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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哪些令人感动到崩泪的脑洞故事? 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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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的时候,爱因斯坦、冯诺伊曼和玻尔正在一起斗地主,山羊胡老头刚甩完一个王炸。


他注意到我。


“你好。”爱因斯坦笑眯眯地拢着牌:“咋死的?”


我:空难。


玻尔:这届数学不行呀,这第几个空难来的了,到底能不能飞?


冯诺伊曼:空气动力学的问题,难道不是你们物理界没落了?


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们能说中文,但飞机是让鸟撞了。


爱因斯坦:哦,鸟撞了,生物学垃圾。


随后我身边变戏法一样凭空出现一人,我书上见过他,克里克,生物学家。


克里克:你们造的板不够牢,路线计算不精密,意思是鸟还不能飞了?你们考虑过鸟的感受吗?


我:我生前搞科研,所以进的天堂就是这种版本?


“天堂?”


爱因斯坦捋了捋山羊胡。


“这里是梦世界。”


1


有一种说法,人的死亡分为三个阶段,心脏的跳动意味着生理上的死亡,葬礼的结束意味着社会意义上的死亡。


而最后一次死亡,是被世界上的最后一个人遗忘。


“怎么定义为被遗忘呢,就是当最后一个记得你的人对你的思念减弱到连梦也不会梦见你了,当一个人在梦世界消失,便成就真正意义上的死亡。”


爱因斯坦摊了摊手:“没办法,记住我们这群老东西的人太多了,每次有人梦见我们都得现身说法,在对一群屁孩子讲题。”


玻尔也摊手:“中国的孩子梦见我们的次数荣居第一,都他妈几十年了,中文怎么也说溜了。”


薛定谔:“如果你不想见糟老头子,左转能见到不少女伟人,右转直走见见孔子和释伽牟尼也不错。”


他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头几个星期会比较忙,慢慢就闲了,普通人过个几年就能投胎了。”


我正还想再问,忽感眼前画面一闪而过。


反应过来时,自己在一片旷野中,眼前站着一个熟悉的面影。


是与我从小到大处大的一个旧友。


他回到童年时的样子,拿着长杆,在一颗大树下对我招手。


“喂,春造,快来看,这里有个好大的马蜂窝!”


不知为何,我眼睛一酸。


2


我算是明白了他们所说的忙是什么意思。


这几天我出现在无数人的梦境里,快乐的,悲伤的,不少都是当事人同我的回忆。


就我知道而言,若有人同时梦到我,我便能同时出现在那些人的梦中。我能够自由地同他们进行一切交流,甚至可以改变梦境的进程。


“但有一条,是梦世界的死律。”那天爱因斯坦对我竖了竖拇指。


“梦世界不可以对现实产生任何影响,所以任何以你意志扰动过的梦境,当事人醒来后便会瞬间遗忘。”


我问:“为什么会有梦世界呢?”


爱因斯坦答:“从用物理学角度出发,道理很简单,世界上绝对不允许有凭空存在的东西,不允许无中生有。”


玻尔接话补充:“有人思念你,梦见你,你就理所当然应该存在。不再有人思念你,你被所有人遗忘,就会消失。”



3


我儿子今年九岁。


现在,我在他的梦里。


漆黑的房间里,他缩在一个角落中,隐约好像能听到折纸的声音。


在他眼前的木门咯咯作响,他呼吸急促,身体因害怕抖个不停。


是个噩梦。


看得出木门后那个披头散发的白衣女鬼正准备吓唬他。虽然察觉到我的存在后,她有点尴尬。


她看着我,我看着她。


我举起一块“前方高能”的牌子,把牌子从木门后伸出。


女鬼一动不动看我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消失了。


那年,我儿子九岁。我看清了,房间的地板上,随处可见手折的白色纸飞机。


“老爸,你知道吗?我听说折满一万架纸飞机,在空难中失踪的亲人就能回来。”


“现在好了,你终于回来了。”


他冲到我的怀中,抱头痛哭。


4


在一些被梦的场景里我得知了,失事的飞机残骸始终未被找寻到。


机组人员和乘客均下落不明,但这下落不明的背后,大多数人对结果早已心知肚明。唯独寥寥数人,他们期待着奇迹。


我儿子便是其中一个。


已经几年过去了,梦见我的人越来越少,甚至我的妻子,我也已经许久没有被她梦见。他们都已经接受了我死去的事实。


只剩我的儿子。


因为他,我成为梦世界中一个久散不去的幽灵,始终等待他梦境的征召。


我见证着梦里他形象的不断变化,他长高了,稚嫩的小脸如今变得棱角分明,瘦削而坚毅。他在不同的梦中都会对我讲不同的故事。


他考上了一所很棒的大学。


他喜欢的女孩对他表白了。


他被一家跨国公司录取。


他孜孜不倦地对梦中的我讲述这一切。


他每次都会抱住我,老爸,你回来了,我等你够久了。


我每次都会回答他,这是你的梦,醒来以后你就会忘记我说了什么,但儿子,老爸已经死了。


那架飞机,你再也找不到了。


但他只是一遍又一遍在梦里抱住我,告诉我,我回来了。


屋里的纯白色的纸飞机,叠得越来越多。



5


几年过去了。


航空公司放弃了对那架失事飞机的搜寻。


儿子重复着对我日复一日的等待,每天我都会准时出现在他的梦境中,岁月没有在他脸上留下明显的痕迹,他变得平静而淡然,变得成熟。


成熟的标志之一,就是他不怕那个女鬼了,尽管他仍经常梦见那个漆黑的小屋,但现在他一般选择和女鬼玩你拍一我拍一。


不需要举牌子的我轻松很多,在一边给他们做裁判就可以了。


我也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但我什么都做不了。


爱因斯坦他们最近变得行踪不定起来,偶尔几次见到他们,也都是聚在一起拿着图纸讨论些什么,只是偶尔会对我还没有消失这件事显得惊讶。


我就这样流浪在虚无而漫长的时光中,旁观着我儿子的一生。


6


他成为了一家企业的总裁,不断动用私人的力量保持对飞机的搜寻。


他先是被人好言相劝,再是在旁人眼中不可理喻,最后被所有人嘲笑。


他在梦里会卸下所有心防在我面前大哭,委屈地一如十几年前那个孩子,一遍又一遍问我为什么这么久才回来。


而我,只能是一个孤独的观察者。


漫长时光中,我就这样见证着他的恩爱欢喜。


有一天,我知道他结婚了,他把姑娘带来梦里,问我好不好看。


有一天,我知道我有孙女了,圆圆胖胖,和他小时候一模一样。


梦境散去后,我可以一个人高兴地乐上一整天。


时光飞逝。


有一天,他苦笑着对我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他舍不得。


有一天,他因为决策失误导致公司破产,众叛亲离,端酒喝得酩酊大醉。


终于有一天,他像丢了魂一样来到我面前,哭着对我跪下。


手里举着他母亲沉甸甸的遗像。


“爸,除了你,我已经什么都没了。”


“回来了,就不要再走了......”


我沉默了很久很久,随后点头。


“你还有我。”


“爸哪儿都不去,就在这里陪你。”


随后我看到他嘴角的胡渣,看到他鬓上微白的头发,我轻轻拥住他,再没说话。


太久了。


已经,过了太久了......


7


这一天还是到了。


他们没有再斗地主。


古往今来所有的伟人们聚在了一个地方,在他们正中,爱因斯坦握着一支按钮。


“确定吗?”有人问。


爱因斯坦久久凝视着按钮,忽然笑了。


“我们是时代的幽灵。”


“幽灵,就该去幽灵该去的地方。”


“太久了,太久了......”爱因斯坦忽然肃穆起来:“我们该走了。”


“死了就是死了,没什么可贪恋的。科技、历史面前,有无数前人殒身,就会有那无数孩子前赴后继,生生不息。”


那些人轻笑着点头。


“有多久了,日复一日采集梦世界的数据,然后是建模,计算。艾萨克先生,亚里士多德先生,我无比荣幸能够以这样的形式与你们合作。没有你们的智慧,我们会永远困在这里。”


一边的蛋卷头男子摆了摆手。


“赶紧特么开吧,几百年了,几亿颗苹果树,每个人梦的树还都不带重的,你说我捣腾出万有引力图个啥?”


爱因斯坦笑着点头,随后面向所有人,抄起话筒。


广播在整个梦世界回响。


“通知所有梦世界的人类,这个消息可能有些突然,梦世界的毁灭装置已经被我们完成,我此刻握着启动它的按钮。”


“我,阿尔伯特爱因斯坦,代表科学团队宣布,梦世界将在两分钟后毁灭,届时,一切物质与能量都会永远消失,祝贺与我们拥有同样苦恼的朋友,你们将从漫长的囚禁中解脱。祝贺新来的朋友,你们将提前解脱。”


“此次毁灭是吾辈一心所求,是活久的几个老头子们的私欲,不会因为任何个人意志而动摇,倘若有人不满......”


爱因斯坦调皮得吐了吐舌头。


“来打我呗!“


那一刻,我不想打他,我只想夺过他手中的按钮。


所以我用尽全力,向他冲去。


与此同时,伴随爱因斯坦狡黠的一笑,按钮被启动。


正中,出现了两分钟的倒计时。


8


天空中开始如矩阵般破碎,火红色的强光像蛛网,迅疾地像每个方向渗透。


大地开始龟裂,无数细碎的石块升腾而起。


世界的碎片向天空的一处汇集而去,形成一扇横亘于空的巨大石门。


“停下!”我对爱因斯坦嘶吼。


“毁灭一旦开始,便无法阻止。”


爱因斯坦轻轻将按钮抛向空中。


“现在,它已经开始了。”


天空的裂片开始向大地坠落,拖着血红色的火光密密麻麻散开。


“先生,为什么会想要留下呢,这里的一切尽是虚无,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存在,梦醒之后,一切都会消逝而去。”


“因为有人需要我。”


“你已经死了,先生。”


“我死了,但我不想连他梦见我的时候,我都不在那里。”


“梦镜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先生。”


“只要还有一个人思念我,它就是有意义的。”


他们都对我摇头,随后缄默不语,望着脚下被石门吸引而去的土地,露出向往而解脱的神采。


不能死,我还不能死。


9


我奋力地奔跑,身后的路不断崩塌,被漆黑的石门吸引而去,我只能朝着尚未崩毁的地方奔跑。


大地和天空的碎片变幻出了无数的梦境,一帧帧画面在我面前跳跃闪动,那是无数陌生人陌生的梦。


折跃的火光,梦世界的碎片,如棱镜般不断在眼前闪烁的梦。


刺耳的轰鸣不断在耳边响起,我只能用尽全力不断地奔跑。


眼前由梦编织成的场景开始不断变幻,几秒后,我发现自己身处一架飞机中。


警报灯发出的红光映满眼眶,尖叫声和广播声不绝于耳,望向窗外,机翼拖曳着滚滚浓烟,向空中那扇石门坠去。


这是我最后乘坐的失事飞机现场。


我惨笑。


没想到还要再死一次。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末路了。


儿子,抱歉,老爸不能再陪你一会儿了。


身边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过往种种回忆在脑中走马观花般闪过,我知道,一切都快要结束了。


我闭上了眼睛。


“爸!”


谁?谁在叫我?


“爸!不要走!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在哪里......你在哪里......?


我猛睁开眼睛,飞机在猛烈地晃动,喧杂的声音再度涌入耳中,我却疯狂在找寻刚才脑海中声音的源头。


看到了,那是一个熟悉的房间,在燃烧的机舱中闪烁,那里叠满了白色的纸飞机,数都数不清。


房间的尽头,儿子正对我伸手。


我艰难地站起身,在颠簸失控的机舱中朝那里艰难地迈去。


等一下,再等我一下......


“你疯了吗!走进那里,梦世界消失的那一刻,你就会被永远困在那里!”


旁边的座椅上,那个乘客不知何时变成了爱因斯坦。


“这样不好吗?到门的那一边,你这一生就会结束。所有留在梦世界的生命去向一个全新的起点,一切都会迎来全新的开始。”


“走进那个房间,时间和空间都会永恒地静止在那里,那只是一个梦,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虚无缥缈的存在,只是一个虚数的集合体!”


我扶着椅子,坚定地朝那处一步一步走去。


“那样的话,也没有关系。”


“我没能陪伴我的儿子长大。”


“起码,让我在那里陪他度过一生。”


我又向前猛跨一步,已经很近了。


“爸!快回来!我不许你死!”


离代表终结的大门越来越近,房间在眼前逐渐变得虚幻起来。


我够去的手被一阵更加剧烈的颠簸偏开,整个人摔倒在地。


我缓缓地爬,却感觉那个房间离我越来越远。


“已经来不及了。”爱因斯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的脸却隐入永恒的黑暗。


大门被关闭,飞机跌入了其中。


周遭的一切都暗了下来。


一切都归于静谧。


堆着纸飞机的房间离我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爸!我不许你死!”


我的精神开始恍惚,无数喧杂的声音涌入脑海。


“爸,听说折一万个纸飞机,就能实现愿望。”


“春造,这里有个好大的马蜂窝,快点过来!”


“你要相信他,永远在这里等着他。妈妈已经等不到了。但妈知道,你的爸爸啊,只是一时半会儿迷路了,他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你好,这里的纸飞机不清理一下的话,可能会妨碍到清洁人员......”


“患者的大脑始终判定自己已经死了,希望您可以做好心理准备。”


我喘息着,在黑暗中缓缓挺直身体。


无限的漆黑中,我吼叫着奔跑。


怎能留你一人......


我怎能留你一人!


