称继承这个宝贵文化遗产的权利。
反对这一决定的人则认为,圣索菲亚大教堂的价值就在于它融合了东正教和伊斯兰教的传统,是拜占庭帝国和奥斯曼帝国两大帝国的遗产,这份历史的厚重感和文化的多元性赋予了它特殊的地位,也是其能够入选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名录的原因。现在土耳其共和国政府剥夺了东正教基督徒去纪念自己重要宗教场所的权利,同时也让圣索菲亚大教堂丢失了其很大的一部分价值。
任何宗教场所的价值、意义其实都不仅仅来自于它本身的建筑或者艺术价值。如果单看建筑的美感,无论是 基督圣墓大教堂还是阿克萨清真寺看起来都很寒碜。它们的价值是历史和某种宗教神性赋予的。从537年查士丁尼重建圣索菲亚大教堂算起(查士丁尼第三次重建的圣索菲亚大教堂才是今天大教堂的基础),直到1453年君士坦丁堡沦陷,在差不多1000年时间里,圣索菲亚大教堂一直是拜占庭帝国和整个东正教的标志性建筑,是其辉煌和伟大的象征与符号。保加尔人、俄罗斯人在目睹了大教堂的辉煌和壮丽以后,才相信上帝一定站在拜占庭人一边,从此信奉了东正教。就连西方天主教徒在十字军东征时见证了大教堂的宏伟之后,也不得不自惭形秽,认为这才是上帝的光辉在大地的显现。历史上君士坦丁堡无数次被围困,圣索菲亚大教堂都提供了一种精神上的支柱和力量。所以即使圣索菲亚大教堂在建立时并不能算是一个宗教圣地(它不像耶路撒冷的基督圣墓大教堂,传说是耶稣基督埋葬的所在;或者梵蒂冈的圣彼得大教堂,传说是耶稣基督的使徒圣彼得埋葬的场所),但随着历史的发展,它已经成为了东正教信仰和文化的一个象征,将其改建成清真寺无疑对全世界东正教信徒的宗教情感都是一个巨大的伤害。土耳其总统发言人在为清真寺改造政策辩护时举了西班牙将科尔多瓦大清真寺改建成大教堂的例子。仔细追究起来这是不成立的。毕竟科尔多瓦大清真寺早在1236年就已经被改建成大教堂,而即便在此之前,它在伊斯兰世界也远远不具有圣索菲亚大教堂在东正教世界中所具有的重要性。圣索菲亚大教堂被改造成清真寺,大概可以类比成以色列将圆顶清真寺和阿克萨清真寺改造成犹太教堂。我们可以想象一下伊斯兰世界对此的反应,也就能够猜测到希腊、甚至俄罗斯一些比较虔诚的宗教信徒对土耳其政府这一行为的愤怒程度。
其实比起博物馆被改造为清真寺这件事本身,比较让我惊讶的是 世俗主义历来的捍卫者共和人民党(CHP)竟然在这个议题上彻底地边缘化。我本来认为,至少这件事应该在土耳其政坛引起激烈的辩论,成为世俗主义与伊斯兰主义政治斗争新的战场。但是并没有。无论是Kılıçdaroğlu, İmamoğlu还是İnce,都或者是默不作声,或者是完全被忽视。过去我认为CHP在土耳其政治中缺乏话语权,没有在宗教问题上挑战正发党,是因为毕竟正发党走的是温和伊斯兰道路,党章里都写着世俗主义,CHP也不再是过去那个原教旨的凯末尔主义党派,它没有太多可以攻击指摘正发党之处。但现在凯末尔一个重要的政治遗产被颠覆,正发党在伊斯兰政治方面迈出了重大的一步,CHP都默不作声。只能说CHP心里明白,伊斯兰政治在今天已经是主流,是大势所趋,如今再去提世俗主义注定不得民心了。就连CHP 恐怕有一天也不得不走到 利用宗教情感来吸引选票的一步。可是CHP在 玩伊斯兰政治上 比不过正发党 调门高,在煽动民族主义情绪上 也不如正发党和民族行动党走的远。土耳其就是一个民粹主义国家,CHP要靠什么来吸引亢奋的选民呢?靠老百姓对埃尔多安的反感?目前看来真的就只是这样。埃尔多安执政这么多年了,换个人吧?那谁呢,不如就伊玛姆奥卢…这种思路可能是下次选举CHP唯一的胜算。
