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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会》中让你印象最深的故事是什么? 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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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区惊现弃子作者!!!想艾特又怕打扰到他,感兴趣的小伙伴们就自己翻评论吧


应该是这个,当时很喜欢看故事会,借了同桌的看,看了这个故事一度想把那一期买下来,但后来忘了就算了,这个故事,真的很让人唏嘘。

弃子

作者:吴嫡 期数:2018年4月下

  一个消失的叛徒,一种恶魔般的药剂,一盘灭绝人性的棋局,一枚被历史遗忘的弃子……

  1.飞来横祸

  日伪统治时期,北平白天看上去还算热闹,可一到晚上,立刻就冷清了,买卖铺子都早早地关了门。唯独有一条街还算热闹,那就是琉璃街。在这乱世,还敢在这条街上做古董生意的,一般都有点靠山。

  雅古斋是这条街上新开业的铺子。这天晚上,张老板正眯着眼睛在后堂喝茶,前面招呼生意的伙计忽然喊了起来:“这是干什么?你们是什么人?”张老板眉头一皱,放下茶壶正要出去,伙计已经被几个黑衣人推搡着进了后堂。

  张老板一惊,看着这几个黑衣人,以为遇上绑票的了,他清清嗓子说:“几位想发财,可能找错地方了吧。”

  有个领头的黑衣人冷冷地说:“错不了,你是张老板吧,或者叫金角。给我搜!”

  张老板急了:“什么金角银角?兄弟,要钱的话说个数,别动粗啊!”

  领头的看了他一眼说:“你拿我们当土匪了?别装了,你一眼就看出我们是什么人了吧。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特高课的行动队长刘峰,久闻你金角的大名了,想不到就在我眼皮子底下。”

  张老板一愣:“特高课?误会呀误会,我也是给皇军办事的,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吗?宪兵队的山本少佐,就是这家店的股东啊。”

  刘峰也愣了愣,但马上挥手说:“搞情报工作的,不会唬人怎么行?要真有这事,特高课会不知道?别废话了,等把电台搜出来,你需要交代的多着呢。”

  张老板拿起电话说:“我这里没有什么电台,我跟你说不清楚,我给山本少佐打电话。”刘峰一把按住电话,用枪顶在张老板头上说:“你敢拨一下,我就打死你。”

  张老板急得吼起来:“你这混蛋,老子也不是好惹的!”刘峰冷笑一声,用枪把打在张老板的头上,张老板顿时瘫倒在地。

  这时,屋子里已被翻得乱七八糟,古董倒是翻出来不少,瓶瓶罐罐和字画被随意地扔在地上,但始终没翻到电台。刘峰在屋子里仔细寻找着蛛丝马迹,终于在地板上找到一处异样。他用手在地板缝里摸索着,然后一抬,果然掀起来一块地板,地板下面有个暗室。刘峰得意地冷笑道:“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张老板被人死死捆住,急得满头大汗:“那里面的东西不能动啊,要掉脑袋的!”

  刘峰哈哈大笑道:“你放心,只要你老老实实交代出其他同伙,脑袋掉不了,还能发财呢。”

  刘峰下到暗室里,打开手电,顿时觉得目眩神迷。小屋里满满的都是古董,跟外面比起来可不是一个档次的,还有一叠叠的金条,可这些都不是刘峰想要找的东西。他疯狂地翻找着,但小屋很小,转眼就翻完了,根本就没有电台。刘峰跳上来,照着张老板就是一拳,恶狠狠地说:“电台究竟在哪儿?不说出来,老子在这儿就剥了你的皮。”

  张老板痛得蜷缩着身体,嘴里却不服软:“你找死!”

  这时,外面传来了砸门声,刘峰歪头示意,一个手下从店门缝隙里往外看了看,回来报告说:“队长,是宪兵队的。”只听外面传来一阵叽里呱啦的日本人说话声,还夹杂着翻译的声音:“里面的人快开门,宪兵队查夜!”

  刘峰叫手下打开门,一队日本兵冲进来,举枪逼住了黑衣特工们,刘峰赶紧掏出证件:“特高课办案!别误会!”

  一个少佐军官冲进屋,上来就给了刘峰一嘴巴。翻译则忙着给张老板松绑,嘴里埋怨着:“特高课办案也不能随便打人啊。天哪,这些古董你们怎么能这么糟蹋?”

  少佐军官掏出手枪,怒气冲冲地对着刘峰。刘峰见势不妙,赶紧说:“我们是奉命行事,有人举报这里是军统的情报部门。”

  张老板在一旁吼叫着:“我早跟你解释了,你偏不信。我怀疑你就是假借办案,想黑了我们的古董和金条!”

  刘峰和几个特高课的人被抓进了宪兵队,虽然没被严刑拷打,但也挨了不少拳脚,直到半夜,才被得知情况的特高课给接了回去。

  上司告诉刘峰,刚跟军部里的人沟通过,那家古董店名义上是中国人开的,其实是军部高层的人参与的,他们一边打仗,一边搜刮了很多中国的古董,这些东西需要有渠道变成黄金。因为见不得光,所以由山本出面,和姓张的汉奸合作开店;也因为过于秘密,特高课竟然不知道。

  2.失效神药

  刘峰莫名挨了打,不禁怒火冲天,他来到了特高课的审讯室。审讯室的刑架上绑着一个男人,遍体鳞伤,不成人样,已昏死过去,一个日本军医正在翻看他的眼皮。

  刘峰压住火气,对日本军医说:“怎么样,傻了吗?”军医点点头,用生硬的汉语说:“不出所料,药物的副作用已经把他变成白痴了。”

  刘峰恼火地说:“我就说你那药不灵,现在他也傻了,你知道我抓住一个国民党的特务有多难吗?本来还指望他立大功呢,现在都让你的神药给毁了。”

  日本军医满脸惭愧地说:“我根据以往的试验,以为万无一失了,没想到中国特工确实比普通人厉害,在注射药物后还能提供假情报,是我的失职。”

  刘峰也不敢对日本军医太凶,这事只能打落牙齿自己吞,当下换上笑脸说:“算了算了,都是为了大日本帝国效力,不能互相埋怨。这次被这小子耍了,得罪了军部,你是军部看重的专家,还要请你去解释误会,特高课没有军部的支持,很难工作。”

  军医连连点头,表示一定会办,然后又观察了一会儿刑架上的男人,垂头丧气地走了。刘峰摸着被宪兵打肿的脸,忍不住又狠狠地给了那男人两鞭子。

  男人身体微微一颤,睁开眼睛。那是一双无神的眼睛,茫然地看着刘峰,又像是什么也没看见,他“呵呵”笑了两声,才感觉到身上的剧痛,又哇哇大哭起来。

  一个手下对刘峰说:“军医说,他确实变成傻子了,咱们留着也没用,做了吧。”

  刘峰心疼地说:“这可是银边,你知道在北平,国民党的特工只有三个银边,就这么让那个日本笨蛋给毁了,还是什么专家呢。”

  手下说:“一个金角,三个银边,剩下的就都是草肚了,他确实算是大人物了。”

  国民党在北平区的特工是以围棋为名的。围棋术语里有金角银边草肚皮的说法,就是说棋子在棋盘上的位置,角是必争之地,边是战略要地,至于中心地带的子,丢几个不重要,所以叫金角银边草肚皮。刘峰好不容易破译了多份情报才弄清了这份组织架构,又幸运地抓住了一个银边,本指望顺藤摸瓜找到金角,铲除北平的国军情报机构,不料却功败垂成。

  忽然,刘峰眼睛一亮:“咱们知道他变傻了,国民党可不知道。咱们把他送到日本人的医院去养着,国民党肯定会派人营救,到时咱们就守着鱼饵钓大鱼!”

  第二天,日本人的东亚友好医院里收治了这个叫王飞的病人。虽然是日本人的医院,但里面的医生护士很多都是中国人,他们对病人是一视同仁的,只要是病人,都会尽力救治。但在王飞身上,他们束手无策,因为他们发现,王飞的大脑已经发生了不可逆转的病变,而这种病变,他们谁也没见过。无奈之下,只能派一个护士好好照顾他。

  小护士叫刘萍,是刘峰的远房亲戚,托刘峰的关系进的医院。她热情善良,把王飞照顾得很好。王飞现在的智商相当于三岁的孩子,他很快就极度依赖刘萍,没有刘萍,连饭都吃不下去。

  刘峰一直派人盯着,当然也交代刘萍,任何人来探望王飞,都要马上报告。可国军特工的警惕性也很高,一次都没有露过面。

  这天,刘萍在用轮椅推着王飞散步时,趁左右无人,刘萍小声对王飞说:“我知道你是国民党的特工,我想救你出去,你如果明白就告诉我。”

  王飞茫然地看着刘萍,只是“嘿嘿”地傻笑。

  刘萍说:“我知道你不一定相信我,我明确告诉你,其实我也是特工,不过我不是国民党的,我是共产党的人。我在延安受过培训,如果你不愿意回去,我可以把你送到延安去。你是抗日英雄,我们欢迎你这样的人。”

  王飞的表情毫无变化,依旧咬着手指头“嘿嘿”地傻笑。

  刘萍叹了口气,其实她知道王飞的情况,但她仍然盼望能有奇迹发生。她忘不了第一次和王飞见面时,王飞那英气勃勃的样子。

  那时她刚来到这个医院,需要拍入职照片。当时王飞还是个摄影师,开着一家照相馆,很多达官贵人都曾光顾过他的照相馆。那会儿,刘萍凭着一个特工的敏锐,能感觉到王飞对那些汉奸和日本人的不屑。尽管他看起来彬彬有礼,但刘萍就是能感觉到。

  直到王飞被送进医院,刘萍才从上级的口中得知,他竟然是个特工,而且还是“银边”!

  晚上,刘萍回到自己的公寓,忽然发现包里多了一张纸,打开一看,竟是一张银行存票!

  3.神秘金角

  这张银行存票的金额不小,足够一个人生活十年。存票背面还贴着张纸条,上面的字都是从报纸上剪下来的:“我观察你很久了,知道你是个好人。请好好照顾王飞,不成敬意。”后面是一串密码。

  刘萍看着纸条出了半天神,然后小心翼翼地藏了起来。

  过了两天,刘萍来到银行,拿出银行存票,问能不能看出是谁存的。银行经理礼貌地告诉她,这是无记名存票,只要有存票和密码就能取钱,不过是无法查出最初的存款人的。

  刘萍没有取款,她猜这个人一定就是金角。刘萍也是经过训练的特工,但被人把存票塞进包里竟然毫无知觉,而且这人说已经观察她很久了,她竟然也没有察觉,可见对方是个非常厉害的特工,只有金角才有这样的水平吧。

  刘萍向上级汇报了情况,上级回复她,由于怀疑银边是被内部人出卖的,国民党内部正在严查内鬼,并且双方特工高层已经达成默契,共产党方面也将协助一起调查。毕竟这个内鬼出卖的是抗日英雄,毁灭的是抗日力量。但不管两边如何努力,却始终查不出内鬼是谁。这内鬼行动了一次之后,就好像消失了一样。

  除了那张银行存票,再也没有其他动作,国民党似乎遗忘了王飞,由于一直没有鱼上钩,刘峰也失去了耐心,不再派人跟踪了,只是让刘萍注意监视。

  在刘萍无微不至的照顾下,王飞的伤势一点点好转了,但他双腿腿骨被打断了几节,只能靠双拐走路。一条胳膊也被打残废了。满身的伤疤,到处都是烙铁印,原本英俊的脸上布满了伤痕,由于那些伤口都用盐水浸泡过,皮肉收缩,再也难以复原。最让人难受的是,他只会傻笑和哭,连话都不会说。

  刘萍含着眼泪看着他,脑海里总是难以忘怀第一次见面时他的微笑。

  过了些日子,日本人的战局日渐不利,东亚友好医院里住满了日本伤兵,其他病人都被轰出去了。刘峰对王飞已经不抱希望,自然也不会为他争取什么。

  王飞被赶出了医院,拄着双拐茫然地站在路边。饥饿的本能让他开始翻找路边的垃圾堆,他找到半块肮脏的饼,兴奋地往嘴里塞,却被人一掌打掉了。王飞咧嘴哭了起来,刘萍也哭了,她抱着王飞说:“跟我回家,我给你做饭吃。”

  就这样,王飞在刘萍家住下了。小小的公寓里,王飞每天扒着窗户望着大街,盼着刘萍回家。而刘萍一下班就急匆匆地赶回家,她知道王飞在等她。

  有一天,一拨新的日本伤兵被送进医院,所有医护人员被要求加班。刘萍半夜才得以脱身,她飞快地往家跑,快到家的时候,她被黑暗中蹿出来的一个男人抱住了,拖进了巷子里。

  那是个日本浪人,喝醉了酒,在街上寻找猎物。刘萍撕打着,喊叫着,希望能有巡夜的人发现。就在她快没力气的时候,王飞突然出现,他举起一根拐杖狠狠地砸在浪人的头上,然后是第二下、第三下⋯⋯等刘萍回过神来时,那浪人的脑袋都被砸扁了。

  刘萍拉着王飞跑回家,给他刷洗拐杖。王飞却似乎忘了自己干过什么,只是委屈地看着刘萍,摸摸肚子,表示他饿了。

  没过几天,刘峰来医院看刘萍,说日本人要完蛋了,他打算逃走,问刘萍跟不跟他一起走。刘萍不肯,刘峰也无所谓,扔下几块大洋说:“得空就跑吧,你是我亲戚,又在日本人医院上班,没准就被当成汉奸了。”

  刘萍抓住机会问他:“之前你送来的那个傻子,到底是咋回事啊?后来又不让住了,被赶走了,估计已经饿死了,真可怜。”