我怒吼着扒开门沿,我也不清楚自己究竟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


先是一丝微光透进,随后整座天空被我分作两边。


我向那个房间伸出手臂。


崩毁的世界里充斥着我的吼声。


“儿子,我回来了!”


那一刻,那只手被重重接过,我眼前一黑,整个身体从门内被拉出。


10


“张春造先生,你的眼睛还不能适应光线,我们做了遮光处理,并且你一时应该还恢复不了对身体的掌控,这是正常的,请不要惊慌。”


“我谨代表所有医护人员对你表示敬意,您完成了人类史上的两个奇迹。”


“三十多年前的空难,您是唯一一个幸存者,没人知道您是如何活下来的,但您被发现的时候确实还保有生命体征。”


“而之后您进入了植物人状态,整整三十年,您居然醒过来了......这注定又是医学史上的奇迹......”


“身为接手您的第三个负责医生,我还有很多话想对您说,但在此之前,我必须把时间让给一个人。”他的声音有些哽咽:“他整整守了您三十年。”


我感觉自己的手正被轻柔地握住。


它在剧烈地颤抖。


我听到了许多人离开房间的脚步声,混杂着类似脚踩过厚厚纸张的声音,随后听到了房门被关上的声音。


无限静谧,无限沉默。


只有那只手,难抑颤抖。


忘了有多久,隔去三十年,我再度听到这双手的主人发出的声音。


几行浊泪从我眼中滚滚涌出。


“老爸,欢迎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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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个广告,这是我新开的专栏,主题是中国古神来到现代文明会是什么样,是一个个独立的短篇故事集,感谢大家支持!zhihu.com/xen/market/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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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变成了幽灵》转载

丹麦 金·弗珀兹·艾克松

有一个小男孩名叫艾斯本。

艾斯本最喜欢的人就是爷爷霍尔格了。

可是,他再也没有爷爷了。

爷爷死了。突然倒在大街上,因为心脏病发作。

艾斯本伤心极了,趴在桌子上,哭个不停。

那天晚上,妈妈坐在艾斯本的床头,轻声说:“爷爷去了天堂”

“天堂?”艾斯本努力的想象着天堂的样子

“是的,爷爷变成了天使”

可是艾斯本怎么也想象不到爷爷变成天使的样子。爷爷长出了一对翅膀吗?爷爷穿着白袍子吗?

“这样想,你会不会好过一点”妈妈摸着他的脸问

没有,一点也没有。

教堂里正在举行爷爷的葬礼。

“霍尔格是一个很爱家的人………”身穿黑色长袍的牧师讲了很长的话,可是一点意思也没有。

爷爷睡在棺材里,周围摆满了鲜花。

“他们要把爷爷送到哪里去呢?”艾斯本小声的问。

“爷爷要到地下去,”爸爸搂着他说道“爷爷会变成泥土,然后慢慢的消失了”

可是艾斯本怎么也想象不到爷爷变成泥土的样子。

艾斯本不相信爸爸妈妈的话。他觉得爷爷既不会变成天使,也不会变成泥土。

这条晚上,爷爷回来了,突然的就回来了。

爷爷坐在艾斯本的橱柜上,瞪大眼睛看着黑暗。

“爷爷?”艾斯本叫道“你在干吗?你不是死了吗?”

没有人会告诉他爷爷会回来,会坐在他的橱柜上。

“我也以为我死了”爷爷说。

“噢,我知道了,你一定变成了幽灵!”艾斯本说。

“幽灵?不可能!”爷爷叫了起来。

“你要是不信,我们可以试一试。”艾斯本有一本介绍幽灵的书,书上说,只要幽灵愿意,他就可以穿过任意一堵墙。

“好吧,那我就来试一试。”

爷爷这么说了,也这么做了。

…又穿墙走了回来。

“哇塞,爷爷!”艾斯本说“你真的变成了一个幽灵,这太好玩了!”

“是吗?”爷爷摇了摇头“我本不该在这里,却又在这里,这种感觉真让人心神不宁呢!”

这条晚上,艾斯本根本就没睡觉。天快亮的时候,爷爷就消失了。

他刚闭上眼睛,就被爸爸妈妈叫醒了。

“爷爷变成了幽灵了,他整个晚上都和我在一起。”艾斯本说

“我也梦见爷爷了,”爸爸说“我梦见他穿过墙壁,走进了我们的卧室。”

“这不是梦!爷爷确实能穿过墙壁,因为他是一个幽灵!”

“噢,宝贝儿”爸爸妈妈轻轻的摸着艾斯本的头发,担心的说“你今天别去幼儿园了,就呆在家里吧。”

艾斯本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是他很乐意呆在家里。

(爪机打字太累直接放图了)


end…我忘了和你说再见了,我的小艾斯本。希望大家喜欢,出处已经告知。

~~~~~~~~~~割~~~~~~~~~~

再更,讲讲我自己的感受吧。其实故事总会让人们有代入感,我同样也是。记得前两年最疼最亲的爷爷过世,没有在老人临终前赶回去看他最后一眼,等到赶回去的那一刻,跪地哭泣也表达不出来我的悔恨和难过。当初爷爷生病起整个假期我都陪着他照顾他,看着他一天天显瘦。爷爷是个老校长,当初照顾他能感受到他感情的细微变化,先是有点难堪和害羞,感觉在自己孙子面前已经老的需要他照顾。后来变成了坦然和细微的难过,自己已经老老垂危。那年走的时候记得是晚上,爷爷拉着我的手说着要走了,要走了,可是没有说出一声再见,只是在重复着,而我却傻傻的告诉他我不用多久就能回来看他,并没有能明白他心中的不舍。再回看望,爷爷却已经伴着松林石塌。是呐,多想和你再说声再见!

