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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什么是工业党?有自认为是工业党人的权威定义吗? 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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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业党”案始末

@原泉 @马前卒

简介:工业党被认为是二三十年代苏联工业界的一个秘密组织,对内破坏工业生产,对外准备充当带路党。被破获后受到公开审判,所有成员均获刑。

实际上这个组织应该是当局故意吓唬小资工程师的背景下由契卡搞出来的钓鱼工程,办案过程漫天撒网地貌似要株连全苏工业界,检察官也洋洋洒洒的搞大新闻把工业界批判了一番,其实被告人加在一起才………………八个人,其中枪毙了一个帕尔钦斯基,侦查中死了一个(如果这两个人不是契卡找来的托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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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业党:1920-1930存在于苏联的一个反革命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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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工业党,虽然《刷盘子还是读书》、《大目标》我都是作者,但我不认为我有资格为工业“党”下定义。不过我可以说说为什么许多人都认为应该存在工业党。

从生活细节开始做个感性介绍:在前工业化社会,婆婆和丈母娘要求产妇和婴儿“坐月子”,不能洗澡。原因是没有不透风的房子,没有温暖的热水浴室。现在钢筋水泥塑钢窗让大多数人住上了不透风的房子,水管锅炉廉价阀门让热水龙头普及化,但有多少婆婆丈母娘坚决禁止产妇和婴儿洗澡,以防“受风”?

类似地,在农业时代食物和容器对于普通人家来说都非常珍贵。所以有“宁可撑死人,不能占着盆”的箴言。现在化肥解决了吃饭问题,廉价瓷器和冰箱解决了储存问题,但长辈往往还秉承这样的生活习惯,为此吃出糖尿病高血糖在所不惜。这都是工业社会的上层建筑没有跟上硬件基础的表现。如果说工业党存在,我们工业党谈的就是这些问题,谈的是意识形态上层建筑应该跟上工业化硬件发展的问题。无数个类似的生活矛盾集合起来,就是“工业党”对当前社会主要矛盾的认识。

感性认识说完了,接下来说理性的。

要从逻辑上分析工业党的特性,首先要定义什么是工业。如果把工业定义为工匠从事的行业,显然这个行业已经有上万年的历史,犯不上今天才来结党。如果把工业定义为用机器从事生产的行业,那机器的历史也不短,而且机器和日常工具也没有非常明确的定义区分,铲子锯子算不算机器?双人锯呢?辘轳呢?水力磨坊?风车?这都是上千年的老东西,也不是最近几年才需要提倡的东西。

我理解,一个需要支持需要提倡的“工业”只能是指现代工业,而不是传统“士农工商”意义上的工业。

现代工业从何而来?从差不多200多年前的工业革命而来。工业革命前后,工业发生了什么转变?以至于我们要给工业加个“现代”的定语?

这事说来话长,我写过一篇十几万字的书稿来谈这个事

唯物主义历史规律的结束与共产主义的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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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长的话,大家可以直接跳到第12章《工业革命》,读到14章就基本明白了。还是嫌长的话,我这里就简要说一下提要——如果你连下面引用的提要也嫌太麻烦,你可以直接跳过去看后面的结论。也不会出现逻辑断层。

——1770年左右开始,由于大航海时代等因素的促使,英国的煤矿出现了一个积极的成本下降循环:矿井里使用蒸汽机排水,蒸汽机技术的微小进步会促使煤炭价格下降,而煤炭价格的下降又扩大了蒸汽机的适用范围。

与其同时,机床精度水平达到了可以用来制造另一台机床部件的水平,即便没有一流技工也可以。这样,另一个成本下降循环开始产生:机床精度和效率的微小提高会降低下一代机床的成本,并提高下一代机床的精度。

两个循环很快碰撞到一起——蒸汽机驱动之下,机床可以对钢铁零件进行更高效的加工,制造更好的机器——包括蒸汽机。换句话说,蒸汽机的效率提升最终可以通过机床“反射”回来,带来更高的效率提升,机床的精度和效率也可以通过蒸汽机“反射”于自身,带来更好的机床。动力机-工业母机发生了革命性的结合,一个新的工业部门——重工业或者说装备制造业开始出现。接下来几十年,铁路把重工业部门的各个企业连接成一体,炼钢业的进步则为机械发展提供了材料基础。到1830年左右,工业革命,或者说第一次工业革命基本完成。

在之后的200多年里,重工业和其他行业之间的地位是不平等的。因为重工业部门只需要人力和自然资源的供应,就能制造自身所需的几乎一切物资,同时源源不断地向其他行业提供新的机械设备,改造其他行业的生产模式。如果其他行业停滞,重工业部门可以自身进行升级,而如果重工业的规模和质量进步停滞,其他行业很快也会停在现有的水平上。之后第二、第三次工业革命虽然改变了重工业部门的内涵,但这个广义重工业拉动所有经济部门前进的格局并没有改变,直到今天。

