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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哪些恶有恶报的故事? 第2页

              

user avatar   li-de-bao-99-69 网友的相关建议: 
      

当年我父亲工作的厂子里有一个打老婆的工人,全厂出名,总怀疑儿子不是自己的,想起这事就打老婆,别人都不敢劝,他老婆就跑了,这事好像更坐实了,后期看儿子不像自己,更是连儿子都打,他儿子好像被他打的已经有点傻了,也无法上学了,每天在家里呆着或者街上闲逛,渐渐的就和混混搭到一起了,脑袋又开始正常了,那些混混教他偷东西,后期发展到抢劫,赌博,好像还吸毒,然后就把自己家值钱的东西拿出去卖,没钱了就找爸爸要,不给钱就打亲爹,不是打耳光那么简单,最后是把他爹的双腿活活打折了,从此这个人就消失了,也不知道死活。那工人再也没有脾气了,厂子照顾他,要他拄拐当门卫。


user avatar   mo-bai-8-22 网友的相关建议: 
      

还记得有个新闻,2014年巴西一个男子夏维尔强暴继子,继子被强暴致死。案子侦破后,夏维尔被送进监狱,还没有一丝悔改,大肆炫耀,吹嘘自己强暴自己的继子致死,于是乎,监狱里面的老司机们决定以私刑解决他,由20个男的(基佬?)轮暴了夏维尔。

在狱方赶来时,夏维尔已经全身不成人形,除了衣服被扯得四分五裂,整个人伤痕累累,最严重的是白色短裤遭大量血迹染红,且已经无法行走。

图在下面,可能会有点残忍,

虽然我觉得很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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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个故事吧。

恩将仇报,忘恩负义。

我一朋友,他妈妈有个哥哥,年轻的时候,他舅舅没工作,各种条件不好,然后他妈妈各种拿着婆家的钱,接济。

很多事情,我们邻居朋友都看在眼里,本身就是一个小镇。

他十六的时候,妈妈车祸,需要血液,好像是什么熊猫血,储备不足吧。

然后他舅舅开始同意,到了最后那刻,听了一些流言蜚语,居然不救。他和我说他妈妈就手一点点凉的。

这事过了十年。

他舅舅的孙子得了白血病。

他舅舅好像是什么遗传他姥姥的慢性再障,我也不太懂,然后这个病传男不传女。所以他表哥也不匹配。

反正到后面,就他们自己一家都不能做骨髓移植。

然后你猜到了,我朋友居然匹配。

嗯,他们来求,我同学父子也同意了。

不过等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我同学忽然没有预兆的出国了。

他爸爸告诉他舅舅,去他妹妹的墓地问下。这事他一个人说了不算,要是他妹妹可以开口答应,那这事就可以。

+++++++++++++++++

圣母别回复好吗?什么孩子无辜,能省省不?那当时孩子的妈妈就不无辜吗?真是受不了有些人的善心,非要糊人一脸恶心。

当初少年失去母亲的痛苦,现在爷爷失去孙子的痛苦,这痛苦就是最好的报应。

另外血液的事情,是他不能输血给妈妈,倒是舅舅可以!好像什么HLA的,我也不懂!我问了他,说他自己会引起输血相关性移植抗宿主病,具体这个我也说不清楚~

然后他妈妈车祸,血液缺失,又后续三天里引发的什么病症。然后血站检测结果,是他舅舅可以,然后他舅舅听人说了什么话,就临时变卦了。别的我没好意思多问。

就这样。故事是真的。具体如何,我不是当事人。细节出入,不用去细究。

很多事情或许没有报应,不过公道永远存在人心。

最后他爸爸那句话,很对,去问你妹妹答应不。种什么因结什么果,这世界上,从来没什么是无辜的。

+++++++++++++++++

这个回答忽然又被顶起来了。关于亲兄妹输血的问题,我不多解释,建议百度。一句话,不适合,不代表绝对不能。如果万不得已,能救命,也要试试,对吧?

你当初怎么对人家,不能因为你现在一句对不起,我忏悔了,别人就应该原谅你。

其实我特别想说几句,当时舅舅那么做,就永远有个疙瘩在,已经是准备好了,老死不相往来的打算。有人说,原谅他,我就放下了,说这句话的人,扪心自问。如果你设身处地,你救了,你哪怕之后,有一刻后悔了,你这叫放下吗?不原谅,不是恨,用我文中这个同学的话来说,他们家,没有办法去那么做。非不能也,实不为也。不知道你懂不懂这句话?伤害你的人,你要原谅他。那午夜梦回,梦见死去的你妈妈算什么?

所有觉得应该救的人,我佩服你们的大度善良,可是你我都没资格要求人家,用你所谓的善良尺度,去以德报怨。

最后挂一个人。

大家可以来评评理。

这姑娘说,说这样的报复,是演戏。我懒得解释,看见的,帮我回复下吧。

我只想说伤害放弃别人的时候,不考虑后果,等回头自己落难,用得到了的时候,求原谅就可以?以死谢罪啊。凭什么你耍了别人,别人就不能耍你?当你做错了事的时候,哪怕别人十倍还你,都不为过,存银行都要利息呢,何况是滔天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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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心的蛇 无辜的象,安家里豪宅故事的真相,实际是这样。

本文会是初改版本,具体其余的细节会明后天完整更新。

大家好呀,我是灏泽,非常感谢六六女士与由孙俪女士所创的<安家> 这部剧集。

因为正是这部剧集,而得以让我家那段谈不上太光彩 同时非常惹人气愤 与寒意的过往,能广为人知。

首先,我想先说说我家这栋实际位于淮海中路,边贴宋庆龄故居 与部队大院的老宅的过往。


这栋物业,与我家的缘分,还要追述至解放以前。

说一句令我惭愧的话,我的祖爷爷,也就是我称谓的老祖宗,在清末时 曾任其中书机构的主要人物。


也正是在那段时期,以及之后的一些变迁,得以让我家的祖辈在彼时成为了于江南一带比较有名的望族。

(这段因为族谱未写明,还望大家包涵。)