  刘峰叹口气说:“那是国民党的特工,我们接到一个匿名情报,说他是银边。我们突袭了他的照相馆,结果真的搜出了枪和密码本。我们想通过他抓住金角,结果严刑拷打没有用,他嘴严得很。我们才用上了军部新研发的一种药物,这药是七三一部队研制的,说是很厉害,不管多硬的人,只要被注射了,就会说实话。只是这药的副作用太大了,能把人脑子烧坏,几十个试验品都变成了傻子。本来我还想留着他套出更多情报,可十二个小时快到了,国民党的特工有规矩,十二个小时联系不上,就会转移地点,所以我最后还是用了药,没想到,这药对老特工根本不像对老百姓试验时那么好使,那小子用假情报耍了我们,自己也成了傻子,再没用处了。”

  刘萍低下头努力掩饰愤怒,只说了句:“真可怜。”

  最后,刘峰还是没能成功逃走,他带着金条在逃跑的路上被人暗杀了,身上被人用匕首刻了字:“民族罪人”。落款是金角。

  4.死里逃生

  日本人眼看要吃败仗了,他们也变得更加疯狂,在北平城里疯狂搜查抗日分子,只要略有怀疑,就直接枪毙。

  一时间古城里人人自危,刘萍接到上级命令,让她迅速转移。她汇报了王飞在自己这里,上级犹豫了一阵,同意她带着王飞一起走,会在城外十里铺接应她。

  刘萍雇了辆马车,以带丈夫去外地治病为由出城。王飞呆呆傻傻的样子让守城门的人放松了警惕,把他们放出去了。

  出城后,刘萍刚松口气,忽然两个日本人巡逻过来,其中一个认出了刘萍是医院的护士,日本人是不允许医护人员离开的,因为他们的伤兵越来越多,他们抓住刘萍要押回城去。

  刘萍万分焦急,自己没带武器,这里离十里铺还有很远,同志们也不可能来接应自己。一旦被日本人押回去,自己和王飞肯定是要死在城里了。

  正在刘萍紧张地想办法时,一声枪响,一个日本人应声倒地,另一个日本人转身寻找目标,又被一枪毙命。这时,一个商贾模样的中年人从路边草丛里钻出来,把刘萍和王飞扶上一辆马车,然后赶起马车向前飞奔。

  刘萍惊魂未定地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救我们?”中年人往车里看了看,王飞蜷缩着身子吓哭了。中年人说:“我是为他而来的,我给你的银票,你为什么没用?”刘萍恍然大悟道:“你是他们说的金角?”金角点点头说:“刘峰说的吧。他是你亲戚,我杀了他,你恨不恨我?”刘萍摇摇头说:“他虽然对我不错,但他是汉奸。”

  金角说:“我观察过你,你是个好人,王飞跟着你我放心。他不是银边了,只是个傻子,需要人照顾。那银票不是我个人的,是上峰的安排。你带着王飞去重庆吧,那里安全,上峰也安排好了住处,我们不是无情无义的人,会养王飞一辈子的。当然,如果你不愿意跟王飞一起,我这就带他走,你可以离开了。”

  刘萍紧张地思索着,看来金角虽然观察过自己,但他并不知道自己是共产党的人,能去重庆,还有国民党特工的照顾,对自己的工作可能有意想不到的好处,而且,她确实也不放心王飞。思索片刻,她点头说:“我愿意去,咱们走东边的路吧,那边离车站近。”金角点点头,驾着马车驶向东边,绕过了在西边等待接应刘萍的人。

  在金角的安排下,刘萍和王飞有惊无险地到了重庆。刘萍和上级重新取得了联系,她一边掩藏着自己的身份,一边暗地里搜集信息。金角试探着问刘萍愿不愿意和王飞结婚,刘萍考虑两天后同意了。

  金角特意赶回重庆参加了婚礼,他拉着刘萍的手落泪了:“谢谢你,我替党国感谢你。”刘萍趁机提出:“我想找份工作,王飞的抚恤金虽然不少,但坐吃山空也不行啊。”金角拍着胸脯说:“别的部门不好说,当个机要秘书我还是能安排的,我明天就向上峰申请。你是王飞的妻子,这个面子他们必须给。”

  果然,刘萍顺利地当上了机要秘书。这个职位虽然不高,但能接触到很多机密信息。

  很快,日本人投降了,但内战又开始了。刘萍一下子变成了最重要的特工,因为她几乎是在敌人的心脏里工作。刘萍有时也很怅然,本来大家都是齐心协力打鬼子的,怎么刚刚胜利,就成敌人了,为什么国共两党就不能和平共处呢?

  刘萍跟上级联系不敢通过电台,因为怕被追踪到。重庆城里有一个糕饼店,刘萍常去买点心,因为大家都知道王飞爱吃点心,其实,那也是共产党的地下情报站。

  有一天,刘萍忽然被叫到审讯室,几个高级特工正在审讯一个人,金角也在其中。那个人被打得血肉模糊,睁眼看着刘萍,刘萍的心一下子抽紧了——那是糕饼店的伙计,自己的同志!

  一个特工看着刘萍:“你认识他吗?”刘萍仔细看了看,点点头说:“我常去他家买点心。”那特工说:“他是共产党的特务,你为什么偏去这家店买点心呢?”

  刘萍沉着地说:“王飞就喜欢吃他家的,换了别家的他不肯吃。”

  那个伙计吐了口血水说:“我说怎么就被你们盯上了,原来这女人是你们的人!早就听说你们国民党的特务都靠女人干活,离了女人,什么情报也搞不到,我也算是倒了血霉了……”

  不等他说完,金角上去狠狠一拳,打落了他两颗牙齿:“你嘴放干净点。”接下来又是一顿毒打,刘萍在一旁看着,心里疼得直抽搐,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

  那几个特务果然对刘萍的口气变软了:“共匪就这德性,你别往心里去。我们都是很敬佩王飞兄的,询问你也是例行公事。”

  刘萍刚松了口气,一个一直没说话的特务忽然问:“你是机要秘书,情报不能带出办公室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可我在你家里搜到了你抄写的情报人员名单,这你怎么解释?”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刘萍只觉得天旋地转,她把那份名单藏在了自己的脂粉盒里,还没来得及送出去,竟然被发现了。自己该怎么解释呢?被毒打的伙计和一旁的金角也都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刘萍。刘萍昂起头,泪水滚滚而下:“没错,我是抄了一份名单,而且我还给其中两个人打过电话。”那特务冷冷地逼问:“为什么?”刘萍说:“因为刘峰给我听过一段录音,就是那段录音,举报了王飞。我要给名单上所有的人都打一遍电话,我要找出那个出卖王飞的人!”

  大家都沉默了,过了半天金角才说:“原来,你前几天给我打电话是因为这个,你又不是没跟我说过话。”刘萍说:“电话里的声音和平时的声音不一样,我不确定一下怎么行?”

  那特务口气也软了:“嫂夫人的心情我们都能理解,我们也想抓出那个内鬼来。不过规矩不能不遵守,这次我们会替你瞒下,以后不能再这样了。”刘萍含泪点点头说:“王飞,太惨了……”金角黯然地扶着刘萍出去了。

  回到家,刘萍抱着王飞失声痛哭:“你知道吗?今天你又救了我一次。”王飞懵懂地看着刘萍,笨拙地摇着头,含糊地说着:“不哭,不哭。”

  5.残忍真相

  转眼两年过去了,国民党节节败退,已经开始做退守台湾的准备了。但重庆作为中心,余党仍然不肯言败,特务们也愈加疯狂,清除了大量反战人士和被怀疑是共产党的人。刘萍不顾暴露的危险,传递了大量的信息,帮助共产党营救了很多进步人士。

  这天她正在机要室工作,金角走进来说:“我刚从北平回来,很久没看王飞了,带我去看看他吧。”刘萍交接了一下工作,带着金角回到家里。

  几年间,金角经常来看望,王飞对金角也熟悉了,笑呵呵地看着他。金角脸色阴沉,看看外面,小声说:“弟妹,赶紧收拾东西,我送你们出城。”

  刘萍一愣:“怎么了?”金角看着她:“当着我的面你就别装了,上次糕饼店的事,我就有疑惑,因为按刘峰当时的情况,是很难给突然接到的匿名举报电话录音的。当时给你解围后,我就暗中调查你。不过你一直演得很好,我也没发现太多破绽。这段时间,你太急了,急就容易露出马脚。我知道你是共党的人,至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还不清楚。不过我既然能查出来,别人很快也会查出来。趁还来得及,赶紧走吧。”

  刘萍沉默半晌:“你为什么要放过我?”金角苦笑着说:“人心都是肉长的,这几年的相处怎么说也有感情了。不过最主要的,你是王飞的老婆,你要是死了,他也得死。如果是在前几年,我可能顾不了这些。不过现在眼看败局已定,就是多杀一个你,又有什么用呢?”

  刘萍抱住王飞的胳膊,轻声说:“谢谢你。”金角惨笑道:“我这身份未必能去得了台湾,上面还希望我们这些特工继续潜伏呢。没准以后我就是死在你手上的人。不说这些了,都是命,走吧。”

  刘萍和王飞被金角送出重庆,一路不停地直奔东北。此时东北已经解放了,刘萍找到组织,受到了热烈欢迎。她留在当地工作,同时照顾王飞。对王飞,组织上只有一句话:“从他被注射了那药的时候,就已经不再是哪个党派的人了,他是个民族英雄。”

  很快,全国解放了,举国上下掀起了肃清敌特的行动。刘萍心里一直有一个念头在挣扎:她把自己背下来的所有特务名单都交给了组织,唯独金角,她没有说。她知道这是对组织的不忠诚,但她真心希望金角去了台湾,再也不要回大陆了。她知道,不管自己有没有说,其实组织上都不会不知道这个人,他是北平的金角,是老牌的特务,早就挂在黑名单上了。自己不说,只是一个人最后的一点私心罢了。

  一年后,金角落网了,他在企图破坏一个电厂时被捕。被抓捕后,他拒不交代有其他同伙,只是强调自己在抗日斗争中立过功。经过公审后,政府决定判无期徒刑,进行劳动改造。金角没有什么反应,淡淡地说道:“不枪毙我,已经很轻了。不过服刑前,我有个要求,就是写封信给一个老朋友,请帮我转达。”

  很快,信送到了刘萍手里,但审查过信的领导对刘萍说:“这封信我看过了,我希望你不要再看了。有些事,还是不知道比较好。”刘萍疑惑地看着领导,领导叹了口气,接着说:“当初我们两边怎么查都查不到出卖王飞的内鬼,都觉得很奇怪。只要是内鬼,就不可能只行动一次,哪有这样的内鬼呢?可这个内鬼就此销声匿迹了,好像从来不存在一样。直到看了这封信,我才明白,我们都想错了。根本就没有内鬼,又从何查起呢?”

  刘萍咬咬牙打开了信,她几乎是颤抖着看完的,看完后,她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喊,也不知道是该恨还是该同情。

  的确,王飞是被内鬼出卖的,但这个内鬼却不是为日本人做事,而是为了中国人的战争胜利。王飞是被精心挑选的牺牲品,是这盘棋局里的弃子。

  金角截获过一份情报,是来自日本军部的。七三一部队用中国人做试验,研究了一种逼供用的催眠剂。这种催眠剂药力极强,能让人把心底最想保守的秘密都吐露出来,这不是意志坚定就能顶住的,它不同于严刑拷打,人可以用意志对抗,这是直接作用于人的大脑,作用于意志本身。这种药一旦获得认可批量生产,中国的情报系统在日本人面前将不堪一击。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种药目前还没能批量生产的原因是副作用极强,所有试验品无一例外都成了白痴。因此,日本人在犹豫该不该用,毕竟这是杀鸡取卵的做法,但他们认为,如果药效有保证,能获得重大情报,还是可以先试用。金角苦思冥想了一晚上,一个让人震惊又恐怖的计划形成了。

  王飞是最年轻的银边,他是军校毕业的优秀特工,但参加工作不久,对北平的情报网尚不了解,一直跟金角通过电台单线联系。

  有一天,金角告诉王飞,是该见面的时候了,明天晚上去琉璃厂的雅古斋,那就是自己的据点,张老板就是金角。这个日本人的销赃窝点,金角早就清楚,这次却意外地派上了用场。然后,金角给刘峰打了匿名电话,告诉他王飞是北平的银边。刘峰果然马上出动,抓住了王飞,并且在照相馆里找到了足够的证据。接下来,刘峰对王飞严刑拷打,要问出金角是谁。

  王飞没有辜负金角的期望,在刘峰动用了所有酷刑后,王飞仍然一言不发。眼看已经过去了十个小时,再拖下去金角就可能警觉并转移了,刘峰无奈之下让日本军医给王飞注射了药剂。王飞不是神仙,他钢铁般的意志也无法抵抗那恶魔一般的药剂,他在昏昏沉沉中说出了自己拼死保护的“秘密”——雅古斋是据点,张老板是金角。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如金角所料,特高课和宪兵队狗咬狗,吃了大亏的刘峰理所当然地认为王飞顶住了药剂,编了个假情报耍了自己。等他回去想要继续审问时,却发现王飞正如自己担心的那样,变成了白痴。辛辛苦苦抓到的大鱼,最后什么都没得到,刘峰怒火冲天,写了份报告,证明这药剂对特工人员效果不佳,且弊大于利,而那个现场的军医也成了最好的证人。就这样,这种药剂被放弃了。

  一种可能终结中国情报史的药物,就在金角的死亡棋局中被消灭了。这是一场残酷的胜利,由于计划本身的人性泯灭,金角没有向任何人汇报,这个永远也查不出来的内鬼,就这样消失了。而被称为民族英雄的王飞,其实是最无辜的弃子。

  围棋中,为了赢一盘棋,弃子是常见的,但当这颗棋子是一个满怀壮志、一心报国的人时,这样的做法无疑变得残忍恐怖。

  金角之所以一次次地营救王飞,甚至最后发展到保护刘萍,是因为他心里压着的秘密,每次想起都让他呕吐不止。作为老牌特工,他杀人不眨眼,但亲手把自己的战友送进地狱,他从没做过。

  在信的最后,金角对刘萍说:“我罪无可恕,但我不后悔。战争把我变成了魔鬼,但在看到你推着王飞散步的那一刻,我泪流满面,因为我发现即使在那样恐怖的地狱里,仍然有天使存在。”

  刘萍回到家时,王飞正在玩水,弄得满屋子都是,看见刘萍回来,畏缩地坐在地上,咧着嘴看着刘萍。刘萍走过去抱着王飞,流着泪说:“不怕的,玩吧,我陪你玩。”王飞“呵呵”笑了,又玩起水来。

  自由的天空中,艳阳高照,曾经饱受摧残的土地上,一片生机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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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关风云

作者:杜辉 来源:《故事会》

 1.对垒

  风乍起是大汉朝风云二帅之一,执掌帅印镇守边关。风大帅麾下能人辈出,但他最为倚重和信赖的,是副帅林之锋和军师公孙羽。

  这天,三人骑着马来到一处高冈之上,放眼望去,远处的战场上鏖战正酣,汉朝士和匈奴兵卒杀成一团。渐渐地,汉军越战越勇,匈奴军队现出颓势。尤其是一名年轻汉将,手舞一把方天画戟,如同虎入羊群,纵横来去,势不可挡。

  风大帅不禁露出一丝赞赏之色,他看了一眼旁边的林之锋,说道:“林澈勇冠三军,不愧将门之后,虎父无犬子啊!”