这期间,因为重工业部门提供了高效的工具,在自然界之外取得了负熵流,人类能以之前百倍千倍的效率生产,消费品和对应的纸币也有了百倍千倍的增加。人类的富裕程度和生活方式在2个世纪中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改变几乎和之前一万年相当,甚至有所超过。这就是我们今天富裕生活的由来。

注意我前面最后一句话,2个世纪的变化超过1万年的变化。这么快的变化节奏,不仅我们的基因没有时间发生重大改变,我们文化也来不及做出即时的变化。大家还总想用过去一万年,几千年的经验来解决眼前的事情,总以为工业化社会之前形成的许多结论是天经地义不容讨论的,结果是在许多领域、许多地区,人类既不能好好地享受眼前的富裕,也没法持续过去200年的发展速度。这个矛盾就是我们眼前最大的问题。而工业党——如果我必须为这个不存在的联盟代言的话——就是要解决这个问题。

比如说,这个重工业部门的出现,意味着经济增长动力的改变。只要重工业部门和配套的人力培训体系能不断地升级、扩张,其他经济部门的分工就算不是最优,资源配置就算有问题,也能经济增长。反过来说,就算分工再清晰,资源配置再合理,只要重工业部门的升级停滞,经济增长率也会迅速向0逼近,增长也是泡沫。

然而许多现代人乃至经济学家言必称亚当斯密,对自由市场崇拜的一塌糊涂。问题是亚当斯密死在工业革命前夕,至死也认定生产效率、经济增长的源头是分工,完全没意识到即将出现一个重工业部门凌驾于所有部门之上,成为经济发动机。在一个经济增长主要矛盾已经转换的世界上,死守着旧的经济思想,无异于缘木求鱼。这就是经济学到底是不是科学,经济学到底能不能指导整体经济规划(在局部和具体行业内部,经济学很有用)的争论起因。也是每次出现一个新兴工业国,经济学界就要改一次理论的原因。最近几十年,总有人疾呼中国消费不足,经济必然出问题,结果,投资率高达70%,国进民退的时候(比如温时代),经济增长非常稳固;消费率上来了,所有制多元化了,中国反而滑向中等收入陷阱,连“克强指数”都不敢提了。可见不解决经济学家不懂工业的问题,工业社会就不能继续发展。

又比如,现代工业社会,大多数人都能受教育,能了解居住社区之外的事物。在这种情况下,坚守贵族政治或是“与士大夫治天下”,不开放大众政治的政权必然不稳,早晚会出内部问题。但在最先完成工业革命的欧洲,贵族和少数知识分子硬是垄断政权直到第一次世界大战——工业革命之后一个多世纪。结果兑现了恩格斯的预言:

对于普鲁士德意志来说,现在除了世界战争以外已经不可能有任何别的战争了!这会是一场具有空前规模和空前剧烈的世界战争。到那时会有800万到1000万的士兵彼此残杀,同时把整个欧洲都吃得干干净净,比任何时候的蝗虫群还要吃得厉害。战争的严重后果将会遍及欧洲大陆,那时到处是饥荒、瘟疫,军队和人民群众因极端困苦而普遍野蛮化;商业、工业和信贷方面的机构将陷于无法收拾的混乱状态,其结局则是普遍的破产。旧的国家及其世代相因的治国才略一齐崩溃,以致王冠成打地滚到街上而无人拾取

中国的工业化进程是这60年才跑起来的。当前社会出现了许多问题,和当年的欧洲相似,但上到统治者,下到知识分子,颇有不少人相信儒家还可以治国,传统文化还可以平天下,不向百姓开放政治权力甚至不屑于用假民主糊弄一下。这也是过去几千年旧文化和中国几十年来工业化进程的冲突。如果继续拒绝开放大众政治,拒绝正面应对越来越尖锐的矛盾,总想着用(硬件)发展解决问题。势必会出现经脉逆转的绝症——这里再重申一遍,我这个工业党,主要谈的不是工业技术发展,而是上层建筑应该主动去配合、去促进社会硬件的发展。否则硬件发展越快,硬件和软件之间的矛盾越大,早晚会撕裂已经取得的巨大成就。

最后,我得说工业党必然是是唯物主义者。那些秉承农业时代思考方式的人,并没有考虑过他们思想的来源,没有去考察游猎社会向农业社会的转变,没有研究这个转变是如何塑造了农业社会的上层建筑。他们直接把农业社会的上层建筑拿来,扣上“天道”、“圣贤之说”、“祖宗遗产”的大帽子,强迫全社会接受。这就是我们常说的【唯心主义】。

