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网上有种说法说是司马迁在史记中有一部分内容黑了卫霍。霍去病没有和匈奴正面对抗过只会偷袭,真的是这样吗?

回答
“卫霍”这俩字在很多人的印象里,那可是大汉王朝抵御匈奴的定海神针,是少年英才的代表。霍去病更是以一句“匈奴未灭,何以家为”激励了多少后人。可有人翻了翻《史记》,说司马迁似乎对这俩人,尤其是霍去病,有过“黑料”,说他根本不是正面硬刚,而是只会偷袭。这事儿吧,得掰扯掰扯。

首先,咱们得明确点。《史记》这本巨著,写的是从黄帝到汉武帝这段漫长的历史。司马迁写完的时候,汉武帝还在位,霍去病也正值壮年。说《史记》“黑”了霍去病,这本身就有点跳跃式思维了。司马迁毕竟是史官,他记录的是事实,而且他对汉武帝和他的功臣们,总体上是褒扬为主的。《史记》里对霍去病的描写,那可以说是相当亮眼,篇幅不小,而且用的词句也都是赞誉有加的。

那么,为什么会有“霍去病只会偷袭”的说法呢?这可能源于对一些战役细节的解读,或者是和他的舅舅卫青比较之后产生的错觉。咱们仔细看看霍去病打匈奴的几大战役。

霍去病第一次出击,那可是震动草原的“票姚校尉”之战。那时候他才多大?十七八岁?跟着大将军卫青出征,带了八百轻骑兵,就敢深入漠北,跟匈奴的王爷打野战。这次战役,史书上记载得非常明确:“去病以单骑出,得胡骑百余,皆斩之。食人,因名曰‘吞胡’。” (《史记·卫将军骠骑列传》)。注意看,是“以单骑出”,孤身一人带队出去侦察,然后“得胡骑百余,皆斩之”,直接跟匈奴骑兵交上了手,还全歼了。这哪里是“偷袭”?这是敢打敢拼,而且是正面击溃了匈奴的小股部队。更绝的是,他后来又继续深入,遭遇了更大的匈奴兵力,“与浑邪王万骑战,浑邪王乃走。” 直接跟万骑对垒,打得人家跑路了。这可是刚出道的新人,就敢这样干,这胆识和能力,司马迁可是写得清清楚楚的。

再说后来几次大战。例如元狩四年那次深入漠北的战役,霍去病直接打到了“浚稽山”,那是匈奴的重要活动区域。这次战役,他遭遇了匈奴的主力,跟匈奴的左贤王硬碰硬,“斩首虏万八千,获相国、当户、都尉,全破左贤王部。”(《史记·卫将军骠骑列传》)。这里写的是“斩首虏万八千”,这是一个多么惊人的数字!而且明确提到了是跟“左贤王部”作战,左贤王那是匈奴高层人物,手下兵力肯定不会弱。这是典型的正面会战,而且是辉煌的胜利。如果只是偷袭,怎么能一次性歼灭这么大的规模?而且还俘获了这么多匈奴高级将领。

再来看看“偷袭”这个词。在古代战场上,什么叫偷袭?偷袭通常是指利用夜色、地形、伪装等手段,出其不意地攻击敌人,而且往往是以少胜多,或者在敌人不备时取得优势。霍去病确实非常擅长运用“奇兵”和“突袭”的战术,他深入漠北,快速机动,有时候确实是让匈奴措手不及。但是,这并不等于他就只会偷袭,更不等于他回避正面作战。

你可以想象一下,如果霍去病只会躲躲藏藏,那他怎么可能在广袤的漠北战场上,一次又一次地找到匈奴的主力并将其击溃?匈奴骑兵那是何等凶悍?他们可不是站着不动让你打的绵羊。要实现大规模的歼灭,必然涉及到正面交锋,涉及到对匈奴阵型的冲击和瓦解。霍去病精妙的骑兵战术,对匈奴心理的打击,以及对匈奴后方补给线的切断,这些都是他获胜的关键。

更何况,如果霍去病只是个只会偷袭的“小丑”,那汉武帝为什么会屡次把最艰巨的任务交给他?为什么司马迁要在《史记》里用如此浓墨重彩的笔触描写他?司马迁在《史记·卫将军骠骑列传》的结尾评价他:“其在位,历年无所不至,然其智略,过于其度,不拘常法。” 这里的“智略,过于其度”意思是他超乎寻常的谋略,“不拘常法”更是说明他打破常规,灵活运用战术。这不正是说明他有独到的军事才能,而不是简单的只会偷袭吗?

其实,对霍去病“只会偷袭”的说法,很有可能是一种误读,或者是片面地放大了他战术上的“奇兵”特点。他的战术确实是灵活多变,擅长出奇制胜,但这恰恰是古代优秀骑兵将领的共同特点。想想亚历山大大帝,他的“马其顿方阵”配合精锐的“伙伴骑兵”,也是以冲击力著称,但他的胜利也离不开对地形的利用和对敌方弱点的把握。战术的精妙不等于“偷袭”。

我们再把霍去病和卫青稍微对比一下。卫青的战术更偏向于稳健,步步为营,有时候会采取诱敌深入,然后合围的战术,这更像是一种“正面拉扯”。而霍去病则更像是闪电战,快准狠,直捣黄龙。这两种风格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消灭匈奴。他们的战术各有侧重,但都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不能因为霍去病的风格更具“进攻性”和“奇袭性”,就否定了他正面作战的能力。

总而言之,司马迁在《史记》中对霍去病的评价是极高的,充满了赞誉。霍去病之所以能屡次击溃匈奴主力,更重要的是他卓越的军事才能、无畏的勇气和对战局的精准把握,而不仅仅是简单的“偷袭”。他的战术是灵活多变的,善于利用骑兵的速度和机动性,但这并不妨碍他在关键时刻与匈奴主力进行正面硬碰硬的较量,并且取得决定性的胜利。所以,“霍去病只会偷袭”的说法,我觉得更像是一种不准确的概括,而不是历史的真相。

