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这个问题的可以去看一下明清春宫图。图我就不发了,不想被封号。
侵略性?别搞笑了,这点侵略性,大概跟歹徒兴奋拳是一个效果。
但明清春宫图有一个很大的特点:
女人全都穿着鞋。
是小脚、裹脚的,但穿着鞋。身上不着一丝,露出私处,但穿着鞋。就算鞋掉了,裹脚布会垂下半截,但从没有直接画脚的。
同期日本人倒是挺爱画脚,不存在说“想画画不出、不会画”的情况。我不知道明清时候,中日之间在春宫图这方面有没有“学术交流”。
当然我手头的图也不多,不能证明所有明清的春宫图都是这样,但也可以说明一个问题:
明清人大概并不喜欢直接看缠过的裸脚。缠过的裸脚与性无关,反倒绣鞋是与性紧密关联的。
换句话说,他们也觉得缠过的脚不正常,所以才尤其爱摸鞋而不看脚。绣鞋是一个移情的道具,寄托他们对裸脚的欲望。而真正的裸脚用布裹起来,破坏掉,封印起来,从而破除了脚与性的联系。
就像屏蔽词一样。平台屏蔽一些词,不会导致这些词的所指消失,只会转移到别的词上。但代替会让人处于“不满足”的状态,从而让他们更加狂热。
百度贴吧一度解除了对某S开头的词的屏蔽,导致所有人都在不断地刷那个词。
所以明清人大概会超兴奋吧。
那得看拿去的写真涩不涩了。
就这么说吧,古人不一定能欣赏美,但是肯定能欣赏涩。
因为历朝历代关于美的定义都不相同,但是涩是来自数百万年从未变过的基因本能。
所以,要想看古代人欣不欣赏现代人的实体写真,看美不美不重要,重要的是涩不涩。
毕竟,人可以欺骗自己的上半身,但骗不了自己的下半身。
就算是现在,男人一般也不关心什么网红脸,A4腰,什么腿精,什么这,什么那。
男人关注点很简单,这个人第一眼看起来涩不涩?
够涩就行。
不涩,哦哦哦,对对对。
涩,不点赞,收藏了。
涩就是好,好就是涩。
从古至今,从未变过。
这是阮玲玉1910年生人
这是阮玲玉好友陈燕燕,1916年生人
这是殷明珠,出演过最早的1927西游记电影《盘丝洞》1904年生人。
都是网图,也都是画过妆的照片。但也能看出100多年前人们大致的审美。
而看她们的观众年龄层一定不会小(那年头电影可是高级玩意儿),所以粗略估计1850年之后生人的大多好这一口。
起码这个时段现代美女放过去,那一定算是美的。也就是往前150年左右问题不大。
再往前我是不敢说了,毕竟没啥资料,纯靠人物画我不觉得能真实反应啥问题。毕竟水墨画他没法太写实,而且古画画人物感觉路数也从不往写实那块儿走。
你以为明清古人没见过不缠足的女人?
你以为明清古人觉得不缠足的脚丑?
根本不是。
首先,明清皇帝身边的宫女,就完全不搞民间缠足那一套。《万历野获编》就说,被选中的女子登籍入内之后,就要解去裹脚布,所以宫女都能跑能跳。作者一开始还不信,后来捡到了宫女的鞋子,方才相信。
向闻今禁掖中,凡被选之女一登籍入内,即解去足纨,别作宫样,盖取便御前奔趋无颠蹶之患,全与民间初制不侔。予向寓京师,隆冬遇扫雪军士从内出,拾得宫婢敝履相示,始信其说不诬。
所以,明清皇帝见到的也不都是小脚女人。
那底层人里不缠足的就太多了。你看,比如袁枚在《随园诗话》里就这样说。
江宁城中,每至冬月,江北村妇多渡江为人佣工,皆不缠足;间有佳者。秦芝轩方伯席上集唐句戏云:“一身兼作仆,两足白于霜。”
袁枚说,他看到在江宁有很多妇人,都不缠足。
而且,袁枚也不是觉得不好看,他觉得很好看。“一身兼作仆,两足白于霜。”
再看这个,也不觉得缠足好看,还在说缠足是“矫揉造作”。
宋元丰以前,缠足者尚少,自元至今,将四百年,矫揉造作亦泰甚矣。
缠足的危害,古人也不是不知道。
这个志怪故事,说的就是李煜作为缠足的“始作俑者”,生前死后都遭了报应。生前被宋太宗的牵机药毒到痛不欲生,死后足足忏悔了七百年。
宫中行乐,以帛裹其妃窈娘足为新月之形,不过一时偶戏。不料相沿成风,世上争为弓鞋小脚,将父母遗体矫揉穿凿,以致量大校小,婆怒其媳,夫憎其妇,男女相贻,恣为淫亵。不但小女儿受无量苦,且有妇人为此事悬梁服卤者。上帝恶后主作俑,故令其生前受宋太宗牵机药之毒,足欲前,头欲后,比女子缠足更苦,苦尽方薨。近已七百年,忏悔满,将还嵩山修道矣。
所以,古人知不知道缠足不好?