  林之锋面有得色,在马上躬身:“大帅谬赞,愧不敢当。”

  公孙羽和林之锋相交多年,两人情同手足,关系莫逆,此刻捻须微笑道:“林澈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年纪虽轻,却有勇有谋,堪称将帅之才,假以时日,必为朝廷之柱石。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三人正在谈论之际,战场之上风云突变,远处尘烟滚滚,匈奴援军杀至。将帅三人见惯了这种阵仗,依然镇定自若,风大帅语气淡定地说:“看样子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公孙羽胸有成竹道:“大帅放心,今天不管敌军来多少人,都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公孙羽话音未落,四周喊杀声震天,从两侧的峡谷中杀出无数汉军,与匈奴军队短兵相接,汉军人数更多,士气也更旺,个个奋勇争先,誓要全歼敌人。

  风大帅居高临下,静观战场变化,一开始表情从容,但渐渐地,他的面色越来越凝重,眉头也越锁越紧,他用马鞭往前一指,问旁边的林之锋:“匈奴军队使用的是什么阵法?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风大帅这两位得力臂助,可以说各有所长,公孙羽长于谋略,而林之锋则精通阵法,什么鱼鳞阵、鹤翼阵、虎韬阵、方圆阵、冲轭阵……没有什么阵法是他不通晓的,但这次风大帅连问数遍,林之锋却毫无反应。风大帅侧头看去,只见林之锋呆呆望着战场,像是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战场之上,匈奴军队列出一个奇怪阵型,主将位于阵型中央,外围兵力层层布设,机动兵力在外,结成若干游阵,向同一方向旋转,轮流攻击汉军,形如一个转动的车轮,当这个阵法运转开来,匈奴军队可以向汉军一侧不断地施加压力,使其因疲惫而崩溃,而己方则因为轮流出击而得到补充和休整,得以迅速恢复战力。

  在这种奇怪阵法的冲击之下,汉军很快首尾难顾,溃不成军,死伤惨重。林澈浴血而战,身上受了好几处伤。

  林之锋面现焦虑之色,一挥缰绳,掉转马头:“大帅,末将想去接应一下。”

  公孙羽劝道:“千军万马的战场,你一个人去,能济得了什么事?还是静观其变吧!”

  林之锋置若罔闻,策马奔下高冈,还没等赶到战场,林澈已突围而出。父子二人来到高冈之上,林澈下马跪倒,悲呼一声:“末将无能,请元帅军法处置!”

  风大帅摆手命他起来,说道:“林少将军,你得令尊真传,对阵法颇有研究,刚才又亲身经历了这一战阵,不知能否想出应对之策?”

  林澈叹道:“现在还谈不上应对之策,我只能談谈当时深陷阵中的感受,我们像是被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一刻不停地遭到匈奴军队的攻击,连喘口气都很难,明明我们兵力更占优势,却像是在以一当十,这个阵法太可怕了!”

  林澈声音微颤,似乎心有余悸。这时候,林之锋说话了:“这个阵法,很像传说中的车悬阵,相传是一位海外异人所创,但这个阵法失传已久,不想竟会复现于这蛮夷之地,看来匈奴也不乏高人啊!”

  风大帅眉头紧皱:“你是我军中深研阵法的第一人,难道你也没破阵的把握?”

  林之锋沉默半晌:“末将愿勉力一试,希望天佑我大汉!”

  半个月之后,林之锋从营帐中走出来,短短十几天工夫,他便憔悴了很多。见到风大帅后,他一脸惭愧地说:“这阵法千变万化,繁复无比,末将穷尽心力,实在想不出破阵之法,有负大帅厚望……”

  风大帅胡须蓬乱,眼中布满血丝,显然这些日子也不好过,他满腔怒气无处发泄,抬脚就将帅案踹翻。

  风大帅这个人忠君爱国,性格刚烈,打起仗来身先士卒,将士们对他极为拥戴。但人无完人,风大帅也有致命的缺点,他脾气过于暴躁,有时甚至刚愎自用,一旦轴劲上来,谁的话也听不进去。

  这天一早,风大帅击鼓升帐,环顾众将说道:“破不了车悬阵,边关难守,江山难保,唯今之计,只有破釜沉舟,险中求胜。林澈接令!”

  林澈应声出列,风大帅拿起一支令箭:“我命你为主将,率领三千死士,组成锋矢阵,以强行突击之势,割裂敌人阵型,直取对方首脑!”

  林澈迈步向前,刚要去接令箭,忽听帅厅上传出一声大喊:“且慢!”

2.投敌

  风大帅令出如山,竟有人敢出声阻挡,难道是吃了熊心豹胆?众将惊愕之余,纷纷循声看去,只见副帅林之锋趋步出列,抱拳说道:“大帅,我知道您现在心急如火,但越是这时候越要冷静行事。锋矢阵以勇将为箭头,以死士为箭身,确为攻坚破阵之利器,但只能针对普通战阵,车悬阵精深奥妙,变化万千,绝不是锋矢阵所能攻破,贸然出击无异于送死,请大帅收回成命!”

  风大帅勃然大怒:“马革裹尸是将士的至高荣耀,大汉军中没有贪生怕死之辈!”

  林之锋针锋相对:“正因为咱们的将士都是不怕死的好男儿,才更应该珍惜他们的生命,不能让他们白白去送死,做无谓的牺牲!”

  风大帅越发震怒,将帅案拍得山响,喝道:“破不了车悬阵,只能坐以待毙,为何不能冒险一试?你又怎知是必败之局?大敌当前,你身为副帅,竟敢乱我军心,该当何罪?”

  说到这儿,风大帅眯起眼睛,冷冷地打量着林之锋,说道:“我明白了,你并不是在担心那些兵卒的安危,而是害怕你儿子有去无回,对吗?”

  林之锋老脸微微一红,显然是被说中了心事,但他嘴上仍然不肯服输,梗着脖子说道:“是又如何?我父子为大汉江山,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但我不愿意儿子为了你的错误决策,白白送死,这有什么不对?”

  风大帅几时受过这种顶撞?他气得整张脸都变了色,厉声喝道:“你父子胆敢公然违令,休怪我军法处置!”

  公孙羽眼见情势不对,赶紧上前相劝,众将也纷纷劝解,可惜风大帅怒不可遏,根本听不进去,而林之锋也像是撞了邪,说什么也不肯主动低头。僵持不下之际,忽听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各位稍安勿躁,请先听我一言!”

  说话的正是林澈,他向风大帅一抱拳,说道:“大帅,我代父亲向您认错,他错在没能搞清自己的身份。帅厅之上,大敌当前,他应该牢记自己是一位将军,忘掉自己是一个父亲,可惜他偏偏弄反了。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每个人都难免犯这种错误,希望您大人大量,不要和我父亲计较。林澈向您赔罪了!”

  林澈向风大帅深施一礼,风大帅的表情也缓和了一些。林澈接过令箭,慨然说道:“大帅放心,林澈一定竭尽全力,死而后已!”

  林澈走到父亲跟前,父子二人呆呆对视,林澈突然“扑通”一声,跪在父亲面前,连磕三个响头,说道:“此战不知吉凶如何,孩儿提前给您磕几个头,就当是辞别了!”

  林澈手持令箭,头也不回地走出帅厅,他挺直的背脊有种慷慨豪迈之气,内心却一片悲凉。父亲为什么会如此失态,他比谁都清楚。林澈得父亲真传,对阵法颇有研究,他知道,以三千孤军去破车悬阵,无疑是九死一生之局,生还的机会极其渺茫,也难怪爱子心切的父亲会接受不了,竟然不顾一切地跟素来敬重的大帅当场反目。

  林澈率领三千死士,直插匈奴军中。锋矢阵也确实威力无穷,像一条长着无数利爪的蜈蚣,将敌军杀得人仰马翻,可惜这只是短暂的得势,车悬阵迅速运转起来,像一面剧烈旋转的蛛网,将这条蜈蚣困住,顷刻间搅得七零八落。林澈杀红了眼,舞动方天画戟,挑落无数敌将,可惜这在千军万马之中,不过是蚍蜉撼树。

  林澈血染战袍,身上多处受伤,眼见敌军铺天盖地而来,情知今日在劫难逃,发出一声厉吼,准备与敌人同归于尽。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潮水般的吼声,成千上万的汉军冲进阵中,林澈精神一振,借助援兵声势,奋力杀出阵外。

  指挥这上万汉军的正是林之锋,他策马过来,一脸关切地问道:“澈儿,你怎么样?”

  林澈抬臂擦着脸上的血迹,说道:“不碍事,都是皮外伤。”

  林之锋看着儿子身上的伤口,心疼不已,长叹道:“我再晚来一步,你这条小命就交待了。”

  林澈说道:“是大帅让您来接应我的吗?看来他也并没有那么固执,这不是已经用行动证明他听进您的话了吗?”

  林之锋叹道:“如果他真能做出这种决定,就不是那个刚愎自用的风大帅了!”

  林澈一怔,后背突然升起一股凉气,瞬间蹿遍全身,他失声道:“难道……”

  林之鋒一字一顿道:“没错,是我假传帅令,率军前来救你!”

  林澈又惊又气,在马镫上连连跺脚:“父亲,你好糊涂啊,假传帅令,是杀头之罪啊!”

  林之锋冷冷说道:“那又如何?你害怕我掉脑袋,我这个做父亲的,就不怕儿子丢掉性命?”

  林澈顿时呆住了,一时无言以对,过了好半天才说:“我们这就回去向大帅请罪,希望他看在我们父子以往战功的分上,能法外开恩、饶您一命!”

  林之锋脸上露出一丝惨笑:“风乍起这个人铁石心肠,从来不讲情面,我又在帅厅之上跟他闹翻,你觉得他会对我心慈手软吗?”

  林澈问道:“那依您之见,我们该当如何?”

  林之锋沉默片刻,缓缓吐出一句话:“择主而事,弃大汉投匈奴!”这话仿佛当空响起一个炸雷,将林澈震得目瞪口呆,他死死地盯着林之锋,像是突然间不认识自己的父亲了。

  林之锋沉声说道:“朝堂之上奸佞横行,边关主帅刚愎自用,而那个车悬阵,简直是夺天地造化之功,也许大汉天朝真的气数已尽了。澈儿,匈奴王朝正在用人之际,我们父子此刻去投奔,一定会受到重用,不知你意下如何?”

  林澈满脸悲愤道:“我真不敢相信这是我父亲说出的话,您教我的忠孝节义,自己都忘了吗?”

  林之锋冷冷说道:“我没忘,我只是醒了,我一辈子忠于朝廷,结果换来了什么?连亲生骨肉都护佑不住,连身家性命都保全不了,要那忠孝节义,又有什么用?”

  此刻,汉朝军士和匈奴军队已经结束了战斗,在南北两个方向集合站定,正好将这对父子夹在中间,成千上万束目光,聚集在他们身上。

  林之锋冷冷逼视着儿子:“你现在就可以把我押解回去,我绝无怨言,我只有一个要求,当我身首异处之时,不准为我流泪,你没有这个权利!”

