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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序员到底有多累、多辛苦? 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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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铁大桥局,执全球桥梁工程牛耳,云南普立大桥,当前全球第一高桥。现场资深建筑工程师,住工程房,餐风宿雪,一年回不了几次家,月收入不足两万。

中国水电,全球水电工程项目几无敌手,某主力勘探院资深工程师,非洲丛林住简易房,一呆一个多月,国内出差以月计,平时半数在西藏,周六基本为工作日,国内时月入一万出头。

以上两例,均是30-40之间的,智力体力都在巅峰。程序员同学自行对比。

IT至今仍是投入产出比最高的行业之一,很多人天天挂在嘴边的金融IT男,不是空穴来风。

这个行业这不算苦,不算累,只是有点智力门槛而已。

我们程序员闲的没事时候,又习惯性不想离开计算机,然后就总编些自黑的段子,又苦又累也好,收入低早衰也罢,包括找不到媳妇之类,全是这么出来的,行外人不必当真。

只不过,段子传的时间长了,信的人就多了。

现在居然一些自己人也信了。


user avatar   chenchi.cc 网友的相关建议: 
      

代码水平不高的时候,天天加班也干不完,还说其实是喜欢。

随着代码水平的提高,注释写的越来越少,话也越来越少了。

话说得少了,觉得办公室气氛变得有点压抑,于是离职换了一家公司。

在新的公司还是那么忙,于是经常幻想老了就可以轻松点,却发现脑门子越来越大,眼睛看不清楚了胳膊腿儿越来越细,肚子越来越大,原来已经提前老了,但是还要加加班。

终于有一天升职,来了几个帮手,可是他们水平不高,天天加班也干不完,还说其实是喜欢。

这些新来的下属们加班总是帮倒忙,引入的bug比解决的bug多多了。

于是每天劳心劳力的去帮助他们,要求他们代码写好,那样可以少写注释。

终于发现他们的水平逐步提高了,注释写的越来越少,但是话也越来越少。

话说的少了,似乎办公室气氛变得有点压抑,终于下属告诉我已经辞职下月离职,这陌生的感觉仿佛换了一家公司。

于是更加忙了,总是幻想老了就可以轻松点,却发现脑门子越来越大,眼睛看不清楚了胳膊腿儿越来越细,肚子越来越大,原来已经提前老了,但是还要加加班。

终于有一天又来了几个帮手,可是他们水平不高,天天加班也干不完,还说其实是喜欢。

这些新来的下属们加班总是帮倒忙,引入的bug比解决的bug多多了。

于是每天劳心劳力的去帮助他们,要求他们代码写好,那样可以少写注释。

终于发现他们的水平逐步提高了,注释写的越来越少,但是话也越来越少。

话说的少了,似乎办公室气氛变得有点压抑,终于下属告诉我已经辞职下月离职,这陌生的感觉仿佛换了一家公司。

于是更加忙了,总是幻想老了就可以轻松点,却发现脑门子越来越大,眼睛看不清楚了胳膊腿儿越来越细,肚子越来越大,原来已经提前老了,但是还要加加班。

终于有一天又来了几个帮手,可是他们水平不高,天天加班也干不完,还说其实是喜欢。

这些新来的下属们加班总是帮倒忙,引入的bug比解决的bug多多了。

于是每天劳心劳力的去帮助他们,要求他们代码写好,那样可以少写注释。

终于发现他们的水平逐步提高了,注释写的越来越少,但是话也越来越少。

话说的少了,似乎办公室气氛变得有点压抑,终于下属告诉我已经辞职下月离职,这陌生的感觉仿佛换了一家公司。

于是更加忙了,总是幻想老了就可以轻松点,却发现脑门子越来越大,眼睛看不清楚了胳膊腿儿越来越细,肚子越来越大,原来已经提前老了,但是还要加加班。

终于有一天又来了几 java.lang.StackOverflowError

at java.util.Arrays.binarySearch(Arrays.java:410)

at java.util.Arrays.binarySearch(Arrays.java:390)


user avatar   xiemengfei 网友的相关建议: 
      

矫情。

敲代码这么累,不如去搬半天砖?


user avatar   bao-zui-tun 网友的相关建议: 
      

程序员到底有多累、多辛苦?

我的回答是:程序员一点都不累,一点都不辛苦。至少在全中国的诸多职业中,比程序员更轻松的并不多,大多数职业都比程序员更累,更辛苦。

程序员之所以喜欢谈这些问题,是因为在IT泡沫时代,他们可以用很低的水平挣到很高的工资,因此有一种优越感,然后来自黑着玩。与程序员同类的是那些搞投行的金融男。说白了,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长不大还卖萌。

我先转发上面一位叫莫名的网友的回答:


中铁大桥局,执全球桥梁工程牛耳,云南普立大桥,当前全球第一高桥。现场资深建筑工程师,住工程房,餐风宿雪,一年回不了几次家,月收入不足两万。

中国水电,全球水电工程项目几无敌手,某主力勘探院资深工程师,非洲丛林住简易房,一呆一个多月,国内出差以月计,平时半数在西藏,周六基本为工作日,国内时月入一万出头。

