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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小说里有哪些令人拍案叫绝的惊艳桥段? 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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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红年代》一书中,江北市委书记秦松以产业结构调整为由,与大商人陈玄武勾结,将本市国营老厂红旗厂定性为落后产能。在经过一系列不正当运作后将红旗厂整体打包给了陈玄武的玄武集团。玄武集团接手后肆意克扣工人待遇,大搞表面工程,强行拆除了红旗厂的办公大楼。为此工人屡屡抗争,要求由红旗厂自主选择重组对象,并多次与玄武集团爆发冲突。事态不断激化之时,秦松和陈玄武决定使用暴力手段对红旗厂厂房进行强制拆除搬迁。面对强拆,红旗厂工人坚持进行生产,在卫淑敏等红旗厂领导干部的带领下行动起来武装护厂。于是便有了全书最悲壮的章节《国际歌》:

两人从龙门吊上爬了下来,工人认出是卫总的女儿和晨光厂的小刘来了,赶忙带他们去找卫淑敏。
炼钢车间内灯火通明,遍布巨大的设备,触目所及全是钢铁建造的支架、平台、楼梯、轨道、器械,以及各种管道、阀门、仪表,庞大无比的转炉中装满了炽热的铁水,在这种充满工业美感的大型设备面前,人类显得如此渺小。
空气中充满了热气和粉尘,车间里的温度远比外边要高,工人们身穿防护服头戴安全帽,坚守在工作岗位上,一位炉长带领卫子芊和刘子光来到转炉车间控制室,卫淑敏正和一群工人守在这里。
“子芊,你怎么来了?”卫淑敏看到女儿出现在控制室门口,颇为惊讶,拿起安全帽走过来给女儿戴上说:“这里很危险,你赶快回去。”
“妈,警察开始进攻了,你快点跟我走吧,再不走就晚了。”卫子芊急切的说道。
“妈妈哪里也不去,这里是妈妈的工作岗位,身为党员干部,怎么可以带头逃岗呢?”卫淑敏镇定自若的说道,看到女儿身后的刘子光,又向他点头招呼道:“小刘,你也是来劝我离开的么。”
车间门口传来一阵阵喧嚣,是执法者和工人发生了正面接触,刘子光说道:“卫总,退一步海阔天空,总会有机会扳倒他们的。”
卫淑敏淡然一笑:“退?往哪里退?我生在红旗厂,长在红旗厂,这里是我的家,我的工作单位,我用一辈子来热爱、奉献、保卫的地方,离开了她,我真的不知道往哪里去。”
刘子光和卫子芊都无言以对,控制室里其他老工人也是一副赴汤蹈火的表情,卫淑敏看了看他们,又看看女儿和刘子光,说:“你们走吧,这里不是你们呆的地方。”
“妈,我不走!”卫子芊固执的摇了摇头。
“傻孩子。”卫淑敏轻轻叹了口气。
突然电灯熄灭了,控制室内一团黑暗,供电线路被人切断了。
……
车间门口的攻坚战已经分出了胜负,防暴大队终于成功突入炼钢车间,精疲力竭的退休工人们被武警战士两个拖一个,统统拉到警车上去了,这些人路过秦书记等人的指挥车时,依然破口大骂不止,秦书记脸色铁青,陈汝宁神情漠然,胡市长暗暗摇头。
“这件事,一定要追究到底,挑起事端者要承担法律责任!”秦书记掷地有声的话语激起了大家的斗志,陈汝宁慢声细语的说:“秦书记的话很有道理,抓了他们领头的,工人就闹不起来了,据我所知,红旗厂动乱的根源是原副总卫淑敏。”
“要严厉打击,决不姑息,寺清同志拿个方案出来吧。”秦书记点了韩寺清的将。
韩寺清刚要说话,一个年轻警官气喘吁吁的跑来说:“我们已经冲进去了,请求下一步指示。”
秦书记说:“把闹事的人驱散,逮捕首要分子。”
警官说:“可是……车间里没人闹事,他们只是在坚持生产。
秦书记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韩寺清插言道:“非法生产就是闹事,要坚决取缔,坚决打击。”然后挥手将这个不会说话的小警官赶到一边去了,对秦书记说:“情况很复杂,敌人比我们想象的要狡猾,我看方案要调整一下了。”
“你是公安局长,现场总指挥,你说了算。”
“车间里聚集了大量有负面情绪的工人,一不小心就会酿成更大的流血冲突,我认为,在适当的情况下可以动用非杀伤性武器,比如催泪弹,电击器等警械,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退缩的话就是全功尽弃,市委市政府的威信,法律的威严将荡然无存,所以我提议,适当的加大执法力度。”
秦书记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关键时刻就要拿出魄力来嘛,我赞同你的提议。”说着有意无意的瞟了胡跃进一眼。
胡跃进虽然是市长,但是在这个事情上已经完全没有了发言权,他苦笑一声,没有参与讨论。
忽然远处传来警察的呵斥:“你不能过去!”众人一起转头,只见一个中年人正试图冲过警方的封锁线,和几个民警撕扯在一起。
胡跃进认出那个人是晨光厂的陆天明,招手让警察放他过来,陆天明整理一下衣服,匆匆跑过来见过领导们,胡跃进不等他说话就说道:“老陆同志,你来的正好,你们晨光厂和红钢是兄弟单位,你和他们的厂领导也很熟悉,现在情况随时都有进一步恶化的可能,我想请你进去劝一劝他们,尽快悬崖勒马,不要以身试法,盲目对抗是没有出路的。”
陆天明是接到卫子芊电话后匆忙赶来的,随行只带了一个司机,他是转业大校军官,一看现场这个阵势就知道事情不妙,武警机动中队、消防大队、公安防暴警察,治安、交警全都出动了,市委市政府的奥迪车停了一长溜,叫得上名字的领导基本上都到场了,可见事态之严重。
胡市长的一番话,更让陆天明心惊,他来不及多想便答应道:“我试试吧。”
“秦书记,让天明同志去做一下工作吧。”胡跃进提议道。
秦松看了看手表,说:“好吧,再给他们一个机会,只有十分钟时间,十分钟后采取强制措施。”
陆天明穿过层层人墙,终于进入炼钢车间,巨大的设备已经停止运转,手无寸铁的工人们和全副武装的防暴队员面对面站着,转炉操作平台上站着几个人,正是卫淑敏他们。
匆匆爬上位于高处的操作平台,陆天明苦劝道:“淑敏,别撑了,你斗不过他们的。”
卫淑敏说:“斗不过和放弃斗争是两码事,你问问这些工人,他们甘心就这样放弃厂子么?放弃辛辛苦苦几十年打下的基业?”
陆天明说:“时代不一样了,斗争也要讲究策略,除了直接对抗,还可以拿起法律武器保护自己。”
卫淑敏笑了:“法律有用的话,还要政法委干什么。”
陆天明无言以对。
……
车间外,陈汝宁不停看着手表,皱眉道:“这样拖下去,对我们越来越不利啊。”
一直没有发表意见的国资委李主任也说:“他们这分明是在拖延时间。”说着有意无意看了胡跃进一眼。
秦书记感受到了压力,他大手一挥,对韩寺清说:“不等了,开始吧。”
韩局长拿起了对讲机:“各单位注意,按照预定计划进行。”
防暴队、机动队,民警如同潮水般涌进了炼钢车间,防暴盾牌组成一道铜墙铁壁,慢慢向前推进着,后面挖掘机轰鸣着跟进,开始拆除车间大门。
工人们紧紧围拢在一起,但是在防暴盾牌组成的铁幕面前只能节节退缩,有人开始反击,立刻遭到了执法队伍的迎头痛击,电击器,辣椒喷雾,橡皮棍雨点一般落下,工人们节节败退,不时有人倒下,被警察迅速拖走。
操作平台上的卫淑敏看到这一幕,双手紧紧抓住栏杆,指节都发白了。
强制措施取得了很大效果,领导们戴上安全帽,亲临第一线进行协调指挥,陈汝宁指着操作平台上的卫淑敏说:“秦书记,抵制玄武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个人。”
秦书记说:“对一小部分别有用心的人,一定要坚决打击,决不姑息。”
韩寺清立刻领会了领导的意图,组织了十余名精兵强将,亲自带队向操作平台方向爬去。
工人们大喊道:“保护卫总!”呼啦一下向这边冲过来,可是迅速又被防暴队员们堵了回去,偶尔几个漏网之鱼被战士们按在地上铐上手铐,动弹不得。
韩寺清带着干警们爬上了平台,向卫淑敏出示了逮捕证:“卫淑敏,你因煽动工人闹事,现在依法对你进行逮捕,请你配合一下。”
“配合你妹!”刘子光一把扯过逮捕证正要撕碎,几个人高马大的干警上前抓住了他的胳膊向背后扭去,可是却像抓住铁棍一般丝毫无法撼动。
刘子光冷笑一声,刚要动作,却被卫淑敏喝止:“小刘,不要冲动。”
卫淑敏走过来接过逮捕证,仔细看了看,抱歉的说:“不好意思,我不承认上面的罪名,韩局长,我可以跟你走,但是我想和工人们最后说两句话。”
韩寺清想了想,拿起对讲机请示了几句,坚定的说:“不可以。”
卫淑敏说:“好吧。”
“淑敏……”陆天明沙哑着嗓子喊了一声。
“妈……”卫子芊泪眼婆娑。
卫淑敏上前抚摸着女儿的头发,又帮陆天明整理一下领子,说道:“天明,照顾好咱女儿,子芊,妈妈走了,以后听爸爸的话。”
两人都无语凝咽,卫淑敏却笑了,怜爱的拍了拍女儿的面颊:“大姑娘了,不哭啊。”
扭头冲韩寺清说:“我跟你们走。”
一个干警拿出了手铐要给卫淑敏戴上,却被她冷厉的眼神瞪了回去,警察回望韩局长,韩寺清一摆手:“不用了。”
卫淑敏在前面走着,警察们在后面跟着,忽然她停下脚步,四下看了看,走到了操作台的边缘,韩寺清厉声喝道:“你要干什么!”

“别过来,否则我跳下去!”卫淑敏回头说道。
下面是巨大的钢包,数十吨火红的钢水在沸腾,映红了卫淑敏的面庞,韩寺清吓了一跳,赶忙拦住了手下。
卫淑敏梳理一下头发,清了清嗓子,开始唱歌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
国际歌在车间上空回荡,所有人抬头看去,只见他们的卫总正站在转炉操平台上引吭高歌,声音高亢有力,苍凉悲壮,直冲云霄,谁也不曾料到,卫总单薄的身躯竟然能爆发出这么强大的力量。
秦书记气急败坏,拿起了对讲机吼道:“韩寺清,我命令你马上制止她的行为。”
韩寺清如梦初醒,慌忙带领几个手下大步向前,试图制止卫淑敏的歌唱。
卫淑敏回头深情望了一眼,目光扫过卫子芊、陆天明、刘子光,还有其他工人师傅,然后重新向着前方,张开双臂,如同拥抱太阳那样,义无反顾的一跃而出……
这一刻,她仿佛回到了童年时光,在厂区里蹒跚学步,吖吖学语。
这一刻,她仿佛回到了青葱岁月,和一帮青年技术员在绿草如茵的厂区里追逐嬉戏。
这一刻,她仿佛回到了入党宣誓的那一天,在鲜红的党旗下许下了伴随一生的誓言。
这一刻,她仿佛回到了举行转炉车间落成典礼的时候,鞭炮齐鸣,锣鼓喧天。
这一刻,她仿佛回到了女儿呱呱坠地的那天,新生命的诞生让她感到做母亲的光荣。
这一刻,她仿佛回到了那些为了振兴厂子,走出困境,奋战在生产一线,不眠不休的日子。
这一刻,她也想到了那些被国资委、市政府、信访办拒之门外的心酸和无奈,厂办公楼被玄武集团拆除时的愤怒和惋惜,看着工人生计无着,走投无路时的痛心和哀伤。
如今,这一切都结束了。
在现场上千双眼睛的注视下,红旗钢铁厂的前任副总经理卫淑敏,从十米高台跳入了盛满炽热钢水的钢包中。
当卫淑敏回头四顾的时候,陆天明就察觉到不好,他大喊一声:“不要做傻事!”拔腿向前冲去,可是终于还是慢了一步,眼睁睁的看着深爱了三十年的女人消失在火红的熔炉中。
车间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一幕震撼了。
片刻后,歌声再度在操作平台上再度响起,刚开始只有一个男低音在唱,慢慢又加入越来越多的声音,最后汇聚成一曲激荡人心的千人大合唱。
“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
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要为了真理而斗争!
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奴隶们起来,起来!
不要说我们一无所有,我们要做天下的主人!
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
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
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
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
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
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
我们要夺回劳动果实,让思想冲破牢笼
快把那炉火烧得通红,趁热打铁才能成功!
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
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
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
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
是谁创造了人类世界?
是我们劳动群众!
一切归劳动者所有
哪能容得寄生虫!
最可恨那些毒蛇猛兽,吃尽了我们的血肉
一旦把他们消灭干净,鲜红的太阳照遍全球!
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
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
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
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
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
所有工人都挺起了胸膛,加入到歌声中去,一边歌唱一边任凭热泪肆意的流淌,就连那些防暴队员和武警战士,也被这股气势所打动,眼中饱含了泪水,手中的棍子和盾牌悄悄低垂了下去。

《橙红年代》中对红旗厂事件的一系列描写,全面反映了官商勾结的骇人景象以及工人为维护自身权利、捍卫人民财产所进行的奋力抗争。而以上这段文字,或许是近年来中国文学作品中对波澜壮阔的工人运动最真实、最动人心弦的刻画。

什么叫英雄的无产阶级?

这就是英雄的无产阶级!

不屈膝,不弯腰,不低头,面对权力毫无畏惧,团结起来万众一心,誓与剥削者和无耻走狗斗争到底。这就是工人群众震天撼地的伟大力量。当工人们“团结起来到明天”的歌声响起时,前一秒还颐指气使的官僚、资本家顿时暴露出他们畏惧工人运动的虚弱本质。而执行任务的防暴队,也因为无法抑制内心情感的爆发而重新站到了工人一边——事实上,正是在牺牲自己的卫淑敏、护厂自卫的工人群众和为歌声所打动的防暴队的共同作用下,秦松和陈玄武狼狈窜进汽车逃离了现场(真刀真枪干起来官僚和资本家总是第一个跑的),市政府最终宣布停止玄武集团对红旗厂的重组并释放所有被扣押的工人——尽管工人们的胜利来得太迟,代价也太大了。

红旗厂,没有人发起,没有人号召,没有人组织,每个人都自觉的投入到紧张的生产中去,甚至连退休老工人都加入到生产行列中来,被玄武集团拆的面目全非的工厂,在这个悲壮的日子里重新焕发了活力。
每个人都憋着一股劲在工作,每个人都含着泪在工作,每个人都将无尽的愤慨化作了动力,投入到生产中来。,他们要用产量证明,红旗厂不是落后产能,不是负担企业,他们要用行动证明,卫总的牺牲没有白费。
车间房顶被拆毁了,就用彩条布蒙上继续生产,输送设备坏了,就用人力上,一炉炉铁水废钢化作火红的钢水,从氧气顶吹转炉中倾泻出来,用钢包运到连铸车间,浇铸成钢锭。
家属区也处在一片繁忙之中,家属们自发的组织起来蒸馒头,下饺子,炒菜,用保温桶把热乎乎的饭菜送到生产第一线。
入夜了,雪花飘飘洒洒落下,将大地笼罩在一片洁白之中,碘钨灯照耀下的红旗钢铁厂依然处在繁忙之中,车间顶上的红旗在风雪中更加鲜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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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擎》


柳梦山摇了摇头,“我们谈大革命的问题比较多,很少谈私人问题。”


“大革命……”凌雪伤眨了眨眼睛,“我无法理解天狼那样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会想到要推广这种运动?他是个睿智的人,他不可能看到这个运动除了给这个世界带来破坏之外,没有任何意义。”


“我想他不会这么觉得。”柳梦山说道。


“那你呢?”凌雪伤看着柳梦山,“虽然你是他的人,但是我很想知道你的个人想法。”


“我?”柳梦山略微迟滞了一下,然后问道,“凌小姐,不知道你在农村生活过吗?”


“我在农村旅行过,但是没有生活过。”凌雪伤说道。


“这就是问题之所在了。”柳梦山说道,“就我个人来说,我赞同段天狼的意见,而反对你地意见。原因很简单。因为我觉得尽管你天性聪明。但是因为你只看到这个世界百分之五地真实,所以你的意见是偏颇的。”


“我只看到百分之五的真实?”凌雪伤皱了皱眉头,“那另外百分之九十五的真实呢?是什么?”


“农村。”柳梦山很快就答道,“任何没有在农村生活过,没有看过最可怜的农民是怎么生活的人,没有资格发表他的世界观。”


说到这里,柳梦山顿了顿,“当然了。这只是我个人意见。”


凌雪伤扬起头,看了柳梦山一阵。说道:“继续说下去。”


“我曾经读过一些伤痕文学,也读过一些对那个时代地回忆。能够将自己的感受写下来地人,都是文笔高超的人,所以他们将他们所处的环境,所接受的一切待遇描写得极为深刻动人。当我看完这些东西之后,我在第一刻对这本书的主人总是充满同情。因为按照书中的描写,他们根本就是生活在地狱。他们物质缺乏,精神受压抑,前途渺茫,理想受挫,一无所有。孤苦无依,不但没有地位,甚至没有尊严。但是在第二刻,我却对写这些书地整个群体,以至于代表这个群体的所谓精英阶层感到鄙视。”


“为什么?”凌雪伤问道。“他们被错误的政策耽误了整整十年过年,十年最好的年华。就在白天黑土之间荒废,他们有什么地方值得你鄙视?”


“十年?”柳梦山仰起眉毛,看着凌雪伤,此时他的目光尖锐如剑,以至于凌雪伤竟然不自觉有些想要往后退的感觉,“浪费了十年,就觉得自己可怜?他们觉得他们可怜,他们地人生被摧残和浪费。。。但是他们所过的日子,跟全中国几亿农民所过的日子,又有什么分别?他们只待了十年,就说自己可怜,那那些农民怎么办?他们一辈子都要待在那里。而更重要的是,他们可以回城,可以重新开始,那些农民呢,他们从哪里重新开始?”


柳梦山冷笑着摇了摇头,“地狱!每当回想起,那些精英们都觉得他们所处的地方是地狱,如果那真是地狱,那那些至今还待在地狱里地农民们怎么办?那些人在书里写了一千条,一万条,但是为什么就没有写一条,他们所承受的一切,正是中国数亿农民所承受地一切?他们在书里说了一千句,一万句,但是他们可有一句同情过那些和他们一样可怜的农民?”


“在书中,他们描写他们有病得不到医治,没有东西吃,他们多么多么可怜。但是他们可知道,在全中国,乃至于全世界,有多少底层的人,小病挺着,大病等死?他们可知道,在农村,有多少兄弟为了一只牛拿起武器内讧?有多少老婆婆因为丢了一个南瓜而哭泣整夜,因为死了一只鸡而想寻死?如果他们和你一样,一直待在城市,那么我可以原谅他们,因为他们不知道,他们不了解。可是他们在农村待了十年,他们了解农村是怎么回事,他们了解最底层的农民是怎么生活的。然后他们在书里那么大声的控诉,那么凄厉地喊叫,这就只让我觉得可耻。因为在这些东西里,我只看到一句话——我不该和他们一样。凭什么?凭什么你跟他们就不一样?凭什么他们就要这样在地狱里过一辈子,而你就要去天堂?”


柳梦山滔滔河水一样绵密的话语,逼得凌雪伤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不服气地大口喘气着,好久之后,她才又说道:“不只是物质上的问题,还有精神上的摧残。那个时代所摧毁的,不只是人的生活,还有人的自尊。”


“自尊?”柳梦山再次冷笑,这一次笑得更冷,“在过去的几千年里,农民何曾有过自尊?底层人民何曾有过自尊?做最累最脏的话,得最少的钱也就算了;钱丢了,第一个怀疑你是小偷;出了罪案,第一个怀疑你是强盗;你去到他家,要陪着笑脸,受宠若惊地坐半个椅子,他来到你家,你要陪着笑脸,给他上座;娶你的女儿做小老婆,你去看女儿还只能在门外;走到哪里,别人都用居高临下的眼神看你;像这些林林总总加起来。我可以说出一千种。侮辱?世上还有比这更大地侮辱吗?”


“侮辱?他们会将自己所受到地每一点一滴侮辱都写在书里。刻骨铭心的记着。但是那些农民,那些底层人呢?他们只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将一切吞进肚子里,然后继续匆忙地讨生活。只要还有到要死的地方,他们就继续将一切都当作理所当然的忍受着,默默地生活。甚至于即使被侮辱和残害到活不下去的时候,他们也只能屈辱得自杀。他们的屈辱是屈辱,农民的屈辱就不是屈辱吗?他们的屈辱值得大书特书。农民们地屈辱就是天生应该的吗?这是个什么世界?这是个什么世界?”


凌雪伤地表情变得严峻,她陷入了深深地思考。好一阵之后,她又问道:“你所说的底层,或者精英都不是稳定的,他们是会互相流动的。你不受教育,你不好好进步,你就会跌倒底层。你好好接受教育。好好进步,就可以进入精英。受了教育的人,更聪明的人来管理,没有受教育地,不那么聪明的人被管理,这难道不是合理的吗?”


