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终于下旨,说要诛我九族”。
“啥?元帅您说啥”?
“好了,好了,我的将军同志们!我再说一遍!别走神!两件事,第一件,斯大林同志的命令已经传达了,消灭在东北的百万日军关东军!顺便把伪满洲国也消灭了!第二件,就是刚说到的那个伪满洲国,他们的皇帝陛下,生气了!下旨要诛我九族!”
“他为啥要诛您九族?元帅同志”?
“好吧,我就知道,大家对消灭百万关东军和伪满洲国没有意见,散会”!
心情有点不太好,所以打算看甜文的请绕行。
陛下终于下旨,说要诛我九族。我站直了身子,冷笑着走上前,从太监手里接过了圣旨。笑道:“王公公,辛苦了!”
王庭立一脸惊诧地看着我,说道:“韩大人,这圣旨是要跪接的!”
我哈哈大笑,指着他的鼻子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跪接?”“凭他?”
王庭立连忙招呼了身边的侍卫,两个侍卫走上前,抓住了我的胳膊,用力向下按去。朝廷的礼仪,天子的威严不容亵渎,哪怕是将死之人也不例外!
可是我又哪里是他们能够抓得住的?我两手一甩,两个侍卫就被甩到了墙上,一个当场撞晕,另一个更加不幸脑袋重重撞到了墙上,脑壳撞得粉碎,脑浆洒了一地,眼见是活不了了。
王庭立吓得连连后退,大喊着,“拿下他,拿下他!”
二十个侍卫,拔出刀来将我围在中心。他们训练有素,并未因为我出人意料的神力就有丝毫畏惧。一把我围住,立刻便有四个人从四个方向举刀砍来,进行试探。
我哈哈大笑,身子一侧躲过两柄钢刀,两手一抓徒手抓住另外两柄钢刀就势一拧,两柄钢刀瞬间拦腰折断。出击的四人见一击不中,立刻后退。而我则将手中短刀扔出。刀锋所至,快如流星。有两名侍卫举刀格挡,却未改变刀的方向,噗噗两声,两名侍卫一个胸口破洞,一个脑袋开瓢,倒地不起。
王庭立吓得腿都站不稳,普通一声坐倒在地,嘴里念叨着“这,这,这……”
两个侍卫快速把倒下的尸体搬开,而后一人重新回到围住我的圈子,而另一人则冲着大门奔去,显然是要去搬救兵。
我轻哼了一声,也朝着大门的方向冲去。两个侍卫已经亮出了钢刀,朝着我的胸口刺来,我若不躲闪这钢刀势必刺中要害。哪知道我竟完全不躲,两柄钢刀扎到我身上仿佛碰到了钢板,咣当一声竟然反弹回来。一个侍卫用力过猛,钢刀脱手,飞向他的额头,一下子血肉模糊。而我两手一抓,这两名侍卫已经开膛破肚,立时丧命。
三步之内,我已经来到那名要去报信的侍卫身后。他感到脑后有风,急忙回头,却被我从背后一抓挖入,捏破了心脏,顿时毙命。
瞬息之间已经有五名侍卫毙命,而我站在门口,冷笑着看着屋里的人。
这个时候,剩余的十五名侍卫才如梦方醒,搞清楚自己的状态。原来他们并非刀俎而是鱼肉。
一个侍卫扔下钢刀,抱拳道:“韩大人,兄弟们不过是奉命行事!兄弟们没有本事拦不住韩大人,韩大人请便!”
我摇了摇头,叹道:“我自幼读圣贤书,克己守礼,忠信仁义,这么多年在朝为官,更是兢兢业业,清清白白。可是到头来,却要被诛灭九族!既然天命不让我做个有德君子,那么罢了!我就做个万世魔头!”
言罢,几个起身,形如鬼魅,十五名侍卫纷纷殒命。
王庭立德吓得屎尿齐流,连话都说不出来。我随手拿起一个侍卫的脑袋,就势一拧就拧了下来。而后中指一弹,掀开头盖骨。咕嘟嘟地喝了一口脑浆,眯着眼笑着问王庭立,“王公公,现在你还让我跪下接这个圣旨吗?”
王庭立吓得跪倒在地,不住磕头,嘴里屋里哇啦的已经语不成句。
我说道:“站起来!”他吓得几个踉跄,试了三次都没能站起来。我把那颗人头扔到他面前,示意他喝两口。这个老太监看到那颗人头翻着白眼正对着自己,吓得一头就晕倒在地。
我没有客气,走上前一把把他的心脏捏碎。
我知道,这二十一条人命都是无辜的,可是我的无辜又有谁人在乎?这些年苦苦压抑的魇魔终于再也压不住了。嗜血的杀性主宰了我的灵魂,杀,杀,杀!