以上两例,均是30-40之间的,智力体力都在巅峰。程序员同学自行对比。

IT至今仍是投入产出比最高的行业之一,很多人天天挂在嘴边的金融IT男,不是空穴来风。

这个行业这不算苦,不算累,只是有点智力门槛而已。

我们程序员闲的没事时候,又习惯性不想离开计算机,然后就总编些自黑的段子,又苦又累也好,收入低早衰也罢,包括找不到媳妇之类,全是这么出来的,行外人不必当真。

只不过,段子传的时间长了,信的人就多了。
现在居然一些自己人也信了。


链接:

程序员到底有多累、多辛苦? - 知乎用户的回答

然后我继续谈谈一些别的行业。

首先,程序员跟医生比如何?你觉得三甲医院一天看80个门诊、经常做手术一口气干十几小时的医生累,还是程序员累?程序员觉得累了可以靠椅子上歇会儿,医生做手术中间可没这福气,歇会儿可能病人就死了。程序员可以轻松出一堆错误,然后慢慢改代码,还可以玩快速迭代。医生出一点错,运气好的医疗事故纠纷,运气差的被砍死。

然后跟其他的行业比。你觉得穿着防蛇靴在翻山越岭户外查电线的高压线维护电工比程序员轻松么?

你觉得满身被棉花沾着,必须不停在90分贝噪音中时刻不停来回走动接线头的棉纺工人比程序员轻松么?

富士康的员工,如果在一条节拍4秒的流水线前,就是每四秒中需要安装一个零件,想上厕所得事先请示,他们的工作时间比程序员长得多,月薪只有程序员的一个零头。

富士康的工人不算苦的,大多数的中国流水线工人都比富士康工人更苦,所以富士康门口总是人山人海,等待富士康的下一次招工。

在皮鞋厂的工人,每天面对着各种化学溶剂,丙酮,丁酮,二甲苯,甲苯,异丙酮、氯丁胶。如在聚氨酯鞋底车间,还有异氰酸酯、多元醇、胺催化剂、重金属添加剂、二氯甲烷、石油醚、硅油脱模剂、有时候需要用剧毒的二甲基甲酰胺清晰螺杆和混合腔,有时候需要钻入塑化剂泡浸的大罐里清洗,他们一天接触的毒害物质,基本上超过雾霾最严重的京沪白领一年摄入的总量。那些为方便面里的几毫克塑化剂而担心阳痿的白领,哪里想得到工人们要双手泡在塑化剂里面的那种场景。

在铸造厂,工人面对一千多度的铁水,铸造工人的皮肤上一个个坑,那是小滴铁水掉到肉里面变成铁珠子。铸造工人的耳朵、鼻孔里,全都是黑乎乎的煤粉沙,翻砂造型要蹲着干一天。一旦遇到炉子出事故,就整个人转眼间化在铁水里,连骨灰都找不回。炉前工日常的工作环境气温经常高达五六十度,为了防止高温灼伤,还得穿厚厚的石棉衣服,这种热,你可以想象么?修炉工为了抢时间,经常炉温五十多度就在炉子里干活,你试过这样的生活么?

在机械厂,机械工人一不小心就会被机器刮去一点肉,一辈子不知道要受多少伤。头发长的稍不小心就会被铣床撕下整张头皮或直接弄死,冲压工人则很少有干到退休还有双手不缺、十指都在的。当年有人说,深圳东莞工人掉下的手指头可以绕地球一圈。

在矿山,旷工在暗无天日的矿井下,随时有塌方活埋的危险,有瓦斯爆炸的危险,有机械故障摔死砸死的危险。旷工上班的死亡率,应该比程序员上班猝死的比例要高上千倍吧。

清洁工,每天凌晨四点上班,无论是零下十几度的风雪,还是四十多度的高温,都得在马路上工作。你们程序员或许嫌弃办公室没有空调,或许抱怨上班路上地面都可以烤鸡蛋,但是你能跟清洁工一样长年累月在外面干?

看看建筑工人,一身的水泥石灰,满身灰头土脸,皮肤被石灰水泥腐蚀得面目全非,脸上的皮肤被太阳晒的一层层掉落,又要防着头顶的危险,还得注意脚下的危险,稍不小心就死在工地。

即使是搞科研的科学家,工作压力也远高于普通的程序员。见过很多科学家英年早逝,见过很多博士生写不出论文跳楼自杀,很少看到程序员比他们更苦。

中央电视台的记者,工作也比程序员辛苦。

运动员的工作,也比程序员辛苦。

沙县小吃的店主,每周的工作时间都超过100小时,什么996,那根本是他们不敢奢望的。

餐馆的服务员,领班,店长,他们没有一个比程序员轻松。

或许背朝黄土面朝天的农民没有程序员那么累那么辛苦,但是,如果他们要挣到程序员那么多的钱,即使累死了也做不到。而程序员要挣农民那么多的钱,每年只需要工作十天,剩下的355天可以什么都不做!