  林澈缓缓低下头,林之锋长叹一声:“人各有志,我不会勉强你,你我父子一场,从此分道扬镳,一切好自为之!”林之锋策马朝着北边奔去,那是匈奴军队所在之处。

  林澈狠狠一甩鞭,战马长声嘶鸣,向着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

3.杀帅

  当风大帅得知林之锋投敌叛国后,气得暴跳如雷,当场就迁怒到林澈身上,要拿他顶罪。公孙羽等人苦苦劝阻,说林澈既然已经和父亲决裂,义无反顾回到汉营,拿他治罪就师出无名,难以服众。大概风大帅也觉得众意难违,就怒气冲冲拂袖而去。

  虽然林澈度过了这一劫,但风大帅从此把他打入了另册,总是以怀疑的目光打量着他。林澈也无意化解这种隔阂,总是离风大帅远远的。公孙羽偶尔会找他谈心,却也没办法融化他心头的坚冰,那个曾经生龙活虎的年轻战将,渐渐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的沧桑男子。

  林澈原本以为,他跟父亲早已恩断情绝,不料随着时间的推移,对父亲的思念却越来越强烈,他特意去抓来几名匈奴兵士,从他们口中得知,林之锋归顺之后,受到匈奴王厚待,还被委以重任。听到这个消息,林澈松了口气,尽管父亲在敌国受到重用,只会增加他的耻辱,但父亲处境不坏,还是让他心里宽慰了些。

  林澈完全没预料到,那噩梦般的一刻,竟会突然降临,让他瞬间崩溃。

  这天早上,林澈从休息的营帐里出来,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空地上站着很多兵士,正仰头看着同一个方向,林澈有些纳闷地抬头看去,这才发现,在高高的旗杆顶部,悬挂着一样东西。当林澈看清那样东西是什么时,他只觉得全身血液蓦地冲上头顶。

  林澈发疯一般攀上旗杆,抱住那样东西,那是一颗人头、一颗血肉模糊的人头,眼珠瞪得几乎凸出眶外,一副死不瞑目的表情。林澈久经战阵,心理素质极佳,但此刻却直接晕了过去,抱着人头从旗杆上摔了下来。

  这一下摔得极重,把林澈摔醒了,他盯着那颗人头,整个人都在剧烈发抖,那是他的父亲,为了他可以豁出一切的父亲,但父亲那血肉模糊死不瞑目的脸,再也不可能冲着儿子露出慈爱的微笑了。

  林澈找到一处空地,掩埋了父亲的人头。他拳头捏得发白,牙齿咬得生疼,一字一句道:“父亲,您放心,儿子不为您报仇雪恨,誓不为人!”

  林澈迈步走进帅帐,众亲兵见他神色不善,齐齐护住大帅,林澈看都不看他们,只死死地盯着风大帅,说道:“大帅,我只问你一句话,我父亲是不是你派人杀的?”

  风大帅冷冷反问:“是又如何?不是又怎样?”

  林澈的话像是从牙齿缝中迸出来的:“如果是你所为,我要你血债血偿!”

  风大帅非但没被吓住,反倒仰面发出一阵狂笑:“好一个黄口孺子,当真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威胁本帅?你父亲投敌叛国,罪不容诛!死得好!”

  林澈怒指对方:“如果不是你一意孤行,陷我于绝境,我父亲又何必假传帅令,又怎会投敌叛国?你但凡有一点反省之心,也不会如此赶尽杀绝!为人子者,父仇不可不报,我要你以命相抵!”

  林澈话音刚落,众亲兵刀剑齐出,架在他脖颈之上,林澈凛然不惧,怒视着风大帅。

  风大帅冷冷一笑,挥手吩咐亲兵:“放他走!我倒想看看,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是怎么向本帅寻仇的!”众亲兵撤去刀剑,林澈也不多言,大步走出帅帐。

  七天后的一个晚上,月隐星沉,朔风凛冽,林澈身携利剑,走入帅帐之中,只见风大帅巍然端坐,正在灯下读书。林澈一步步走近,风大帅却连眼皮也不抬一下。林澈冷冷问道:“你的那些亲兵呢!”

  风大帅淡淡道:“本帅性喜安静,夜间读书,从不要人侍候!”

  林澈拔剑出鞘,剑尖寒光闪烁:“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风大帅缓缓站起身,上下打量着林澈,眼神中透出一丝不屑:“你这小子,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当初我还教过你几招功夫呢,今天就让我来考考你,看看你有什么长进!”

  风大帅从墙上抽出一把开山大刀,那把刀足有一米多长,配上他高大威猛的身材,简直如楚霸王临世。风大帅举刀当空一劈,发出一声雷霆霹雳般的大喝:“小子,来吧!”

  将帅同室操戈,刀剑不断交击,帅帐之中,杀气弥漫,风大帅将大刀舞得虎虎生风,把林澈逼得险象环生。林澈虽是军中第一勇将,可比起风大帅还是逊了一筹。但风大帅很快就连遇险情,他这才发现,林澈完全是一种以命相搏的打法,摆明了要与他玉石俱焚。

  风大帅一招力劈华山,大刀直奔林澈胸口,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林澈不闪不避,挥剑砍向他的脖颈,这么一来,风大帅在把林澈劈成两半的同时,自己也会身首异处。风大帅天性凶悍,他似乎不相信林澈真的会与他同归于尽,大刀竟然继续砍下去,但他很快发现,林澈眼中全是悲壮之意,同样没有收招换式的打算。风大帅终于慌了,力道缓了一缓,大刀劈在林澈胸口,割开一道巨大的伤口,鲜血喷涌而出。

  与此同时,血雨飞溅,风大帅身首异处,那颗须发蓬然的头颅,骨碌碌滚出好远,脸上仍是满满的惊骇之色,一双眼睛也瞪得滚圆。

  林澈满身鲜血,脸上也溅满了血,看上去有几分狰狞可怖,在这场意志的较量中,风大帅最终还是手软了,大刀失去了力道,让林澈逃过一劫。

  林澈揪住风大帅的发髻,拎起那颗血肉模糊的头颅,发出一阵阵狂放的笑声,但细听之下又像是悲怆的哭声。

  此时,帅帐门一开,公孙羽走了进来,那地狱般的景象,让他目瞪口呆。

  林澈提着那颗人头,走到公孙羽面前,说道:“大帅残暴不仁,有此下场,也是咎由自取,小侄为父报仇,也算天经地义,但从今往后,天地之大,再无小侄容身之所,我只能追随父亲,做一个叛国投敌之人了!”

  林澈走出帅帐,跨上那匹战马,战马一声长嘶,蹄声渐渐远去。

4.反噬

  破晓时分,林澈单人独骑,来到匈奴军营,守营军士认出这位边关勇将后,一个个惊得脸上失色。林澈勒住马,双手抱拳说道:“各位兄弟不要误会,我是前来投诚的,请速速向你们主帅禀报!”

  林澈随父驻守边关多年,对匈奴语言已熟练掌握,守营军士听了他的话,面面相覷,其中一名军士飞奔进营。工夫不大,匈奴主帅率众出营,林澈纵马向前,高举方天画戟,戟尖上挑着一颗血肉模糊的人头,他高声喊喝:“末将投诚而来,此为进见之礼!”

  匈奴主帅惊疑不定,问道:“这是谁的人头?”

  林澈傲然挺胸,吐出三个字:“风乍起!”

  这三个字一出口,那边立刻炸了窝,风乍起威名赫赫,匈奴将士历来闻之色变,突然见到他的人头,哪有不惊之理?

  匈奴主帅点头说道:“此事本帅并无处置之权,我现在就带你去见大王!”

  匈奴王形貌魁伟,坐在王座之上,都比常人高出一头,他盯着托盘上的人头,发出响彻屋宇的笑声:“风乍起啊,你也有今天!传我号令,把人头悬挂在高竿之上示众,本王要好好挫一挫汉军将士的锐气!”

  匈奴王从王座之上下来,紧紧握住林澈双手,说道:“林将军,你立了大功!”

  林澈说道:“有没有立功并不要紧,我总算报了杀父大仇!”

  匈奴王拍拍他的手,以示抚慰之情:“本王和令尊一见如故,对他器重有加,可惜我没有保护好他,被风乍起这恶贼派遣杀手割去首级,不过他的尸体已被我厚葬,林将军也不要太过伤心!”

  林澈黯然道:“我父子舍生忘死,对汉朝忠心不二,却落得如此下场,反倒是您这个敌国首脑,不计前嫌,对我父子恩遇有加,士为知己者死,末将必肝脑涂地,报效大王!”

  匈奴王仰面大笑:“好好好!林将军勇武无双,英名远播,有你相助,本王如虎添翼,大业必成!”

  匈奴王是个野心勃勃的人物,素有吞并天下之志,他为了显示胸襟,也为了笼络人才,对降将非但没有半分薄待,反而加倍重视,尤其是对林澈这位英才,更是青眼有加。久而久之,连一些匈奴将领都有了怨言,发牢骚说自己在大王眼中还不如一名降将。

  這天,林澈找到匈奴王,问他是否听到那些议论,匈奴王挥挥手说:“你不用管别人说什么,本王对你信任有加,这就足够了。”

  林澈说道:“大王,我来投奔您,是为了让自己的一身才能,有用武之地,不是为了白吃俸禄,现在这样也难怪别人会有怨言。末将想请命出战,请大王恩准!”

  匈奴王盯着他说道:“汉军将士多为你的同袍旧属,你下得了手?”

  林澈慨然说道:“大王多虑了,末将与汉营早已恩断义绝,战场之上绝不会手下留情!”

  三天之后,林澈率队与汉军对垒,对面帅字旗下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将,正是风云二帅之一、赫赫有名的云飞扬。原来,风大帅横死之后,朝廷不敢怠慢,急调云大帅赶至边关,填补风大帅留下的空缺。

  风云二帅虽然齐名,性格却完全不同,云大帅一派儒将风范,做事不急不躁,他拍马向前,对林澈说道:“林家世代忠良,你怎能如此大逆不道、做出杀帅叛国之事?林家列祖列宗,岂不羞煞于地下?”

  林澈怒目圆睁,切齿说道:“你也知道林家世代忠良?可我们代代忠良又换来了什么下场?如果不是被姓风的逼入绝境,我们父子又怎会走上这条不归之路?

  云大帅说道:“你们父子有什么冤情,大可以告诉我,我会如实禀明圣上,给你们做主。但你不能一错再错,现在赶紧下马归降!”

  林澈“呸”了一声:“休要痴心妄想,从前那个林澈已经死了,今天的林澈,对匈奴王誓死效忠!”林澈弯弓搭箭,“嗖”的一声,向云大帅射出一箭。云大帅见势不妙,身体向左一偏,躲开咽喉部位,但还是被利箭射中了肩膀,鲜血喷溅而出。

  林澈画戟高举,发动进攻命令。主帅受伤,汉军哪有斗志?匈奴军队兵不血刃,取得一场大胜。

  匈奴王亲自设宴,为林澈庆功,席间,林澈谢绝了所有赏赐,说道:“大王,末将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您能恩准!”

  匈奴王道:“但讲无妨!”

  林澈说道:“末将自幼钻研阵法,对各种阵法都了然于胸,唯有车悬阵之精深奥妙,让我叹为观止,我很想深入研习,日后与汉军作战,也可全力以赴,不知可否?”

  匈奴王点头说道:“你是我兴匈灭汉的得力干将,迟早要了解和使用这个阵法。此阵为国师所创,你今后就跟着他深入研习吧!”

  这位国师是方外之人,只因难以摆脱红尘纷扰,被匈奴王重金礼聘而来。国师性格古怪孤僻,和林澈却颇为投缘,对林澈在阵法上的天赋,也颇为欣赏,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林澈很快掌握了车悬阵的要诀,在和汉军的对决中连战连捷,匈奴王对他越发荣宠有加,将自己的女儿七公主也下嫁给他。虽然是父母之命,公主却对林澈一见倾心,匈奴居于蛮荒之地,男子个个孔武有力,以蓄须为美,皆毛发旺盛,像林澈这种玉面郎君,简直是珍稀品种,也难怪公主会对他爱得要死要活。

  公主下嫁之时,带来四名侍女,其他三名侍女,都对林澈恭恭敬敬,唯有一名叫嫣支的侍女,对林澈冷若冰霜,目光中还藏着一丝敌意,让林澈颇为不解。

  这天晚上,林澈满腹心事,在后园散步,突然听到有女子的哭声隐隐传来,他循声找去,只看见一个女子匆匆逃远,虽然看不到对方的容貌,但从背影看分明就是那个叫嫣支的侍女。

  地上的青烟余烬之间,散落着一堆没烧完的纸钱,林澈若有所思:烧纸钱祭奠亲人是汉人习俗,难道嫣支并不是匈奴人氏?

  很快,林澈又打了一场胜仗,在庆功宴上喝得酩酊大醉,回到家后,一头倒在床上,很快鼾声大起。门悄无声息地开了,一个身影如幽灵般走进来,蹑手蹑脚走到床前,手中寒光一闪,猛地向前刺去……5.迷情

  千钧一发之际,林澈突然伸出手,握住了刺客手腕,月光下看到了一双惊慌的眼睛,正是那个叫嫣支的侍女!

  嫣支一咬牙,持刀往前捅,但她那点力气,哪能及得上林澈?林澈一扭她手腕,嫣支发出一声痛呼,匕首摔落到地上。

  林澈冷冷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受谁指使要刺杀我?”

  嫣支恨恨地瞪视着林澈,咬牙切齿道:“你这叛国奸贼,人人得而诛之,我今天杀不了你,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嫣支突然俯身捡起那把匕首,义无反顾地向自己的颈项割去,林澈见势不妙,飞扑上前,伸手打掉那把匕首。嫣支雪白的颈项上,已经被割出一条血痕,好在林澈出手及时,伤口不算太深。

  林澈盯着嫣支,说道:“如果我猜得没错,你应该是汉人,不过有一点我不明白,你跟我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嫣支恨恨说道:“我跟你没有私怨,只有国仇!我父母都是被匈奴军队杀死的,我也被掳来,差点当了营妓,是公主遇到后救了我,把我收为侍女。”

  林澈问道:“匈奴军队杀了你父母双亲,你不找他们算账,为什么找我复仇?”

