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唱唱反调吧,现在对于动物保护、物种多样性的认知,学界已经产生了一种新共识,即:
尽管全球范围内物种正以惊人的速度灭绝,但是在每个孤立的地方层面上,我们几乎无法在科学意义上检测到很多的“多样性减少”的案例。全世界范围内的物种多样性,不仅没有大范围大幅度减少,反而在某些地方是呈现上升的态势,因为人类频繁的跨域活动,许多物种的灭绝是因为被人类带来的新物种给淘汰了,新的生物取代了灭绝生物的生态位。因此虽然我们经常能看到各种物种灭绝的新闻,但实际上,灭绝地的地区物种多样性基本没有改变,甚至有所上升。
举个例子,甲地有ABCDE五种生物,乙地有FGHIJ五种生物,由于人类的活跃,导致甲变成ABCDIJ,乙变成了ABGHIJ的局面。而由于研究者和媒体观察角度的偏颇,他们只会疾呼E和F两个物种灭绝了,却不会告诉你甲和乙两个地方的物种多样性提升了。
就像卫报曾经援引一篇德国的论文说,德国的昆虫数量大幅度降低,恐对农业产生巨大的危害[1]
结果呢,几个学者牵头搞了一个调查,发现德国农田中的昆虫数量不仅没有降低,反而有所提升,只有城市中的昆虫数量在大幅度降低,因此拖垮了整个德国的昆虫总量。[2]这是其一。
其二,生物灭绝这件事本身也有巨大的猫腻,事实上,被人类杀灭绝的动物有,但也不是很多,绝大多数都是被自然淘汰的。而且动物的灭绝很少会发生在亚欧大陆或者美洲大陆这样的充分竞争区,世界上95%的物种灭绝都发生在各种孤岛上。而这些孤岛也并不是因此就变成了一座荒岛,反而由于人类的介入,变得更加欣欣向荣。比如新西兰,在人类到来之前,岛上没有肉食类哺乳动物,只有一些海鸟,而人类到来之后,岛上的原始鸟类虽然全部灭绝,但是大陆鸟类很快占据了这片土地,还出现了二十多种新的哺乳动物,岛上的植物种类也从人类来之前的2000种变成了4000种,这个替换过程中,灭绝的植物只有10种。
也就是说,在人类的活跃下,整个地球上的生物陷入了严重的内卷状态,这种内卷现在不好说是适度的还是过度的,反正基本没有影响到各个地区的物种多样性,在某些地方甚至用了替代的方式增强了该地的物种多样性。在大陆诞生的卷王之王(拓殖物种),到了海岛和其他那些与世隔绝的地方,几乎是对当地原生物种的降维打击,导致了当地原住生物的灭绝,却没有影响,甚至丰富了当地的物种多样性。
这个事不是我研究出来的,而是整个生物学界呼之欲出的一个共识,这个共识却被全世界吃环保饭的媒体和机构疯狂打压。有一些科学家汇集了上万个研究成果,在全球100个考察点进行研究,同时对各种物种进行了长达数年的监测,最后得出结论,洋洋洒洒写了一篇论述翔实的文章,然后被各种大期刊拒搞了,拒搞原因也被拒绝透露,你说你难受不难受。
说实话,我个人也对这种内卷式进化持谨慎的态度,我也不知道这种物种总量减少,但是多样性略微提升的现实是好是坏,直觉上,这可能会导致整个生态系统的鲁棒性降低。
但是我真的非常厌恶那些把环保当作一门生意来做的人,动不动就给你整一个大新闻:今年又灭绝多少多少物种,我们离第六次大灭绝还有多少多少年。这些人根本不关心动物和人类的生存状态,嘴上都是主义,心里都是生意,他们不过是将环保作为自己的聚宝盆、名利场和政治武器来使用,改编一句卢梭的话说,这些人就是:
他们之所以爱动物,为的是免去爱人类。
以上
印度有个节日 叫Thrissur Pooram ,是一年一度的寺庙节日,4月份在喀拉拉邦的 Thrissur 举行。 每年的Pooram Day 都会在Thrissur的Vadakkunnathan(湿婆)神庙举行。普罗姆日是马拉雅拉姆历梅丹月月亮随着普罗姆星升起的日子(你得舌头撸直了读)。每年来自喀拉拉邦各地的人们都会来到这里向湿婆神祈祷。这一天会组织一场伴随着音乐(我觉得是杂音)和祈祷的大型游行,最多50头装饰着金色饰品的大象也会出现在游行队伍中。