所以,你们说程序员有多苦有多累的,是不是脑袋都有病,还是撒娇卖萌炫耀自己工作舒服?

即使是你们公司的CEO,通常也比你们程序员累。


有人说,程序员是需要智力门槛的。这智力门槛有多高?

很多所谓的程序员职务,连大学都不需要,只需要中学毕业后去培训半年一年,就可以混饭吃。

但是,要当一个独立的机械技师需要至少3年。当一个成熟的机械工程师、铸造工程师、热处理工程师、轧钢工程师、高频电路工程师、矿山工程师、地质工程师、电力工程师,需要大学毕业后有多年的经验。

要当一个病人敢找你看病的医生,需要读至少7年的大学和几年的住院医生,得从18岁学到30多岁,也就是学医十几年后,病人才敢给你看病。

再看看程序员群体,几乎各行各业都可以改行当程序员,机械、电子、建筑、生物、物理、化学、中文、图书馆学、法律、地质、数学、微电子、医学……但是,你见过计算机软件专业改行干别的技术有几个可以干好的?你觉得扎克伯格和比尔盖茨有能力设计一个汽车发动机么?你觉得一个程序员上网自学几个月就可以当临床医生么?

所以,程序员从来不是一个累或辛苦的专业,计算机发展的早期,程序员主要是留给女人干的,因为那时候很多男人觉得跟女人抢如此轻松的工作是一种耻辱!后来的男人越来越娘炮,程序员的收入越来越高,才有更多的男人去当程序员。

程序员从来也不是一个智商门槛很高的职业,恰恰相反,在所有的理工科专业里,属于智商要求明显偏低的。

培训程序员是最简单的。无论一个什么毫无学术积淀的大学,大专,高职,甚至职高,以及一些培训班,只要摆上一排电脑,就可以培训程序员了。

而培训电子工程师需要一个电子实验室,培养生物学学士需要大批的实验设备,培训机械工程师需要一个完整的机械厂和实验室,培训轧钢工程师需要一个钢铁厂!

没有任何理工科专业的培训门槛像程序员这么低。

所以,程序员是一个智商门槛低、培训门槛低、学习时间短、允许出各种错、工作还很轻松的职业。这种低门槛职业能够成为高薪职业,只能说这个行业泡沫太大了。




在我们公司,程序员的工作更是轻松

在我们公司,程序员的工作是轻松的。因为程序员本来就该是一种轻松的工作,所以我们的程序员要是不轻松,那就一定是太笨。但是我们只招聪明的程序员,所以我们的程序员工作很轻松。

很多程序员和金融投行人士有一个误会,以为他们挣钱高,所以他们就是聪明的。事实上程序员作为智商门槛很低的行业,无论阿猫阿狗都可以自称是程序员。

那些蠢笨的程序员的典型例子,您可以到这个帖子的评论里看看。他们根本不知道答主在说什么,只是看到别人嘲笑程序员就只会谩骂、阴阳怪气、或者直接举报。——而这些都是低智商的表现。

如何看待阿里巴巴安全部门的月饼事件? - 饱醉豚的回答

正是因为我们深知大多数程序员智商很低,聪明的程序员非常难找,所以我们找程序员非常慎重。不是因为需要最聪明的程序员才能写程序,而是只有最聪明的程序员才可以理解公司的价值信条和战略规划的重要性,那些只会写代码的程序员,或者说流水线工序程序员,BAT和Google有一大堆。

而我们只招收聪明的程序员。我们的几个程序员都很聪明,所以他们才能工作轻松。他们上班时间可以随时睡觉,也可以随时醒来工作。他们把大型充气垫放在办公室的地上随时躺下,他们的桌子上上有KORG专业音乐键盘合成器,办公室有木吉他,电吉他,自行车,有户外帐篷和登山杖。他们每年有120天可以在公司接外包私活,挣钱归自己,除了公假日,我们公司还有60天的额外年假——你没看错,我们公司的年假是60天,这60天不包括法定假日。

他们之所以能有这么轻松的工作,是因为他们够聪明,在一年只有不到160天的工作时间里,他们做出来的成绩远远高于那些很累很苦的程序员。

并非我们的程序员天资出众,而是因为同行里实在没几个聪明的程序员,所以才显得鹤立鸡群。

你们公司若是当程序员都这么累,而且你们还自信不是弱智,一定是公司出了问题,尤其是你们CEO的智商有问题。大多数的中国互联网行业,因为都是靠抄袭、拷贝、剽窃国外成功模式起家的,没有真正的原创性,没有能力挖掘自己的核心市场,所以大家都是跟传统低端制造业一样,拼努力、拼速度,CEO带头玩命All in,靠狼性抢夺市场,靠KPI压榨劳动力,靠作假出数据,靠假数据融资。——而你们这种文化,与我们公司根本不是一路的。