  嫣支气愤地说道:“匈奴人虽然残暴不仁,但他们至少是为了自己的族群利益,你这种叛国奸贼,比他们可恶一百倍!一想到你身为汉人却帮着匈奴人做坏事,我就恨不得把你千刀萬剐!”

  林澈呆立片刻,突然一躬到地,叹道:“嫣支姑娘,你错怪我了!”

  嫣支愣了愣,瞪视着林澈,问道:“你想玩什么花样?”

  林澈只觉得百般滋味,一齐袭上心头,眼眶有些发热,鼻子有些发酸。这大半年以来,他承受了太多的压力,咽下了太多的委屈,连做梦都想找人倾诉一下,可他能向谁倾吐腹中苦水?就连终日恩爱缠绵的枕边人都不能啊!

  林澈叹道:“嫣支姑娘,不瞒你说,我投敌是假,诈降是真,承受全天下人的误解和唾骂,只为扭转乾坤,让我汉军反败为胜!”

  嫣支目光闪烁不定,似乎半信半疑:“你说的是真的吗?”

  林澈说道:“没有半字虚假,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向你吐露实情吗?因为我需要你的帮助,我现在已经达到诈降目的,恨不得插上翅膀返回汉营,但我身边耳目众多,却连一个自己人都没有。我希望你能协助我,尽早逃离敌营!”

  嫣支神情兴奋,低声说道:“将军放心,小女子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嫣支离开之后,林澈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眼皮子跳得很厉害,隐隐觉得刚才的举动有些不妥,自己诈降卧底这件事,关系何等重大,可以说关乎大汉江山存亡,就这样全盘吐露,会不会过于冒失了?

  林澈心中烦乱,离开府邸,来到一处高冈之上,想吹一吹夜风,就在这时,只听到马蹄杂沓,一支队伍快速赶到,将自己的府邸团团包围,带队将军高声喊道:“大王有令,速将叛贼林澈拿下,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林澈惊出一身冷汗,伏在高冈之上动也不敢动。那支队伍搜遍林家,一无所获,开始举着火把,在附近搜找,有几名士兵已经上了高冈。林澈只能冒险出击了,他从高冈上一跃而下,把一名士兵从马背上踹下来,骑上那匹战马落荒而逃。

  追兵紧追不舍,林澈叫苦不迭,身后羽箭不停射来,林澈摘下鸟翅环上的长枪,回身拨打雕翎。突然,身下这匹马一声悲嘶,一下卧倒在路上,原来马腿上中了一箭。

  林澈从马上摔下来,暗呼一声“天亡我也”。就在这时,一匹骏马从旁边奔来,一只手伸向林澈,伴着一声娇呼:“上马!”

  这是一匹神骏非凡的千里宝马,很快将追兵甩得无踪无影,林澈温香软玉在怀,心中却满是愧疚,长叹道:“公主,对不起!”

  公主冷冷说道:“我把你当作世上最亲的人,可你却把我当外人防,把一个外人当亲人信任,我真不该救你!”

  林澈讷讷说道:“难道你早知我心怀异志?”

  公主叹道:“我们是夫妻,夜夜同床共枕,你真以为能瞒得过我?你早就在梦话中吐露心迹了!”

  林澈打了一个寒噤,幸亏公主对自己情意深重,没有揭穿,否则自己早就身首异处了。只听七公主继续说道:“我父王虽然很器重你,却始终对你存有戒心,他把我嫁给你,既是为了笼络你,也是为了让我监视你。但我没想到,他对我这个女儿,也不是绝对的信任,看来他担心我跟你夫妻情深,站在同一边,因此又把嫣支安插到了我身边,她这次试探你,恐怕也是我父王的安排!”

  宝马追风逐电,边关遥遥在望。林澈搂着公主说道:“我们汉人有句话,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以后再也别想离开我了。”

  公主凄然一笑:“你是我的丈夫,我不忍看你身首异处,可匈奴一族是我的根脉,我又怎能舍弃?你知道吗?当我拉你上马时,我就已经无处可去了!”

  林澈心中一紧,只听公主柔声呼唤:“抱紧我、再紧一点,对,就这样……”

  公主头一歪,靠在林澈怀里,像是睡着了。林澈突然感觉手上流满了热乎乎的东西,那是从公主胸腔深处流出的鲜血,一把锋利的匕首插在了她的胸膛上。

  林澈仰面向天,发出一声悲吼。6.破阵

  林澈策马来到关前,让守城士兵前去通报,不一会儿城门大开,云大帅率众出迎,林澈下马向大帅告罪:“上次射您一箭,至今心中难安。”

  云大帅紧紧握住他的手,连声说道:“为了大汉江山,你披肝沥胆,忍辱负重,老夫受这一箭,又算得了什么?”

  云大帅拉着林澈的手,一路来到帅厅之上,问道:“那车悬阵你可曾研究透彻?是否有了破阵之法?”

  林澈信心十足:“大帅放心,我已有九成把握,不过在出兵破阵之前,须先杀一奸人祭旗!”

  说到这儿,林澈把目光落到一个人身上,正是军师公孙羽。他冷冷问道:“我所说这位奸人是谁,军师可能猜得出来?”

  公孙羽面无表情道:“愿闻其详!”

  林澈陷入了回忆:“一切要从那天晚上说起……”

  那天晚上月光凄冷,林澈在月下舞剑,神情悲壮,剑光缭绕,他要用这把利刃,与杀父仇人一决生死。就在这时,突然传来击掌之声,只听有人淡淡说道:“好剑法!”

  一个高大的人影遮住了剑光,赫然是风大帅,林澈大惊之下,剑尖对准仇人,说道:“想不到你会主动来找我,这样也好,我们今晚就来做个了断!”

  风大帅久久地盯着那把利剑,缓缓说道:“是一把好剑,只是不知道,我的头颅被它割下之时,那种滋味是痛苦还是痛快。”

  林澈不知道风大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眉头微皱,持剑而立。

  风大帅说道:“林澈,你父亲不是我派人杀的,他也没有叛国投敌,从帅厅之上将帅冲突,到战场之上父子决裂,都是我们安排好的苦肉计,目的是为了让他打入敌营内部,这是了解和破掉车悬阵的唯一办法!”

  林澈整个人呆住了,只听风大帅叹息道:“可惜我们千算万算,却没算到汉军中竟藏有内奸,早已把计划透露给敌人。匈奴王也真是狡猾,先装作厚待你父亲,再派出杀手嫁祸于我,既显示了仁德,又除掉了卧底,还让我背上了惡名,当真是一石三鸟!”

  风大帅仰望着夜色中高高的旗杆,继续说道:“你父亲的头颅高悬在旗杆之上,让我痛彻心扉之余,也意识到身边有内奸,了解那个计划的,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人,我暗中调查逐一排除,终于找出了这个深藏不露的内奸——军师公孙羽!”

  林澈再一次呆住,公孙羽竟然是内奸?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隐藏得太深、伪装得太好了!林澈咬牙切齿道:“我现在就去宰了他,为我父亲报仇!”

  “不!”风大帅缓缓说道,“现在杀他于事无补,我们应该利用这个内奸,实施下一步的卧底计划,而你就是最合适的人选!不过有了你父亲的前车之鉴,你要想获得匈奴王的信任,可以说难上加难,所以你必须拿出一份进见之礼!”

  林澈有些疑惑地问道:“什么进见之礼?”风大帅一字一顿道:“本帅的项上人头!”

  林澈大惊失色,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大帅,这怎么可以?这代价太大了,我们可以想更好的办法!”

  风大帅摇摇头说:“没有更好的办法!破不了车悬阵,大汉江山难保,我要这头颅又有何用?难道让我眼睁睁看着河山沦陷于异族之手,看着黎民百姓生灵涂炭?”

  林澈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一时间心乱如麻。风大帅突然单膝跪地:“江山安危系于将军一身,请受本帅一拜!”

  林澈惊慌之下,赶紧双膝跪地:“大帅休要如此,末将答应就是!”

  两人携手站起,风大帅说道:“你这一去,千难万险,九死一生,一定要多加小心,我会亲笔致信云大帅,告知他实情,以后你们将帅合心,一定能大破车悬阵,到时候勿忘以三杯烈酒,到坟头祭我!”

  一老一少,一帅一将,双手紧握,心意相通,两人开始商量计划中的每一个细节。林澈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公孙羽既然知道我父亲是诈降,那我们两个在帅厅上的冲突,会不会引起他的疑心?你当时完全可以告诉我实情啊!”

  风大帅说道:“这一点我已经向他解释过了,大庭广众之下,不便吐露实情,而你一上来就要血债血偿的,以我的脾气怎肯示弱?我告诉他,打算在你寻仇时亲手将你制服,再把实情讲给你听,这才符合我风大帅的行事风格。”

  林澈问道:“此人老奸巨猾,他会相信吗?”

  风大帅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你放心吧,我人头落地的那一刻,他所有的疑心都会消除了。不过你要记着,去刺杀我时,一定要经过他的营帐,把他引出来,让他在营帐外面窥视,亲眼目睹一切……”

  林澈讲完后,盯着公孙羽,冷冷问道:“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

  公孙羽长叹一声:“其实这个计划,也算不上多么高明,只是任谁也不敢去想,一个堂堂的三关主帅,为了帮你实施计划,竟甘愿献上自己的头颅!”

  林澈说道:“我很想知道,匈奴王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甘心当异族的走狗?”

  公孙羽惨然一笑:“你错了,我本来就是匈奴人,化名多年,一样是为了自己的族人!”云大帅拍案而起,喝令将公孙羽斩首祭旗。

  几天后,汉朝大军和匈奴军队展开了生死决战,林澈以自创的偃月阵,与车悬阵进行终极较量。偃月阵形如弯月,全军呈弧形配置,当车悬阵如转动的车轮,向汉军展开攻击时,偃月阵便灵活地形成内凹,将这只车轮牢牢裹住,并从两翼发动攻击。正所谓万物相生相克,偃月阵恰恰是车悬阵的克星。

  匈奴军队溃不成军,汉朝将士乘胜追击。匈奴被迫签订城下之盟,烽火不断的边境终于恢复了和平。雄心勃勃的匈奴王,自此一病不起。

  林澈威震八方,成为一代名将。让很多人觉得遗憾的是,名将终身未娶,他经常骑着一匹千里良驹,登上高冈,怅望远方,像是在怀念什么人。

更新于2021年5月8日


再加一篇

故事会:亲子鉴定


  崔杰在司法鉴定中心做DNA检测鉴定师。
  这天上午,有四个人来到了鉴定中心,唯一的女性四十岁上下的样子,时髦漂亮。她旁边的少年看上去有十六七岁,还穿着中学校服,少年应该是女人的儿子,因为两人的五官很像。这少年神色冷峻,嘴唇闭得紧紧的。
  女人先开了口,说他们是来做亲子鉴定的,要鉴别她儿子的亲生父亲到底是哪个。她的语气很自然,没有一般女人面临这种境况的尴尬,也压根不在乎身旁的儿子。
  崔杰这时才仔细打量了女人身后的两个男人。稍老相的那个很富态,一看就是个成功人士,神色傲慢。稍年轻的男人戴着,一脸疲惫,似乎看不出喜怒。
  女人按照程序缴了费,崔杰为他们四人采了血,封存,让他们一周后来取结果。
  过了三天,那女人独自来到鉴定中心,直截了当邀请崔杰吃饭。崔杰一口回绝了,告诉她,结果还没出来,稍安勿躁。女人想了想,说:"我看你的桌上有还没写完的结婚请柬,你是要结婚了吧?"崔杰一愣,点点头,暗中佩服这女人的精细。女人接着说道:"我想在外面和你商量一件事,这事儿和你结婚有关。"崔杰满腹狐疑,跟着女人走了出去。
  女人带着崔杰来到离鉴定中心不远的一家饭馆,原来她早已经订好了小包房。两人落座之后,酒菜流水般上了桌。崔杰没有动碗筷,只是催促女人,问她到底有什么事。
  女人抿了一口红酒,不疾不徐地说:"崔老师,那天来做鉴定的两个男人,戴的是我老公,另一个是我的情人。我和情人的交往是十多年前的事儿了,我儿子就是那阶段怀上的。我是个糊涂的,时至今日,我都不知道儿子的父亲到底是哪个。您也看见了,孩子长得像我,外形上实在看不出来。现在孩子大了,他有权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
  事实和崔杰的预想差不多,来做亲子鉴定的家庭绝大多数都是这种状况。崔杰面无表情,用眼神示意女人继续。"敞开了说吧,我希望孩子是情人的。他是个大老板,家产过亿,孩子如果是他的,我们母子俩从此一步登天。

