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可不可以克隆一个自己的新身体,衰老之后将自己的大脑移植进去,从而达到永生?

回答
“永生”这个词,总是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魔力,勾起我们内心深处对时间最原始的恐惧和最狂热的渴望。而你提出的这个设想——克隆身体,大脑移植,听起来就像是科幻小说里最诱人的情节,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让我们暂且抛开那些充满未来感的术语,试着用一种更贴近日常生活的语言,一步步拆解这个想法的可能性,以及它背后隐藏的巨大挑战。

第一步:克隆一个全新的“你”

首先,我们要谈谈“克隆”。这不是电影里一键生成那么简单。想象一下,你要复制一个一模一样的你,从皮肤纹理到指纹,从身高体重到所有细微之处。这需要极其先进的生物技术。

目前,我们在克隆动物方面已经取得了不少进展,比如著名的“多莉”羊。但克隆一个像我们这样复杂的人类,其难度要呈指数级增长。你需要获取你自己的体细胞(比如皮肤细胞),然后从中提取细胞核,里面包含了你完整的DNA信息。接着,你需要一个健康的卵细胞,但这个卵细胞不能是你的,因为那样你最终只会复制出你自己的早期版本,而不是一个全新的、未衰老的身体。所以,你可能需要另一个人的卵细胞,将其细胞核移除,然后将你自己的体细胞核植入其中。这个重构的卵细胞,在理论上就可以开始分裂,发育成一个胚胎。

但问题接踵而至:

道德与伦理的鸿沟: 克隆人类,无论出于何种目的,都会触及人类社会最根本的伦理底线。谁来决定克隆的权利?克隆出来的人又是什么身份?他们是独立的个体,还是仅仅是你身体的容器?这些问题,即使技术成熟,也需要社会层面极其漫长且艰难的讨论来达成共识。
技术上的未知: 即使能够成功地让一个克隆体发育成形,其健康状况也存在巨大的不确定性。克隆动物常常伴随着各种健康问题,例如早衰、免疫系统缺陷等等。我们如何确保克隆出的身体是健康且充满活力的,能够支撑一个成年人的大脑?这其中的生物机制太过复杂,我们还远远没有完全掌握。
意识的延续: 你的DNA信息只是身体的蓝图。而“你”的意识、记忆、情感,这些构成你独一无二个性的东西,它们又藏在哪里?是仅仅储存在大脑的神经元连接之中吗?这一点,即使在当下,我们对大脑的理解也远未达到可以轻松复制或迁移的程度。

第二步:大脑移植——一场极限手术

假设奇迹发生,你拥有了一个完美的、年轻的克隆身体。接下来就是最关键、也最令人胆寒的一步:大脑移植。这就像是将你最珍贵、最脆弱的“软件”——你的大脑,从一个“硬件”转移到另一个全新的“硬件”上。

这里面的挑战,简直是科幻小说里的“硬仗”:

神经连接的重建: 大脑是一个极其复杂的网络,数以亿计的神经元通过数万亿的突触连接在一起,形成我们思考、感受和行动的基础。将一个大脑从一个身体中取出,再植入另一个身体,如何精确地重新连接所有的神经通路?这不是简单的插拔,而是要把数万亿的“电线”一根一根接对,而且必须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否则大脑就会因为缺氧而死亡。即使是微小的连接错误,也可能导致记忆丧失、功能障碍,甚至意识彻底消失。
免疫排斥: 我们的身体有一个强大的免疫系统,它会识别并攻击任何“外来”的物质。即使是克隆身体,也可能被你的大脑视为异物。如何抑制免疫反应,防止身体排斥这个“移植”进去的大脑?这需要超越当前免疫抑制药物的巨大突破。
循环与支持系统: 大脑需要大量的血液、氧气和营养物质来维持其运作。在移植过程中,如何保证大脑在与原身体循环系统分离后,依然能够获得生命支持?移植后,如何将大脑的血管与新身体的循环系统无缝对接?
意识的连续性与身份认同: 即使所有的技术难题都奇迹般地解决了,我们还有一个更深层次的问题:移植后,那个坐在新身体里的是“我”吗?还是一个新的个体,只不过拥有了我的大脑和记忆?大脑的物理形态发生了改变,即使连接成功,这种巨大的变化是否会影响到“我”的感知和意识的连续性?比如,你会不会觉得自己的身体变了,自己的思考方式也因此受到了影响?这种“我”的感觉,是如何从生理层面延续下来的?