工业党没有编家谱,吹嘘祖宗的习惯。我们承认工业化思想和工业社会的上层建筑没有高贵的出身,也没有古老的家世。我们的世界观和方法论来自蒸汽车头的轰鸣,来自轧钢机飞溅的火花,来自粘稠肮脏的石油,来自廉价却能制成芯片的黄沙,来自这一切创造的廉价消费品和工业城市。我们的思想来自“物”,我们对全能却虚幻的上帝没有丝毫畏惧,我们战天斗地其乐无穷。在“唯物”这个基础之上,我们构造出自古未有的伟大文明和先进哲学。


无论你对这套唯物主义哲学喜欢与否,现实是大多数人离开了工业化物质条件已经无法生存,就连抱怨工业化的资格也基本上源于工业化的教育体系。在眼前意识形态的一片混乱中,工业党并没有限制大家的思想,并没有告诉大家一定要做什么,只是告诉大家一个客观规律:【背离工业化硬件的意识形态必然带来更多的痛苦和衰退,支持工业化硬件(包括社会基础这个广义硬件)的意识形态才能给人类带来无限的自由】。

我这个人比较宽容。选择反工业化的人,只要愿意付出放弃工业化生活的代价,我觉得他们倒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地球上有的是旷野,有的是工厂矿山都不感兴趣的山沟,他们可以去当一个自得其乐的隐士。但如果他们忽悠别人放弃工业化思想,阻挡工业化的进步,却隐瞒这样会导致工业化社会倒退,导致人道主义灾难的事实,工业党就要坚决与其斗争,坚决捍卫工业化带给我们的文明社会。至于那些忽悠别人放弃工业化生活,自己却借此加倍享有工业化福利的骗子(比如北京朝阳区上千个活佛XX仁波切),老子见一个举报一个!如果你真相信祈祷有用,最好赶紧祈祷警察到来之前我心情还好。

打了这么多字,还是以一篇老文章结尾吧。当年写《大目标——我们与这个世界的政治协商》,编辑嫌篇幅太长,删掉了我的自序。现贴到这里,从感性的角度描述一下我们这些喜欢谈意识形态的工业党:

www.guancha.cn/MaPing/2012_07_29_87475.shtml

六十年来家与国
——《大目标:我们与这个世界的政治协商》自序

1 科幻时代

最近生活在西安。几个月前,有一次去宝鸡出差,拖到下午五点多才办完事,打算回家的时候已是黄昏。不知因为事故还是施工,本来畅通的公路水泄不通,堵车的队列漫长的好像没有尽头。幸而周围的风景不错,正好停车休息一下,就着风景听听音乐。泛红的落日从背后的云缝里照出来,给关中平原的村落农田涂上一层金色和一层淡红,往东看去,彩色的乡村好似一副精心修饰的怀旧照片。不知不觉,我竟睡着了。也许是因为车窗外的乡村景色,我梦到了远去的童年往事。

梦的具体内容已经忘了,因为我是被身后愤怒的汽车喇叭和敲车窗的声音吵醒的。顾不上多想,抬眼看见面前的堵车队列已经散去,我赶快手忙脚乱地打开雨刷车灯,点火启动,给后面憋了很久的司机们闪开道路。被带着湿气的冷风吹了几分钟,我才意识到天色已经全黑,好天气变成了蒙蒙细雨,看来堵车至少持续了几个钟头。

被嘈杂声从梦里拉到现实,周围的景色从金色的乡村绿野变成了黑沉沉的雨夜,这个反差让我顿生“今夕是何年”之感,几乎觉得自己从80年代穿越时空来到了21世纪。雨夜里的高速公路,堵车的队列刚刚散开,车灯组成的洪流前不见首后不见尾。遇到地形起伏和转弯,无数的光柱离开公路射入黑暗的夜空,画出一道光墙。在大灯的扫射下,路侧的反光标连成伸向天边的曲线。整个黑沉沉的雨夜因此被划成了两半,不再给人黑暗统治夜晚的感觉,在远方工业区的灯火映照下,甚至夜幕中的秦岭仿佛都隐约可见。一边开车,我一边惊叹,仿佛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景象一样。

对于21世纪的中国人来说,就算没有雨夜行车的经历,至少也不会对这种场面感到惊讶,因为这并不比任何一个城市二环路天桥下的景色更了不得。但我刚在梦中醒来,半个大脑还留在80年代,竟被这已司空见惯的景色狠狠震撼了一下。