知道。
古人觉得缠过的小脚才好看?
未必。
不是所有古人都像萧宝卷、李煜这么恶心。
惊为天人。
1
虽然审美不停在变,但是刻在骨子里的性冲动不会变。
从有两性开始这种冲动就没停过,几亿年的基因突变不停强化这种冲动。
区区几百年的审美变化是挡不住的。
2
随着科技的发展各种各样的技术的可以保证现代人可以按照想要的方向去长。
人均蜂腰肥臀,肤白貌美不算啥大不了的。
这样都不惊为天人你也太高估古人了。
3
对比古代普通人
首先纠正一个错误,裹脚的确在古代存在很长时间,但是更长时间是不裹脚的,而且裹脚还要区分种族,说的是谁懂得都懂,不懂得百度几分钟的事。
没有现代化妆品,没有合理营养,还要下地耕种。
对比现代美女,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
惊为天人没有任何问题。
4回到古代审美的问题。
古代也会跟风,也会为了迎合一些人的审美而不停改变审美,比如楚王好细腰。
甚至不要命的为了美白吃砒霜。
为了嘴唇更红,嘴更小,之后口红(胭脂?)只涂在中间部分。
还有花里胡哨的头饰。
又比如唐朝妇人喜欢在额头放一个花朵形状的装饰。
这些审美不停的变化的,他们也是跟风,看谁好看就模仿谁。
忽然跳出来一个杨幂,刘亦菲之类的到古代惊为天人顺便引领一下风潮一点问题都没有。
会惊讶哪位名手工笔如此之好,叹息匠气太重意境全无。
惊为天人
古代的美女从来是少数,真正的天生丽质从来都是万里挑一。你天天干活,皮肤能不糙不黑?吃的都是粗粮,不磨牙?营养摄入不均衡,皮肤能有光泽?从小挨打受骂,做牛做马,气质能不猥琐泼辣?
皇帝享受的女性应该是最顶级的了,看看他们的偏好吧。
明白了吗?这是一系血脉的变化。肉眼可见,肤白貌美和大眼小脸,五官清秀的遗传越来越明显,朱元璋的浓眉大眼,方脸大口特征逐渐消失。
这还不能看出明朝人的审美吗?裹脚在明朝其实不流行,清朝这种坏风气才传播开的。现代美女,哪个不满足肤白,五官端正,脸小的特点?放到古代,肯定是美女啊!
其实在古代还是有很多人觉得裹足不好看,裹足反人类的,只是时代背景社会背景下也不得不跟着一起起哄了
嘴上说嫌弃,牛子很诚实
溥仪宠幸婉容,疏远文秀,那两个人的相貌对比就很明显。
除了特定的高等华人审美扭曲,中国人审美近百年来没有出格的变化。
杭州赵钧台买妾苏州。有李姓女,貌佳而足欠裹。赵曰:“似此风姿,可惜土重。”土重者,杭州谚语:脚大也。媒妪曰:“李女能诗,可以面试。”赵欲戏之,即以《弓鞋》命题。女即书云:“三寸弓鞋自古无,观音大士赤双趺。不知裹足从何起,起自人间贱丈夫!”赵悚然而退。
——清·袁枚《随园诗话》
贱丈夫们的审美不能代表整个明清好吧。
从古至今,人们对于美人的判断标准其实挺朴素统一的,那就是,主要看脸,其他,至多算加分项。
明末清初的文人李渔写过一本《闲情偶寄》,林语堂评价此书为“中国人生活艺术的指南”,其中的「声容部◎选姿第一」说的就是怎么给美女打分,其标准跟如今的审美基本差不多。
在关于手足的部分,作为小脚爱好者的李渔,却坦诚地吐槽了裹脚:
「因脚小而难行,动必扶墙靠壁,此累之在己者也;因脚小而致秽,令人掩鼻攒眉,此累之在人者也 」
「昔有人谓予曰:“宜兴周相国,以千金购一丽人,名为‘抱小姐’,因其脚小之至,寸步难移,每行必须人抱,是以得名。”予曰:“果若是,则一泥塑美人而已矣,数钱可买,奚事千金?”造物生人以足,欲其行也。昔形容女子聘婷者,非曰“步步生金莲”,即曰“行行如玉立”,皆谓其脚小能行,又复行而入画,是以可珍可宝,如其小而不行,则与刖足者何异?」
相信不少人都有疑问,现代人觉得裹足后扭曲畸形的小脚极其难看,怎么古人口味就这么重,欣赏得来?