~~~~~~割~~~~~

作为一个知乎小透明突然间有这么多人和我有同样的共鸣然后静下心来看这个漫画怀念亲人,有些激动也有些惶恐。

经过评论提醒加上编译者:彭懿。还有关于版权的问题,我没有商业活动,然后发这个故事也注明了作者,只是单纯的想分享好的故事给大家一起欣赏,见谅。

~~~~~~《《《割》》》~~~~~~~

_:(´□`」 ∠):_怎么大家都只看我转的故事却没人关注我自己写的故事啊…心痛,那我就蹭个热度~虽然这个故事比我写的故事不知道高到哪里去…

我的知乎回答:如何以“我前世是个卖香水的”为开头,写一个脑洞大开的故事? 我的前世是个买香水的,也许是闻得太多……

zhihu.com/question/4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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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箱里的企鹅

文/陈谌


我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习惯性地翻一翻冰箱。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养成了这个习惯,按常理来说,翻冰箱是为了找吃的,找吃的是因为肚子饿,但实际上我每次翻冰箱都并不觉得饿,而我的冰箱里也从来没有存过任何的食物。

一年前我搬到了这所单身公寓里,因为看见有一个厨房,我便心血来潮地买了一个很大的冰箱,琢磨着从今往后终于可以买点东西扔冰箱里,然后天天在家里自己做饭吃了。但我终归是一个懒散的人,每天下班回家累得半死,连买菜都懒得去,更不用说开火做饭了,于是我还是像以往一样每天下馆子,这个大冰箱也就成为了一个奢侈的摆设品,还挺费电。

可是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买这个冰箱,或许对于我而言一个有厨房有冰箱的房子才能算作一个家,它摆在屋子里让我有一种莫名安心的感觉,所以每天晚上睡觉前我都会朝圣一般地去翻一翻冰箱,想象着里面放满食物的样子,即使每一次看着里面空空如也都会有一股淡淡的失落。

三个月前的一天晚上,当我照例打开冰箱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里面有一只企鹅。

她长得很漂亮,娇小的身子,光亮的毛发,樱红色的小嘴。

我愣愣地盯着她看了半天,她才开口对我说:“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空的冰箱,你究竟是有多懒啊。”

照她的意思,她曾经去过很多的冰箱,不过这样子不打一声招呼就随便钻到别人的冰箱里,好像有点不太礼貌吧。

我问她道:“你到我的冰箱里干什么。”

她反问我一句道:“你买冰箱干什么用的?”

我说:“我买冰箱是为了放吃的东西啊。”

她继续问道:“那为什么这里面什么吃的都没有呢?”

我说:“因为我很懒啊。”

她说:“既然你买了个这么大的冰箱,又不准备放吃的,那不妨就借我住一下子咯。”

说完她就从里面把冰箱门关上了,留下我一个人在那里发呆。

我心想我虽然从来都没有见过企鹅,但也从没听说过企鹅是这么不讲道理的动物啊,要不是看她长得挺可爱,真的想直接把她从窗户丢出去了。

我没理她,径直回卧室睡觉去了。第二天早晨准备出门上班的时候,她打开冰箱门弱弱看了我一眼,问我能不能下班买只鱼回来吃,我说了句“哦”就推门走了,心里嘀咕着这家伙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

晚上下班我拐弯去了一趟鱼市,买了两只秋刀鱼回来,她坐在冰箱门上吃得很开心,我坐在地板上支着下巴看着她,问她究竟是怎么跑到我的冰箱里来的。

她说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只说自己去过很多不同的冰箱,有的大有的小,冰箱的主人也会给她各种各样好吃的东西,不过第一次看见这么空的冰箱,所以打算在这里长住下来。

我叹了口气说:“反正空着也是空着,那不如就养一只企鹅吧,也没啥影响。”

怎料她忽然就不开心了,瞪着小眼珠跟我说:“喂,拜托你搞清楚,不是谁养谁的关系好吧,你以后别把我当你的宠物明白没,你也别指望我会屁颠屁颠地跟在你的屁股后面。”

说完她就钻到冰箱里“砰”地一声把门给关了。

我坐在地上哭笑不得,心想这还真是只有原则的企鹅呢,不过我却莫名觉得自己挺喜欢她的。

过了几秒钟里面又传来了一句抱怨:“拜托你把这里面的灯修一下好吧,每次开门都亮着,门一关就暗了。”

于是两天后这个冰箱被我改造成了史上最莫名其妙的冰箱,一开门灯就暗,一关门灯就亮。而除了电费越交越多之外,我的生活也开始渐渐发生了许多变化。我会每天下班去鱼市买几条新鲜的鱼回家,两条给她吃,两条自己做菜吃。每天晚上睡觉前翻冰箱的习惯也变成了敲三下冰箱门,等她开门然后一起聊一会儿天,至于为什么要敲冰箱门,则是她跟我规定的,因为她觉得企鹅也有隐私,不经人同意随便开门是非常失礼的一件事情。

她每天都会跟我借书架上的书看,还给我的时候每本都会被冻得硬邦邦的,而我们每天的话题也大多和这些书有关,她是只很聪明的企鹅,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时常能逗得我很开心。我也会偶尔跟她说说我的工作,说说身边发生的趣事,甚至对未来的想法,有时候心情不好,她还会安慰我,对我说些鼓励的话,所以我对她有着越来越强的依赖感,觉得她就像是自己的朋友,甚至家人一样。

她似乎也试着想融入我的生活里,比如有一天晚上吃鱼的时候,她提出要吃我做的红烧鱼,我很欣然地答应了她。然后我就把她放到我的餐桌上,彼此面对面地吃了一顿饭,她瞪大眼睛对我说,没想到鱼还能做得如此好吃,自己之前的那些鱼真是白吃了。

从那天起,她也试着开始在我的房间里四处转悠,也学着到卫生间去上厕所,不过我从来不会领着她出门,毕竟企鹅还是怕热的,这里的天气对她来说实在是太糟糕了。

有一天晚上,我心血来潮地对她说:“你每天睡在冰箱里舒服吗,不如睡到我的床上来吧。”

她似乎觉得很吃惊,但是她却没有直接拒绝,而是说:“睡在你床上太热了,还是冰箱里舒服。”

我说:“那可以开空调呀,开得冷点呗,我可以多盖几层被子,就当是冬天嘛。”

她盯着我看了半天,还是点了点头同意了。

于是从那之后,我便和一只企鹅睡在了一起,我们一起吃饭一起聊天一起看电视,有时候我还会给她洗洗澡,而我的大冰箱里也渐渐开始存起了食物,里面不仅有鱼,还有蔬菜水果,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就像我曾经一次次打开冰箱前所想象的那样,我每天晚上都会回家做一大桌菜的和她一起吃,而从那以后,我也再也没有了睡前去翻一翻冰箱的习惯。

直到上个星期的某一天,我的父母要来我家看我,我很高兴地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她,可是她却觉得非常不情愿。

我问她道:“你不想见我的爸爸妈妈吗?”

她说:“我觉得有些奇怪呢,我不知道他们会怎样看我,会怎样看你,我觉得他们一定会不高兴的。”

我说:“有什么关系嘛,你这么可爱,他们一定会喜欢你的,更何况我现在过得很幸福啊,他们为什么要不开心呢?”

她说:“他们的确希望你幸福呀,但希望看到的并不是一只企鹅。”

说罢她摇了摇头,一脸的失落。

那天晚上她执意要钻回冰箱里睡,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把空调关掉,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寒冷。

第二天上午上班前,我敲了很久的冰箱都没有开门,打开冰箱一看,她已经不在了,里面的食物却都还安然地摆在那里,就像里面从来都没有住过一只企鹅那样。

她就这样没有道理地从我的冰箱里消失了,就像她当时进到我的冰箱里一样,她消失得如此迅速而彻底,以至我甚至怀疑她从来都没有在我的生活里出现过。

或许她到了别人的冰箱里,或许她回到了原本属于她的世界。

不过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有去外面吃过晚饭,我的冰箱里也总是放着各式各样好吃的东西,其实我的手艺很差,做出来的东西并不好吃,然而每当睡前翻冰箱的时候,看到里面满满当当的食物,我都会特别欣慰。

有一天朋友问我,为什么你总是买一大堆的东西塞进你的冰箱里,就不能等吃完再买吗。

我想,如果它总是满的,就不会再有企鹅住进来了吧。

尽管我非常想念那只没节操的企鹅。


当初是在喜马拉雅里听到的,觉得很温暖

我想,每个孤独的人心里,都曾经住过这样一只没节操的企鹅吧

冰箱里的企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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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师在四中教了三十年的书,从第一年开始就是八班的班主任,到了第三十年,愣是没教出过一个重点高中的学生,倒不是老李的教书水平是多么的天怒人怨,实在是形势比人强。

八班是整个四中最差的一个班级,没有之一。毕竟是初中,还在九年义务教育之内,无论是你想不想念书,都得在这学校里走一遭。偏偏四中所在的学区鱼龙混杂,这种混日子的垃圾生出奇的多,这对于一直想提高自己重点高中升学率的四中来说可谓是一大根扎在肉里的刺。

还是扎在脚底板,碰一下就痒,不碰就难受的那种。

这种一臭一盆汤的老鼠屎偏偏如此之多,都够凑成一盘菜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就把他们凑成一个班,也就是八班,而老李身为学校为数不多骨头又硬的男老师,自然成了定海神针,佑得全校平安。

老李这个人,学历不高,水平一般。照理来说,在八班这样的班级,就算是个天才老师都要喟然长叹无力回天。可老李这么一个死犟脾气,硬是三十年不改,该他管的学生一个不放。

若是电影中,应该就是学生一片幡然悔悟,努力学习考上重点高中,让火箭班自愧弗如的励志故事了,可偏偏这是现实,所以老李教了三十年,别说重点高中,连个念高中的都没几个。可以这么说,全城的小混混没有没被老李揍过的。


“小王,你在这干嘛!”

老李在校门口抓住一个黄毛,怒目而视。

“呦,这不是李老师吗,我都毕业两年了,你还想管我?”黄毛斜着眼睛,叼着跟烟,挑衅的说道。

“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个臭小子来这和初中生要钱的吧,老子教了三十年的书,这种事看多了,老子教你一天,就教你一辈子,今儿我在这,你看你能弄到一分钱?”

老李努力的挺起自己的老腰,口水喷出八十里,仿佛怒目金刚。

若不是脑袋上为数不多的几根毛不争气的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真是气势十足。

“他妈的,老李头,别他妈给脸不要脸,老子叫你声李老师是抬举你,今儿老子就在这把你废了能怎么样”

黄毛揪着老李的领子,居高临下的瞪着老李,一脸疯狗的模样。

老李反倒冷静了下来,眼睛眨都不眨一下,“我告诉你,小王,我教书三十年,你去打听打听,我老李什么时候在教学生上服过软,你今天要么打死我,要么老子就教教你什么叫做人。”

黄毛狠狠地瞪着老李,因为太过用力,眼里血丝崩起;

老李一脸平静的看着黄毛,因为年岁太大,眼里浑浊不清,唯有那几根银发,还在随风飘荡。

“他妈的”黄毛松开了老李的领子,骂骂咧咧转身而去“真他妈晦气”

第二天黄毛想越生气,他堂堂葬爱家族大司马,就被一个糟老头子吓回去了?

这场子非得找回来。

正走到校园门口,却听到几个初中生在高声笑着交谈

“你听说了吗那个地中海”

“就教八班那个矮秃胖?”

“对对对,听说咱们城的老大,虎爷接了个拆迁工程,拆的地中海以前一个穷学生家,这傻逼硬要去拦,结果被人打断了腿,哈哈哈你说这傻逼是不是傻”

“啪”

正在大笑的初中生捂着嘴巴看着面前的黄毛,不知所措

“看你麻痹,把钱都拿出来”

这一天晚上,所有的发廊和游戏厅里都空无一人。

虎爷被人从家里抓了出来扔在路上,愣愣的问着眼前的人群“你们是谁?”

“葬爱家族,嗤笑家族,专壹家族,愚恋家族……”一阵嘈杂的声响,突然一个黄毛挤到了他的眼前,“一群八班里的垃圾罢了”

身后一片黑压压的沉寂。

全城的杀马特都挤在一条小小的街上,仿佛整个城市废弃的霓虹都被摆到了一起,瞬间燃亮,在道路上开出了一朵绚烂的花。

虎爷的家被人抢了,虎爷被打断了双腿扔在了街上,从此不知所踪。坊间传闻,虎爷是做坏事太多糟了报应,被鬼索了命,据目击者称,当晚看到整条街被索命鬼围了个水泄不通,每个鬼脑袋上都烧着奇形怪状的火,五颜六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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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一个女鬼谈恋爱》


大师,你一定要救救我啊。”宋岳一脸惊恐地说:“我昨晚下班回来,发现电视机被人打开了,我的袜子被人扔到了门外面,阳台上被人放了一盆花···”宋岳还在喋喋不休的时候,那位仙风道骨的大师赶紧打住了他。

“是不是你女朋友搞的?”

“我没有女朋友啊。”宋岳拨浪鼓似地摇着头。

“那是你老妈来了?”