20多年前的中国,除了上海郊区的20公里沪嘉高速路试验段外,中国没有一条高速公路。只要一离开城市,即使是国道干线也立刻变成两车道七八米宽的窄路,最多在两边划条白线,再留上一米左右的空间给行人和自行车。这样的公路弯弯曲曲几千公里,贯穿整个国家,沿途串起无数的县城乡镇,夹杂着许多还没铺设沥青的土路面,构成了中国的骨干路网。

在生活在北方的我看来,低等级公路网中唯一的特例是北京到顺义的京顺路,虽然还远不到今天高速公路的标准,但起码在城市之外设置了红绿灯,安放了中央隔离栏和路侧分隔带,做到了机动车自行车各行其道。道路笔直,不为沿途的小村镇而绕路,也不会每百十米就出现一个平面交叉口。这样一条现在看来平平常常,甚至已经需要改造升级的道路,在当时是绝对的工程奇迹。每次坐在解放卡车上路过这段公路,都能听到司机的感慨“开着真痛快!闭着眼都不会出事,要是公路都修成这样就好了……”

当年发感慨的司机,其中就包括我的父亲。可以想象,如果当年我和我父亲开的卡车忽然穿越到今天高速公路上飞驰的滚滚车流中,恐怕只能目瞪口呆地停到路边,认定自己穿越到了科幻小说中描绘的场景。

那时道路差的主要原因是没有足够的交通流。记得80年代夜里赶路,经常几公里碰不到另一辆汽车。从车里看出去,只能看到车灯照亮的一小块路面和路面坑洼留下的阴影,两边还能看到几十米被照亮的行道树,此外就是无尽的黑暗。如果对面有车开来,远远几公里就能看到远方另一片行道树被车灯照亮,以及黑暗中格外显眼的灯柱。为了避免司机在这种黑暗环境中被对面的车灯晃晕,那时夜间公路会车,不仅要把远光灯先换成近光灯,靠近时连近光灯都要关掉,仅靠2个小灯擦身而过。

这样的夜晚,在远处往公路上看,汽车的灯光虽然刺眼,但不过是无尽黑暗中转瞬即逝的小小光斑;从车上向外看,路侧工业城市的灯火会一掠而过,碰到其他的汽车是偶然事件。类似的场景看得多了,我得到了很感性但也很准确的认识——当时的中国还是一个农业居民为主的国家,代表工业时代的卡车和城市灯火只是大片农业地区的点缀。所以,当我带着一点80年代的回忆来看现在的高速公路时,在这最普通的21世纪场景中感到了科幻时代的震撼。

如果用当年的视角来扫视这个世界,感受科幻气氛甚至不用往车窗外看。我手边上便有一个几百块钱的廉价手机,这个在黑暗中闪耀着蓝光的小东西,时刻和遍布中国的基站进行不间断联系,可以让我在几秒钟内和任何一个朋友通话,或是在一瞬间接收几百字的信息。80年代初最便捷的通讯方式——电报,在不到一代人的时间里,已经被这个小东西踢进了博物馆。车上最廉价的GPS信号接收器,能够以米级精度显示我的准确位置。其实,对于20年前的我来说,完全不需要知道GPS的实际用途,只要告诉我这东西正在时刻监测着卫星信息,让我听到“卫星”这个听起来完全超出80年代日常生活的字眼,就足以让我对技术神话顶礼膜拜了。

在看不到的车体内部,几十块单片机控制着我的汽车,让我这个上路没多久的新手也能在雨夜疾驶,用几个小时穿越关中平原。同样在不到一代人的时间里,开汽车从一个足以自豪的技术工种变成走路吃饭一样的平常事情,平常到大部分人会忽略其中的科技进步。

我身边的科幻场景可远不止高速公路和汽车。路侧的普通建筑如果换一种视角去看,也能震撼人心。90年代初,我第一次去唐山,在公路上可以看到全套使用日本技术和日本机械的冀东水泥厂。十公里的传送带尽头耸立起一片白色的宏伟建筑群,显得宏大而又精巧,在进入我视野的第一刻就让我看得目瞪口呆——这才叫现代化工厂,这才叫工业文明!因为这个工厂与一路上看到的红砖平房居民区和同样红砖砌筑、满是灰尘的的工业区截然不同;为了配合引进的先进生产工艺,它大量使用钢材作为支撑,在造型上要自由的多,一眼就能被看出来属于新时代。

现在,公路两边,不说蔡家坡,虢镇、兴平、杨凌这种现代化工业区,就是普通的乡镇,也遍布高耸的框架结构建筑和连片的大跨度厂房。在雨夜中,景观灯照出了这些建筑的轻盈轮廓和光洁的外表,证明了它们的用钢量已经上了一个新台阶,绝非砖墙承压、敦实厚重的老式砖混甚至砖木住宅可比。

