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很大,大到匆匆而过的行人你几乎遇不到第二次。
那年我刚到北京,周末去酒店当小时工,连续二十多个小时干完,坐地铁回去。车厢里人不是太多,但没有座位,我抓着扶手站着,昏昏欲睡,突然感觉呼吸困难,豆粒大小的汗珠子哗哗往下砸,头晕站不稳,趁着最后一丝意识我冲出车厢,准备靠墙跟坐下,但是没走到就感觉地面成了棉絮,双眼一闭那叫一个舒服。。。
再醒来的时候我还是在地上趴着,周围行人匆匆,并没有人会看我半眼,我爬起来,靠墙坐下缓了缓,出扶梯,视线里升起来的,是朝阳区人民政府宣的巨大广告牌——“首善之区”。
北京太大了,四海宾朋都有,一似白开水般冲泡着老北京这盏茶,一遍两遍,八方辐辏的诸色名目,改变着这个大都会的轨迹,也冲淡了四九城的市井街坊。
我曾为了省下六十块钱打车费,而从天宫院顶着夜雪走到榆垡;也曾在腊月二十四的柳芳,迎着刀子一样的北风站岗八小时,军大衣里塞了报纸都挡不住那股凉气;夏天凌晨三点半的西直门桥是很凉的,桥下的车也依旧不少;七月份亮马桥路边的长椅,半夜里会冻得人睡不着觉;丽斯凯尔顿里一场慈善拍卖会,涂鸦之作都可以喊价几十万,而这个价格还是小孩子喊的,因为他喜欢,他爸爸也乐得孩子高兴;安贞医院门口的街边,风餐露宿流浪汉一般的窝棚很多,因为他们要节省下来救命的钱……
嫌苦你可以不去。
别人素质如何,不是你放弃奋斗的理由。
苦中苦并不好吃,可很多时候,它是唯一可以吃的,这与别人的素质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