“我老妈在老家呢,没来,你听我说,大师,我怀疑是鬼。”宋岳抹了一把冷汗,此时身体都颤抖了起来:“我几天前就发现不一样了,开始还没注意,后来越来越明显,比如我在房间里睡觉,突然就听到电视打开了,还有个女人在笑,但是当我出去时,电视却又没打开,搞到我晚上都睡不好觉,还有我家的门经常无缘无故地被打开,关上,我还以为是风,可是屋里明明没风,大师啊,你法术高超,你一定要救救我啊,我还不想死啊。”宋岳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得好不心酸。

大师看了看宋岳,也不像说谎的样子,闭着眼睛沉吟了一下说:“你这几天有没有去过哪里?比如有脏东西的地方?”

宋岳愣了一下,然后又摇了摇头说:“没有啊,我这几天都老老实实上班,什么地方都没去。”

“那就奇怪了,怎么会突然发生这种怪事···”

大师话还没说完,宋岳一下子叫出来了:“大师,我想起来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上周二我和同事去喝酒,喝到很晚才回来,自从那晚后家里就开始发生怪事了。”

“那估计就是那时招惹上的。”大师张开眼睛,盯着宋岳看,把宋岳看得汗毛耸立。

“可是鬼为什么不跟着我同事啊?”宋岳苦逼地说,要哭了。

“生辰八字报上来。”大师说。

宋岳赶紧报了上去,大师掐指一算大呼一声说:“你这是招鬼的命,你阴年生的,时辰又是阴年的子时,自然容易招惹这些东西。”

宋岳吓了一大跳,被大师的那一声大喊吓得差点尿裤子。

“大师啊,我该怎么办啊,你一定要救救我。”宋岳差点给大师磕头了。

“救你倒是可以,只是阴司和阳间差不多,事事都要钱打点啊。”

宋岳听后,赶紧掏兜,把身上的全部钱都拿出来了,还对大师说:“够不够,不够我再去取。”

大师见了红红绿绿的钞票,眼睛早就笑眯了起来,对宋岳说:“够啦,够啦,不够的时候我自然会给你说的。”

“大师,你一定要救救我啊,只有你能救我了。”宋岳一脸虔诚地说。

“现在中午,阳气盛,我们现在就去你家吧,我帮你把鬼招呼了,不过路费得你出啊,我一般不亲自出马的。”

宋岳又赶紧点了点头。

于是大师就收拾了东西和宋岳去了。

他们站在门口的时候宋岳就感觉到了一股寒气,吹得背脊阵阵发凉,宋岳早就双腿颤抖了,大师摆弄了一下身上的物件说:“我可告诉你,捉到之后你还要另给费的,用来安葬这个鬼的,也不是我得。”

宋岳又赶紧点了点头。

大师咳嗽了一下说:“那就开门吧。”

宋岳颤抖着双手打开了门,脑子里早过了无数遍恐怖的情景,比如看到一张青面獠牙的脸啦什么的,可是打开门后却什么都没发生。大师走进房间后啧啧地赞叹说:“房子真好,被鬼沾染了真可惜,你这种情况要多收费啊。”大师说完就自顾自地在沙发上坐下来,还用屁股试了试沙发的弹性。

宋岳现在是大师的什么话都听,这时忙跑去厨房烧水泡茶。

大师左望望右看看,心里美滋滋的,心里想着说今天遇到了这么一个有钱的愣头青,肯定被什么一吓就吓傻了,非要说有鬼,自己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见过鬼,装神弄鬼的倒是见过,还天天见,大师想着想着就笑了起来,兜里已经有千把块了,待会装神弄鬼一番后再弄个千把块走。

大师对在厨房的宋岳说:“小兄弟啊,你这里是个女鬼,现在见到我后藏起来了,我休息好后帮你捉出来。”

大师还没听到宋岳回答,却听到了一个冷阴阴的声音说:“你猜得还不错,知道是个女鬼。”

大师猛地一个激灵,忙转身去看,却什么都没有,兀自拍了拍胸口。

但是大师顿时觉得空气冷了下来,浑身都冷飕飕的,忍不住打了一个冷噤,大师这下真慌了神,骨碌着眼睛四处看,声音颤颤抖抖地喊:“兄弟,茶做好了吗?我口渴了。”

“他听不到的,任你喊破喉咙他也听不到。”又是一阵冷阴阴的笑声,像是从四面传过来,又像是就在耳边说的。

“你是谁?”大师冷汗直流。

“女鬼咯。”

“我不信,世界上没有鬼。”

“嘻嘻,那我就让你看看。”

这时大师发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越来越暗,冷风越来越急,可是现在明明是中午啊,还在房间里,大师感觉有一阵雾气漫了上来,遮住了他。这时他听到门在猛烈地撞击着,电视嘶嘶地响着,像是收不到信号一样。一个白色的影子飞快地从眼前飘过,他根本看不清楚。

“我让你招摇撞骗,我要杀死你——你——”你字一直在回应,像是断片了一样。

大师腿一软就瘫坐在地上,忙哭爹喊娘地说:“你放了我吧,我不敢了,放了我吧。”

“嘻嘻,把你骗的钱拿出来。”女鬼说。

大师赶紧将从宋岳那里骗的钱都掏了出来。

“快滚吧,滚慢了,我就杀死你,嘻嘻。”

“啊!有鬼啊,啊——”大师像猪一样嚎叫着跑了出去,一路打着跟头。

宋岳这时端着茶出来了,但是出来一看,大师人不见了,茶几上放了一叠钱,那是他刚才给大师的。宋岳的手腿一软,差一点将手里的茶摔掉,看来大师被女鬼给吓跑了。宋岳喊了几声,可是只有自己的回音,顿时更加恐惧。

整个人似乎被钉在了那里,一会儿后,宋岳才拔腿就往门口跑,像逃命一样,似乎有人在后面拿刀追他。

“有鬼啊——”

可是冲到门口后,却怎么都打不开门,门被锁死了,像是一堵墙一样,宋岳的冷汗将衣服都打湿了,睁大眼睛四处看着,露出深深的恐惧。

滴答,滴答,厨房传来滴水的声音,越来越近,滴答滴答。

哗啦,电视机突然打开了,开始播放新闻,声音一下子就把宋岳震住了,他差一点就尿了裤子,他死死地盯住电视机,这电视机竟然自己会换台,从新闻栏目一直跳,直到跳到甄嬛传时才停下来。

宋岳啊地一声惨叫,又赶紧去开门,还是打不开,就开始踢门,用东西砸门,可是依旧打不开门。宋岳这时感觉有个影子在背后晃了一下,他顿时就停止了所有动作,整个人身体一软,就瘫倒在地上了,他昏迷了。

黑暗中传来甄嬛传的声音,宋岳慢慢睁开眼睛,但是刚张开眼睛一看,随即又是啊地一声大叫,赶紧又闭上了眼睛,房间里顿时充满了啊啊的惨叫声,但是这惨叫声越来越弱,最后渐渐没有了,宋岳又睁开眼睛,却发现在眼前的是一张眉目清爽的脸,那双大眼睛正滴溜溜地转。

“你终于醒啦。”一声婉转的声音问他说。

宋岳赶紧把整个身子缩起来,心以一百二十下的速度跳着。

“你是人是鬼?”

那女鬼停顿了一下,突然抽泣起来,哭得很是伤心,这么一哭,才让宋岳稍微放松了一下,女人不管是人是鬼,只要一哭,还是相当有效的武器。

“你怎么哭啦?”宋岳小心翼翼地站起来。

“我就是想哭。”女鬼说。

“那你就是那个鬼咯?”宋岳胆战心惊地问。

“你以为我很想当鬼吗···”她还没说完,宋岳的心一下子就凉了,果然是女鬼。

女鬼还在呜呜地哭着,宋岳终于问她说:“你会害我吗?”

这时女鬼转过头来,哀伤地盯着宋岳,她哭得雨带梨花,脸上挂满了泪珠子,她哽咽着声音说:“你看我的样子像是会害人的吗?”

“可··可是你是鬼啊。”

“要是我想害你,你早就死了。”女鬼蹙着眉头说。

“那··那你为什么要跟着我?”宋岳结结巴巴地说。

“你以为我愿意啊,我找来找去就找到了你这么一个能依附的人,别的人要不是阳气太盛,就是太丑太猥琐,我怎么能跟着他们?”

“你的意思是我比较帅?”宋岳终于放下心来,还仗着胆子开了一个玩笑,但是玩笑刚出口就后悔不迭,万一这女鬼又突然把自己给咔擦了呢?

“臭美。”女鬼竟然这么说,这下把宋岳的恐惧打消了一大半了。

“那个大师呢?”宋岳问。

“是个屁的大师,被我轻轻一吓就屁滚尿流地逃了。”

“我又被骗了?”宋岳张大嘴巴问。

“是的。”女鬼突然破涕为笑:“大傻子。”

“你叫什么名字?”宋岳问。

“梁京京。”女鬼愣了半响说:“好久没人叫过我名字了。”

话还没说完,宋岳就叫了一声:“梁京京。”

梁京京错愕地看着宋岳。

宋岳抹了一把冷汗说:“这几天你都快吓死我了。”

“对不起啊。”梁京京低着声音说:“我一直想给你提示的,可是怕吓着你。”

“我的袜子也是你扔出去的?”宋岳的胆子大了起来。

“谁让你这么久不洗,都臭了。”梁京京斜着头说。

“你···?”

“什么?”

宋岳打了一个冷噤,赶紧闭嘴,在自己面前的毕竟是个鬼啊。

“请问你要住多久?”宋岳忐忑地问。

“看心情了。”女鬼笑嘻嘻地说。

宋岳就一脸苦逼的笑着,又不敢说不。

宋岳就这么和女鬼认识了,刚开始宋岳还不敢靠近这个女鬼,什么事情都顺着女鬼的心意,不敢妄动,生怕女鬼一时不高兴就加害自己,可是时间一长,宋岳终于知道这个女鬼是个善良的女鬼,不会加害自己,也就渐渐放下心来,慢慢地竟然和这个女鬼成为了朋友,他们开始了人鬼的同居生活,不过宋岳还是留了一个心,很多事情不敢问,比如她是怎么死的,毕竟鬼的脾性实在不了解。

梁京京其实是个很可爱的女鬼,很爱笑,很爱干净,也很爱电视剧,要是还活着的话,一定是个美丽又有趣的姑娘,宋岳想到这里又禁不住遗憾,心里失落落的。

梁京京对终于可以现形十分满意,她说她快憋屈死了,以前只要宋岳一回来,她就只能躲起来,只有等宋岳睡着时才打开电视看看,在房间里转转活动活动筋骨,这下好了,再也不用藏起来。可是宋岳依旧有着恐惧的心理,毕竟家里住了一只女鬼,唯一的安慰是这只女鬼很漂亮,抵消了一点恐惧。

宋岳最害怕的就是梁京京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梁京京的脸很白,女鬼大概都这个样,不过这种白给了梁京京一种高冷的气质。宋岳被梁京京突然吓了几次之后也渐渐不那么怕了,只是规定一点,就是宋岳在卫生间的时候梁京京不能突然出现,镜子里突然出现一张惨白的脸,得要多大心理承受力啊,梁京京同意了,也尽量不让自己的行为吓着宋岳。比如女鬼是可以穿墙而过的,可是宋岳规定必须要从门里过去,还要敲门,比如女鬼是可以隔空取物的,可是宋岳规定只能走过去拿,这些梁京京都答应了,刚开始还会背着宋岳做几次,可是被宋岳逮住几次后就再也不敢了。时间一久,梁京京倒不像是女鬼了,像是一个正常的女生。

这天宋岳下班回来,梁京京就跑过来说:”你下班啦?“然后赶紧帮宋岳挂衣服,把将拖鞋拿过来。

宋岳看了看电视,还在放甄嬛传,就问梁京京说:”又看了一天的电视?“

梁京京点了点头。

“没在家捣乱吧?“

梁京京赶紧闭着嘴巴摇头,眼睛一眨一眨的,宋岳就知道不好,赶紧跑去看,终于在厨房时见到一副一塌糊涂的景象,地上还有一个碗的碎片。

梁京京赶紧坐在沙发上,装作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宋岳这时胆子已经大了很多,再加上一股气愤,也不管梁京京是不是女鬼了,对梁京京很凶地说:”厨房怎么被你弄成这个样子?“

梁京京是个不会撒谎的女鬼,她可怜巴巴地对宋岳说:”我想做饭。“

”可是你又不吃饭,你做什么饭啊?“

”想给你做。“梁京京的声音比蚊子还低。

宋岳的怒气一下子消掉了,不但如此,心底还涌起了一股温暖,但是旋即宋岳就打消了这个想法,人家可是女鬼,想什么呢?

宋岳就跑去厨房收拾,然后开始做饭,吃饭时梁京京就趴在对面眼巴巴地看着,咕哝着喉咙,一副很馋的样子。

”你看什么?你不是不能吃吗?“

梁京京眨巴了一下眼睛说:“你吃饭的样子好可爱。“

宋岳被梁京京盯得抬不起头,也不敢吃饭了,心却扑腾地乱跳,就言不由衷地说:”别看我啦,看得我不好意思了。“

梁京京赶紧低下头去,低头的样子也很可爱,可以见到很长的眼睫毛。

“当鬼是什么感觉?”宋岳终于忍不住问。

梁京京抬头想了一下说:“其实没什么感觉,和活着时差不多,就感觉突然有了超能力。”

“那岂不是很爽?”

梁京京白了宋岳一眼,宋岳赶紧扒拉了一口饭。

“可是又感觉迷蒙,像是叶子一样,一直在飘。“

”京京,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吧。”

“你是怎么死的?”宋岳反倒不怕了。

梁京京沉默了好久才说:“车祸。”,又沉默了一会儿说:”那时我才大四,在学校旁边被一辆超速的车撞到了。”

“你想你爸爸妈妈吗?”宋岳问出来就后悔了。

梁京京错愕了一下,很久没说话。

宋岳不再问了,心情变得很沉重,赶紧吃饭。梁京京失魂落魄地走到电视机前面,一个人看着电视。

第二天宋岳起床,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梁京京的脸。

”你可以带我去看看我爸爸妈妈吗?“

”白天你要怎么出门?“

”你拿一把黑色的伞,我可以躲在伞里。“

宋岳拿着一把黑色的伞,出现在了一个公园里,伞里面的梁京京说:”我爸妈早上都会来这里散步。“

于是宋岳坐在了旁边的一个长椅上,公园里陆续来了几个老人。

“京京,待会你要给他们说什么吗?“

”我不能直接和他们对话。“

”那我可以,我可以当你的媒介。“

梁京京没说话。

再一会儿后,梁京京的父母来了,他们看上去很老了,这是一种过于年纪的衰老,估计是痛失爱女造成的,老两口从公园的入口进来时,梁京京就在伞里啜泣了起来。

”他们又老了好多。“

”京京,你要我帮你说什么吗?“

”不··不用了。“

当老两口走过宋岳面前时,宋岳感觉自己的眼角湿润了,他赶紧抹了一下眼睛,老两口默默地从他面前经过,一阵秋风带起一个风旋儿,带起了一片落叶。

回来后梁京京都是沉默的,一直坐在沙发上不说话,宋岳想和她说几句话的,可是想来想去都说不出来。

许久后梁京京回头问宋岳说:”今晚我能和你睡吗?“

宋岳条件发射地问:”你不是不用睡觉吗?“

梁京京说:”我想我忘记了在床上睡觉的感觉。“

睡觉时宋岳僵硬地躺在床上,呼吸急促,躺在旁边的梁京京似乎没有一点声息,宋岳别过头去看梁京京,她的鼻子真是小巧玲珑啊。

宋岳顿觉气氛很尴尬,想和梁京京说几句话的,可是话卡在喉咙就是说不出来。

这时梁京京将身子靠了过来,缩在他的怀里,宋岳抱着梁京京,只感觉冰凉一片,他抱着的是一个可怜的女鬼啊,可是宋岳的心却暖暖的。

睡到半夜,宋岳感觉浑身燥热,就悄悄瞥下眼睛看梁京京,梁京京低着头,没看他,于是他的目光就大胆地落在了梁京京隆起的胸脯上,顺便吞了一口口水,这时也不管她是否是女鬼了,可是刚想伸出罪恶之手,梁京京就一下子用她那双眼睛盯住了宋岳,宋岳都来不及反应,一下子就打了个冷噤。

直到梁京京确认宋岳不敢造次后才又像是一只小猫一样窝在宋岳身上。