再往前开,接近西安的时候,这些新式建筑渐渐连成一片,再加上远方数以千计的高层建筑,它们射出的灯火在地平线上形成一个连续的光带,甚至照亮了低处的云层。仅仅在一代人之前,这种场面还足以放到科幻电影里当背景,但在这个夜晚,很少有人会认为眼前的一切有什么特别。

车上的收音机在播报整点新闻,播音员用平静的语气说,2010年中国钢产量6.3亿吨,接近世界其他国家之和。整条高速公路上,或许只有我这个年轻的怀旧者为眼前的景象,为一个6亿吨钢材支撑的科幻时代而感慨。

2 工业改变生活

生活在科幻时代而不自觉,也是一种幸福,就在我现在打字的时候,我3岁的儿子正在家里快乐的指挥玩具车。暂时不玩的玩具车排在墙边,大大小小几十辆排成长长的一列,其中颇有不少可以遥控。这在我童年的时候是很难想象的。那时一辆可以遥控的玩具车动辄几十元,等于一个熟练工人一个月的工资,是成人眼中的奢侈品,儿童眼中的珍宝;就算是无动力,无遥控的汽车模型,也总要好几块钱,相当于工人月薪的1/20到1/10。一般的孩子几乎不可能奢望得到这样的礼物。

现在,20多年过去了,人民币购买力和普通人的月薪都有了几十倍变化,但当我走进玩具店时,我惊奇的发现大部分遥控玩具车还是当年的价格!几十元一个!一般的小玩具车也依然只要几块钱。无论是用普通人的月薪来衡量,还是用其他生活必需品的价格来衡量,玩具车都变成了廉价消费品,而且做工质量比当年还强了不少。所以喜欢汽车的3岁男孩可以拥有四五辆遥控车、几十个小车模作为自己的玩具收藏。每天早上,我儿子都要清点一下最喜欢的几辆汽车,作为一天快乐的开始。

孩子们的快乐同样依赖于工业的扩张和进步。从原料方面看,由于国内石化工业的发展,制造玩具车外壳和大部分部件的塑胶比80年代要相对便宜许多。那时为了节约成本,许多玩具车要使用金属或者木制外壳,但也没有省下多少钱,因为塑胶加工要方便的多,只是开模具略贵。但以现在中国的轻工业规模,几乎每一款玩具都有几十万的生产量,还可以多个玩具共享通用部件,用一个模具。平摊下来,模具费用其实也没有多少。

至于玩具车的遥控功能,80年代必须要用复杂的机电-机械结构来传达指令,协调各个轮子的动力和转速;现在的玩具车则像真正的汽车一样使用计算机来控制运行。读者到网上一查就能发现,市面上用于玩具的国产单片机,虽然只要几块钱,但可能比80年代指挥整条生产线的计算机还要强大。所以现在的玩具车能够以低廉的价格实现更复杂的控制,给孩子带来更多的乐趣。每次陪儿子玩遥控车,我都要替当年的我多玩一会,好圆一下当年拥有遥控模型的梦想。现在的孩子真幸福。
为几十年的历史变迁而感慨并不是新鲜事。在上一代人的讲述中,可以听到另一个版本的幻想成真。

我父亲生于50年代,在那个时代,故乡是一个纯粹的农业社会。除了偶尔能从伪满留下的铁路上听到几声汽笛,父亲的童年世界没有任何工业社会的痕迹。每天早晨,叮当作响的驼铃声从门前大路上传来,成百甚至上千峰的骆驼商队从门前走过,带着北方蒙古草原的特产走向南面100公里外的长城隘口,半个月后再带着布匹和食盐返回。

驼队的兴盛是因为当时没有硬化路面的公路,中国大部分县城和其他地区的联系只能通过泥土铺设的“官道”来进行。木制包铁的轮子刚性太大,遇到泥土路面任何的软弱点都会深深地陷进去,没法支持车辆在道路上长途跋涉,所以马队和驼队是主要的运输工具。

60年代初的某一天,父亲发现家里的独轮车的轮子改成了安装橡胶轮胎的金属轮子,从此货物加在泥地上的压力被有弹性的车胎分散到更大的面积,这意味着车辆通行能力大大增强了,颠簸还减少到原来的几分之一。同时出现的还有马车使用的胶轮,于是各个生产队纷纷打造更多的马车,从日益裁员的马帮那里换来骡马,从农资公司购买新型的橡胶轮胎,在乡村中第一次建立了长途公共运输力量。