亦是在那时,由家中随后接任族长位置的我的太爷爷,于上海购买下了这套别墅。


如果说得好,人看衣 宅看地,这套物业购买后,确实也为我家带来了极佳的气运。


包括因此和后来上海的四大家族得以有了密切的来往。

而这一切,也是得益于攀上了和宋史姐妹做邻居的关系。


各种风光和潇洒且不提,只说一些细节, 我们的京剧大师 梅兰芳先生,就曾数次在我太奶奶的生日宴会上特意献唱。

平时夏天,还多次在自天蟾共舞台闭幕后,来我家做客休息。


至于其他文人墨客 名士风流,更是不用多说。

而者,对我家的未来脉络,造成了两项影响。


其一,是正因为有此缘分,导致了我家到我爷爷这辈,一个不落的,全部成为了艺术的追随者。

至今,爷爷的作品和画廊,依然为某些久任和时任重要人物所青睐。


其二,正是由于家客 家宴多,所以家中佣人忙不过来, 偏偏此时,也就是大家在电视剧里看到的这位老太太,家中落难 丈夫逝世,寡女带三子。

于是我的太爷爷念其可怜,便在祖宅边上无偿 免费的为其搭建一个小屋。


说是小屋,抽水马桶 自来水 电灯泡一应俱全。

这可是解放之前,这是很多上海本地正宗有钱人都没有的条件。


同时,分文不收,包括租金。

(这是一条祸根,因为后来到了老太太嘴里,就成了 他们不收我租金,是为了面子!这房子他们送给我们的!)


时光飞逝,到了 解放后的光景, 我们家族也顺利的过渡,慢慢恢复常态。

可在当时,有一条至今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 解放前后,人民所住的房子,住着的,就能报取公共户口。


这就留下了隐患,因为 公共户口虽然不是住宅里的户口,但是 也成为了不能让公共机构出面逼迫他们搬迁的理由。


对了,忘了说 在此时,老太太的子女 也都是我们家长辈竭力照顾的对象。

其长子,成为了我爷爷画廊的助理,随后 偷画。

其次子,成为了我二爷爷的司机,随后 偷钱

此中过往,实在难堪。


但太爷爷念在亲属缘分,一直未曾发难。

甚至到了我爷爷那辈,也是未曾要过一分钱的房租,甚至其二子成婚时,我们还出宅子 出院子 出汽车 出钱。


你想,邻居几十年,就是没有血缘,也有情分吧?


时间终于到了2015年前后,彼时家业已经由我父亲主持,但是由于各种因素,我们急需现金。


请注意这句话,我们急需现金。


于是被迫无奈,只能做出出售祖宅的窘举,难堪 羞愧 ,说来也让读者见笑。

可好在,这套祖宅,一来占地面积三亩 且物业面积有一千余平。


另外就是物业结构完善,且地理位置极佳极佳,你想 与宋史姐妹 初代国母为邻居,且全上海就仅此一套的物业。

所以,我们初步预估价格在2亿出头。


后来,经家中长辈沟通,我们终于与一位温州的资本圈好友达成默契,意图交易。

不为别的,人品好,相信祖宅会为其所善待。


此时,老太太跳出来,说 我也是会上网的人,怎么?!你们在网上挂2.2亿!我都问中介了!

你们就不考虑考虑我们吗?!


我们当时都愣了,因为这套物业,持有方是我家几户堂兄弟所共同持有的公司。

怎么也没有你老太太的份啊, 无论于情于理,我们都已经仁至义尽, 别忘了, 您老人家的压岁钱,我们都是一年一万的给啊!


你看,商人 有商人的理,江湖 有江湖的道儿。

可老太太您的套路几何,我是真的看不懂。


读者肯定问,你们就没办法了吗?

是的,正因为地处最繁华 最体面,边临国母家,所以 各公立机构都不便于介入, 不说别的,光是大呼小叫 拍到网上 都是难堪 乃至不堪。


因为老太太的要求很简单, 八千万!少一个字儿都不行!

同时很有趣的是,老太太还表示,别想着“以租代卖”!

真的,我一直觉得,老太太和她的子女如果早点把这份聪明花到别的地方,早就发家了。


如果我们以出租的方式让别人入住或者经营,比如改为高端的餐馆等。

他家就每天举报,警火医轮流来,反正不付钱。

还有就是家里晚上集体开大会,让我们热闹热闹。


你看,这就是我们这边的问题,一来 我们急于需要现金来拯救其他的资产,二来 真的没有任何的办法来处理这户人家。


哦,对了, 对方还表示 第二代就算了 ,如果我们付不出现金,没关系,他们的孙子辈 可以到我家的企业里持股作为替换。


这件事,我在知乎上未曾提到过,同时 知乎上我为了畅快,特意编排了他们一家人被我们清理了出去。


但现实远比艺术乃至文字更恐怖与令人寒心,至于孙俪和六六女士呈现的电视剧?


我很理解她们碍于需要制作节目,不能把更现实 市井 无耻的一面表现出来。


那现实是什么?

我们输了,窝囊 无奈 可悲的输了。

这户人家,拿到了一笔寻常百姓穷极想象力都不能想象的数字。


一笔能够直接改变一个家族数代人命运的财富。


还记得那天,在我家祖宅签下交易协议的时候,那老太太的脸 所绽放的笑容,就如同 初开的栀子花。

我想, 当初她家 在看到我太爷爷可怜其孤儿寡母所搭建的小屋子时,一定也笑的这么好看吧?



后记:

据说,在拿到这笔财富后,老太太家中的子女们,先是彻底的爆发内讧并撕破脸皮。

把老太太气的数次送进医院。


随后,长子投了股票,次子投了匹突匹。

并用了令人惊讶的速度,把钱彻底败光了。


目前一家人,成功重新返贫,好几口人挤住在六十平都不到的小窝里,每日争吵 斗殴。


我的爷爷,在得知结局后,一辈子文雅的口舌中 只说了三个字 “糟践了”。


至于我们家?

虽然并不算太好,但是 好歹是站稳了脚跟。

其实,除了这套物业,我们家在老家绍兴,依然还有就是亩的庄园。

其中一部分,在解放时,无偿提供给了政府机关,乃至今日 都是江南地带,最美的办公区域。


其次,还有在周庄的三百亩商业体,以及上海的高尔夫球场以及一栋临近南京路的办公楼。

(上海的商界朋友应该猜出灏泽是谁了)


日子,也就不好不坏的过着, 我亦同你一样,在主业闲暇时。


用着灏泽这个别名,在网络上,继续我自己的事业并努力着。

而这,就是我 以及我们家这栋祖宅的故事。


最后,感谢六六女士和孙俪女士在<安家>一剧中的精彩呈现,祝愿收视长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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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同事大姐,离婚多年自己带着儿子过,有一次讲起她的故事,让我再一次相信这个世界一定是有因果的。

大姐那时还年轻,丈夫经常去一个女同事家里,她怀疑丈夫有了外遇,那女的她也认识,她孩子刚几岁,有一次她去女的家里找自己丈夫,男的躲在门后,也没捉奸在床,大姐不想撕破脸,就没把男的揪出来。

那女的也是单身带个孩子,是离婚的还是丧偶的记不清了,大姐问那女的外面传言是不是真的?那女的坐在床上信誓旦旦说真没有,大姐明明知道自己老公就藏在她家门后,眼前的女人却死不承认。

那女的看她还不走,接着说:我说没有就没有,如果我跟你家男人真有事,那就让我儿子出门被车撞成两截!你要还不相信我也没办法了!