最近一直在粉战锤40k。和现实世界对照起来看,不得不佩服英国佬的眼光毒辣。
在战锤40k中,人类帝皇在帝国范围内推行一种名为“帝国真理”的意识形态。总体而言就是倡导理性,反对宗教,反对个人崇拜。即使是他亲自培养的精英军队,也因为传播以他本人为神的宗教而受到严厉惩罚(我说的就是怀言者)。这件事最终成为大叛乱的导火索之一。
而大叛乱结束之后,帝国元气大伤,帝皇本人半死不活,帝国统治的各个星球蠢蠢欲动,所以剩下的统治者,为了帝国的延续,封禁了帝国真理的传播,而另创建了帝国国教,把半死不活的帝皇当做神来崇拜。狂信代替了理性,苟活代替了发展。但是至少人类帝国在目前的故事线中还可以维持。
这说的不就是我们如今的世界吗?苏联没了,社会主义理想破灭了,美国泥足深陷,欧洲危机重重,自由主义理想也蹦哒不了几天了。中国呢?目前是如履薄冰,自顾不暇,人类大同的理想暂时还停留在口号上,难以在世界范围内获得响应。
在这个理想倾颓,日薄西山的当下,也唯有宗教热忱能帮助人们团结,维持稳定。如同一个糊裱匠,大楼衰朽已久,修他是没本事修的,只能糊裱门脸,维持一点体面。美国如此,俄国如此,印度如此,现在土耳其也如此。那些处在暴风中心还坚持世俗的国家,恐怕命运将如无限黑夜中的烛火,一点一点的黯淡下去。
而当大家都用各行其是的虔信代替了普遍适用的理性,用自欺欺人的比烂代替了你争我赶的进步,用不可调和的争端代替了感同身受的理解,最终的解决方案就只剩下了暴力。比如说这次土耳其把圣索菲亚变成清真寺,土耳其的理由是很充分的,而希腊俄罗斯反对,理由也是很充分的。大家理由都很充分,不愿意妥协,不可调和,那么除了暴力没有别的解决方案了。
用战锤著名的箴言做结尾:
Forget the promise of progress and understanding, for in the grim dark future there is only war. There is no peace amongst the stars, only an eternity of carnage and slaughter, and the laughter of thirsting gods."
如果说克里米亚是射王中肩的话
矮而短大概已经是射王成筛了罢…
什么叫昭和风味啊(战术贪吃蛇)
作为去过土耳其4次,3次进圣索菲亚大教堂参观的人,我只能说:
这是新冠疫情后,全球文化和旅游界最重大的一个事件,没有之一。
本文图片,除有标注外,全部为本人实拍,请勿转载。
如果你去伊斯坦布尔旅行,从外面看到的“圣索菲亚大教堂”,无疑是一座清真寺的标准构型:
与土耳其各种清真寺别无二致的巨大穹顶,配上四根高耸的宣礼塔,你一定会奇怪它为什么叫“教堂”。
当你走进其中,疑惑只会变得更多:
你既能看见墙壁上的十字架装饰,大量“圣母与圣婴”这类基督教壁画,却也能找到米哈拉布(指示麦加即朝拜方向的壁龛)、敏拜尔(讲经用的高台)这些清真寺的标配,甚至墙上还挂着巨幅阿拉伯文字书法。
这到底是教堂,还是清真寺?
