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话题,只能在夜里回答了。
得是十年前了,那时候我进入大学。大二开始有抑郁的症状,三大达到最严重的程度,迫不得已,必须要去治疗了。于是去看心理医生,以及开始吃药。
一直持续到大四的尾巴。当然我说的是告别了吃药的部分,至于后来的人生,依旧是一场又一场战役。
这个过程里,我中断了心理医生的咨询。如今想来是我运气不好,没有遇上合适的医生,以及当时条件有限,不像现在可以在网络上接触到很多相关的文章,课程,以及线上咨询机构。
几番下来,我决定不去看医生了。这其中有难以开口的因素,我就不说了。于是自己去琢磨。
这是走入深渊的开始。一开始的病症仅仅只是病症,可是当你开始给自己寻觅解救方法的时候,意味着你先要练习成为骗子,而后才可以识别所谓的骗术。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我去图书馆查阅相关的书籍,在网上搜集相关的资料,包括案例分析。而后开始自我解剖。
大部分人说抑郁的原因都是原声家庭影响的,这一点我不否认。但是我的态度毕竟跟从前不一样了。这一点我后面再说。
我也不是一开始就承认自己“生病”了的。我一直否定,并且以很多的理由说服自己。直到接到医生确诊书那个下午,我依旧开始属于自我麻痹的阶段。
得是在后来,因为精神萎靡,身体变得很差很差,就是连续几夜无法入睡,很想冲出宿舍的门,去找一处高楼跳下来。而后是大把大把地掉头发,体重急速减轻。
大概是什么感觉呢,在被确认病症以前,我一直跟自己说,那种时时刻刻呼吸不过来,白天去教学楼上课的路上幻想着有辆车撞过来的设想,是别人家也有的。那种身上有很多蚂蚁爬过的痒(并非是疼)也是别人会出现的。
可是现实太残忍了。且不说其他人,光是我宿舍的几个女生,就健康到不行。夜里倒头就睡,没心没肺,仅仅只是忙着上课下课。她们的正常,赤裸裸地让我觉得自己很不正常。
自卑作祟,我不敢出门。不敢去上课,也不敢跟人说话。夜里很清醒,白天也很清醒。尽管我的身体已经疲惫到无法支撑。可是我毫无办法。
这是确诊以前。
再来是确诊之后。我的第一反应是,你大爷的,我到底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给这么大的一个炸弹给我。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不是别人?
而后我就开始了自我医治的过程。
因为说到心理咨询无法进行下去了,所以我只能寻找另一种方式。我的方式是写下来,一本一本的生病日记。我从童年有记忆以来的片段开始写,一直写到当前这一刻。
每天夜里宿舍十一点以后就关灯,我就打着手电筒,大多数写完的时候,已经是天亮了。不是写几行字,而是每一夜,写下十几页的密密麻麻。
这个过程里,无数次地哭到抽筋。因为怕吵到舍友,一直压抑着。到了大三下半年,我觉得我不可以跟人群生活在一起了,于是搬出宿舍住了一段时间。当时的男友陪同着我。当然这又是另一段心酸的往事了。
记录生病的日记,写的并非是自我安慰或者鼓励的话。而是赤裸,难堪,以及很多不光彩的,从前童年经历的阴影,还有青春期被霸凌的回忆。
以及,最重要的部分,是跟父母的相处,亲密关系中让我觉得艰难而又永远无法开解的部分。
我一条条写下来。
以上这些做完之后,依旧是无用的,这是我的回答。可是我不得不做,去挖掘出最难以开口的真相,原因。去追溯很多的本质原因,而不是停留在表面的病态本身。
这个期间,我得到了最根本的根基,当然是原生家庭的塑造和养成。至于为何,每个人的成长路径不同,也不需要说出来自己经历了什么。
这个过程里,我一直在吃药。不曾间断过。
但是日常偶尔也会跟同学出门吃饭,或者去图书馆。可是很奇怪的是,他们总是可以做当下要做的事情,而我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些有什么意义呢?
嗯,这就是我想说的,当我开始拷问所谓的终极意义的时候,就说明厌世心态已经到达顶峰了。
这种情绪使得我做什么事情都满不在乎——去你的上课点名,去你的课堂作业,去你的挑战杯,去你的春游活动,去你妈的论文。
我都不想活了,你给我这些无聊的任务干什么?