都是做母亲的,能拿自己亲生儿子发这种毒誓,大姐觉得可能真的没有那种关系,或许丈夫也是怕她多想才躲起来的,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他们夫妻又过了几年,最终还是因为男人出轨结束了婚姻,大姐把房子卖了带着儿子从河北到湖南投奔了自己的姐姐,下决心再也不回那个伤心之地。

过了几年儿子长大了,跟老家的同学经常有联系,有一天孩子对妈妈说:妈,那个XXX的儿子死了!大姐问咋死的,儿子平静的说:车祸,被车撞成两截了。

听完后背一阵凉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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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复榘在山东为了整顿吏治,要求凡是县长、公安局局长、税务局局长,只要有人举报,哪怕是匿名,也一定严办。当时山东流传的五分钱能摘掉乌纱帽的留言。各大官员,人人自危,于是负责控制省政府秘书处来文的秘书长张绍堂成了各方孝敬的重点对象。

而张绍堂也是来者不拒,凡各县长局长新官上任,都要每月向张孝敬百余元的保护费。几年下来,居然收入近百万。

但张绍堂的恶行还不仅仅局限于当一个贪官。几年后,日本侵入山东,韩复榘被蒋介石枪毙,失去了靠山的张绍堂直接去天津找日军头目要求当汉奸,声称自己关系遍布山东,只要让他当山东省长,保证让全省投降日军。

然而。就在张对当汉奸踌躇满志的时候,有人却告诉日军,此人名声狼藉,能量不大,但资产不少,于是张没当上省长反进了宪兵队。

在宪兵队的酷刑勒索下,张绍堂昔日搜刮的百万家产自然被榨干,最后还落得个半身不遂。被释放后,已是家破人亡。无奈之下,他好容易找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自己最疼爱的四姨太和幼子,却发现早已和自己以前的听差同居。指望接济被拒后,张愤然说:“孩子总是我的。”四姨太指着那位听差嗤笑道:“你看孩子像你还是像他。”在此打击下,兼穷病绿于一身的张邵堂不久便潦倒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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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桩日本近年来最骇人听闻的灭门案的凶手,竟是一名中国留学生。他在犯下滔天大罪后,若无其事地在日本逍遥生活了 3 年。

孤独、几乎没有朋友,是林振华的特点,也是警察破获这起案件最大的难点。

今天我要写的这起案件,是一起颇为曲折的案件。它一度成为日本社会里街头巷尾热议的奇案,而且由于没能短期内抓住凶手,日本警方也发布过高额的悬赏。但当这起案件破获之时,人们才惊讶地发现,原来凶手就普普通通地活在他们身边,没有藏匿,也没有改名换姓、整容流窜。

这就是发生在 2009 年 5 月 1 日深夜的「爱知县蟹江灭门案」。


爱知地区,相信经常看我写案子的朋友们一定不会陌生。爱知县的首府是名古屋市,这里是日本中部著名的浓尾平原,河流冲积而成的大片肥沃土壤和方便的灌溉,给稻米种植带来了得天独厚的优势。而地处日本的「京阪(京都和大阪)」与「京滨(东京和横滨)」两大都市圈的连接线上,让这里成为往来于关东关西的商业贸易的重要物资集散地。农业和商业上的成功,使这里成为了日本人口最为稠密的地方之一。

而随着近代工业的发展,爱知地区也逐渐孕育出了丰田汽车这一支柱企业。周边地区随即被工业发展带动起来,各种工业加工、物流仓储的企业纷纷植根于此,伴随而来的,就是大量涌入的待业人口。周边的静冈县、岐阜县、三重县,也受到了经济发展的拉动,形成了日本中央地区(日本称之为「中日」,是中日本的意思)的工业带。

我们的故事,要从一名在三重县留学的中国留学生开始讲起。


林振华,1983 年 7 月出生于中国山东省济南市,家中父母均为地方公务员,家境中上。据老师回忆,林振华自幼是个很听话的孩子,性格活泼,学习成绩较好,家里给他提供的教育环境也很不错,但父母的管束似乎过于严格。在高中时,林振华因为打篮球时与同学发生了争执,之后性格便开始逐渐变得内向,少言寡语。18 岁参加高考时,由于山东省高教资源竞争激烈,林振华并未能考上顶尖学府,于是按照第二志愿,进入了省内的一所大学学习。


入学不久后,林振华便常常向家里提出「不喜欢自己的专业」,而父母此时也产生了送他出国读书的想法。在经过了一年左右的安排之后,林振华拿到了日本留学签证,在 2003 年 10 月前往日本,在京都的一所语言学校入学。他此时的念头,是通过一年的语言学习,尽快考下日语能力测试,争取在 2005 年申请大学就读。

语言学校的学费是一年 100 万日元,按照学校安排,学生们需要在学校里进行为期一年半的语言培训,并且达到一定量的出席比率后,才具备申请大学入学的条件。为了支付学费和生活费,林振华的父母先后为他汇去了 540 万日元(按当时汇率,约合 45 万人民币)。

留学生在日本的开销,除了学费、住宿费之外,占大部分的基本是吃穿等生活成本,按照 2004 年时的物价来说,每月 15 万日元就可以过得相当不错了,一年下来生活费差不多 180 万日元。林振华在语言学校就读时,所住的是学校提供的学生宿舍,每年的开销大概 60 万—80 万日元。所以计算下来,林振华家中汇来的 540 万日元,就算在他不另外打工的情况下,其实也足够他读完为期一年半的语言学校。

在语言学校老师的眼里,林振华是个很老实的学生:学费按时缴纳,学习上很是努力,成绩在班中也是佼佼者。然而,在「好学生」的背后,其实林振华还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

根据日本警方的记录,林振华在 2004 年 4 月和 8 月,先后有过两次「超市盗窃」的案底。

在超市里顺手牵羊偷走商品,这在全世界都是很常见的盗窃行为。在日本,只要盗窃者没有偷盗高价值物品,并且不是惯犯的话,警方普遍会按照「轻犯罪」的流程进行处理:照价赔偿被盗物品、缴纳一定金额的罚金后不予起诉。因此,林振华的这两次偷盗行为,校方事实上并不知情。林振华自己也对父母、同学从未提起过此事。