“这是合理的。”柳梦山答道。“但是那些管理的人的子女,受到教育地机会,是被管理的人受到教育的一百倍,这就是不合理的。古往今来,几乎所有的考试制度。都有利于有钱人,而且是大规模地有利于。你知道为什么在古时候官员一般都会有家族势力吗?因为培养一个读书人的代价格外高昂。根本不是一个普通家庭所可以承受地,必须经过数代人的累积才可以做到。这些人成功之后,自然有义务照顾他的家族。”


“难道真有谁比谁天生笨多少吗?无非是因为没有金钱,又或者必须糊口,又或者因为无法接受到好的初级教育,以至于他们无法通过考试制度,进入到更高级的教育,总之他们没有办法接受到和那些所谓精英一样好的教育,所以他们才会看起来没有他们聪明。就好像段天狼,虽然他如此之聪明,但是假设段天狼没有受到最好的教育。也只不过是个地下赌场的经理。现在说不定,已经死在黑社会的火拼之中。”


“古往今来,从不缺乏出自贫寒的英才。”凌雪伤说道。


“羊有时候也会从狼的嘴巴里逃生,但是狼依然是羊的天敌。”


“我觉得这种不公是无可奈何的,因为重要有人在高处,重要有人在低处,总要有竞争,社会才会有进步。”


“只要有压迫,有不公,就一定会有斗争。没有什么不公是理所当然的。这些问题如果我们找不到解决的出路,那么人类迟早毁灭在这些不公之中。”


凌雪伤沉默了好久,然后说道:“我不否认,受到良好教育的人,天生拥有优势的人,伤害那些可怜的底层人是伤害。但是底层人伤害高层人不同样是伤害人吗?底层打倒高层,然后一部分底层成为高层,再次打倒,再次出现新高层。人类要是永无停息地发展下去,最后一样会在自相残杀中灭亡的。”


“当然是。”柳梦山点点头,“我可以理解流血的革命和斗争,但是我绝对无法赞成流血的革命和斗争。毛主席所做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代价太大。而段天狼不要付出那样的代价。我想,我们要去寻找到一条路,让每个人都有机会找到自己的幸福。不管怎么说,大部分人处于痛苦,少部分人处于欢乐,我不觉得这是个正确的世界。”






平心而论,一个十多年前的网络小说,里面确实不少错误,但是这一段里尖锐的语言却令当时的我为之喘不过气来。

我仿佛看见一双燃烧的眼睛,它盯着我,眼神当中只有怒不可遏的愤怒,它咄咄逼人的质问着我。

“凭什么?凭什么你就该上天堂,它们就该在地狱?你的屈辱是屈辱,农民的屈辱就不是屈辱?你的屈辱值得大书特书,而农民的屈辱就要咽下肚子?这是个什么世界?这是个什么世界!”

那冷冽如刀剑的文字,让我无法回答它的话。

这段话,也令那时的我突然意识到,我所看到的世界,可能只是那十分之一的世界,那是个异常精彩的世界,文明和繁华,而剩下十分之九的世界则默不作声,愚昧、迷信、古老、保守。

身处在十分之一的世界里的我们,看不到他们,但他们才是这个世界的大多数。



其中想法的对错抛开不说,这确实是一段足可让人感到穿透力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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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文中的惊艳桥段很多,我印象较深的主要有两种:

一是描写人物的精神气质,心灵成长十分出彩。

二是构思惊奇,设定巧妙,想象力丰富,剧情极具颠覆性。

这里相对主流的网文就不选了,主要选一些不那么热门的。

一、人物篇

以下选段出自知秋的《十州风云志》和《异域神州道》

这个中年人有些瘦削,三缕微须,模样斯文中带着股平凡的亲切感,穿着打扮也极普通,看起来如同一个乡村私塾中的教书先生一般,但眉目眼神中又隐约可见一种懒散随意。总之这人让人一看之下就能感觉到亲近,没有丝毫的傲气,戾气,冷气之类让人不舒服的东西,如同一团带着阳光味的暖风一样给人非常容易接近的感觉。
中年人拿起桌上的一双筷子,夹起几片羊肉放在嘴里一尝,赞道:“不错,是南化镇上的老李的酱肉手艺,没想到他大过年的也没休息么,难得难得。”又拿起一壶酒喝了一口,又点头道:“这个也不错,二十年的陈年花雕,谁配的这酒肉?倒是花了些心思。”
小夏愣愣地看着中年人,对这人有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应该是不久之前才看过,但偏偏就是不认识,在记忆中搜寻不出来这人。
明月也睁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这个忽然就出现在身边的中年人。
周围已经鸦雀无声,包括西宁子在内的其他年轻道人都呆呆地看着这中年人,所不同的是他们好像认识这人,所有人的眼睛都睁得斗大,嘴巴也张得老开。
“不过这焰火确实没什么看头。你们多大了,还玩这些玩意?随便去找几张五行宗的符箓放起来不也是一样么?修了一身道法,难道只用来打打杀杀,念经背书?”
中年人摆了摆手,远处堆放的一些箱子忽然跳了起来。那是还没放完的剩下焰火。就像忽然间活过来一样,这些木箱自动地蹦跳着,自己打开了盖子。将里面的烟花爆竹等等全部吐出来,然后这些烟花也像有了生命一样,活蹦乱跳地重叠在一起,转眼间居然拼凑出了一个大大的人形来。轰的一下,这烟花人形的脚下先爆出了两团火光,整个人形急冲向天而去然后轰然炸开。
所有焰火集中爆开在一处,飞出的火焰和闪光自然比之前浓重上百倍。而炸出的焰火也不是胡乱随意四溅,而是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凝在了一起,在空中被当做墨汁一样龙飞凤舞地挥舞出四个大字:恭贺新禧。
“哇。这个好看,这个好玩。”明月拍着手掌,看得兴高采烈。
看着高高天空中那四个有些俗气的大字,小夏的眼睛也睁得几乎掉出来。嘴也和其他那些年轻道人一样张大到了极点。不是因为这字写得好——那字也确实写得很好。烟花爆得真就如是一只巨大无形的笔在写一样,所有笔画间的横竖撇折,停顿,风骨,甚至那焰火‘墨汁’在虚空‘纸面’上的流动凝滞全都展现得清晰明朗——而是这中年人写出这一手焰火大字所用的法术完全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之外,在此之前他不用说间,几乎连想都没有想过法术可以是这样。
刚才中年人一摆手之际,那几个木箱刚刚一动的时候。他还能隐约感觉到了这是茅山上清法中的‘五鬼搬运’,只是这并不是一个单独的法术。而是每个木箱都被一个法术单独牵动,然后那些从木箱里蹦出的烟花爆竹又全部被单独一个五鬼搬运术牵动。五鬼搬运术并不是什么高深的法术,但这中年人举手抬足之间不动声色就能发出这几十上百个来,这不只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简直就是颠覆了施用道法符箓的常识。
这还不算什么,他还来不及吃惊,那上百个法术又相互缠绕,相互牵扯,牵一发而动全身地像无数丝线拧在一起形成一股绳一样操纵着烟花爆竹拼凑成一个人形。这似乎是如复数符箓组合成的符阵,但又远比符阵又复杂无数倍,因为这法术组合随时都在变动,简直好像活过来了一样。直到那焰火爆发炸开,又更是再度复杂繁复了无数倍的五鬼搬运法在虚空中操纵那些焰火,繁复得根本让人无法辨识,让小夏看得头昏眼花,几乎要一头栽倒。当他把注意力和神识从那无数法术上收回,重新看向那中年人的时候,一股莫名的感觉升起:这一切其实一点都不复杂,实在是简单到了极点,那焰火要那样集合炸开,只是因为那中年人想要那样罢了。至于那些法术,反倒是那些焰火跟随那中年人的想法自动演化出来的罢了。
法即是心,心即是法,胸中一点灵光即是天下万法。小夏这时候终于明白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小夏这辈子所见识过的上品道法符箓也不算少。天火派的天地烘炉大阵,火虹贯天遁法,天火山下那遮天蔽日的炼狱极火罩,还有那张据说是张天师亲制的乾天锁妖符,都是寻常修道之人难得一见的上品法术。但无论那些法术符箓是如何的威力绝伦,震古烁今,若论给他的震撼,还是不如眼前这个中年人犹如玩耍般的烟花把戏。这已是一种境界上的差距。
而能用出这样的法术的,又会是什么样的人?
等小夏微微回过神来,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西宁子已经脚一软跪在了地上,颤抖着失声磕头下去:“掌...掌教真人...请掌教真人恕罪!”
他这一跪,周围其他呆愣着的年轻道人也跟着全部跪了下去。一时间场中站着的就只剩下那中年人,还有小夏和明月两个。这时候小夏也终于明白,终于想了起来了。眼前这个中年人他确实见过,正是不久之前一连三天的大典上高台上的那位主持祭天大典的茅山派掌教真人,正一道三位天师之一的何晋芝。
“跪什么跪?年都过完了,难不成你们还想要红包么?都起来吧。”
何晋芝扫了一眼周围跪下的茅山弟子,淡淡笑了。脱下了那一身描金银线的天师法袍。取下了上清芙蓉冠,他整个人看起来确实很难和‘掌教真人’这个很有分量和威严的身份扯在一起,乍一眼就是个给人很容易接近感觉的书生。
跪着的年轻道士连忙闻言都站了起来。小夏没跟着跪下去。这时候也还是老老实实地按着规矩躬身行礼:“见过掌教真人。”
“你们这几个在怕什么?这子时斋期已过,喝酒吃肉也不犯戒,放放烟花爆竹也只是寻常玩闹取乐之举。怎的看到我便怕了?”何晋芝面带微笑地看着周围的茅山弟子,声音表情都很轻松,很柔和,没有一点严厉和责备的味道,但那些弟子却依然还是噤若寒蝉。几堆篝火还是在熊熊烧着。桌上的酒肉也都还在,空气中烟花的硝烟味也没散去,只是刚才热闹喧嚣早已丁点不剩。面前这位看起来再亲切。但也确实是货真价实的茅山掌教。
“你们怕,是因为自己心中有鬼,心中有愧,是不是?因为虽然不犯戒。但踩在这个时节上早有准备地在此饮酒作乐。这也确实不是一个道门弟子所该有的行径。明面上的规矩虽然没犯,但自己心中的规矩却早已经犯了,所以才心中有愧,是不是?既然心中有愧,谁也没强迫你们来此喝酒作乐,又是何苦来哉呢?如此敢做不敢当,连个寻常莽夫的气度都没有,还如何能修道求真?”何晋芝淡淡说着。又叹了口气。“也罢也罢。你们回去每人将清静经好好用心抄个一千遍,仔细体会我道门中人所该有心境吧。”
“尊掌教法旨。”这些茅山弟子只能老老实实地躬身答应。
“对了。这酒肉是谁备下的?”何晋芝问。
西宁子也只能上前一步硬着头皮回答道:“...是弟子备下的。弟子西宁子,来自荆州广宁观,初次上茅山,想着和派中诸位师兄弟多多亲近...”
“嗯,看得出你也花了不少心思。”何晋芝点点头。“我吃了你的肉,喝了你的酒,也算承了你的情。这样吧,你只需抄九百九十遍清静经便行了,不过所抄的都要送来让我看是不是真的用了心,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再说下山。”
“...尊掌教法旨。”西宁子的表情很古怪。能入得茅山掌教法眼,让掌教亲自查看手笔,这从某个角度上来说也是莫大的运气和机缘,传出去说不得也会引得不少人暗中羡慕,名声大涨,但这也表示这九百九十遍清净经不但不能找人代笔敷衍,甚至还必须真的认认真真去抄写,简直比一些苦役还要苦。

——《十州风云志》茅山二

评论:寥寥数笔,一代道门大宗师形象跃然纸上。

“我自己可从来没觉得自己有多高尚。”南宫无极摆摆手。“什么正义公理之类的,更是没想过。”
“那...怎么可能,那您是在什么的指引下才完成那样伟大的人生的?是儒教中所提倡的仁爱,义理,吗?那也是真理和正义的一种表达方式。”
“我自家的人生。何须旁人来指引?圣人所言的微言大义若是成了桎梏人的条条框框,那还有什么意思?”南宫无极笑着摇摇头,微微眯眼,陷入了回忆之中。“何况我在白鹿书院之时。哪有时间去念什么圣人经典...”
“...那时节正是年少轻狂,整日间和一帮纨绔子弟狂嫖滥赌,还和师妹不清不楚的时候。我也从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过。只是当被书院开除之后,又在外胡混了半年才返回家中。得知母亲病死,父亲也被自己气得瘫痪在床。口不能言,加之我在外摆下的烂摊子太多,墙倒众人推之下一个硕大的南宫家尽然眼睁睁地就要败亡在眼前......当时我简直觉得自己还不如死了才好。但堂堂的南宫家嫡子,再狼狈再败家窝囊了二十年,要死怎么样也要死得轰轰烈烈,多少为南宫家为我自己挽回口气来。那时候正好西狄南侵,赵家几兄弟又忙于谋取大位互相算计,各州州牧和世家大派都在忙着下注,各自保存实力不愿去硬挡西狄,大乾天下朝不保夕。我听说一些热血的江湖好汉们自发地想出的搏命手段,要去拼死直接刺杀西狄酋长和萨满。以区区数百乌合之众的江湖人去硬闯过万西狄人的大军,还想要斩首最厉害的萨满和酋长,这法子简直是发疯一样,与送死无异。于是我就想方设法托人引荐加入了进去,想着就是马革裹尸也算是死得其所,多少做了些能让人记住的有用之事,对得起我儒门南宫一脉的大义之名。”
“...而等着真到了潜入了西狄大营被发现,才发现完全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周围那四面不断掩杀上来的西狄蛮人和各式妖虫好像无穷无尽一样,四处横飞的胳膊腿脚血肉内脏,蛮人的怒吼惨嚎还有身边朋友的惨叫,真是恍如地狱一般。我是真怕了,就算事先想过自己就是来死的,我也怕了,想着是不是能冲杀出去,又想着死之前能不能多杀几个蛮子,平日间用得再熟的剑法也使不出三分力来,在萨满的巫术加持之下那些西狄蛮人更是如同怪物,就算刺几十个透明窟窿也能酣战不休。我的身手最差,原本该是我最容易战死的,但正是因为如此,还有我最为年轻又是出身名门世家,其他人多少有意无意地护着我,反而让我撑到了最后。我亲眼看着旁边的万象宗宗主一刀砍杀了要杀我的西狄人,却被另外两个西狄人砍作了四截,飞溅出来的血和肠子糊了我一脸。茅山派的吴铭道长只是为了想将我一同用法术护住,微微分了分心神,就被萨满的血煞咒气趁虚而入。整个人被侵蚀成了一团看不清模样的血糊,一路上最为照拂我的赤面君大叔被妖虫活活吞下......还有其他的。太多太多,我都记得很清楚。直到如今也忘不了。”
“所幸最后我们还是胜了,我们终于撑到了玄玄子真人以一敌三,以玄天混元神罡生生震碎了三大萨满联手施展的吞天血煞界。连同三大萨满在内的,西狄全军各部半数以上的萨满神魂破碎当场吐血而死,剩下的也再无丝毫法力。玄玄子真人乘机带领我们击杀了几名酋长首领,最后终于浴血破阵而出。我记得出发的时候我们是四百五十三人,结果最后和玄玄子真人一起冲出来的,加我一共不过四十二人,十不存一。我这个准备去送死的人居然好好地活了下来。我辞别众人,一个人在荒野中呆呆地走了半个月,野人一样地回到了京城。这半月里我只想明白了一件事,既然我没有死,那我就要好好地活下去,做点我能做的事,至少不能让那四百名好汉们白死。”
“京城里还是老样子。西狄人退兵的消息传来,一片欢腾之后,赵家兄弟该闹腾的还是继续闹腾。赵老二总觉得他远比老三老五强得多。那把龙椅无论如何都该由他来坐。老三虽然没太大的**,却知道老二坐上了椅子自己就没好下场,也只能全力争夺,明争暗斗各显神通。又有各方势力各大世家都来朝两兄弟身上下注,整个京城都一片乌烟瘴气。我找了个机会去见赵老二,他和我自小关系便不错。听说我去夜闯西狄军活着回来了便请我去喝酒叙事,我和他说了几句之后就抽剑架在了他脖子上。他傻了一样地看着我,愣了半天才说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老三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我说赵老三没给我什么,只是我觉得你们两再把这椅子争来争去的实在不成个样子,干脆你们两都别坐了,给老五好了,那孩子性子平和不爱折腾,对你对老三对大家对这大乾天下都好。赵老二不信,还想着给我开条件玩花样,但我既然早有准备,自然有让他信的手段。于是我带他找到老三,大家在五千御林军十几个先天高手的包围对峙下一起谈了一晚上,终于让他们同意了我的意见,让老五来当天子。”
“说定了是老五继承皇位,在大义名分上大乾总算有了主心骨,但是我并不放心。赵老大的死我总觉得是顺天教搞的鬼,我事后仔细一想,说不定老二也是受了他们的蛊惑。这时候的时局就像个用碎片勉强刚刚粘起来的花瓶,真再经受不起半点的动荡了。那些人最擅长的便是背后玩弄小动作,偏偏赵老五的根基又浅,没办法,我只能请来两位朋友一起贴身保护赵老五和他的妃嫔,至少得将这最危险敏感的时间度过去。我那两位朋友是女的化身宫女还好,我却不便在宫闱中逗留出入。何况皇后娘娘是崔家二妹,贵妃是李家四女,早年都和我有过些瓜葛,一直也念念不忘。我自家的性子自家最清楚,不说外人口舌如何,我自己都怕日久之后把持不住。思前想后,这也是我以前欠下太多风流债的报应,没办法下只能挥剑自宫了......”
“...赵老五登基之后表面上稍微安定了些,但各大世家门派各大州牧依然各自为政相互提放,依然是一盘散沙,若是西狄稍整之后再度南侵又是同样的毫无抵抗之力,我也只有一边尽力重整影衫卫,一边尽力在各方中斡旋调和,有世家名门的身份,大家多少都给我点面子,还有玄玄子真人和那一晚活下来的前辈们的暗助,总算是将局面慢慢地缓和安定了下来,不知不觉中几十年就过来了,我也老了更是累了,便将担子丢下回来休息。”
“就是如此,从始至终,我就没想过什么公理正义圣人教诲,只是自然而然地去做那些事。至于其他人给我送来的各种高帽子我反而觉得莫名其妙,什么国士无双也好贤者也好,我是真的当不起也不想当,我只是做些对得起我自己良心的事情罢了,我觉得本质上也许和个为了维持一家人的生活而耕作劳碌一辈子的老农也没什么区别。”
书房中一片沉寂,除了完全听不懂而一脸呆然的明克斯,其他每个人面上的神色都多少有些怪异。[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南宫无极所说的事情每个人都知道,实际上,神州大地上能不知道这位老人的一生事迹的人都没多少,连刚从欧罗大陆渡海而来的阿古里斯老人,在向小夏学习神州状况的时候,都有仔细聆听过这些传奇故事。
但是当这些传奇故事从这个老人口中亲自说出来的时候,给他们的感觉又太奇怪了,遣词清淡自然,声调平和不波,真的就有些像他自己所说的,就是个耕作了一辈子的老农来慢慢讲述他那平平无奇的生活。那和他们以前听到的,想到的那些风云涌动巨浪滔天的史诗好像完全是两个故事。而一种真诚的感觉,让这个听起来平淡得古怪,又早知结果的故事又并不是那么乏味,南宫无极的声音舒缓不波,却悦耳柔和,就如一汪缓缓流动清澈透底的清泉。也像一个全然不通世事的小孩子在认真述说一个自己刚刚经历过的平淡故事,纵然不激昂有趣,也能让人清清楚楚感觉到他投入其中的每一丝情绪。
南宫无极好像从来都没用任何自称,像他这样的年纪和身份地位,口称老夫好像才比较合适,但他一直都是用‘我’。我怎么样我想怎么样我要怎么样,不带一点额外的东西,连儒门最重视的君臣之份在他口中也没有体现出丝毫的味道,那几位旁人眼中的皇帝皇子,也只是他认识的熟人罢了。
如他自己之前所说,他不是什么贤者。也不是什么国士无双,甚至都不算是儒门中人,他只是他自己罢了。

——《十州风云志》大贤(二)(三)

评论:何掌教是道门大宗师,南宫无极是儒门大贤者。在知秋的眼中,无论儒道,都应该是内在心性的自然流露,而不是外在的藩篱枷锁,后世的仁义礼智,所谓吃人礼教,实际已经完全偏离了儒门正道了。