嗯,更多的不可以再说了。
只是想说说这个过程里的极端时刻。
有一次夜里,我照旧走到学校的湖边一个人发呆。我无数次觉得湖底有个人在向我招手:你快下来呀,这里很好玩,快过来,快过来。
有一次,我走了过去。
武汉的冬天很冷,夜里的湖更是冷。我一只脚踩进去的时候,脑子里突然想到一个画面:万一我死不了怎么办?我的意思是,要是被捞上来没死,会不会被其他同学嘲笑?
你看看,这就是我之前提到的原声家庭的影响。它让我变成一个病人,可是在关键时刻,那一根救命稻草居然也是它——骨子里的习惯自卑,使得我很在意面子这件事情。所以我害怕被人嘲笑,更害怕被别人发现我的难堪秘密,并且我还要活着承受这些,他们或者善意或者好奇的指指点点。
后来下了一场大雨,我淋了一身雨。发抖着回到宿舍。舍友很惊慌地问我怎么了,我一直不说话。她们也不再问。
这是我想说的另一个层面,大家都以为你只是心情不好而已。她们并不知道真相是我刚从鬼门关里回来。
再后来,我就写了遗书,埋在了湖边草坪的椅子上。我不打算把遗书交给父母,只是隐隐觉得,要给自己一个交代,所以就写了下来。
因为我总觉自己后面会无数次地在鬼门关徘徊。而且后来也的确是这样的。
这个时候,可以说说前男友了。他一直知道我性格怪异,有时候半夜会发疯,可是他也一而再地接受了。可是他也跟别人一样,以为我只是心情不好而已。
当然这个过程里发生了很多现在想起来可怕的,我不仅伤害自己,而且还差点伤到别人的,大大小小的事情。他一边安抚我,一边跟别人道歉。
不过都已经过去了。我至今依旧感激他,因为他在那个时候没有抛弃我。
写到这里,想说说第三层。我对一切都无所畏惧,一切都无欲无求的时候,得到的那束光。
是有一天我妈给我电话,说想尽快把跟亲戚们借来送我上学的学费还了。我说好,我来负责吧。你们负责九年义务教育,其他的就由我来承担了。
再不久之后,还是我妈打来电话,说单位有指标,是可以给下岗员工办理退休指标,可是要把之前缺掉的社保补齐。我跟你爸,一起得大几万呢。
我答复说,还是我来吧。于是向亲戚打电话,借来了钱。
再来是毕业,参加工作两三年后。我妈打电话来,家里住的单位的房子,已经破旧不堪了。想换一套新房子。
我说我来负责吧。那时候我上班每个月只够租房跟吃饭,半分积蓄也没有。于是找家里有钱的同学帮忙,借来钱,给父母换了房子。
这一切看似跟我的抑郁无关,可是却是密不可分的。我不知道别人怎样,我本就是一个内向,心事多的小孩。尽管我觉得自己的人生一无是处了,可是父母需要我的时候,身体里的本能就跑了出来。就是“想要以一己之力承担起整个世界”的那种使命。
也就是说,到了大四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我应该拿到毕业证,要找工作,要去赚钱了。否则我的父母该怎么办?这一堆债务又该怎么办?
细微的转折点就是这个时候开始的。我依旧还在吃药,可是精力被转移到了毕业求职的这件事情上。
那时候奔波于很多的宣讲会。因为需要掩饰自己的病情,所以要化妆,穿职业装,还要练习微笑表情。以及,要想办法扮演一个正常人,不让别人识别出破绽。
我不知道摩羯是不是很厉害的演员,可是至少在那个阶段,我掩饰得很好。
逐渐的,我就停止了吃药。甚至因为忙于处理毕业的种种事情,生病日记也不再每天都写了。当然这些不动声色的转变过程,我是后来才意识到的。
找到了工作,开始在深圳漂泊。冷暖心酸,也不过是生活本身。可是我可以确定自己不是抑郁症病人了,因为生理上我开始逐步恢复正常,这一点我很清楚。
我只是依旧抑郁,但是这跟生病是两个概念。这是我要说明的。
于是这些年,就一句话,努力工作,拼命挣钱。不为自己,而是为父母。
这期间,我其实也就逐渐谅解了原生家庭中父母带来的压制感——因为每一分钱都赚得太不容易了。他们在那样的年代,环境里,已经尽力了。
写到这里,其实就应该结束了。
我想要表达的点是在于,我生病这件事情,直到今天,父母也不曾知道。站在父母的立场,您当然希望孩子一一告知。
可是就我们自己的角度,我觉得没有人可以解救自己。所以一念之间,我决定把生命停止在这一刻,还是先捱一阵子,这些全是我自己的选择。
也就是说,生死我不必告知任何人,包括是父母。
直到今天,我所能理解的是,当我决定走,没有人可以阻拦。而当我决定走出来,这也是我一个人的战役。
那些深渊,不是仅仅被关怀,或者所谓的感同深受就可以真的被拯救的。
根本就不可以。
以及,我觉得一个人的命运自有它的归途。我不假设,只是看现在,我作为走出来的人,或许在此刻敲下这些文字的时候,也成为了我的些许使命之一。
所以回到阿姨您的角度,我想要说的一句是:你什么都没做错,她也什么都没做错。真的。
不过是两个世界里的人,拼尽全力也无法达成统一而已。这根本跟尽力与否无关。因为世人所理解的可惜,或者就是当事人自己的解脱。
解脱有多开心呢?