从此以后,山里的木材、山货和平川里的物资开始频繁交流,车把式成了新兴的热门职业,就连小脚的妇女都因此获得了逛一趟县城的机会。县城不得不为这种新兴产业设置了专门的大车店——60年代县城的物流中心兼信息中心。

在21世纪的孩子看来,甚至在我这个80后的回顾视角中,贫困的农村多了几辆马车和独轮车,县城多了几排散发着马粪味的平房,这实在算不上什么变革。但这对于几千年来少有变化的农村,却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用我父亲的原话讲:“日子从此不一样了”。

1959年,在几千里之外的兰州,中国第一个万吨级合成橡胶工厂竣工投产,开始为中国这个缺乏天然橡胶的温带国家提供制作轮胎的原材料。父亲当时还在学龄前,不会知道遥远的大西北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宣传画和下乡干部向他讲述的那个工业社会,原来或许听起来不过是个神话,现在通过工业化物资真实地展示了自己的威力,为穷乡僻壤带来了一次飞跃式的进步。所以一个普通的农村孩子也会意识到这是一个新时代的开始,坚信未来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随后几年,村里的寺庙改成了小学,农村电网消灭了煤油灯,公社里架上了电话,有线广播出现在农村的街头,殷实的人家开始购买“戏匣子”——收音机。1970年的一天,有线广播预报了人造卫星今晚的飞行时刻表。那天晚上天气不错,我父亲在自家的院子里目睹了国产航天器第一次划过星空,用收音机听到了东方红一号播放的音乐。

60年代的农村没有科幻小说,他应该不会用“科幻时代”来形容社会的沧桑巨变。但每次听他讲述第一次观察卫星的经历,我都能体会到工业文明对40年前那个农村少年的巨大冲击。

20世纪70年代,村后出现了一条沥青路面的公路,国产的解放卡车在上面成队地开过,日夜川流不息。比起高高在上的卫星来,这种身边的巨型工业机械更能激起一个农村少年的向往甚至崇拜,我父亲也不例外。直到20年后的90年代初,当我坐在副驾驶座上,随父亲的汽车驶入偏僻山村的时候,还能从山里的孩子们眼中看到类似的神情。那是穷困的农业文明对工业文明的渴望,对未来的向往。所以,在少年时代,我父亲最大的愿望就是当一个汽车司机,能够驾驭这种疾如闪电(解放车的速度上限是65公里/小时)、力大无穷(额定载重只有4吨)的机械,前往地理课本上讲述的那个广阔无边的世界。

他的愿望实现的不慢,或许比他自己最好的设想还要惊人。中学毕业后,我父亲先是在水库工地上劳动,用人力平板车运输土方,然后以高中生的身份接收了生产小队购买的第一台拖拉机,从此开始了操纵工业力量的生活。附近的矿山扩建,他成了一名矿工,又因为拖拉机驾驶经验而被选去当司机。

在我父亲的同事中,有一位朝鲜战场归来的老兵。这位老兵的首长曾经为缴获了几十台汽车无人会开而懊恼,一遍遍的向部下询问:“谁会开汽车?谁会修汽车?谁坐过汽车?谁近距离看过汽车?!”。因为近距离看过汽车,出身农民的老兵变成了驾驶员,在少数几个正版司机的指导下,练习了几个小时就开车出发。他们连一张“新手上路”的贴纸都没有,就要去接受崎岖山路和美国轰炸机的测试。

很幸运,这位没有驾照的志愿军通过了世界上最残酷的路考,战争结束后成为了一个熟练的司机。因为他们的英勇作战,当我父亲开始学习驾驶的时候,有充足的时间练习开车。出师不久,我父亲带着来自朝鲜战场的工业技术,每天奔波几百公里,往返内蒙古两次运货。再后来,他当过配件管理员,车队队长,还去读了几年大学。20世纪90年代,从我父亲第一次见到解放卡车算起还不到30年,他已经成为大型企业的运输处长,要管理上百台各种型号的重型卡车和工程机械。我至今记得他站在单位附近山头上,俯瞰着停车场和大修厂房时发出的感叹:“当年实在想不到有今天!”