没错,天河鬼当然是有怨气的。
这很正常,他不是荣辱不惊,漠视名利的出家高僧,更不是无悲无喜视万民为刍狗的圣人,在江湖中辛辛苦苦地艰难混日,看着那些远不如他的小人却能混得人模狗样风生水起,他当然是有怨气的。
不过这又能怎么样。天下间有怨气的人有怨气的事实在太多了,在江湖中这么多年,他甚至都有些习惯了这种怨气。而且现在投在了州牧大人的帐下,也算是扬眉吐气了,不少头痛的麻烦和郁积在胸中的闷气也都散发了不少,心情正是畅快之时,所以天河鬼的神情和脸色也只是在回忆中稍稍地阴郁了一下,马上又看着对面的熊国光一笑:“但是人在江湖,哪里能没有些怨气戾气,熊参赞若是想用这些话来激我,那也太小看人了。我又不是那些初出茅庐的愣头青,几句话一听便要热血上头不能自己。”
“哪里,哪里,天河兄你误会了。”熊国光却是不为所动地摇摇头,好像天河鬼的反应他一点也不意外。“我猜你定然有怨气。而你能忍着这股怨气这么多年,这等心性当然也不是被我几句话便能激破的。最重要的,我说这些并不是想要激你。我只是想进一步问你,既然你有怨气,那你可曾想过,这般令人憋屈的状况的根源何在?为何你天赋异禀一身本领却只能郁郁不得志?为何那些小人却能如鱼得水?”
天河鬼皱了皱眉,这个问题他当然想过,而且想过很多次。想到后来他也懒得再想,因为再怎么想事实也就是那样。他沉声回答:“这世道本就如此。”
“不。那不是答案。你那般回答只是因为你想不明白,看不透。”熊国光微微一笑。虽然脸色依然很苍白很差。但这个笑容却给天河鬼一种莫大力量的感觉。“我们不如就一点一点地说起。天河兄你仔细想想,为何纵然你身手不凡,以往的那些名门正派和世家却从不愿大大方方地招揽你,就算暗中相邀,一些小帮小派的请你们做事,也要遮遮掩掩,报酬上也不肯尽心尽力?”
天河鬼冷哼了一声:“你倒是打听得详尽。”
“些许小事罢了。我说了,我对能击出这样一拳的天河兄很好奇。”熊国光含笑指了指自己那空荡荡的肩膀,好像那根本就是和他自己完全无关的其他什么东西。“这些我所说的其中缘由。天河兄自己想必是明白的?”
“弑师之辈,名声太臭罢了。”天河鬼冷冷回答。这些他自然早就清楚。他们五师兄弟便是因为弑师叛门之举,在江湖上的名声一直都很臭,如若不是手上功夫硬朗,恐怕早就被诸多正道侠少给宰了给换了名声。
“欺师灭祖,大逆不道。寻常江湖势力顾忌名声,当然是不敢招揽你们,和你们扯上关系。但是我想问天河兄一句,你那弑师叛门之举可是做错了。可曾后悔过么?”
“当然没有!”天河鬼脸上的横肉扯出一个坚硬狰狞兼而有之的表情。“焦老鬼名义上是收我们这些孤儿为徒,实质上视我们如奴如仆,从来也没给过我们半分好脸色。我们自幼原本是十一个师兄弟一起学艺,稍有违逆便是打骂惩罚。修炼有成之后还被指使着去替他做些见不得人又危险的肮脏事,他在明面上却装得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名利双收。如此十几年下来。我们十一个师兄弟便死得只剩下了五个。我们还无意中得知,他一直让我们修炼的内功其实别有玄机。只要修炼至大成之后,便可以秘法灌输与他和他那宝贝儿子身上!他这是在将我们当做畜生在养!养肥了便要杀了吃肉!我们不安排下手段合力将他一家杀了。那迟早死的便是我们几个!”
“你们当然没有做错。只要不是蠢笨如猪,稍有血性之人都知道反抗。”熊国光点点头。“不过此事其他人却不会去深究,或者即便是明白其中内情的,至少明面上也不敢对你们假以辞色,因为你们毕竟是弑师叛门。常人都不会去深究事实真相,他们只知道靠着此人此事头上的‘标签’来判断,而就算那些心中明白的,也都要顺着这些大多数。”
天河鬼哼了一声,点点头。事实确是如此。江湖上的人大都不知内情,甚至就算知道的,也不会去理会,因为‘弑师’这名号一直挂在他们头上。
“为何会这样?你觉得他们为何会这样?”熊国光问。
天河鬼呆了呆。爱惜名声,顾忌背后言语这是人之常情,和人爱吃肉是一样的,就算有些人不爱,但对那些爱的人也真找不出什么道理来,他只得回答:“我怎知道?”
“好吧。”熊国光微微一笑。“那再说说你们自己。其实这也并不是不能绕过去的坎,名声不好也有名声不好的路子。以你们兄弟五人的功夫伸手,无论寻个偏僻些的地方占山为王,啸聚山林,称霸一方,还是做独行大盗也不是什么难事,或者诚心投靠哪个大世家大门派,专门为他们做些见不得光的事,他们在明面上不能接受你们,但私下里对得力的有用人才还是可以给出很优待的价格的....”
“我们只是被看做是江湖败类,并不是真正的江湖败类。”天河鬼冷哼一声。
“为何做那些的便是江湖败类了?”熊国光问。
“难道还会是好人不成?”天河鬼觉得这问题着实好笑。
“那天河兄觉得什么是好人,什么是败类?”熊国光再问。
“做好事的便是好人,那些龌龊不堪行事毫无忌惮的见利忘义之辈就是败类。”天河鬼眼睛一瞪。“难不成你找我来便是说这些废话的么?”
“当然不是废话。”熊国光的语气依旧不温不火,不咸不淡,有气无力。“只是天河兄你没发觉么?你这顾忌。和那些看不起你们,排斥你们的人的顾忌都是一样的。都是因为些人云亦云的虚名大义而罔顾事实。他们只是因为一个‘欺师灭祖’的名头而排斥小觑你们,你们却又只是因为‘江湖败类’‘好人’‘坏人’的名头而自缚手脚。啸聚山林占山为王又如何了?只要不无端欺压贫民。对路过商旅取财适当,劫富济贫进退有度,未必不能保一方平安受人敬仰。替门派世家做些见不得光的事又如何了?那些事终究会有人去做。只要心怀良善,能不杀的则不杀能少杀的便少杀,至少总比那些对妇孺下手的心狠手辣之辈强。”
天河鬼一怔,倒没想到这熊国光居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但是仔细一想,他也不得不承认这话也是确实有几分道理的。
“天河兄看过戏没有。”熊国光又问。
“看戏?”天河鬼简直有些跟不上这番问话的跳跃转折了。
“看戏的时候,那些村夫愚妇和未开蒙的小儿经常会问:这人到底是好是坏。别人若不告诉他们。他们便会觉得糊涂,觉得这戏简直莫名其妙。这道理放大了看,便是和你们被那些虚名道义所束是一样的。
这天下间,九成九的人是庸庸碌碌,混吃等死之辈,既无能力冲破身周环境的束缚压迫,更无勇气和智慧去睁眼看更广阔的天地和真实,他们需要旁人来告诉他们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什么是怎么样的,若无这些虚名道义来帮他们解释周遭的一切。他们如何敢生活在这不着边际,无法理解无法杜测的天地里?就如从小便生活在猪圈里的猪,周围的篱笆栅栏给他们的不是束缚,反而是安全感。”
“好坏善恶有没有?当然是有的。即便是畜生也知感恩也知忠心,但那是发自自我内心的良知良能,若只是从旁人那里听来的学来的。那就只是猪圈上的篱笆栅栏。前朝独尊的儒术,其实和孔夫子所教授的本质上已完全是两个东西。什么礼仪道德天地君亲师都是给这满天下的猪牛羊安排下的篱笆栅栏,让他们觉得这天地原本就是如此。他们已经看到了这天地的边,能够安安心心地生活在其中。”
“如胡帮主这样的人为何能混得如鱼得水?就是因为他不受任何栅栏的约束,就像那耗子一样,所有有缝隙能钻的地方他都去钻,没有缝隙他也能硬生生去咬出一个来,比起那些困顿其中而不自知的猪来说,自然是吃得脑满肠肥,活得潇洒自在。”
“但是天河兄你不是猪。能击出这一拳的人绝不是猪,天生就不是。”熊国光笑了笑,指了指自己那空荡荡的肩膀,虚弱的脸上有几分赞赏之意,好像真的是在为一个朋友的功绩而高兴。“这是一只本应冲出栅栏自由驰骋的猛兽,只是因为一直生活在猪群之中,便和那些猪一样以为天地就是这般模样罢了。但这区区的猪圈,又如何能让一只猛兽真正的安心舒适?”
“而这些,便正是天河兄你的憋屈,你的怨气的由来。”熊国光端起一杯淡酒喝下,润了润略有些干燥的喉咙,也为这一番道理做了个总结,然后静静地看着天河鬼。“天河兄你说是么?”
天河鬼默然不语,眼中的光芒闪烁不定,脸上的筋肉和狰狞好似在微微颤动,半晌之后才冷哼一声:“不愧是魔教妖人,果然善于蛊惑人心,确实有几分口舌之利,但想要迷惑老子却还是差了些。是非善恶老子自然是心中有数,你以为只凭你这几句话便能让我心乱么?”
“魔教。妖人。”熊国光淡淡地笑了笑,重复了下这两个词,也没什么鄙夷或不满之意。“好两个一听便明白定义的称呼。这也是你从别处那里得来的是非善恶,你又当真见过,明白我们将军府的所作所为了?”
“当然见过。”
“哦?”熊国光倒是微微意外。“我们向来少出雍冀二州,尤其少入中原三州腹地,即便偶尔出来行事也颇小心低调。天河兄你从何处得见?”
“十多年前你们启关弃守,纵西狄六部入中原烧杀抢掠。当时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哪个中原人没有看见?”天河鬼眼中凶光闪现。丝丝杀气散逸四周。“老子亲眼所见那些西狄野人是如何将我们中原人当做猪牛一般杀戮,当牛羊一样掠去关外苦寒草地上当做奴隶和食物。老子五兄弟当时也和一帮人夜袭过一伙西狄野人,看见那些野人居然将人直接生剖了用新鲜脏腑来祭祀狼妖邪神,那肆意奸杀后的妇孺尸体便是杀人如麻的黑道中人看了也觉心惊,那营火边上还有啃吃了一半的婴孩尸首!这些都是你们将军府的魔教妖人的所赐!”
“哦,原来天河兄当时还是自发抗击西狄的江湖义士。”熊国光点点头。
“义士?”天河鬼狞然一笑,歪头呸了一口唾沫。“就你们也配说这词?那些西狄野人难道不是你们亲手放入关内的?那些无辜百姓妇孺难道不是你们害死的?这等视人命如草芥,为一己之私罔顾天下百姓安危的魔教妖人,正当是人人得而诛之!”
“不知天河兄当时手刃了几名西狄人?”熊国光淡淡问。
“老子那些年功夫尚未大成。前前后后也拼死杀了十四个。我那四个兄弟手上谁没有几条西狄人的命?”说起这个的时候,天河鬼脸上忍不住浮现出一阵傲然之色。没错,这便是他心中最引以为傲的功绩,也是支撑着他心中不少东西的重要支点。
说起来,近十余年来,中原江湖上几乎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黑道帮会,那种喜好奸淫掳掠的独行大盗也近乎绝迹,根子上也和这事有关。虽然那一场浩劫将中原三州打得满目疮痍,血流成河。但也难得地将江湖草莽的心气提聚凝练了一番,但凡是面对过西狄人,经历过那一场浩劫的江湖汉子,心中都不自禁地有一股傲气和心气。都隐隐觉得自己是抗击过蛮人的好汉,绝非寻常的江湖败类们可比。
这也是在那半山道观中,扎根青州的和尚道士们对着两个将军府参赞惶恐不已。避之则吉,天河鬼却是不闻不问上来便直接动手的原因。
“也不错了。前后不过一两月的时间。可见天河兄确是勇猛。”熊国光听了之后点点头,没什么表情。依然还是用那有些虚弱的声音轻言细语,有气无力地说道。“相比之下我便不行了,入雍州军快二十年,算起来也不过杀了....杀了....我也不大记得清楚了,大概总有三四百人吧...也许五六百...?我也懒得去计了。”
“真的?”天河鬼脸上的神色和眼中的神采顿时为之一挫。“你们...也杀西狄人?”
“要不然天河兄你以为我们在雍州军中是做什么的?”熊国光淡淡一笑。“用口舌之利蛊惑人心么?大将军设下的军功中可没这一项。正面战阵之上用不着我们,打探渗透,调查奸细什么的却不能少,流字营的人虽多却良莠不齐,不能什么都一股脑丢给他们去做,至少一些重要的事还是得要我们来带头亲力亲为。”
“没错,当年西狄入关,确是大将军,也可以说是我们将军府所有人的刻意为之。你们觉得那一年的惨状是人间地狱,但你们想过没有,若没有我们在雍州竭力抵挡西狄,这地狱般惨状每一年都会在中原,甚至在天下九州上演。你只看见了那年因为我们而死的万千百姓,难道其他时候就没看见因为我们才能安居乐业的万万千千的百姓?”
天河鬼一时竟然无言以对。确实是因为有了雍州红叶军,有雍州将军府,这大乾天下这几十年才能安稳许多。再往前几十年的大乾初立之时,确实是几乎每隔几年便有大大小小的西狄南下,中原数州不得安宁,当时连这青州冀州也全是西狄人的猎场,哪里有如今的这片繁荣景象。
“朝廷顾忌我们红叶军上下一体势大难治,便想要玩弄手段来分化瓦解,在钱粮上钳制,用儒家的大义名分来压制,想要学前朝那些个以文治武的把戏,我们便干脆让他们看看,若是没有我们镇守雍州这天下会是什么样一番模样。当真以为那些出身世家名门,只会吟诗作对的儒生能驾驭得了真正的虎狼之师?看看冀州的白虎军你们便知道,和马贼土匪勾结,只要出钱便是土匪也能挂个军职。若没利益,那些名门世家为何要插手军伍之事?若只为利益,这军伍之事就成了一门生意,你指望那些生意人来抵挡西狄人么?”
“朝廷看见了,知道了,从此便不敢再玩弄这些心机手段。你们看见了,却不理会其中的关节内情,看不见我们往日带给天下的祥和安定,照着儒家礼仪照着人云亦云,反而将那一此的惨痛全怪罪在我们头上。这算什么,大恩成仇么?天河兄,你看,你这样说我们是魔教妖人,和那些说你们是欺师灭祖的江湖败类的人,是不是一模一样?”
天河鬼默然不语,脸上的神色变幻不定,而熊国光也不再多说,慢慢地给自己斟上一杯酒。
“为什么?”半晌之后天河鬼才开口,声音已是有些干涩,面上毫无表情。“你叫我来这里,和我谈这些,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不为什么。或者说,没有什么利益上的目的。我说了,只是对天河兄你很好奇罢了。”熊国光一边喝着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天河鬼。“我就是想看看,一只猛兽冲破了一直限制着他的猪圈之后,会怎么样,会做些什么。”
“去你妈的。”天河鬼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但依然坚定,他再也不看熊国光,转身就走。“老子承认你说的是有些道理,但老子也知道,这世间有些事能做有些事就不能,这世间终究是有公道的。”
“公道。”熊国光又淡淡笑了笑。“对,这世间是有公道的。要不然天河兄你那四个兄弟不就是白死了么?”
天河鬼猛地站住了,他缓缓转过身来面对着熊国光,脸上抽动着的筋肉让他看起来更比往日的样子狰狞百倍。熊国光则是微笑着和他对视,眼光中带着期待,就好像一个小孩看着自己即将完成的一个作品一样。

——《十州风云志》魔道(七)

评论:熊国光是魔道中人,但绝非一般网文中的无脑反派,反而极有气度思想,知秋的笔下就没有无脑的正派反派,人物都有自己的精神世界,行事都有自己的道理。他的魔道是真的有“道”的。

“父亲大人,我已经确定了,混在西方帝国使节团里的那些矮人,就是杀害我老师的凶手。请你立刻向法师议会提交报告,向神殿申请圣武士的支援,把这些罪犯绳之以法!”
罗伊那拉将手中的文件放在桌上,归入小山一样的文件堆中,闭眼揉了揉有些发痛的太阳穴。这好像是他前段时间喝多了精力药剂之后落下的病根子,只要用脑一段时间之后,常常会感觉到头痛。等头痛稍微缓解之后,他才睁开眼睛,看看面前少年那张满是疲累却依然精神烁烁,稚气未脱又能凝重严肃的脸,叹了口气,说:“孩子,你长大了。”
“父亲大人。我刚才所说的您都听清楚了吗?”少年的脸色越加认真越加严肃了。
“当然。安杰洛,我的孩子,我听得很清楚,所以我才说你已经长大了。这些都是你自己一个人去打探出来的吧。换在你去奥罗由斯塔之前,不,应该是在一两个月之前,你都还只是个一无所知,拿着帝都出版的诗集来装模作样的毛孩子,现在却已经敢独自涉险去打探一群危险的矮人罪犯的情报。我能看出你已经两三天没怎么合过眼了,但你依然还能有这样的眼神和表情,我非常欣慰。”
罗伊那拉的声音听起来确实很欣慰,他的心情也确实如此。他花费毕生积蓄把两个儿子送去奥罗由斯塔,就是希望两个儿子不用像他那样在泥浆里摸爬滚打几十年才能逐渐从最底层慢慢爬上来。只是那几年耗资巨大的学业换来的成效并不大,大陆最正统的奥术知识,贵族培养体系并没有给两个孩子多好的改变,帝国首都的良好环境反而让他们附庸风雅,跟着学习什么诗歌戏剧结交纨绔子弟来掩盖他们心底深处出身穷乡僻壤的自卑。也许在其他传统贵族眼中,这些是非常正常,甚至可说是非常良好的养成,但是从底层靠着自己一步一步走上来的罗伊那拉却感觉到不对。具体是怎么样的不对他说不清楚,只能隐约感觉那些象征身份地位的东西其实一文不值,就像泡沫上的彩光一样,抵抗不了任何一点点风浪。而直至此刻他才恍然明白,原来从磨炼和苦难中挣扎出来才是能真正给予一个人力量和成熟。
“谢谢您的称赞,父亲大人。”少年安杰洛也有些惊讶和腼腆,在他的记忆中,好像还没有看到过父亲这样的眼神,听到过这样的肯定。“但是我刚才所说的......”
“我知道了。”港务总督点点头。“如果是在以前,我会把你关起来,严禁你再出去一个人任性胡闹,但是现在你已经长大了。那么我们就用相对成熟的谈话方式来交流。首先我可以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不管是我,还是谁去通告法师议会那个矮人罪犯的事,他们都只会装聋作哑。那些矮人现在是在给西方人做帮手铺设前往大平原的捷径,无论是为了那条很多人都想了很多年的沼泽捷径,还是因为西方人的愿意,他们都只能对这个消息视而不见。一个外来,而且还没有到法师议会去登记过的法师?谁愿意承认这件事?一个来自帝都的自以为是的大家族成员被矮人盗贼伙同邪教徒给杀害了。这可是这段时间的聚会里,很多人津津乐道,幸灾乐祸的话题。”
“......我对这一点并不是太意外,父亲大人。”虽然这样说,但安杰洛的声音还是在发抖,那张大脸明显地涨红了起来,脸上的青春痘变得更加突出,像是一座座即将炸裂的微型火山。那不是因为害羞,而是愤怒。“奥罗由斯塔的人称呼我们西海岸的法师为乡巴佬,这并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的。我在这些人身上看不到丝毫作为法师的尊严,在神殿和教会的钳制下,他们只是一群庸庸碌碌混吃等死的官僚而已!在这一点上,古板的神殿和教会都比他们来得有尊严,他们至少还有自己的原则。我相信当守护之手知晓这个双手沾满鲜血的矮人的罪行的时候,一定不会允许他再这样大摇大摆地出现在这座城市里。到时候议会那些家伙只能在神殿和民众的问责下颜面扫地......”
“不,孩子。我来告诉你,即便你现在把这件事汇报给日光神殿和守护之手,他们依然不会去理会。”罗伊那拉喝了口桌上已经冰冷了的红茶,忽然忍不住怀念起来精力药剂那种酸涩的味道来。坦白说那种味道绝对不好,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一段时间不喝了还非常怀念。
大脸少年非常笃定地摇头:“不会的。神殿和教会虽然死板,但他们有自己的原则,绝不会和议会那些脑满肠肥的贵族一样。父亲大人,您也算半个神职人员,您应该清楚这一点的。”
“对,神殿教会当然有自己的原则,但是并不代表他们不会妥协。”罗伊那拉同样很肯定。“这个矮人确实是满手血腥的罪犯,但只要没在奥斯星城里杀人,就不算触犯守护之手的原则。抓捕危险罪犯只是守护之手的一种由核心教义扩展开来的防范措施,并非不可妥协的。相比之下,他们现在有更重要的问题要面对。那个被找回来的浮空城碎片已经成了吸引危险份子的烫手山芋,你大概不知道,就在前几天晚上的那场动乱里,有来抢夺碎片的法师试图使用八环奥术阳炎爆。如果不是两位大祭司拼命制止,奥斯星城和城中的十万居民都已经化为了灰烬。面对这样的危机,你觉得他们还会分心出来去抓捕什么罪犯?”
“什么?阳炎爆?”这个消息让安杰罗那正在激愤的大脸都呆滞了,作为奥术学院的学生,就算还只是学徒,他当然明白这个大名鼎鼎的八环奥术代表了什么。知道自己前几天睡梦中就离化为灰烬只有几公分的距离,这让他震惊过度之余,也明白了守护之手大概真的是不会有再有任何心思来抓捕罪犯。少年终于不可遏制地激愤了起来。“难道就让这个满手血腥的凶手就这样逍遥自在?难道非要等着奥罗由斯塔那边派人过来追究,霍华德老师家族派人来追查凶手?连神殿和教会都不能再维护公平和正义了吗?”
“那你看过这世界上可有公平和正义的神灵吗?”罗伊那拉淡淡地说了一句。“不用说自然元素古神,人类供奉千年的各大真神,就算是从帝国时代开始缔造的次级神,可有一个代表了公平,公正和正义的神灵吗?就算是世人眼中代表了正义的太阳神殿,核心教义中也并没有真正的‘公平’和‘正义’这样的概念,只是说‘阿曼塔的光辉普照大地,普照众生,驱散任何非自然的阴暗,包括人心中的。’这也只是透过日光衍生出来的意义。守护之手同样如此,也只是‘守护’和‘治愈’的衍生。除此之外,你在任何的神灵的教义中都不会看见什么公平,什么正义。”
“而且我可以预先告诉你,就算是奥术学院派人过来调查,甚至是霍华德家族的追究,最后可能也只能是不了了之,无疾而终。人毕竟已经死了,追究凶手并不能挽回什么。只要遇到相当的阻扰和压力,他们也多半不会坚持下去。而本地的贵族法师们不会容忍一群外来者来这里大张旗鼓地搞事的,如果其中再有些利益相关的话……我想那些矮人这么着急地主动成为西方人使节团的附庸,也是明白其中的道理的。”
“……父亲你的意思,是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公平,没有什么正义。是吗?一位高贵的帝国贵族,尽责的老师,就那样无缘无故地死在一个野蛮的矮人手里。他临死之前想着的却还是如何保护他的三个学生,还在用他的生命来教育三个学生什么是法师的尊严。你是想说,这些都是毫无意义的。和路边一堆等着自然分解的狗屎一样,是这世界中可有可无的一点尘埃。不会得到任何的补偿和援助,是这样吗?”
少年的声音和身体都因为过于的激动而微微颤抖,港务总督都看在眼中,听得很清晰。他只能叹了口气,回答:“我明白你的愤怒,孩子。但是关于你的疑问,我只能说我也不知道。在这个城市,这个港口工作了几十年,从最底层的事务员开始做起,和黑帮,和渔民,和贵族打过的交道无数,各种黑暗,不公的事情看得太多了。我见过操劳一生,性格和善的人只是路过黑帮争斗的地方,因为误会就被几十个大汉砍成碎片,见到过渔民之间为了争夺渔场,把邻居的船凿沉,而上面还有整整一家人。我也见到过无辜的外来母女因为容貌出众,结果被黑帮捕捉卖掉,沦为某个家族成员的玩物,最后在下水道口里发现她们的尸体。但这些所有的最后也都不了了之。我也曾经激愤过,也曾经明里暗中地想要帮助他们,但最后一点用也没有。不用说站在整个大陆的历史上,即便是在这个城市,这个港口的历史上,这些事也真和路边的狗屎没什么区别。我怀疑除了我和少数的当事人,还有多少人记得这些……我很多时候也在想,如果真能有个‘正义’‘公正’之类的神明就好了。即便是站在港口管理者的角度,不会有那么多的阴谋,犯罪和各种龌蹉,管理起来也要容易得多。但事实是确实没有,连帝国打造次级神的时候也没有考虑过这个,我不知道到底是神学上的根本问题,还是帝国出于自身的利益所考虑……”
“不过,我并不是否定这些,孩子。我也不是直接告诉你这世界就是怎么样怎么样,我只是在说明我的看法。我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就是没有听从我父亲,也就是你爷爷的命令,没有在他所告诉我的世界里去转圈,否则我现在也只能是在家族的某个小产业里当个小管理员。我很清楚被父母限定世界后成长起来的,都是些温室里的花草,那个在培育他们的环境中看起来健康好看,却受不得任何意外的波折,看看家族里的那些废物就能明白了。我把你和你哥哥一起送到奥罗由斯塔去,就是想让你们在一个超越我的更高层次的环境中去成就自己。不过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我明白了,能让人真正成长的不是刻意的浇灌,而是风雨。你现在已经有了足够的意志和勇气,就去寻找你自己的道路和世界吧。”
少年脸上的激愤慢慢沉淀下来,最后点了点头,他脸上依然是无法掩盖的疲累,双眼中依然满是睡眠不足的血丝,但是眼神深处的光芒却更亮了。他对着罗伊那拉深深一鞠躬:“谢谢您,父亲大人。我已经知道我该作些什么了,那我去了。”
罗伊那拉点了点头,张了张嘴却又停了下来,好像有什么顾忌,默然了片刻之后才说:“注意安全。无论遇到什么,多想一想。”
安杰洛再不说话,转过身去迈步走出了办公厅。看着那略显稚嫩,但是步幅坚定有力的背影,港务总督出了会神,缓缓伸手重新拿起了桌上的文件,但目光却久久无法聚集在上面。