我红着眼睛,趁着夜色,潜入了宫中——那个狗皇帝,我要喝干他的血!
承乾宫外灯火通明,红艳的火光映红了盛开的梨花。我无心这美景,大刺刺地走到了承乾宫外。
承乾宫宫门大开,皇帝身穿龙袍,端坐在宫中。
“朕等你很久了!”他看到我,缓缓地说。
我走进宫殿,抬头看着他,问道:“你知道我会来找你?”
他点了点头,说道:“朕已经屏去左右,就是等你来!”
我冷笑着问道:“你诛我九族,现在见到我有什么好说的?”
他摇了摇头,叹道:“朕没什么想跟你说的,朕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我哈哈一笑,说道:“凭你?也配?”
于是我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十指化爪,朝着他的咽喉抓去。
哪知他竟然不躲,任由我抓住他的咽喉。
他的眼中丝毫没有畏惧,慢慢说道:“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我的心一惊,怒吼道:“我只要一用力,你的喉咙就会被捏碎!你不怕吗?”
他摇了摇头叹道:“生亦何欢,死亦何苦,朕何畏一死?”
我收回了手,哈哈大笑道:“说的是,生亦何欢,死亦何苦,让你这么死了,太便宜你了,我要刺瞎你的双眼,割掉你的舌头,断掉你的四肢,戳破你的耳膜,削掉你的鼻子,打碎你的牙齿,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让你生不如死!”
我的如野兽一般的怒吼回荡在宫中,而他却静静地看着我,说道:“你看看外面的梨花,朕想问你,今夜的梨花好看吗?”
我不由自主地看向外面,梨花,一株雪白的梨花在月色中更加皎洁。电光火石间,心里好像什么东西被击中。魇魔的力量一点一点地再消退。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上悲悯地看着我,叹息道:“自黄帝以降,三皇五帝,乃至商汤文王莫不用这魇魔的力量来以暴制暴。本朝太祖,也无例外。这魇魔不老不死,力大无穷,嗜血如命而它又偏偏无形无状,只依附于人心之中。历朝开国,天下一统,六宇安宁,君王都要大兴土木,请神降仙,以安魇魔。本朝太祖,行法之时,天降雷火,破了法坛,以至于做法失败,魇魔不眠,兴灾作乱。是以太祖另请高明,将魇魔困于忠臣良士之血脉,以期忠正之意可将其压制,而这位忠正之士,便是你的先祖韩国忠。”
我茫然地看着皇帝,问道:“你是说附于我身的魇魔乃是源自韩家先祖?”
皇上说道:“不错!到你这一代,已经是第七代,魇魔被你们韩家的忠正所压制。百年以来,再无兴风作浪。”
我突然之间头痛欲裂,眼前一幕幕闪现,尽是尸山血海,断臂残肢。疼痛中一股怒火在燃烧,嘴巴不受控制地喊道:“轩辕!汝断吾头解吾肢,淫吾妻女,戮吾族人,吾必让汝血债血偿!”
我抱着脑袋,痛苦地在地上翻滚,魇魔的力量重新恢复,我的心智正一点一点的消散。“杀!我要杀!……”
皇帝自顾自地说道:“纱窗日落渐黄昏,金屋无人见泪痕。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
我的心一沉,“樊辰,樊辰……”恍惚间我又回到了那个年少青葱的岁月。梨花树下,她身着纱衣,在黄昏中荡着秋千,口中喃喃读着这首诗。
“这是母妃临终前嘴里念叨的诗句,朕问母妃还有何遗愿,她却说'老来多健忘'。”
“老来多健忘”我念叨着,泪水夺眶而出。这句诗出自白居易的《偶作寄朗之》,后面一句便是“唯不忘相思”。樊辰她……我无语凝噎。魇魔在我心池摇荡之际竟被压制。
忽然,一股怨念从心底升起,“都是你们的错!”我的声音变得嘶哑。想起当年我护送樊辰入宫的情形,那份屈辱与无奈变成了冲天的怨气。我咆哮着又冲到了皇帝身前,魇魔又控制住了我的心智。
但见皇帝不慌不忙,打开了一个精致的盒子,里面一缕青丝映入眼帘。
我的心又一震,我认得这缕青丝,这是她入宫前剪下要交给我的,而我当时却不敢收下。
皇帝把盒子递过来,说道:“这是母妃让朕交给你的。”
我的心一阵酸痛,陈年旧事,我本以为不过是年少时的荒唐和妄念,不想一把年纪想起来竟是这般痛彻心扉。我何尝又真的是那么是的起放得下呢,不过是别无选择强自忘却。
我定了定心神,看着皇帝的眼睛,那双如星的眼睛像极了樊辰。我颓然地坐倒在地,说道:“皇上,老臣虽然昏聩,此时此刻一切也都了然于心。老臣斗胆,揣度一下圣意如何?”