其实古人也未必欣赏得来,
李渔在其另一大作《肉蒲团》中的情节,说明当时的人可能也不觉得小脚本体好看:
玉香果然凭他把一身的衣服脱得精光,唯有脚上的褶裤不脱。这是何故?原来褶裤里面就是足脚,妇人裹脚之时只顾下面齐整,十指未免参差,没有十分好处。况且三寸金莲毕竟要褶裤罩在上面才觉有趣。不然就是一朵无叶之花,不耐看了。所以未央生得窍只除这一件不脱。替她脱完之后把自己的衣服也尽脱下。
明代胡应麟也在《丹铅新录》中诚实地说道「 今妇人缠足,美观则可,其体质干枯腥秽特甚 」
另外从明清时流行的写(chun)真(gong)集(tu)中可以看出。
当时啪啪啪,女方基本是不脱鞋袜的!
在小说《金瓶梅》里,啪啪啪的场景举不胜数,唯一一次褪去裹脚布的描述,是在第二十七回“潘金莲醉闹葡萄架”中,西门大官人为了完成一系列高难度动作,才将潘金莲裹脚布的脱下作为道具使用。
可以看出,不少古人对于裹脚后变形的小脚也是比较膈应的,要套上靴袜才有感觉。
那裹小脚是图个什么?
李渔在《闲情偶寄》里给出的答案是:
瘦欲无形,越看越生怜惜,此用之在日者也;柔若无骨,愈亲愈耐抚摩,此用之在夜者也。
日用功能,裹小脚带来的柔弱腰肢、摇曳生姿BUFF,让男人视觉上很享受,精神上觉得自己很强大,这个好理解。
至于夜用功能,就有点不可描述了。
脚这部位,原本就带有很强的性暗示意味。对于“脏”、“有味道”的地方,人本能是隐藏起来的,会有一种本能的羞耻感,如果接触或被接触,就会有打破禁忌的快感。
就拿金庸小说里的情节举例:
游坦之抬起头来,只见厅上捕着一张花纹斑烂的极大地毯尽头的锦垫上坐着一个美丽少女,正是阿紫。她着双脚,踏在地毯之上。游坦之一见到她一双雪白晶莹的小脚,当真是如玉之润,如缎之柔,一颗心登时猛烈的跳了起来,双眼牢牢的盯住她一对脚,见到脚上背的肉色便如透明一般,隐隐映出几条青筋,真想伸手去抚摸几下。两契丹兵放开他。游坦之摇晃了几下,终于勉强站定。他目光始终没离开阿紫的脚,见她十个脚趾的趾甲都作淡红色,像十片小小花瓣。
…… 突然之间,游坦之喉头发出“荷荷”两声,也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力道,犹如一豹子般向阿紫迅捷异常的扑了过去,抱着她小腿,低头便去吻她双足脚背。阿紫大吃一惊,尖声叫了起来。两名契丹兵的在阿紫身旁服侍的中四个婢女齐声呼斥,抢上前去拉开。
阿紫觉到他炎热而干燥的嘴唇在吻着自己的脚,心中害怕,却也有些麻麻痒痒的奇异感觉,突然间尖叫起来:“啊哟!他咬住了我的脚趾头。”
当然最经典的是张教主在密室里调教赵敏的双脚,读起来还真有一种密室那啥的感觉。
赵敏恨恨的道:”我便再昏晕一百次,也是不放,要么你就干脆杀了我。“伸手抹抹口鼻,呸了几声,说道:”你的唾沫,呸!臭也臭死了!“张无忌见她如此硬挺,一时倒是束手无策,又僵持片刻,心下焦急,说道:”我为了救众人性命,只好动粗了,无礼莫怪。“抓起她左脚,扯脱了她的鞋袜。赵敏又惊又怒,叫道:”臭小子,你干甚么?“张无忌不答,又扯脱了她右脚鞋袜,伸双手食指点在她两足掌心的”涌泉穴“上,运起九阳神功,一股暖气便即在”涌泉穴“上来回游走。