要记住:程序员是最轻松最不累的职业。如果当程序员觉得累,一定是你们公司有问题,多半是因一群毫无创意的家伙在模仿硅谷加华尔街的模式,一轮轮地靠风投砸钱亏本做大,然后千团竞争,百家直播竞争,满地都是靠砸钱做外卖,把一份八块钱的快餐让一个年轻人浪费宝贵的时间送货上门,或者把五块钱的遍地都是的煎饼卖到了十几块,或者坐车一次补贴十几块钱给司机乘客。这样的互联网企业,我们认为是一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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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可面对人,

也不想再面对电脑

即使互联网行业再萧条,也不会少了凌晨两点下班的人,王东俊对这一点深有体会。

做了8年算法工程师,他的睡眠就是这样被偷走的。“37、8个大老爷们成天围着bug转。有的bug就是一个月都解不开,天天干到三四点,就不行。”等红灯的时候,他坐在驾驶座上揉了揉眼睛。

来北京这么多年,王东俊的工作始终没离开过西二旗,就是那个号称“中国硅谷”的中关村软件园。外界常说,在这里上班的人都拥有两幅画像:一个是“高学历、高薪资、朝阳行业、平均年龄29岁”,另一个是“996、猝死、脱发、35岁裁员”。

王东俊清晰记得,自己曾经对工作充满热情。毕竟当初那家公司把他挖来的时候,还不到20人;第二年产品上线,口碑很好,顺利完成了B轮融资,团队涨到80人,自己工资也翻了两倍。但做到后来,他渐渐感觉到,自己把生命浸泡在了一种无意义的状态里。

很明显,生活没有了。为了更新一个推荐算法,他曾经连续三个月没去过任何地方,只在工作-家之间两点一线,和同事聚餐也就在公司附近,“可西二旗有啥吃的啊,”他忍不住吐槽。头发也是一把一把地脱落,“因为真就不睡觉啊。”

“有一天突然觉得没意思了,怎么也坐不住,然后就辞职了。”他也不是逢人就讲自己的故事。只不过后座上这位乘客双眼无神摊在那里的样子,实在太让他想起当年被工作干趴下的状态。

是的,躺平半年后,他又回到了软件园,也依然在每天凌晨两点回家,只不过身份从年薪40万的算法工程师变成了网约车司机。原先跳槽去某BAT大厂的同事还试图把他挖回来,他干了三天就退还了工卡和电脑,“挣的不比之前少,但有啥意思呢?”

这是发生在互联网行业的一个真实的夜晚。放在2022年“大厂裁员”的浪潮下,王东俊这样的人或许该称为“先知者”。

最近两年,在市场、监管等多重压力下, 中国互联网行业靠人力与资本堆叠出来的红利愈发遥不可及;同样,对程序员个体而言,靠高强度体力、脑力投入换取财富的掘金时代,也要结束了。

转行跑路,或许也是他们的一条退路。

维持现状

十字路口这家互联网大厂的员工不会想到,那个每天在楼下给他们做咖啡的小伙子,两年前曾是他们的同行。

小伙子叫小夏,29岁,做过六年网络安全工程师。讲起他和咖啡的渊源,不可避免要提到加班。

总是在周五晚上,时针快要指向10点,小夏抬头看办公室里没人,掏出一台手摇磨豆机就开始独自“疯狂输出”。

高强度的编程工作让小夏没时间去健身房,磨咖啡豆可能成了他每周最大的运动量:二十分钟后,右手整条胳膊又酸又疼。“一天10克咖啡,5天就是50克,”他要提前准备好接下来一周的量,“不然会困啊,没办法。”

毕业后进了互联网,他的觉就再也没睡够过。租房到公司要一个半小时,他每天7点起,从上了通勤车就开始瞌睡;“弹性工作”到晚上8、9点,到家什么事都没有做,一天又结束了。

干这一行,也要对“突发情况”抱有随叫随到的觉悟,有时候需求来了,一口气干24个小时还算说少了的。

2017年,一款名为WannaCry的强大勒索病毒席卷全世界,中国多所高校及政府机关的官网也纷纷沦陷,弹出了比特币的支付页面。

小夏对此记忆深刻,因为那次突发,他和同事整整一周都住在公司。日复一日写代码解析、查杀、建立抢修工程……任务结束的时候,他对工作发自内心感到恶心:“我宁可面对人,也不想面对电脑了。”

2020年8月26日,北京,停用近10年后,地铁西二旗站老站房开始拆除。这里曾是“码农”们买早点的地方 / 视觉中国

理论上讲,程序员最忌讳重复,他们称之为DRY原则(Don't repeat yourself),一层意思是“不要在编程时把一段代码重复两遍”,同时还有另一层意思,“警惕消耗性的重复劳动”。但在实际工作中,这样的重复不可避免。

即使是抵抗不断升级换代的电脑病毒,小夏的工作周报也可以用“一成不变”来形容:查杀病毒——分析病毒——病毒入库,连名字都不需要提及,“你只要守护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行了。”他把自己手里的工作视作一块“责任田”。

做测试工程师的安安也没有想到,自己最终会用“遗憾”来形容编程工作带给她的价值。上高中时,她受到电影《黑客帝国》的影响,“当时就觉得写代码是一件很酷、很帅、充满成就感的工作。”