解脱不是逃避,而是:我终于可以呼吸了。
我现在算得上个写作者,但是对于经历抑郁症这一段,仅仅写过一段篇章。后来就再也不写了。
很多事情不是时间过去了,它就真的可以过去的。任何一个时候被提起,都如同回到地狱一般。
我只是尽自己做能,把它藏在心底的一个箱子里。并且决定永远不去打开它。
即使有无数人想我请求,关于如何面对抑郁症,我都不从来不解答。不是不愿意,是我不敢,我也不配。
一个人确定去留,何谓得偿所愿,解脱的标准是生是死,我何来资格去判定呢?
可是这一次,因为提问者是一位母亲。所以我决定最后一次,说一些相关。
以上这些,无非是一个归总:父母无罪,孩子也无罪,它只是发生了而已。它可轻可重,可是根本的解决之道,只能是当事人自行决定。
直到今天,我不会后怕,也不事后庆幸。我只是觉得因为我还不够通透,不够豁达,我骨子里还存在着人性的根基——我想要偿还父母之恩之债。
得是完成这个任务了,才可以干干净净收场,选择是否离去。可是在这个逐步偿还恩情的过程中,我就逐渐找到了自己软肋——对于自己,我足够狠心;可是对于在意的人,我永远是个懦弱的人。
恰好是这份懦弱,拯救了我。
当然了,去年因为跟初恋男友分开,不仅仅是情伤,还因为支持他创业,承当了很大一笔债务。
两座大山,无法呼吸。
我开始恢复单身生活,这期间一个人搬家,吃火锅,看电影,KTV,一个人去医院动了一场手术。
如果说曾经的生病让我得到了什么经验的话,那就是这一次抑郁病症出来以前,我提前有所准备了。
当然过程是无法避免的。
仿佛一夜之间回到了当年的大学时代,开始经历新一轮的战役。就好像这些年的努力,全部白费了。
身体上很痛苦,不仅仅是失眠,而是大把大把地掉头发,脸上,身体上长满了痘痘。
我是一个废物。我无数次地这么咒怨自己。
我去开了药,但是一直没有吃,就放在床边。只是这一次很幸运,我知道学会开口求救了。我跟自己最好的朋友说,真的快撑不下去了。
写到这里,就不可以说了。
后来的事情是,她们带我去旅行了一阵子。我又开始了写生病日记,或者确切地说,是失恋日记。这个过程,持续了一年。
我没有告知父母。因为我一开始就知道,我们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我们终将无法走入彼此的世界。我不可以让他们受到这样的伤害。他们承受不来。
于是,这种“想要以一己之力承担起整个世界”的使命又跑了出来。
再后来是前阵子,我去广州出差。在酒店的时候我妈给我打了个电话。她说,其实我有预感的,你所经历的这一切——我说的是失恋的事。
这一句说完,她就哭了。
这是她人生里第二次在我面前哭。
第一次是前年,唯一的舅舅去世了。
我几乎从来没见过她惊慌失措的样子。直到这一次。她小声地哭,一直克制着。
然后她说,我不敢开口问你。我害怕你想不开,然后就走了。我知道这些年你过得很辛苦,是我的错,我不够有能力为你负担。
我很对不起你。
电话这一头的我,早就哭到抽筋,无法出声。
她不知道的是,我在十年前所经历的那一次,远远要比这一次可怕。那个时候我一个人走在深渊里,不敢大声求救,也不知道如何求救。
这些年生活的历练,让我成了一个有原则,有方法并且知道如何对付自己的人。
可是即使这样,我依旧觉得,我不可以告知给她真实的心境。我只是答复说,我跟他感情变淡了,仅此而已。
不可以说再多了。她承受不来。
就如同我觉得这个女儿一样,她心里必定与我想得一般:她不想告诉你全部,不是因为你无法理解,而是不想把自己的皮球踢给你。
抑郁之人,别的我不敢说,善良,甚至善良到脆弱,这是在骨子里就带有的本能。
前些日子我回家,我妈把我叫到房间,拿出了一个红色的荷包。是一枚金戒指,小小一颗,上面是一朵小雏菊。
还带着一张几乎褪色了的收据:1992年2月28日,购于香港新界沙头角中英商业街29号,泰利金饰,价格是249远。嗯,是1992年的249元。
她说,这是你爸当年去深圳第一次旅游买的。说是留给你。我就先提前给你了。你从小不爱说话,也从来不告诉我任何学校的,工作里的事。