宋岳又怕又羞,早在心里骂自己禽兽无数次了,这么可怜的一个女鬼都不放过,真是比禽兽还不如。想着想着,就平静下来了,偶然回味,还有丝甜蜜。

那晚他们一晚上都没睡觉,大大睁着眼睛,宋岳想着不久前自己还对她怕得要命,这时却把她抱在了怀里,世事真是太难料了。

一天宋岳买了一件外套回来,一穿上就被梁京京嫌弃了。第二天梁京京就非让宋岳带她去商场,她要给宋岳挑选衣服。

那天估计是梁京京最快乐的日子了,她就算在黑伞里也玩得不亦乐乎,女人果然是这样啊,在逛街上,是人是鬼都一样。

“宋岳,去那里,去那里,你看那个衣服好漂亮。“梁京京在黑伞里命令说。

”你能别不说话吗?不然别人会以为我是自言自语的神经病。“

”反正别人又听不到我。“

在男装店时,服务员想来把宋岳的黑伞拿去保管,但是宋岳下意识地一下子将黑伞抱在怀里,这个动作他都没意识到,可是却被心如纤尘的梁京京察觉到了,因为她能感觉到她一下子撞到宋岳怀里的感觉,那是一种义无反顾的保护。

宋岳完全是听梁京京命令的,穿哪个颜色,哪个款式,全凭梁京京说了算。在试衣间试衣服时,宋岳让梁京京别看他,梁京京撇了撇嘴说:”谁稀罕看你。“于是两人就在试衣间斗起嘴来,外面的服务员就以为宋岳有什么吩咐,一敲门,把宋岳和梁京京都吓了一跳。

梁京京选衣服的眼光的确要比宋岳高明得多,宋岳穿着梁京京选的衣服,一下子就精神百倍。

宋岳提着衣服从商场出来,正不巧遇见了宋岳的同事严娇,宋岳本想躲过去的,可是严娇却也见到了他,严娇走上来,指着宋岳手里的伞说:“大太阳的,你拿什么伞啊?”

宋岳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这时在伞里的梁京京问说:“她是谁,怎么这么讨厌?”

宋岳没有理梁京京,梁京京就在伞里面碎碎念。

严娇说:“最近叫你出来吃饭唱歌怎么都说有事啊?”

宋岳笑了笑说:“是真有事。”

在伞里的梁京京心里想道:“宋岳一下班就回来,也没见有什么事啊。”可是一想深,就禁不住心跳起来,心里喜滋滋的。

严娇说:“今晚一起吃饭吧,就我们两个,不叫他们了。”

宋岳说:“今晚还真走不开,以后吧。”

严娇愣了一下,她万万没想到宋岳会这么给她说,以前的宋岳可不是这样的,对自己热心着呢。

严娇尴尬地笑了笑,就对宋岳说:“那以后再约吧。”

宋岳点了点头,严娇有点不死心地问:“真有事?”

宋岳涨红了脸,捣蒜似地点着头。然后就走了,严娇在背后看得愣愣的。

刚走开梁京京就开始问说:“刚才那个女人是谁?”

“同事。”

“同事还特地强调单独吃饭?”

“哎呀,你不是吃醋了吧。”宋岳笑嘻嘻地问。

“吃··吃醋?我是鬼哎,我怎么会吃醋?”梁京京口不择言地说。

“那你问这么多干嘛?”宋岳竟然有点失落。

“我是怕你傻,又被骗了,那女人根本就不喜欢你,只是看你老实···。”

宋岳打断梁京京说:“我知道啊。”

然后他们都沉默起来,直到到家也没说话。

梁京京在黑伞里陪着宋岳去了很多地方,她最喜欢的是下雨天,那样宋岳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把她带出去了,而宋岳呢,去哪里都爱带着伞,不管晴天下雨,就算有人笑他,也只是笑笑,把那把伞保护得好好的。

但是有一次还是出了意外,那次他在外面吃饭,一时公司出了急事,他就赶紧跑去公司,却把伞忘掉了,等回过神来发觉伞丢了时,简直着急得不行,一口气跑到了吃饭的地方,一路跑一路喊梁京京的名字,泪水都差点急出来,幸好到了吃饭的地方时,发现伞还在,宋岳一靠近伞就被梁京京知道了,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还以为我什么做错了,你不要我了。”说完就抑制不住地哭起来,这一下就把宋岳也弄哭了,旁边的人莫名其妙,一个大男人竟然对着一把伞哭。

自此以后宋岳对梁京京更是上心,就再也没丢过伞了,他也成为了一个奇怪的带黑伞的男人,这是公司同事给他取的诨名,自然宋岳也带梁京京去过公司,不过在梁京京一次捣乱后宋岳就再也不敢带梁京京去公司了,为这梁京京还不高兴了几天。

不过梁京京也不只是只能捣乱,有一次还差点救了宋岳的命。

那次宋岳晚上回来,在小巷子里遇到了两个喝醉酒的男人,这两个酒疯子就平白无故地上来找茬,宋岳也是个暴脾气,三两句话说不对头就打了起来,宋岳自然打不过两个喝醉酒的人,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最后还是梁京京露了一下手段,将两个人吓得一下子就酒醒了,然后夺路而逃。

宋岳就一路埋怨梁京京出手得太晚,而梁京京得意极了。

两个人腻歪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多,简直一刻也不能离开,那种甜蜜的感觉让他们忘乎所以,甚至忘记了两个人的区别。

那天宋岳下班回来,梁京京让宋岳闭上眼睛,并嘱咐他不许偷看,宋岳自然很听话地照做了,当梁京京告诉宋岳可以睁开眼睛时,宋岳看到了一屋子的烛光,梁京京竟然给他办了一个烛光晚餐。宋岳惊讶得说话都是吞吞吐吐的:

“你做的?”

梁京京点了点头。

宋岳一把将梁京京搂入怀里。

“快吃吧,做得好辛苦呢。”

于是梁京京就和宋岳坐在烛光中,宋岳吃着,梁京京看着,脸上都溢满了笑。

宋岳吃一口就抬起头来冲梁京京笑,一个劲儿地说好吃。

梁京京开始还是笑着,可是渐渐的就伤感起来,在烛光中的宋岳是多么温柔的一个男人啊,想着想着,泪水就扑出来了,她吓了一跳,赶紧趁宋岳没看到时擦掉。然后继续笑着看着宋岳,心在一次一次地破碎。

宋岳吃着烛光晚餐时绝没想到这就是最后的晚餐,他哪里能想得到呢?心里一直都被甜蜜充溢着,虽然他知道终有一天梁京京会突然消失,可是他以为还有好久好久,可是他想不到离别来得这么快。

宋岳半夜起来时发现梁京京消失了,宋岳找来找去都没找到,不管怎么呼喊梁京京都没回声,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梁京京从来没有离开过他,哪怕一步,可是现在梁京京却不见了,宋岳越想越害怕,心里一直存在的担忧终于越放越大,于是他开始疯狂地寻找梁京京,他开着车去了他们曾经去过的所有地方找她,可是直到第二天天亮都没找到。

宋岳绝望了,但也只得黯然地回来,这时他只能期望梁京京已经回来了。

宋岳刚打开门,就看到梁京京站在面前,她默默地站着,脸像雪一样白。

这么一霎,宋岳呆住了,他完全忘乎所以,心先是扑通一声落地,然后就开始对梁京京开始凶,对梁京京发泄脾气,像是连珠炮似地问梁京京,都不给梁京京说话的机会。

“你去哪里了?”

“说啊,去哪里了?”

他狂风怒雨般地发泄着害怕与委屈,但是梁京京一点声音都没有。宋岳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最后竟然带着了哭腔。

“你以后出去都要告诉我,好不好?”

“你以后不准离开我,好不好?”

梁京京却突然哭了出来,良久才说:“我昨天去我发生车祸的地方了。”

宋岳呆了半响,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还傻傻地问说:“你去那里干什么?”

梁京京的眼睛里扑闪着泪花。

宋岳抓着梁京京的肩膀,红着眼睛说:“你以后别突然消失好不好?”

梁京京靠在宋岳肩膀上,像是在寻找一种依靠,许久许久才说:

“宋岳,你知道吗?当人死了后,对人情世故的感觉就越来越少,最后就会慢慢消失掉,就是说,我最后会慢慢感觉不到心跳,感觉不到爱情,忘掉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梁京京大大的睁着眼睛,像是自言自语一样:”我都要忘记了时,你又让我体会到了这种感觉。“

宋岳呆呆地听着。

“宋岳,谢谢你,是你让我在人间的最后时间还能感受到爱与被爱。“

“等等,等等。“宋岳赶紧打住她说:”什么最后的时间?什么叫最后的时间?“

”宋岳,你知道的,是离别的时间了。“梁京京的泪水又出来了。

”我们这么艰难的相遇,就是为了这么轻易地离别?“宋岳迷惑不解。

梁京京哭得不行,肩膀一耸一耸的,她再也不能面对宋岳那双悲伤的眼睛。

”你要去哪里?“

”我不知道,但是我必须要走了。“

”我还能见到你吗?“

半响后梁京京才说:”恐怕不能了。“

“永远吗?“

“嗯。”梁京京点了一下头。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离别迟早要来,我只想让你多快乐一点。”

“不是,不是这样的。”宋岳痛苦的抱着头。

这时梁京京像是烟雾一样,一点一点飘散,从四肢开始,一点一点向中心飘散,就像是一场不真实的梦,宋岳只能看着,什么都不能做。梁京京的泪水不断涌出,划过脸颊,可是刚落下就化为了一缕烟。

“永别了,宋岳。”

宋岳这时终于反应过来,赶紧拥上前去,一把抱住梁京京,可是扑了个空,什么都没抱在怀里,这时宋岳感觉自己的嘴唇被轻轻地一触,这是梁京京永别前的一记凉吻,宋岳刚想伸手去抓,一滴泪水正好落在他的手心,宋岳甚至能听到泪水落在手心的声音。

“滴答——”

梁京京永远消失了。

·····

许久后的一个清晨,在宋岳来到那个公园,这对苍老的夫妻再一次遇到了这个年轻人,他脸上有一个大大的笑,他对这对老年夫妻说:“真巧,又在这里见到你们了。”

这对夫妻看了看这个年轻人,终于放下警惕,对年轻人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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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书《我知道你会来,所以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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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妈喜欢在地上滚我,我说不清她怎么会有这种爱好。那年我妈二十九,这个神奇的女人,每天下午,都会来到操场,把她两岁的儿子摊在地上,用手一推,然后她儿子咕噜咕噜的滚出去。


这时,她就朝我喊:Run,叶小白,run!


她的儿子滚了没多远,停了下来,万般无奈的看着这个女人。


我妈喜欢在地上滚我,大概也有我的原因。我患了一种病,无法行走。


小时候,医生对我妈说:死不了,但是平时多运动,否则身上长蘑菇。


我妈开心的说:儿子,你辛苦一点,咱们可以天天吃蘑菇汤了。


这当然是玩笑话,我妈还是谨遵医嘱的。那是千禧年,我妈买不起那些昂贵的运动器材,于是经常,她双手举着我,在客厅里这头跑到那头。


她大声说,儿子加油啊,快跑完八百米啦!——


结果我老娘那几年身材越来越好。单位里的那些阿姨,刚生完孩子的,普遍身材发福。她们向她讨教,我妈摆摆手,说:把我儿子当铅球练的。


于是那些阿姨们疯狂的爱上了我。她们也举着我在单位奔跑,气喘吁吁,一边不忘夸我:加油,今天又跑完八百米啦!——


而那时的我已经四岁了,我伸出双手,咿呀的学着超人。那时天空时高时低,时光忽远忽近。我虽一生都只能是个瘫痪,可在那几年,我坚信自己是一个超人。


被抱在臂弯里的超人。



今年是我的二十五岁生日了。


我的病情不断恶化,医生说,是骨癌。什么时候脖子能转动了,就还有一线生机。


少年时代,尚且还能动一动,坐上轮椅,也和别人一起享受了九年义务教育。每天我在放学路上,我妈就背着我的书包,一路唱歌,一边活力四射的推着我回家。


她看见我的老师,道了声,老师好。她看见班上的班草,快乐的喊了声,帅哥放学啊。


老师同学们向她投来疑惑的目光。


我说:妈,晚上我们吃什么?


她低下头,很认真很认真的对我说:叫姐姐。


这个活力四射的寡妇推着我来到放学的坡道上。


我说:亲妈,你放过我吧。


我亲妈——不,我亲姐姐,她摸摸我的脑袋,温柔的说:你一定可以的。


她松开手。我坐着轮椅,呜哇乱叫的飞流直下三百米,她跟在我身后,一边跑一边大喊:run,叶小白,run。


后来,我在平缓的地方停了下来,两眼直愣愣的瞪着天空,然而这并不是因为天空有多美丽,而是我他妈的完全被吓傻了。


我妈气喘吁吁的跑上来,问我,怎么样?这次肾上腺素分泌的多不多?


我仰望天空,像个二百五似的说:妈,我心好累啊,你能不能去福利院换个儿子?



大学毕业后,癌细胞扩散,扩散到了胸部。


我在工作岗位报道才两天,被我妈接回了家。


当时我躺在在火车上,斜着眼睛,看着窗外的景色,想念自己早夭职场生涯,还有对我横眉冷竖的女上司。


我妈给我削了个苹果,她问我:吃吗?


我张开嘴巴。


她把苹果塞到了自己的嘴里。


我深吸一口冷气,差点没给我妈当场气死。


她一边吃苹果,一边摸着我的头发。


她说:儿子,真好。


我说:什么真好?


她说:才上岗就休年假,真好。


我说:嗯。


我突然笑出了声。


她说:怎么了?


我说:我刚刚想到的,以后同事说起我,他们就可以说,那一年叶小白敬业奉献,燃烧自己,最后光荣死在了这个试用期岗位上。


说完,我就忍不住又笑了。


我妈拍了下我的手:闭嘴,乱说话。


过了一会,她也笑了,她支着下巴看着我,说:真好。


我说:嗯?又真好?


她说:你回家了,真好。



这半年来,我的病情愈重,只能卧在床上,全靠那个可爱的女人抱住我的脑袋,喂我吃点流食。


那个的女人可爱依旧,脸上却悄悄有了皱纹。她挥舞扫把干家务的时候还是那么活力四射,只可惜,不知何时开始,她弯了的腰难以直起。毕竟已经年近五十,瘫痪的超人总不能永远被她举着振翅高飞,这可真叫人感到无力。


有一天,我对她说:放弃我吧。


她拍拍我的脸,说:美国有句古话,生活就像一块巧克力。


我说:这破电影你都看了二十年了。还没完啊。