等到大学毕业后进了一家行业头部的明星公司,她发现自己需要做的只是跟着别人的规范做测试、写报告——照着一模一样的模板,然后更换几个数字。“没有破坏,也没有重塑,大企业的生存原则就是维持现状。”

工作一年后,安安心里的落差感积累到“绝望”边缘,她很痛苦地意识到“这个工作让我没有办法体会到一种生而为人成就感”。甚至每天早上起床,一睁眼想起今天的工作,她的脑子里就会闪过“不想活了”的念头。

“我真的觉得我这样的人生毫无意义。”她觉得自己盯着屏幕的样子好像一台没有生命的机器,即使还有情绪,可能也跟参加自己的葬礼差不多。

在北京打工期间,安安拍下了动物园的火烈鸟

在互联网行业,能逃避无意义加班的程序员少之又少,而能在这种高压下还保持工作积极性的人更是极其罕见。

离职前,做前端的佟雪最后一次加班是凌晨四点半下的。不到六个小时后,她又坐回了自己的工位上。

“我也觉得不至于那么急,但是项目就是要提前到今天上线。”佟雪躲在地下停车场给男友打电话,“我如果不来的话,出了问题全组人都要背锅。”

匆匆抱怨两句后,她戴上浸了泪水的口罩重新回到写字楼里。

佟雪租的公寓就在公司的隔壁栋,出了家门,走路5分钟就可以到办公室。省去了通勤路上的时间浪费,结果让生活与工作不分你我。

职场上的“鞭打快牛”效应体现得很明显,因为佟雪可以工作到更晚,她就成了全组加班最多的人。才入职一年,她手上的项目就从来没断过,最长工作记录是连轴4个月,没有歇过周末。

代价在这个身上女孩身上体现得很明显:明明只有24岁,穿的衣服就跟个大老爷们一样——每天T恤、短裤,然后趿拉着拖鞋就去上班。“程序员没有性别之分”,一直到离职的时候她才发现,公司50人的团队里,女生最多没超过3个。

直到工作第四年,佟雪才终于“享受过”星期六和星期天。她约了一同在深圳做老师、做公务员的朋友出门玩,才刚到地铁口集合,就感觉累到虚脱了。强打精神逛了一家店后,她和姐妹们请辞:“我不行了,我太虚了,必须先回家了。”

程序员的身体有多不好?B站up主“三太子敖丙”晒出过自己在互联网行业打拼五年后的体检报告,22个指标异常:肝囊肿、双肾结晶、鼻炎……不健康的作息在身体各处埋下隐患。

佟雪的腰、颈、肩都有问题,而且刚工作一年就出现了,每天都被办公室的空调吹到到僵硬。一遇到连轴加班的时候,支气管炎也能咳很久都不见好。

据她观察,自己身边做程序员的朋友身体也都不是太好,高血压、高血脂、尿酸高……问题一抓一大把。

持续性熬夜,加班、不规律作息会给程序员的身体带来巨大损伤 / unsplash

但比起身体上的疲惫,佟雪最受不了的还是高强度代码工作后大脑被消耗一空的感觉。“就是一种用脑过度的状态。因为有时候太想把项目做得更好,然后你就会花很多脑子去想这个东西。”

她分明记得自己上大学时还是一个充满创造热情的姑娘,动不动就端着相机给人拍照、拍视频,每一份作品都洋溢着活力。

但工作四年后,她却变成了一个沉静的人,这种“沉静”并不来自于成熟,只是对着电脑拼命消耗脑细胞换来的麻木。

她想起一个做后端的前同事,三十多了回老家买房结婚。结果见了相亲对象,女方完全没有看上他程序员的“多金”背景,反倒和媒人说他“眼神呆滞”,担心脑子有什么问题。

每天对着电脑屏幕敲敲打打、复制粘贴,时间和生命浑浑噩噩地就流失了。最终,所有的热情被消耗殆尽,佟雪主动跟领导请辞。“与其让他们淘汰,我不如我尽早的去寻找一份自己真正想学的东西。”

淘汰机制

踩在风口上的互联网行业,没有一刻风平浪静。

资本膨胀的时候,“高薪”是程序员行走的名片;但当头部企业纷纷喊出“降本增效”的裁员口号时,很多人才明白,自己的角色无异于一台报废的机器。

年龄是所有程序员无法逃避的一道槛,虽然常说大厂“35岁裁员”,但小夏的经验是,不到30岁就应该未雨绸缪。

工作大概四年后,小夏的公司经历过一次“缩编”。他本以为自己辈分小,首当其冲要倒霉,结果没想到第一批被裁的是另一个跟自己关系不错的大哥,30岁刚过。

因为有孩子有房贷,小夏的同事求职时只要月薪3万,算是保底,何况他也在这行干了十多年。但整整半年过去,没有一家公司给他offer。因为在很多招聘者眼里,同样的代码交给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一样能写,成本只要8000,而且“要求少、身体好”,不用请假照顾老的、小的。

“程序员的工作是有一定的技术性,但是也不太重要。” 在小夏看来,只要会使用相应的工具、看得懂汇编语言、搞清大部分代码的底层逻辑,就算这一行里合格的员工了,“然后你就发现这行很没意思,还老得加班。”

经验有价值,但做编程语言的“迭代”却在无时无刻倒逼着行业里的人。对程序员而言,不同编程语言意味着不同的思维习惯,但随着技术不断发展,总会诞生更合适的新语言。“你让他们30岁、40岁了去学一个新东西,怎么学?”