“涌泉穴”在足心陷中,乃“足少阴肾经”的起端,感觉最是敏锐,张无忌精通医理,自是明晓。平时儿童嬉戏,以手指爬搔游伴足底,即令对方周身酸麻,此刻他以九阳神功的暖气擦动她“涌泉穴”,比之用羽毛丝发搔痒更加难当百倍。只擦动数下,赵敏忍不住格格娇笑,想要缩脚闪避,苦于穴道被点,怎动弹得半分?这份难受远甚于刀割鞭打,便如几千万只跳蚤同时在五脏六腑、骨髓血管中爬动咬啮一般,只笑了几声,便难过得哭了出来。
张无忌忍心不理,继续施为。赵敏一颗心几乎从胸腔中跳了出来,连周身毛发也痒得似要根根脱落,骂道:“臭小子……贼……小子,总有一天,我……我将你千刀……千刀万剐……好啦,好啦,饶……饶了我罢……张……张公子……张教……教主……呜呜……呜呜……”张无忌道:“你放不放我?”赵敏哭道:“我……放……快……停手……”张无忌这才放手,说道:“得罪了!”在她背上推拿数下,解开了她穴道。赵敏喘了一口长气,骂道:“贼小子,给我着好鞋袜!”张无忌拿起罗袜,一手便握住她左足,刚才一心脱困,意无别念,这时一碰到她温腻柔软的足踝,心中不禁一荡。赵敏将脚一缩,羞得满面通红,幸好黑暗中张无忌也没瞧见,她一声不响的自行穿好鞋袜,在这一霎时之间,心中起了异样的感觉,似乎只想他再来摸一摸自己的脚。却听张无忌厉声喝道:“快些,快些!快放我出去。”
……张无忌想起她是一个女孩儿家,自己一再折磨于她,好生过意不去,躬身一揖,说道:“赵姑娘,适才在下实是迫于无奈,这里跟你谢罪了。”赵敏索性将头转了过去,向着墙壁,肩头微微耸动,似在哭泣。
射雕里,欧阳克抓住了程瑶迦和穆念慈,他让杨康选一个,杨康说谁的脚小就选谁。
欧阳克笑道:“小王爷真是妙人!我瞧定是她的脚小。”说着在程瑶迦的下巴摸了一把,又道:“我生平有一门功夫,只消瞧了姐儿的脸蛋,就知她全身从上到下长得怎样。”
天龙里:
段誉点点头,俯身去除她鞋子,左手拿住她足踝,只觉入手纤细,不盈一握,心中微微一荡,抬起头来,和钟灵相对一笑。
神雕里:
杨过忽见小龙女一双纤纤白足在绳上转了个方向,当是她翻了个身。……杨过见到这双白足,只觉说不出的可爱。胡思乱想片刻,不敢再想,便即入睡。
上面几部书的时代背景多为宋元,到了以清朝为背景《书剑恩仇录》里,香香公主帮霍青桐疗伤,脱下鞋袜,陈家洛就赶忙转头不看人家赤裸的双脚。
恋足的金庸怎么突然就假正经起来?除了陈家洛是正人君子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到了清朝由于裹脚普遍存在,女性脚部的私密程度已经大大加强(海宁查家在清一代也算望族,金庸家里的长辈女性应该有不少小脚,他可能知晓这个避讳),虽然霍青桐作为回疆女子,裹脚的可能性不大,但陈家洛还是下意识地还是避开了目光。
六朝时有本小说《飞燕外传》,其中记录「 汉成帝得疾,阴绥弱不能壮发,每持昭义(赵合德)足,不胜至欲,辄暴起 。」
明清时,一旦女人们裹过小脚后,小脚的意义已经不仅仅是通常意义上的脚了,它将成为重要的私密部位,除了丈夫外,是不能随便裸露给其他男人看的,说是除了下身和乳房外的第三性器官也不为过。据说出嫁前,家里裹过脚的年长女性,往往还会传授一套与小脚配套的闺中秘术。甚至文人老司机间还流传着一些学术著作,专门研究小脚特属的各种play花式,内容极其香艳。