她说:一直没看结局。


我说:结局是......


她说:不许剧透,剧透给雷劈。


我说:妈你别这样……


她说:不许剧透,剧透的人没小鸡鸡。


我说:妈你别这样啊……


她固执的说:不许剧透,不许剧透。


我说:不剧透,我们不剧透了。


她抹了抹眼睛,说:不说这个了,我给你讲故事吧。


于是她给我说起了那个故事,那个很遥远的小红帽和狼外婆的故事。


她的声音很温和呀,五月的风吹过家里的阳台,吹皱窗帘,吹拂她可爱依旧的脸庞。


我缓缓的闭上眼睛,那一天的午后,我就那么安静的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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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才发现之前图片都没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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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邪鬼黄传



我叫天邪鬼黄,是阴界的一只小鬼。


很多人觉得我的名字很有档次,但其实只是因为他们断句没有断对。是天邪鬼·黄,不是天邪·鬼黄。


我还有两个兄弟,叫天邪鬼赤和天邪鬼绿。

  • 我(黄色)
  • 天邪鬼赤(红色)

  • 天邪鬼绿(绿色)

是按颜色取的。


我觉得这个名字取得很没有诚意,听着就像路人甲、乙、丙,没有存在感。




我听说人间有个词,叫暮鼓晨钟。


在人类家照过明的灯笼鬼告诉我,暮鼓晨钟,最是催人奋进。


我觉得很高兴,就在每天太阳落山的时候跑去人间打鼓。果然我一打鼓人们就变得非常努力,街上一个闲逛的人都没有。


直到过了几天,来了一个叫安倍晴明的人,把我打了一顿,说我再出来吓人就打死我。


  • 阴阳师安倍晴明
  • 在人鬼共生的年代,原本属于阴界的魑魅魍魉,潜藏在人类的恐慌中伺机而动,阳界的秩序岌岌可危。幸而世间有着一群懂得观星测位、画符念咒,还可以跨越阴阳两界,甚至支配灵体的异能者,他们正各尽所能,为了维护阴阳两界的平衡赌上性命战斗并被世人尊称为“阴阳师”

我觉得很委屈,打我就算了,你不能侮辱艺术啊。暮鼓晨钟,惊醒世间名利客,你他妈说我在吓人。


“你们就说帮不帮我吧,是不是兄弟?”我怒气冲冲地瞪着天邪鬼赤和天邪鬼绿。


天邪鬼赤斩钉截铁地告诉我:“这事儿帮不了,人家做得对,你打鼓确实难听。”


天邪鬼绿沉默了很久,拍了拍我的肩膀,说:“算了吧兄弟,这事儿没办法,他是阴阳师,专门抓鬼的,我们打不过他。”


我想起安倍晴明召唤的那只姑获鸟,4段针女留在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 打伤我那个混蛋

我把鼓槌往地上一扔,说:“去他妈的阴阳师。”




有的时候我会跟天邪鬼赤去找萤草玩。

  • 萤草

我问他:“你怎么喜欢这种没胸的啊?”


他说:“你懂个球,这叫萝莉。”


萤草是一个很好心的姑娘,每天都会给那些受伤的妖怪加血。这厮就故意跟人打架,然后跑去找萤草加血。


“莹医生,能不能给我再奶几口,我觉得自己快要死了。”这厮装可怜。


“赤先生,我已经给你加了十几次血了,你的血条早就满啦。”萤草叹口气,无奈地望着他。


这厮丝毫不脸红,拉住萤草,说:“噢是这样啊,真是感谢莹医生的救命之恩啦,在下一定要请莹医生吃个饭,否则良心实在过意不去。”


我在旁边当僚机:“对对,谢谢医生救了我兄弟,请务必赏光。”


有的时候没有其他伤者了,萤草实在拗不过,就会跟我们去吃饭。我会趁机找个借口溜掉,留下他们俩自己发展。



阴间百鬼,分为四个等级。第一级是SSR,他们都是实力惊天,称霸一方的大妖。比如:大天狗、茨木童子、酒吞童子…


  • 大天狗

第二级是SR,他们也都是实力出众的厉害妖怪,其中更有少数杰出者,实力可以与SSR媲美,比如姑获鸟、白狼..


  • 白狼

第三级是R,这一类的妖怪实力不强,但各自有自己的天赋本领。比如萤草,能给很多人同时加血。比如山兔,可以给队友增加速度。


  • 山兔

第四级是N,这一类妖怪实力最弱,也没什么特殊本领。比如我、天邪鬼赤、天邪鬼绿。


天邪鬼绿的梦想是成为大天狗那样的大妖。他每天都刻苦修炼,四处打怪升级。九州、四国、中畿……各个地方的高手他都去挑战过。


  • 阴间地图

山阴有一群麒麟,打赢了它它便会掉出觉醒材料。收集齐了觉醒材料之后就可以觉醒,觉醒后能力会获得大幅度提升。


  • 会掉觉醒材料的麒麟


  • 觉醒后的大天狗

天邪鬼绿攒了很多觉醒材料,但一直没能觉醒。


  • 该式神无觉醒

N级妖怪不能觉醒。


但天邪鬼绿不信,他说:“SSR宁有种乎?”




有一天安倍晴明来阴间搞招聘会,广邀各路有正义感有实力的妖怪,一起维护阴阳两界的秩序。承诺一旦招聘上,会给配全套的御魂,还包觉醒和升星。


很多妖怪都去了,座敷童子、山兔、雪女……还有萤草。


萤草作为一个优秀的奶妈,被优厚的条件录取了。天邪鬼赤也屁颠屁颠地跟着去了,说要跟心爱的人一起维护世界的和平。


结果人家告诉他:对不起,我们不招N级妖怪。


天邪鬼绿也去了,冲着觉醒去的。


天邪鬼绿也是N级妖怪,但已经修炼到35级了,实力很强。安倍晴明说可以破格录取他,问他有什么要求。


他说:“包觉醒就行。”


安倍晴明看了他一会儿,说:“不好意思,N级妖怪没有觉醒。”




他俩落魄地回来,问我:“走不走,一起去砍死安倍晴明。”


我劝他俩:“人家说的也是实话,没有恶意。而且,我们打不过人家。”


那一天,天邪鬼赤说他失去了爱情,天邪鬼绿说他失去了梦想。我们在一起喝了很多很多酒,喝到后面他们问我:“你呢,你这辈子想干嘛?”


我说:“我想赚很多钱。”


天邪鬼赤一脚揣在我的身上,骂道:“你他妈一只鬼,拿钱来做什么?”


我仿佛一下子酒醒了,我坐起来,很认真地说:“我想请人给我们写一个传记。”


天邪鬼赤也坐了起来,问我:“传记是什么?”


  • 阴间的鬼只要勤加修炼,境界到了一定程度,就能解锁自己的传记。 你前世是个什么样的人,这辈子又是什么样的鬼,做过哪些事,爱过什么人,传记上都写得清清楚楚。
  • 灯笼鬼的故事



  • 姑获鸟的信仰

但我没有传记,天邪鬼赤和天邪鬼绿也没有。


  • 该式神无传记


  • 该式神无传记


  • 该式神无传记

这让我觉得我们是没有故事的鬼,在这个世界留不下印记,就像路人甲、乙、丙。


我想了很久,一直到天邪鬼赤和天邪鬼绿都睡着了。耳边传来他们沉重的呼声,伴随着阴间浓浓的雾气,这时我才轻轻地回答:


“传记是生命在世界留下的记号。”




这一天阴间突然来了一个叫黑晴明的人,他用了一种禁术,让妖怪们发起狂来,到人间作乱。


迷迷糊糊之中,晴明出现了。我、天邪鬼赤、天邪鬼绿看到他,更加控制不住自己:“兄弟们砍死他!”


他召唤出萤草、姑获鸟、雪女、山兔、座敷童子。


不知为什么,天邪鬼赤的输出有1000多,那天只打了300多。


一番激战,我们被打败了。晴明念起咒语:“急急如律令……”


我们恢复了意识,慌忙跟晴明道歉:“我们是被一个叫黑晴明的人控制了。”


他说:“我知道了。”便匆匆离开,继续解救其他妖怪。


回到阴间,天邪鬼赤呜呜地哭起来。


我问他为什么哭。


他说:“这娘们儿奶量真鸡巴足。”




祸乱解决后不久,晴明与黑晴明展开了大决战。


我们平时虽然嚷嚷着要砍死晴明,但心里也敬佩他是一位正义的阴阳师。尽管力量微薄,但我们决定助晴明一臂之力。


“黑晴明,你不要再作乱了。”


“晴明,你受死吧。”


……对话了五分钟,战斗才开始。


“先杀奶妈。”对方不知谁喊了一句。瞬间十几个技能便丢到了萤草身上。


”操你妈!”天邪鬼赤急了眼,慌忙扑向萤草。


天邪鬼赤的血条瞬间变空,天邪鬼赤倒在地上,身体慢慢变淡。他看了一眼萤草,笑意却越来越浓。


萤草慌了,一连给他加了十几口血,“赤先生,你撑住啊!”


天邪鬼赤的血条仍旧是空荡荡的一管。慢慢消失不见。


萤草流着泪,继续战斗。


“操,”天邪鬼绿咬紧牙,“阿黄,击鼓!”


“锵锵锵!”我把脸上的泪抹干净,使出全部的力气。战鼓擂。



  • 我的技能

“在世界留下记号不一定要用传记。”


说完这句话,天邪鬼绿冲向黑晴明,打出了生平最强的一次攻击,攻击三下,三下都是暴击。


  • 天邪鬼绿的最强一击

随即便消散在了黑晴明的攻击里。相比SSR级别的大妖,他还是太弱了。


我一边流泪,一边不停地打鼓。


“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


直到再也没有力气,我晕倒在地上。





那场惨烈的战斗之后,很多名字传遍阴阳两界。晴明、那些SSR级别的大妖,他们在战斗中发挥了最关键的作用,被人鬼共同歌颂。


天邪鬼赤和天邪鬼绿这种N级式神,即使付出了生命,也仅仅被记录为共同战斗的勇士们。像极了路人甲、乙、丙。


但我决定不再为我们作传。


萤草每年都去天邪鬼赤的坟前,对着一座空空的坟不停的加血,直到鬼火用光。


每年都有九州、四国、中畿各个地方来的妖怪,坐在天邪鬼绿的坟前喝酒。他们说:“阿绿是条汉子。”


还有一群五颜六色的麒麟也会来,在天邪鬼绿的坟头,工工整整的放下一堆高级觉醒材料。


我又跑去人间打鼓。一次有个醉酒的书生路过,见到我吓了一个踉跄,拜倒在地:“苍天在上,我今后一定好好读书,再不贪酒好色了。”


我们来过、爱过、战斗过。


谁说我们在世界没有留下记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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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图片转自网络

姑获鸟和大天狗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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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1日更新,对不起大家,我这就去把大天狗喂了。

关于天邪鬼青,当时构思得差不多了才发现有这个式神,就没有写她了,是我对不住她。

大家冷静,我真的是非洲同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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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梦中引

在我十岁那年,一日茅屋外雷雨交加,他一如既往地在擦着剑,忽的说:“今日是你生辰,为师下山给你买些吃食。”说完便提剑出门了。

“谢谢谢谢师父!”当时我很开心地笑,但只说了6个字,以至我后来一直很后悔,因为那是我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师父姓谢,我喜欢叫他谢谢师父,虽然他每次都皱眉,但还是会应我的,现在我很庆幸能一直坚持这么叫他,不然又跟他少说好多个字。

我在山上又等了六年,十六岁生日那天,我望了望门外,他还是没有提着我爱吃的卤猪蹄回来,于是我决定下山去那家卖猪蹄的酒馆找他。

本来早就想去的,可谢谢师父以前跟我说过 十六岁前不可以下山,当时他说的很认真,所以我一直等。

下山那天我觉得自己好像变得很厉害,比以前都厉害不少,可能是因为我师父很厉害,所以做徒弟的 在下山那一刻也会迷之自信吧。

我走了三天终于看到了一座小镇。当时我想师父真是轻功绝伦,每逢我生辰去买猪蹄半日光景就回来了。

可进去我发现我错了,因为我尝遍了所有酒家的猪蹄,都和师父买的差之甚远,我便寻了当地最大一家车行,问那常年在外闯荡的车把头:“天下最好吃的猪蹄在哪?”

“那自然是荆州言猪楼的猪蹄了,一个月仅卖四只,一年仅卖十个月,在五月 六月是没有卖的,传闻那言猪楼是药王季四常...”车把式果然一说开就停不了了。

“麻烦老丈带我去。”我确定那就是我要找的地方,因为我生日便在六月,而且四只猪蹄我是不够吃的。

“荆州离此地就算四拉的快马车也要近十日的才能到的,最近快车又用的多,所以这价格...”

“这够么?”我从怀里掏了一把金叶子出来。

“够够..小半片就够了,公子您稍等片刻,小老儿现在便去牵几匹好马来,您稍坐。”

看着这好似变了个人的车把头,师父每次下山前要取的这东西还真好用,出门前我抓了好几把,真是机智。

后来我又给了车把式半片金叶子,于是在第七天傍晚时候,我便到了荆州。言猪楼天下闻名,进了城很容易便找到了。

虽然名字起得有些奇怪,但三层高的木楼雕梁画栋得显得极为气派,楼内布置也很是精巧,客人座位布置的距离不近不远,也不按正常排列,相近两桌不管是饭菜香气还是交谈话语都互不影响。

这是...万阵图.... 尽管只是皮毛,可这是师父自创的法阵啊,难道这里是师父开的?还是师父吃了饭没给钱被人扣下用阵法抵猪蹄钱?我一阵胡思乱想,决定去找这酒馆的主人。

“掌柜,你是此间的主人么?”我绕到柜台,看到一白发带帽 一身金色缎子的锦袍老者在拨弄着算盘,便上前问道。

他不理我..

“老先生?”

他还是不理我,好似没有我这个人一样,继续飞快地拨弄着他面前的算盘。

哦哦,金叶子。我突然灵光一现,想到了万能的金叶子,于是便开始往外掏,一片两片三四片..一把两把三四把,他都无动于衷,自从尝到金叶子的甜头后我越来越相信它是万能的,于是我坚持不懈地继续往外掏,觉得总有一刻我或者我的金叶子可以感动他。