而林振华在之后谈起他的超市偷窃行为时,也简单地以「没钱」进行解释。然而,当时刚刚到达日本半年左右的林振华,手里应该是不怎么缺钱的。作为一名从小到大的「好孩子」,林振华此时在行为上出现的异常,并没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和警惕。


2005 年 3 月,林振华从京都的语言学校毕业,但由于在申请学校时没有把握好进度,他所心仪的几所学校都错过了报名时机。按照他原本的计划,是想要优先申请报考学费较低的几所国立大学,而学费高昂的私立大学,林振华认为只有在能拿到奖学金的情况下,他才准备去报考——尽管家境并不贫困,但林振华也知道家中确实也没有多富裕,他不想让父母继续为自己筹钱求学。

这期间,林振华曾经多次与父母通过电话,商讨语言学校毕业后继续学业的事情。家里对林振华提出「多给他汇一些钱」,但林振华反复强调说自己可以申请到大学的奖学金,其余不够的部分,可以通过打工挣钱。

林振华在与父母多次商议之后,也向语言学校的老师们进行了咨询。当他听说奈良的一所计算机专科学校还在招生,而且有可能提供奖学金之后,便和父母进行了商议。父母也认为「计算机就业前景很好」,于是林振华便申请了这所学校的入学考试,并且在 2005 年 4 月,成功被这所学校所录取。


进入了专科学校,林振华的心中又产生了新的矛盾。矛盾的原因有二:其一是,他始终觉得不甘心,毕竟自己在语言学校的成绩很好,但是却读了一个专科,这让他觉得自己的努力有些付诸东流;其二是,他所看重的奖学金,迟迟没能落实。他不止一次地向学校反映过,但学校方面给他的答复是「不符合奖学金发放标准」。原来,这所学校的奖学金只对「具有日本国籍的学生」发放,林振华作为留学生,并不符合申请标准。

在这所专科学校就读了多半年后,林振华再次向语言学校的老师求助。而校方建议他参加 2006 年春季大学入学的申请。由于林振华已经不算是「应届语言学校毕业生」,当时已经不符合一些日本的大学对留学生的录取标准。在一番挑选之后,林振华选择申请了当时刚刚升格成为「国立大学」的三重大学。

三重大学位于三重县津市,是东海地区仅次于名古屋大学、南山大学的高级学府。林振华终于如愿以偿地实现了求学的目标,然而随之而来的,是他日渐紧张的经济状况。

2006 年 4 月,林振华正式进入三重大学的人文系,主修地域文化论。在入学后不久,他给自己在奈良的那家计算机专科学校的老师写去了一封信,信件中抱怨自己始终没能拿到奖学金,以至于越来越贫困,最后不得不去便利店捡过期盒饭来充饥。这一时期,林振华也多次向家中索要过生活费,同时他也开始在学校附近的一些地方打工挣钱。不喜欢集体生活的他,在学校附近租下了一间小屋,独自一人生活。

根据他之后的供认,这段时间里,他其实一直没有中断小偷小摸的生活。从食物到衣服、日用品,他几乎每周都会偷一些东西回来用。渐渐地,他也开始将一些赃物低价出售换取现金。尽管其间也有几次被店主发觉、当场抓住的情况发生,但林振华往往恳求店主不要报警,用缴纳罚款的方式息事宁人。

据当时曾经雇佣过林振华的便利店店主回忆,林振华的工作态度最初还是很好的,但进入 2008 年开始,他在工作时开始显得不很认真,时而因为事假或病假而旷工。在换过几次打工的地方之后,林振华索性停止了打工生涯。

2008 年的 12 月 31 日,这一天是日本的「大晦日」,也就是我们所说的除夕。在津市的一家高级超市里闲逛的时候,林振华看上了售价昂贵的伊势大龙虾。他想把龙虾偷走几只,趁着年底转手卖掉,给自己挣些零花钱。想到这里,他趁着购物的人流涌动,抓起一只龙虾就塞进了自己的手提包里。

但这一切,都被超市里的便衣巡逻员看在了眼里。在他刚刚踏出超市的那一刻,两个男人一左一右夹了上来,把他带到了超市的办公室中。虽然林振华苦苦求饶,但超市还是报了警。

警方赶到超市后,由于林振华所盗窃的龙虾售价不菲,因此没有像之前那样走个过场就了事,而是正式立案,对林振华进行了正式逮捕。念在林振华系初犯(轻犯罪记录在当时并不全国联网),于是对他免于拘役,只处以了 20 万日元的罚款(约合 1.5 万人民币),要求他在半年内缴清。

然而,这次逮捕的经历,并没能阻止住林振华继续堕落的脚步。在 2 个月后的 2009 年 2 月 8 日,林振华在名古屋的一家商店中,偷偷将一身女生的水手服套装装进了自己的包中,被监控录像拍到后,店方将其扣留后报警。

警方将林振华逮捕后,发现了他在两个月前也犯下了一起盗窃案,于是准备两案并罚,将案子移交给了三重县津市的检察院。检察官在了解了林振华短短两个月内所犯下的两起盗窃案后,与林振华进行了一次详谈。详谈的内容是督促林振华尽快将前一起案件的 20 万日元罚金缴纳清,这样检方可以将这新的一起盗窃案也按照「简略处理」,以罚款作为惩罚。而如果林振华滞纳不缴罚款的话,那么检方将两罪并罚,对林振华处以拘役,并且通知其就读的三重大学的校方。

林振华这时才第一次认识到,自己已经习惯了的盗窃行为,在不知不觉中将他逼上了绝境:此时的他是拿不出那 20 万日元罚款的,银行账户上只剩下不足 1000 日元。但如果不能缴纳罚款的话,三重大学校方在接到警方的通告后,肯定会将自己开除,而自己也会被投入监狱,这样一来,父母供他来日本留学的努力将全部付诸东流;另一方面,他如果向家里实话实说,索要这笔罚款的话,家教甚严的父母一定会对他极其失望。

进退两难的林振华,最终还是答应了检方所提出的缴纳罚款的要求,但他依然选择了不对父母、朋友吐露真相。他的打算是,「无论用什么办法,搞到一笔钱」。


由于要配合警方和检方的调查,林振华从 2 月初起,就没怎么出现在学校过,甚至错过了 3 月份的期末考试。就这样,校方通知林振华留级一年。这对林振华来说,又是一个严重的打击。

