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君》的原型 Lucien Labi,之所以在长达二十年左右的时间里都没有被发现是男儿身,甚至在他与 Bernard Boursicot 的感情关系中扮演着“女性”角色,这背后涉及了极为复杂和多层面的原因。我们可以从以下几个角度来详细剖析:
一、 卢西安的精湛表演与心理操控:
极高的表演天赋和伪装技巧: 卢西安(本名时逸浪)本身就是一个极具表演天赋的人。他从小就展现出对戏剧和角色的模仿能力,这为他后来的伪装打下了基础。他学习女性的举止、声音、服饰,甚至面部表情,都达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逼真程度。 对自身性别的深层心理认同和压抑: 关于卢西安的内心世界,有多种解读。一种说法是,他可能在潜意识中有一种强烈的性别认同障碍,或者是一种对男性身份的排斥。他的伪装可能不仅仅是为了欺骗他人,也是为了满足自己内心深处某种寻求。他可能真的“相信”自己是女性,或者至少是性别模糊的存在。 利用情感和心理弱点进行操控: 卢西安并非只是简单地模仿女性外表。他非常善于捕捉和利用他人的情感需求和心理弱点。他能够敏锐地察觉到 Bernard 对“女性”的渴望、对温柔和异国情调的迷恋,并据此调整自己的行为模式,提供 Bernard 所期待的“女性”体验。 “扮演”角色的坚持: 在 Bernard 的眼中,卢西安是一个敏感、温柔、神秘的东方女性。即使在两人关系深入,甚至进入私密领域时,卢西安也能通过各种方式(例如,声称有处女情结,或者以一种含糊其辞的方式回避亲密接触)来维持他的“女性”形象,让 Bernard 相信,即使有“不同”,那也是出于女性的羞涩和矜持,而非性别本身的差异。
二、 Bernard Boursicot 的心理投射和愿望达成:
对东方女性的浪漫化和刻板印象: Bernard Boursicot,一个在情感上感到孤独和压抑的法国外交官,对东方文化和东方女性有着强烈的浪漫化想象。他被中国传统文化中的“阴柔之美”所吸引,并对“蝴蝶夫人”式的悲剧爱情充满了向往。 “希望自己看到的”心理: Bernard 在很大程度上是“希望”看到一个女性的。他投入了大量的感情和精力到这段关系中,使得他不愿意去质疑或面对任何可能破坏他美好幻想的证据。他的潜意识里,已经将卢西安定义为女性,并极力过滤掉所有与之相悖的信息。 对“处女”的执念和对西方医疗技术的误解: Bernard 作为一名法国人,在当时可能受到一些西方文化观念的影响,例如对女性“处女”的重视。卢西安正是抓住了这一点,以“未破处”为由,巧妙地避开了可能暴露性别的亲密接触。同时,他也可能利用了 Bernard 对当时中国医疗卫生条件的认识不足,来解释自己身体的一些“特殊性”。 被爱情冲昏头脑: 在一段充满激情的跨国恋情中,爱情的魔力常常会蒙蔽人的判断。Bernard 对卢西安的爱意之深,让他失去了必要的警惕和理性思考。
三、 社会和文化环境的局限性:
对跨性别和性别流动性认知的缺失: 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西方社会对性别认同和跨性别的理解远不如现在深入和广泛。像卢西安这样的情况,在当时的社会观念中是极少被触及或理解的。人们更容易将这种“异常”归咎于欺骗或精神错乱,而非认识到性别本身的复杂性。 信息传播和医学检查的限制: 在那个时代,信息传播速度远不及现在,且对个人隐私的保护也存在差异。 Bernard 作为一名外交官,尽管身处异国,但缺乏便捷的渠道去核实信息。同时,在没有明确怀疑的情况下进行性别的医学检查也是不太可能的。 文化隔阂带来的信息不对称: 卢西安能够利用中国与法国之间的文化差异,以及Bernard对中国社会和文化的了解有限的特点,来制造信息不对称。例如,他对“阴阳师”等传统概念的模糊运用,以及对中国女性传统行为模式的模仿,都为他的伪装提供了便利。
总结来说,卢西安能在二十年左右的时间里不被发现是男儿身,是其个人极高的伪装技巧、对 Bernard 心理的精准把握,以及当时社会文化背景下的认知局限性共同作用的结果。 他不仅仅是一个骗子,更是一个在复杂的心理和社会环境中,利用一切可能手段,成功地构建了一个长达二十年的“女性”身份的“艺术家”。而 Bernard 则是在深深的爱意和浪漫想象中,成为了这场骗局的受害者,同时也在某种程度上成为了自己愿望的实现者,只是这个愿望的实现是以如此令人震惊的方式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