崔杰淡淡一笑,说道:"可是孩子也有可能是你丈夫的,那你就空欢喜一场了。"
  女人不在乎崔杰的嘲讽,点头说:"就是啊,所以我才来求您帮忙!"她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里面鼓鼓囊囊,看样子是装着钱。"崔老师,等结果出来,如我所愿,咱也就没废话了。可万一是我老公的,我是说万一,请您帮我达成心愿,好吗?这是一万块钱,等事情办完,我再给您一万块,就当是我给您的新婚贺礼。"
  崔杰站了起来,冷冷地说:"我们这行最讲职业操守,如果大家都乱来,就太愧对发明这项技术的科学家了。"说完,崔杰起身就走。等他回到公司,就见一个微微驼背的男人等在他办公室门口,是女人的丈夫,那个男。崔杰一怔,心想:这夫妻俩倒真有默契。
  崔杰把男让进办公室,礼貌地问他有什么事。男神色紧张,嘴巴张开又合上,要说的事情似乎不好开口。崔杰看出这是个老实人,心里泛起了同情,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水,告诉他有什么事尽管说。
  男一口气喝光了水,鼓起勇气说:"崔老师,我有事求您。等那个结果出来了,如果儿子不是我的,能不能请您帮我做一份假的鉴定报告,就说儿子是我的。"说着,男就回头去掏自己的包,这下崔杰有点儿恼了。亲子鉴定中,鉴定师收受贿赂造假不是新闻,有人还因此被判刑。可这夫妻俩几乎同时来行贿,也太小看自己的人品了!
  崔杰使劲儿按住男的手,压着火气说:"先生,请您不要怀疑我的职业操守。有事您说话,但是帮您造假,绝不可能!"
  男叹了口气,放下包,抱住了头:"您说,这事儿让我怎么办呢?她要走,我由得她去,可是儿子从小都是我一手带的,喂奶粉、洗尿布、打疫苗,我是又当爹又当妈。儿子从小就跟我亲。有一次,家里没人,我把他带到了单位。中午吃饭的时候,有一个同事开玩笑,拿馒头砸我的脑袋,让我配合一下装死。儿子当时就放声大哭,扒我的眼睛,揪我的耳朵,见我还是一动不动,他突然冲上去一头撞在那个同事的腿上,嘴里喊着‘你把我爸打死了,我要跟你拼命’那一年他才四岁多"说到这里,男捂着脸呜咽起来,泪水顺着指缝流了下来。
  崔杰的心里也酸酸的,对他的语气更加温和:"也许事实没那么坏呢,儿子就是您的。安心等结果出来吧,再有四天就真相大白了。"
  "可我不想知道真相!我也不敢知道真相!"男崩溃地喊道。崔杰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安静下来。隔了一小会儿,男才低声说,那男人的原配只生了两个女儿,都不成器,最近原配死了,自己老婆知道了就找上门去,口口声声说给情人生了个儿子,都十六岁了。他和老婆的离婚协议已经签完,就等亲子鉴定结果出来,如果儿子是情人的,她就带着儿子认祖归宗,一起嫁过去。
  崔杰想起那女人脸上的自信,也觉得亲子鉴定的检测结果,多半是男害怕看到的。可是作为一个鉴定师,他不能违背职业道德和操守。
  在崔杰苍白无力的劝说下,男慢慢站起来,蹒跚着离去了。
  四天后,还是那四个人,一起出现在崔杰的办公室,崔杰把手里的检测书宣读了一遍,结果不出所料,少年是女人和情人的儿子。
  富态男的眼睛里冒出了泪花,女人拿出纸巾帮他擦拭,还哽咽着说:"我心里有数呢,早知道是你的,可我怕打扰你的生活,把秘密默默埋在心里。十六年了,咱儿子在这个穷家受了多少委屈啊。"女人一手拉过少年,动情地说,"儿子,别怪没有早点儿告诉你真相,这些年也不容易。等把户口都迁过去,名字也改了,咱就去读大学,高兴吧?"少年的脸色仍然十分冷淡。富态男爱怜地摸摸少年的头,说了一句"对不起啊儿子,让你吃了这么多年的苦",然后和女人一起给崔杰鞠躬,两人拉着少年走出了检测室。
  崔杰看着男孤单的背影,很想说一句"对不起",虽然他知道,自己没做错什么。他走到窗前,看见富态男上了一辆车,女人拉着少年也要上车,少年似乎在拒绝,两人僵持了一小会儿。
  这时,男出现在门口,少年突然飞跑回来,抱住了男,凑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然后才跟着生父生母上了车。车开走了,男蹲在门口台阶处,似乎在哭。
  崔杰跑出去,蹲下身拍拍男的肩膀,问他儿子刚才说了什么。
  "他说,爸你别难过,咱们只是暂时分开,等我以后自立了,我要赚很多很多的钱,到时候我就把你接过去一起住,咱们永远不分开!亲子鉴定结果不就是一张纸吗,在我心里什么都不算!"
  要是以前,谁在崔杰的面前非议DNA检测鉴定,他肯定不高兴,可这一刻,他发自心底地笑了出来。

更新于2021年5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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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主人公大约姓白。

女性,二十多岁的样子。

离奇失踪。

父亲白某一直寻找。


无意间,

在路边的盲人按摩馆里,

看到一个身形很像自己女儿的技师。


手白白净净,冰冰凉凉。

戴着墨镜。

脖子处一圈明显的伤口。

暗中观察了很久。

窥见了其中奥秘。


这个村子里人少,为了保证劳动力足够,经常走尸体进村。

巫师可以行一种巫术,让尸体像活过来一样。

只是没有人气,还能照常行动。

眼睛得挖掉,防止他们摸着回家的路逃走。

脖子上卡进一圈银针,也是一种封魂的法子。


巧在这村子里的巫师近来又要处理一批尸体,

白父悄悄跟在队伍后,

被发现了。


村里的活人为防止白父泄密,

便要杀了他,

操控的是白小姐的尸体,

白父不忍心伤害女儿,

被杀了,成了按摩馆里的新技师,陪在女儿身边。


从此我害怕手白白净净、冰冰凉凉的女孩。

从此我以为盲人戴墨镜是为了挡住没有眼珠的、空荡荡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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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一个始祖作精

迪士尼在逃公主病

讲的是一个女的,非最优秀最完美的男人不嫁

寻寻觅觅多年,终于找到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但是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女的公主病犯了,不结了

因为她发现自己的白马王子有一个脚是六趾,这就意味着不平衡不完美

虽然这个男的对他很好很宠,但是她还是义无反顾地和他分手了

所谓千金易得,郎君难求

我们这位始祖级作精又寻寻觅觅了好多年,拒绝了很多所谓的好男人

这时候她开始怀念当年那个白马王子,想念他的好,他的宠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又让我们这位公主病晚期女主找到了意中人

但是,她又发现了问题,这位意中人的脚也有问题,就是臭,有多臭呢,大概就和蜡笔小新他爹的脚一样臭

换成当年,她一定会分手,但是现在她犹豫了,她想起这些年苦苦等待的寂寞

终于开悟了,人生未必要完美无缺

于是她和这位脚臭美男子结婚

从此过上了没羞没臊的生活


我看这个故事的时候,大概小学三年级,看完我大受震撼

中国的精神病医疗环境真的有这么差吗?

这什么傻卵故事

这都等了两个寻寻觅觅的多年了

年纪得多大了啊?

下面都结蜘蛛网了吧?

还有完美的男人会要她?

她的批是金子做的,还是奈子是金子做的啊?

总之这坨bullshit使我再也没看过故事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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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个人觉得很精彩的故事,忘记是不是故事会里的了


村头算命的刘半仙捡到了一个没人要的孩子。刘半仙算命很准,说谁三更死,谁就活不到五更。大家都叫他捡来的孩子刘小仙,都说刘小仙将来肯定能成真正的仙。

刘小仙一天天长大,很羡慕刘半仙能够洞尽天机,便整天嚷嚷着要学算命。

刘半仙问他:“你为何要学算命?”

刘小仙答:“大家都说我能成仙。”

刘半仙说:“你成不了仙。”

刘小仙答:“不试试怎么知道。”

刘半仙叹了一口气,说:“如果你能保证不泄露任何天机,我就教你。”

三天之后,刘小仙就开始跟着刘半仙学算命,他悟性很高,学的飞快。

到后来,他看到一个小孩,不用算就能知道他什么时候成家立业,什么时候儿孙满堂,什么时候尘归尘土归土。

他知道,他被遗弃,被刘半仙收养,跟着刘半仙学算命,都叫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刘半仙只剩三天寿命了。

刘半仙知道,刘小仙也早就知道了。

他们谁都不提这件事,只是默默等待最后时刻的来临。

两人吃最后一顿饭的时候,刘小仙终于忍不住哭了,嚎啕大哭。

“爷爷,你就要…就要…”

刘半仙打断了他,说:“我知道,你不要忘了你的保证。”

刘小仙哭的更大声了。

刘半仙说:“别叫我爷爷了,我收养你那年你一岁,我二十一岁,怎么就成了爷爷辈了。”

刘小仙愣住了,看着白发苍苍的刘半仙,怎么也不相信他现在才四十一岁。

刘半仙说:“我这辈子不敢跟命作对,死之前倒是想试一试。我算出我这辈子命中无子,你改个口,命不就败给我了。”

刘小仙急急地开口想喊出那句父亲,可却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咳嗽个不停,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那句父亲终于喊了出口,刘半仙却已经咽气了,到底是没听见。

刘小仙突然感觉很悲凉。

他沉默地活了十年,然后搬去另一个地方,待了十年又搬,直到他也记不清自己到底活了多少岁。

刘小仙一直保持着二十岁的样子,所以不敢在一个地方待太久。

他快要成仙了,他想。

他从来都不敢算自己的仙道,有时马上就能知道结果,他却怕了,强迫自己不去算,不去想。

有一次他的邻居是一对母女,小女孩特别可爱,一有时间就跑到刘小仙跟前叽叽喳喳。刘小仙也不说话,他习惯了沉默。

那天小女孩没考好,被妈妈骂了一顿,一气之下哭着跑出去了。

刘小仙知道小女孩这次跑出去,就回不来了。 但是他不敢说,也不敢拦住小女孩。

后来,小女孩果然没回来,她妈妈自责绝望之下也选择了自杀。

刘小仙在院子里坐了一天,脑子里一团乱麻。 他又沉默地活了不知道多少年,每次看到周围的人遭受苦难,他心里都十分不好受。

就是这几天了,他想。

终于要结束了。

他为自己做了最后一顿俗世的餐饭,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他突然有一种奇怪的预感,但还是去开了门。


门外没人,刘小仙松了一口气,心里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一只流浪猫在吃一团黑乎乎的东西。那东西被下药了,刘小仙下意识的就把那东西踢走了。


就在转身的一瞬间,他突然明白了什么。

黑发渐渐变成灰白色,身上出现沟沟壑壑般的皱纹,身躯也佝偻了起来。

在倒下的前一秒,他想起了刘半仙说过,他成不了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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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壳蟹的故事

在八国列强侵华年间,有一个非常著名的酒楼,姑且叫它八仙楼。八仙楼有名就有名在它的一道名菜,叫做焖蟹。这焖蟹和普通的蒸螃蟹不同,它是由年轻的厨师长将用面粉裹以蛋黄制成蟹壳,将真正螃蟹的蟹肉捞出,放入上述的蟹壳中,在锅中倒入料酒,一两片姜,葱白,辅以适当的火候,蒸煮合适的时间而成。未开锅,香味即四溢。出锅之后的焖蟹与真正的螃蟹似无两异。

这天,来自列强的一位将军听闻八仙楼,让清朝某官员带着他和他的下属,一同来到八仙楼,并且让厨师长将店里最好的材料备好来制作这盘菜。厨师长不敢含糊,停下手中的其他工作,将店里最肥美的蟹捕捞,专心的制菜。在精心准备之后,这盘菜顺利的送上了桌,那位将军此前从来没有吃过螃蟹,不知如何下口,清朝那官员解释说:您直接咬下去就行了。将军将信将疑,在吃过第一口之后,两眼放光,将剩余的焖蟹全部尝完。在酒饱饭足之后,对这道焖蟹赞不绝口。

过了几年,侵华战争结束了,那位列强将军也在战争中活了下来,安全回到了自己的国家。然而回国之后,他对这道焖蟹念念不忘,以至于他在新中国成立之后再一次来到了中国。幸运的是,这家八仙楼依然存在,他找到了当初带他来的官员,一同来到了这家酒楼,并点了这盘菜。等到菜上到桌上之后,他迫不及待的尝了一口,但是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的焖蟹的壳并不是那么松软,原来这是真正的螃蟹。他很纳闷,叫来了制作这盘菜的厨师,这个厨师还是当年的那个厨师长,在听完将军的疑问之后,厨师长笑着说:时间过去这么久了,螃蟹的壳也要硬起来了。

(故事完)

看到这篇故事的时候我还在念小学,应该是09年之前。那时候看完还不懂这个故事的内涵,等到初中,高中学完历史,才真正明白这个故事的含义。也感受到了文学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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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珅家的厨娘》一直都记得这篇哈哈哈,小时候特别想尝炒猪肉丝到底是什么味道。不知道前面有没有人贴过,原文是在百度找的~


非同寻常的一道菜

清朝嘉庆年间,和被皇帝赐死后,家产充公,府中的数千奴仆尽被遣散,其中有个叫安三姐的被发落回原籍苏北古黄府。

这安三姐虽在和府干了八年厨役,但年龄并不大,而且姿容秀丽,称得上是一个大美人。可在偌大的古黄府,就是没有人敢娶她!为啥?当然还是因为和的缘故:当今朝廷正追查和的余党,安三姐虽只是一个厨娘,但毕竟是从和府里走出来的,谁愿招惹一身是非?可偏偏有一个人全然不管不顾,吹吹打打地将安三姐娶进了门。这人是谁?原来是掌管古黄府教育的学官邹正之。

此事说怪也不怪。邹正之虽是个科班出身的读书人,平时满口之乎者也、子曰诗云,却有一个难以说出口的怪癖:嘴巴馋。古黄周边各地的特色小吃几乎被他吃了个遍,但他仍觉不过瘾,整日念叨着要尝尽天下美食。毫无疑问,邹正之之所以娶安三姐,看中的就是她是和家的厨娘,定然有一手不凡的厨艺!

可没想到婚后不久,邹正之对安三姐却日渐失望。安三姐很是勤快利索,打新婚第二天起,就围裙一扎下了厨房,灶上灶下忙个不停,可她端上来的饭菜却全是家常便饭,并无特别的样式和滋味。单等着品尝美味的邹正之大失所望,越吃越摇头,口中连呼:“等而下之,等而下之!”

