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冬雨获得的百花奖影后,也是在凭电影《少年的你》(陈念)继香港金像奖影后,中国电影导演协会奖影后之后,获得的第三个重量级影后头衔。
百花奖是中国电影官方三大正规奖项之一,本次影后的竞争, 可以说从提名名单起,就不存在什么悬念的,现场揭晓的票数上,果然是超过半数的绝对优势。
周冬雨赢得如此轻松,当然绝不是说她的演技实力,当真胜过了一同提名的章子怡、谭卓、张静初、惠英红等资深影后和实力派演员,而是基于她这次提名的作品本身,从角色完成度到演技发挥空间,都是十分饱满的,更是当今电影市场已经难得一见的“完整女主角”。
在的内地电影市场,已经蓬勃发展为世界第二大市场,甚至已经无限接近了美国加拿大墨西哥三国之和的整个北美电影市场。
(2018年,北美市场以4.62亿人口取得118亿美元票房成绩,折合人民币800亿元;中国市场以14亿人口取得609亿元人民币。)
市场急剧扩容后,带来的数量巨大的新观众,喜欢的就是好莱坞式的工业大片的光影特效,喜欢的就是铁血硬汉的打打杀杀,早就和十多年前那些更偏好演技、艺术影片和爱情影片的观众,再非同一口味。
因此,对当下的电影女星们来说,残酷的现实,是如今大多数的男观众,本就不喜欢看谈情说爱的女人戏,而且多数的女观众,更加不喜欢女角色的戏份太多,耽误了让她们看硬汉和帅哥……
比如章子怡这次提名的《攀登者》,全片一共125分钟,吴京饰演的登山队长“方五洲”,出场戏份近乎超过70%,章子怡的所有出场戏份,并不算太多,还不到影片总时长30%,并不影响“大男主戏”的定位, 但依旧被很多人疯狂吐槽,认为加感情线是影响了这部“男人戏”“大男主戏”整体氛围,拖了全片后腿。
2019年春节档的《疯狂的外星人》《飞驰人生》更证明,如今的一部商业大片,甚至连“镶边花瓶女主”都完全可以不要。
这同样也是电影工业进一步发展的必然结果,男星主扛的大制作工业电影,各类科幻片和动作片成了绝对主流,所以,即使在好莱坞这个国际电影中心,众多的奥斯卡奖影后们,一样对漫威超英电影的各种镶边女性角色趋之若鹜。
所以,当吴京、徐峥、黄渤、邓超、沈腾、王宝强……这些个人号召力强大的内地中生代,早已将老牌港星取而代之,
加上张涵予、廖凡、王景春、张译、王千源、段奕宏这些实力派影帝,这些如日中天的内地中生代影星,共同扛起了当今华语影坛的大半边天下,占据了绝对主导地位。
和中生代男星们的大器晚成相对应的,当然就是“四旦双冰”等大花旦的集体落寞,一个个离开了商业大片的市场。类似《画皮》《风声》《卧虎藏龙》《十面埋伏》这些当初她们的辉煌之作,女主戏份吃重的商业片,都早就濒临消亡,再无票房大爆可能了。
也正因如此,诸如袁泉、谭卓这样的片酬和戏份没有过多要求、性价比极高的实力派青衣女星,反而更成为了如今商业大片的“镶边女主角”的首选。
对当下的电影市场来说,《我不是药神》谭卓、《中国机长》袁泉,就是一部商业大片的女主,最合理戏份,不必多但有充足存在感,否则就“过犹不及”。
所以,谭卓在本次百花奖的评奖周期,2年时间竟同时有《烈火英雄》《误杀》《我不是药神》三部女主影片,合计近70亿票房,入围了最后的10部最佳电影候选名单,足可见她在当下市场的炙手可热。
然而,此类“镶边女主角”毕竟戏份较短,发挥空间有限,纵然演员本身实力再强,和真正的“大女主电影”女主角去竞争,本就劣势明显。
正是如今这样的市场环境,拿下15亿票房,得以入选最后10部候选名单的《少年的你》(周冬雨),因为作为女主角戏份和发挥空间的绝对吃重,和其他“大男主电影”的镶边女主角的竞争,如《攀登者》(章子怡)、 《无双》(张静初)、《误杀》(谭卓), 当然形成了绝对优势。
