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无法通过目前的情报去推测孙杨的形态,甚至可能永远无法知道。其实现在的一些“主流”观点,主要是根据已有情报,对几个主要节点分析、推测,然后得到几个最“合情合理”的。
万事皆有因果,除非是针对像DC漫画里面的小丑那种彻底疯狂的、双面人那种掷硬币的,一般正常人的行为都应该是“有迹可循的”。
下面,首先默认孙杨是个有理智的正常人,首先整理已有的情报:
- 孙杨在2014年有一次违禁行为(无论是谁的过错,对孙杨而言,在兴奋剂这边他相对于在WADA留了个案底)
- 按照审判中透露的,孙杨已经接受过相同情况下(默认是同样的身份证件)60多次检测,只在这一次提出异议
- 本次采血使用的,WADA设计使用的AB瓶,至少是经过检验的,目前认为是公正的,从专业角度来说(排除小道消息里面俄国已经破解了这个瓶子的说法)是不可能让其他人能栽赃孙杨的
而我们知道,孙杨在这次事件中主要做了这么几件事:
- 迟到快1个小时
- 质疑几个检查助理的证件有效性
- 拒绝了尿检,并且多次私自上厕所(指无人监督)
- 在采血之后,再起争执,最终禁止血样被带走,最终导致血样容器被破坏
根据这些情报,如果我们假设孙杨的确有问题(吃了兴奋剂,不能过检测),是可以脑补出一整套“符合逻辑”的流程的(注:这些并不是论证,而是根据假设来复盘孙杨的想法,将孙杨不合常理的行为“合理化”,为了方便辨别,所有主观推测都加粗加斜):
- 首先,在有问题的情况下,最坏的结果肯定是被检测出来,那么到时候名誉扫地,荣耀也会被没收。因此当时情况由差到好应该是
- 被检测出来实锤
- 来了但是不服从检测,也即是抗检——最终的结果
- 直接逃检
- 逃了检测但是已满3次,同样会被处罚但是可以试图制造“自己是清白的,只是因为各种原因缺席”的舆论
- 逃了检测并且没满3次,当下次药效没了再测
- 检测了,但是没有测出来(代谢掉了等)
- 这里最后一项是最完美的结果,次优项是否成立取决于孙杨之前有没有逃检的经历,而且或多或少会留下一些麻烦——当然比检测出来要好很多。而“次坏结果”抗检显然不可能是在一开始被考虑的行为——不如直接逃了
- 这里,考虑到孙杨虽然迟到,但是最终还是出现了,很有可能是希望拖时间,等代谢进行——随着孙杨到场,“逃检”之路被彻底封死
- 为了安全起见,尽管之前都是一样的流程,但是这里孙杨借“尿检员证件不足”为由,拒绝尿检,同时多次上厕所来以防万一
- 对于采血,孙杨可能是觉得代谢时间够了,安全了(为此特意迟到),才先进行了采血。但是之后他为了以防万一,和教练进行了确认
- 这里教练可能根据自己的经验判断,认为此时的血样被检测出来有问题的概率很大,因此马上告知孙杨,不能让血样被带走拿去检测——血样被带走了,他们就没有机会了;如果A瓶被带走检测了,孙杨他们再把B瓶砸了,反而嫌疑更大
- 这里就相当于很有可能从原本的最优的"检测了,但是没有测出来"直接转到最坏的“被检测出来实”
- 孙杨方不敢赌,而选择一个“次坏结果”——明明来了,采血了,缺又要抗拒检测结束
- 为此,孙杨不得不在明明采血结束后,再突然反对检测员把血样带走,并且宁可以最终砸碎容器的方法,也要阻止带走血样
如果有“孙杨原本希望检测不出来,但是最终发现很危险”的假设来分析这个事件,就会发现孙杨的各种不寻常行为,都可能得到很好的解释。
再来看看“如果孙杨是清白的(指没有服药)”,我们尽最大程度去解释孙杨的行为(同样所有主观推测都加粗加斜):
- 如果孙杨是清白的,那么他没有任何理由去拒绝一个合法合规的飞行检查(尤其是他本人已经到场,没有身体问题的情况下)
- 那么首先关于迟到这一点,只有“孙杨临时有事来迟”或者“孙杨可能以前也经常迟到一会儿不在意”可以解释
- 但无论如何,孙杨已经到场,按理说只要照着流程检测完,就ok了,但这里孙杨首先质疑了助理的资格。这里最难解释的是,为什么孙杨之前那么多次(60+)不质疑,偏偏在这一次质疑,这里只能试着给出两个猜想:
- 孙杨知道规则,知道这样的证件Ok,但因为尿检员几次偷拍他,他发了脾气,故意质疑尿检员
- 孙杨虽然参加了60多次,但是以前都没在意,这次因为尿检员偷拍他,他发了脾气,一看对方又只有身份证,没有别的证件,就觉得对面有问题
- 孙杨真的是第一次注意到尿检的助理只给身份证(也许之前都是男性主检官监督孙杨上厕所?)