半个月后,邹正之终于忍不住了,又拍桌子又撂碟子,冲安三姐大发脾气,抱怨她愧对自己的一片怜香惜玉之心,还说:“难道你的夫君不比那该死的和更应该享受美味佳肴?”安三姐一愣,终于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委屈的泪水在眼里直打转:“夫君,你……你知道我在和府是干什么的吗?”

“干什么的?在和府厨房专为和烧菜的!可就凭这淡而无味的饭菜,和能让你在他府里呆八年?”邹正之气不打一处来。

安三姐苦笑道:“夫君,你错了。和府的厨房可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一眼灶两口锅,而是排场大得很呢!光拎饭铲的炒菜厨娘就有上百,下面帮厨的杂役更多,且每个厨娘每天只做自己最拿手的一道菜……”邹正之简直闻所未闻,不由咋舌道:“乖乖,人都说‘一招鲜,吃遍天’,可这和却专吃招招鲜!我且问你,你专做哪一道菜?”

安三姐迟疑道:“我……我嘛,我专做炒猪肉丝。”“什么,炒猪肉丝?和富可敌国,山珍海味、猴头熊掌都吃不过来,还会吃这平常至极的炒猪肉丝?”邹正之嗤之以鼻,“倘真如此,你不妨也给我炒这么一盘猪肉丝,让我来品品!”

这时,安三姐已镇静下来,冷笑一声:“哼,你以为和府的猪肉丝是好炒的?告诉你,只能用三到五个月的半大猪。”“为什么?”“因为稍大的猪肉发硬,稍小的猪肉则发腻。先是将猪关在一间大屋子里,让几个手执竹竿的小厮轮番追打。猪又惊又怕,就会拼命奔跑,直到最后实在跑不动了,屠夫才进来,眼疾手快,一刀从猪背上割下那块耸起的里脊肉,而猪仍活着直哼哼呢。这样,那块里脊肉便集中了猪全身的精华,然后配以八宝大料,在人参高汤里浸半天,一阵武火猛炒后,再用文火略炖上一炖,这样端上桌的猪肉丝又香又脆,味道美不可言!但炒这么一盘猪肉丝,粗算下来少说也得四十两银子,差不多是你一年的俸禄哟!再说了,农家养猪不易,三四个月的半大猪谁舍得卖?你上哪儿买去?”

邹正之听了,不由又是一番目瞪口呆,连叹自己是没这等的口福,他咂着嘴道:“猪也是有时寿的,和如此吃法,伤天害理,难怪遭此恶报!娘子,是我错怪你了!”说着,又是打躬,又是作揖,方才引得安三姐破涕为笑。

吃不得的一道菜

这年冬天,掌管全省教育的学政来到古黄巡视。又适逢冬至,按惯例要在文庙里举行祭祀孔子的大礼,称之为“冬祭”,届时连知府等大小官吏都要出席,极是隆重的。作为下属,邹正之自然是冬祭的主持人,操办冬祭所需的各种物品。

冬祭的前一天,管事人买来了一头猪,准备宰杀蒸煮后盛在鼎里用作祭品。由于鼎不大,所以买的那头猪恰是价钱挺咬手的半大猪。邹正之见了,馋虫又被钩出,急命屠夫不要将猪一刀宰了,而是按安三姐所说之法,把那猪赶到侧院里穷追猛打,直到猪趴在地上不动了,才活剥下猪背上的那块里脊肉。然后,邹正之支走了屠夫,做贼似的把那块肉偷回了家,又咬咬牙拿出四十两银子,要安三姐像在和府一样炒一盘猪肉丝来,自己也要享受一回和的口福!

“好话难治冤孽病!”安三姐见了,摇摇头,一声苦笑,最终还是接了银子,到集市上买来所需的各种调料,什么广西的桂皮,四川的胡椒,云南的八角等等。从早上直忙到傍晚,安三姐终于将一盘炒猪肉丝端上了桌,邹正之正正衣襟,端坐桌前,小心翼翼地夹了一筷,细细咂摸,啊,果然味道美极!于是,他吃一口肉丝,喝一口酒;喝一口酒,再品一口肉丝,肉香酒洌,不觉酩酊大醉……

邹正之这场好醉,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仍倒在床上打呼噜。此时文庙内,大小官员、还有秀才们上百人正等着他来主持仪式呢。没奈何,气呼呼的知府只得派衙役到邹家来“请”邹老夫子!

邹正之被唤醒后,不由大惊失色,跌跌撞撞来到文庙,却是醉意蒙,头昏脑胀,又见省学政和知府都是横眉怒目,心头更慌。进得庙堂,正要上香,邹正之低头瞧见鼎内那头煮熟的祭猪,脊背上被剜之处分外醒目。一抬头正看到孔夫子的塑像,似乎面带愠怒之色,而孔子塑像旁的武弟子子路那剑拔弩张的模样,更是叫他心惊肉跳。邹正之突然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圣人饶命,我不该分您的祭肉,不该学和贪吃炒猪肉丝……”

这下,本该虔诚庄严的冬祭砸了锅,省学政怒不可遏,回去后即将此事上奏朝廷,朝廷很快以对圣人“大不敬”之罪摘了邹正之的乌纱帽。

邹正之惭愧得无地自容,可面对旁人的冷嘲热讽,犹自强辩:“到底是和有口福,吃了二十年的炒猪肉丝才掉了脑袋。我只吃一回,就丢了官,这道菜平常人真吃不得啊!不过,如此美味,你们连尝也不曾尝过呢!”这真是煮熟的鸭子—死硬嘴,一时被人传为笑谈。

发财的一道菜

自从丢了官没了俸禄,家中眼看就要揭不开锅了,邹正之大为发愁。此时,经过一番大风浪的安三姐却毫不慌张,她掏出自己积攒的私房钱,准备破墙开店。邹正之至此,什么架子也讲不起了,只有同意的份儿。很快,安三姐便雇来了几个大厨和店小二,将个店堂整治得窗明几净、雅致有序,然后她又捧来笔墨纸砚,要夫君题写店招牌:和春酒家。

邹正之却是边写边嘀咕:“什么和春酒家?分明是和酒家的谐音,莫不是卖和的臭名?这生意只怕好不了。”

也别说,酒店开张后,生意倒很红火,周围四省八府的达官贵人、富商阔佬,闻风争相而来。其实看菜单,和春酒家的菜色十分平常,同别的酒家没啥两样,可有一道老板娘亲自掌厨的压轴菜“炒猪肉丝”,却是别家没有的,客人们就是冲这道菜来的!

一时间,和春酒家前堂酒客满座,后院猪叫声声,那猪叫声使酒客们格外兴奋,人人脸上都是一副期待的模样。盛在碧玉盘中的炒猪肉丝终于在“千呼万唤”的等待中,被笑盈盈的安三姐端上了桌,酒客们尽管肚里馋虫直闹,却个个文雅至极,你敬我让,将猪肉丝夹在口里,眯眼鼓腮,咀嚼回味,不禁连连赞叹。更可笑的是,酒客们吃了几筷子后,便互相提醒:不可多吃,以免享用太过,折了自己的福寿!待酒足饭饱后,酒客们无不打着酒嗝,腆着肚子,心满意足地连叹:“不虚此行,不虚此行啊!”

这样不出两年,和春酒家便赚了个盆满钵溢。当然,邹正之是和春酒家甩手掌柜,不管不问的,整日里依旧在他的书房里吟诵诗文。对于安三姐的猪肉丝,他是再也不敢吃了,甚至一听见猪叫,两腿就忍不住一软。

菜后的秘密

生意正做得欢,安三姐却不干了,折腾着要“关门大吉”。邹正之听了,很是诧异。安三姐便问他:“夫君,你说咱们的酒店为啥这么红火?”

“为啥,还不是因为你会炒那道猪肉丝吗?”

安三姐神秘一笑,岔开话道:“夫君,你再猜猜我在和府到底是干啥的?”

“干啥的?和家的厨娘呗!”

安三姐“嘿嘿”直笑:“今天实话告诉你,在和府我可够不上做厨娘的格,只不过是个烧火丫头罢了,整整在厨房里烟熏火燎了八年!”

“啥,烧火丫头?别胡说了,那……那你怎么炒的猪肉丝?”邹正之眼睛瞪得溜圆。

安三姐爽朗一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我天天见厨房里的厨娘炒这道菜,闭了眼也能依葫芦画瓢的。再说了,四十两银子用高汤大料泡出来的东西,别说是块里脊肉,就是一坨猪下水也会做出好味道啊!”邹正之细细一琢磨,不由哑然失笑,心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油多自然饭菜香,确是这么个理!

安三姐长叹一声,又道:“还有,你以为那些大官富商们是来品味美食的吗?不,他们是来摆阔斗富的!连‘天下第一贪’和吃的菜他们也吃得起,以后好作为炫耀的资本。说穿了,咱们这酒店就像你当初所说的,卖的是和的臭名罢了!可话又说回来,咱们岂能靠和的臭名吃一辈子!”

一席话说得邹正之彻底醒悟:“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孔子云‘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如今看来此话不对。这酒店该关,该关!”

关了酒店,邹正之带着安三姐来到乡下三家村,开了个私塾,当起了教书先生。后来,黄河决堤,灾民流离失所,安三姐便劝丈夫将开酒店的钱悉数拿出,用于赈灾,救活灾民无数,此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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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个生活不甚如意的人,分别买了体彩和福彩。然后两注都中了头奖。奖额巨大。于是把老板臭骂一顿,辞了工作。又各种提前消费刷爆了所有信用卡。结果兑奖的时候,体彩的号码中的福彩的奖,福彩的号码中的体彩的奖。结果自杀。


好多人质疑“故事”的真实性。第一:这是个早年间(大约在上世纪90年代末)在《故事会》上看来的。好多人也有该故事的印象;第二,知道是“故事”何必如此较真呢?故事?故事都是编的啊!


一个老故事,炸出了好多的80后的对力量一无所知的小青年啊。


2.一个“戚”姓的人A准备下海经商,媳妇给准备了5000块就踏上征程。住店的时候路遇另外一人B相谈甚欢,结果对方也姓“戚”俩人名字只差最后一个字。还自称都是民族英雄“戚继光”的后人。于是换到招待所的同一间房间。第二日早起,戚A准备出发时检查物品发现所带的5000块没了!于是报警。警察在戚B的行囊里发现捆扎好的钱,数目和钞票构成种类与戚A所述一致。戚B无法解释,戚A也决定不追究。

戚A生意大获成功,赚了很多钱,高高兴兴的回家。妻子见到他像见了鬼一样。“你居然没在外面饿死”!原来戚A出门的时候,媳妇给准备的钱根本就没拿!戚A恍然大悟,错怪了戚B,多方打听找到了戚B,承认错误,归还钱款,重归于好。并约定再一起出去赚钱。


大概就是这么个“故事”。不是根据真实事例,这个就是编的故事!


3.一个混迹拉斯维加斯的赌徒A,被称作最倒霉的人。在多年的赌博生涯中,未曾赢过一次。一个老板找到A跟他签署一份协议:每天输掉1000美元,可以得到报酬。

连续输了好久,后来有一天,终于转了运,疯狂赢钱,花样赢钱,怎么玩怎么赢钱。把这辈子输掉的钱都赢了回来不说,还赚了好多好多好多。A心想:帮老板赚了这么多,只要老板分自己一点,自己也可以过上无忧的生活了。结果把钱交给老板后,老板一分钱也没有分给他。因为协议是:输掉1000美元,获得报酬。

次日,A自杀。成为首个在拉斯维加斯赢了大钱,还自杀的人。

故事,故事哈。编的故事!

4.A与其他人相约出门做生意,结果第二天A出门后半小时,与其相约的B来拍门喊:A他媳妇,你家A怎么还没出门。再不出门来不及了。

调查发现A已被害。老刑警老王,通过B叫门的时候未喊A,而喊的A的媳妇,断定B已知A被害。最后破案,B贪财杀死了A。

想起来就更一个。故事,故事哈。证据链不完整,没有物证啥的不关我事儿哈。找写故事的人去!

分割线……………………………………

被网友提醒,职务关系整错了。已更正。

5.一个县长最爱吃荞麦面,爱吃到极点。逢餐必吃的地步。一次到下面的镇子去考察,午饭又想吃荞麦面。结果当时的饭店没有荞麦了。于是溜须拍马的镇领导让大厨赶紧准备。大厨中途遇上很多事情,高价买到荞麦,又去其他地方磨成粉,途中还出了事故,撞死了牲畜,自己也受伤了。回来一算账,一碗面要几千块。跟县长报账,县长也很尴尬。

大致就是这么个梗概。故事,就是故事。编的故事。

6.一个厂子改制,新来的厂长要选一个车间主任。2个人选。俩个备选人都喜欢下象棋,厂长也喜欢。于是分别去找两个人切磋棋艺。A阿谀奉承,屡屡失败,让棋很明显;B特别较真,和厂长杀个天昏地暗。最后一盘棋,厂长险胜。B要拉着厂长继续,不然今晚睡不着觉。厂长哈哈大笑:你今天睡着睡不着我不知道,我今天是肯定能睡个好觉了。第二天公布,B当选。

想起两个关于警察的故事,写个大概给各位看官回忆下:

7.一个持枪歹徒多次行凶后躲进大山。一个警队的神枪手大老王参与追捕。大老王成功追到了歹徒。在与歹徒持枪相对的时候,歹徒认出了大老王。大老王约定数数一起开枪。好像大老王枪中已经没有子弹了。打算挨歹徒的最后一颗子弹上去拼命。结果数完数,歹徒被吓死了。大老王立功。

8.一人胆小懦弱,后来被查身患癌症,不久于人世。在一次突发事件,记不清是被持枪歹徒挟持还是与歹徒对峙,勇敢了一次,怒怼枪口。结果由于思维过于集中在被歹徒对准的部位。癌症细胞被一枪打没了。病好了。印象中,有句台词:子弹连人都怕,何况小小的癌细胞了!