——《异域神州道》105章 少年(上)

评论:安杰洛本来是个不起眼的配角,论武力、论才智都不值一提,但这一段成长经历却让人感触良多。知秋笔下,哪怕是一个配角都是自己舞台的主角,都有自己的风采。

以下选自鹿门客的《一代文豪林黛玉》

他们一路往浙南走,都是尽量走水路,住宿城镇。先时,因江浙繁华,还有许多的城镇。虽然不比苏杭之地,依旧繁华。
  因此虽然见识了不少拐子、乞丐、游女、普通镇民的艰难困苦,甚至到了许多时候,林若山不得不雇佣可信的护卫婆子来保护两人安全,可是大体也还没有跌破黛玉的最低极限,只是让她多低念了几遍杜子美。
  可是越往下走,就越现出此时天下大多数地方的面目来:
  穷困潦倒。生死浮游。
  浙南还算是安定的。但是黛玉第一次走出城镇的围墙,站在田埂边的一个小山包上,望着一个小村子的时候,她的嘴唇颤抖了一下,半天,才问:“叔叔,那、那些是什么......?”
  林若山俯望下面,轻轻叹息着回答:“人啊。跟你,跟我一样的人啊。”
  黛玉走在泥水路上的时候,不得不穿上了之前林若山买好的草绑鞋,免得衣衫脏污。
  两旁路过的村人,看见他们,和他们身后的两个护卫,都赶紧躲开了。
  黛玉发着抖,村子里路过的、围观的农民的脸,她都不敢多看。否则就要看到一个个黄臭的烂牙,蓬头垢面,脸颊凹陷,油垢有一钱多厚,跳蚤乱蹦,瘦骨伶仃,浑身异味的“古怪生物”。
  最可怕的是,他们很多人不但赤着脚,连衣服都破烂得甚至都不能遮住身体!
  虽然那些能数清一根一根肋骨的躯体,并没有值得多看一眼的价值,但黛玉还是不愿意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原来,她原来见到的刘姥姥一家那样的,穿得起干净棉衣,住得起完整屋子的,脸保持着起码的整洁的,都可算得上是富裕人家了。
  她看看自己雪白的手,简直不能相信这是和自己一样能叫做“人”的存在。不由地起了可怕的念头,想:难怪史书里有些人,屠杀起这样的百姓,根本不当作事,如果换了之前那个久居贾府的她,恐怕都不会把这些百姓当作同类生灵。
  而他们的屋子,那叫屋子吗?在黛玉看来,那只是一个泥垒的土坯房,恐怕下雨一多,土就要化,土一化,墙就会倒。
  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他们走过了成堆的垃圾,粪池,污池。路过了许多下陷的屋顶,倒塌的烂泥墙壁,腐烂中的稻草屋,以及散乱的碎石。
  不时还能听到黑皱若猴的女人,叉着腰在唾沫横飞地骂大街。
  有些污秽的沟渠里,竟然有半腐烂的女婴尸骸。
  黛玉终于忍不住拉了拉林若山的衣角,她咬着下唇,低声道:“叔叔,我们走,好吗?我......”我害怕。
  她觉得自己简直是像走入了鬼怪居住的地方。
  林若山抚抚她的肩膀,柔声道:“别怕。这些都是老百姓。天底下,绝大多数的乡里的老百姓,都是这样的。看得多了,就习惯了。”
  在这个问题上,林若山似乎没有那么照顾黛玉了,他冷酷得近乎可怕。
  他说,带她去见朋友。
  这种地方,能有什么朋友?
  黛玉看见了一堆破草棚不远,有几幢围着围墙的砖房,尽管在她眼里,还是简陋得可以,但起码像是正经的屋子了。
  里面走出来的人,尽管脸色发黄,有些胖,牙也是黄的,但起码穿了身干净棉袄。有一点“人样”。
  林若山告诉她:那些脸色微微发黄,编着辫子,笑起来牙是黄白色,穿着干净棉袄倚在门栏边的胖女子,都是村里大户家的夫人和娘子。
  到了一幢最大的砖房前——那简直像是个小堡垒了,全副武装的。里面走出来的那个为首的胖子甚至穿着绸衣,身边围着一群打手,正在把几个又黑又瘦的农民按在地上。
  黛玉走过去的时候,就听到那个胖子在训斥身边那几个农民:“你欠的租子,今年又交不上,上头是要找我麻烦的知不知道?卖了你闺女?也只能抵一部分。”
  又对另一个说:“延后?你去年怎么说的?借贷买了牛,今年收成好了,就还了双倍的息?
  荒年?”
  胖子最后冷笑一声,跟一个打手似的人物高高在上地发号施令:“敢抗租的拖下去打。打死算他好命,要他家的小子抵债。打不死就得还!”
  这时候,大约是看到了林若山和黛玉,他眼前一亮,赶忙地走过来,张口就喊:“若山贤兄!”
  林若山笑道:“怎么,催收租子?”
  胖子嘿嘿一声:“是啊。只是今年实在不好办,上面催得紧,下面又是荒年水旱的。”说着,就看往戴着帷帽的黛玉看。
  黛玉缩了一下,之前胖子的那股凶狠模样,有点吓到她了。
  林若山挡了挡,笑道:“这是我亲侄女。”
  胖子恍然大悟地,连忙做出翩翩有礼的态度,装作斯文:“见过林小姐。”
  那模样,比野猪装兰花,也不差多少了。
  黛玉从不肯在长辈面前失礼,忍着恶心,回了一礼。
  等聊了一阵,胖子请他们进屋去。
  屋里倒是挺大,连着仓库。里面堆着粮食。
  一群黑瘦皱老的农民等在那,脚下的粮食堆在那。胖子看了看,请林家叔侄稍等,自己先过去一一清点过去。
  每堆划走大部分,只留下一小部分。
  林若山见此,对黛玉道:“这里的村民大多是附近大户人家祝家的租户。现在是交租的时候了。”
  说着,他若有所思地一笑,道:“我们几家,从前吃的那些鲍参翅肚,都是从这些人交的租子里来的。”
  黛玉知道。但是知道和亲眼看到,不一样。
  她看那些一小堆一小堆的粮食,再看看那些在她看来,完全不像人类的、黑瘦丑陋到可怕的百姓,小声地说:“那,祝家拿走这些,剩下的,他们还够吃一个月罢?”
  林若山听了,噗地笑了,取笑她:“傻孩子。剩下的,是他们一年的口粮。不是一个月的。”
  看小姑娘愣在了那,林若山道:“也没什么可惊奇的。祝家只是收了七成租。算是仁善的。之前你舅舅家,最少收的可都是八成。”
  黛玉看着那被胖子划走后,每个佃户面前,仅剩的人头大小的粮食,沉默了。
  他们离开村子的时候,刚好遇到一个村民抱着一个活骷髅一样的孩子,麻木地埋在了村口的荒坟。
  黛玉几乎能过目不忘。一见这离饿死边缘不远,神情麻木的村民,就认出是之前胖子那站着的的一个佃户。
  而不远处,别的同样困苦的农民,只是抬头看了几眼,就继续埋头在田里耕作。他们当中很多人,既买不起农具,更买不起牛、甚至是驴。只能完全靠人拉犁,埋着头一步步缓缓地流着汗,喘息着前进。
  他们的脊梁因为长时间的弯腰,都有点变形了,远远望着,像是一群群即将死去的老黄牛。
  后来,离开这里的时候,黛玉的精神就有点不振,只轻叹着念:“四海无闲田,农夫尤饿死。”
  只是,虽然受到了极大的震撼。但是,黛玉和这些人各个方面,看起来都差距得太多了。
  就好像,人看到畜牲受苦,会同情,会难受,却没法子真正感同身受一样。
  黛玉想:他们真可怜。真可怜。
  不过也是可怜了而已。
  她因为他们太可怜,反而没法把他们当人看了。
  黛玉走在周边的苦难画卷里,无精打采地,像是隔了一层无形的薄膜。每隔一会,就向林若山请求赶紧走,从这个败落的、异样的、好像忽然陷入蛮荒一样的世界,赶紧回去那个相对舒适的、文明的,会有斯文的生活的世界里去。
  林若山有点心疼,但是他看了看黛玉的状态。知道自己不能现在答应。
  看前面一个靠水的村子,刚好在办秋收时的社戏,他便带着黛玉凑过去看了。
  黑压压地,“可怕丑陋”,“像东像西,就是不像人”的百姓聚集在了一起。
  黛玉先是觉得可怕,再是觉得有点可笑。偷偷地想:居然像一群大畜牲聚起来了。像模像样地学人类的样子要听戏呢。
  然后,她眼里的其中两个“大畜牲”,穿好了滑稽的戏衣裳,粪球一样的脸蛋涂上粉,像打了霜似地,就这样摆上台去了。
  张开嘴,唱:“看那朵花,摘与情妹妹――”
  竟然声调清越,唱腔优美。
  另一个则是声腔浑厚粗哑,但是十分滑稽有趣。
  黛玉一下子愣住了。这个音乐,并不比她和宝玉们所欣赏的昆曲,难听半分。
  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这一刻,她隐隐地祈求:快,下面的“大畜牲”们最好都听不懂,欣赏不来,这样,她才可以,可以什么?
  可是,下面那些劳作了一整年,满面风霜,躬着腰流汗的黑乎乎、瘦巴巴的“大畜牲”们,鼓起掌来了。
  他们消去了麻木、疲倦,露出了所有欣赏到美的人,都会流露出的神色。
  就像黛玉曾经在自己、宝玉、在宝钗、在贾母这些人脸上,都曾经看到过的那种欣赏。
  那层摇摇欲坠的隔阂,终于碎了。
  像是终于意识到了,眼前的,这样的人,这样的……也是人,竟然是和她一样的……人。
  而在意识到这些是“人”以后,黛玉之前隔着一层的“难受”,忽然变作了同类相伤的悚然,迟迟而来:
  就是靠着这些快饿死的,因为苦难而几乎像是鬼怪一样的人,才供奉出了自己之前的生活。
  林若山听到身边,忽然响起了唔咽声。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半晌,才对身边的小姑娘说:“黛玉,我不用你站在他们的立场想什么,也不要你怎么样。但是,你得至少得知道――知道这世间,到底是怎么样的。你曾经所过的生活,到底是怎么来的。这样,你才能更好地更准确地判断很多事情。知道吗?”
  她只是哭。
  终于,停下来的时候,她对林若山恨恨地抱怨道:“叔叔,你过于残忍了。”
  因为,这一刻,她很清楚地知道,从前贾家的那个黛玉,又消失了一半了。

——《一代文豪林黛玉》烈女祠(二)

评论:林黛玉由闺阁小姐向左翼文豪成长的心灵历程,读来让人感触良多。《一代文豪林黛玉》一文立意高远,视野开阔,跳出了一般红楼同人或者宅斗文的格局,直击时代的变革。它让林黛玉走出大观园,走出贾府,走向民间,去接触民众的生活,去感受时代的脉络。过去的林黛玉虽然也有对现实生活的不满,但往往局限于个人感受,难以看到世界的全貌。走向民间后,她看到了惨淡的人生和淋漓的鲜血,也看到了真的猛士和那微末的希望,由此心胸眼界更加开阔,笔下更显气象万千。

鹿门客的文立意高远,但始终存在问题,一是情节过于松散,更像是无数小故事穿起来的故事集,而不是长篇小说,这一点在《风流无数雨打去》中特别明显,《一代文豪林黛玉》算是好的了,毕竟有林黛玉作为主线贯穿始终。二是她写的社会环境和各阶层人物有时过于机械化,似乎是按照阶级分析法强行设定的人物形象。是先确定阶级身份,再设计人物行为性格,而不是精确的刻画现实中的人物,然后自然反映出阶级性。这一点我想还是受限于作者自身的阅历。

以下出自F君的《马恩的日常》

马思对奇奇怪怪的东西有着不同寻常的兴趣。这种兴趣的程度比之普通人对新奇怪异之事物的追寻态度要来得更加深切。即便如此,他也没有购买太多稀奇古怪的玩意,也不寻求在普通人眼中属于猎奇的事物,他对于那些外表上的怪诞以及具备历史传闻的古物都没有太大的兴趣。他寻求的是一种内在的离奇,一种非人创造之事物所呈现出的与众不同,然而,在他短哲的生命中,并没有发现过任何非人造的不同寻常之物。
在信息大爆炸的时代,总会有人拿出许多让人不解困惑的画面、影像和传闻,但总的来说,这些东西所呈现出来的恐怖和离奇,都不过根植于人性,与马恩所寻求的东西相去甚远。马恩其实对自己的追求是如此难以实现早有准备,他从来都不对人述说或表现出对这方面的热切,在生活上也不会刻意去追求和其他人不同的步调。因此,从来都没有人觉得马恩是一个怪物,都只是将其当成一个普通人来交往。
在很大意义上,如今的马恩确实和普通人没有太大的差別,除了兴趣上的苛刻之外。
马恩之所以产生了这样的兴趣,其原因要追溯到很久以前,当他还是一个孩子时,突然产生的一个思考一一个至今为止都没有人能够给予他确切答案的问题。
在他大约五六岁的时候,父亲为他帯来了ー本关于人体科学的少儿科普读物作为生日礼物。马思恩还清楚记得,那是包装得十分精美的一本图书,书面上烫金的美术字体,书页内精巧细致的插画十分吸引孩子的眼球,不过,其文字内容在如今看来;其实并不深入也不能说充实。即便如此,他还是记得,自己的思考,便是这本书中涉及到,却并没有明显提起的一个问题。
书中对孩子讲述:人的五官是有局限的,诸如入的耳朵只能听到一个极为狭隘的频率的声音,人的鼻子只能到一个极为狭隘的范围的气味,比之世界上的大多数动物都有所不如。但是,人类善于总结和创造,制造出了许许多多的仪器,让那些人的感官无法触及的声音和味道等等信息,变成人们能够知晓和理解的东西。数学是伟大的,优美的数学公式就如同字言的定理一样公正而准确。人们所不能直接去感受和认知的东西,通过数学人们都可以去认知和理解。
诸如此类,述说人类自身局限性,以及人类科学之伟大和追寻的内容贯穿全书。然而,在看完了之后,毋宁说,在看完之前,马思就不禁有了一些朦胧的想法。
倘若说,人的感观是局限的,进而,人体各部分组织器官的功能都是有极限的,乃至于,构成人体结构基出的细胞,以及更细化述说的碳基结构,也都是有其极限,超过这个极限范围的事物全然无法去感受和认知。那么,人的大脑呢?
难道人的大脑是独立的,基于人的大脑オ存在的思考行为和灵感迸发,是在“人体”这个充满了局限性的容器中,唯一的例外吗?
难道人的大脑,不是和其它感官一样,只能观测、感受、认知、思考和理解某一个范围内的事物,而对超过这个范国的事物不闻不问吗?
难道人的思考和灵感,可以超过这个局限性的范围吗?而不是只能对某个范围内的事物进行思考并产生灵感吗?
如果人的大脑也是有局限的,那么,从人的大脑中诞生的科学和数学等等,一系列认知世界的方式,又是否受限于大脑本身,而其实也同样充满了局限性?
数学的优美和进步,看似无所不能,但又是否只是对这个“充满了局限性的大脑所能够认知和思考的范围”而言,才是这样的完美?
有没有这么一个可能,在人美能够认知和思考的范国外,仍旧有一个离奇的现实在为人所不知地运转?而人类受限于自身的局限性,受限于基于大脑的思考和认知本身的局限性,从而既无法认知,也无法对其进行思考?
人的视角有盲点,人凭借仪器看似可以突破这个盲点,但确实没有突破,哪怕机器监测到了三百六十度的影像,人在看这些影像时,同一时间所能看到的仍旧不到三百六十度。要么,必须将这三百六十度的信息进行某种形式的转变,例如变成俯视图,进而造成信息上的缩减。人们通过信息的缩减,以及信息的再拼接,来获取结构看似更清断的信息。那么,思考本身是否也如此?
人的科学以超越人体极限的方式,获得了许许多多的数据,但是:当人们对这些数据进行思考和理解的时候,是否也同样被自身的局限性所束缚?是否在这些人体不能感知的信息被转录为可以被人认知和理解的信息时,变成一种看似更清晰更容易理解的售息时,有这么一部分,乃至于很大一部分信息已经再这个过程中丢失?
在马恩曾经遭遇过的人群中,并不存在能够解答这些题的人。亦或者说,大部分人对这样的思考不感兴趣,他们本身就对“自己无法看到也无法触碰的东西"不感兴趣,视为没有意义。
然而,马恩是感兴趣的,和人们对妖魔鬼怪之类基于自身人性的恐怖神秘之事物的兴趣不一样,他感兴趣的,是超过人类自身物质基础所带来的认知和思维局限性之外的东西。
马恩,对任何号称在探素世界的本质上处于最前线的科学理论也同样抱有浓厚的兴趣,然而,他所看到的,至今为止所有的科学,都是为了让更多超越人类自身局限性的事物信息转录为符合人美水平的信息一一其本身并没有突破人类自身的局限性,而仅仅是让将那些人类所无法直接感受到的东西,改变了个模样,让人类可以感受和理解。
这没有解决马恩的可题:在这个转录改变的过程中,事物信息是否已经存在缺损和遗漏?科学家最终得到的数据,是真正意义上完整的吗?还是科学家的大脑基础所决定的,他能够认知和接收的部分,被其当成了“完整"?他只是用数学描述出了这个充满了局限性的“完整"所包含的意义?
也许,科学的思维、数学公式和由这些带来的意义,仅仅是在人类存在的物质基础上呈现出美感,但同样被局限在人类这个形态的物质基础构造上。
从事物到仪器,再从仪器到大脑,人无法在真正意义上,获取事物的第一手信息,而在这个信息捕捉和转录的过程中,人们或许是无法想象到,自己丢掉了什么,又丢掉了多少ー一马思不由得这么想到。
虽然马恩是这么思考的,但他不能将这个思考告诉其他人,因为这会被身边的那些普通人视为妄人妄语,是一个做着“没有意义的事情”的人。马思在思考,但是,他十分清楚,自己的思考仍日是基于"自己是一个人类”,或许,以人的身份去思考超越人之外的事物,的确是一件可笑又无意义的事情,因为,这个做法和如上所述的思考充满了矛盾,无论他思考了多少,思考了多久,他自身的局限性,都决定了,思考无法让他得到答案。
除非,他不再是人。

——《马恩的日常》序之一 马恩的问题

评论:惊艳的开篇,惊艳的人物形象,网文中极其少见这样探讨认识论问题的片段,最妙的是通过认识论问题来切入克苏鲁题材。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F君是个很独特的作者,他是彻底的小众,擅长写人物细腻的心理变化和精神体验,倒是非常适合克苏鲁这个题材。相比之下,乌贼的《诡秘之主》虽然也带有克苏鲁元素,但本质上依然是打怪升级的爽文,就写作内容和形式而言却要大众的多。

主角马恩是网文中少见的求道者形象,在网文中,大多数人都是功利主义者,追求世俗的成功,无论是在哪个世界,这反映的是主流读者群体的心态。求道者形象不多,也还是有的,但主要是追求知识或者武道。总之都是基于人的理性经验的某种“道”。像马恩这样追求不可言状之物的,还真是少见。这的确是一个适合克苏鲁的主角。相比之下,《诡秘之主》的主人公就明显不是求道者,他主要是求生存,求发展,求复仇,他追求力量是报以一种功利的目的的,这就与马恩有着极大的差异。

二、设定篇

以下出自隐仙者的《无尽破碎》

初代火影千手柱间建立木叶忍村,确立一国一村的制度,二代火影千手扉间开创忍者学校,将忍术由各大豪族扩张到平民忍者阶层,三代火影猿飞日斩稳固统治,压制血继豪族,大力提升平民忍者地位,将忍者学校培养系统发扬光大。
如果以上是前三代火影的主要功绩的话,那第四代火影波风水门就是在穿越者的辅助之下,开创“忍术革新协会”,大力传播和创新忍术知识,致力于将“忍术”这种先进的生产力运用到生产之上,并在集合现代工业能力之后,使得木叶首次摆脱了对战争任务的依赖,只要本身的生产力就爆发出惊人的经济能力,整个木叶村的人民生活水平直线上升。
可以说,木叶四代火影波风水门在位时期,是整个木叶平民日子最好过的时期,也是种种革新制度被推广的最多的时期。
“可惜,任何革新都会遭到守旧势力的疯狂反扑!”
想到这里,独孤凤不禁微微抬头,回望着火影岩上的四代火影雕像,这个世界的穿越者倒是都挺有作为的,差点就真正的改变了世界主线。
可惜呀,四代火影和他的穿越者伙伴虽然有改天换地,革新世界的豪情,但是明显还是太过心软,没有看清木叶表面温情脉脉下的冷酷政治*斗争本质,更没有革命者与旧世界彻底决裂的勇气,与旧势力九人物牵扯太多,无法彻底的砸烂旧世界。
再加上人心叵测,穿越者也并不是铁板一块,四代火影虽然以极高的人格魅力团结了不少同伴,但是宇智波一族层出不穷的穿越者高手,一度曾经高达两位数的万花筒写轮眼,早已经引起了火影一系的恐惧和敌视。
四代火影波风水门其千手一脉火影嫡系的身份,让其虽然有心调停化解二者之间的矛盾,但是其先天的身份就注定了,他不能得到宇智波一族的信任,其资历和能力也根本无法压下这场自木叶忍村建立之初就埋下的根本矛盾。
。。。
四代火影波风水门还是牺牲了,虽然过程与原著有多不同,一些穿越者也竭力想避免这个结局。但是木叶老一辈势力对日益强大旺盛的宇智波一族的敌视,对宇智波一族层出不穷的万花筒写轮眼的恐惧,再加上波风水门的改革对旧势力的触动,种种矛盾纠葛到了一起,最终还是以极为极端的形式爆发出来。
宇智波一族以两大穿越者强者为首彻底决裂,分裂为独走派和改革派两派,最终在种种矛盾之下引发了宇智波一族的内战,而当以团藏、三代为首的木叶其他势力卷入其中的时候,更是酿成了一场波及整个木叶忍村的史无前例的内讧内战。
这场内战死了许多人,双方也都流了无数的血泪,然而最终却只成就了一个人忍界最强的名头。
宇智波启,以一人之力对抗当时人才济济的木叶高层,以一半宇智波一族的追随者之力,对抗最为巅峰时刻的木叶一村之力,最终力战千里,还是成功带领所有追随者撤退转进。
而因为宇智波一族的内战,木叶忍者的精英大批出动追击,却造成木叶本村的空虚,被抓住机会的宇智波斑成功突袭,与原著一般的上演了九尾袭村的戏码。而各种力量有意无意的放纵和推动之下,坐镇木叶忍村的四代火影波风水门最终挺身而出,舍身封印九尾,使得剧情再度回归原本的历史节点。
而四代火影波风水门的死亡,更是使得木叶短暂的改革戛然而止,原本以波风水门为核心团结在其周围的强者和追随者,更是因为彼此的矛盾而渐行渐远,最终消散一空。

