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用一段我和K神的对话,之前看到过一篇关于特型演员陈燕的报道,我们都深切记得里面有一段话,是说陈燕的老公不肯跟陈燕过夫妻生活,因为感觉像是“弄主席”。以下是聊天记录:
F:弄这个印象很深
K:现在的新闻都是“和主席上床”,远没有“弄”字来的生动
F:估计是觉得影响不好 太低俗吧 ,但是“弄主席”三个字太妙了
K:这个“弄”字堪称诗里的炼字,哪个字都赶不上这个“弄”
F:诗眼
K:要不是你也留言了,我都以为自己的记忆出现了偏差,是不是我的记忆被人弄了
F:“弄”这个字用得好 整体会拔高一层的
K:对,越推敲越妙
F:我不得不重新审视“弄”字了
K:今天你弄了吗?
“哎呀,弄死我了”
我已经不认识这个“弄”字了
F:“弄”字没有语境反而显得很笨拙,必须放在意想不到却又恰到好处的地方才行
K:本是最常用的白话,但是特别的情景下却是坠好的.一般人如果当了陈燕的老公,可能会说“日”,“草”,就过于露骨了
F:“日”和“操”肯定不会写进新闻里了,但是“弄”不一样,文明词汇,却又让人浮想联翩,有一种返璞归真的感觉。稍微文明点的“搞”也不如“弄”有趣,你比如“我的前任,搞了很多女人”,就有些俗气了。
想到古时候,人们写诗,通常会为了一个字绞尽脑汁。因为一首诗就二十几个字,必须惜墨如金。
所以贾岛会为了“僧推月下门”和“僧敲月下门”反复推敲;
所以王安石誊抄《泊船瓜洲》的时候,会把“春风又绿江南岸”中的“绿”字写得大一些;
所以郑谷只是把“昨夜数枝开”改成“昨夜一枝开”,就足够称为齐己的一字师。
当然,即使在近代,炼字也是文学大师们极为看重的一门“手艺”。最为人津津乐道的,是《屈原》中的一句对话:你这个没骨气的文人!怎么样,是不是比“你是个没骨气的文人”高出许多?
在新闻界,某国内著名主持人就很不严谨,一个“做”字从头用到尾,比如“和女人做做那种事”,“我能做那种事吗?”“我做的时候难道我不舒服吗”之类,整段录音唯一考究的一处炼字只有“一个月不流那么个一两次”里的“流”,虽然有炼字,却总感觉词不达意。除了他,还有一个例子就是“我的那个前任啊,搞了很多女人”,这里面“搞”字也用得很粗俗,不好。如果换成“弄”,意境就不一样了。
另外要说一句,真正在某个新闻报道里把“弄”字用到精髓的那个人,反而不是新闻工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