永生,一个依旧遥远的梦想

从科学的角度来看,你提出的这个设想,虽然充满了吸引力,但目前来看,它依然是遥不可及的。我们对生命的理解,特别是关于意识和衰老的本质,还远未达到能够实现这样复杂操作的程度。

衰老不仅仅是身体机能的衰退,它涉及细胞、组织、器官层面极其复杂的生物化学过程。而我们的大脑,更是宇宙中最神秘、最精密的器官。想要“欺骗”衰老,并成功地将大脑这个核心“你”转移到另一个全新的躯壳里,这需要我们在基因工程、神经科学、免疫学、再生医学等多个前沿领域取得颠覆性的突破,而这些突破,可能还需要几十年,甚至几百年。

也许,未来的某一天,随着科学的进步,我们能够更深入地理解衰老的机制,甚至找到延缓或逆转衰老的方法。也许,我们也能找到一种更温和、更安全的方式来“备份”或迁移意识。但就目前而言,克隆身体再移植大脑以求永生,更像是一个关于生命、关于时间、关于“自我”边界的美丽而沉重的幻想,它激发我们对未知世界的探索欲,同时也提醒我们,生命的珍贵在于它的有限性,而“活着”本身,或许就是最伟大的奇迹。

网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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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大脑也会老,想屁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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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可以称之为“未来科学问题”,所以只谈科学技术上的可行性。

开门见山的说:个人认为可行。

第一部分:永生难题

长生不老是许多人的期待,古往今来无数人尝试过永生,上倒帝王将相,下到贩夫走卒,不过都失败了。永生的最大障碍在于不可逆转的衰老。衰老不仅带来老年性疾病,还会带来身体机能直观的下降。尽管这些年来,医学和生命科学方面取得了很大的进展,使得大部分国家的人均预期寿命得到了巨大的提升。然而,比较让我们困惑的是,人类的极限寿命似乎并没有得到很大的改善。

比如科学家统计了1900年以来有记录的100岁以上的老人情况,也绝望地发现,无论这些老人如何改善这些人的存活条件,比如生活环境和医疗条件等,最终统计显示,改善存活的效果在100岁左右达到顶峰,然后快速下降[1]。

似乎冥冥之中有一种力量,让所有的改善最终失效,使得人类的极限寿命停留在115-125岁之间。

而其中的原因,可能植根于我们的基因深处,那就是不断积累的基因和细胞损伤,以及无法100%实现的修复机制,最终走向了这个必然的结果。而在人类可以想象的未来中,我们是克服不了这些问题的。

既然无法实现永生,那么,我们能否找一个替代的路线,那就是,换一个身体重新开始呢?因此,克隆人就成为了一种选择

第二部分:克隆人并不容易

克隆人,大家熟悉的话题,甚至在很多人的认知里,克隆人已经是随用随取的地步了,只是伦理不允许。

不过,可能事实并没那么乐观,即使没有伦理限制,克隆人也没那么容易

自从1997年人类首次克隆多利绵羊开启了哺乳动物克隆的先河,接下来很多物种都成功实现了克隆,如小鼠、猪、牛等。一切似乎一马平川,只待政策允许立马落地。

然而克隆并不容易,不同动物克隆并不一样。

经常有人幻想有的黑暗科学家偷偷克隆人,其实,真实的情况并非如此,别说克隆人,就连我们克隆同为灵长类的猴时候也遇到了问题。

在多利羊克隆成功之后,人类就启动了克隆猴的研究,从美国到德国、日本、韩国等国家都进行了尝试,然而,都失败了。原因有很多,一方面,灵长类的胚胎操作技术和其他动物的并不完全一致,另一方面,灵长类细胞植入到受体卵母细胞中的基因重编程过程存在许多障碍。

直到2017年底,借助着多年来高通量测序技术的进步,找到一系列改进克隆效率的生物因子后,才通过相应因子注入(kdm4d基因)修复灵长类克隆的重编程,最终实现首次灵长类克隆成功[2].

可见,克隆并不是我们认为的探囊取物,而是有许多障碍和困难等待克服,因此,即便克隆人的所有法律和伦理障碍都消除了,集中全球最顶级的科学家,实现克隆人也需要相当长的周期。

第三部分:克隆大脑?

不过,即便克隆人成功,还存在一个非常大的问题,那就是,这个克隆人,它并不等于你。

因为克隆人是一个全新个体,除了基因层面和被克隆者基本一致,其他方面都是从零开始的,和任何一个新生宝宝没任何区别。

你完全可以理解为,他是一个你时隔多年的双胞胎兄弟,你总不能认为双胞胎兄弟就是你本人吧?