答案是“都是”,或者“都不是”。
这个故事,得从近1500年前的公元532年讲起。
那一年,东罗马皇帝查士丁尼一世,在西罗马帝国灭亡50多年后,已经坐稳了“罗马正统继承人”的位置。为了炫耀实力,并显示对基督教的虔诚,他下令修建一座前所未有的豪华教堂。
如果古代世界有“基建狂魔”,那一定属于东罗马帝国。因为他们在帝国各路能工巧匠的参与下,竟然只用了5年,即公元537年时,就建好了这座当时全世界最大的教堂。
而这里“全世界最大教堂”的称号,后来竟然整整保持了982年!
这是一座在古代建筑史中跨时代的建筑。据说在亲眼看到建成的教堂后,查士丁尼一世不禁发出了“所罗门!我超过了你!”的感叹。《圣经》里的所罗门王,即是传说中古代最耀眼的建筑以色列第一圣殿的建造者。敢妄称自己超过了所罗门王,可想而知在查士丁尼心中是怎样的震撼。
如果不身临其境,你很难体会到它有多么雄伟。直径31.24米,高55.6米的巨大中央穹顶之下,你目之所及的整个大厅空间,竟没有一根柱子支撑!
在那个没有现代建筑材料,更没有任何工程机械的年代,这样的建筑是怎样建成,又是怎样屹立近1500年而不倒呢?
在这里不想做过多的展开,给你们推荐一部纪录片:日本TBS电视台的《THE世界遗产》系列,其中有一集专门介绍了伊斯坦布尔的历史建筑,包括圣索菲亚大教堂:
自它建好之后,这里就成了整个东罗马帝国乃至东方基督教世界最重要的地方。就连东罗马皇帝的加冕仪式都是在这里举行。至今我们仍能看到皇帝加冕处那独特的地砖设计。
屹立在金角湾畔的圣索菲亚大教堂,见证了东罗马帝国的兴盛,也见证了它的衰败。在帝国历史上的最后100年,教堂所在的君士坦丁堡城,成了全国仅存的领土,也成了这个千年帝国最后的荣耀。
直到1453年,势如破竹的奥斯曼皇帝穆罕默德二世,终于如愿以偿攻破了君士坦丁堡。从此让“东罗马帝国”“拜占庭”这些曾经响彻四方的名字,全部成为了历史。
(具体这一段历史,推荐Netflix的一部纪录片《帝国的崛起:奥斯曼》https://movie.douban.com/subject/34942365/)
当终于进入这座欧洲世界千年以来最重要的城市,穆罕默德二世自己也被圣索菲亚大教堂的雄伟惊呆了,哪怕那时候它已经屹立了上千年,甚至早已有许多破败。作为给“君士坦丁堡”赋予“伊斯坦布尔”新名字同样的炫耀,他下令将教堂改为帝国最重要的清真寺。
于是,教堂顶端的十字架被拆除;大门上的十字架也被凿掉一截;大理石地面被地毯覆盖;布满墙壁的基督教壁画,全都用灰泥掩盖。
而在四根宣礼塔被树立,满满伊斯兰风的吊灯也被悬挂后,“圣索菲亚大教堂”正式成为了“圣索菲亚清真寺”。
尔后,清真寺又经过多次扩建和修缮。如16世纪时,帝国最伟大的建筑师,米玛尔·思南,为它加上了全套防震支撑结构。
伊斯坦布尔许多知名建筑都出自思南之手。他最得意的作品,是老城另一端的苏莱曼清真寺。甚至连自己的坟墓也要放在这座清真寺旁。其实可以看出,土耳其后来清真寺所广泛采用的圆形穹顶结构,都是源于圣索菲亚大教堂。
那时的奥斯曼帝国,尽管奉伊斯兰教为“国教”,但对其它的信仰大体仍是开放的态度。如原先的东正教会,在搬出圣索菲亚大教堂后,并没有被赶尽杀绝。新的帝国对他们唯一的要求就是:教堂不能比清真寺高。
于是,在今天的伊斯坦布尔,你依旧能看见圣索菲亚大教堂的正统继承者——一座小到让你几乎找不到的圣乔治教堂。