终于在我掏第十三把金叶子的时候,他动了。因为柜台本就不大,金叶子越掏越多便堆成一堆,其中一片调皮的从上滑落,打在台上,径直弹向老者手下的算盘。

“叮!”在金叶子就要落到算盘前一秒,老者手上似弹起一丝细微电弧,金叶突然变向朝我的肩膀疾射而来。长衫鼓动,飞射的金叶像打到棉花上,止了力道,如一片落叶般从衣袖滑入我手中。

锦衣老者微微抬首瞥了我一眼,继续拨弄他的算盘。可我分明看到刚刚有一瞬他打算盘的节奏乱了。

“不知是道长光临,怠慢了。主人今日在的。”说完便又准备忙自己的事,看我还杵在柜台前,一脸茫然的样子。

他似是叹了口气,唤了一个青衣小婢过来:“引李道长去三楼。”吩咐完又转头对我说:“道长且随她去,主人等您...好久了。”。说完就又低头算账。

我一头雾水地被引上了三楼。三楼一整层没有任何分隔,也没有任何装饰,只有简单木桌、木椅、木床及...不少的花花草草,与下两层显得格格不如。

“来了啊。”一低沉浑厚的男音传来,我看了一圈却没看到人影。

“桌上有茶,自己倒,猪蹄一会儿就着人送上来了。”突然那一圈花花草草中站起来一个男童,穿着与身材极不相称的紫色长袍,手里还摆弄着一盆花。

“这位小兄弟..你....认识我?”我张大一双眼睛迷茫地看着这个浑身上下透着奇怪的小童

“你不认识我啦?”他先是一怔,随之而来地就是一阵狂笑:“哈哈哈哈哈哈,李不言啊李不言,当初我让你选天葵,你偏要选地葵,现在把脑子吃坏了吧……哈哈哈哈哈,我这酒楼改的名字,你喜不喜欢啊哈哈哈哈哈...”

我看着笑得满地打滚的小童,越来越觉得奇怪:“这位小兄弟,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是第一次来荆州大地,而且也不认识李不言,我叫夏成蹊。”

“哟,连名字都换了啊,还夏成蹊.....哦,夏成蹊啊,你叫这个呀,蛮不错的。”刚刚笑得在地上滚的小童听到这个名字,突然安静下来。

“不言,想知道你以前的事么?”他眼睛没有聚焦地盯着地板,一边问我一边开始一片一片地撕刚刚才打理好的那盆花。






(二)前世序

我叫李不言,是蜀山派的传功长老,他们说我是数百年来最年轻的长老,而且还是传功长老,天资卓越,未来掌门之位非我莫属。对这些议论传言,我并不关心,我平日大多时间都用来练功,所以我是最年轻的传功长老。当然偶尔也会找我的朋友,一起探讨下道法……顺便吃点猪蹄。

季四常是我唯一的朋友,嗯,他做得猪蹄真的很好吃。我5岁那年认识的他,那时候他还不会做好吃的猪蹄,可他会做糖葫芦。

第一次和父亲一起来蜀山送药材的季四常,满山乱窜迷路了,遇到坐在后山树下练功的我。用他的话说 他当时以为我死了 因为我坐在那里好久都一动不动,叫也不应。

后来散完功我送他回了大殿,他很开心,觉得我很厉害,第二天傍晚他要走的时候,他又跑来后山那颗桃树下找我,塞给我一个牛皮纸袋,得意地跟我说:“这是我做的糖葫芦,可好吃了,送你,我走啦,下次来找你玩~”。说完就随他家的车队走了。

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吃了他的“糖葫芦”,居然好吃,清甜可口,还能增加功力,就是不知道他的药王老爹如果知道他用一百五十年的赤元果做糖葫芦吃会不会打死他。

之后,他每次都来找我玩。我坐在树下练功,他在一边支个小药炉用偷来的药材..研究做吃的。我散功后,偶尔会教他一些法诀以至他下次在别的地方迷路的时候不会被狗吃了,其他一般就和他一边聊天一边吃,虽然几乎都是他在说,研究出来的吃的也不一定都好吃...

终于在我练完基础功法 开始练剑法的时候,他冒着被老爹打死医活再打死的风险,偷来了一支千年乌凤芝……吊高汤,做出了后来我们一直奉为极品的——猪蹄。

吃完猪蹄我开始教他我新学的剑法,他看我练的时候觉得很帅,就缠着我要学,学了两招又觉得苦,不想学了。我觉得这样不好,就威胁他:不好好学 我就再也不吃你做的东西了。

他听完很生气,背过去不理我,我也不理他,可能是越想越气,突然捡了我的剑,说要去树上刻字骂我。“李不言是猪!”他一边刻一边自言自语骂道。

“李~~不~~言~~.. 叮!”刚刚刻完言字,随着一声轻响,剑尖被吸在树上拔不出来了,慢慢的一个扎着马尾辫 身着粉色衣裳 头戴粉色桃花 连小脸都粉嫩嫩的小姑娘皱着眉从树里走了出来,手指间还夹着我的剑。

“哇哇哇哇哇!鬼啊!妖怪啊!”季四常直接被吓哭了,扔了剑,噌地一下就出现在我的身后抓着我的衣服,身法前所未有的快,一顿怪叫:“哇啊啊啊啊,妖怪妖怪!不言,有妖怪!有妖怪啊啊不言,哇啊啊啊啊......你快打她啊啊啊..”。

“你吓到我了。”我说

“就是就是,你吓到我们了!”季四常那个白痴从我身后探出个头对着“妖怪”说道。

“我说的是你。”我看着他说

“......”

“咯咯咯咯咯,”面前这姑娘被季四常给逗笑了,好像一点也不在乎被他叫妖怪:“你这家伙干嘛在人家身上刻刻画画的?很痛诶。”

“不好意思,姑娘,我代他向你道歉。”我向姑娘施了个礼说道。季四常还唯唯诺诺地躲在我后面屁都放不出一个。

“那个是什么?”她指着药炉里的猪蹄说。

“猪蹄。”我答。

“想吃。”

于是我们的后山小队又多了一个成员。

她不是妖怪,我没有在她身上闻到妖气,却只闻到淡淡的桃花香,我很喜欢。她可不在乎自己是什么,我也不在乎,四常嘴上也说不在乎,我却知道他回去有偷偷翻典籍,生怕她是妖怪会把自己吃掉。

直到她觉得自己该有个名字,四常很积极地给取了好几个,比如 季木木 季灵灵 季花花....,她选择无视四常,走到我旁边,要我给她起。

“夏成蹊,好不好?”

“好~”她当时笑了,和树上的桃花一样好看。

四常还不死心,在旁边巴拉巴拉地说着成蹊的来历,这我们才知道,原来她是消失了数万年的木灵,上古时期世间至强修士飞升渡劫时必抓木灵,用于渡劫失败时替己挡灾。木灵本就极为稀少,百年才能开启灵智,在被发现有可以替自己死一次这个功用后,更是飞速消失,毕竟谁都想能多一次能活着的机会,最后绝迹于上古时期。

我们耐心听完药王传人的讲解,最终一致决定还是用 夏成蹊 这个名字。气得四常半个时辰都没和我们说话。

那年季四常6岁,我8岁,她107岁。

几年之后,我便成了蜀山的传功长老,平日里就呆在藏经阁,门派弟子功法有不通处,点拨一下,偶尔有棘手任务也会被安排下山去;成蹊平日里就长在后山上静静地开着花,只有我和四常去的时候才摇着马尾辫钻出来;四常开始着手打理家中的药铺医馆,自己还开了家酒馆,还要给酒馆取名“言猪楼”,被我打了一次,于是改成“常言楼”,后来给成蹊知道,又被打了一次,最终定名为“春风楼”。

桃李春风一壶酒,愿四季常如。


那天,有个棘手的任务要我做:生擒魔教的三长老,若情况特殊可就地斩杀。我很开心,因为正好过几日就到成蹊生辰,我可以去集市给她挑个礼物。因为任务难度较大,又派了执法长老张阅风和右护法古祁与我一起去,但那两个老头做事总是太磨叽,怕他们耽误我挑礼物的时间,我就留了封信,独自去找那三长老的麻烦了。

那日是成蹊120岁生日。

找到那魔教长老,我问他愿不愿意伏诛随我回蜀山,他不肯,于是我就把他砍了兴高采烈地去挑礼物了。

我实在不会给姑娘买礼物,之前有和四常探讨过送什么,四常当时十分得意地跟我说他已经在调一款特制的花肥准备送给成蹊.....也不知道他这次又要吃多少丹药才能医好自己。

挑来选去,最终我买了一支桃木簪子,想来成蹊应该会喜欢吧,嗯,至少比四常的花肥好不少。

买完了簪子,我便回到客栈找右护法他们准备回蜀山。他们也不好怎么说我,毕竟我完成了任务,随口交代了两句 下次不要如此莽撞之类的话,就邀我与他们一并用午膳,吃完就回去。

当时我没有多想便吃了,谁知道吃到第四口就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等我醒来,我已在镇妖塔最底层,被封全身穴道,重枷重锁重链缚在古铜铸的巨剑上。看我醒来 左右护法面色奇怪地缓缓从阴影中走出来。

“为何?”

“原传功长老 李不言,勾结魔教杀害执法长老张阅风,图谋镇派宝物——上古木灵。残害手足,狼子野心,本应受诛,但念其十余年来功劳彪炳,本派老祖特允其在明日升仙大会上参与血祭,以肉身助力老祖飞升大业!福生无量天尊。”右护法从袖里掏出一卷法旨念道。

念完后的回音还在空旷的镇妖塔里回荡,两大护法 一个还看着法旨 一个一直看着自己的脚尖,无人抬头看我。

“你们把她怎么了?”

...

“你们要对她做什么?”

...

“要对她做什么!!”我歇斯底里地大吼,血贯瞳仁,开始强运真气冲穴,束发的头带被溢出的真气挣断,长发鼓起,一股股血流崩开我的皮肤流溅出来,霎时间白衣就被染红了。

“大胆凶徒,死到临头还要逞凶!”左护法大叫道

“嗡~”回答他的是金属开始形变的声音。

两大护法下意识地后撤了一步,最终一齐上前把我重新制住,这次直接用刻了符文的骨钉钉住我全身关节,又给我灌了几碗失魂汤才走。

不知过了多久,我好像被人抬出了镇妖塔,外面的阳光有点刺眼,等我重新张开眼睛,我看到了成蹊。

她被绑在我的对面,流着泪一直望着我,张口说着什么却发不出声音,我也只能望着她,连个表情都做不出来,全身一百多处大穴、关节被钉住,精血干涸,头发被血痂粘在一起,如条死狗般被捆在祭坛上的一根石柱上。

即便如此,他们还是点了我的哑穴,呵呵,大派做事 果然周全稳健。

升仙大会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为首一老者,白发拖地,举手投足间散发着威严,他周身的空气都好似凝固一般,让他身形不虚不实,旁边人都看不到他的容貌。

想来这就是蜀山老祖了吧,却见成蹊忽的转头看向老祖,对他咧嘴一笑,老祖身形也似微微转了向对着成蹊。

成蹊微微颔首示意老祖过来,老祖竟答应,下一刻就出现在了成蹊面前,缩地成寸。成蹊被解了穴道,不知跟老祖说了几句什么,老祖看了我一眼,便示意身旁两个弟子给成蹊松绑。

她蹦蹦跳跳地向我跑过来,马尾辫一晃一晃的,风里带着桃花香,跟平日里见她一样。

“你下山给我买礼物去了?”她摸了摸我的脸,笑得和后山树上的桃花一样好看,眼里的泪水却一直往下流。

我想帮她擦,可我感觉不到我的手臂,只能勉强点了点头

“在哪儿呢?”她笑得更灿烂了,顺着我的眼光从我怀里掏出了那支簪子,高高地举起迎着阳光,闭着一只眼看了好久,丝毫不在乎簪子上面我的血滴在她的脸上,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真好看,我很喜欢,”说完她就紧紧地抱着我,良许,她低语道:“我也送你一个礼物好不好?”

还未等我回答,就看见那把簪子插进了我的心脏,那一刹我觉得心好像被填满,暖暖的 很舒服,就是清楚的感觉到生命力在流失,眼睛都快要没有力气睁开,眼皮一点点地在合上。

眼前的成蹊从把簪子插进我心里那一刻,身体就开始虚化,在我闭上双眼前她已经消散不见了,化成一朵桃花在我面前落下。

看着那朵桃花慢慢地飘散,我的眼再也睁不开了,我们都要从这世界上消失了呢,说不定马上就要在另外的世界相遇,我要去找她了。





(三)惊坐起

我在黑暗里过了很久,终于好像又能感觉到我的身体了。我缓缓地睁开眼,看到的是一个陌生的屋顶。

“醒啦,来来,一会儿尝尝我刚采的花茶,马上就煮好了。”突然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四....四常?”

“哟,想起我来啦?看来我新研制的惊坐起还真是有用,比我家老头子的醒魂汤好,嘿嘿。”

“我...怎么在这里?你是四常?现在是什么时候?你怎么是小时候的样子?呃...”混乱琐碎的记忆一下子涌来,头疼得似乎要裂开。

“哎哎哎,刚醒过来,先缓一缓,不然真傻了,我可不保证给你医好。”小孩模样的四常端了两杯茶走来递与我一杯,自己就往旁边一坐,喝起茶来。

“你昨天不是来找我了么,我问你想不想知道以前的事,你说想,我就给你喝了杯茶,里面掺了点我新研制的惊坐起。你当初在镇妖塔里被灌了太多失魂汤,后来又挂了,记忆自然都崩坏了,说不定脑子都坏了呢。幸好本药王圣手无双把你从傻子的边缘拉了回来,还不快谢谢本王!哇哈哈哈哈..”四常那个矮子非常非常非常得意地笑着。

“那为什么我好像重活了一次,你为什么又变回小时候样子了,我怎么没死,我师父是谁,他在哪儿?”

“......好好好,我先说完,我允许你等下 一并感谢我,嘿嘿。”虽然他满脸写着 我欠揍,但我还是努力保持着非常和善的微笑,准备先听完,再揍他。

下面是四常的话

“你们出事前几天,我就被我爹派去苗疆收一批药材,那儿挺远,原本来回要十天的,可不是成蹊要过生日嘛,收完药材,我安排好车队行程,就自己骑快马先回来了,成蹊生日那天早晨我就到家了。

回到家我拿了花肥就准备去蜀山找你们,还没走到门口,我家老头子就带着几个门客拦住我,不让我去。嘿嘿,我这么听话,自然就先回房去了。

那天可是成蹊120岁生日,120岁啊。木灵百年开启灵智,120年灵智长成,以纯阳精血引之,可替生死,续阳元。我小时候查典籍就知道了。到了正午,本应是一天之中阳气最重的时候,可天空浑浊,太阳也黯淡无光,虽然天象我只懂些皮毛,但这很明显是天力开始收敛集中的迹象,有人要渡劫!

当即我就知道不妙,你们肯定出事了,留了张便条,抄了把剑,就背着药箱翻墙出来往蜀山去了。

我刚到山脚下就被拦住了,朝我要什么升仙大会的请帖,我说没有 我来找我朋友 李不言,嘿,刚说完那两个看门的小子就要上来拿我,我多厉害啊,一剑就把他们全宰了,宰了他们之后,跑出来一大群蜀山弟子,白花花的,整个山道都给占满了。

我又一剑把他们都给宰了....你那样看着我干嘛..我辣么强...这不很正常么.....好吧好吧,当时我磕了药,又点了几把迷香扔人群里,那迷香超级好用,人一粘就倒了,屏气都没用,这可是我自己研制的,嘿嘿嘿。

不过有两个老家伙,好像一个姓左一个姓右,我的迷香居然对他们无效,没办法我只能嗑药了,吃了瓶 烟华盏,当时就觉得自己无敌了啊,两个老家伙没一会儿就被我打死了,我一溜烟赶到祭坛那儿,想着趁药效没过再砍翻几个就能把你们救出来了。