——《无尽破碎》火影卷 第二十一章 过往 改变的和未改变的

看到日向雏田惊讶的样子,旗木琉璃不禁一笑,毫不在意的解释道:“雨之国的改革,是诸国之中最彻底的!要知道当时四代和宇智波诚他们提出忍术大革命、工业大发展的理念,其实很多比较激进的理念都不为忍术革新联合会的忍者接受,所以四代主政期间在木叶实行的改革不过是阉割了许多激进理念后的改良而已!比如当初宇智波诚提出土地是革命的根本问题,忍术革新联合会想要真正革新世界,必须想要进行土地革命,将土地的所有权从贵族那里夺取过来!这个激进的观点虽然在火之国没有机会实行,不过在雨之国却是被小南弥彦他们不折不扣的执行了……”
“啊,土地革命?这不是tg的闹革命嘛……”
日向雏田和凤凰寺悠羽不禁听的惊讶无比,这些可都是她们前世十分熟悉的东西,没想到还真有人照搬到这个世界实行了啊!
“呵呵,小南他们实行的可不只是土地革命呦!其实你们只要在雨之国多走走,就能发现这个国家的很多政策其实和我们前世熟悉的那个国家十分的相似!恩,可以说,小南他们这些人的执政思路,很多都是抄袭tg的!比如土地革命,比如人民公社……当然了,因为忍者强大的生产力,建立国有农场人民公社在生产上比包产到户要有优越性,所以这点倒是稍稍有点改变!你们看到这里的城镇比火之国的城镇还热闹,其实也是因为雨之国实行的集约化大农业生产,传统意义上的农民都被汇聚到城镇,成了农业工人……”
日向雏田和凤凰寺悠羽听的都是目瞪口呆,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和这些穿越者前辈之间的差距!这不仅仅是阅历和智慧的差距,更是一种器量和视野差距,当她们还在着眼于自身实力,纠结与个人恩怨的时候,这些前辈的视野早已经超越了一村一族个人得失,而上升到了社会变革的政治层面上了。
“不过,这样激烈的改革,肯定会引起很大的反弹吧!”
日向雏田微微皱眉一想,就想到了某个问题,同时忍不住问道:“雨之国的小南长门他们也是穿越者吗?”这么激进的施政理念,感觉完全不像是土著能够实现的,除了穿越者之外,就凭火影世界的这么多中二病患者,也很难提出什么具有深刻意义的社会改革。
“呵呵,小南长门他们中到底有没有穿越者,还是等你们见了他们之后,自己判断吧!”
旗木琉璃轻轻掩口一笑,却不揭开这个谜题,而是打足了哑谜,说道:“不过,他们的革命却是触动了整个忍界的基本秩序,引起了整个忍界贵族的一直反弹,那可是三战中少有的几大国共同针对一国的情况呢!不过,漩涡长门的轮回眼太过厉害了,小南的起爆符简直就跟开了印刷厂一样bug,所以几大国的干涉军都是无功而返。而且,团藏的根部可是在那一战中损失惨重呢!”
日向雏田和凤凰寺悠羽对那一战都不太清楚,因为某些原因,各国联合干涉雨之国的那场围剿革命火种的战争情况,在事后根本被各大国一致隐藏了,除了当事人,谁也不知道当时的具体战斗细节。只是知道,战后各国一致宣布彻底封锁雨之国,从此之后,雨之国就仿佛成了一个被铁幕笼罩下的世界,与外界隔开。

——《无尽破碎》火影卷 第八十章 危机 第四次忍界战争的雏形

只见半空中,无数的纸片飞舞着汇聚到一起,显露出一道美丽的身影!
一身高领风衣,头戴白色纸花,犹如木偶一般毫无表情的脸庞,以及那一头醒目的紫色长发,都无不彰显着她的身份——雨隐村三巨头之一,革命军的精神导师,一切革命战士的总政委,雨之国革命建设的设计师等等,都是她的称呼!
“云隐和木叶的忍者,为何侵犯雨之国的国土?”
小南目无表情的扫视了一下正在激战的木叶和云隐一方,冷冷的警告道:“请注意,你们交战的土地是属于雨之国的领土,你们的行为已经侵犯了雨之国的主权,我代表雨之国对你们提出严正交涉!我要求你们立即停止战斗,放下武器,一切听从雨之国革命军的处理……勿谓言之不预!”
听到小南冷冰冰的警告声,正在与旗木琉璃激战的云隐忍者纷纷散开,而一直追逐着旗木琉璃的二位由木人也停下脚步,解除了尾兽状态!
小南的警告声虽然冰冰冷冷,但是这一句“勿谓言之不预”却是威慑力十足,当年革命军初成,山椒鱼半藏不顾这一句警告,悍然发动对革命军的进攻,最终结果还是“半神”陨落,神话终结!木叶的武斗派领袖团藏不顾警告,试图扼杀襁褓状态的革命军,结果是属于根部的六百精英全军覆没!五大国的贵族不顾这句警告,悍然组成联军,干涉雨之国的革命,结果被吊打的溃不成军……
雨之国三巨头的威名,和革命军这句极具威慑力的“警告”可不是吹捧出来的,而是实实在在的打出来的!
。。。
对于云隐部队的撤退行动,小南毫无反应,只是远方的天际,云层之中,忽然冲出大批的飞机!
尾部喷着长长的火焰的超音速飞机,直接在天空中拉出一道道长长的白烟,仿佛密集的鸟群一般从四面八方向着此处集合!
云隐忍者的大部队还没撤出多元,就看到天空中呼啸而来的飞机之上,忽然跳出大片大片的穿着革命军军服的雨忍村革命军战士!
在火影世界,纯粹的战斗机自然是不存在的,但是作为运输机来运输忍者来作为机动打击力量,却是十分方便的事情!不过这种遍及全国的监控网络,以及能够随时支援国境内任何地方的快速反应部队,却是只有一心专注于工业建设,工业能力和军事化管理的忍者军队的雨忍村才能出现!
云隐村的忍者速度再看,也难以比得上雨忍村革命军源源不断乘着飞机而来的战士,不过片刻,云隐忍者的撤退路线就被雨忍村革命军战士给彻底堵上!
“小南阁下,十分抱歉!我们云隐村是在执行某项机密任务,不小心进入了贵国的领土,对此我们表示十分的歉意!对此,我国会……”
二位由木人看着被数量更多的雨忍村革命军包围起来的云隐忍者,两条细长的眉毛不禁皱了起来,同时暗暗叹了口气,一边盘算着这一次和雨隐村可能要付出的代价,一边交涉道:“我是云隐村的二尾由木人,对于此次事件,我代表……”
小南却是仿佛没有看到二位由木人一般,只是淡淡的说道:“第三次忍界大战之后,各国签订的条约规定……一国上忍,进入另一国执行任务时,上忍数量不得超过三人……一国忍者,进入另一国执行任务时,一次聚集的普通忍者不得超过十人……如果一旦违反,将视为对所在国的挑衅和侵犯,所在国有权力无条件截杀……”
“现在,雨之国共有一百二十七人忍者进入我国国境,其中上忍二十一名,中忍一百人,还有特殊存在二尾人柱力一名,此行为已经触犯忍界诸国和平条约……可视为对雨之国的侵略和战争行为!所以,我现在代表雨之国,命令你们放下武器,停止抵抗……”
“忍者除非战死,绝不会放下武器!”
小南的强硬态度,让二位由木人不禁大皱眉头,道:“小南阁下,对于近日的事情,我们云之国会做出相应的解释和赔账……”
“雨之国的主权和领土安全不容侵犯!放下武器,停止抵抗,或者……”

——《无尽破碎》火影卷 第八十六章 插入 总算没有来迟的警察

评论:多重穿越者穿越的忍界革命版火影,忍革联的创意来自《日在火影》一文,但是把改革派宇智波,独走派宇智波,革命根据地雨之国等诸多要素融合在一起的却是《无尽破碎》火影卷,应该说设定是非常惊艳的,但是内容没有写好,作者想写的东西太多,除了穿越者大乱斗,还有多元的力量体系,无限流的团战,点子太多,反而写成了一团乱麻。

以下出自《这穿越的画风不对啊》

众所周知, 魔法与魔药并不像许多通俗小说中所描述的那样——只要动动嘴皮子,挥舞一下魔杖,一个念头或者仅靠天赋就可以任意使用的力量。
魔法同样需要学习、同样需要思考、同样需要练习,这与学习科学没有什么不同——甚至在我看来魔法就可以说是一种另类的科学!
科学的辩证唯物或许还暂时不能完全解释魔法的种种神奇, 巫师们当做魔法基础的四元素理论也同样无法解释众多——特别是微观领域的物理现象。
但这并不是说魔法就站在科学对立面, 是科学上的盲点是不能被理解的不可知之物,是巫师们天生受到上天宠幸的证明。
它更不像有些巫师所声称的那样——科学永远在徒劳的追逐着魔法的背影。
魔法与科学的不同, 不在于谁更高贵谁更强大或者谁掌握着真理, 它们的不同在于看待这个世界的角度不同, 理解这个世界的方法不同。
熟知历史的各位都应该知道:
没法魔法帮助之前,哪怕是大地贤者也只能对着蛮荒与落后无可奈何。
没有科学诞生之前, 巫师们只能靠着经验与运气在黑暗的道路上向前摸索。
魔法扩展了科学的视野, 科技为我们揭示了隐藏在暗处的奥秘。
单独的魔法与科学,所看到的世界都是不完整的, 通过对比魔法与科学眼中不同的视角,我们才第一次真正认清了这个世界的全貌!
正是因为有了彼此,我们现在才能创造出了现在的一切。
——看上去或许永不相交, 但我们又彼此依靠。——
这就如斯莱特林大人当年为联合执政体制作的标志一样——双螺旋。
它象征着魔法与科学的矛盾而又统一, 象征着我们需要彼此扶持,更象征着传承与生命的延续!
我们携起手来,使得人们不再为饥饿所困扰;我们携起手来, 过往的绝症已经可以被治疗;我们携起手来,已经带领着人类开始了迈向星空的步伐!
位于拉格朗日点的太空工厂群为我们见证、位于月球的前进基地是我们的勋章,位于火星的先导殖民地与木星轨道上的巨型科考站在诉说着我们的功绩——它们, 就是魔法与科学共同的成就,是属于所有人的功绩与荣誉!
但我们不应该就此满足,更不应该就此止步。
我们回首望去,那些历史中无比辉煌的成就在现在或许已经不值一提;我们展望未来,现在的辉煌又何尝不会是后人们眼中的尘埃?
我们现在还有这太多太多的未知需要去探索,有太多太多的问题需要去解答。
到现在为止,我们还是没有能弄清血脉中的那六百三十九个“巫师片段”究竟是通过什么原理给予了巫师们魔法的天赋,为什么同样有这些片段的“哑炮”却无法使用魔法?
我们也同样不清楚我们口中的魔力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活性高能粒子?未知暗物质?高次元折叠干涉现象?还是什么我们现在还没有想到的其它东西?
这些问题,现在无数的巫师与科学家们正在全力合作试图解答。
我所发明的魔法——移形换影,对于我个人或许是一个很大的成就,但对于全人类来说,这仅仅是我们在探索空间奥秘上的一小步。
就如圣.李斯特说的那样——“我做到一切,只是在光辉的道路上为后来者剥去了一丝黑暗,挂起路灯为后来者指引一个正确的方向。”
而将来,人们一定能够沿着我指引的道路走得更远,建立一个更加美丽辉煌的未来。
——阿不思.邓布利多在获得联合执政体“百年间最有价值魔法奖”时的获奖感言。

——《这穿越的画风不对啊》哈利波特卷 番外 毒蛇之梦(二)

战争推动科学,钢铁纯洁血液,火焰净化思想。
——科学神教.战争促进教派教义。
(该教派于神现历五六二年被神教宣布为异端,教派主教被开除教籍,所有成员遭到驱逐。现代只有少数该教派分支还在非洲战乱国家中存在。)
中古时代, 一位强大的巫师或许能够对抗二十到三十个骑士而不落下风——在那个科学与魔法都不发达的年代, 如今我们作为高级人才临终福利的阿瓦达索命+闪回咒, 在那时就是秘而不宣的“不可饶恕咒”。
从“最初五人”开始的这新千年中, 科学的发展魔法的进步, 最直观的表现就是在战争——战争的一切都被它们改变了。
随着飞行扫帚的发明,只能眼睁睁被空中的敌人任意挥洒着毁灭的风暴,全身铠甲的骑士黯然退场。
随着排枪战术和枪械射速的变高,战争的天平又一次从充满“贵族精神”的巫师们轮流单挑, 变成了“神总青睐人多枪多训练更好的一方”。
到了科学神教/巫师战争的那个年代, 随着“复合护身咒”的威力进一步加强, 与科学神教蒸汽骑士们15mm起步的倾斜装甲, 战场上彻底淘汰了75以下口径的热武器,在这个“神灵与巨人的战场”上, 普通部队更多的沦为了拖延时间或侦查探路的炮灰。
到了斯莱特林大人回归带来和平之时, “复合护身咒”已经能抵挡125口径穿甲弹的直击,蒸汽骑士的也已经普遍达到了十万马力,号称陆地巡洋舰了。
其后,随着大规模冲突的消失与冲突的小型化局部化,战争的模式也发生了极大的改变。
这些以资源为主要矛盾的冲突中,过去那种“太阳的光辉”开路,“钢铁巨人”攻坚,普通士兵占领——战斗过后除了一片会持续数百年的焦土什么也剩不下的模式(笔者按:天竺作为巫师战争的主战场,现在依然还有部分地区辐射远超正常水平)已经不再适用。
快速、灵活、破坏更小以及驱逐对方有生力量成为了战争中新的要求,应对这种要求一种以巫师为核心,排或连级的士兵为辅助的高机动战术开始出现。
在这些以隐形、迷惑咒为主,辅以远程精确诅咒术,以突击扰乱对方兵力调动和直接斩首对方指挥系统的战术开始出现——不得不说,这与当年“悲哀之日”中贵族、巫师联军的战术如出一辙。
——《战争论.魔法与战争篇》节选作者:卡尔.冯.克劳塞维茨
对于高魔力浓度地区中所存在的“鬼魂”本质,目前学术界还没有统一的认识,科学神教物理学派中比较主流看法是——所谓“鬼魂”是偶然情况下的脑电波量子化。
也有人认为那是因为是这些鬼魂生前的“魔力”在临终时发生了某种特殊情况,干扰了到更高次元,以至于人身体与思维的三次元投影出现了脱节现象。
当然,这个高次元理论被科学神教相关学派驳斥得体无完肤……
(中略)
支持者认为,既然拥有了所有的记忆与人格,那么灵魂就可以认为是携带者本体最核心信息的载体,将其视为人类最本质最核心最重要的东西理所应当,那么其自然也应该享有本体所有的义务与责任。
反对者认为,“圣灵图灵之道”早就证明没有任何信息是只能唯一存在,既然信息本身没有丝毫的神圣性,那么那些还要靠吃**食物(注2)才能生存的东西根本无法证明其与死者有本质的关系。
而现在这个问题已经从道德伦理向着特修斯之舟(注3)这样的哲学问题上发展,各界对此尚有很大的争议。
不过目前很有意思的一个情况就是——科学神教这个宗教团体认为所谓的“灵魂”并不是什么“人类最本质最重要的东西”,而魔法公会反而一再声称死亡不是终结,只是人生下一阶段的开始……
——《道德与法律.第316期.浅谈鬼魂/灵魂与继承权》节选

——《这穿越的画风不对啊》哈利波特卷 番外 毒蛇之梦(四)

评论:科学革命版的哈利波特,主角穿越到1000年以前,和四大学院的创始人共同开创科魔一体的新时代。充满了进步主义的乐观精神。《这穿越的画风不对啊》一文创意十分惊艳,尤其是前三个副本,具有极大的颠覆性。但作者写的最好的是侧面烘托的番外,通过历史的片段,剪影,烘托出一个恢弘的大时代。