一代码农终将老去,但总有人正年轻。一想到自己年过三十还要跟一群正当年的小伙子拼命,小夏决定不如趁早转行。

转行后,小夏在家盯着电脑上的程序控制烘豆时间

根据工信部的统计,中国目前有超过700万的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从业者,连续多年保持增长。不过在小夏看来,这一行不缺在不同产品里重复同一段代码的“码农”,只是那种钻研先进技术、保持创新活力的“大牛”永远不够。

“985学历”是如今程序员踏入一线大厂的招聘门槛,除了门面,高学历也意味着学习能力强,脑子好、有逻辑,解决问题自然也快。但抛去这部分专攻前沿的精英人士,行业金字塔中下部的局面用“鱼龙混杂”一词来形容再合适不过。

安安在公司里认识了不少初中毕业就来搞这一行的同事,其中也不乏在网吧里自学成才的,扎下根来一直做到了领导或中层。“只要肯吃苦、想挣钱,大专、中专毕业一样可以干,”安安对这一行的底色看得愈发透彻,“做程序员最高的门槛可能是2万元的培训课。”

学历不重要,但学习能力却不能不看,它最终决定了一名程序员能达到的最高境界。

为了方便管理,很多成熟的大公司会对编程细节进行“封装”——“相当于别人做好了很多工具,你直接拿过来就直接码了,”佟雪解释说,“但是你不知道这个工具是怎么做出来的,很多的底层细节你也都不清楚。”

在她眼里,这种工作就好像一个流水线上的工人,“你只需要在你的岗位拧那颗螺丝钉就可以了。”

在杭州的一家大厂实习过三个月后,佟雪意识到,自己最终很有可能因为环境安逸而丧失竞争力,“除非我有很强的自驱力去一直去学习”,她执意推掉了大厂offer来到一家深圳的中小公司。

在小公司里,职责划分并不严格,写前端的佟雪偶尔也会去帮忙分析后端,或者自己直接和UI、测试沟通。

她很幸运地被领导看重,送去了“政企部”,一个项目回报丰厚部门。只不过真到上手的时候,她发现压力比之前预想的都大。

佟雪办公室,加班的夜晚

工作的头半年里,佟雪主要把上班时间耗在了读前人写的代码上。

这是一段“有历史”的代码,历经十几任程序员整顿,不同人喜欢不同的语言、习惯不同的框架,甚至“中途有些人还没那么负责”。

“太难看了。”佟雪摸摸自己因为高速运转而发烫的额头。遇到实在看不懂的地方,她还会自己跑到楼下哭一会儿,然后再回来继续看。

“我觉得我一直在用自己的劣势来去跟人家的跟人家的优势去拼。”即便才刚入行,佟雪就已不得不承认,自己并不适合当程序员。

她掰着手指头把程序员划分为三种:

一种是真有天赋的,可能确实智商比别人高出一截,能很轻松地保证不出bug,并且做出来的东西也优秀耐看;

一种不管真懂还是假懂,入行只是为了拿一笔可观的收入,平时工作只想着浑水摸鱼,能拿出手的全靠糊弄;

她觉得行业里可能50%的程序员都属于后面这一种。

至于她自己,很不幸,属于第三种,“没有第一种那样有天赋,但又不甘心,只能通过自己很辛苦的努力,痛苦地把这个东西学会了。”

佟雪的工位

安安真的见识过第一种“天赋型选手”。她有一个农村出生的朋友,16岁凭自学通过了CCIE的纯英文考试,这是全球最权威、也最有价值的IT行业认证。

20岁出头的时候,朋友就在北京开办了自己的公司,全款买车买房。坐在他那辆100万的特斯拉上,安安第一次见识到,小轿车还能装平板电脑。

“有天赋的人是真的会有很多奇思妙想,是以我这种普通人的思维根本想不到的方法。”安安无比羡慕地赞美那个朋友。

在互联网行业,没有天赋的程序员最终会被淘汰掉。“互联网很残忍。”安安说。

但转念,她又想起自己上班时,对着电脑面无表情的样子,狠狠补充了一句,“被淘汰的也未必是人。”

逃离代码世界

长期浸没在编程工作的枯燥和压力下,佟雪最想做的就是逃出去,呼吸些不一样的空气。

程序员转行,做运营或产品经理都是最顺的思路。她也跟同学、朋友打听了一圈,看着offer上20K的薪资,她心里只有一种“赚钱赚麻了”的感觉。

虽然也舍不得在这一行攒下的经验,但脑子已经警告她不能再搞开发了。“我觉得首先应该先让自己把脚步放缓,同时也是一种对身体的修复。”她看了看工作四年后的存款,够在深圳过几年饿不死,决定彻底离开互联网。

