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14岁那一年被拐卖到农村的。
初中的时候,跟班上的两个女孩儿到城里玩,都差不多14岁。晚上回去的时候在车站遇到两个男的,站在面包车旁边,问我们到哪。我说了之后,就说可以送我们,一人二十。
真的不该上那辆车。
真的。
开了很久以后,先是说太晚了,收费站关了,把我们带到一户家里住,说不收房钱,但是叫我们把手机和身份证抵押在那。
其实当时我已经觉得很奇怪了,但是房子里不算车上两个男的,还有两男一女,我们三个女孩儿完全没有办法抵抗。
另外两个女生,一个姓黄,一个姓董。黄性格比较泼辣,也挺单纯的,当时我们对视了几秒,她满眼都是动摇和惶恐。她就直接跟他们叫板,大吼大叫的说放她走,不然就报警什么的。
屋里的一个光头男人直接过来揪她的头发给了黄几个耳光,特别响。我当时心里凉了一截,就知道我们估计完了。
姓董的女孩开始捂着嘴哭,抓着我的手冰凉冰凉的。
屋里的那个女人干脆直接过来抢了我们的包,还粗鲁的搜了身上的荷包,把我身上的钱和电影票什么都搜走了。
最后把黄锁在房间里,我跟董就坐在外面的旧沙发上。天黑了好久之后,下去了几个人好像打牌去了,留下那个女的和光头看着我们。
里面的黄慢慢没了动静,董也哭着哭着睡着了,我就闭着眼睛假寐,而且也确实睡不着。差不多到了深夜,两个人突然开始谈话,说什么已经找到下家了,就在什么什么地方,好像是个村吧,好几户人家都要。
我那个晚上一整晚没睡着,脑子里想了很多,唯一坚定的信念就是,“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也没来得及孝敬父母,活下来,逃出去,要冷静。”
还没有天亮,我们几个就被喝起来,我装作刚睡醒,也很害怕的样子。
黄早上仍然很倔强,嘴里不松口也不配合,我和董吃了他们给的两个馒头,没有水喝,黄又被打了几下。
光头来了叫我们下去,董又开始哭,黄就算反抗也被几个男人扯下去了。
眼看着要被带上面包车,我假装眼镜没戴稳,掉在地上,狠狠把它踩碎。
那些人听到声音问在干嘛。我说眼睛摔碎了,我近视严重,什么也看不清了。
其实,我只有左眼近视600度,右眼基本上没度数,是看得见的。
我上车又假装看不清,摔了一跤。那个女的上车后问我什么都看不清吗,我说我近视遗传的很严重,都看不清你的脸了。
后来没人说什么了,前面的人用方言聊天,我大多也听不懂,但还是尽量想听到对自己有用的东西。
就听到,看货,几个人名什么的,还听到3000,5000的。
我差不多已经猜到是拐卖了,低头不语。
至少车开了五个小时,周边已经没有什么人烟的感觉了。人贩子几个拿了些东西出来吃,女的问要不要给我们吃一点,光头笑着说免得过去不安分,饿几天再说吧,然后递给我们一瓶只剩几口的矿泉水。
黄露出厌恶的表情撇过头,我伸手接,故意接歪了,水滚到地上,我又假装摸了半天才找到。
光头叹了口气,瞎子哟。
我喝了大部分,剩下一口给了董,董可能是渴了,还是喝完了。
后来停在一个像是饭馆的地方,几个人贩子下去了,把我们锁在车上。
黄开始找东西砸车窗,我过去用力拉她,
你疯了吗!?你不可能逃走的!