以下出自《无限道武者路》

“最近你在写什么书?”高翔好奇地上前翻阅一下,只见书的封面豁然写着“yīn阳易转论”五字,而第一页目录上则共分十九章,除了第一章yīn阳总论之外,其余章节名分别为:生死、真幻、清浊、刚柔、冰火、内外、动静、绵暴、方圆、微宏、聚散、蓄放、顺逆、引斥、沉浮、虚实、明暗、奇正。
再翻几页之后,高翔已彻底被书中内容所吸引。
没有精奇奥秘的武功绝学,也没有什么故弄玄虚的语句,书中只是以一种平实浅显的方式,通过阴阳正反辩证理论,阐述武道真气的特性、作用与运用之道清楚。
比如“生死篇”就是阐明真气具有生命能量特质,正用可延年益寿,强身健体,反用可损人害命,滋生病灶,推而广之一切对自己有利的能量都属“生”,对自己不利的能量都属“死”,如何取生避死,化死为生,又如何置之死地而后生,运用之道,全在其中。
至于“真幻篇”则阐明真气具有精神能量的特质,比如真气运行于体内可以刺激神经系统而出现“冷热酸麻痛账痒”等等幻觉,将真气放诸体外,也可以影响其他人,比如放大或者麻痹对手的痛觉,给对手造成“异光”、“奇香”等等不存在于现实的观感,同时也可以影响自己与外人的情绪,用于清心宁神,或者制造恐惧感与压迫感等等。但是幻觉也不是绝对的,当幻觉到了一定层次,也可以等同甚至凌驾于真实。
而“清浊篇”则说明了真气具有融汇或释放外界能量的特性,就如泥沙融汇于水,泥沙多则水浊,泥沙去则水清。这一篇解释了诸多武学现象,比如“乾坤大挪移”便是暂时性吸收储存外来的物理打击力量,并将之转移它处重新释放的过程,而“冰火真气”也就是一种能够在转瞬间高效吸收或者释放热能的特殊真气,至于“光炎真气”、“雷电真气”、“元磁真气”、“万毒真气”一类,同样也是长期吸收了某种特定的能量所致,吸收与释放的效率越高,代表真气的质量越好。而真气还可以视为一种溶剂,用于混融多种能量,衍生出无法稳定存在于自然界的特异能量。将“清浊篇”与“生死篇”配合,可通过长期融汇某种能量而彻底改变真气属性,进而改变自身生命元气属性与体质,让对常人有害的能量反而能够补益自己,而且只要生命还在,就能源源不断产生对应能量;反之也可以洗清异质能量,令自身真气返本还源,恢复澄清状态。
“刚柔篇”则说明了真气具有渗透物质,影响物质的物理性质等等特性,比如“摘叶飞花”“挥绸成棍”就是将原本柔软的物质化为刚硬的一种表现,反之也可如“化骨绵掌”一般化硬为软。而在刚柔之间,还有无数中间形态可供变化。除此之外,真气还可以成为某些物理化学反应的特殊催化剂,在锻造、制药等各方面也有着重要作用。
“虚实篇”说明真气的性质介于虚无缥缈与具体物质之间的特性,既可以化为不可感知不可触摸的虚无状态,也可以短暂地具体为可触可视甚至具有凝实外形以及各种具体物理化学性质的物质形态,可模拟现实物质,也可以转化为现实不存在的,说不清是固态、液态还是气态的特异物质。在“化气为虚”与“凝气成实”之间,实有无穷无尽的妙用。
“引斥篇”将真气描述为一种特殊力场,具有令物质相互吸引或者相互排斥的两种基本效应,诸如“擒龙手”、“摄物掌”是自身与外物相互吸引的体现,至于许多护体真气的作用原理则是对外来攻击武器的排斥体现。此类原理也可运用于轻功中,利用互斥原理而犹如磁悬浮一般在地面凌空高速滑行,或者利用互吸原理在悬崖绝壁上奔走如飞。“引斥篇”与“微宏篇”配合,运用到微观结构中,也可令物质变得更加酥松而易于摧毁,或者令物质变得更加凝实而难以摧毁。
“内外篇”则将真气视为一种绝佳媒介与导体,用于沟通内外,传导各种能量,引发物质、jīng神各方面的共鸣共震、互感互应。比如将真气散诸外界,与自然气场相合,做到方圆数里之内一切动静,哪怕叶落蚁行,皆了如指掌;反之也可以用于内视自身;还可隔山打牛,隔物传力,令外物一如自己躯体的延伸;或可与别人气机相连,无分彼此,令敌人的心跳、脉搏与自己同频共振,达到杀伤对方或者影响对方状态目的;反之也可将自身气场气机尽数收纳,将自身存在感降到最低,仿佛隔绝于外界,甚至隔绝引力,令自身变轻。
“方圆篇”则阐述如何将真气在外吐内蕴之间形成独特的领域、气场,与其他篇章配合,有无穷无尽的实用法门,比如配合“沉浮篇”与“聚散篇”就可以将真气围绕方圆一丈形成一个凝而不散的,比空气更轻的气罩,就可以带动自己悬浮升空,颠覆非天人高手不能凌云翔空的常理。若配合“真幻篇”与“清浊篇”在白昼时以外围气罩折射扭曲光线,在黑夜中以气罩吞噬光线,或者模拟四周环境,则可以在相当程度达到隐形匿迹的效果,同时也可用于消弭自身发出的一切声响,精于此道者,将是极为可怕的刺客。
“蓄放篇”不仅涉及自身真气的储存释放,还可将真气寄蓄于他人或者外物,循机释放,其理论根据,已经开始涉及质能转换原理……
“散聚篇”不仅仅关系到真气的聚与散,而且还推广到热力学“熵值”论以及混沌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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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高翔从书中的内容回过神时,这才发觉rì已西斜,不知不觉中大半天已过。而王宗超与陈囤不好打扰他,只在一旁泡茶闲聊,茶水都不知道换过几盏了。
“这书……”看着王宗超,高翔一时实不知道该以什么词汇来形容这书,任何精奥玄妙,威力奇大的武功秘籍,都无法比拟这本《阴阳易转论》。
只因它彻底抛弃了任何玄之又玄,高深晦涩,语焉不详只可意会的语句,用一系列富有逻辑且可以实证的描述将真气的特性与用途说明得一清二楚,开始将其全面理论化系统化。
读过这本书的武者,虽然武功不会马上跃进到何等惊世骇俗的地步,但内功的修炼与应用却无疑从此脱离了摸着石头过河的经验主义、神秘主义阶段,走上一条清晰具体富有理论支持的阳关大道。许多被各门各派视为秘而不宣的独门绝学奇招,对于他们来说都也不过是《阴阳易转论》上早有概况的某种真气的运用方式而已,不但可以轻易模仿再现,而且还可以抛弃其中一些不必要的繁琐枝蔓,将其大幅简化,直指要害!
哪怕武功已经到了天人境界的高翔,对于许多真气运用方式也只是停留于“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经验主义阶段。即使他可以如呼吸般娴熟自然地轻易运用出来,却不知其根本原理,即使真心想教授弟子,在大多数情况下也只能让弟子长年累月反复演练,以求其中悟性绝佳者能够侥幸做到。
这种情况,有点类似于某些民间能工巧匠,虽然他们不明工程科学几何原理尺规作图,但却可以设计、制造出连这方面专家都要惊叹折服的,高度精准巧妙的建筑与器具。但这些却都是他们凭着过人的天赋与长时间积累下的深厚实践经验才能达到效果,很难推而广之,也很难更进一步了,更不提他们还有诸多“传男不传女”之类行业规则。
正因为如此,高翔非常清楚这本《阴阳易转论》一旦广泛刊印,必然能够摧枯拉朽地彻底摧毁几千年来中华武学浓重的神秘主义、经验主义与门户之见,令武学在回归平凡的同时真正推广化普及化。让武者不再像零星传奇能工巧匠,而是像现代工程师一般可以大规模培养。同时也令同等境界的武者的能力会有一个相当大的飞跃,许多以往无法想象或者只有少数武者才拥有的特异能力将成为所有武者都视为平常的普遍能力。
“这书是拿来当基础理论教材的。将一切归结为易于理解的二元论,不算难,再往后的三才、四象、五行变化全部没有。”王宗超笑了笑道,“不久前曾提到过开武术学院,但学院毕竟不能随便选几本秘籍当教材,所以草拟了一本,你先看看有什么要修改的。”
“修改什么就先别提了……”高翔大摇其头,“我是想问你,你确定这种层次的东西,真能拿来向全天下公开吗?”
“我都说了,这只是理论基础而已。”王宗超哑然失笑,“你觉得厉害,只是因为你早已是天人高手,理解并运用这些理论不过在转瞬之间。但对于普通武人来说,哪怕要在其中某个领域练出一点名堂都需要耗费数以年月记的时间,根本没你第一感觉中的那么厉害。整个领悟、修炼的过程中,其中蕴含的思想又会对他们产生潜移默化的影响。”
“你的意思是说?——‘中正平和,不偏不倚’?”以高翔的修为,自然也不难读出书中的核心理念,沉思片刻之后,点头道:“这书的确切合玄门正宗理念,修炼者rì后行事正邪尚且不论,但至少性格与行事都不致过分偏激冲动,不顾后果,否则就会失去yīn阳相济之妙,修为大减。”
“正是如此。”王宗超点头,又道:“若要天下兴武,第一步就非要让天下人弄清武道究竟是什么,有什么作用不可。如今人心大势,越来越趋于务实、重视实利。以神秘主义、飘渺玄学粉饰的事物,将来最多只能长久地吸引一小部分人,或者暂时性吸引大部分人,却无疑做不到流行普及,吸引越来越多的人参与进来,也很可能让武术变成少数人所垄断的事物。
当然,若有人以武术为非作歹,其危害也不可低估。为此,我留下一些制衡之法。”
说到这里,王宗超将另一本较薄的书取出交给陈囤,道:“此为《辨气法》,其原理就在于真气性质与个人体质、xìng格以及生活环境、修炼方式息息相关,极具个人特色烙印,就如人的手掌纹理一般独一无二。运用真气杀人犯事,现场无论如何都难免有真气残留,若是精于‘辨气’,完全可以凭此解读犯罪过程,并循气机追踪嫌凶,这远比猎犬缉凶还要来得可靠有效,或者将其中蕴含的有用信息记下在rì后作为指证真凶的证据。此法同理也可用于对付玄门修士行凶作恶!”
陈囤眼前一亮,连忙起身,躬身双手接过,感慨叹道:“只要训练出一批精于‘辨气’的人才,必可大大遏制以武术行不法之事,谋不当之利的风气。”
“除此之外,还有这个。”
随后,王宗超又取出一个木箱,木箱打开,只见其中放置的却是上百把短刃,以及一本名为《修神篇》的书本。
“这又是什么?”高翔好奇地问道。
“高兄不妨手握一把刀刃,将其当成一把心神相合的随身兵刃试试。”王宗超呵呵笑道。
高翔闻声取刀,将真气注入,默默存想心与刀合,以刀对敌,下一刻,眼前景物随之大变,他已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之中。
在一望无际的虚空之中,无数刀剑利器的虚影虚空漂浮,绽放各不相同的浩然光华与凌厉锐气,时而又闻金风刀鸣、苍苍剑啸、有人弹剑高歌、有人咏剑吟诗、有人纵马横枪、有人挥刀斩浪、有人生死对决……无数惊俗绝艳的武技如走马观花般演变不绝,又如昙花一现般转瞬即逝。
但即便如此,那无穷无尽的奇学绝艺,惊艳一招,在转瞬间已不知给高翔带来多少冲击,触发了多少武学灵感,但当他还要看个分明时,却只觉无穷无尽的武学信息冲击而来,头脑一阵眩晕间,随即已回归现实。
王宗超随即解释道:“此为‘九空武界’,乃是人间武道意念汇聚形成的空间,不过你刚刚所进入的只是武界边缘地带,一切并不稳定,只有当人间武学发展到一定程度后,才会稳定下来。”
高翔啧啧称奇,随即又问:“但我看那些绝学不少精奇玄奥到有违世间任何武学套路的地步,若是真有此类武学,我怎会一无所闻?”
“许多的确不是这个世界上的武学,而是来自异界的武学意志……这些短刃名为‘九空之刃’,乃是以‘大邪王’与‘天命’两柄通灵奇兵的碎片重铸,手握短刃,即可凭意念进入‘九空武界’……”王宗超作了简单说明,如今“九空武界”之内的武学已经不仅仅限于风云世界,而是开始呈现出许多其他异界武学的片段。虽然还只是只鳞片爪,但已证明“九空武界”还在不断成长,且开始将领域扩展到其他武道鼎盛的世界去。
“不过以意识进入‘九空武界’,对精神力的消耗极大,高兄是天人高手,这才影响不大。至于普通武者,则需先修习《修神篇》以强化心念,且需量力而为,不可久观。
不需担心‘九空之刃’落入歹人之手,只因每一柄‘九空之刃’都能相互感应,锁定各自位置,而且任何用心邪佞、理念极端者都会遭‘九空武界’排斥,不能进入,即使强行进入,也必遭反噬。
除了观摩武学之外,‘九空武界’也可让人观察过去。若遇上什么毫无线索的悬疑重案,不妨依照此法再现案情。所以陈囤你不妨为每一柄‘九空之刃’专门训练配备一批侦查员。不过这些短刃政府只能掌控一部分,另外一部分应由民间控制,相互监督。
另外还要注意,一切只限于‘九空武界’所能影响的地域,即使从今rì起武道开始在全中国普及化,要做到这点至少也需两三年时间,正好给你时间训练相关人员。”
王宗超清楚说明限制,虽然眼下“中洲武神”已开始对这个世界有所影响,但还远远未到将神域的影响力遍布整个华夏的地步,要不是这样,当初那群幕后搅局之人根本无从逃遁!
陈囤心悦诚服,充满自信地回应道:“有了这些保证,我便可放心在全中国推广武学,令全民习武,健体强心!”
“听起来,你对于一统南北中国已是信心十足?”王宗超目视陈囤,开口问道。
“正是如此!”陈囤坐姿笔直,以一种斩钉截铁的语气应道,“只要修真者不再大举干预,最多三年,甚至在一年之内,我就能令南北结束分裂,实现一统!”
王宗超点点头:“在正面战场上,你遭遇大规模的成军修士阻击的可能性的确不大。不过你治理下的中国必将面临着许多各怀心思的修士以及其他超能力者的挑战,他们的能力比武者来得更加变化奇诡且更难以应对,你可有信心面对这样的挑战?”
陈囤双目锋芒逼人,口中一字一句,仿佛将每个字化为铅块往地下砸:“我会与之斗争到底!”
“很好,这段时间来,我也能感受来自与你所领导下的北方中国的那股蓬勃洋溢的信念与意志,现在我为你提供一种将这种信念与意志化为实质力量的途径。”
王宗超说完之后双手握拳,一轮灿烂的赤红光芒随之浮现,如火炽烈、似血鲜艳;其磅礴辉煌,仿佛初生旭rì;其激荡惊心,又如雷霆霹雳!
“师父,这是……”感应到自身热血因眼前这道赤sè光芒而变得澎湃滚烫,隐隐共鸣呼应,陈囤不由立地站起,双拳紧握,一时激动万分,难以自抑。
王宗超继续道:“这种力量名为‘赤色光辉’,共分两诀,一为‘赤色曙光’、一为‘赤色雷霆’!
‘曙光诀’有云:‘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其力量特性浩然绵薄,讲究润物无声,融邪化祟,瓦解敌意,适合文职人员或者中老年人修习。
‘雷霆诀’有云:‘四海翻腾云水怒,五洲震荡风雷激。’其力量特性相对刚强激烈,粉碎一切,挡者披靡,催人胆魄,适合武装人员或者青少年人修习。不过最后还以两诀并修,刚柔相济为上佳。
修炼‘赤色光辉’,不需长久练气,也不需刻意钻研揣摩,其威力所在:一在于瞬间激烈燃烧自身气血,二在于自身的信念与意志,三在于万众一心,众志成城。修习者越是无所畏惧不吝自我牺牲,心中的信念与意志越是坚定纯粹,志同道合,并肩作战者越多,发挥的效果越是惊人。”
“这‘赤色光辉’看来尤其克制阴祟妖魔与阴邪之术。”高翔旁观之余,给了一句评价。
王宗超颔首:“不错,这种力量便是特别为破法而创!”
只因旺盛的气血、狂热坚定的信念、旭rì雷霆,全都是带有yīnxìng特质的道术与灵体的克星。而王宗超所展示的法门无疑将这三者都融汇其中,包括了尽情燃烧气血而释放出犹如旭rì烈阳一般的力量与气势,以及激烈震荡气血而发挥出堪比雷霆霹雳的威力与声势,再加上其中蕴含的无所畏惧,否定一切怪力乱神的坚定信仰。面对这种力量,较弱的法术几乎是一触即溃,无法发挥任何作用。而强大的法术,在汇聚多人的情况下也足以稳稳克制。若有数千上万人,普通鬼仙都会被压制得神念破碎无法出窍,就连雷劫鬼仙也需退避三舍,不敢正捻其锋。至于一贯道所持的神道之法,由于所聚信仰远远不够纯粹坚定,遇上“赤sè光辉”也要大受克制!
“赤sè光辉”并非武功,而更近似于一种心灵力量的开发,此外尤其兼有“请神**”融汇同源信仰,集万众心力的功能,并附带类似“天魔解体”的瞬间激发潜能,燃烧气血成分。除此之外,还有小部分参考自《纯阳紫气》与《五雷天心正法》的破邪特xìng。
若仅仅是普通人修习,发挥的作用还相对有限,但若是由习武有成的武者修炼,那便完全足以成为同级道术、神术、魔法的克星。一名修习“赤sè光辉”有成的先天武者,对上偏于yīn祟的法职者所能发挥出的威力,相比王宗超当年初成先天又拥有“中品请神”境界之时只怕还尤有过之。将来在陈囤治下,若是遇上诸如瘟神庙庙祝之流不服管束,为非作歹,只需派出几位先天以下,却jīng修“赤sè光辉”的武者,就可以压制得对方无法动用任何法术,只能乖乖被押解送监。
这便是陈囤足以用以震慑天下一切心怀不轨的中外修士与超能者的最大依凭,rì后也可以用来应对来自外来神域以及秦陵的另一种不测之变。从某种程度讲,这也算是一种具体实化,汇集万众心愿的人道大势之威,只要人心信仰大势不曾变sè,那么这种力量就足以做到所向披靡,无可匹敌!
随后,王宗超又正sè向陈囤特别告诫道:“‘赤色光辉’有一重极大隐患,便是运用时需激烈燃烧气血,很可能会导致缩短寿命;若无以自身为炬为烛,燃烧自我照亮他人的觉悟,不可修习。若想速成且运用频繁,折损寿元更巨!你已年过中年,又还未成先天,寿元无多。即使下定决心修习,最好还需先培元养气三年,才能将折寿隐患降到最低。”
陈囤朗声笑道:“师父这是小觑于我,还是故意要考我来的?我既为北方军政表率,又岂能不身先士卒,死而后已?我若尚且贪生怕死,又岂有面目再去带领、教导他人?恳请师父当即速传与我,勿要有丝毫顾忌!”
“好!”
一言方落,王宗超满蕴赤sè光辉的一拳,已经重重落到陈囤胸膛上。
仿佛一点火星点燃了整个火药库,又仿佛一枚赤光四射的耀世陨星忽然从天而降。陈囤整个人一时已在原地彻底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充斥视野的,炽烈摇曳,澎湃激荡的无边赤红炎海!
在高翔的感知中,一时只感受到一道滔滔无尽的赤色洪流带着无穷炽烈光焰与滚滚风雷激荡之音,仿佛自天际奔腾洗荡而下,赤红光辉经天彻地,其激情如火滚荡如雷,仿佛要将天地间一切腐朽事物彻底粉碎焚烧;其波澜壮阔铺天盖地,直令山河改颜,乾坤变sè!
“才是初习,就能有如此威势?”
高翔暗吃一惊,定神再看时,却见无边赤色光海已消逝无踪,陈囤满头大汗,脸上充满疲惫,但神却振奋无比,充满了无所畏惧的斗志与激荡澎湃的豪情。
王宗超见状也是稍稍有些意外,心知陈囤在这一瞬间所爆发的气势其实已经大大超越了“中品请神”层次,而且还有着无穷的进步空间。这也是个人信念与人道大势紧密结合所衍生的力量。陈囤几十年来一直带领着一大群志同道合者坚持**,抵抗外侮,平匪去阀,革除旧弊,重整江山,硬生生将一个山河破碎,列强群侵的腐朽落后国度带领建设到今rì局面。期间为此赴汤蹈火,奉献毕生精力甚至牺牲生命者何止百万。这一切又岂能没有坚定不移的核心信仰与信念支持?再加上千万军民的崇敬景仰之情寄托,陈囤身上所凝结的人道大势与万众愿力着实非同小可,只是欠缺一个引发、实化的契机而已。
王宗超接着对陈囤道:“这种力量你已领悟掌握,能够发扬光大到什么地步,全在于你自己,我已不能再多教你什么,只因这种力量并非我自己的力量,我只不过根据你的道路为你量身定制而已。
还有,务必记住一点——‘赤色光辉’需要有大无畏的自我牺牲精神才能修炼运用,故绝不可隐瞒弊端骗人修炼或者强迫他人修炼,否则信念不纯,反有大害!”
“多谢师父指教。”陈囤向王宗超深深躬身行礼,又立定站直,正言道:“我绝不会以任何威逼利诱的方式去让人修习‘赤色光辉’,相反所有自愿修习者皆需经过一番严格审核鉴定,绝不滥传!”

——《无限道武者路》第522章 传学授艺

原来又是乐山大佛之前山崖。这却是中洲队当年第一次进入风云世界的地点。如今看来,眼前青山不改。绿水依旧,一切似乎宛若往昔。
但是,稍为仔细观察,还是能够发现一些与当年迥异的,甚至不应该在古代中国背景世界出现的事物。
在天空,接连两只大小不一的飞行器滑翔而过。其中一驾通体木式结构,看上去仿佛缩小的双重翼飞机,不过看体型,最多也就只能载一人,而且只能趴伏在两翼之间飞行,倒像是无动力的单人滑翔器。不过要说无动力,却可以看见那飞行器正前方有一个螺旋桨正在高速旋转,发出轻微的机器摩擦噪音。
而另一架单翼金属飞行器不仅体型更大,能够容纳三到五人,设计也更趋近于流线型,而且竟俨然以涡旋发动机的形式向后喷发高速气流得以在高空飞翔。
在江上,只见大小木船穿梭来往。奇怪的是,这些木船中有不少竟不靠风帆吹动,也没有船桨划水、纤夫推拉,而是全凭船后一个极速旋转的涡轮提供推力前进。不过,却绝无蒸汽轮船冒出的黑烟之类。
再举目远眺,只见十数里外,有几个农夫打扮的人正在伐木,但也不见他们使用斧头木锯之类,而是各自持了一柄金属杆,金属杆前端连着一个锯齿状铁轮。只要接触树木,铁轮随即高速旋转,就像电锯一般轻易伐木解薪。而距离他们不远处,还有五名农夫并排驾驶着一架有着六棱状锐利车轮的古怪铁车,在田地上飞快驰骋着翻土松泥。
“这不是楚轩让铁心岛搞出来的那个,叫什么‘真气机’的吗?”怔怔看着这一切,王宗超良久才叹息一声,“看来真正做到广弘武道的人不是我,而是他。”
之前第一次进入风云世界,楚轩就在铁心岛的能工巧匠配合下特别设计出一种给内力高手专用的巧妙机械压力传动装置:只要输入真气就会旋转,输入真气量越大,旋转越快,马力越大,故名为“真气机”。如果类比“蒸汽机”是因蒸气驱动而得名的话,这个名字倒称得上贴切。
不过楚轩特意设计出来的“真气机”在当时基本没派得上什么大用场。只是以此制造出一艘纯以内力驱动的快艇,让断浪从中原快速前往东瀛并带回了皇影与拳道神两名东瀛高手。当时王宗超还有些奇怪楚轩为什么要特别耗费精力去设计这种东西,不过毕竟不是什么大事,也没有多加关注。
但是没有想到,在他们走后,这种“真气机”竟然在中原大地到处开花结果。从飞行器、车船到各种农耕器械处处广为运用。现在看来,竟俨然有一种掀起一场另类工业革命的势头。
无需深入民间四处察看。王宗超只是稍为感应中洲武神意念,与武神一体。便能清楚在他走后这些年间,风云世界的种种日新月异的变化。
这一切,不仅因为中洲武神的存在,更因为“真气机”在民间各个领域越来越广泛的运用。
事实上,用真气驱动器械机关一开始在风云世界就已不算什么匪夷所思的黑科技。铁心岛的铁门就是这方面的行家,而可以化为金属凶兽的“天罪”,以及杀伐凶器“天劫”战甲都是这方面的极致运用。铁门所缺的,只是用现代机械科学原理将“真气机”精简化、规范化,并实现量产而已。除此之外。更关键还是传统武林门派对独门秘技的视若禁脔的保密心理。
而楚轩也不知用什么手段给铁门的人洗脑,又交给他们什么样的科技资料与生产经营资料。总之在他们离开风云世界之后,铁门就不遗余力地在各地开始工坊,将“真气机”推广量产,以此为基础制作出大量实用型的军用、民用器械。
断浪则以受托于中洲武神的名义,在武林中广泛组织“武神盟会”,自任首任主席。其盟会除了宣扬“武神三约”,排解武林争纷之外,行事要旨就在于打破门户之见。广弘武道。入会者无论修为高低,都无不深入民间广传基础练气法与强身健体之功。越是弘武有功者,越能得到武神眷顾,有可能在武神护佑下以神念、甚至实体进入“九空武界”。感悟诸般武学真意,提升武道境界,或者从遍布中原的虚空气脉中获得一定的练气支持。
以武神为大靠山。断浪可谓长袖善舞,广泛活动与武林、民间、朝廷。又与铁门联手在中原大地推广以练气者、真气机为主导的全新生产方式,不到十年就形成一场一发不可收拾。浩浩荡荡的产业大革命。而他也由此名利双收,成为妇孺皆知,名高望重,而又富可敌国,炙手可热的大人物。
由中洲武神总结出来并广传民间的基础练气功法具有极高的适用性与可行性,男女老幼,强健病弱皆可修炼,且走火入魔风险极低,打下基础后无论动静卧立,一举一动皆可练气,更兼对药补、进食也没有什么特别要求,如多人集体练气,还能互相促进,在一定程度上获得虚空气脉的支持,除了需要消耗时间去不断积累,无法在三五年内速成这个缺陷之外,远胜于绝大多数武林门派的基础功法。
一般来说,一个人如果从小修炼,哪怕天赋平平用功不勤,到成年时基本也能拥有初级内力,而这已经足以为“真气机”提供与伐木电锯相若的稳定马力输出。稍为勤勉一点的,到中年基本也能拥有中级内力,足够长时间为“真气机”提供一台摩托发动机左右的马力输出。如果天赋较好,又得到名师指点,练成高级内力的,那么换成“真气机”马力就已是跑车等级了。而先天高手,那最起码也是重型坦克发动机程度的马力输出。至于天人,如果愿意的话,一个人驱动一艘航空母舰满世界跑也完全没什么问题。
练气的核心理念就在于以人体化纳天地之力为己用,与日月光辉,风力潮汐一类自然之力相比,人类用于生产生活的能量委实微不足道,再怎么取用都构不成什么影响。“真气机”等于把练气者当成永久电池,借助练气者的躯体将天地之力转化为社会生产力,相比煤炭石油之类能量,绝对称得上清洁无污染,完全符合“天人合一”理念的贯彻。除非真能制作出拥有无量境天人抽取力度的超大功率真气机,否则完全不必顾虑环境危害问题。
本来,即使在《风云》这种武风盛行的世界,练武之人也是百中无一。哪怕中洲武神封神后广弘武道,王宗超也绝不敢奢望在几十年内让习武者的人数达到全民的十分之一。只因好逸恶劳、随波逐流是绝大多数人类的天性,勇毅好狠之辈永远只是少数,除非迫不得已,又会有多少人因为诸如“保家卫国、行侠仗义、强身健体、修身养性、不甘人下、扬眉吐气、快意恩仇、好勇争胜、逞强争霸”之类理由去坚持年如一日地练气习武。正如现代人哪怕有充足的时间与金钱。又明知只要每天都坚持锻炼半个多小时就能保持健康体魄与健美体形,又有多少人会付诸实行?
不过当“真气机”巧妙地将练气转化为生产力后。一切已全然不同。当一个人没有一定的练气功底,连耕作、织布、开船、行路、出外做工方方面面都远远落后于他人。甚至连许多日用器具都不好使用之后。广大人民群众都迸发出空前绝后的练气热情与创造智慧。
比如某种型号的真气机该与哪种类型的真气搭配,在输入时又应以哪种吐纳方式输入;在多人输入的情况下,每一个人的真气属性又该如何搭配才能让真气机拥有更大的功率和更长的使用寿命;由于输出真气超过负荷的过劳者以及走火入魔者该如何救护调养;婴儿该如何从小打通经脉为练气打好基础,又该根据筋骨的不同、性格、年龄的差异对练气心法加以调整优化……
而原本只运用于神兵利器或者秘制机关暗器,让真气得以在无生命物体上畅通无阻,相当于体外经脉的“炁路”铸造秘术也随之广泛运用于民间,发挥着等若电器时代的电路的作用,只不过能源终究还要落到练气者身上而已,不过也不保未来会不会开发出可以储纳真气。甚至自动聚气的器物。
而某些复杂的“炁路”,其实已实现了某些奇妙的符箓功能。毕竟道武合一也是武学的一个方向,而中洲武神同样拥有从天子世界得到的《河图》、《洛书》系,以及鬼神世界的许多道术玄学,加上风云世界本身已经具有一定水平的玄术,已是颇为可观。
由于民间的需求,加上中洲武神冥冥中的引导,风云世界的“炁学”地位已等同于真实古代中国的“儒学”地位,而且还不断迅猛发展。这样一来。大量风云世界的武林高手都成了民间私塾教师一般角色。
主神空间与剧情世界的时间流动比一般是一天比一年,距离上一次回归,如今风云世界已过去了十五年。目前整个风云世界的中原地域,即使不敢说人人练气习武。但起码已有近三成的人做到这点,再过十几年,数目还会翻番!
而这也导致一个奇特的现象——如今风云世界劳动力的主力军不再是青壮年。反而越来越有被中老年取代的意思。毕竟练气需要时间积累,如果人人都是从小练气。中老年人的练气修为自然胜过青壮年。
王宗超估计,风云世界如今的生产力起码已经达到第一次工业革命初、中期的程度。而且还有大把提升潜能。在全民习武练气的背景下,“真气机”远比蒸汽机来得功效强大代价低廉且应用广泛,即使到了第二次工业革命,相比柴油发动机、电动机之类,也能各擅胜场。除非发展到核能之类新能源全面普及的程度,才有彻底废弃的可能。
这是一条立足于练气能源,完全可以取代煤油能源的另类科技树,再适合风云世界不过了。倒是在鬼神世界的中国难以依样画葫芦,只因鬼神世界的练气、练武底蕴远不能与风云世界相提并论,更兼时代不同,等到练气全面于民间普及,核聚变都说不定研究出来了。
对此,王宗超不得不对楚轩说个“服”字。他的“真气机”以及在铁门的布置在当时看来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一招闲棋,但如今却构成了中洲武神再牢固不过的信仰根基。看来生产力与经济基础才是决定社会形态与人文追求的根本,这点确实是通用真理。
虽然对于多数人来说,练气只是为了讨生活而不是为了练武,不过在风云世界中,练气始终是练武的必备基础。气为本,武为用。练武反过来也能大大有益于练气。当一个人积累了雄厚的内气,身轻力健耳清目明行走如风之后,自然也会萌发升华自身,练武求道之念。
当然,这也会引发一系列新的社会问题。
武道,从正面理解,可以说是守护之道、止戈之道、自强之道。但从负面理解。也是争胜之道、杀戮之道、甚至暴力与恐虐之道。甚至可以说,第二种理解更能直指武道本质。所以在武道盛行的世界。真要指望着天下永久太平,大家一起幸福和谐奔小康自然是不可能的。
生产力的发展。自然而然带动资本主义萌芽茁壮成长。不过被新兴的资本家们压迫的劳动者却几乎个个练气,一旦不满,反抗起来自然也是破坏力巨大。所以能够镇得住场的资本家,往往本身就是一流高手,且拥有大宗师为靠山,或者雇佣了实力强大的打手。双方冲突时,也不乏伤人害命,强废气门之类残忍手段。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依然是牢不可破的铁则。区别只是斗而不破还是两败俱伤或者强存弱亡而已。不过由于劳动者们毕竟已不乏抗击之能,剥削者们一般也不敢太过肆无忌惮。
除此之外,由于民间生产力的大发展,各种航海、航天技术的突破,以及武风日盛,这一切都在促进整个华夏对外扩张的**。加上朝廷也有意通过对外战争来转移国内矛盾与消泻过盛武风,如今风云世界的华夏几乎年年对外用兵,所向披靡,领土不断扩张。甚至隐隐有吞并东瀛之势。相比漫画剧情中总被各种层出不穷的外来高手揉来捻去的窝囊处境,已是天渊之别!
中洲武神毕竟不是上帝,其存在更倾向于引导者与守望者,没有真正立教。所以也不可能监管到人间的方方面面。毕竟这都是一种社会发展的必然现象与必经阶段,若违背人性强行压制,难免搞出黑暗中世纪之类奇葩社会。且本身就已违背了“武神三约”。
而当代朝廷为了社会稳定,并不鼓励民间练武。对于统治者来说。最好自然是天下黎民百姓都只练气不练武,或者练一些只能增长笨力气与耐力。练到辟谷一天一餐节省粮食,成为一群吃进去是草,挤出来是奶,而又逆来顺受的耕牛式优质劳动者与永久电池更是再好不过。然而以这个时代朝廷的执行力,要真正做到这点无疑痴人说梦话。况且这些当权者也大都清楚中洲武神的存在,不敢明目张胆地禁武,只是明文限制杀伤力强大以及过分诡秘阴毒的武技在民间的流传而已,这与陈囤的做法倒是如出一辙。
虽然整个风云世界依然充满各种丑陋与罪恶,但最起码强大的先天、甚至天人高手以寥寥数人之力令天下动荡,或者称霸一方,对民众肆意予索予求的现象并未出现。因为越是强大的武者,更是能够清晰感受到中洲武神的存在与威慑!
事实上,自武神论武,广弘武道起,许多密而不传的练气诀窍与禁忌已成了广为人知的基本常识,故修成先天的难度大大下降,连成就天人也绝非无望。虽然又历经恶魔队一场杀戮以及东瀛入侵而大损武林元气,但经过十几年恢复,先天高手已是越来越多,胜过历史上任何一个时期。不过修成先天的高手却已很少长期居于民间或者介入民间纠纷,只因中洲武神已提供了更适合他们的去处。
那里,就是——“九空武界”!