离职后,她像很多分手的女孩一样去剪了个头发,但透过镜子看到倒扣在自己头上的发型,她怎么都不觉得顺眼。

“我就很好奇,怎么理发店就是整不出来我想要的发型?”她抱着试试的心态,掏出一万元给自己报了一套美发“全科班加总监班”,“女生做发型师会更了解女生吧。”

上手不到十天,佟雪认定,这就是可以让她“谈未来”的职业。

上课的时候,老师总以她为标杆:“某些学员啊没有定力,一会儿去厕所、一会儿坐那打游戏。你们看看人家,一站就练一天。怎么人家就能坚持呢?”

“我那不是坚持,我真的觉得站着好爽,”佟雪心里暗自发笑,“干这个我根本不会觉得累。”

她很喜欢这样“轻体力”的工作。比起坐在工位上僵硬地敲一天代码,体力上的消耗让她感觉到了自己地生命力,最重要的是,脆弱的睡眠和劳损的腰肌都能得到改善。

还有一点比写代码好的是,它不吃“青春饭”。“我现在学会的各种手艺都可以慢慢积累,等到我30、40岁拿出来用的时候,只会越来越熟练,而不是用到最后给我一种身体很受伤的感觉。”

学理论、换发色、练卷杠、去楼下小区义剪……每天为理发的事忙里忙外,佟雪觉得自己就跟复活了一样,整个人浑身上下充满新鲜感,话也变多了。

只不过,她还是会习惯性地把很多程序员的“黑话”带到日常里:“不同发型需要不同技术,但他们的‘底层’是一样的”“我突然感觉把那个高级造型‘解码’了,然后再教他们我是怎么弄的”……

佟雪剪出的短发

在互联网行业做程序员,大多数人的生活都很单调,只有“家”和“公司”两点一线。佟雪觉得自己唯一话多的时候可能只有和后端沟通,或者说battle,“大家的状态也都很紧绷,可能才开口就吵架了。”

但在理发学校,这里人群复杂到令她惊喜:“什么样的人都有,而且很多都是人精。”佟雪很喜欢在一旁观察这些人。

有的人情商特高,三言两语就把楼下路过的阿姨哄了上来。几百块给人家烫了个头之后,还把阿姨说得心花怒放地回去了。

也有不少3、40岁来学剪发的大姐,就想学门手艺回家开店。佟雪跟着她们,把租店面、雇人、看账本流水这些经营知识都学会了。

“原来看别人说话也那么有意思,” 佟雪很庆幸自己有机会认识这么多不同年龄、不同背景的人, “我突然感觉自己的生活没有那么狭隘了。”

相比起每天在电脑上机械地敲敲打打,她感觉自己的生活热闹了起来。

“说话”确实是很多程序员的短板,别看他们电脑上精通好几门编程语言,但跟人说起话来却经常感到尴尬。

小夏刚转行做咖啡师时,一次帮客人点单。客人刚开口说“你好”,他站收银台旁,脸涨到通红,嘴巴张着就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天天写代码,写得都差不多,思路确实容易固化。”这是他给自己找的理由。另外,办公室里死气沉沉的感觉也让他压抑。

小夏公司有一项规定,所有员工交流沟通都必须使用内部的通讯软件,“即使我跟我对桌两人面对面说话,都不行。”

这种枯燥沉闷的氛围让他必须依靠咖啡因来提神。所以工作没两年,他的咖啡鉴赏力就从超市里的“三合一”特浓速溶,变成了“肯尼亚的豆子浅烘后,好的是西红柿味,坏的闻起来就和醋一样”。

现在的他再也不用加班了。每天早上九点半在一家大厂楼下的咖啡厅打工、学手艺,空闲时间还可以蹭店里的大屏电视看电影和NBA;下班时间最晚不超过六点半,回自己租的小屋研究烘豆子。

小夏做出的咖啡拉花

“自由啊。”谈起离职前后的生活,小夏反复感慨“自由”这两个字,“坐在这看别人上班感觉特别爽。”

手艺学成后,他考虑回老家开一家自己的咖啡店。名字早已经想好,叫“风线”——这门咖啡生意能像一根风筝线,拴着在天上自由自在的他。

但实际上,在连锁咖啡店打工的时候,小夏一个月的工资只有2800,这还是在北京。

或许也应该这样说,像小夏、佟雪这样能裸辞、能开店、能转行的人,都是程序员当中的“幸运儿”:年轻,有积蓄,老家没有负担,更没有买房、结婚、生子。

小夏今年就明显感觉到,朋友圈里还在干老本行的程序员同事们“状态不好了”:年底发了奖金也没见到有人得瑟,反倒吐槽孩子的幼儿园2万多怎么这么贵……“被裁然后去了二厂、三厂的更难,在甲方爸爸眼里就和狗一样。”