这个花里胡哨的节日每年有很多新闻: 逃跑的圈养大象把怒气发在小巴上,大象怒碎神灯等等。
花里胡哨的节日 https://www.zhihu.com/video/1428362267004289024在蛰伏17年后,美东的300亿只十七年蝉(17-year periodical cicadas) 卷土重来
——若要让我在这个世上挑一种声音代表生命的活力
那一定是十七年蝉在盛夏下欢快的蝉鸣
十七年蝉与十三年蝉:一生太短,不够欢唱
文/犬君拌汪酱 图源/Flickr
摄影师:Scott Akerman
这个世上总有许多事情,会让人不由感慨生命的宝贵与短暂。
我小的时候,电视上有一部动画片,讲述一只小蜜蜂寻找亲生妈妈的故事。其中一集,小蜜蜂遇到了一只羽化后只有十天寿命的蝉。
小蜜蜂和它的蝉朋友 图源:《小蜜蜂寻母记》
它们在短短十天内建立了深厚的友谊,但原本强壮的蝉迅速一天天老去了。为了保护老去的蝉,小蜜蜂被凶恶的蚂蚁围攻,危在旦夕;而衰老的蝉挺身而出,用最后的力气救下了小蜜蜂,却再也没能从地上爬起来。
在故事的最后,小蜜蜂安葬了蝉,再度踏上寻找妈妈的旅途。我也关掉了电视,然后走出屋子,在夏蝉的喧嚣声中,陷入无法叙说的怅然若失。
夏蝉 摄影师:Laura Barrio
我一直觉得蝉是一类很神奇的动物,它们太过坚忍,又太过擅长忍受寂寞。
它们的若虫可以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度过数年的时光,每日所做之事,不过埋头从树根上吸取树汁。它们缓慢生长,积蓄能量,直至数年后的某个夏夜,从地下爬出,挂在树上,脱去外壳,羽化成最终的样子。
而它们花费数年时光积蓄能量,所能换来的却不过是短短几周,能在阳光下纵情歌唱的日子。
挂在树皮上的蝉蜕 摄影师:Jonathan Wilson
从很小的时候,我便扪心自问,知道自己过不了蝉的日子。我的意志不够坚定,又耐不住寂寞,学不来像蝉一样,蛰伏多年,就为了如烟火般短暂地绽放。我也因此很喜欢蝉,喜欢它们所具备的那些我所欠缺的品质。
于是在那些大人们抱怨夏蝉扰人的夏日午后,我总是能在福州郊区开着空调的房间里,听着蝉鸣安详地入睡。
夏日午后,透过窗帘照进屋子的阳光,总能带给我一种暖暖的睡意 摄影师:kosmoseleevike
直到多年之后,离开福州,离开上海,离开中国,在异国他乡同样炎热的夏日午后,我依旧会想起家乡的蝉鸣,与记忆里那些让人安详的夏日午后。
我依旧钦佩那些能够蛰伏在地下多年的蝉,钦佩它们那让我望尘莫及的毅力。我本以为这世上没什么比蝉更能耐得住寂寞的动物了,直到多年之后,在宾州学习昆虫学时,我惊奇地发现,这世上原来还有一类动物,叫周期蝉(Periodical cicadas)。
周期蝉 摄影师:Dave Rogers
严格来说,周期蝉其实也是蝉,它们是半翅目蝉科周期蝉属(Magicicada)里七个物种的统称,但与其它蝉相比,周期蝉又有着些许微妙的区别。
虽然普通的蝉在羽化前需要在地下蛰伏数年,但由于不同个体出生的年份不同,每年都会有一部分蝉钻出地面羽化,我们便也每年都能听到夏蝉的欢鸣。
然而周期蝉不一样,它们仿佛有着一个负责发号施令的司令部一般,每个地区的同类周期蝉,都会选择在同一年一齐钻出地面,而除此之外的年份,是一只周期蝉也见不着的。
一齐钻出地面的周期蝉 摄影师:DaisyJoePhotos
而且比起普通的蝉,周期蝉发育所需的时间,甚至还要长上许多。
周期蝉有两大类,其中四种的若虫需要在地下蛰伏十三年才能羽化,然后每十三年出现一次,因而被称作十三年蝉;而另外三种更是需要蛰伏十七年,因而被称作十七年蝉。
我本以为数年时光已久够久了,然而发现居然还有蝉能在地下蛰伏十七年。我不知道该如何描述我得知此事时的心情,我当时脑海里唯一的念头是——一个人的人生能有几个十七年?