然而这里仍然是整个东正教名义上地位最高的教堂。也是当今希腊正教牧首的座堂。
只可惜,奥斯曼帝国的辉煌,甚至比它的前任东罗马帝国还要短。仅仅400多年,也就是到了20世纪初的时候,陈旧保守的它就几乎要走向末日了。
这时,就要轮到我们下一个主人公,被土耳其人尊称为“阿塔图克”(土耳其之父)的凯末尔出场了。
凯末尔在土耳其的地位,比起毛主席在中国的地位,可算是有过而无不及。走在土耳其街头,随处可见凯末尔的巨幅画像,或是铜质雕像:
甚至每一座他曾住过的房子,都被精心整修,辟为故居博物馆:
在我看来,凯末尔的功绩,值得被这样纪念——他几乎是凭一己之力,把奥斯曼土耳其,一个一战的战败国,腐朽封建,濒临灭亡的宗教神权国家,愣是改造成了一个全新的世俗现代国家。我们今天看到的土耳其,尽管与奥斯曼帝国最强盛时仍不能同日而语,但至少是G20的一员,以及在地区中有重要影响力的国家。这很大程度要感谢凯末尔当年对国家的改造。
为了实践他的世俗化理想,带领土耳其人走向现代化,凯末尔做了这么几件事:从伊斯坦布尔迁都到更少神权与宗教色彩的安卡拉;修改宪法,改国体为世俗共和国;废弃宗教色彩浓厚,使用阿拉伯字母的奥斯曼语,转而推行基于拉丁字母的土耳其语;禁止学校教授宗教,以及女性佩戴头巾。而最后一条举措,便是在1934年,宣布将圣索菲亚大教堂(清真寺)彻底去宗教化,任何人都不再被允许在其中进行宗教活动,并于翌年作为博物馆正式开放。
可以看出,凯末尔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努力削弱伊斯兰教在土耳其人心中的地位,并转而建立一个新的,以“土耳其人”(或说“突厥人”)为核心的世俗民族认同。这种努力,同样可以在圣索菲亚大教堂中看到。
被灰泥覆盖几百年的精美基督教马赛克壁画,得以重见天日:
与此同时,与之矛盾的伊斯兰教特征,如宣礼塔、阿拉伯文字牌匾,也都得以保留。
壁画中一尊作为基督教意象的“六翼天使”,被精心还原成最初的样子:
而由于禁止偶像崇拜的伊斯兰教,而被挡住脸面的另一尊六翼天使,依然保持原样:
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希望淡化单一宗教的影响,而让圣索菲亚大教堂的完整历史和其中的精美艺术,以世俗化的形象展现在世人面前。
凯末尔在军事上的功绩,让他足以成为所有土耳其人的英雄。在他活着的时候,没有人敢挑战他的权威。然而当他在1938年去世之后,尽管留下了一部“土耳其要永远世俗化下去”的宪法,却还是抵挡不住保守势力的疯狂反扑。
作为全民信仰伊斯兰教上千年的民族,土耳其人生活的方方面面都离不开宗教。很多时候,清真寺不仅是一个宗教场所,而是扮演了(类比中国)基层政府甚至宗族的作用。而阿訇代表的宗教势力,更是国家政治角力中绝不可被忽视的一极。
这导致的结果便是:“民主”与“世俗”难以并存。真的通过民主选举选出来的领导人,大概率是个通过倾向伊斯兰主义获取底层民心,却在执政和发展经济上毫无建树的“神棍”。
而与之相对的,凯末尔当年发迹的土耳其军队,便扮演起了“世俗体制守护者”的角色。自1960年到2016年,土耳其军队5次通过“发动军事政变”的形式,捍卫凯末尔留下来的世俗体制——平均每11年就有一次!
