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4-1918
人类的末日
巴黎的大道上,市民们欢呼着送走军队:
同一天在巴黎,穿着红裤子和宽下摆、纽扣在两边的深蓝色上装的法国士兵,迈着整齐步伐穿过街道,引吭高歌着:
这是阿尔萨斯,这是洛林,
这是我们的阿尔萨斯,
啊,啊,啊,啊!
唱到最后一个“啊”字,歌声化成一片胜利的欢呼。失去了一只手臂,因而赢得更多欢呼声的独臂波将军,佩戴着1870年沙场老将的青黑绶带,骑马走在前列。骑兵团的士兵,身披闪光耀眼的护胸铁甲,头盔上垂下长长的黑色马尾辫,他们并不感到这有什么不合时宜。跟在他们后面的,是装着飞机的大木条箱和平板拖车,车上放着细长的七五毫米口径的野战炮,这种大炮是法国的骄傲。人马辎重整天川流不息,穿过北站和东站的拱形大门。
------芭芭拉·塔奇曼《八月炮火》
北海的暮色之下,数百万吨钢铁相互碰撞
“在这瞬间,我们前方厚重的烟雾突然散去,就像剧院的幕布被拉起。我看到那片被隐藏的海平面出现一艘强有力的战舰,桅杆之间有两个烟囱,第三个烟囱在三角桅后方。她正以平行于我们的航向全速航行,炮口正向这边转来,发来的齐射对我们完全形成跨射......我下令向她发射最后一轮齐射,于是继“玛丽皇后”号和“防御”号之后,得以第三次见到如此壮观的景象:火焰里包裹着一连串急速猛烈的爆炸,桅杆倒塌了,闪亮的碎片四处飞旋,船体中部断裂,黑色的煤烟和白色的蒸汽从所有方向冒出来,巨大的烟雾向空中升去,就像裹尸布的颜色。我朝话筒大喊:“敌舰爆炸!”掌声和欢呼如雷鸣般席卷了甲板上每个角落”
----- 章骞《无畏之海》所引用的冯·哈泽将军回忆录
从小亚细亚炎热的沙滩
“强大的军舰在碧波中旋转,变动位置,大炮小炮齐声轰鸣……在浓密烟雾和飞尘中的堡垒被巨大的闪光刺穿……海峡两侧的山丘发出大炮怒吼的回音,海岸上咆哮着野战跑的爆炸声……驱逐舰和警戒艇四处穿梭,执行着危险的任务,一切都展现在阳光灿烂的天空下和平静的碧波上,给人一种难以想象的壮丽和危机四伏的印象。”
----章骞《无畏之海》 所引用的丘吉尔回忆录
到西欧开满罂粟花的田野
“此地的土壤绝顶肥沃。
即便这么多年未曾施肥,
你仍可栽培出胜过任何市场的
死人之菜。
颤抖的英国退伍军人们身躯缩小了。
每一年他们向他们愈缩愈小的朋友们指出:
六十号山,六十一号山,波尔卡佩尔。
弗兰德斯的联合收割机运行的圈子
愈来愈小,环绕着僵硬沙包构成的
蜿蜒的回廊,死亡的肠子。
这个地区的奶油
吃起来有罂粟的味道。”
最开始的愿望早已被忘却,士兵们心中所剩下的只有性
在我们长达数月的行军途中,我们很少碰到性工作者,她们根本无法满足士兵们的需要,她们疲惫而又病态的身体难以取悦一个精力充沛的士兵。出于对这种肮脏的交易的担心,我们的年轻人开始相互帮助对方排解性需要,毕竟自己的身体是干净的,不会染上病,但这种单方面的宽慰太过乏味、缺乏性征。之后,有些人开始为这种行为辩护,声称肢体热烈地纠缠着拥抱、共同在温暖而又柔软的沙地上颤抖的战友之间能够产生一种奇怪的激情,这种黑暗中的官能契合让彼此的灵魂和精神在欲火中融为一体。
---- 劳伦斯《智慧七柱》
酒精
你说我们是群疯子,嗜酒如命
但如果你经历了这可怕的场景
从战场上背回的战友险些丧命
通过无人地带荒凉可怕的小径
你不必为战斗的勇士吟诵圣诗
却必须借酒消愁
为了忘却截下的肢体,失明的眼睛
并哀悼死去战友的亡灵
某名澳新军团士兵
以及对死亡的追求
正当我埋头苦干时
内心却充斥着欢笑的死亡之歌
我只需要一块六英尺长的草地
再盖上一块简单的木头----
请把剩下的我交付上帝
w s 利特尔约翰
士兵们像骑士一样地战斗,
但他们像动物一样被屠杀,
像苍蝇一样死亡。
穿着双排扣上衣,深蓝色防水帽,甚至身着祖传大礼服的皇家海军军官走出被厚重装甲保护的司令塔指挥战斗;
衣服数周未换,全身泡在淤泥与污水里的法军士兵躲在刚刚夺取战壕里不敢迎接敌军的反扑;
1914年,大学里的青年学生因为没能参军而举枪自尽;
1937年,一位参加过大战的诗人死于精神病院,直到那时,他仍然认为战争尚未结束;
死亡的钟声叮叮当当~它在为你而不是为我而响~
魔幻吗?但这就是历史,这就是第一次世界大战。
一场号称“终结一切的战争”,却成了新时代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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