清代李汝珍就说:“缠足与造淫具何异?”,在其小说《镜花缘》里还编排一个男人被绑票到女儿国后被强行裹脚的段子。
所以在某些明清男人看来,褪去裹脚布后的小脚是否美观,他们并不是很在乎,他们在乎的小脚给女人带来的羸弱BUFF,以及小脚的实际功用,即作为一种性玩具满足他们变态的欲望。
就好比作为女票,你大概率是期望男票粗又大的,但实际你喜欢的是那东西的功用以及它带来的阳刚之气,至于那东西的外观,我作为一男滴都表示不敢恭维。
再普信的男人也只会说「我的很大,你忍一下」,不会说「我的很漂亮,你好好看下」
古代女性的裹脚,其实跟《肉蒲团》中主角未央生的小鸡鸡改造手术类似,都是在不考虑美观性的前提下,将其功用性扩展到病态的极端。
然而,就算再大也只是加分项,其实主要还是先看脸,潘永远排在驴前面。
从古至今都是如此。
即使放明清,大脚西施肯定比小脚东施更受欢迎。
陈蒙厚爱,再补充一节单说说气质吧。
一次,老司机李渔受一位官员之邀,帮其选妾。三个女孩子站到李渔面前,姿色不分伯仲,李渔逐一点她们的名字时,一个马上直眼答应,一个低下头应了一声,最后一个走了一小步,回过头来轻轻答应了一声。李渔对这位官员说:就第三个了。
这说明,即使在明清,颜值差不多时,气质就是决定性因素。
所以在《闲情偶寄》声容部◎选姿里,最后还有一节:「态度」
古云:“尤物足以移人。”尤物维何?媚态是已。世人不知,以为美色,乌知颜色虽美,是一物也,乌足移人?加之以态,则物而尤矣。如云美色即是尤物,即可移人,则今时绢做之美女 ,画上之娇娥,其颜色较之生人,岂止十倍,何以不见移人,而使之害相思成郁病耶?是知“媚态”二字,必不可少。媚态之在人身,犹火之有焰,灯之有光,珠贝金银之有宝色,是无形之物,非有形之物也。
女子一有媚态,三四分姿色,便可抵过六七分。试以六七分姿色而无媚态之妇人,与三四分姿色而有媚态之妇人同立一处,则人止爱三四分而不爱六七分,是态度之于颜色,犹不止一倍当两倍也。试以二三分姿色而无媚态之妇人,与全无姿色而止有媚态之妇人同立一处,或与人各交数言,则人止为媚态所惑,而不为美色所惑,是态度之于颜色,犹不止于以少敌多,且能以无而敌有也。
「媚」这个词在古代是个褒义词,并不像如今多指贬义发热“狐媚”之意。
在后面李渔还举了一个例子:
记曩时春游遇雨,避一亭中,见无数女子,妍媸不一,皆踉跄而至。中一缟衣贫妇,年三十许,人皆趋入亭中,彼独徘徊檐下,以中无隙地故也;人皆抖擞衣衫,虑其太湿,彼独听其自然,以檐下雨侵,抖之无益,徒现丑态故也。及雨将止而告行,彼独迟疑稍后,去不数武而雨复作,乃趋入亭。彼则先立亭中,以逆料必转,先踞胜地故也。然臆虽偶中,绝无骄人之色。见后入者反立檐下,衣衫之湿,数倍于前,而此妇代为振衣,姿态百出,竟若天集众丑,以形一人之媚者。自观者视之,其初之不动,似以郑重而养态;其后之故动,似以徜徉而生态。然彼岂能必天复雨,先储其才以俟用乎?其养也,出之无心,其生也,亦非有意,皆天机之自起自伏耳。
说的是他有次春游遇到大雨,躲在一个亭子中。亭子里有许多女子,姿色不一。她们都急于躲进亭子里,且不断抖擞衣衫,不顾仪态。只有一个穿着素衣的贫妇,站在亭子靠外的地方,任凭衣衫被打湿,亭亭玉立,颇有风雅。