她红着眼睛说,我才不要去过那种不是人过的日子!说完开始崩溃的大哭。
那个光头先过来开了车门,把董往外拉的时候,黄就突然开始往外跑,光头跑了两步没抓到,突然就很狰狞的那种笑了一下。
走到屋子里很其他人说了什么,就四个男人开了两辆摩托去追了。
过了很久,可能都一个小时了,黄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是血,衣服也被撕烂了,我也不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
到了晚上,我们一直关在那个小饭馆的房间里,突然听到有些嘈杂的声音,然后进来了六七个人,有男有女。
我开始观察他们。
两个是人贩子,其他的三个老人,两个年轻男人。像是两家人,互相之间没有互动。
一户人家衣着明显好一些,家里的那个儿子看上去也很正常,这种条件找不到老婆我猜有特殊原因。
另一户穷一些,家里的年轻人走路姿势非常奇怪,可能是瘸子,残疾找不到老婆。
我基本上确定是人口拐卖。两户人家要选两个儿媳妇。黄身上惨不忍睹,一看就不安分,估计这次不会被挑走。
董白净漂亮,而我皮肤黑,没那么起眼,又故意把头发弄得很凌乱。
光头开始介绍情况,说我们几个都是学生妹,听话乖巧,说长期跟你们村做事,不会不讲诚信,都是好姑娘,好生养什么的。
末了,又指着我说这个眼睛不好使,做生意讲诚信,我们都是实话实说,这个就便宜点。
后来董被那户条件好的带走了,我可能因为看上去温顺少语,又以为我眼睛看不清,被领着走回去的。
走了有两个小时左右,我拼命的记路。
到了他家的日子不想回忆,用两个星期获得了信任,告诉他们我自己的家庭很穷很苦,爸妈经常打我,一遍遍表达对他们的感激。
又因为假装眼睛不好故意摔了几次碗,在门槛那里摔跤,他们一个月之后没有在有意监视我。
我以前减过肥,知道自己节食之后会不来例假。
那一个月我每天都有意节食,甚至有时候晚上偷偷催吐,让自己生理期慢慢越来越少,最后差不多不来了。
发现自己已经不来以后,我就开始假装怀孕的症状,说妈,我想吃酸的。
那个老太婆兴奋的说我怀了,要请大夫来看。
我假装开心,说等一个月看例假来不来,没来再请医生看吧,免得白高兴一场,想拖延时间。
老太婆挺开心,心里认定我怀了,也顺着我没请大夫,开始做荤菜给我。我假装干呕没胃口,吃的很少,这时候千万不能来例假。
男人也很开心,对我好言好语了好几天。
家里都对我放心了不少,好几次单独在家没锁门,我就算有机会也没有逃跑,还没到时候,因为一旦被抓回来就前功尽弃了。
过了几天我开始多吃东西了,让自己的体力恢复一些。
一天夜里,两个老人去看生病的一个亲戚,我和男人单独在家。
我假装咳嗽,跟他说我去爸妈房间睡,免得传染给他,明天再找点药吃。
我进房之后锁了门,十二点就从窗户翻出去了,围一个头巾,带了一个手电,一瓶水。吃了两个花卷。
我有六个小时,一定要走出去。
晚上路边有野狗,也有喝醉的大汉。
我知道一个女人走夜路显得不正常,心里害怕的不行,心慌的厉害,手心的汗多的握不住手电。
过了三个小时,看到了大路,又过了一个小时,天微微亮,看到了车辆。
身上有几块钱,六点终于找到了小汽车站,见车就上。
车开了两个小时以后,看到了一家麦当劳,三个月来我第一次哭泣,嚎啕大哭。
下车借人手机打电话报警,最后回了家。
爸妈瘦了一圈。
现在,我马上要参加2018高考了,是不是很惊讶?
是的,三个月,我逃出来了,大多因为幸运,村子不是特别偏僻,那户人家算是正常。
接受了心理治疗,转学了,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我还能回到生活的正轨,接受教育。
黄和董呢?
愿他们一切安好。
嘘,这只是一篇小说,别当真。
我理解里,因为中国发展太快了。
这说起来你们可能觉得离谱,但是事实就是这样。大量引入外资和外来技术开始后经济发展太快,在这种高速发展下做技术导向企业就是不可能的,你做技术带来的增长率远远赶不上加了外资杠杆的竞争对手的增长率。
哪怕企业真的技术强壁垒高能活过竞争,企业里的员工也必然要被大量挖角,因为员工在这种环境下理性选择也是赚快钱。2000年赚了1000万的和2000-2020每年100万收入的在2021比资产时前者几乎无悬念完胜的背景下,没人会有心思在一家公司搞什么技术的,必然都是想着快,抄,上,做出影响力,跳槽,收入翻几倍,下一轮。
等中国也一年增长两三个点,利率接近0,普通搞技术的可以30混到60的时候,这种公司反而会更容易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