因为军队掌握着枪杆子,加上他们“很诚信”,夺取政权后马上重新大选,还政于民,因此前4次政变都在部分民众(主要是知识分子和学生)的支持下成功了,也成功让土耳其暂时回到了世俗化的体制之下。
然后这时候,就轮到我们的“埃苏丹”,现任土耳其总统埃尔多安出场了。
从“埃苏丹”这个网友给他的绰号就能看出来,这家伙是个结合了“民族主义”和“伊斯兰主义”,想当奥斯曼苏丹(皇帝)的保守派。他口口声声说支持世俗体制,通过了宪法审查当上总统,背地里干的却全都是靠煽动国民民族主义情绪,继而复辟伊斯兰主义的事。
于是,2016年7月,土耳其军队又一次对他下手了。然而不到一天时间,我们的埃苏丹就粉碎了这场军事政变。军队遭遇了土耳其建国以来第一次彻底的惨败。
原因大约有二:
一是军队太蠢,先是事先走漏了风声,然后又想通过“占领电视台”这种老掉牙的套路控制舆论。政变的主要支持者是年轻人,可现在年轻人谁还看电视啊!我们的埃苏丹,用“控网”+“断网”,轻松破解。
二是埃苏丹并不是完全的“神棍”,他还(相对)会搞点经济(虽然还是很烂,让土耳其里拉不知贬值多少倍,放大多数国家早被轰下台了),加上他有一个特别高的技能:洗脑,控制舆论。
我在土耳其旅行的时候,发现一个特别有趣的现象:很多中老年人(比如客栈老板)的电视里,永远在放着埃尔多安的讲话。我相信土耳其并不是所有电视台都永远在放埃尔多安讲话,也就是说,看埃尔多安讲话,是他们自愿的!这厉害不?我在全世界都没见过这么自觉接受领袖“教诲”的人民……
因此,有了民意的支持,埃尔多安开始越来越肆无忌惮。
第一步是在军队内部进行彻底的“大清洗”。
对那些策划政变的高级将领,怎么撤职,怎么逮捕,新闻都有写,我在这里就不重复了。我就讲一个大家很难关注到的细节:土耳其的军校。
2016年11月,也就是政变发生后大约4个月,我在安卡拉的青旅里遇到了一位土耳其的前军校生。之所以说是“前”军校生,是因为他所在的军校直接被埃苏丹彻底解散了!他辛辛苦苦读了3年书,一夜间学籍、军籍全没了,从天之骄子变成了无业游民。就这样,他还觉得很庆幸,因为他的很多同学直接被抓了进去。
他们怎么决定抓谁呢?看老师。如果这个班的老师支持政变,那学生就跟着“一锅端”吧。这种“宁肯错杀一万,绝不放过一个”的精神,就问你服不服!
除了军校,在普通的学校里,土耳其政府对教育的控制也让人难以置信。2016年,我曾在安卡拉大学(算是土耳其比较好的一所大学)遇见一位学法学的大四学生,竟然几乎不会讲英语!我之所以知道他学法学,是因为他只会蹦出“law”这个单词。至于知道他是大四,他甚至连代表年级的“grade”都不知道,我是用“one”“two”“three”“four”的方式才问出了他的年级!
接着,2017年,在基本解决了军队的隐患之后,埃苏丹又开始了修宪公投。公投内容有很多,但最主要的一条就是:国家转为总统制,废除总理一职。在玩弄了不少把戏,比如把没盖章的选票也算有效票之后,公投案以51%的低空通过。这意味着埃尔多安离他的苏丹梦又近了一步(然而即便是奥斯曼帝国时期,也还是有宰相一职的啊!)。
而2018年夏天,那场让所有代购都为之狂欢的土耳其里拉贬值危机,算是埃尔多安遇到的第一次真正大考验。土耳其的货币贬值,简直就像是一种“民族传统”。1960年的时候,9里拉能换1美元,等到了2005年,需要135万里拉才能换1美元!(别忘了美元也在贬值)。因为数额太大太难用,土耳其不得不于2005年进行货币改革,100万旧里拉换1块新里拉。刚换完的时候,1新里拉能换6块2人民币,而这才几年工夫,现在跟人民币几乎是1:1了!