今年,我父亲已经56岁,很快就要退休回家给孙辈讲故事了。或许他这几十年有很多遗憾,但伴随着整个国家的工业化历程,他加倍实现了自己的童年梦想,和千百万普通劳动者一起创造了“科幻时代”,这是一段了不起的生活。我很高兴我的儿子在享受科技乐趣的同时,还将从他爷爷那里听到梦想成真的往事,从他的父亲口中知道从科幻到现实的平民历史。这些故事浓缩着家族和国家的历史,值得子孙铭记。

谨以此书:
祝福工业化的中国继续高速发展
祝福所有的中国人在工业社会中梦想成真
祝福每一个家庭都能留下工业时代的凡人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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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服、汉礼仪复兴在将来有可能实现么? - 马前卒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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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雪灾,全国很多地方的电线因为被冰雪压塌,全国局部地区停电。

出人意料的是,停电似乎带来的不仅仅是不便,而是生与死的问题。医院停电,做不了手术,铁路停电,火车停在荒山野岭,把几千人晾在了冰天雪地里,吃喝取暖都成问题,如果不救援,一火车的人的生存都有困难。

这个事情很有意思,电,本来是人们创造出来的,但如今没有电,人却几乎无法生存。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人被自己的创造物给主宰了。

人被自己的创造物所主宰,甚至被自己的创造物所摧毁的例子还有很多。比如切诺贝利核电站事故,河南驻马店70年代水库溃坝事故,都造成了严重的伤亡,给人带来巨大的灾难。

我举以上两个例子,并不是要诋毁工业文明的伟大。工业文明的伟大,大家都有目共睹,这些偶然的灾难,并不能掩盖工业文明的光辉。

我想指出的是,这些灾难证明,人的理性是有边界的,我们怀着善良的愿望,依据人类理性所设计出来的东西,最终可能偏离我们最初的愿望,甚至毁灭创造者本身。

人们在修建切诺贝利核电站的时候,修建驻马店水库的时候,绝对是怀着善良而美好的愿望的,也调集了当时我们所能调集到的最优秀的人才,但事物的发展,最终超出了我们人类理性所能控制的范围。

苏格拉底曾经说过,承认我们的无知是智慧之源。哈耶克对此阐释的更加清楚:理性最重要的价值就在于认识到理性本身是有限的。

但这个世界上有一群人,对自己所拥有的理性过于自负,总希望将自己在工程建设上取得的经验,转移到社会科学领域。他们总觉得,凭借自己良好的愿望和高度的智力能力,能够构造一个理想的社会。

问题是,我们在工程建设领域,都无法杜绝工程事故问题,我们又怎么能在社会科学领域杜绝工程事故问题呢?工程领域的灾难,叫工程灾难,受害者最高也就几十万人。社会领域的灾难,叫社会灾难,受害者可能高达到数十亿。

这些理性人没有意识到,他们的理性是有限的,无法解释和预测整个社会的运行和发展。社会本身也不是砖块水泥,而是千百万活生生的人组成的。人们在工程建设领域的失误,带来的灾难有限。但如果我们把工程建设方面的经验用到社会科学领域,象砌砖块那样安排每一个人的生活,那么后果是灾难性的。他们没有意识到,人可能被自己的所造之物伤害。

这群人就是目前分外活跃的工业党,马前卒先生应该是这一派的代表。马前卒先生不承认这一点,是一种虚伪。

马前卒先生在知乎上总以一种革新派的面貌出现,但在历史上,这样的人屡见不鲜。哈耶克早在上个世纪40年代就在《致命的自负》一书中为马先生画了相:这些计划经济的鼓吹者往往是工程师出生,拥有一种“工程师”智慧,他们计算能力出色,对机械结构有着良好的把握。这些人由于头脑聪明,数学物理成绩突出,从小就头顶光环,非常年轻的时候就被委以重任,因此,他们格外自负,对自己的理性深信不疑。

计划经济无法带来一个繁荣的社会,也无法带来工业文明,这是早已被证明的事实。因为产品的价值源于人们的需求,市场经济的重要作用就是通过价格信号,将人们的需求传递给生产者,促进资源的合理优化配置。

而马先生的诉求是什么呢?他认为,工业是好的,那么我们就应该不顾一切的将资源分配往工业部门。马前卒先生的文章读起来其实很乏味,他反反复复就是一句话,工业品是好的。这是地球人都知道的废话。

真正的难点在于,什么样的工业品是好的?我们到底需要多少“好”的工业品。苹果手机好还是三星手机好?如果苹果手机好,为啥还有三星?华为?小米?登月飞船是“好的”工业品吗?如果是,我们每天发射一次可不可以?

