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后宫的娘娘是什么体验啊？ 第1页

那时，我远远地看着这一幕，我完全沦陷了，我真希望我是王，王是我，我若是王妲己就会是我的，我若不是王妲己就不该是王的……妲己！妲己！我愿尽情吸吮她唇间的虎血，不，哪怕是我的血——若不是飞廉和恶来就在我旁边，我或许会化作第二只猛虎，飞扑向御辇。

王吻了她片刻——这完全不合殷商祖宗的体统，我似乎已听见微子启那班老臣的切齿声——随即吩咐将那猛虎的皮剥下，制成茵襦，他今后将在那上面与爱妃共寝。王还吩咐把方才的惊变中失措瘫软的几名护卫剥去衣甲，赤条条地投进兽群中。

须臾之间，那几个人在野兽们的践踏、撕扯中变成了湿乎乎的条状、扁状、碎片状或说不清什么形态的骨屑与肉泥的混合物。夜风中弥漫着诡异的腥红色雾气，连妲己那远扬的芳香中也染着血腥。她闭目，凝神，唇角上扬，翘起一钩似真似幻的笑意；浸染成红白色交织的的衣裳包裹下躯体微微晃动，像一朵邪魅的花。

2.

笙歌齐鸣，王的仪仗已经排出，龟鼋的熟肉也被盛出摆放在压着玉瑱的草荐上。我看到她，白衣仙袂，款款而来，携着王的手，头微微倾向王的肩。在他们身后，我看到老臣们卑躬的身躯、低眉顺眼下隐藏着的不满的神色。至于王，他依旧身材魁梧，只是略有些虚胖发福，眼脬有些浮肿，眼睛因有血丝而隐现红色，或许这就是所谓酒色生活的馈赠吧。

此时我心下有些得意: 岁月改变了王，用油腻遮盖了他昔日的英武。而我，依旧年轻，敏捷、俊朗。令千百名执戈者、朝臣、贵族乃至王本人都黯然失色。我相信男女之间吸引的本质: 外表引发的欲念，是永远最本真、最直接、最永恒的力量。三千多年前的葛天氏时代已经如此，自今以后哪怕再过三千多年，依然会如此。

在今晚的祭祀中，我负责宰杀人牲，就是用手中的戈，割断几个羌人的脖子，将他们的血沥在铜盘里，再由巫师捧去灌溉神主。此时他们已被洗剥干净，麻绳绑着，跪在祭台下。我知道妲己会喜欢这样的场面，我还记得: 当炮烙烤焦梅伯的皮肉时、那颗玲珑七窍心被从比干的胸腔取出时，她眉头先是一紧，捂住嘴巴，随即眼中慢慢溢出的兴奋神采。今晚，我要用利索的身手，带给她同样的兴奋。我要吸引她的目光，吸引她的欲望和心，让她看到我、记住我……

今晚召唤的神灵，是开国武王成汤。接灵的神体已扮作成汤的模样，在香气烟氛之中端坐，头戴冠冕，肃然眯着眼睛。仪式正式开始，鸣钟击磬，八百名歌者用古音唱响“商颂”。人牲被一一带到祭台前。我执戈昂首向前，转身，立在人牲们身后，朝妲己与王所在的方向跪拜礼敬。平身的一刻，我仰起脸，希望与妲己的视线相遇。

然而我失望了，她没有看向我，只是低垂着眼帘，面部微微倾向地面，轻摇着扇子。这令我的雄心顿感受到很大挫折。我有些沮丧地举起戈，舞动数次。她依然没有看我。我的沮丧转成了愤恨，要发泄在脚下的人牲身上。号令一下，我拿起戈，对准头一个的喉咙，用力深割下去，一腔热血汩汩地喷出出，洒向铜盘和盘边的地面，蜿蜒着渗进砖缝。他向前仆倒在地，临死前，喉咙里还发出咕咕的响动，每一声响，就又有一股鲜血从沾了尘土的割口涌出，巫师们齐声欢呼祷告，——六百年殷商的江山，就是这样被一代代滋养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