有时候我希望你可以多跟我说一些,可是有时候又觉得我无能为力。
然后她就不敢说了。她的下半句是,我们彼此母女一场,可是并不知晓谁会先离开这个世界。
这是不可以提及的。我们心有默契。
这是我觉得我们母女心灵靠得最近的一次。从前没有,往后也不会有。
我把戒指带回了深圳,放在床头的抽屉里。挺不过去了,就拿出来,跟它说说话。
这是尾声了。
我知道自己后来重犯抑郁症的概率很大,但是我已经找到了对应的方法。
我是一个厌世的俗人。
以前年少,以为自己可以勇往直前,万事皆可抛。可是现在不了,我多了一份责任。这是长大带来的礼物。
我很少想过为自己而活,直到今天。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可以在我父母老去,离开人世之前,我能遇上合适的伴侣,收获我的孩子。那样的话,我就有了新的,可以的过渡过来的,活着的理由。
嗯,大概就是这样。
不为自己,也要为些自己爱的人而活。全力以赴去处理这件事情,以及不断寻找解决方法。
我甚至自私地觉得,在这个话题之下,我因为想要对这位母亲所说的话,其实也是自我医疗的一个过程。
以及当我越发敬畏命运的时候,我大部分时候会变得比以前积极。当然积极并不等同于开心或者快乐就是了。
我们这样的人,是不配得到快乐的。
唯一的所愿,就是希望这个妈妈明白一点:您的孩子要比您想象中坚强——因为来去并不能评价她的坚强——但是走在这条黑暗中的六年挣扎,她已经足够坚强。
所以,也希望以时间为药,您也要比您想象中要更坚强。
虽然敲下这句话的时候,我觉得自己一点资格也没有。可是既然来了,我看到了,我开口了,我必须写下来。
这个篇章,只在知乎上讲述。
希望其他人不要转载到任何地方。
就此打住。就此拜谢。
我不会在将来自己的书里放这些文字。这一次,仅仅是因为一个母亲。这是我的唯一所能做的了。
也希望其他走在深渊里的人,可以在下决心之前,多寻觅几根拯救的稻草。因为但凡俗人,必将不完美。不完美产生弱点,短板。而这些短板,有可能恰好就是那根救命稻草。
愿阿姨身体康健,长命百岁。
有一次,女儿在桌子边上伸手想拿水壶。奶奶大声制止:“不能碰,小心烫死你。”
我当时听到“死”这个字眼,感到非常刺耳。一下子就把一些不幸的事情和我可爱的女儿联想在一起。我内心瞬间感到害怕、恐惧。
刚当妈一年,我沉浸在拥有她的喜悦之中,偶尔为她的难带和不听话感到头疼烦躁。但我从没想过会失去她。
直到她奶奶这不经意的一句话,让我意识到,身为一个妈妈,我其实并不能护自己的孩子一生周全。
尤其是看到了很多可怕的社会新闻之后,我更加明白了:很多很多的时候,我都保护不了她。
小小的病毒可能会让她生病。
她去上学了,可能会遇到校园暴力。
哪怕是走在大马路上,也可能会遇到歹徒的无差别袭击,无辜丧命。
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我们不害人,就能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当我想到这里,我难受极了。我甚至已经开始想,如果不幸发生了,我要怎么办。
我知道,失去至亲,一定很伤心。但是我们不应该选择跟随他们而去。可是活着又感觉痛苦,因为思念、回忆让我们痛苦。
为了从失去亲人的痛苦中走出来,我觉得我们可以尝试从三个方面做出改变。
1、生活环境的改变。
中国有个成语叫“睹物思人”。旧环境容易勾起人的回忆。那我们可以换一个生活环境,例如,换一套房子,或者换一座城市生活。
2、生活方式的改变
3、思维方式的改变
其实,理性地思考一下,人这一生,一直都在失去,并且会失去很多人。这个人可能是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可能是爸爸妈妈,也有可能是伴侣和孩子。还有一些来了又去的朋友。没有人能够一直陪伴我们,哪怕是伴侣、孩子,都不能。