十七年一遇的十七年蝉 摄影师:Thomas Bialoglow
这些需要在地里蛰伏十多年才能羽化的周期蝉,比起它们的亲戚要好看上一些。
它们有着红色的眼睛,黑色的胸背,与橘红色的翅脉。尤其是刚刚羽化的周期蝉,除了胸背上两块黑色的斑点,它们全身都是乳白色的,再配上带着淡黄翅脉的透明双翅,看起来就如同玉石打造的一般。
它们会在羽化后的一个小时内逐渐变黑,外骨骼则需要大约六天的时间完全变硬。
刚刚羽化的周期蝉 摄影师:Jane N. Chandler
漫长的蛰伏并没能带给这些隐者额外的时间,它们与普通的蝉一样,在羽化后都只能活上一个月左右。
它们的时间很少,只够它们放声歌唱。雄性的周期蝉总是聚在一起,如同合唱团般齐唱,吸引雌性的到来。它们的歌声比起普通蝉还要响,集群时蝉鸣甚至可以超过100分贝,堪比喷气式飞机起飞。
群聚在一起的十七年蝉雄性 摄影师:Thomas Bialoglow
在完成准备后,雌性周期蝉会在树木的小枝上产卵,然后在能量耗尽后,与雄性于同一个夏日死去。
它们十多年时光长成的身体会从枝头落下,层层叠叠地堆在地上,然后在被分解之后,将能量重新还给自然。它们待过枝头里,卵会在6-10周内孵化,新生的幼蝉会在天性的引导下钻进地下,然后重启下一个十三或是十七年的漫长循环。
交配中的十七年蝉 摄影师:Thomas Bialoglow
同一个地区的十七年蝉或十三年蝉总是在同一年的四月末、五月初羽化,但不同地区的十七年蝉或十三年蝉羽化的年份可以存在不同。
于是人们根据不同地区周期蝉羽化的年份不同,将十七年蝉分成了十七个周期“群”(brood),又将十三年蝉分成了十三个周期群。
然而这三十个周期群只是个理论上的数值,在其中一些年份,人们从未观察到周期蝉的出现。至今为止已知的周期群一共十七个,然而其中两个已经灭绝,只有十五个群延续至今。
现存十五个周期群的地理分布 图源:wikipedia
与此同时,十七年蝉与十三年蝉的地理分布存在着显著的差别。
十七年蝉的十二个群基本分布在美国东部和中西部偏北,十三年蝉仅有的三个群则基本分布在美国南部和密西西比河流域。你几乎无法在同一个地方找到十七年蝉和十三年蝉,除了极少数例外——
比如美国中部的圣路易斯。
羽化中的周期蝉 摄影师:Puddleglum-
这座以艺术、博物馆、动物园、都市景观与种族冲突闻名的城市,正坐落于美国地图正中偏东的位置。南北于此交汇,带来了不同的文化,也带来了不同的物种。
这座城市同时拥有十七年蝉中的4号群与十三年蝉中的19号群,只是两群蝉总是挑选不同的年份出现,拒绝在同一个夏日欢鸣。
圣路易斯 摄影师:Carl J. Elitz
这个世界变化得太快了,无论是对于周期蝉,还是对于人类,都是如此。
十七年的时光只够让周期蝉完成一代繁殖,却也足够让孩童变成大人,让平地立起高楼,又或者,让这个世界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1908年的秋天,当未来的美国著名作家,二十世纪最伟大的战地记者之一,同时也是海明威第三任妻子的玛莎·盖尔霍恩出生在圣路易斯时,19号群的十三年蝉刚在前一年的圣路易斯完成了歌唱。
著名作者、战地记者玛莎·盖尔霍恩 图源:Sandra Knisely
她的一生一共走过了89个年头,而在此期间,即使是在同时拥有十七年蝉和十三年蝉的圣路易斯,周期蝉也才一共出现了11次。
1920、1933、1946、1959、1972、1985这六年,在圣路易斯出现的是十三年蝉;而在1913、1930、1947、1964、1981这五年,出现在圣路易斯的是十七年蝉。
在1933-1946年,这没有周期蝉出现在圣路易斯的十三年里,玛莎和这世界发生了什么呢?