2009 年 5 月 1 日,离检方给他开具的罚款缴纳最终期限,已经不到一周时间了。以林振华内向、少言寡语的性格,他在日本几乎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朋友;同时,由于心理上的愧疚和惧怕,他每次与家里通电话的时候,也只是报喜不报忧。可以说,此时林振华的困境,并没有任何人知道,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帮他摆脱这种孤立无援的境地。

这天早上,林振华在背包里装上了一把美工刀和一把扳手,戴上口罩走出了家门。这一天是周五,他来到了名古屋市,准备孤注一掷,在路上物色到合适的人选,实施拦路抢劫。也许是由于内心中的恐惧心理,在光天化日之下,林振华始终没敢动手。就这样在名古屋的街上晃了整整一个下午之后,他徒步返回了近铁名古屋车站,准备坐车回家。

在返回津市的车上,林振华想到那 20 万日元的罚款,似乎又来了勇气。他盯上了一名看似独自回家、手提名牌皮包的中年妇女,便尾随着她,在蟹江车站下了车。然而在走出车站后,那名女士却打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这让紧紧尾随她的林振华大失所望。

此时时钟已经指向了晚上 9 点 30 分,林振华想在车站附近转转散散心,于是便迈步走向了车站外那一片幽暗的住宅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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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田喜保子一家住在名古屋市郊的蟹江町,已经有二十几年了。丈夫去世之后,她独自抚育着三个儿子长大成人。大儿子山田满在结婚后,已经搬去名古屋市内生活,家中除了 57 岁的她之外,还有 26 岁的二儿子山田雅树,以及 25 岁的三儿子山田勋。雅树从厨师专业学校毕业后,一直在一家甜品店工作,并且不久前刚刚与女朋友美彩定下了婚约。而三儿子山田勋也在专科学校毕业后,在名古屋市港区的一家工厂工作。

这天晚上,母亲喜保子下班回到家中,按照往常惯例,她前门没有上锁,等着儿子们陆续下班回家。山田勋在晚上 8 点到了家,和母亲聊上几句后,接到了朋友的电话,于是便在 9 点左右出门去聚会。时间渐渐到了晚上 9 点 30 分,喜保子走上二楼,开始收拾家中的衣物。楼下的客厅里,电视上正在播出当晚的综艺节目。每天晚上,山田家养的一只叫作「五郎」的奶牛猫,都会结束一下午的「巡游」,回到家中等着喜保子给它准备晚饭。

五郎敏捷地用爪子拨开了虚掩着的大门,轻巧地跑进了厨房。而这个瞬间,被偶然路过的林振华全看在了眼里。


林振华站在山田家的门前,透过半开的大门,他看到门口玄关处没有点灯,而客厅里的灯亮着,电视里还传出了搞笑艺人们的笑声。他屏住呼吸,仔细地听了听屋里的动静,似乎没有人交谈的声音。一时涌上心头的勇气,让林振华的头脑发涨,耳边嗡嗡作响,他轻手轻脚地迈上了门口的台阶,用袖子垫着手指,轻轻拨开了大门。

里面依然没有任何人发出的响动,也没有晃动的人影。林振华睁大了双眼,放缓了呼吸,穿着运动鞋的脚踏进了房屋。他不敢发出一点响声,一面凝息屏气地探查着屋中的动静,一面蹑手蹑脚地走过了玄关,走进了走廊,来到了客厅的门口。

客厅里没有人,只有电视发出的声响,这让他心烦意乱。他看到客厅正对着有一道推拉门,门后是一间和式房间,没有开灯。于是他便悄悄地推开了这扇门,走进了这间一片漆黑的屋子,反手将门合上。

屋里几乎没有任何光线,只有从窗子外透进来的路灯的亮光,勉强地勾勒出屋中陈设的大概样子。林振华摸索着来到了五斗橱的前面,心几乎要从胸口中跳出来,耳畔充斥着各种从各个方向传来的、似有似无的响声,他不想去想此刻的自己在干什么,只想赶快偷到一大把现钞后,落荒而逃,把一切麻烦事都抛在脑后。

在昏暗的光线下,木质五斗橱的表面散发出一种神秘的光泽,每个抽屉都像是装满了希望的宝盒。似乎此刻,只要他拉开面前的抽屉,就有一笔钱躺在里面,等着他纳入囊中,这样一来,他所有的麻烦都将迎刃而解,他不再会被检察官逼着缴纳罚款,学校也不会知道他的劣迹斑斑,他会就此安心学业早日毕业,父母会在家乡济南等着他衣锦还乡。

门被拉开了,一个声音尖声问道: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山田喜保子在拉开门后,看到眼前背对着她的高大男子,心中其实是充满恐惧的。但下意识的反应,让她带着充满恐惧感的颤音,几乎是喊出了这两句话。

林振华猛地一惊,转头看去,一个身影站在身后的亮光里,这一瞬间他也是充满了恐惧。他知道,如果被人抓住的话,自己就一切都完了。于是林振华向着那片亮光拔腿便跑,想要撞倒挡住他去路的人,从这间房子里赶快离开,跑到那片可以供他藏身的屋外的黑暗中去。然而,山田喜保子却一把抓住了冲过来的林振华,两人当即摔倒在地。

林振华从背包中摸出了早上就已准备好的扳手,向着山田喜保子的头部重重砸去。在恐怖和兴奋的双重作用下,林振华记不住自己究竟砸了多少下,但身高马大的他,早已将山田喜保子的头骨砸碎。喜保子抓着林振华衣服的手,渐渐失去了力气,无力地垂在了地板上。

此时的林振华也瘫坐在地,似乎尚未从几分钟之前发生的暴行中醒过味来。而此时林振华的脑子中,突然冒出了许多问题。

我是该就此逃走,还是应该留下来好好搜索下财物?

这老太太是自己住,还是有其他人跟她住在一起?

跟她住在一起的人在哪儿?

我是来盗窃的,但为什么突然成了杀人犯?

我现在是应该一不做二不休,还是趁没人发现赶紧溜走?

我那些罚款怎么办?

我被抓住的话,会不会判死刑?...

