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如何以“我的心上人,死于那年冬天”为开头写一篇小说?

回答
我的心上人,死于那年冬天。

彼时,窗外漫天飞雪,鹅毛般的大朵雪花毫不吝啬地裹挟着凛冽的寒意席卷而来。屋子里,火盆里的炭火噼啪作响,试图驱散那股深入骨髓的冷。我坐在他床边,指尖冰凉地触碰他同样冰凉的额头,喉咙里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他静静地躺在那里,像一尊精心雕琢的玉像,只是生命的光泽已然黯淡。

那是离我们初遇后的第三个冬天。前两个冬天,他总是裹着厚厚的毛呢大衣,嘴角带着些许因为寒冷而泛起的红晕,眼睛里闪烁着狡黠又温和的光。他会在寒风中给我买一支冒着热气的烤红薯,递过来的时候,手掌是温暖的,带着他身上特有的淡淡的松木香。我们会并肩走在被雪覆盖的街道上,听着脚下咯吱咯吱的响声,分享着对来年春天的期盼,对未来生活的憧憬。

那个冬天来得格外早,也格外凶猛。起初只是小雪,后来便是一场又一场的暴雪,将整个城市都变成了一片寂静的白色。他的身体也在这个时候开始变得虚弱。起初只是咳嗽,以为是受了凉,后来却越来越严重,咳出的痰中竟带了血丝。我们去了城里最好的医院,医生们眉头紧锁,用着我们听不懂的专业术语,最终只是摇摇头,递给我们一叠药方,和一句我们不愿意听的话。

我记得那天,我看着那些昂贵的药,心如刀绞。我握着他的手,想给他一些安慰,他却反手紧紧地抓住了我,力道大得有些异常。他的眼睛里满是恐惧,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沉的,对我而言无法解读的悲伤。他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得像被磨碎的砂纸:“别担心我,好好活着。”

“说什么傻话!”我强忍着泪水,故作轻松,“等春天来了,我们去海边,看日出。”

他看着我,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那笑里却带着一种告别的意味,刺痛了我的眼睛。我不敢再看下去,只能将头埋在他的胸口,感受他微弱的心跳,拼命地想要留住那一点点温度。

接下来的日子,仿佛整个世界都慢了下来。每一天都像在煎熬,每一刻都充满了无力的等待。我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给他喂水,给他擦拭额头的汗珠,给他读那些他喜欢的书。他有时会醒来,看着我,眼里虽然带着痛苦,但更多的是一种平静。他会抓住我的手,轻轻地摩挲,仿佛在用指尖诉说着千言万语。

“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见面,也是个冬天。”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点头,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滴在他的手背上。

“你当时穿了一件红色的围巾,在街角卖花。”他微笑着,那笑容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温柔,“我走过去,买了一支白玫瑰。你说,冬天里,白玫瑰最像雪。”

“是啊,”我哽咽着,“我还说,雪虽然冷,但里面孕育着春天的希望。”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又说:“我等不到春天了。”

这句话,像一把冰冷的刀子,狠狠地插进了我的心脏。我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我求他,求他不要离开我,求他再多陪我一会儿。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眼中是化不开的温柔和不舍。

最终,在他离开的那一刻,窗外的雪似乎也停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静谧,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他默哀。我看着他最后一次合上的双眼,再也捕捉不到一丝生气。他的手,从我掌心滑落,带走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温暖。

那年冬天,我失去了我的心上人。

后来,很多个冬天,我都会想起他。每次看到雪,我都会想起他温和的笑容,想起他紧握我手的温度,想起他临终前那些低语。雪花飘落,落在我的发梢,落在我的肩头,冰冷刺骨,却仿佛又带着他留在世间的最后一点温度。

人们都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但对于我而言,时间只是将我的伤痛打磨得更加沉淀,更加难以磨灭。我依旧过着日子,只是我的生命里,少了一抹最鲜亮的色彩,少了一个最温暖的存在。

我的心上人,死于那年冬天。而我,却在那年冬天,也一同死去了一部分。

网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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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上人,死于那年冬天。

得知他到奈何桥边时,我已经过堂了。我有些惊讶,只因他一生做尽好事,本不该如此短命。

倒是我,生前罪孽深重,杀人无数,甚至没有资格喝那口孟婆汤。从忘川被推搡着上岸,黑白无常用链子捆着我,半拖着走到阎王殿,只待受审后,打下十八层地狱,苦熬那七七四十九年刑期。

他大约不会到这儿来吧?

一个生前连牲畜都不曾下手杀过的人,看到孩童啼哭便会上前哄,老人无力便会动手扶的人,原本与我就该是陌路人。

过堂时间很短,或许是世间如我这般罪孽深重的人太多,阎王也懒得细判,直接让牛头马面锁了我推下石阶。掉落的滋味很不好受,尤其下面是装满岩浆的大铜鼎的时候,想到即将到来的痛苦,我有些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再坏能坏到什么地步呢?

反正已经死了,总不至于再死一次。

果然,岩浆烫得很,只轻轻一触便在腿上烙了一大串水泡,我用胳膊撑着身子,试图把上半身探出鼎外,却只是徒劳。鼎边站着一排手持荆棘鞭的狱卒,抽打着任何一个想逃离的人。

我死了心,泡在鼎里,任由滚烫的岩浆将我的皮肤烫成赤红色。仅仅几分钟,我已成了一具带肉的粉红骷髅,皮肤剥落,肌肉翻在外面,不人不鬼。

我昏了过去,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被煮熟的蟹,不断有蒸汽升腾上来。这种感觉持续了不知多久,我听到耳边传来“嘶嘶”的吸气声,随即是一句颤抖的呢喃:

“是你吗?”

我将最后力气汇集到眼睛上,睁开,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耳边众多的哀嚎让我很难找到他的位置。尽管声音很低,我还是第一时间就听出了是他,我的心上人。

他为什么会来这里?他是来找我的吗?

好不容易找到了他,我却不敢过去,现在这幅样子,真是相见不如不见,我装成没找到的样子,深深地又看了一眼,将他的眉眼记在心底,重新泡回岩浆里。

“找到了!”

“你说他怎么就跳下去了?”

黑白无常急匆匆赶来,将他从鼎里捞出来,拖着往大殿走,声音也越来越远,我这才敢探出头来,忍着鞭子多看了两眼那背影,毕竟,此后可能就只能靠这点回忆活着了。

像是注意到了我的动作,身旁一个同样面目全非的罪人沙哑着开口道:

“既然心悦,何不跟他一起走?能追到这来,怕也是用情极深了。”

我转头,看到开口的那人皮肉几乎已经掉光了,只剩下森森白骨上挂着点肉屑,端得瘆人,想到这可能便是我以后模样,不禁打了个寒战。

“他心悦的不是我,是他想象中的我。”

我叹了口气,往那罪人身边靠了靠,托生前常年刀口舔血的福,我好像适应了这刑罚的温度。

“呵,你能接受得不到他,却不能忍受失去他吗?”

我不置可否,毕竟他是我严冬里唯一一抹春光,我说他心悦的不是我,我又何尝不是?一面之缘,寥寥数语,彼此便把对方当成自己的良人。

我是害怕,若发现他不是我要的他,连最后这点光也熄灭了;我是胆小,上穷碧落下黄泉的爱,我依然不敢要。我这种人,不能爱人也不配被爱,只配泡在这里受折磨。

岩浆里,两行清泪很快就变成了水汽,像是根本没存在过。那罪人见我不张口,也不再说话,不知去哪了,只剩下耳边依旧刺耳的哀嚎和身咒滚烫的岩浆。

我的心上人死于那年冬天,那是,我死后的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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