- 然而这个情况下,理论上孙杨应该去和主检官好好商量,而不是一边多次去上厕所(不太符合规矩)——除非孙杨真的是喝水喝多了,忍不住
- 反正尿检最终是不弄了,那好歹抽血顺利进行了,这个时候,如果主检官不坚持要获得尿液样本的话,孙杨算是一切搞定了。可是他在和教练、领导通话之后,又突然坚持血样不能带走。这里孙杨方给出的解释是,这次检测不合规,因此不算数,但是他无法解释为什么孙杨方如此坚持不能带走血样
- 首先,既然我们假设“孙杨是清白的”,那孙杨应该是不怕验血的。
- 即使他担心被人陷害——血样被动手脚——一方面AB瓶本身以及AB瓶的使用流程对验血的公正性有一定保证;另一方面主检官当时以及同一先把血样寄存在可以被认可的中国反兴奋剂机构,等符合孙杨要求的检测官来提取。
- 如果孙杨方的诉求仅仅是“证件问题”,在采血完成的情况下,主检官的提议做出了极大让步,而且应该算是非常谅解孙杨方的需求,然而孙杨方依旧不同意。
- 同时,按照孙杨方的说法(考虑到孙杨是清白的,他们就不应该会在这个地方集体撒谎),这是教练、领导集体的决定。如果说考虑到孙杨那“妈宝”的脾气和之前的“前科”,一开始还有可能“冲动上头”导致孙杨不理性,那教练和领导总不能这点大局观都没有,看不清孰轻孰重吧?
- 即使“孙杨、教练、领导都觉得这次检测不合规范”,在采血结束的情况下,孙杨他们没有合适的理由拒绝主检官最后的提议——除非采血的护士当着他们的面对两瓶血样做了手脚——然而孙杨缺从来没有抗议这一点
因此,如果我们按照“孙杨是清白的”来复盘孙杨的行为,会卡在这一步,难以找到合理的解释。
虽然如果是孙杨独自一人,有可能因为“年轻气盛”、“脾气不好”上头,做出那种不理智举动。但是“不让检测员带走血样”是采血结束后,孙杨和教练、领导沟通完,教练和领导做出的指示。总不能教练和领导听着孙杨诉苦,怒气冲天,不顾孙杨的前途,指示他去阻止检测。
另外,即使一切Ok,“多次没有监督上厕所”和“阻止血样被带走”是很容易给人留下把柄的(无论舆论上还是规则上)。如果孙杨是清白的,其他人应该都会劝他尽量避免这种落人口舌的情况。
换言之,如果孙杨是清白的,一切老老实实按流程走是最安全的。即使对方真的有问题,选择温和的、符合规则的方式抗议,要远远好于抗拒式的乃至使用暴力的手段。尤其是中国之前有合法申述检测流程有问题而无罪处理的案例。
因此对比“不清白”VS“清白”的复盘,我们发现如果孙杨的确有问题,我们能够找到一个“符合逻辑”的假设,解释孙杨当天的行为;如果孙杨是清白的,那他后面诸多行为不仅仅鲁莽,而且非常不合理——是那种明明知道是个坑还头铁非要往下跳的那种。
再加上,之前2014年孙杨有前科,按照其他人的“科普”,孙杨用“心脏病需要这个药”来解释也比较牵强。这一点也加强了许多人对“孙杨的确服用兴奋剂”的猜测。
所以我和其他人一样,觉得孙杨这次很可能真的是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