1933年时,玛莎在帮助终结大萧条;1936年的圣诞节,她在佛罗里达的酒吧遇到了海明威,随后同为作家、记者的两人一同前往西班牙报道西班牙内战;1937年,玛莎在德国报道了希特勒的崛起;1938年,《慕尼黑协定》签订前夕,她正身处捷克斯洛伐克;然后1939年,二战爆发了。
玛莎、海明威和余汉谋于1941年在中国重庆合影 图源:wikipedia
1940年10月,海明威出版了著名长篇小说《丧钟为谁而鸣》,并将这本书献给了玛莎;同年11月,两人在怀俄明州结婚,玛莎成为了海明威的第三任妻子,一起在古巴度过了一年;随后1941年,玛莎受到《考利叶周刊》邀请,前往中国报道抗日战争。
在那之后,玛莎陆续参与报道了位于芬兰、香港、缅甸、新加坡和英国的战争,而在此期间,玛莎与海明威的感情也逐渐破裂。
1943年,当玛莎离开古巴前往意大利报道意大利战役,厌烦聚少离多的海明威发信质问玛莎“你到底是个前线记者,还是我床上的妻子”;1944年,她再度不顾海明威的阻止,藏身英军的担架队中,成为诺曼底登陆现场唯一的女人,也是第一位报道诺曼底登陆的女记者。
而在1946年,十三年蝉的鸣叫久违地在圣路易斯再度响起时,玛莎·盖尔霍恩已经在前一年结束了和海明威短暂的五年婚姻,而她报道过的抗日战争,也在同一年落下帷幕。
玛莎和海明威在重庆 图源:Ken Mayer
1948-1997年间,周期蝉一共在圣路易斯出现了五次。
玛莎·盖尔霍恩在此期间报道了越南战争、阿拉伯-以色列冲突、中美洲内战,以及美国入侵巴拿马。而在同时期的中国,解放战争结束了,抗美援朝结束了,对越反击结束了,就连改革开放都开始了。
而玛莎曾经的丈夫,海明威,也早在1961年,用“硬汉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周期蝉的翅膀 摄影师:Amy
1998年2月15号,在经过与癌症和几乎完全失明的长期斗争之后,这位二十世纪最伟大的战地记者之一在伦敦服毒自杀。
而在她自杀过后的两个多月,在她的故乡,圣路易斯1998年的初夏,十七年蝉与十三年蝉自1777年起,第一次在这个城市里的夏天一起归来。
那是一个格外喧嚣的夏天,也是这座城市221年只此一次的浪漫。
圣路易斯是少数同时拥有十七年蝉和十三年蝉的城市之一 摄影师:Mizzou CAFNR
蛰伏于圣路易斯地下的周期蝉,不会理解时光的流逝意味着什么,也不会知道它们头顶的那个世界,正发着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它们只知道埋头吮吸甘甜的树汁,继续延续这持续了数百万年的,单调却不无趣的循环。
摄影师:Thomas Bialoglow
一生太短,不够欢唱。
只是不知道下一次,当十七年蝉与十三年蝉再度于圣路易斯携手归来的时候,这个世界,会是个什么模样。
摄影师:Thomas Bialoglow
我是犬君,希望你喜欢这个故事。
谢谢。
©️犬君拌汪酱 快来关注这条超级无敌棒的写小说的生态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