雨稍停时,人们纷纷离开,只有她依然留在亭中。人们出去走没几步,雨又下起,人又纷纷赶回亭子中。妇人已经挪到亭内,看到外侧的人衣衫被淋湿,她不仅没有得意的神气,还帮人整理衣服。动作之间,尽显美好仪态。
就因为这位妇人与众不同的气质,使得妙龄少女和贵妇人都无法比肩。这就是媚态的作用。
李渔最后说,媚态无法教授,但是可以学。如何学?“使无态之人与有态者同剧,朝夕薰陶,或能为其所化;如蓬生麻中,不扶自直,鹰变成鸠,形为气感,是则可矣。”通过耳濡目染地熏陶和感化,无媚态之人可以增加媚态。
注重内心美的培养。内心美好的人,不仅自己感觉舒服,由内而外散发的美好气质,也能感染周围的人,给人留下深刻印象。气质这东西,在古今通吃。
应评论区要求,放几张具有现代审美的美人图吧。
两性相关的审美是很稳定的,即使今天看断臂维纳斯,拉奥孔这样的古代裸体雕塑,依然能感受到来自人体的美感。
古代很多有钱人会把优娼娶回家做妾。
优是戏子,要唱念做打,在舞台上一站几个钟头,缠足是不可能的。
娼就不说了。有些高级的为了迎合客人的趣味会缠足,绝大多数不缠足。大多数的娼在未成年时期就是妓院里的下人,要干活,要跑腿,这脚是缠不得的。
而现代人对于古代妇女缠足这个做法,几乎没有搞懂,认为这就是单纯残害妇女,是封建遗毒。
首先要讲,缠足确实残害妇女,剥夺妇女参与体力劳动的权利,对妇女的肢体进行摧残。
但是根本目的不是为了这个。
那是为了什么?
我们讲封建伦理这个东西存在的目的是什么?
是为了维护社会秩序稳定,给社会基本单位--家庭制定的规则。同时家国一体,家庭伦理也是国家治理的伦理关系。
古代婚姻之所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是因为古代婚姻的本质是一种联盟。
是两个家族,两个国家联合起来的办法。
婚姻联盟则意味着姻亲双方以此为纽带形成了利益共同体,共同进退,共同发展。
而不同国家之间的联姻,则是出于政治上的考虑,以此化解彼此之间的分歧,找到维持国家间和平友好的共同点。
因此,古代婚姻有着极强的目的性。当然,很多现代婚姻也是基于这个目的而结合的。
从联盟的目的性来考虑,最基本的愿望就是希望联盟是牢不可破的。
一旦婚姻破裂,则意味着联盟瓦解。联盟瓦解就必然会产生矛盾,发生家族之间的相互攻击,社会或者国家的就会面临动乱,社会秩序就会遭到破坏。
怎么样才能让联盟牢不可破?
那就是希望婚姻是坚贞的,是忠诚的。
忠诚的含义,就是彼此双方都忠于对方。男女双方都不背叛对方,不发展婚外情。
现代婚姻几乎就是这个要求。
但实际上,做到这一点比较难,完全不出轨的婚姻很多,但是出轨的婚姻占比也不少。
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答案是把希望或者是要求放到妇女身上,鼓吹节妇、贞妇。
只要妇女没办法出去乱搞,那么婚姻就是牢固的,家庭就是稳定的,联盟就是可靠的。
因此,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让妇女缠足,丧失掉出轨的行动能力。
中国古代是一夫一妻多妾制度。
夫妻是婚姻双方的联盟关系,但是侍妾就不是,那是男人的生育工具和性伴侣。
因此古代家庭在对待女子的态度上,就是要考虑清楚,这个女子将来的命运是什么?