离开了市场,这样的问题谁也回答不上来。当然,如果权力够大,脸皮够厚,也是可以“强答”的,答错了带来的损失,反正不由我承担就是了,比如隔壁的那位元帅,就觉得核弹是很好的工业品,隔三差五就放一颗。

这就是计划经济的弊端,在计划经济条件下,我们无法知道,到底哪些工业品是紧缺的,哪些工业品是过剩的。工业部门掌握了资源,却生产出人们不需要的东西。大跃进时期,人们饿的饭都吃不上,国家却调集粮食资源搞工业建设,钢产量倒是上去了,但又有什么用呢?人们照样该饿死饿死。

以上就是以马前卒先生为代表的工业党的第一个毛病,自负。他们自负到以为自己是洞察了社会的结构,他们可以像设计大楼和桥梁那样,把社会塑造成他们所希望的样子,通过对经济和社会的计划和安排,促进工业的发展。但事实上,关于人类发展的知识如此之多,又如此分散,没有人能够掌握如此之多的知识,是市场,传统伦理等人类社会自发的秩序将这一切连接起来的。人类社会作为一个整体,是不能被理性所塑造的,人类的经济也是不可能计划和安排的。

马前卒等工业党的第二个毛病就是,道德沦丧。在工业党看来,自己拥有高度的智慧和完美的理性,是社会的塑造者,他们对他人的悲惨遭遇高度冷漠,普通人类在他们眼中无非就是砖块泥沙一样的建筑材料,因此,一些为了保证人类族群延续而自发形成的道德传统在他们眼里是没有意义的。在他们眼中,买卖自愿,财产私有这样的道德传统没有意义,地主拥有土地是经济发展的阻碍,农民就是应该通过计划经济的安排为工业发展输送资源,几千万人的死亡,在他们看来都只是发展工业所付出的必然代价。马前卒多次讴歌知识分子下放制度,马前卒在一篇关于留守儿童的回答中建议,农村父母没有能力教育子女,就应该把儿童从家庭中剥离出来,把小孩集中起来管教。这种取消家庭制度的做法,在历史上并非没有先例。比如在上个世纪大跃进时期,就初步瓦解了家庭财产私有制度,吃集中食堂。在柬埔寨,家庭制度彻底取消,夫妻双方各自住在集体队伍中,并按照安排,有计划的团聚过性生活,当然,柬埔寨对家庭取消的很彻底,后果也更惨烈,我就不多说了。

文章有点长了,暂且打住吧。最后再说一点,市场经济是高度包容和开放的系统。马前卒先生如果真的看好工业的发展,看好重工业的未来,完全可以在股票市场上购入中国重工,中国中车等工业股票,用实际行动支持中国工业的发展。

我尊重用自己的钱下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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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工业党”=“我们没文化的人就这样”,这个等式廉价十成正确。

看看马前卒先生的答案,牙齿都笑掉了。

最近几十年,总有人疾呼中国消费不足,经济必然出问题,结果,投资率高达70%,国进民退的时候(比如温时代),经济增长非常稳固;消费率上来了,所有制多元化了,中国反而滑向中等收入陷阱,连“克强指数”都不敢提了。可见不解决经济学家不懂工业的问题,工业社会就不能继续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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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也有一帮农业党,叫重农学派,认为中国为啥这么富我们欧洲就穷成狗,就因为他们搞了农业化。如果早五百年提出这个论点,可以尊为圣人,而在工业已经开始占据主导地位的时候沉浸在农业帝国过去的辉煌里,这就不太高明了。也许他们有很多知识,但毫无视野,只能看到过去,看不到未来。

工业党与此类似,他们爱谈工业体系,喜欢一个名为临高启明的穿越小说,大致的意思是把现代社会的工业体系在明朝复制一遍。而以互联网为代表的新经济则不被他们重视。所以这个学派是没有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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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单纯的迷茫,倒是不错的,只是这个问题,很容易让我想到。

叶公好龙。

叶公好龙的故事就是说古代有个人叫叶公,他到处跟大家说他特别喜欢龙,满屋子的龙的周边,还拉着附近的人去他家里看。

结果有一天真的龙飞来了,别人还在好奇,看看真的龙长啥样,他叶公跑的最快,躲到桌子底下,根本双手抱头,害怕得根本不敢睁开眼。

题主对文学的热爱应该如何体现呢?真的热爱是不用人说的,无法阻拦的,你自己就会有不断地看,甚至写的冲动,进而就去做了,也就是说热爱文学你就多看,通俗的,纯文学的,看的进去就多看,如果想写就试着写,不想写就继续看,就这么简单。

怎么热爱还需要别人教的吗?是不是不理解什么是热爱?

比如说我热爱音乐,我听到好的音乐我会感动,我会努力学唱歌,为了表达音乐,虽然还唱的不够好,但是我会学习怎么样才是唱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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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无论去过多少次都很难,星巴克店员总是特别热衷于纠正我在点餐过程中的各种错误……

-“我要个小杯……”

-“您是说中杯吗?”

-“对对对,的冰红茶”

-“您是说红茶冰摇吗?”

-“对对对,加桃浆,不加糖”

-“您是说冰摇桃桃红茶吗?”

-“………今天可以不问这么多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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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一暑假两个月,七月用十天旅游,八月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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