皇帝俯身也同我坐在了地上,说道:“朕洗耳恭听。”
我长出了一口气说道“老臣是自幼便知道这魇魔之力,在老臣幼时便因此伤过人性命,还险些杀害双亲。家父虽是韩家子孙,却是旁支,这太祖封印魇魔之事,家父也无从知晓。本来家父欲将我弃养,后来受恩师垂顾,开蒙读书,学习圣贤之道,这魇魔方才日渐消逝。老臣自知心中有这魇魔是以数十年来如履薄冰,朝乾夕惕,不敢有半分松懈,这才未有再惹出一桩祸事。老臣身有魇魔之事世间本只有三人知晓,那便是老臣的父母和与老臣青梅竹马的那位。今日陛下种种安排,想来是知晓了老臣的秘密。思来想去,当是陛下生母宸太后告诉陛下的!”
皇帝点了点头,说道:“不错!”
我又叹了口气道:“这魇魔乃是上古邪灵,邪力强大,我猜陛下知道此事后便欲将其收为己用。是以陛下数年前遍访方士也并非是为了长生不老,而是为了寻找这消灭魇魔的方法。看今日陛下的安排,想来是找到了!”
皇帝叹道:“人说韩半山有未卜先知之能,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我苦笑道:“陛下谬赞了,我这也不是未卜先知不过是事后诸葛。如今想来,陛下要诛我九族,无非是要将魇魔引出。而陛下在此处设局,也是算准了我会触景生情。至于宸太后的遗言遗物,想来也是陛下精心设计的。宸太后既将老臣的秘密告知陛下,那她对老臣自然不会余情未了。老臣是入了陛下的局了!什么未卜先知,还是陛下更胜一筹!”
皇帝叹了口气道:“韩学士所言也并非如是,母后临终之言朕自然不曾杜撰,而那遗物确是母妃交给朕的,说是魇魔发难时或可一用。”
我点点头,说道:“老臣还有诸多事宜想不明白,陛下何以要以身涉险,又将以何种手段来消灭魇魔?”
皇帝站起身来道:“朕听闻这魇魔乃千古邪物,自是要与它会上一会!若是朕遇到这魇魔竟被害了性命,那自是朕天命不在,那么而后宏图霸业也不必多言。若是这魇魔朕都能收服,得此助力何愁北辽不破?”
我怒道:“荒唐!这魇魔是何物?老臣与它相伴多年,最知它性!这魔物暴虐无度,怨念极深,绝非人力可降伏!若令其挣脱,为害四方,则天下糜烂,江山异位。陛下如何能冒此风险?”
皇上哈哈一笑道:“韩大学士不必多虑,朕天命所在何谓此邪物?”说罢端起酒来,递到我面前道:“韩书礼,你违逆圣旨,杀害侍卫,行刺圣上,罪大恶极,依律当斩,诛九族!”
我听他说道:“诛九族”,心中暴怒无法遏制,脑袋仿佛要炸开,我用仅存的理智说道:“陛下!以暴制暴,天下何望!”
哪知皇上一脸兴奋地看着我变成魇魔,他扭曲的脸变得狰狞,仿佛着魔一般大笑道:“诛你九族,枭你首级,断你四肢,淫你妻女,哈哈哈哈!”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魇魔!皇帝身上也有魇魔!难怪他丝毫不惧,原来他有恃无恐!
我的手又掐住了他的脖子,当我用力的时候,竟然像抓住了石头。皇帝拿起了那个装着樊辰青丝的盒子,拍得粉碎。那缕青丝被他吹散在风中。我的心一阵酸楚,魇魔的力量瞬间弱了几分。就在此时,皇帝一抓伸入我的胸腔,把我的心从胸中挖出,然后一口吞下!他哈哈大笑道:“现在,看谁还能阻挡得了朕!”
我看着他疯癫的模样,心中无比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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