是给别人当妻,还是做妾。
这是在讲这个道理,并不是为了批判,尽管这确实值得批判。
如果以成为妻子为培养目标,那么自宋以来缠足几乎是必须的。
因此古代富裕家庭都会将家里的女子缠足,为将来的婚姻做好准备。
而一些较为贫困的家庭,将女子送给有钱人家做妾,这也是改善女子将来生活条件的一个机会,那么缠足就显得可有可无。
这就回到了题目,为什么有现代女子写真这个东西。
现代社会和古代社会的最大区别,就是现代社会的物质财富极大丰富,在现代社会秩序的规则之下,不依靠联盟也能独立生活,并且拥有很好的生活条件。
很多妇女不结婚,也能生活得很好,对于自己的身体就有更多的自主权。
这也是现代妇女极其反感家庭催婚的一个重要因素。
与此相应的就是古代社会,生产力低下,物资匮乏,生活艰难,大多数妇女很难靠自己生活,必须要依靠男性壮劳力或者拥有大量财富的家庭,才能生活下去。
婚姻就是出路问题。
所谓饱暖思淫欲,饱暖是必须的前提条件。
古代男性看待妇女,首要考虑的就是对方是否具备婚姻基础,结成姻亲对于维持家庭社会地位是否有帮助。没有这个前提,漂亮的妇女就是一个潜在的危险,婚姻联盟就有瓦解的可能性。
而婚姻并不是个人的事情,这关乎到家族的利益。尽管人类的审美标准经过千万年的时代变迁,但是对美的认识基本上没有多大改变。
我们从古代画作和小说中对美女的描写来看,古代认为是很美的女子,现代人的认识也是一致的。反过来,古代男性看见现代美女的写真照,同样会认为这就是美。但是要不要结婚,还是要回到最初的观点,既有没有联姻的必要性。
古代婚姻中,对于妾的性道德要求相对于正妻来说,要低得多。
娼都可以娶回来。
假如说你不追求成为正妻,做妾也无妨的话,那就一点问题都没有了。
婚姻必然是有条件的。
如果纯粹以欣赏的角度来看,现代美女写真照未必就有春宫图刺激。
而且照片的问题就是太过于直白,缺乏中国古代的意境美,没有多少想象的空间。
写实的艺术品在中国古代并不受欢迎。
现代美女写真照可能会受到古代普通人的青睐,但是在古代艺术家的眼里,就一个字“俗”
一看就不是当正妻的女子,想是一个头牌罢了。
缠足是方法论,用缠足来解决忠贞问题。当妇女忠贞与否成为了维系或者破坏婚姻关系的重要因素的时候,就要想办法让妇女保持贞洁。缠足后的妇女因为行走困难,从而可以减少妇女出轨的机会。破坏婚姻有很多的原因,关键在于看待贞操问题是不是一个重要因素?
而方法论是一个逐渐演变的过程。比如说在古代科举制度下,迷恋下围棋就是不务正业,痴迷写小说不读八股文也是不务正业。而现代就不这么认为。
中国的儒家伦理学从发展来说,有好几个阶段,先秦、西汉董仲舒、到程朱理学,儒家学说逐渐进入到中国核心思想,这是个过程。之前法家学说、道家学说也有个兴起衰落的过程。
由此带来的就是儒家伦理成为主流思想,以这一套规则来制定社会秩序。
现代中国为什么不缠足了?
因为中国自清末以来经历了旧民主主义革命、新民主主义革命、社会主义革命这三大革命历程,最终成为了一个现代国家。缠足就是一种陋习,必须严令禁止。
新时代婚姻对于忠贞的观点也由此发生了改变。同时代的西方自由主义也对中国家庭婚姻带来更大的冲击,越来越多的人甚至开始在批判这一观念。
因此看待中国,不能以一个静止的观点来看待。一种社会性行为必须要有一个配套的理论思想来进行指导。也就是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做的依据是什么。
《女论语》、《女诫》、《内训》、《女范捷录》合称《女四书》。与《列女传》等均为中国古代女性德育教材。
为什么要缠足?这里面还有专门的著作,是一整套理论指导实践完整的行为准则。
出嫁“为妇”是女子一生重要的转折点,女子嫁为人妇不仅是角色上的变化,其生活的家庭环境也大为不同,完全到一个新的家庭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其间从“为人子女”到“为人妇”的角色转换,也带来了不同的职责变化。宋代儒学对于出嫁女的规范,根源是“男尊女卑”的哲学基础,女子为人妇,要明确“夫尊妇卑”,顺从丈夫,更要守护自己的贞节,忠于丈夫,做到从一而终。
最终成熟并且推广到全社会,这个时间点就是从宋朝开始。
为什么宋朝之前没有缠足?
就是因为此前的儒家学说还没到达这样的高度。尽管在理论上已经日渐完善,但是被整个社会接受还有一定距离。
女性贞操观念是随着儒家学说的强盛而强化,随着儒家学说的衰落而淡化。
所以要注意这条发展的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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