——《无限道武者路》第579章 再回风云

蓦地,一声幽幽暗暗,飘渺不定,仿佛来自万虿池中,又更像是从九幽地狱深处,跨越无穷远时空传来,给人以说不出的古老沧桑之感的声音,落入惊魂未定的几人耳中。
“吾立……超世志……”
万虿池中的无数毒物与破碎骸骨刹那间如同受到什么极端的刺激,如同被煮开的沸水般,发出千万猎奇的悚人摩擦声音,纷纷翻滚汇聚,隐约间竟组成一只凶态惊天的七首怪蛇模样。
“必至……无上道!”
第二声随即传来,却已不再是飘渺不定,而是如同惊雷入耳,带来震撼心魄,久久不得平息的滚滚轰鸣震荡!
“当舍……仁和恕,亦弃……慈与悲;”
伴随着无数的顶礼膜拜,仿佛千人万众一同应和的呢喃,仿佛由远而近,加入者越来越多,越来越是巨大……
“一身……聚众业,愿寻……诸恶噬!”
无数男女老少的声音,最后统一汇成惊涛海啸,卷起轰鸣巨大的浪潮,席卷整个世界!
男孩的身形在无数骸骨与毒物的围绕下缓缓升起,不是他自己从中爬出,却仿佛这些恶物都已拥有统一的意志,正齐心协力把他们的君主,他们的神祗高高举起。又自动汇聚组合起来,在男孩面前组成一条由无数毒蛇、蝎子、蜘蛛、蜈蚣、蜥蜴、蛤蟆等毒物,混杂着累累白骨,悚人视听而又无比齐整的长梯。
眼睁睁看着这一切。袁尉亭与母阴泽仿佛已陷入永远无法醒来的某个荒谬噩梦之中,全身冰凉僵结。却又丝毫动弹不得。
男孩此时的面容,却是一片无悲无喜的漠然。是超然于众生之上,游离于岁月之外,非凡俗所能拥有的漠然。
然后,他缓缓举步,沿着眼前的恐怖长梯,逐级上行。
“一业……还十报,百劫……不能复;”
无数男女老幼的声音,转眼间已变得咬牙切齿,撕心裂肺。如歌如诉,如怒如狂,仿佛无数怨魂冤鬼在狂呼呐喊,却又汇成一个个清晰无比的字音。
男孩却依然不紧不满地,顺着台阶一步步朝上走。所有他走过的台阶,都会崩溃散落,骸骨依然是毫无活动迹象的骸骨,毒物则全部枯萎僵死,千万缕阴森黑气从它们身上散发。纷纷汇入男孩躯体。
“千罪……垒尸山,万恶……汇血海;”
撕心裂肺,鬼哭神嚎的魔音穿脑,直透人心。伴随着无数阴影在万虿池内流淌而出,划破虚空,仿佛一场会流动的恶梦。一瞬间就将现实与虚幻的边界摧毁殆尽,化为铺天盖地的扭曲漩涡。无数面目狰狞扭曲的恶魔轮廓在虚空中扭曲浮现。举目所及,四处都是尸山血海。白骨如林,气氛一片凶邪奇诡,骇人欲绝。
“杀为……超世渡,业尽……爱憎灭!”
伴随着最后一句,千魂哭号,万鬼呐喊之音,迅速转为空灵虚无,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与解脱,伴随着无数恐怖景象,一并烟消云散。
与此同时,男孩已走出万虿池,踏上实地。一切都恢复如常,仿佛之前的一切异象都不过是不真实的幻觉而已。在他身后,留下的仅仅是一池的残破骸骨,以及无数彻底僵死的毒物。
走出万虿池,迎面就见依然屹立不倒,但却气息全无的宋觉仁,由于全身精血在施展灭绝六式的过程中彻底燃尽,他现在看起来已经宛若皮包骨的骷髅一具。但他的双目却依然圆睁,早已被刺瞎的两个眼球,在脸上留下两行怵目惊心的血泪。
“你全家的仇怨由我担下,安心去吧。”
在两人擦身而过时,男孩说了一句。但却没有开口发音,只见他的丹田同样留有一个深深拳印,但却依然不妨碍震动腹肌,发出低沉浑厚的腹语。
本该已彻底死亡的宋觉仁,双眼忽然间自行合上,随着身上散发出一股浓郁黑气汇入男孩身体,原本屹立的尸体轰然倒下。
男孩依然不紧不慢地迈步前行,向袁尉亭与母阴泽两人走去。
呆若木鸡地看着男孩步步逼近,袁尉亭忽然发出一声明显已是疯了的呐喊,眼斜嘴歪,口角流涎,在毫无催聚功力的情况下,毫无章法地向男孩狂扑乱打。
男孩轻轻抬手,一阵涟漪震荡开来,让袁尉亭身上发出一震劈哩啪啦如响鞭炮般的连绵炸响,原本密密切合的四十重天层层气劲立即大乱,伴随着快速无比的震荡连绵爆开。
袁尉亭先是盆骨、腰骨、肩骨、臂骨、脚骨、腿骨、手骨,劈啦劈啦连连爆响,除了颅骨、胸骨还算完整外,其他全身骨骼全碎成骨碴。紧接着震波上脸,挤得他七窍中各自快速无伦地接连标射出四十道细碎血箭,冲力过大,直将他头脸上的眼球鼻耳舌头乃至每一颗牙齿,全冲得裂肤而去,不知飞落何方。最终脸上只剩下七个血淋淋的血洞。
震波外传,到了四肢末端,指尖的力道无处可传,十只手指,十只脚趾,所有指甲全部崩裂,叭叭连响地连根外拔而出,射得老远,方才带着漓漓血滴落向地面……
更让人心头紧抽的,是袁尉亭胯下也是衣裂布开,被震波震碎的下体也和四肢末端的惨状一样,睾丸全碎,正从裂开的囊皮中渗出红中带白的黏液……
惨状如斯,但袁尉亭偏偏还未能死去,而且无法想象的剧痛反让他痛醒过来,恢复了神智,伴随着惨绝人寰的惨叫声中,整个人如同一个装了水的袋子,带着密如抄豆的骨碴摩擦声软软地倒地。仅仅是自身的重量,就让无数粗糙的粉碎骨碴不断研磨骨膜、筋络神经,直把他痛了个死去活来。
男孩随即转向母阴泽。骤然出手。等母阴泽反应过来后,才发现自己身上已多了七个洞。有些完全在心腹要害位置,但却丝毫不见血。连疼痛都感觉不到太多。
而男孩手上,却已经取了七个虫卵,随手一握,便已化为肉眼难见的飞灰。
原来男孩在接触到他身体一瞬间,一股奇特的震荡就让他肌肤崩解,但又丝毫不损关系性命的血管、神经、筋络。俨然就把他当成一个由血管、神经、筋络组成的稻草人一般,哪怕要把内脏全部掏出来,都不会让他流什么血。
“你们玩虫子的都喜欢在自己体内藏点东西吗?”男孩腹部震荡发音,又摇了摇头道:“不过我敢保证。你藏东西的技术绝不是我见过最好的。”
“你丹田已被破,为何功力还在?”母阴泽叹了口气,在已经彻底绝望的情况下,他反而得以把生死抛开,恢复了医者的应有好奇。
“不过是暂时以中丹田代替下丹田罢了。”男孩不仅有问有答,而且解说详尽,“佛宗中有一门舍身技叫‘刹灭梵息’,就是将下丹田所有真气都强提到中丹田,纳气量更大更巨。但前后只得一息,只要憋不住呼出一口气,就会真气泄尽变成废人。不过若是结合道家的‘胎息法’,以皮肤呼吸代替口鼻呼吸。那就没有什么缺陷了。”
“你是神魔降世,自然无所不能。可惜老夫用尽手段,终究还是人难胜神。”母阴泽发出一声惨淡长笑。缓缓坐倒:“老夫心服口服,如今任凭处置。”
“这你也能看出来。真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男孩略带惊奇地看了他一眼。“不过你这么急着说出来,是想让你们杀你灭口吗?别担心,让你们活下去而又说不出什么的方法有的是。说实在的,要不是你们弄出的这一处风水宝地,我还没那么容易奠定神道之基,封神之始,不好好酬谢一番,这可怎么能行?
总之,你俩目前都不用担心会死。尤其是袁帅,近乎武林第一人,朝野皆德高望重的人物,如果爆出竟是欢喜教卧底的话,这脸也打得未免太重了,不利于安定团结局面。我还想着组团去打你们的欢喜教千佛洞,或者请魔佛陀来中土来练一练呢!
再者,我刚刚不小心下手重了一点,现在我也不好意思认袁帅这一身伤是我弄的。所以你那个影武者就是最好的替罪羊,对外宣称袁帅其实早已被欢喜教囚禁调教成这副模样,再弄个西贝货出来骗了大家,就是大家都能够下台的好说辞,顺便还能多刷刷欢喜教仇恨,将来组团pk也好爆怒气值。而袁帅也能保住名誉不坏,保持好心情地活下去,直到寿终正寝。”
腹语震荡,不通过耳膜振动就直接传入已是五官俱残,正在生不如死的袁尉亭脑中,但他却已经无论如何无法表达任何意见了。
男孩继续道:“至于母先生,身为欢喜教最重要的创立者之一,魔佛陀的导师,自然有许多欢喜教的秘密非要吐出来不可。所以至少要保住一个月的性命,我记得中土神医‘阎王敌’的孙女也在你后宫中,他的医术可不下于你,虽然折腾人的技术大概逊色一点,但也肯定会不遗余力伺候你这便宜孙女婿接下来一个月‘好好’活着。
等你把一切都吐出来后,欢喜教的一切秘密在中土朝野心目中也就一目了然了,卧底全部暴露,明面暗里刷的一切仇恨也都全部清楚了。到时候朝野双方大可以组织一个盛会,你好像叫‘鬼华佗’,那就叫‘屠鬼大会’好了。大会规格一定要盛大,杀你杀个轰轰烈烈,最好每一个与会者都能分到你的一块肉。
至于欢喜教嘛,一个教中地位仅在魔佛陀之下的长老就这么被当着天下人的面零剁碎剐了,如果不能前来营救,肯定威信扫地,脸面无存。到时候魔佛陀不来便罢,来了,我还有惊喜为他准备。”

——《无限道武者路》”朱颜血位面 第586章 业尽爱憎灭

在无边冥土之上,一座座铁壁铜墙的巍峨大殿连绵升起,处处都演绎着森严肃穆而又幽寂静谧的神圣意境。
“吾自封转轮冥王,立十大冥殿,封十殿冥王!”
齐藤一话音方落,便有庞大的幽冥之力汇涌而来,围绕着八名即使经受奈何河水冲刷依旧能不忘本我的强大灵魂,渐渐具体实化,重聚骨肉,看起来与生前无异。
为首的是一个气度严毅恢弘的老人,身材高廋,但屹立原地,自有一股坚定雄浑到极点的生动气魄扑面而来,让人深刻感受到一种沧海横流方见中流砥柱的沉稳可靠,以及恍如燃烧的振奋与豪情。
他就是塔拉夏,虽然身为庇护所世界有史以来屈指可数的最强大的魔法师与最渊博的学者,但这份风采和威势,却几乎还要凌驾于身经百战的战士,以及统御千军的将领。也难怪他敢于将巴尔的灵魂之石封入自己体内,并在灵魂层面与其不依不饶地斗争了数百年。
“你生前为巅峰传奇法师,率领万众抗争三魔,为镇压魔神而不息自我牺牲,救万千众生于倒悬危难之间,缔造无数伟业,留下了不朽之英名,今我以转轮冥王之名,代冥府原力,赦封冥王神格于你,封号为‘镇狱冥王’,总领攻讨燃烧地狱之大业。”
齐藤一一言方落,便有一道恢弘灵犀自天外而落,加诸塔拉夏之身,在他头上平添一定白骨冠冕,又在他身上形成一件玄色衮袍。
“你们,可比我们这些老头强多了!”塔拉夏欣然之中复有万般感慨,“如今冥府既立,可望永拒地狱之患于庇护所之外!”
随后,齐藤一又对着刚刚重塑成形,气度在睿智中略显阴沉的赫拉森开口发问:
“你为庇护所有史以来第一位传奇法者,开创庇护所魔法渊源,开辟以人御魔之道,虽屡屡为地狱所诱,却始终不曾真正沦为地狱鹰犬,如今还了本来面目,可愿受封‘御魔冥王’?”
赫拉森身上所中的煞气魔能已在冥河中冲刷洗去,心境回复清明,一切前尘往事,皆有一种前所未有的透彻明悟。
回想当初,壮年的自己意气风发,召魔御魔,追求着各种强大杀伤力的魔法,却是不知不觉为巴尔的毁灭之心所诱;之后兄弟阋墙,彼此仇杀,却是已为墨菲斯托的憎恨之念所乘;而后在神秘避难所中一藏千年,在不知不觉中,迪亚波罗的恐惧之毒已深入骨髓。
若非对方当头棒喝,自己迟早会身心彻底沦陷,更何况,对方到头了还提供了一个得证永恒神位的机会给自己。
一念至此,赫拉森躬身行了一个法师之礼:“吾愿受封!”
“既如此,从此之后,冥府一切降伏之魔怪,皆由‘御魔冥王’统领!”
随后,齐藤一又敕封了赫拉迪姆派其他六名传奇法师,加上自己以及奥塔沃,合共十殿冥王,都已封下。
之后,齐藤一又敕封了当年一起葬于术士峡谷,至今依然英灵不昧的一批勇者之灵为冥府阴帅、鬼将。冥府的运行架构,终于定型。
“从此之后,十殿冥王皆遵冥府规章行事,若有违逆,诸殿共讨!若有异议,可立幽冥议会,协商共议!”
一言至此,齐藤一身上汇聚的无边幽冥伟力即告散去,不复之前言出法随之威。
善恶若无报,乾坤必有私!齐藤一并不准备化冥府公器为自己的私有物,也不希望冥府因自己的私心而出现不公不平的瑕疵。所以在代天行封之后,他也重新回归十殿冥王中的一员,而非冥府之主。
当然,作为冥府的第一规划者与缔造者,冥府本身已代表了齐藤一的理念,即使是诸殿冥王在大方向上也不得不遵守他的规章行事,所以也无谓强求拥有了。
“请泰瑞尔大人作个见证,若有不公不正之处,还请指明。”做完这一切之后,齐藤一向一直默然旁观这一切的泰瑞尔行了一礼,正色问道。
齐藤一信奉“正道”,而泰瑞尔则执掌“正义”,两者似同实而有异,整体来说,实是东西方文化背景微妙而又深刻的理念差异,如今泰瑞尔对“冥府”是否认可,仍属难说。
“或许,我并无资格作出妄评……”一阵默然之后,泰瑞尔最终谨慎地没有马上给出明确的答复,“在死亡领域上,或许你们应该征询死亡大天使马萨尔的意见!”