而另一位在《我和我的祖国/回归篇》担纲单元女主、个人戏份不过短短几分钟的香港资深影后惠英红,本次竟能够获得提名,就已经是对其精湛演技的最大肯定了,更加完全不具备竞争力。
其实,也就是这样的竞争环境下,《中国机长》(袁泉)同样作为一个镶边女主,去报名最佳女配角,是很理智的争奖策略,同时对其他真正意义上的电影女配角们,形成了“降维打击”,最终同样赢得不费吹灰之力。
反之,如谭卓的上述三部电影,也包括《无双》(张静初),其实都是类似的“可主可配”,但对这些女星来说,是刷一个影后提名好?还是去竞争获奖几率更大的最佳女配奖杯好?每个人都有各自不同的选择。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事实上,当2016年凭《七月与安生》获得金马奖影后,并在金鸡奖/百花奖/金像奖连刷了一轮提名之后,周冬雨的本身实绩,在年轻一代女演员里就是一骑绝尘。
出道就是“国师”张艺谋导演及门弟子的“谋女郎”身份,在【年度导演协会大奖】这个含金量超高的业内奖,四次获得提名,史无前例的二封影后,更足以证明周冬雨就是当今中国电影行业,各个圈子都集体力捧的新一代小花top,没有之一。
时至今日,周冬雨已经在金鸡奖3次提名影后,在百花奖2次提名并获得影后,在华表奖获得最佳新人奖,在金马奖获得影后,在金像奖2次提名并获得影后, 而且,凭的是《山楂树之恋》《七月与安生》《喜欢你》《后来的我们》《少年的你》这5部各自不同的作品。
在28岁时就取得这样的荣誉,即使是上一辈的大花旦“四旦双冰”们,同年龄段能明显胜过她的也只有同门师姐章子怡一人。
【巩俐——章子怡——周冬雨】这样的谋女郎传承,“谋氏家族在影坛代代为后”的戏谈,如今一步步成真。
周冬雨出道的这些年,正是从颜值到身材到星途,全方位的不被看好中,硬是一路披荆斩棘走到了今天, 只要能继续保持初心、磨砺演技,不被眼前的成就冲昏了头脑,她注定要和两位师姐一样,成为中国电影人的新一代扛鼎者,前途无限,指日辉煌!
最高赞答案 @Wanda 讲得不错,但还是有点问题。
读完这个回答,本来以为用错误的方法得到正确的批评只存在大众和诗人之间。但是现在发现原来也存在于学院派和民间写作者之间
首先共识是浅浅的诗歌很垃圾。这点毫无问题,但是因为所用方法的不同,大家都觉得对方是傻*。
答主算是很精准说出了大众与诗人之间的分歧所在。但是不自觉用了学院派的方法批判口语诗。
答主肯定是认同我们批判某个东西,首先要理解它是怎么想的这一点。但是答主后半部分却开始用学院派的东西来批判浅浅诗歌的口语化倾向或者叫民间写作倾向。虽然浅浅肯定不能算正经民间写作者,而且甚至连自觉的写作者都不一定算得上。但是她的这些倾向很明显就是受口语诗的影响,所以如果答主认同这一点,并作为立论基础,就应该用口语诗的逻辑来批判,否则就是文章逻辑的不自洽。
答主说现代诗歌追求超语言的东西,对吗?对于现代主义诗歌,自波德莱尔起,都是没问题的。
但是口语诗这里,就不全对了。口语诗追求超越,但追求的是在于语言内部对语义的超越。它的基础自然是对前代诗歌的批判(辩证法意义)。
现代主义诗歌超越语言,是怎么超越的呢?最后我们看到的结果是“真理”,也就是不管诗歌本身包含了真理还是暗合了真理(答主应该很了解西方文论,就不赘诉),最终要达到某种终极意义,这个东西存在于诗歌之外。这和西方人的基督信仰与二元对立思维方式有关,这就是知识社会学的范畴了。
但是真理本身还是一个宣称,某种程度上宣称就是语言,所以现代主义超越语言但是最终回到语言(甚至没有超越语义),这是一个悖论。
杨黎认为语言不可超越,因为诗歌就其本质来说就是语言。我们要做的是超越语义,就是超越语言的能指,最终达到语言的能指。
废话主义是代表,代表了口语诗倾向的最纯粹最激进的形式。
具体如何超越的,就不赘诉了。
简单来说,口语诗不关心真理宣称,只关心语言的超语义部分和具体经验(而非抽象经验与真理)。