土耳其的经济其实非常不健康,每年的贸易逆差都大得可怕,因此货币贬值也在所难免。说实话,土耳其也挺可怜的,它是一个典型的“被中国制造给坑了”的国家。土耳其作为一个没有石油的国家,很多年来一直是“欧洲工厂”的定位,工业门类很齐全,大多数技术含量不高的东西都能造。然而中国制造一来,比它质量好还便宜,结果土耳其货不仅出口没人要,在本国都快卖不出去了。反正我除了土耳其,只在它的邻国格鲁吉亚见过各种土耳其制造的产品。我开始还奇怪土耳其怎么不出口到别的国家,后来看看它的产品性价比,立刻就懂了。这点反而发达国家没有受这么大影响,因为他们制造的高技术、高附加值产品,暂时还没有完全被中国制造所替代。
经济越糟糕,埃尔多安就越需要煽动民族主义情绪稳住民心。为了演戏给国民看,他不知天高地厚,跟俄罗斯斗完了又跟美国斗。结果证明埃尔多安太高看自己和自己的国家了:美国的“制裁”二字刚喊出口,土耳其里拉汇率就应声跌了快一半。在各商家还没反应过来调价前,3000块人民币的iPhone,5000块人民币的Gucci包,就问代购香不香?
其实里拉贬值,对土耳其人生活的短期影响没有想象中大,毕竟国内消费的主要产品还都是本国货币定价的。这也导致这几年时间,土耳其从一个物价不算低的旅游目的地,直接变成了全世界旅游性价比最高的国家之一!(以下都是人民币)盒装100%果汁3块钱1升,纯牛奶4块钱1升,高铁票中国价格打5折,100多住海景大House,不多去玩几次都对不起这个价格。
然而这种为了缓解民心而实行的“外贬内不贬”,对经济尤其是政府财政的损害是积累的。就在几年前,土耳其因为本身不产油,又收取高额燃油税,其油价是全世界最贵的,一升要12-15人民币。然而去年我去土耳其的时候,已经降到跟中国相当,大概6块人民币一升了。别忘了,减少的这部分,不是给国外石油公司的费用,而是政府征收的燃油税费用。长此以往下去,政府一定会破产。想要不破产,只能多印钱,于是又进入了贬值的循环……
2019年的土耳其的市长选举,埃尔多安所在的正义与发展党,一下子把首都安卡拉和第一大城市伊斯坦布尔都给丢掉了。尽管后来埃尔多安动用“法律武器”,宣布伊斯坦布尔市长选举无效,但重选的结果依旧是毫无改变。其实代表保守与底层利益的正义与发展党,本来大城市安卡拉和伊斯坦布尔就不是他们的菜,就好比特朗普永远不可能在华盛顿和纽约胜出一样。但这个结果,总归是民意给他的一个下马威。
接着又是“奇迹一般”的2020。其实土耳其是欧洲出现疫情“最晚”的国家。当欧洲各国都爆发,土耳其没有采取任何措施却依旧病例为零,我还一度奇怪真正的原因。直到后来,土耳其疫情在一夜间以别国几倍速度爆发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原因竟如此简单:他们开始没检测出来(或者故意不检测)。
就如懂王在这几个月说过的各种匪夷所思的话,做过的各种匪夷所思的事,一切目的都是为了转移民意,掩盖他抗疫失败,重启经济失败的真相。因此我们也就能搞明白,埃苏丹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冒着得罪全世界的风险,宣布将圣索菲亚大教堂改为清真寺了。再看看7月10号当天土耳其民众在圣索菲亚大教堂外礼拜的盛景,大概就会知道埃尔多安“得罪一部分人,拉拢更多人”的策略,大概真的有效吧:
其实从另一个角度来讲,宣布把博物馆改成清真寺,绝对是个“出小力,得大效果”的博取民意方式。毕竟,这个决定唯一影响,大概就是下次去伊斯坦布尔的时候,看不到那些精美绝伦的基督教壁画了。除此以外,包括世界各国的“谴责”,其实也都是打打嘴炮而已。
我唯一的担心,就是基于伊斯兰教的“反对偶像崇拜”规定,改造成清真寺,必然要把室内所有含有人物或动物形象的壁画、马赛克加以掩盖。希望他们只是用白布这样可逆的方式来遮挡,否则因此而毁掉那些千年的壁画,就不只是可惜,而是近似于破坏文物的ISIS那样的“可恨”了。
我们必须认识到,在民意+疫情的双重压力下,越来越多的国家领导人,会选择类似懂王或者埃苏丹这样彻底民粹的方式,来缓解自己的支持压力。
本来无可阻挡的全球化进程,在今年遭遇重大打击,乃至发生全球多国集体“向右转”,大概都是无可避免的了。
当然,我们也不必过多担心什么。毕竟在世界各国都“闭关锁国”的现状下,做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吧
曾经是复旦理工男,现在是走过95国的职业旅行者。
格鲁吉亚2万块买了辆旧车,开着它走过了亚、欧、非、北美四大洲,正在前往南美的路上。
欢迎关注我的公众号:行男侃叔(iamKanShu)
里面有我在各处旅行的经验和游记~
这事本质上就是狗咬狗,基督教和某教狗咬狗,中国人吃瓜看戏就好,认真你就输了。
凯末尔为什么要拼死把土耳其弄成一个世俗国家?