不得不感叹歹徒枪法之准。

讨论“空腔效应”的,去找作者掰扯。我只是故事的记忆者和搬运工。

再更一个故事:

9.老王卖肉多年,熟能生巧,基本上东西到手一掂量,分量就有数了,而且从不出错。老了干不动了,就回家含饴弄孙了。一天去市场买鱼。鱼贩秤完重报到:2斤高高的。您老拿好。老王一接过来,感觉少了4两。跟鱼贩理论来理论去,吵了起来。鱼贩说到:你说我秤少了,你满市场去验!你能借到秤,秤出你说的斤两,我今天就赔礼道歉,鱼也不收你钱了!老头回到:当真?秤对了你就道歉?

老王匆匆跑到一个摊位前,跟摊主吼道:把秤给我!摊主死死的抱着秤,不给。老王再三要,摊主最后把秤杆磕断了。老王乖乖交了鱼钱,悻悻的回了家。一会摊主追了过来,跟老王说:爸,你今天就认吃亏吧。那鱼贩是出了名的短二两。但是我是出了名的“短三两”啊!给你秤你更丢人!

看别人的故事总能受到启发,想起其他故事。

10.一个男子A特别喜欢一个女孩儿C。朋友支招,要想搞定女朋友,一定要先搞定丈母娘。于是A开始展开笼络丈母娘的攻势。各种礼物各种干活,总之对丈母娘各种的殷勤。后来,准丈人找上门,把A一顿暴打,并且把丈母娘的日记摔在A的脸上。丈母娘的日记中写到A的好,让自己重新有了恋爱的感觉,恨不得马上嫁给他。由于专心攻丈母娘,冷落了C,A的解释苍白无力。努力白费,追求C的事也吹了。


忽然想起来一个老笑话:

11.天宫开茶话会,邀请各路神仙前往。关二爷作为武神也在被邀请之列。二爷带着周仓到了南天门,南天门守将拦住二爷说:玉帝有旨,进入大殿,每人都得佩戴一顶“高帽”。说着往旁边的桌子上一指。果然旁边放着一大摞高高的帽子。二爷大怒:鼠辈敢尔!你不知我是何人吗!敢如此羞辱老夫!周仓!提老夫的刀来!守将连忙笑脸相迎到:关二爷的威名哪个不知谁人不晓。想当初过五关斩六将,温酒斩华雄,谁人不敬佩,不挑个大拇哥啊!二爷愠意尽去。周仓在旁边催促到:我说二爷,咱进去吧。二爷大惑不解。周仓道:我的二爷,“高帽”已经戴上了,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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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男要娶某户女,谈彩礼时女方父母狮子大开口。

待到洞房花烛夜时,新郎对新娘说:你爸妈真狠啊!要那么多彩礼,今晚,我就要拿你来出出气。

说完,新郎就狠狠的出了一回气。

没过一会儿,新郎又说:你哥嫂也很讨厌,这个气,也要你来出。

新娘不语,只是任凭新郎出气。

新郎再次出气完毕,气消了,躺在床上累的动也不能动,一会儿就睡着了。

这时新娘看着新郎,一咬牙,把他又摇醒了,认真说道:

我那个兄弟虽然年纪小,但是平时也没少闲言碎语,也很讨厌,我都替你气不过。

我觉得,因为我弟弟,你应该再出一回气。

这个故事其实出自《笑林广记》,但我记得小时候,在故事会上好像也是看过。

下为原文:

一女未嫁,父母索重聘。既嫁初夜,婿怪岳家争论财礼,因恨曰:“汝父母直恁无情,我只拿你出气。”乃大干一次。少倾又曰:“汝兄嫂亦甚可恶,也把你来发泄。”又狠弄一番。两度之后,精力疲倦,不觉睡去。女复摇醒曰:“我那兄弟虽小,日常多嘴多舌,倒是极蛮惫的。”

《笑林广记·卷六闺风部·出气》

————————笑林广记更新线————————

没啦

还翻啥翻

还没出够气??

好吧

再给你们推荐一篇很好看的丧尸文,我朋友写的:

大概剧情是某天主角发现自己变成了丧尸,门外的军队就要突围进来,他要怎么证明自己还有理智呢?

于是,主角用虎口夹起桌上的笔,涂出六个字:我是人, 别开枪!

身为丧尸 我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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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单位领导叫胡不字,签字喜欢用毛笔:同意,胡不字! 不同意,胡不字!

一签就是十几年。有次签完字后被一个书法爱好者见到,惊为天人!你这没有几十年的功力是写不出来这手好字,随后将签的字拿去给协会的同僚鉴赏,一致好评,纷纷点赞,崇其为隐世书法大佬。

后来胡不字名气越来越大,参加各种书法评赏活动,每当有人问及胡大师,您认为这幅字写得如何时,他就点头含笑不语。这副做派越发令人觉得胡大师高深。

越装高深,名气越大。甚至跟随书法协会出访日本参加了书法评鉴活动。当活动接近尾声,他照例点头含笑,一副高人姿态。结果主持人临时起意,既然各位大师万里而来,不如留下一副作品,以后挂在展览馆里,给大家做个纪念吧。

言毕,大家纷纷说好,稍一酝酿就开始写作。有写唐诗的,有写中日友好的,气氛十分活跃。不一会就轮到了胡不字。

胡不字站在案桌前,急的额头冒汗,提笔的手都在微微发抖,心想:我哪会什么鬼书法哦,没事我装什么逼,难道要我写同意,胡不字?这下好了,丢人要丢到国外了。

站那左思右想,思前想后,辗转反侧,正准备眼睛一闭装中暑的,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要说他胡不字也是当了十几年领导的人,一瞬间冷静了下来,对着周围众人呵呵一笑,各位,既然来到了贵国,当然是要留下一副作品的,但是我看前面几位大师已经把我想写的经典名句写过了,再写也没意思。不如这样,我针对中日两国的文字,临时成诗,这就献与各位。说罢提笔就写:

同字不同意,同意不同字。

字同意不同,意同字不同。 ---胡不字


写的时候那叫一个利落,动作那叫一个潇洒。废话么,写了十几年的几个字。

又被他混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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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不好惹》

摘自《故事会》2022年1期

深山之中有座道观,观内只有一老一小两个道士。老道士道号紫青,这天他要下山,临行之前,留给小徒弟明心一张符。


老道士叮嘱徒弟:“我下山之后,你将符贴在观里,整座道观及道观周围就能隐形。这次,我是要去寻一个仇人,你切记莫要出山,等我归来。如果此符受损,就说明我身处险境,你速速收拾行囊逃命,别再管我。”


十五岁的徒弟明心虽然一脸稚嫩,但见师父表情严肃,不敢大意,接过符纸,恭敬回道:“谨遵师命。”


老道士飘然离去,明心按师父的叮嘱,将符贴在观里。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师父还没回来,道观也无人前来打扰。每天,枝头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叫着,却从不落在道观的院子里。


这天,明心正在道观门前的溪边打水,忽然听到小溪对岸传来动静。他抬头一看,只见一名衣衫褴褛的年轻男子奔过来,身上还有几处伤口。


明心隔溪面对着他,一声不吭,有那道符在,明心所在之处已被隐去。虽然近在咫尺,男子却对明心视而不见。


忽然,男子身后不远处传来一声虎啸,男子顿时脸如死灰,眼中露出绝望的神色,落荒而逃。明心在小溪对岸默默地看着他,却并无出手相救之意。


打完水,明心背起水桶,沿着石阶回到道观。只见观中贴着的那道符仍完好无损,但不知为什么,符纸的色泽有些黯淡,明心叹口气,关好大门。这天夜里,道观外虎啸声不断,明心却充耳不闻。第二天天亮后,虎啸声停了,却再也没见到那男子的行踪。


明心像往常一样过着日子。师父仍没有音信,很快,第二个月也过去了。


这天,明心生火做饭,柴火“噼啪”作响,一阵大风忽起,火星飘在空中,其中一粒竟被吹远,晃晃悠悠地落在了那道符上。一个焦黑的小口慢慢向外蔓延,明心连忙上前扑灭,却有一半符纸已化为灰烬。看着只剩半张的符纸,明心皱起了眉头。


从此,明心便经常坐在道观的大门口,向远处观望,希望能看到师父的身影。


这天,明心正在观望,却见远处有一个女子独自上山。她面容姣好,神色却悲痛欲绝,一边走一边抹泪。


此时符纸只剩下半张,只能隐掉明心身处的这小小道观,道观门前的石阶却清晰可见。那女子拾阶而上,走了几步,疑惑地停了下来,伤心地自言自语:“家父遭奸臣陷害,只因家父与紫青道长交好,让我来此投靠,不料却遍寻不着。父母皆已命丧奸人之手,我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说罢,她搬来一块石头,放到大树下,缓缓解下腰带,抛系在粗壮的树干上,将雪白的脖颈套了上去,眼中饱含热泪,直直盯着前方。


坐在道观门口的明心看到了整个过程,他站起身,却并没有走下台阶去搭救女子,而是转身回到了观中,关门不理。


这一夜,山间风起,道观外隐约传来女子的哭泣声,断断续续,回荡不已。明心坐在大殿里,面对太上老君的神像诵了一夜经,没有背错一个字。


日出天亮,明心推开大门,门前树上并不见女子的尸体。明心连忙回到观内,只见符纸被昨夜的大风吹碎,又少了一截,只剩下最后一丁点符根。


三天后,明心来到道观门前,看见师父紫青正艰难地上山,离得还远,就能看见他面色苍白,步履蹒跚,好像负有重伤。


老道士爬到道观门前,已经气喘吁吁,嘴角有血迹溢出。他见到道观大门,面露喜色,精神似乎也好了很多,迈步进去,在院内大喊:“徒弟,快些出来。”


明心先撕掉残留的那道符根,才上去迎接:“师父,您回来了。”


老道士点点头,在明心搀扶下进了屋。明心沏上热茶,又殷勤地为他捏背敲腿。


老道士十分受用,喝了口茶,问:“我这么长时间不在,观里没发生什么事吧?”


明心摇头道:“没有。”


老道士不再言语,眼睛半闭,似在休息,明心轻步退了出去。


一直到深夜,老道士才睁开眼睛,眼里透出慑人的亮光。他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来到大殿的太上老君神像前,用枯干的手臂用力挪开神像,神像背后竟有一个暗格,一本古旧的书册躺在凹陷处。


老道士喜不自禁,连忙伸手去拿,手伸入半截,却摸了个空,暗格里竟满是冰凉的水。老道士奇怪地“咦”了一声,再看去,发现书册已不见,自己就像水中捞月一般。他知道不妙,连忙想抽出手臂,却发现凉水已迅速结冰,寒意深入骨髓,他的手臂被牢牢冻住,动弹不得。老道士默念咒语,却使不出半点法力,不由得心中焦急。


这时,老道士察觉身后有亮光,扭头一看,只见小道士明心举着油灯缓缓走了进来。


老道士板起脸怒斥:“岂有此理!还不速速收了法术,若不是我身负重伤,岂容你这逆徒猖狂!”


明心冷冷地回道:“别装了,你伤了我师父,还扮成他的模样,我怎能饶你!”


“一派胡言!”


明心不紧不慢地说:“你也是煞费苦心,只因寻不到道观所在,你先扮成遇险男子,后又化成落难小姐,妄想入我道观,夺取秘籍。我是见符纸变得越来越小,知道师父危在旦夕,这才假意被你蒙蔽,放你进来。”


老道士见已经败露,索性卸掉伪装,身体不断萎缩变形,最后化作一个三尺高的小人,满脸皱纹,苍老不堪,胳膊仍被冻住,身体已布满寒霜。



小老头打着哆嗦问:“老夫的易容法术无人能识,你是如何看破的?”


明心摇摇头,问:“前辈隐居修行多少年了?”


“哼,愣头小子,我上次入世还是在三百年前,论辈分,你要叫我一声师叔祖。”


明心“扑哧”一笑,说:“前辈闭关三百年,却不知世事变迁,早已翻天覆地。這年头哪里还有长辫子男人、山林野虎和古装女人?你过来时就没看看别人都怎么打扮?”


“这……老夫是乘飞剑而来。”


明心说:“师父常说我道心不稳,但我不笨。这道观数百年来矗立山中,就是为了守护祖师留下的秘籍。祖师遗训,要防你三百年后修炼大成,前来掠夺,特布下寒冰阵。师父算出了你出关的日子,即使自知不是你的对手,也要先与你相斗,耗去你法力,如今才能将你困住。”


小老头怒道:“想不到你们竟这么能算计!”他感到寒气已经顺着血脉流向胸口,不由得慌张起来,对明心好言相求:“小师傅,你放我出来,我教你天下最厉害的法术。”


明心只是用怜悯的眼光看着他。


小老头继续道:“对了,你师父,我把他关在了一个隐秘处。你把我放出来,我告诉你地点,不然他很快就会没命的!”


“不需要,我已经知道了。”明心说完,转身就走,身后小老头厉声高喊,声音渐渐变低,最终没了动静。


明心站在院中,抬头望着皎洁的月亮,掏出一个手掌大小的器物,轻轻触摸,器物发出柔和的光亮。他在上面点了几下,将它贴在耳边,说起话来。


“喂,师父啊,事情已经解决了。你别急,我用手机定位已经知道你的具体地点了,我这就过去救你,再坚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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