林振华的思绪,被身边一种奇怪的声音打断了。那是满脸是血、头骨破裂、气息奄奄倒在地上的喜保子,在喉咙中依旧咕嘟着「你是谁」的声音。林振华从地上爬起来,找到了沙发上的衣服,他想用袖子将喜保子彻底勒死。然而此时,大门口处玄关的灯突然亮了,喜保子的二儿子,在甜品店工作的山田雅树回家了。

山田雅树看到自己的母亲躺在血泊中,而一名不明身份的男子正要勒死母亲,于是大喊一声,向着林振华便扑了过来。林振华顺手抄起放在地上的扳手,转身与山田雅树扭打在一起。两人谁都不是搏斗的能手,只能紧紧抓着对方的胳膊和领子,僵持在一起。僵持的状态持续了几乎有一小时左右,两个男人都拼尽了全力想要制服对方,但都缺乏关键的机会。

在打斗中,林振华一直戴着的口罩掉了下来,露出了自己的脸。趁着雅树仔细看清自己的当口,林振华突然猛地用头侧部向雅树的面部砸去,正中雅树的鼻子,鼻血当即喷了出来,而雅树也痛得不小心松开了抓着林振华的双手。摆脱了束缚的林振华,就势将雅树还未来得及脱下的大衣抓着,反着翻了过来,将雅树的头蒙在了大衣里面,之后他顺手将一旁落地灯的电线扯了过来,把雅树的双手紧紧地捆在了身后,将雅树制服。

接二连三的打斗,让林振华彻底精疲力尽。想到刚才的搏斗所发出的响动,可能已经惊动了周围邻居,林振华想到了逃跑,然而他下意识地一摸自己的脸,发现口罩早已在打斗时脱落,脸已经被雅树看得一清二楚。为绝后患,林振华走到了山田家的厨房,找到了菜刀。正在他准备回到屋中去杀掉雅树灭口的时候,奶牛猫「五郎」却对他凶相毕露,嗷嗷叫着挡住了他的去路。

林振华一把抓住五郎,不顾猫对他的撕咬,将五郎剖腹挖心,残忍杀死于厨房门口。

之后他提着刀来到了被捆住的雅树身后,从背后连刺数刀,将雅树杀死。

此时的山田家,已经是一片狼藉:走廊里、和室中、客厅里,到处是打斗时弄翻的家具,以及泼洒溅射的血迹。在山田喜保子、山田雅树和五郎的尸体下,鲜血在不断汩汩地涌出着,墙上是雅树在挣扎时留下的血手印,地面上是林振华在打斗时摔倒滑出的血糊,混杂着死者们气管中涌出的含有大量泡沫的鲜血,让整间屋子里充满了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道。

此时的时间已经到了 5 月 2 日的凌晨零点,林振华在连续杀害了山田家两口人和一只猫后,似乎冷静了下来。他知道此时如果逃走,满身是血的他一定会被人所怀疑。更重要的是,因为末班电车肯定早已停运,他要么在这里守到天亮,要么把自己收拾干净,从这家人家里找到足够打车的钱,打出租车离开。主意已定,林振华来到了洗手间,将自己沾染了血污的衣服全都脱了下来,一边洗澡,一边开始洗掉衣服上的血迹。一切都收拾完毕之后,他开始擦拭自己在山田家屋中留下的沾血的脚印以及指纹——具备一定反侦查知识的他,知道从脚印里警方也能破案。

就在他开始收拾屋子中血迹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再次发生了:三儿子山田勋回家了。

山田勋从晚上 9 点离家后,便和朋友们在名古屋荣町附近喝酒聚会,之后醉醺醺的他在凌晨 2 点 20 分左右打车回家,到家的时间为 2 点 40 分。因为喝得酩酊大醉,推开门的他并没有意识到家中的异样,而是在玄关处坐了下来,开始脱鞋。然而他进门时的响动,却让已经在精神上疲惫不堪的林振华几乎崩溃。


林振华从厨房中冲了出来,想要趁山田勋没站起身来时制服他,但山田勋此时已经听到了身后的响动,他正准备站起来,却被林振华从背后拦腰抱住。两人扭打起来,一头摔进了隔壁的和式房间。在黑暗中,林振华摸出了自己带在身上的美工刀,用刀向山田勋的脖子猛刺,而山田勋也就势攥住了林振华的刀刃,将刀子夺了过来,向着身后的林振华的腿部刺去。就这样,两人在黑暗中争夺着美工刀——因为刀刃太薄,美工刀所造成的伤口都很细小,对两人都没能构成致命伤。

最终,由于酒精的作用,山田勋渐渐力不从心,被林振华占了上风。林振华将山田勋的双手同样用电线捆住,之后又从家中找来了宽胶布,将山田勋的头部上半部完全粘了起来——他这样做,是为了不让山田勋看到自己。

彻底制服了山田勋后,林振华把他挪到了客厅里,之后自己继续去收拾现场,擦拭自己留下的指纹。而山田勋此时大喊道:「你是谁?快点离开我家!」

林振华走到山田勋面前,说:「没找到钱,我不会走。你家的钱,在哪儿?」

山田勋回答说:「我家没什么钱,你快点滚!」

林振华回答他说:「我在流血,衣服上有血,现在不能走。」

这之后,山田勋由于酒精的影响,以及被胶布粘住鼻子导致的呼吸困难,昏了过去。在昏过去之前,他听到了厨房里有洗刷物品的声音,以及洗衣机在洗衣服的响动。

过了不知多久,山田勋再次醒了过来。从身边的声音判断,他知道那个男人并未离开。而林振华此时也几乎冷静了下来,他开始询问山田勋家中的财物存放地点,以及他家究竟有几口人等等问题。山田勋一一回答后,依然提出了让林振华赶紧离开并释放自己的要求。但林振华却跟他说:

「我找钱的时候,一个女人发现了我,之后有个男人也被我杀了,对不起。」

此时山田勋才意识到,自己的母亲和哥哥都已经遇害了。

他开始恳求这个男人「不要杀我」,而男人也跟他说:「我不杀你,但我现在走不了,我在流血,在洗衣服。」

林振华的日语并不流利,尽管已经来日本快 6 年了,但因为性格内向,不爱与人交往,因此他用日语交流的机会并不多,只是「会考试会答题」而已。他生硬的日语,不仅给山田勋留下了鲜明的印象,也成为了日后破案的一大要素

窗外的天已经慢慢亮了,林振华已经穿上了刚刚洗好烘干的衣服,依然在山田家翻箱倒柜地寻找着值钱的物品。他从山田一家人的衣服口袋、皮包里,翻出了大概 20 万日元的现金——这个数字远远低于他的预期。尽管似乎金额上已经足够缴纳罚款,但林振华想到自己杀了两个人,却只找到这么一点钱,就总觉得心有不甘。

在他的脑海里,住在这样独栋房屋里的日本人,都应该是一些有钱人,他们肯定在家中有个秘密的保险柜,里面有着大量现金和珠宝。

林振华继续在山田家中不甘心地翻找,此时的他,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时间。

「叮咚」,门铃突然响了。林振华望向客厅里的挂钟,时间已经是 5 月 2 日的中午 12 点 20 分了。

从他进入山田家开始,时间已经无声无息地过去了 15 个小时。

「叮咚」,门铃再次响起。门外一个男人的声音喊道:

「我是警察。」

-----

2009 年 5 月 2 日凌晨,林振华在杀害了山田喜保子、山田雅树,并且将山田勋刺伤制服后,在山田家一直逗留到了当天中午 12 点 20 分。

林振华在山田家所逗留的近 15 个小时中,他的思维始终在进行着激烈的斗争:他虽然落魄,而且也多次盗窃,但对他来说,那些其实只是自己的「无奈之举」,或者说,是一些自己可以容忍的「小偷小摸」。然而在过去的短短几个小时里,他却突然变成了一名「连续杀人犯」。为了不让自己入室盗窃的事情暴露,他在慌乱之中杀死了这家的女主人和她的儿子。他瘫坐在满是血污的走廊里,望着躺在一旁,已经被捆住了双手,脸上缠了好几圈胶带,此刻已经昏了过去的山田勋,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林振华并不是一个无知的人,他也自认不是一个「蠢贼」。他原本的计划仅仅是用刀子或扳手来威胁几个晚归的路人,把检察院催促他缴纳的 20 万日元罚款凑齐就收手。在他看到奶牛猫五郎走入山田家的那一刻,他甚至以为这是天意在指引着他,为他脱离困境点明了一条「捷径」。然而当他踏入山田家之后,所发生的事情,感觉像是一个嗜血的恶魔从背后像提线木偶一样操纵着他的手举起了扳手和菜刀,一下下砸向那些受害者,直到他们脑浆迸裂,鲜血横流。

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残忍的人,从小到大,他也从未残杀过任何小动物,但此刻展现在他面前的血腥场面,任凭他如何紧闭双眼再睁开,也无法从这噩梦一般的情境中醒来。他想到了自己远在国内的父母,也想到了自己梦想的完成学业后在这里过上光鲜体面的生活——就像那无数留学、移民广告中所展现的那种生活。他后悔了,他觉得自己中了邪。

他站起身来,把山田喜保子的尸体拖上了二楼的卧室,将她藏在衣柜中。喜保子虽然个子不高,但此刻成为了一具尸体的她,却让林振华觉得异常沉重。他本想将山田雅树的尸体也藏起来,然而在经历了几场搏斗之后,林振华已经精疲力竭了。

林振华从浴室中找到了毛巾,开始擦拭走廊里、房间中、楼梯上的血迹。他读过一些描写罪案的小说,也大概知道血迹可以帮助警方破案。只要破坏了现场的情况,自己也许就能从警方的调查中逃过一劫,他这样默默地想着,一面擦拭着血迹,一面用眼睛在山田家四处张望着,寻找着自己可能留下的任何蛛丝马迹。

他擦干净了走廊里的血迹,甚至拖了地板,在卧室洗干净了自己头上和脸上的血,又把沾到了血的外套和裤子脱下来,丢进了山田家的洗衣机清洗。大腿上有几处与山田勋搏斗时被刺伤的浅伤口,伤口流出来的血已经干掉了,把大腿上的肉和裤子粘到了一起,让他脱掉裤子时龇牙咧嘴地疼了好久。

在等待衣服清洗烘干的时间里,他开始搜罗这家人的财物——从家中三人的钱包里,他只找到了几万日元现金。不甘心的他叫醒了昏倒在一旁的山田勋,开始用不纯熟的日语询问山田勋家中放钱的地方。山田勋每次都很紧张地大喊让他快点走,这让林振华有些不耐烦。他翻过了客厅里的所有柜子,总算是勉强凑齐了二十几万日元的现金,以及一块手表。但是他不敢对二层的多间卧室进行翻找——因为他怕山田家再有任何人回家,把他堵在二层。

天还没有亮,洗衣机也还在运转,腿上的伤口隐隐作痛,而林振华突然感觉到了一阵饥饿——从 5 月 1 日中午开始,他就什么都没吃过。他早就注意到了这家人厨房桌上摆放的一盘咖喱饭和一碗味噌汤——这是山田喜保子做出来,留给晚归的儿子山田雅树吃的。林振华找出了勺子,坐在桌旁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咖喱饭早已凉透,林振华就着味噌汤,连顺带咽地把一盘咖喱饭全部吃下了肚子。

吃完之后,他小心地用纸巾将餐具上的指纹擦掉——他知道日本警方手中有所有入境人员的指纹,只要留下指纹,他被警方查到只是时间问题。

他走进浴室,穿好了已经洗干净的衣服,走进客厅,歪倒在沙发上,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当门铃突然响起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了一只笼中之鸟。

山田雅树是一个讨人喜欢的男青年,卷曲浓密的头发,皮肤白皙,脸上经常挂着大大的笑容。他在一家甜品店已经工作了有 5 年左右,从未迟到缺勤,深得店长信赖。一年前,雅树和打工的后辈美彩诞生了恋情,从 2009 年 3 月起,雅树便时不时在美彩家过夜。

5 月 1 日下午,美彩给雅树打去电话,问他今晚是否也和自己一起回家,而雅树回答说:「昨晚就没回家,今晚得回去看看妈妈了。」

而这就是雅树和美彩这对情侣最后的对话。

5 月 2 日上午,按照排班表,美彩来到了这家甜品店上班,但当她做好了开店准备后,却发现从不迟到的雅树迟迟没有露面。10 点过后,店长来到了店里,雅树的缺勤也当即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和美彩先后拨打了雅树的手机和家中电话,但都没有人应答,店长和美彩当即决定,去雅树的家里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为了保险起见,他们也找到了当地的派出所,在一名警察的陪同下,来到了山田家的门外。

店长和警察按响了门铃,但屋里并没有任何声响。

山田勋从昏睡中醒了过来,但干燥的喉咙让他喊不出来,只能发出几声低沉的呻吟。

林振华在屋中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门铃惊醒了,他呆坐在沙发上,一时间被吓蒙了:他不知道是自己的幻听,还是门铃真的响了起来。心脏通通地跳个不停,仿佛会随时冲出胸膛。

门外的店长、美彩和警察三人对视了一下,美彩从门口走开,穿过围墙向院子里张望着。她看到通向院子的窗户打开着,窗帘被风轻轻地吹动。

而此时门铃第二次响了起来,伴随着一声叫喊:

「屋里有人在家吗?我是警察。」

林振华吓得魂飞魄散,他虽然想要逃走,但慌不择路的他却向着通往二层的楼梯跑去。倒在地上的山田勋不知何时已经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因为眼睛还被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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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关心。