为何?这就涉及到了一个很重要的概念:我究竟是谁?

这是一个很宏大的哲学话题,这里尽可能简单的说一下这个逻辑:我究竟是谁?是我的肉体吗?这个问题估计很多人不认可,毕竟简单的举个例子,明明是同一个人,如果发生了思想巨变,在别人看来,就会说“某某变的陌生”。而反过来,一个人的躯体即便是大部分丧失了机能和控制,比如高位截瘫,但是他依然认为自己还在。可见,其实确定“我究竟是谁”的问题,核心在于我们的思想。

而思想的本质是什么?一种观点是:思想本质上是一个人大脑神经元活动的总和。

换句话,人的思想,是有物质基础的,它是大脑神经元一系列的复杂连接形成的活动。其本质上是电信号,这些不同的电信号构成的脑连接则代表了不同的活动[3].

比如上图是一个脑卒中导致的偏盲和正常人的大脑网络链接平均数示意图,可以看出二者存在明显区别。

我们日常的一举一动都受到大脑控制,神经元彼此之间无时无刻不在传递着电信号,每一个动作都可以形成一些列信号,最终形成了我们的意识。因此,理论上,只要逐步破解大脑的这些神经元连接信号,那么就可以破解人的意识。

比如在2013年,科学家用功能性磁共振成像来尝试破解了人的梦境。研究人员将常见的梦中场景进行了梳理分类,接下来记录志愿者清醒情况下看到这些场景的脑活动,然后与睡眠时候大脑活动进行比较,结果发现,通过场景比对,可以很大程度破解人睡眠时候的梦境[4]。


以上这些事实,都反映出了我们的思想本质上就是大脑的活动,因此,破解大脑活动的信号就成为了一个可行的解读大脑的过程。


四、解读大脑,需要政府和资本一起努力

尽管目前对大脑的思想本质有了一些认知,但是,要彻底解读大脑,时日尚早。

因为,大脑实在是太复杂了,初步估计,大脑的神经细胞数量大概在数千亿这个数量级。而神经元彼此之间形成了不同的连接,最终这个连接规模可能是个天文数字。

因此,破解大脑的复杂程度极高,需要的投入和合作也是极大的。

这些年来,不同国家已经相继启动了对大脑的破解过程。

2009年美国国立卫生院(NIH)启动了 “人类连接组项目(Human Connectome Project)”,希望通过不同的脑成像技术来绘制出活体的人脑功能和结构图谱。

2013年,美国又启动了“推进创新神经技术脑研究计划”,主要目的是探索大脑工作机制,绘制大脑的活动图谱,并为大脑疾病的治疗提供依据。

同年,欧洲启动的“人脑工程研发计划(The Human Brain Project)”,拟采用切片技术对大脑进行精细的分割,然后用高性能扫描技术使其数字化,从而绘制出大脑神经元的总模型。

我国目前也批准了中国脑计划,并被列为“事关我国未来发展的重大科技项目”之一,将从认识脑、保护脑和模拟脑三个方向全面启动。

可以说,多国政府都不约而同的投入到了对大脑的破解,开启了生命科学王冠的挑战。

当然,光靠政府投入是远远不够的,社会资本同样也投入了这场轰轰烈烈的对大脑破解过程。

比如埃隆马斯克就是一个典范,2020年,他发布了芯片猪,2021年,他又公布了猴子意念打游戏视频。尽管这些研究属于相对成熟的脑机接口领域,但是这至少意味着资本在这个领域的介入,他们目标更加清晰,也更有可能让这些理论在应用层面展开。

当然,不仅仅是马斯克,事实上在这个领域的投入还有许多投资机构,比如典型的就是IDG资本,他们很早就把视线投向了脑科学这个未来的方向。早在2000年,IDG创始人及董事长麦戈文(Patrick McGovern)就和MIT联合成立了麦戈脑科学研究院,目前该研究院已成为世界著名的脑科学研究中心,先后有3位诺贝尔奖获得者在此工作。随后,IDG进一步在中国拓展了脑科学的投入,2011年, IDG创始人麦戈文先生与清华大学签署协议,成立了清华大学-IDG/麦戈文脑研究所。同年十一月,又成立了北京大学和北京师范大学麦戈文脑科学研究院。这三家国内的麦戈文脑科学研究院在研究方向上各有所长,比如北京师范大学的脑科学研究院偏向于大脑发育和儿童青少年心理发展的研究;北京大学偏向于采用脑成像技术了解认知科学;清华大学偏向于神经工程学,以及遗传、细胞级别的神经科学研究。