网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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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狩二年陇西之战,霍去病以万骑出征,事后有一封刘彻的诏书,《史记》记载如下【天子曰:“骠骑将军率戎士逾乌盭,讨濮,涉狐奴,历五王国,辎重人众慑慴者弗取,冀获单于子。转战六日,过焉支山千有馀里,合短兵,杀折兰王,斩卢胡王,诛全甲,执浑邪王子及相国、都尉,首虏八千馀级,收休屠祭天金人,益封去病二千户。”】

《汉书》记载如下:【上曰:“票骑将军率戎士逾乌盭,讨脩濮,涉狐奴,历五王国,辎重人众摄詟者弗取,几获单于子。转战六日,过焉支山千有余里,合短兵,鏖皋兰下,杀折兰王,斩卢侯王,锐悍者诛,全甲获丑,执浑邪王子及相国、都尉,捷首虏八千九百六十级,收休屠祭天金人,师率减什七,益封去病二千二百户。”】

看内容可知两篇记载的来源相同,应该是对刘彻原文诏书的引用,而《汉书》比《史记》多了对霍去病战损的记载,【师率减什七】7:9的战损比,论辱霍,班固比司马迁厉害多了。


再来个对比,关于李陵的事迹,虽然司马迁肯定对李陵有特殊情感,但仍然只是简略记载其事迹《史记》载【而使陵将其射士步兵五千人出居延北可千馀里,欲以分匈奴兵,毋令专走贰师也。陵既至期还,而单于以兵八万围击陵军。陵军五千人,兵矢既尽,士死者过半,而所杀伤匈奴亦万馀人。且引且战,连斗八日,还未到居延百馀里,匈奴遮狭绝道,陵食乏而救兵不到,虏急击招降陵。陵曰:“无面目报陛下。”遂降匈奴。其兵尽没,馀亡散得归汉者四百馀人。】

而《汉书》可就大书特书了【 陵于是将其步卒五千人出居延,北行三十日,至浚稽山止营,举图所过山川地形,使麾下骑陈步乐还以闻。步乐召见,道陵将率得士死力,上甚说,拜步乐为郎。陵至浚稽山,与单于相直,骑可三万围陵军。军居两山间,以大车为营。陵引士出营外为陈,前行持戟盾,后行持弓弩,令曰:“闻鼓声而纵,闻金声而止。”虏见汉军少,直前就营。陵搏战攻之,千弩俱发,应弦而倒。虏还走上山,汉军追击,杀数千人。单于大惊,召左右地兵八万余骑攻陵。陵且战且引,南行数日,抵山谷中。连战,士卒中矢伤,三创者载辇,两创者将车,一创者持兵战。陵曰:“吾士气少衰而鼓不起者,何也?军中岂有女子乎?”始军出时,关东群盗妻子徙边者随军为卒妻妇,大匿车中。陵搜得,皆剑斩之。明日复战,斩首三千余级。引兵东南,循故龙城道行四五日,抵大泽葭苇中,虏从上风纵火,陵亦令军中纵火以自救。南行至山下,单于在南山上,使其子将骑击陵。陵军步斗树木间,复杀数千人,因发连弩射单于,单于下走。是日捕得虏,言:“单于曰:‘此汉精兵,击之不能下,日夜引吾南近塞,得毋有伏兵乎?’诸当户君长皆言:‘单于自将数万骑击汉数千人不能灭,后无以复使边臣,令汉益轻匈奴。’复力战山谷间,尚四五十里得平地,不能破,乃还。”是时,陵军益急,匈奴骑多,战一日数十合,复伤杀虏二千余人。虏不利,欲去,会陵军候管敢为校尉所辱,亡降匈奴,具言“陵军无后救,射矢且尽,独将军麾下及成安侯校各八百人为前行,以黄与白为帜,当使精骑射之即破矣。”成安侯者,颍川人,父韩千秋,故济南相,奋击南越战死,武帝封子延年为侯,以校尉随陵。单于得敢大喜,使骑并攻汉军,疾呼曰:“李陵、韩延年趣降!”遂遮道急攻陵。陵居谷中,虏在山上,四面射,矢如雨下。汉军南行,未至鞮汗山,一日五十万矢皆尽,即弃车去。士尚三千余人,徒斩车辐而持之,军吏持尺刀,抵山入峡谷。单于遮其后,乘隅下垒石,士卒多死,不得行。昏后,陵便衣独步出营,止左右:“毋随我,丈夫一取单于耳!”良久,陵还,大息曰:“兵败,死矣!”军吏或曰:“将军威震匈奴,天命不遂,后求道径还归,如浞野侯为虏所得,后亡还,天子客遇之,况于将军乎!”陵曰:“公止!吾不死,非壮士也。”于是尽斩旌旗,及珍宝埋地中,陵叹曰:“复得数十矢,足以脱矣。今无兵复战,天明坐受缚矣!各鸟兽散,犹有得脱归报天子者。”令军士人持二升糒,一半冰,期至遮虏鄣者相待。夜半时,击鼓起士,鼓不鸣。陵与韩延年俱上马,壮士从者十余人。虏骑数千追之,韩延年战死。陵曰:“无面目报陛下!”遂降。军人分散,脱至塞者四百余人。】

顺便,李陵五千人,还是步兵,被八万人围攻,虽然全军覆灭,战损比1:2,李广三个儿子,大儿子二儿子都先于李广去世,幼子李敢被霍去病射杀,在卫霍粉看来,李家这么惨实在活该,甚至在论证李广不是飞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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