之前写得有些简略,更新补充一下他们的关系:

ABCDE是好朋友,经常聚众胡作非为,猥亵的女生不止我一个。后来被学校知道,大概是息事宁人,就只是开除了他们。

F是我同班同学,ABD是我同级但不同班,C和E比我高一级。

D一直暗恋F,但F是C的女朋友,两人分分合合很多年,前年年龄到了就打算领证,然后被D强奸。

————————————————————

原答案:

十年前猥亵我并强奸未遂的五个少年,姑且称作ABCDE。

现如今,A因为放高利贷、故意伤人、聚众赌博被判刑。

B为了躲债两年前消失在大家眼前,不知是死是活。

C的女朋友是十年前把我骗到水房的帮凶F,他们结婚前F被D强奸。

D被C及F的父亲殴打,终生残疾。

E进了我家乡前三大的工厂,去年出事故被烧伤,毁容。

你问我为什么知道得这么详细,因为十年前他们是我同学。

恶人自有天收。

————————————————————

一些评论区的疑问:

事发起因:

初一某天放学后,一共4个卫生值日生,另外两个去打扫环境区,我和F留下来打扫教室,她说拖把她一个人拧不干,让我去水房帮她。后面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怎么逃脱:

水房门是老式的要拿铁链子锁的门,当时只是虚掩。也是我运气好,他们进行到一半听到有人走近,就一哄而散。

为什么不报警:

事发时基本都未满十四岁,六个人都是同伙,也没有证人证据,现在想来报警并没有什么用。就像如今你们也常在知乎上看到的校园霸凌事件,除了那几桩闹出人命的,哪个不是不了了之。

C本人:

后来没听说过他的消息了。D家在我家乡也算有权有势吧。他把D打得终生残疾,揣测一下估计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其他的:

我不知道B是不是欠了A的高利贷……后来的事也不是我策划的…… 他们是自食其果。嗯。

关于我:

确实心里有坎过不去。十几岁是爱胡思乱想的年龄,心里装着事又不敢说。曾把自己逼得几欲自尽。转学后遇到了好老师,在她的保密及开导下,才看开很多。

后来:

我考了年级第一转到另一个学校,遇到了很好的老师。这辈子都要感谢她。

高中风平浪静,考上211。

现在毕业一年,有很好的男朋友,正在一起努力留在某一线城市。

————————————————————

谢谢大家的关心和祝福。我永远相信日子会越过越好。毕竟不能毁灭我的,必使我强大。

愿天下人受过伤害的能够平复创伤,幸福美满。没受过伤害的永远平安喜乐,福寿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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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老家有个有六个孩子的老人,在一个早晨吊死在自家的仓房里,原因是他六个儿子没有一个养老。

三十年后这个老人的大儿子吊死在当年他爸吊死的地方,因为他的几个儿子没有一个养老。


user avatar   hua-qian-wu-que-6 网友的相关建议: 
      

我给大家讲个故事,真人真事。

十几年前,我父亲在广东一家小型化工厂当厂长,财务室有一个三十岁不到的少妇,面容较好,就是皮肤黑黑的,性格极好,工作态度很认真,深得厂里同事们认可。

有一天她家里突然急事,回湖南老家处理。这一去十天没回,电话得知,原来她家三姐妹,她是老大。家里开一个小型纺织加工厂,一直是二妹打理,二妹夫则负责采购原材料和仓库。那天二妹夫把厂里所有的流动资金和客户预付款以及采购材料款近六十万席卷一空逃之夭夭。

这下可塌了天,要知道这是十几年前的六十万,相当于今天近两百万二妹已经崩溃,二妹整日痴不痴呆不呆,小妹还小,刚刚大学毕业,指望不上,家里老人也没了分寸,大姐除了照顾家人外,要应付各路客户及供货商,还要筹钱开工完成订单,那一个多月,估计是她生命里最难忘的一段岁月了。好在经过周围朋友帮衬,加上大姐为人坦诚,很得人缘,这人生里的一波劫难总算咬牙度了过去。三个月后大姐处理完家事,也回广东厂里继续工作。

又过去了三个月,又一通电话把大姐叫回了家。

原来老家当地派出所接到云南警方电话,说找到了二妹夫,不过人在中越边境处,要二妹去领人,除此以外没有更多的信息了。这个时候也只有大姐出面陪同二妹走一趟了。

到了中越边境一座小镇上,她们见到了那个抛妻弃子偷窃一家救命钱潜逃的二妹夫,不过是在太平间,一间冰冷的停尸房里,死状凄厉至极,惨不忍睹。

他被人硬生生折断四肢,折叠塞进一个大旅行箱,然后丢弃在边境处一个偏远小池塘的水草丛里。尸检时通过嘴里塞的血布判断,他在旅行箱里存活了六天后才断气。

警方调查后得知他生命最后时间是在这座边境小城里度过,出手豪绰,身边有一个妖艳女人,后来就没有线索了。

这样的故事在当地发生太多,有几个钱一味嘚瑟,最后不得善终。警方早已见怪不怪,不过用如此惨烈酷毒的方式去杀人也是及其罕见,究竟是有多大的仇恨,那就不得而知了。

因为我父亲从头到尾都在指导大姐行事处理,所以我知之甚详。在二妹夫死前的那一段时间里,被锁在幽闭旅行箱,肉体极度痛苦,不知道他有没有想过他在老家的妻儿,那他觉得索然无味的辛苦生活,那跟着他整日奔忙的亲人,他有没有后悔?

这个世界上,多少人在忙着生,忙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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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知友的关注和点赞,下面就几个问的多的问题统一回复。

有知友质疑活不了六天,但就当时情况箱子是泡在水塘边水草丛里,并没有窒息也没有淹没,并且所有情况到我耳朵里已经转述几道,所以这些细节不是重点。

我个人认为重点是他在忍受巨大肉体痛苦折磨时面对生不如死的绝望时心态变化。回想起虽然辛苦但是温馨稳定的家庭生活和亲人,却因为自私和贪欲走上万劫不复的死路。在他生命最后阶段,我想他最大的心愿就是早早死去,然后在地狱里表达自己的忏悔。

人啊,不能走错路啊

~~~~~~~~~~~~~

这种神仙局一般骗财后就中止,极少索命,还是如此惨烈酷毒的手段索命。

所以推测过程应该是作死男网络上撩骚,被下套,被蛊惑后卷款外逃,发现有可能被骗后不依不饶,惹怒对方后引发杀机,由此落得如此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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