所以口语诗人认为浅浅的诗歌垃圾,是因为在语言上就不好,在具体经验上也不深刻。
当然答主你应该也很了解口语诗,可能只是立场上相信文学要达到真理。
答主的回答逻辑通畅,文笔优美 例证丰富,是未来的学术之星。
浅浅的诗,就主要作品来看,比余秀华,许立志要差一些。通俗来说,算是中国三流以下的诗人。
语言上稍显稚嫩,对经验的切入太过肤浅,都是问题。
而且好像也没形成自己的风格,感觉就像对各种诗歌风格的模仿,然后模仿了口语诗就不幸被骂上了热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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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简单点说这是一件很魔幻的事,网友终于不再像十几年前那样用一套错误的批判方法得出错误的结论。这次,他们居然用错误的批判方法得出了一个形式正确的答案。就好像你在一个有强迫症的程序猿面前一顿乱敲键盘,结果敲出了一段可以运行的代码。作为诗人,我和我的朋友们现在的心情就像这个程序猿一样糙蛋。
用故事来说,假设豆花自古以来就是甜的,大家从小吃到大,从没有吃过咸豆花。然后有一天A经过潜心研究,认为咸豆花有搞头,就搞了,他们觉得味道居然意外的甜美。然后在一个小圈子里吃。
过了一阵子,有一个刚学做菜女孩B,看到了一些人的咸豆花,虽然吃了一些说不上来它为什么好吃(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甜豆花好吃),但是开始做了。它没有得到A他们配方的精髓,只知道要加盐,所以做出来的味道没有多好吃。
然后B的咸豆花被一些人知道了,他们觉得咸豆花就是黑暗料理,说B根本不会做菜,做的肯定是黑暗料理。有一些人尝了尝,发现的确不好吃。另一部分听说不好吃,就跟着说不好吃。
这其实就是浅浅事件的寓言版。A是口语诗歌的开创者们,是第三代诗歌运动的参与者们。甜豆花是原来的诗歌,就像发展出咸豆花一样,第三代诗歌运动发展在批判前代诗歌的基础上发展了口语诗。糖和盐,其实就是两种诗意的发生方式,它们完全不同,就像糖与盐赋予了豆花完全不同的滋味,两类诗歌也有完全不同的感觉。而他们的相同点只有豆花,在诗歌里面,我们叫他诗意。
B就是浅浅,所有人都知道B做的饭很难吃,就像所有人都知道浅浅的诗写的很难,但是逻辑是不一样的。一部分认为B做的很难吃是因为他们认为豆花只能是甜的,咸豆花就是黑暗料理,而另一部分认为B做的难吃,是因为她调料放的有问题,没有合适的比例,因为这些人自己会做咸豆花。大众往往都是前者,他们在语文教育中接受的对于诗歌的定义,就像豆花只能是甜的这种想法一样成为了他们的思想钢印。只是他们不知道,这些定义早就被最新的诗歌写作者所颠覆了。
甜党和咸党不分伯仲。而大众站队往往相当整齐,这才是我们真正值得思考的问题。
首先是大家都接受了语文教育,我们早已被唐诗宋词教给我们的东西固化了认知,或者是被某些名气大的吓死人的外国诗人,或者是深受文青喜爱的大众出版诗歌固化了认知。
但是问题更关键的是,告诉你诗歌要想象丰富,要押韵,要文笔优美这些你容易接受,因为他们是形式简单的断言。而告诉你诗歌可以追求超越语义,诗歌诗化生活经验,你就不容易接受,一来这些东西与你固有的认知相冲突,二来不是简单明了的断言。并且最可怕的是,我们会用自己的人知不断的塞选自己认为是诗歌的诗(虽然大部分大部分时间都不读),于是你神奇的发现,我的观点没有问题,因为没有反例。
咸党永远无法说服甜党,口语诗永远无法被作为浪漫主义信徒的大众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