可我到那儿的时候,你们...已经死了。我就疯狂砍啊 砍啊,心里只想着冲上台把你们的尸体抢回来,可祭坛周围高手太多了,我根本上不去,药效也快过了,药效一到,都不用他们砍,我自己身上的血肉就开始炸了,劈里啪啦的,不一会就会彻底爆开,像烟花一样。反正我就看见到处都是血,也不知道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慢慢地我也没了意识。

最后好像是我家老头子带了一大帮子高手过来把我们领走的,药师嘛,最容易被欠人情了,后来我老爹还夸我一次性把他前半辈子别人欠他的人情都给清了,嘿嘿。”。

“所以 我们都死了?”

“差不多吧,”四常吹了吹杯里的茶,呷了一口润润喉咙:“成蹊当时应该对你用了引灵术,这是多少巅峰修士终身求之却不可得的啊,木灵主动引灵几乎从未有过,史上只有过一次记载,那位剑修被引灵后,不但死而复生,复生后功力突飞猛进一跃成为当代第一修士,却未选择飞升而去,最终坐化在了 木灵诞生之处。

原本你也该如此的,可当时情况危急,纵然引灵术神妙,但也抵不住蜀山那老狗从中作梗,成蹊的一部分灵魄是当即灌入你的意识海保住你的元神不散的,可就在她的躯体化灵要灌入你肉躯的须臾间,就被蜀山老狗给摄住了,利用沾了你的血的木簪把剩下的灵魄暂时封住,我爹到时,老狗正把木簪插在你脑里,想把你意识海里还没和灵魄融合完全的元神一并抽出来炼化。

我爹把我们救回来的时候,我们的情况都很不妙,你虽然被成蹊保住了元神,但肉躯却已经千疮百孔,精血干涸,许多关节处都断了,成蹊用于给你生肉化躯的灵魄被老狗封在木簪里,包括你的一部分元神以及成蹊的开始用于保你元神的灵魄都被封于里面。

可引灵术只有木灵才能施展,灵魄一旦开始凝聚后就是不可逆的,即便比蜀山老狗强绝百倍的功力也改变不了了。

当时我老爹也束手无策,只能把你肉躯的关节接一接,放在药缸里泡着以保不腐,木簪也插回你脑袋上的洞里,试下还能不能融合。”

我脑袋突然一凉:“........”。

“我的情况就比较简单嘛,嗑药嗑多了,身体吃不消,我老爹给我吃了点药就好了。”

“可你的身体....”

“哎呀,一点点后遗症嘛,别打岔,我还没说完呢。

我醒了之后,就常去看你这王八蛋,你倒好,每次去看你都跟大爷一样坐在药缸里,跟你说话也不理,除了脑袋上插了一支簪子 和你以前在后山练功的时候一模一样,可 以前就算你在练功,我坐旁边一直跟你讲话 你也会偶尔理我的,这次不管我怎么说你都不回我,不是看你脸色那么苍白,我早就打你了。

就这样过了很久,大概一个多月吧,那天我照常去找你聊天,你脑袋上插的木簪居然没了,药缸里却浮了一个木球,还泛着绿光浮浮沉沉的,我还在纳闷怎么回事呢,突然你眼睛就睁开了,吓得我连带来的猪蹄都扔了,这个你要赔我,等下送来的猪蹄 我要多分两个。”四常很认真地说

“好...”

“嘿嘿,既然这样我就原谅你了。当时“你”唰的一下眼睛睁开,我本来要跑的,可“你”喊了我一声。

“你” 说'四常,我是成蹊'。

当场我就懵了,愣了一会儿,我还是决定先跑。然后我就领着我爹一起过来,原来“你”的的确确是成蹊,可能听起来有点绕口。


成蹊告诉我,当时她躯体所化灵魄全被拘走 固在木簪里,催动元神化灵与你融合时又被老狗打断并强行摄走一部分。

在你意识海里休养了好久,她的元神才醒来,但已经非常虚弱了,无法再施展一次引灵术把木簪里的灵魄引到你体内,便决定破釜沉舟,用你意识海里残存灵魄把你的元神包裹起来都引到木簪里去了。用木簪里灵魄温养融合,重塑身躯,以获新生。

这样就有了那个木蛋,也就是现在的你。

而我们到的时候,成蹊因强行施法,元神在你体内已如风中残烛,随时都会殒灭。幸好你脑袋上有个洞,我爹放了一截养魂木进去,又灌了一些安神养魂的灵液,算是保住了成蹊。

而你身躯重塑与灵魄融合需要很久的时间,大概是十六年,在这之前你都无法拥有任何法力,我们怕蜀山的人贼心不死谋害于你,也怕你醒过来一时想不开去找蜀山老狗拼了,就决定把你藏于一个偏远之地,也先不恢复你的记忆,并让成蹊去看着你、陪你。

所以你的谢谢师父就是活在你尸体里的成蹊,每年你生日 她除了来拿猪蹄、跟我聊聊你之外,就是要用药液温养一下你以前的肉躯,以保持不腐。”



“谢谢师父.....成蹊...”我一阵头大 :“那她现在在哪里?”

“在我家药缸里泡着呢。时间太久了,当年是我老爹不知道是转了性还是怎么的,拿出许多压箱底的宝药保住你肉躯的活力以及成蹊的元神,还托一个傀儡术大师教授了成蹊一些法门,这才有了你的谢谢师父。

可药就是药,和木灵这种灵物是有区别的,用再多的宝药也只能保住成蹊残存的元神十多年不灭,早在两年前她的状况就有点不好了,是她强撑到现在的。”

听四常说了这么多,我现在很乱,许多驳杂的记忆、真相一股脑涌过来,但我不想去想,我只想去见她。

“带我去找她。”我抬起头看着四常,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好,你也别太担心,会有办法的,她现在...只是有些虚弱。”四常安慰道。

“嗯,走吧。”。





(四)仙抚顶

我直接掐个法诀背起四常往他家里赶。不久,我们便到了药王府。府宅从外看起来并不多气派,位置更是在城郊一处野林里,可一走到里面,光是弥漫在空气里的药香就让人精神为之一振,通体舒畅,而且懂行之人就能看出府内园林布置之精巧,常人随意乱走必被困在里面。

到了府里,反而没有一开始那么着急了,甚至有些怯意,而且救我们性命的老药王也在府里,就算没有救我们,他也是四常的父亲,不拜见就直接去人后院实在不妥。

于是我和四常便决定先去拜见他父亲。跟着四常七绕八绕走到了一处花园里,远远地看到一个背脊宽厚的黑色短发老者背对我们坐在摇椅上 正仰头看着架上的一朵藤花。

“老季,我回来了,不言他也长好了,说要来看看你。”四常隔着老远就开始喊。

“喊什么喊,一回来就咋呼,从小让你念的书都念到狗身上去了么?你别过来了,去把老子那个凤梧木拿来。”四常他爹以更大地声音吼道。

四常被吼了也没什么反应,似早已经习以为常,拍了拍我的肩膀,递给我一个眼神,就屁颠屁颠地跑去取药了。

可是你特么的想表达什么,完全看不懂你的眼神啊,就不能用嘴说吗…

“晚辈拜见伯父。”我硬着头皮走到老药王侧后方两丈的位置施了一礼说道。

“别杵着了,坐吧,”老药王手一挥示意我坐下又提起脚边一壶茶给我倒了一杯,直接递到我手上 说:“来,喝茶。”

我忙接过茶杯,看着这跟想象中相去甚远的老药王,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就想着等四常过来了再说吧,便喝了一口杯中的茶。喝完就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果然药师给的茶...不能乱喝啊。





醒来后,发现自己被泡在药缸里,身上也无枷锁,却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在我旁边还有一个缸,里面腌制的是四常,他貌似还没有醒,不过气色却不错。


老药王席地坐在我们面前,仿佛在等我们醒来。

“醒啦。”

“嗯,伯父这是...” 我刚想张口问就被打断了。

“这是咱们第一次见面吧。以前四常这小子没事就在我这儿念叨你,我一开始也没在意,以为就是一个关系不错的朋友,谁知道我儿这么个连针灸都怕疼的人,会为了救你们去吃那烟华盏。”老药王自顾自地玩着手里的一颗草药说道

“四常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烟华盏早在数百年前就被列为禁药,一是造价太高,二是这药是用人的寿元来短时间内提升功力的,每服下三滴 寿元就减少一半。像我儿那样用喝的,当时他的生命是按分秒记的。就算我开了不少药铺,也号称个药王,也只能用药吊着他的命,让他多活几年。所以当时我付出了更大的代价,把你们也救了回来。”

“所以当时才救我们?那您不是...”我未说完便又被打断了,隐隐感觉其中有些蹊跷。


“承蒙朋友们的抬爱,叫我一声 药王,其实我只是一个通医知药的商人,更是一个父亲。说来我与你们并不相熟,16年,光是保你肉身活力的药就耗掉我近五分之一的储材,更不说温养那木灵的药了。

16年前,我答应木灵倾我之力保住她16年,让她能再陪你16年,直到你完全融合木灵魄,天下无敌 没人再能威胁到你。

而相应的代价,就是在此之后,她用最后的元神化为灵魄,为我儿修复肉身。”说完他便看着我,久久的不说话。

昏暗的药房里死一般的寂静。我看着四常爹,他看着桶,还有未醒的四常脸上泛着淡淡的荧光,似乎在恢复。

眼前这个人,救我的是他,救成蹊的是他,让成蹊的死也是他,可成蹊的死又是为了四常的活。

我没有理由杀他,他其实完全有机会先杀了我,或者随便编个由头,不告诉我这些。

第二日,四常依然脸上冒着光,被腌在缸里,还没醒来。

我取了师父的剑,也是我的剑,拜别老药王,径直往蜀山去了。

有些事,该做了..


那天蜀山上血光冲霄,一个个蜀山弟子用我教他们的法术 张牙舞爪地向我杀来。一颗颗大好的头颅从我脚边滚下山去,却一直不见那我最想杀的蜀山老祖。

我一路杀至大殿,就看到那老狗正盘膝坐于殿中主位上,紧闭着双眼,似是在等我。

突然一阵热力传来,我只觉体内功力沸腾了起来,不断地在消融,连动作都变得相当迟缓,举步维艰。

“逆徒!任你吸收木灵魄,敢在根基尚稳之时就来寻我麻烦,今日我就用这焚天大阵,与你同归于尽!”那老狗看我被制住,猖狂地笑了起来。

“焚天大阵你也能用得出来?想让整个蜀山都化为焦土么?”万万没想到此人居然如此豁得出去,就算搭上整个蜀山也要拉我陪葬。

“反正我都要死了,多拉上几个人陪葬,不是一件美事么?哈哈哈哈哈哈!”蜀山老祖地白须都开始一片一片地脱落,看来他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原来连绵不绝、千山一碧的蜀山,现在被笼罩在一片火海之下。

我还在艰难地向老祖走去,想打断他的疯狂举动,可眼前这十几丈的距离,现在犹如天堑横在我面前。

唉,要死在这里了么?不能手刃那老狗为成蹊报仇真是可惜,也不知道后山那颗桃树是不是已经烧毁了呢。我的意识开始模糊了。

“嗡~”忽然一道蓝色光幕从后山亮起,以波纹状扩散开来,焚天火遇到它就像春阳融雪般迅速被浇灭了。

蜀山老祖被这突如其来的蓝光破了大阵,遭到反噬,一口鲜血喷出。

恢复行动的我,趁此良机纵身一剑 结果了他。

杀了老狗后,我也无暇看他的死状。立即掐起御风诀往后山赶去。

桃树还在,树下多了一个虚幻的人影,刚刚那道蓝幕就是从他这里发出去的。

“前辈你是?”树下这人影已经开始若隐若现,似乎随时都会消散。

他抬头望了我一眼:“木灵魄?想不到自我之后,还有人能被木灵自愿化灵灌体。”

“前辈难道你是万年前那位被木灵灌体的修士?”我惊讶道。

“不错,万年前,我遭人追杀至濒死,她为了救我,舍弃了自己的性命。”那人影回答道。

“那您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敢置信眼前这人影竟是万年前的第一高手。

“这颗桃树乃生她之地,我不飞升而去,只为守她诞生之树,且时常以灵力温养,望她能复生。

可绝我一生,未能得偿所愿,大限将近之时,收下几名弟子为我继续守护此树,我临终时也在树上种下禁制,能在树身受毁时,最后保护她一次。

我时间已不多,看来你是等到了,她却不在了,我希望你能继续守护下去。”说完,人影化为光点消散在空中。

“好。”对着空气我回答道。


此后世间少了一个蜀山派,蜀山上多了一间茅屋。

世人也都知道了:任何人禁止踏足于蜀山百里之内。

除了一个人,那就是药王 季四常。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年。这一日四常照常带着猪蹄与花肥,到山上找我。

蜀山刚灭前几年,他见我还总觉得愧疚,畏畏缩缩的。

时间是冲淡一切的良药。现在他又恢复了本性。

可我却有点怀念那几年的他了。

“哎,你说这么久了,你就住山上,不嫌闷么?要不要跟我下山,我带你去找点乐子啊哈哈哈,最近魔道那边出了个合欢派,里面的女魔头可漂亮了,我们去除魔卫道,匡扶正义吧..”

四常一边嚼着猪蹄,一边猥琐地笑着撞我的肩膀。

我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光吃猪蹄,不理他。

“哎呦,又不理我,是不是不理我?再不理我,我往树上刻字了啊,我真刻了啊,李不言,我可真刻了!”他一边起身拿我的剑往树上比划,一边很夸张地对我说。

这招也不知道用了多少次,我选择继续无视他。

“叮!”一声清脆地剑鸣传来。

“没有告诉过你,这样在树上划,会痛的吗?”。



完。


之前的回答,喜欢的朋友望不吝一赞,爪机码字也算不易


user avatar   qian-pin-ju 网友的相关建议: 
      

强答一个。

老爸当过兵,上过老山前线。当年部队从山东上火车出发往云南走,在山东上火车的时候,站台上放着《十五的月亮》,部队的亲属们都在火车站送行,虽然有些悲壮,但是几乎没人哭。火车到了云南境内,靠站歇停,这下可倒好,不知从哪来了一群又一群的云南当地的老百姓,老太太老大爷大哥大姐小弟小妹小朋友,根本没人组织,也没人安排,就是挤到铁道边拉着车上素不相识的解放军的手往他们手里塞酒碗,塞鸡蛋,塞吃的,操着一口完全听不懂的方言说着什么。一车的小伙子哭的泪人一样。


user avatar   shangbuqu9157 网友的相关建议: 
      

人类的大脑实在太神奇了。

我出生以来,它24小时不间断工作,但却偏偏在考试的时候,大脑会猛的开始循环播放各类沙雕歌曲。

不会的题越多,想起的歌词越多。

题目越难,想起的歌词越沙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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