这种“不景气”的预兆让他恐慌自己工作时还没有好好攒钱。

程序员的爱好不多,但都很烧钱,小夏是占了比较全的那一类:一副专攻音乐发烧友的高保真耳机一万多,单反相机、机械键盘也一个不落。“我要是早把钱投在咖啡上,现在也不用打工了。”

安安倒是那种精打细算的人。工作一年后,她算上工资、项目奖、实习存了差不多20万,果断和领导提了离职,回到大学时的城市考研、考教资。

“说是备考,但是对我个人而言,我觉得更多的是在调节自己。” 安安终于有机会补上自己之前一直没时间看的书和电影。不忙的时候,她最喜欢看《破产姐妹》,讲述的是两个女孩为了筹钱开蛋糕店在餐厅打工闹出的一些笑话。

“再落魄的生活也能有梦想,还能留下珍贵的回忆。”这让安安备受鼓舞。

辞职后,安安在出租屋里悠闲地看书

离职之后,她的节奏立刻慢了下来,可以没事在小区门口的书店坐一下午。“我觉得我现在才是一个真正的人,而不是一台为了工作而生存的机器。”

反过来,她也质问过自己:“当初做程序员这个工作究竟是为了什么?”除了银行卡里的存款,好像再也没有其他答案。

作者 百忧解、骨月 | 内容编辑 程渔亮 | 编辑 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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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林墙推倒以后东西德真的彻底融为一体了吗? - 邹博文的回答

不是经济学专业,对两德合并无力回答,但是有关两德统一的公法事实的错误有必要指出。

现在讨论两德统一的问题。事实上,从来没有过两德统一,只有东德灭亡。1990年6月,东德政府决定引入西德马克来拯救陷入崩溃边缘东德经济。在之后的几个月内,由于经济无法改善,愤怒的人民走上街头,有良知的东德领导人们不愿意向人民开枪,政府迫于高压,自行解散。此时,1990年9月20日,全世界再也没有东德政府这个名词了。政府解散后,旧有各州纷纷独立,并最终仿照60年代萨尔州的例子,加入联邦德国,西德议会一一批准,才有了今天统一的德国。世界历史提到10月3日两德统一的日子,其实是照顾东德人民的感情。这在当时是联邦德国和几个州之间的事,东德政府已经在半个月之前不复存在了。

这一段不符合史实。东德政府并不是自行解散,而是根据两德条约的法定步骤,这是柏林墙倒塌后一步一步地来的。

1989年11月28日,西德总理提出分阶段建立德国邦联(还不是联邦)的计划。

1990年2月13日,华约与北约成员国外长会议做出决议,规定东德大选后成立的新东德政府就可以开始统一谈判。

1990年3月18日,东德举行大选,西德基民盟支持的东德“德国联盟”获得胜利,成立了新的东德政府。此时的东德实际上已经不是彼时的东德了,“有良知的东德领导人们”的几句话无从说起。

1990年5月18日,两德政府签订了第一个国家条约,确定了货币、经济和社会的联盟。货币联盟于7月1日起生效。

1990年8月3日,两德政府签订在两个德国境内举行全德议会选举的准备与实施协议。这个协议又于8月28日得到修改。

1990年8月23日东德国会通过了东德各州以州的身份加入联邦德国的决议。根据这个决议,为了符合基本法的规定才按照德国传统上的划分恢复各州;早前的1952年,为了便于统治,东德的历史上的5个州被划分为13个专区。这也是形式上的,东德五州真正建立起民选政府是统一之后的事情了,各州纷纷独立的说法无从说起。直到统一后的1990年10月13号,东德五州才进行了第一次州选举。

1990年8月31号由两德签署第二个国家条约确认两德统一,这个条约确定了两德统一的具体形式是东德解体、以各州的名义分别加入联邦德国。(Vertrag zwischen der Bundesrepublik Deutschland und der Deutschen Demokratischen Republik über die Herstellung der Einheit Deutschlands;Treaty between the Federal Republic of Germany and the German Democratic Republic on the Establishment of German Unity)

然后两德同四个占领国进行谈判,并于1990年9月12日签订有关修改德国国际法地位的“二加四协议”。

总结:东德政府解散并不是崩溃式的,而是根据相关宪法性法律和国际条约进行的法律步骤。

参考资料:康拉德·黑塞,商务印书馆,《联邦德国宪法纲要》第68-74页。(Grundzüge des Verfassungsrechts der Bundesrepublik Deutschland, 20. Auflage, Heidelberg 1995 (Neudruck 1999),pp95-98)

德国自神圣罗马帝国崩溃后的统一问题,政治学和国际关系上被称为German Question。可以去Google Scholar查找。

手边有两本英书可以推荐。

Peter Alter的《The German Question and Europe:A History》和Dirk Verheyen的《The German Question:A Cultural, Historical and Geopolitical Exploration》

中文书可以参考玛丽·弗尔布鲁克的《德国史:1918-2008》

这几本书的最后几章都是讨论两德统一后的政治、经济与社会状况,写作的年代也比较新,都是2000年之后写成或者最新修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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