为了真正融入欧洲。
结果欧洲是怎么对待土耳其的呢?
按说土耳其是北约国家,和欧盟是铁杆盟友吧,
结果苏联解体,一大堆原来的东欧国家都进欧盟了。
土耳其呢?土耳其是经济不如东欧还是忠诚不如东欧?
冷战之前土耳其可是跟着西欧一起防备苏联集团的。
欧盟如果真的是世俗的,不是根据宗教画圈圈,土耳其早就入盟了。
好了,现在土耳其醒过来了,你欧盟不要我,我干脆当伊斯兰世界老大得了,
反正伊斯兰世界里土耳其最靠谱。
圣索菲亚大教堂,别说改成清真寺,就算拆了,欧盟有一毛钱办法么?
没有。
那不妨看热闹不怕事大,让欧盟和土耳其掐去。
外面越热闹,欧盟就越没心情掺和美国跟中国这档事,
欧盟不死死跟着美国掐死中国,中美这一波中国才有胜机。
现在各国强人都发现一个窍门——我与其争取中间派的支持,团结尽可能多的人。不如夯实我的基本盘,让基本盘都站出来强势表态,足够冲垮大多数反对派更不要说中间派了。
不知道这是不是受川总启发?
但是这种政策有个最基本的问题——你的基本盘又愿意为你做些到哪一步呢?
他们会为你改博物馆、改地图欢欣鼓舞,他们愿意为你烧掉俄罗斯的国旗,砸中国手机店。但是他们愿不愿意把血流到利比亚和克什米尔?
你有没有元首那个动员的本事?
元首也是沾了协约国欺人太甚的光。
俄罗斯和中国欺你太甚吗?德里的市民和边境上连印度教徒都不是的居民谁愿意为了老仙去死?
长期以来,欺负土耳其最甚的其实是欧洲。但是那些一有机会就跑欧洲去的土耳其人愿意为了干法国而流血吗?
更别提你刚刚整过军队。
人家打出身起,玩的就是政教合一,搞了一千五百多年,是你说世俗就能世俗的了的?小国随便耍耍就算了,信这玩意的想要做大只有这一条路可选。
这世界再怎么变,也就弓箭换成了机枪,投石换成了导弹,炼金炼出了核弹,道理还是那个道理,平民还是那个平民。
“不就是罗斯奴隶嘛,我环黑海的时候你还在和大帐躲猫猫呢。不就是基督遗民嘛,你们的圣山还在我这呢。不就是叫奴隶的骆驼兵嘛,安条克大马士革耶路撒冷开罗亚历山大都是我们的,你们只是代管而已。看那些白人人模狗样,当年我在维也纳郊区烧烤的时候,他们连孜然都闻不惯,除了床上开疆他们还能干什么?你看阿塞拜疆这帮没用的东西,当年哈桑也算一代雄主,怎么成了你们这番熊样!我们才是土库,啊,不,突厥人的未来!我们就是突厥之光!”
走适合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新朝雅政,绿罗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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