有时候,我会想,等我女儿长大了,她会结婚,会搬出去和老公孩子一起生活。她会有好多事情要忙碌。忙事业,忙家庭,忙着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可能都没空顾及我了。每次想到这里,我会觉得失落,但是我又知道,这是必然。这也是某种程度上的“失去”吧。
你就当女儿的离开是去另一个世界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吧。只是你们不能见面而已。
胃癌,晚期,真的想活。估计活不过不过一年了。作为子女知道自己活不了了的时候,其实最担心的是家人。我告诉过我爸妈,不用替我活下去,如果我挺不过来(其实我最了解身体状况,知道自己不行了)。我没有告诉过他们,我不想在去治疗了是不仅是因为因为家里钱不够填这个无底洞,还是因为我的身体因为化疗已经千疮百孔了,您女儿的精神应该也是。但是即使这样的我们,还是希望父母,赋予自己生命的父母,能够坚强的活下去 我知道这很残忍,对于我来说,子欲养,非亲不待,而是白发人宋黑发人。我无法想象爸妈晚年拿着我的照片瘫卧在床,不停的流泪。我现在把自己最坚强的一面展现给他们,不是因为,我真的坚强,我很怕,我现在浑身痛的要死,我真的想,真的想,真的想像小时候那样生病了谁在我妈身边号啕大哭。可是我没有,因为我妈会活不下去。刚开始查到胃癌晚期的时候,我妈直接晕死过去,醒来后抱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我一直流泪。
其实当时该哭的是我。
我也想活下去,真的想,想去吃吃喝喝,现在喝口水都难
之前试探性的问问爸妈,我挺不过来了会怎么样,他们告诉我三个字 不知道。
你们怎么会不知道呢,我想听到的是你们会哭,会伤心难过几年,然后时间慢慢愈合伤口。我现在最怕爸妈之后做啥傻事。
阿姨,我今年20岁,想来和您女儿年龄差距不大,我无法得知您女儿自杀的那一刻怀着着着怎样的心情,但是我知道,她肯定舍弃不了爸妈,最后不是因为不爱您,而是因为爱你,才放心离开的。我之前,也想自杀但是我放不下父母。
这段话,我已经用手机写了好一两个月,一方面浑身无力,一方面天天昏昏沉沉的,父母也天天陪着好不容易称他们不注意写下了这段话,我最早看到这问题的时候,还是感觉没事的时候呢,当时无法理解您,现在无法帮助您。希望你好好活着,作为子女,最后的希望大概就是父母能走出悲伤吧。
最后,实在是没力气和精神写了,到了那边,如果能够见到您女儿,我会告诉她,你的妈妈,很爱你。
最后的最后,希望您能坚强的活者
小伙伴们安心啦,没想到有人看呢,我真的没什么啦,需要安慰和鼓励的人是失去亲人的人。痛苦的不是我,是失去亲人的阿姨,活着的人。原谅我没办法回复评论,打字太慢了,最后一次啦。很高兴认识你们,抑郁的小伙伴要坚强奥。阿姨,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
就不说再见了。
看了一答案,想起了我自己。我是2019年4月底的一天,和我妈在电话里吵了一架,摔了电话,就出门去溜达。当时鞋都没穿,光着脚在路上走。其实,争吵也并不激烈,也不是什么大事情。我甚至现在都不大想得起来是因为什么吵的架了。只是觉得生活好没意思呀。活着真是一件没有意义的事。没劲,没劲,没劲。就是觉得没劲。当然这个念头也不是突然就有的。也有了两、三年了。我甚至还在网上查过各种方式的成功率。据说跳楼最容易成功。割腕和烧炭成功率最低。hanging算是比较高的。但是,跳楼,我实在是不敢。