比如2020年11月23日,清华大学-IDG/麦戈文脑科学研究院的研究人员在《PNAS》上发表了双向情感障碍的研究,他们通过敲除syt7基因的一系列研究,解释了双相躁狂的发生机理,并对相应的药物进行了机理研究[5]。

再比如,2019年,清华大学-IDG/麦戈文脑科学研究院的另一个团队以nature封面文章的形式,发布了异构融合类脑芯片,并演示了该人工智能芯片驱动的自动驾驶[6]。

可以说,脑科学作为人类的“终极疆域”,目前已经有不少人纷纷投入到了相应的领域中,既有政府主导的大型脑计划项目,也有限IDG资本、马斯克等商业化资本的加入。

这些投入,正进一步的加深我们对大脑的认知。我们也不指望一步登天,其中每一步进步都可以加深我们对大脑的认知,并对现实产生指导意义,比如典型的就是脑科学进步对于神经相关疾病认知的提升和药物的研发等。

基础研究路漫漫,复杂性和长期性都是在捐助时需要特别考虑的维度。社会资本在脑科学方面的持续投入,让人才引进、管理运营更加灵活高效,在基础研究之上,可以推进有应用价值的脑科学领域加速产业化,通过产学研的有机结合,在未来创造真正的社会价值。

话说回来我今天来尝试解答的脑科学主题,做个总结。我们的终极目标,自然是尽力去解读大脑,那么解读完之后,那就是转移了,不过这一点目前我们似乎没有太多的头绪。尽管我们当前已经有脑机接口,通过识别大脑的信号将其输入到机器中进行操控,这意味着我们其实是有能力实现大脑信号的复制的。不过,人脑和机械还是存在很大的区别,我们大脑的这些信号是否能够克隆到其他大脑上,如何转移?这都是很大的技术难题。

但是,未来已来,这一趋势已经势不可挡,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彻底破解大脑,并实现意识的转移。那么,那个时候,人类将走向一个完全不一样的未来。


1 Dong, Xiao, Brandon Milholland, and Jan Vijg. "Evidence for a limit to human lifespan." Nature 538.7624 (2016): 257-259.

2 Liu, Zhen, et al. "Cloning of macaque monkeys by somatic cell nuclear transfer." Cell 172.4 (2018): 881-887.

3 Guo X, Jin Z, Feng X, et al. Enhanced Effective Connectivity in Mild Occipital Stroke Patients With Hemianopia[J]. Neural Systems and Rehabilitation Engineering, IEEE Transactions on, 2014, 22(6): 1210-1217.

4 Horikawa, Tomoyasu, et al. "Neural decoding of visual imagery during sleep." Science 340.6132 (2013): 639-642.

5 Wang, Qiu-Wen, et al. "Synaptotagmin-7 deficiency induces mania-like behavioral abnormalities through attenuating GluN2B activity." Proceedings of the National Academy of Sciences 117.49 (2020): 31438-31447.

6 Pei, Jing, et al. "Towards artificial general intelligence with hybrid Tianjic chip architecture." Nature 572.7767 (2019): 106-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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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去看看西部世界这部美剧的一、二季。

不知道此部剧的编剧是否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是作为观众,个人认为剧中的核心只有一个:如何定义什么是人和人本身。

所以剧中有实际上有三类主观意识的群体:

1,制造仿真人的群体,以期达到满足人的各种欲望。这个时候的仿真人,纯粹是机器,不具备任何人的特征,或者叫形而上的人;

2,以伯纳德为代表的人性创造群体,最终选择了通过构建设计的外部场景,给与仿真人以刺激来塑造人格,并达到与目标人格的无限接近;可以冠以外部物质世界决定人格。

3,以威廉为代表的人格创造群体,则选择了通过信号的克隆实现人格的重生,简言之人格是信号集合的一种体现和样本。

后面两个群体谁能实现自身的设想?个人倾向于伯纳德那一组。因为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它所经历过的一切和对这些经历的反应。量子世界告诉我们没有一模一样的宏观实体,那么纯粹意义上100%复制是不存在的,但是无限接近原版,是可期可实践的。

进而,个人也认为星际迷航中的生命体传送设备超纲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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