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一篇高中毕业写的blog,我想应该能回答这个问题。
2012年6月11日 14:22
昨天自从摸到电脑,就在捣鼓一个叫做无线路由器的东西。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之后终于接收到了WiFi信号,长舒一口气地挂上QQ,静静地看着自己的QQ好友。
看着那些熟悉的陌生的、动态的静态的、彩色的黑白的头像,看着大家上线下线,忙碌离开,心里盘算着这里面的有些人是不是以后再也见不到了,盘算着盘算着,眼泪不觉濡湿了镜片。
该离去的,还是要离去的。
别了,我的中学时光。
前天下午,正当大家忙于填写同学录时,我却放弃了让每人给我留言的机会,特立独行地拿出一个小本,只写姓名、电话、QQ。
用君宇的话说,“简单、粗暴”,这风格他喜欢,我也喜欢。
并非我不珍惜大家龙飞凤舞写就的只言片语,更非我怕麻烦。
我只是对眼前的仓促太过惶恐,故作镇定而已。
想问问你,
是否有一种爱恋叫做缱绻?是否有一种回忆叫做永恒?
如果有,那又何必伤感离别?若是没有,人生又作何意义?
纠结于时空错乱感,仿佛我们只是刚进行完一次模拟测试,只回去休一天,晚上布置了大量作业,后天就得返校,早上还有老规矩的理综考试,下午数学、英语,晚上能力。
可事实是,正当你逃回家抓紧时间享受你两个星期若干个小时的自由时,却发现所有的前提都变作虚妄,我们不用做作业、不必只休一天、更不可能返校考试了。
只听说过桎梏会憋死一个人,却没听说过轻松也会压死一个人。
在这莫名悲哀的轻松里,我已窒息得只剩一丝叹息。
前天晚上和大家聚餐,两个班好歹凑够了30多个人,我激动,大家都很激动。
激动到男女生照相摆出各种神奇的动作,基情万丈、鼻血四射,而我,还是没有勇气同你照一张。
激动万岁,我一人灌了4瓶啤酒,其他男生估计也没少喝。
大明的自助不会供什么好酒,我喝到肚子微涨仍无醉意,脸颊却早已红比残阳。
大家都说我醉了,可我清醒着呢。腿都站不稳了的天麟迷迷糊糊地说他醉了,我说自己还差得远。
不是说自己醉了的人才没醉么?看来我已经结结实实地醉了,酒不醉人,人自醉。
酒足饭饱之后大伙儿咋咋呼呼地去K歌,逸男也被我们架了过去,原来打算和越越他们去网吧,想到自己还未成年,不知怎么顿时失了兴致。伯楠这货比我还小,几个人拉拉扯扯地走远了,每人脸上都露出邪恶的微笑,不知道要开黑到几点。
英语组的一干女老师在两个猥琐老男人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外出吃喝。看到他们,突然想喜爷会不会也跟他的一撮死党出去搓一顿,晚上回办公室顺便来两把保皇呢?快要离开的时候,喜爷歪着嘴说,其实我也不想对大家这样严厉,只是三年时间太短,高考的竞争又如此激烈。“如果没有应试教育,我也会跟大家称兄道弟,带着大家玩。”
想起喜爷儿时的梦想,“美丽的白桦林,有我的理想在流淌”,他或许真的曾经如我们这般,抑或比我们更向往自由、更害怕孤单。
“一看你们鼓掌,我就想起来,送走上一届的景象还在眼前浮现。那时候搬行李的,也是照相、发东西,吵吵嚷嚷,全送走以后,整个教室一下子鸦雀无声,只剩一个破旧的电风扇忘了关,还在那里吱呀吱呀地转。那时候,心里还真有一种落寞的感觉。不过每一届都是这样,一会也就想开了。”
这是喜爷对我们大家说的最后一段话吗?我的心好难受。
麦迪逊。有几人一直把着话筒,尤其是麦霸平和嘶哑晖。嗓子时好时坏的书宇和博远,两人演绎了不少我以前都没有听说的曲目。剩下几个女生,早早选就的歌在几个男生的一顶再顶下一直处在倒数的行列,几人干坐了近一个小时,还有我最可怜的小灰灰,貌似一直抱着腿坐在墙角。令人惊喜的是山神和鑫神也纷纷献唱,大神唱歌就是有气场。
我又唱起了那首《Nothing‘s gonna change my love for you》,高一我曾在英语课唱起的歌。一样唱给你听,一样饱含情意。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但我相信这份爱我会一直坚守下去,直到生命终结。
两个小时过得很快。大家看似意犹未尽,可当机子被注销的时刻,却没有一个人主动提出延时。
这种没有眼泪的离别,我想大家也够了。
一年多之前,我们文理科分班之时,尽管教室只是隔了一层楼甚至就在隔壁班,不少同学还是抱头痛哭。
今天,不少同学即将走向永诀,我却没有看到眼泪。
你们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而我,只想陪你们再多坐一会。
其实毕业的离别本就和死亡是同一种性质的洗礼。它们的效果都是凝重和落寞。
只不过同学离去时,我们容易被解放的快意冲昏头脑;亲人离去时,我们则会被悲哀和心痛迷失心智。
许久之后,剩下的必然只是泪水与叹息。
来时两三,去时成群。这大概就是人生。
我试图记录下每一个属于你们的细节,就如同三年前那样,有些、却再也无从找寻。
以后我们仍会经历更多的离别,中学时代的离别算不上是刻骨铭心的。
然而,它却挟持着青春的青涩、无畏的肆意与懵懂的矜持。
我想,我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