我从太古城的家里,一路走到鲗鱼涌。在一家便利店,买了一根拴狗的绳子。然后一直走到鲗鱼涌街市,顺着山径上柏架山。走了大约又有一里路,钻到林子里,发现了一颗很好的树。高度刚好,又很粗的树枝。拴狗的绳子带扣,非常的方便。挂上去,一系就好。然后找块石头,垫着脚,把头钻进去。就像电影里演的一样,把石头一踢,立刻就被挂起来了。那种痛苦无法形容。非常非常疼。不只是呼吸苦难,感觉整个人都要爆开了。很痛苦。很痛苦。千万不要尝试。我当时就后悔了。可是,一旦挂上去,就完全无法做任何的反抗了。可能时间很短,也许只有几秒钟,但我却感觉时间很长。痛苦而漫长,意识非常清晰,思绪混乱而又无能为力。我记得我使劲蹬过腿,但是没有任何用。不过幸运的是,就像网上说的,第一次尝试,一般都不会成功的。那棵树的树枝还是太细了,因为我的重量向下弯,使我的脚尖碰到了地。我立刻就放弃了。
我自己走回的家。路上有一位老先生,问我需不需要帮忙。我说没事儿。没有惊动警察。但是我的脖子上有一道乌青,一直有三个多月,才退下去。害得我戴了一个夏天的围巾。我妈后来知道了,哭了。说她亏欠我。其实我觉得真和她没什么关系。我只是觉得生活没什么意思。后来,有朋友和我说可能是抑郁症,应该去看医生,需要药物治疗。我一直也没有去看过医生。也不知道是不是抑郁症。现在,我还是觉得活着很没意思,没劲,干什么都没劲。但是,我不会再去尝试了。因为真的很痛苦。
所有宗教在解决这种无常之苦的时候,用的都是一个法子。
他们会问,你会因为太阳落山而伤心难过吗?
那么为什么你会为女儿离世而悲伤呢?
滑稽的地方在于许多人也许会有一种奇特的分裂,也就是他们会因为自己不为逝者持续不断的悲痛而感到羞愧,仿佛如此就会让自己觉得自己不够爱逝者。
如同这个问题,女儿已然去世,寻求平静本是理所当然。但问主却觉得自己很自私,所以其实是问主自己在跟自己设置障碍。
爱是有条件的,有期限的,有边界的。这就是佛家所说的无常的一种体现。没有必要否认无常,接受它就是了。
死者乃是为生者开眼。
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
随心而去吧,看能得否?
热搜第一。
这几天的不安终于来了,还好我醒得早,太多朋友玩知乎,这两年的事,多多少少大家都有听说,人肉出来,就没意思了。
这个问题当时我来回答时还无人问津,我这狗血的两年,把它搞得也不安宁了。
清空了,
各位,多谢了这两年的陪伴。
我真是预言帝, 果然是拿主角剧本的?哈哈。
激流勇退了,这里,老孙来过了。
您的女儿是病逝的。请不要用“自杀”这个字眼折磨自己了。
供参考:《柳叶刀》论文指出,抗抑郁症药物对未成年人无效。应以心理治疗为主。
因为就是这么教,这么练的啊。
这个很难,计算机与土木工程的差距太大,它还不配与土木比较,要是机械或者生化环材出马,或许还有得一拼。
首先就是薪酬,计算机的薪酬乘上二分之一,或许难度不大。可是要达到土木水平,起码得乘上三分之一。这就很为难了,虽然资本家很不是东西,可要是一下子变化这么多,只怕办不到。
二来是工作环境,编程就编程,非要跑到荒无人烟的地方去编程。这就是有点为难人了,一个水电可能不通,快递可能收不到的地方,大概率没网络,甚至没信号。为了赶上土木,非要到那种地方编程,这不是故意难为人么。
三还是工作环境,计算机你提着电脑,是可以随时随地办公。为了赶上土木,你办公时候,给你配几台轰鸣的挖掘机、推土机,地上撒些钉子,这都好办。就是龙门吊不好配,塔吊也挺费劲。
四则是家人,为了赶上土木,你最好保持单身。要是已经娶了媳妇的话,赶紧异地起来,最多半年回家一次。回家次数再多的话,肯定比不过土木了。
还有就是要学会抽烟喝酒,溜须拍马,别人叼你,你也要微笑着接受,要忍耐,而且要忍成习惯。不会这些,赶上土木不可能。
再者就是那个格子衫不要穿了,看着太干净,怎么与土木比较。最好搞一套工装,可不是西服那种工装,是耐脏耐磨那种工装,别忘了沾点灰土。
有条件的话,房子不要租太好了,最好弄一套集装箱,相似度比较高。
另外还有关键一点,记得24小时待命。
最难的是终身责任制,编个程序你想终身负责,公司估计很难答应。你都离职还想负责,这不是砸场子呢。程序出错了,你想吃免费国家饭,这个也几乎办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