——《无限道武者路》第627章 十殿阎王

评论:

全民布武、赤色革命版的民国世界。

工业革命版的风云位面。

暗黑破坏神世界册封十殿阎王。

黑暗版的中州武神血虐朱颜血位面,配合朱颜血原著阅读口味更佳,当真是酣畅淋漓,让人狠出了一口恶气。黑暗武神当真称得上邪魅狂狷,霸气侧漏,比一板一眼的正派主角有意思多了。


《无限道武者路》是我特别喜欢的无限流小说,他算是无限恐怖的同人,但在我看来,他比原著更出色。有勇有谋精彩纷呈的打斗,鲜明多样的人物形象,尤其是极具想象力和文化韵味的力量体系和世界观设定,令人惊艳。

以下出自《魔法少女小圆之失落的筹码》

涉及剧透,想看原文的可跳过。

圆,如果你能够看到这段留言,那就说明,我们与孵化者之间的交易,应当是顺利完成了。
  现在的你,应当是刚刚重置过,刚刚从休眠舱中爬起来,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吧?
  别着急,你拥有足够的时间,来听我细细给你解说。
  圆,即使那一天,我站在了你的面前,即使我拨开历史的迷雾,发掘出那枚隐藏的筹码,很多话我依然无法说出口。直到现在,直到它们确认了我手中筹码的真实性之后,我才能真正的畅所欲言。
  那是因为,它们怕你,孵化者畏惧你的能力。
  想必你也在就意识到了,你的契约能力异常的强大,即使你还没有彻底了解它,单凭你摸索出的能力的简单用法,比如说那个“状态重置”,就可以让你在几乎任何战斗、任何环境中,立于不败之地。
  你的契约能力,就是这样的威力无穷。
  正因为这样,为了不让你找到更有效率的使用能力的方式,孵化者对于你的契约能力的研究成果,它的作用原理、实现方式,以及由此推衍出的一些可能的使用技巧,这些信息,都是严格保密的,务必保证与我们彻底绝缘。
  我也曾经试图打探这方面的情报,不出意料的在第一时间遭到了它们的严厉警告。
  但毕竟我站在更高的角度,有着更广阔的视野,能够了解到更丰富的信息,我甚至有权查阅一些它们尚未向人类开放的前沿技术和理论。结合这些东西,我自己尝试对你的能力进行解析,得到的结果,应该也好过你一个人在黑暗中独自摸索。
  我们知道,不管多么草率,也不管是不是曲解,你契约时生效的愿望,是:“给我一点时间。”
  后来我知道,这是孵化者实验的安全预案之一。按照之前的实验结果,这个愿望对应的契约能力,效果应当是极大强化自身的反应速度。但在你身上,在无限堆积的资质的作用下,量变产生了质变,你的能力也发生了异化。
  但究其根本,还是应该与“时间”这个概念有关。
  时间的本质,绝对没有我们平常感觉的那么简单。即使是人类文明中,也有相对论之类的理论,论证时间与速度、空间之间的关系;而在孵化者那里一些更加先进的理论中,更是已经证明了时间与空间的统一,乃至相互转化的可能。
  因此,时间相关的能力也不会局限于加速减速,或是在时间轴上的跳跃。只要资质足够,它的作用范围,会涵盖整个高维时空。
  详细的理论说明,你可以以后慢慢学习研究。简单来说,你的愿望,为你增加了一个维度,你成为了一个高维生命体。
  作为一个高维物体,你在我们日常的3+1维时空中出现的形象,不管它处于什么状态,都只不过是你本体的一个投影。不仅投影死亡对你的本体来说几乎没有影响,而且你可以记录下任何一个瞬间本体的投影方式,随时以这种方式在3+1维时空中重新制造投影,制造出“状态重置”这样不可思议的效果,就连孵化者也无法真正的杀死你。
  但除此之外,你的契约能力,还大有潜力可挖。
  或许,原本是三维生命的你,无法理解从高维视角得到的信息,只能当做杂音和乱码。但其实,在这方面你需要的不是在黑暗中盲目的摸索,而是学习掌握那些,能够真正对你有所帮助的物理理论和数学工具。
  是的,这才是我对你提出的第一个建议,沉下心来学习——我为你准备了人类文明的全部科学资料——并继续努力研究,无论从任何意义上讲,这都是唯一正确的方向。
  是的,学习、研究、发展,这是唯一可行的方向,这些行为本身,比你能力的本质都重要得多。
  圆,你必须知道,你的能力的提升,并不是最紧急的;更为关键的,是你在思想上的、思维层次上的超越。
  你还记得,晓美焰最后没说完的那半句话吗?
  为什么在那一刻,孵化者会迫不及待的杀死晓美焰,甚至不惜撕开伪善的面具直接亲自动手?
  因为这是绝对不能被你知道的东西。
  无论你的能力有多么麻烦,只要你还在孵化者划定的小圈子里打转,你就永远只是它们手中的一枚棋子、一具玩偶、一个实验品,毫无威胁可言。
  在这样的状态下,无论你怎样大声疾呼着反抗,也都只是舞台上的小丑,画地为牢而不自知。
  只有站在更高的视角,拥有更广阔的思维层次,才能够跳出舞台,真正的将这个绝望的世界,看个清楚。
  “你应该从人类和孵化者这样的层面上——”
  ……应该从人类和孵化者这样的层面上考虑问题、观察世界。

  圆,你一直高举反抗孵化者的大旗,可你并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反抗,因为,你还没有弄清楚,这个“反抗”,是谁在反抗谁?压迫者是谁?被压迫者又是谁?
  关于压迫者,虽然你知道丘比,孵化者之类的名词,但其实你对此并没有明确的概念。
  在你看来,孵化者是什么?
  是在你身边出没的那几只名叫“丘比”的生物吗?是一个由丘比构成的生命种群吗?是所有丘比组成的智慧物种吗?
  完全不对!大错特错!!
  我们要反抗的压迫者,是一个文明,一个远比人类先进的超级文明,孵化者文明。
  那么相对的,被压迫者,也就不仅仅只是战姬、候补战姬这些无知女孩儿,而是诞生这些女孩子的整个人类社会、人类文明。
  你的反抗,本该是人类文明对孵化者文明的战争。
  被剥削被奴役的是人类文明,需要站起来反抗的是人类文明,你真正应该救赎的是人类文明。而那些少女,只是整个人类文明中,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
  同样的,即使很难收集到多少关于孵化者的信息,我们也应该将它们当做一个文明、一个比人类更加高等的文明,加以考量。
  你必须拥有这样的层次和觉悟,只有这样,你的能力,你组织起的力量,才能够投入到正确的方向上去,而不是悲哀的南辕北辙。
  明确了压迫者和被压迫者的身份之后,下一个问题就是:敌人有多强?
  实现愿望,制造战姬,只是孵化者展现在我们面前的,一种非常单调的行为模式,但以文明为单位,我们就没有理由认为,那是孵化者的全部能力。
  之所以单调,是因为地球在它们眼中,太小了。
  对于我们人类文明来说,这颗星球就是承载我们所有生活的全部世界,所以人类千奇百怪的行为,都可以在地球上找到。
  但如果你把细节放大,在一块特区、一座工厂、一间实验室、一片培养皿这样有特定用途的狭小空间中,人类的行为同样可以变得非常单一。
  所以,与其认为丘比是一个只做一种事的莫名其妙的物种,我宁愿认为,这只是孵化者文明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极小的一部分。之所以我们只能看到这么多,是因为整个地球对于它们来说,都只是一个功能单一的狭小区域。
  我们知道,孵化者,可以实现、最起码是引导少女实现许愿这样的现象;你至少还应该知道,少女许愿成为战姬,战姬堕落成为魔女,魔女被讨伐留下魔女之卵回收,在这样的循环过程中,孵化者是以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的方式获利的。
  或许正如它们所说,人类这种实验品具备某种特殊的属性,在这样的处理过程中,出现了违背热力学定律的观测结果,深入研究下去意义重大。
  那么,从这个意义上来讲,地球,就是孵化者文明的一座前沿理论实验室,我们所有人类,都只是试验品而已。
  或许具体的技术细节难以理解,但总的来看,孵化者在某些领域展现出了极为高端的技术。如果是一个人、一个个体、一个组织、一个物种展现出这样的能力,你都可以抱着侥幸心理,去怀疑它在其他方面是否存在缺陷和短板;但是,如果把观察对象当做文明看待,就不该心存侥幸。
  一个文明如果能够在一个领域做到这些,那么它在其他领域能够达到的高度,就没有理由被过分的低估。
  能够将一个星球辟为试验场的文明,最起码也是相当成熟的星际文明,这种文明的能力,甚至远远大于我们的想象力。哪怕单从破坏能力考虑,不说歼星,最少最少,毁灭一个行星生态圈总还是轻轻松松的吧?
  那么,以这样的强大文明作为对手,我们的反抗,又能够做到什么地步呢?

  想要以弱胜强,就如同龟兔赛跑,兔子不睡觉,乌龟是没有胜利可能的。如果我们没有受到它们的重视,或许存在努力学习吸收先进科技奋发图强,进而逆袭反攻的微弱可能。但事实并非如此。
  地球是孵化者的试验场,而实验室往往是比军营更加戒备森严的地方,更何况这还是一个相当危险的实验。愿望的不可控,让孵化者对于安全问题极为重视,我们知道的保险措施就已经十分严格,而在我们的视线之外,更多的安保设施甚至武器,也一定时刻严阵以待。
  在这种情况下,别说最终的胜利,就连稍稍改善人类的待遇这样微小的愿望,我都想象不出实现的可能。
  绝望吗?
  记得当初,我想方设法向食蜂操祈透露了类似的信息,她就没有撑过去,几乎是当场就不可逆转的开始堕落。
  我也已经在绝望中挣扎了九百多年,要不是我的愿望还在维持着我,我恐怕早就放弃,一死了之了。
  但既然我还在苟延残喘,哪怕希望渺茫,我也要尝试着做点什么。
  你应该会好一点。毕竟,你的能力,可以让你立于不败之地。
  但也仅仅只是不败,或者说不死而已。孵化者既然敢放着你自由的建立反抗组织,除了因为你确实具备极高的研究价值之外,就是有着能够排除你这个干扰的自信。
  不让你了解自己能力的本质,是不希望你具备太强的破坏力;不让你拥有足够广阔的视角,是不希望你有针对性的干扰实验的进行。但这些都是对待试验品的态度,一旦它们真的将你定义为敌人,即使一时找不到彻底杀死你的办法,将你封印起来,还是很简单的。
  就像为什么你直到现在才醒过来一样。
  所以,不要盲目乐观。在与孵化者文明的对抗中,我们手中真正值得依靠的东西并不多。
  能力不值得依靠。即使是你的那个潜力无穷的能力,本质上也只是一个未知现象而已。或许一定程度上受你操控,但真想要完全理解这个现象背后的本质,还得看各自文明的科学分析能力。在这方面,我们必须承认,人类文明是远远落后的一方。
  愿望更不值得依靠。许愿这个仪式本就在它们的严密监控之下,连让愿望实现的现象都要依赖它们的引导。在这种前提下,指望许愿,根本是缘木求鱼,与虎谋皮。
  也不必期待人类社会的力量。虽然研究科技、发展文明,确实是正道,但在孵化者的实验室里,我们没有自由发展的时间和空间。至于与政府合作什么的,前车之鉴你也不是没有看到,参与的战姬无一例外的成为了人类内战的打手。
  我们的目标,应当依靠我们的双手来实现。
  我们唯一值得依靠的东西,唯有智慧而已。
  你失去意识之前,那场地位平等的谈判,你一定会念念不忘吧?
  拿到那枚筹码,可以说是我们人类文明有史以来唯一的一场胜利。但怎样将这样的筹码胜利和,通过谈判换取实际的利益,实在是一个相当困难的问题。
  且不说完全没有信任基础的双方,如何找到达成交易的方法。这枚筹码真正能够换取的东西,其实也没有多少选择。
  必须承认的是,这枚筹码的价值是有限的。它可以让孵化者的实验取得突破性进展,但如果实验本身被提前终止了,它自然也就一文不值了。
  也就是说,我们无法通过这枚筹码,来换取人类解脱实验品的身份。
  基于同样理由,诸如延缓试验,给于人类反抗实验能力之类的代价,孵化者也是绝对不会为此而付出的。
  所以,我真的找不到更好的选择了……
  那么,最后,让我来为你讲解一下你现在身处的状况吧。这是我用那枚筹码换取的唯一一点东西。
  谈判的那天晚上,在你睡下以后,孵化者将你锁在充斥着催眠气体的休眠舱里,登上太空船,送往了星空深处。
  离开。是的,这是我想到的唯一的破局办法。
  三十六计走为上。与其在孵化者严密监视下苦苦挣扎,不如去孵化者视线之外的广阔空间自由发展。
  地球是孵化者圈定的试验场,人类又是不可替代的实验品,在其中我完全找不到周旋的余地,只能选择离开。
  我们所要拯救的是人类文明,哪怕不是全部的人类文明,至少,请让文明的一部分,一枚文明的种子,离开,去别的地方,远离孵化者文明势力范围的地方,重新建立文明。
  这就是我用那枚筹码,换到的东西。
  人类文明的种子,应该包括些什么呢?
  现代人类的所有科学资料?足够样本的人类基因库、地球生命基因库?一艘能够横渡星海的太空船?
  但最重要的,是需要一位保障文明成功重启的守望者。
  没错,就是你。
  拥有近乎无尽生命,以及近乎不死能力的你。
  抱歉没有征得你的同意。但我也实在没有这个余裕,说服你接受这个方案的过程中,不可避免的会增加那枚筹码泄露的可能,我不能冒这个险。
  而且我也没有多少快速说服你的自信。毕竟,这样的选择,太像是你自己一个人的临阵脱逃了。
  也只有在现在,先斩后奏之后,我才可以安心的向你解释。
  虽然我们都听过“人人平等”的口号,但是圆,你要知道,客观的说,每一个人,因为智慧和能力的不同,他对于整个人类文明的重要性也是不一样的。而因为你所拥有的强大能力,你在人类文明中所占的权重,绝对是远远超出你的想象的。
  甚至可以说,保住了你,就是保住了大局;你的离开,就是文明重心的离开。
  哪怕那艘太空船中途坠落,所有设备全毁,只要你还在,重建人类文明的希望就还在。
  我知道,这样强行的将所有的担子都压在你的肩上,太突然也太残忍了。未来无尽的孤独,对于永生的你来说,绝对是永恒的折磨。
  但是,即使你不离开,留在地球上,永生的孤独依然会在未来困扰着你。
  对于这个问题,以不足一千年的长生经验,我可以给你一个不算太成熟的参考建议,那就是:在心中树立一个目标,然后毫不动摇的、千方百计的朝着这个目标走下去。
  以前你的目标,是反抗孵化者,可因为找不到方向,无从着手,而陷入迷茫。
  但现在,没有任何人干扰,重建人类文明这个目标虽说艰巨,却方向明确。哪怕其中不可避免的会有挫折和反复,但你的每一份努力都是看得见的,你也有无数的机会去尝试。
  哪怕你真的迷茫了,圆,你只要牢记一点:文明是智慧的积累,只要你还在学习,还在试图认识世界了解世界,还在积累智慧,你就还是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最后,你要记住,你要重建的是人类文明,却不是地球文明。
  飞船上的时钟是被清零了的,只有当你醒来之后才会重新启动,而被封印在休眠舱中的你,什么时候才能触动重置条件,根本是无法计算的。所以,现在,没有人能告诉你你睡了多久,几万年,几百万年,甚至更久都有可能。
  飞船的行进方向,大致指向的是几个超星系群之间的广阔虚空,随机的还会进行航向的微调,船上的所有星图资料也都被清空了。换句话说,现在的你,也不可能知道自己的位置,以及银河系、乃至地球在哪里。
  这些,都是我的要求。
  将你流放到时间与空间的彼方,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将你和留在地球上的人类完全的割裂开,让你不必背负这些沉重的负担,可以轻装上阵的建设崭新的文明。
  放心吧,地球上还有我。
  与孵化者文明的战争,当然不会就此结束。即使我命不久矣,我也会培养出合格的继承者,在地球上,与孵化者,誓死周旋到底。
  但这已经不是你的责任了。
  人类文明与孵化者文明的战争,相对于广袤无垠的星空来说,也只不过是蜗角之争。远离了地球的你,也应该远离这些仇恨和战争。
  你身上的使命,也本该只有重建文明而已。
  我希望有一天,在你的引领下,新生的人类文明能够发展到足够的先进和强大,可以跨越时间与空间的遥远距离,重新发现银河系,重新降临地球。
  或许,到那时,地球上的一切,早已面目全非。
  但至少,宇宙智慧文明之林中,应当有一个不可忽视的名字,那就是人类文明。
  无论如何,我期盼着……

——《魔法少女小圆之失落的筹码》时空彼方的流亡

评论:惊艳的创意,三体版的魔法少女小圆,持剑者版的主角,流亡者的小圆。

  • 《主神的猥琐继承人》卫宫巨侠的死神笔记卷

又名死神笔记的正确用法。受赤色思想武装的卫宫士郎,利用死神笔记加上人民战争思想,逼迫全世界的权贵自我改革的故事。包括重创美国的军工共同体和金融资产阶级,连杀美国几任总统,逼迫美国从全世界撤军,整合日本左翼力量和基拉信徒,在日本东京建立正义联盟,组建自身的武装力量,清洗各国的法律界,再给予法律界绝对的执法权,支持其惩戒违法的权贵。总之,比起本文主角,原著中夜神月的行为显得极为幼稚,政治智商明显不过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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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似问题看到最多的回答是 《雪中悍刀行》里的段落,减肥专家 的书只有很少几人提到,而《致命武力》这本就没看到别人提过,我觉得不比雪中差,值得一看:

《致命武力》外篇《侠的故事》
兰若寺一如百年前那么破败,但却也没更糟一点,似乎这里的时间已经永恒。神台上的大胡也还是那个模样,但身上散发出的死气却在告诉青奋,他已经时日无多。

青奋的出现似乎比进来一个女鬼更让燕赤侠吃惊,他那本来就有茶杯大小的眼珠此时更瞪的可比小碗口。

“你竟然还活着?”这实在不象一个有朋自远方来的招呼。

“我活着倒不奇怪,我奇怪的是你竟然要死了!”这更不象对一个将死之人说的话。

“哼!活也一日,死也一日,没什么分别!”燕赤侠高举酒坛就往嘴里倒,却一滴都没了“晦气!你一来酒都没了!给我从芥里弄两坛来!”

“我从不在那里面装酒,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青奋失笑。

“一百年都没学会喝酒赤侠手指着他,似乎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两人一时无言默坐,还是青奋先打破了平静“说真的,没想到你会快死了!”修真者气行天地,论长寿实在是谁都比不上,何况燕赤侠这样道行修为皆高的修士“你好象是被气死的!”这个死法太离奇,燕赤侠几乎把手指点到了青奋的鼻上,你了半天,最后却是长叹一声。

“是!我是被气死的!我是被这个世道给气死的!

我四岁丧父,死于兵祸。岁丧母,死于饥饿。十岁上蜀山习剑,只想练成武艺行侠人间,让世上少几个我一样的同命人。二十岁我习剑有成,受不了蜀山自扫门前雪,不管世间霜的那一套,于是破门下山。

二十四岁时我已经是天下神捕,抓到的江洋大盗不计其数,其一半被砍了头,另一半被放了行!我发现人世间的疾苦半点没少,天下的毒瘤竟然不在江湖而在朝堂!于是我又成了别人口专杀贪官的大侠,朝廷悬红要拿的重犯!

嘿嘿!平日里我去找那一个个声名在外的武士、修士,想和他们并肩联手,还世上一个清白天,他们个个不是推脱就是闪躲。等我成了要犯,他们一个个都出现了,每人都说,不是冲我的悬红,只是替天行道而已!

呸!行他妈个大头鬼!还不如上官那样的家伙摆明车马是想要天下剑的名头!

三十四岁的时候我已经不知道身在何方,我一人之力当然不能改天换地,可想那还有千万的修真同道,大家合力又有什么办不到的事?

可到了我四十四岁,我仍旧一事无成!凡人依旧愚昧,旦知膜拜偶像,不懂自强自立。世间鬼魅横行,全是出自人心,根本杀不胜杀!修真虚伪自私,只会积攒功德当什么逍遥神仙!每一提及就什么曰圣人云”说到激动之处,燕赤侠提起空酒坛远远砸出。

“天地不仁!好!好一个坐视的理由!”“乓!”

“天道无情!好!好一个任意妄为的理由!”“乓!”

“一切都是天数!好!好一个自欺欺人的理由!”“乓!”……

一个个酒坛砸的粉碎,在青奋听来,碎的不仅仅是酒坛,好象还有一个大侠的心。

侠者,从不在于是武者还是修真,只要有一颗为天地正气,为世人正心的心,他就是侠!

眼前的这人可能已经是这个世上的最后一个大侠,看着他将身边酒坛都砸碎再无处可发泄的样,青奋突然觉得很难过,他实在做不了什么。

“你不是说没酒吗?”燕赤侠红着眼睛接过对面人递来的酒坛疑惑了一下,可马上还是将坛口对准了嘴猛灌下去“好劣的酒!绝对是我喝过最难喝的酒,不过好烈!”他一边咂嘴一边一口又一口的灌着。

这是直接的酒精兑水,当然又劣又烈了!青奋苦笑,他也只能做到这点了。

“我这辈做了很多事!”喝干大半坛“烈酒”燕赤侠显然有点上头了,舌头也大了“我的剑下斩过很多无良该死的人,杀过很多害人误国的鬼!树精那次,蜈蚣那次,对了,还有跟你们一起三下枉死城那次杀的最痛快!

我也救过很多的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甚至连鬼都救了几只!我所做的事要写成,能在天桥下面说它七天七夜!可是,我最想做的那件事就是到了我一百多岁要死了的时候还一点没成!

我一个人救不了天下!我希望所有的人都能站起来,所有的修真都能把他们拢在袖里的手伸出来,只要每人为世人做一点点事,就一点点啊!”不知不觉,燕赤侠已经讲得泪流满面,声音呜咽“就这么难吗?就这么难吗?当真是人无利就不早起吗?当真是人不为己就会天诛地灭吗?你们不是攒了那么多的功德,还怕什么天诛地灭啊赤侠已经醉了,朦胧似乎将青奋当成了所有的修真。

“我是在痴心妄想,我知道这件事很难,我也从没想过在我这辈就能做成!我只想吼一声,不奢望能吼开这片麻木黑暗的天,只希望能吼醒几个人,再让他们叫醒更多的人,也许有一天,能还这个世界一个清清白白的天!我奔波了一辈,从堂堂蜀山高弟流落到衙门捕快流落到通缉要犯,最后落到在这个破寺与鬼为伴!

我不后悔,再活一辈我也还会这么做!可为什么我吼来吼去吼到快要死了,却一个人都没站起来?当一个侠就那么让人望而生畏吗?我不该叫燕赤侠而该叫燕傻燕白痴吗?”燕赤侠的声音开始放低,生命已经渐渐从他的身体里流走。

一辈抑志难抒,蹩在胸的那口吐不出去的气早已经化成了衰气侵入了他的五脏,这种气死,衰死当真是神仙也无法挽回。燕赤侠渐渐微弱的呼吸,青奋已经不知道该想什么了。自己平日里的委屈和痛苦在这一刹那全翻了出来,在嘴里嚼啊嚼,好苦啊!今天的燕赤侠也许就是明天的自己。

看着一代高人如此卑微的死在荒地破庙,别说风光大葬,周围连一块裹尸布都找不到。别说歌功颂德,连个哭一声,想一想他生前好处的人都找不到。那些他帮过救过的人若得知,他们会怎样?会念叨一声,那是个好人吗?

燕赤侠的死就好象天地间少了一粒沙,实在太微不足道了!假如真有其他欲为侠者看到一个侠的这般下场,只怕也会打起退堂鼓吧?

世界上最后一个侠即将死去,万古的侠光要灭了!

突然一只铁钳也似的大手牢牢抓住了青奋的手臂,燕赤侠回光返照的坐了起来,巨眼死死的盯着青奋“为什么只你一个人来?”

这个问题太突然,青奋只能本能的回答“家里添了个丫头!”

“你当爹了?”

“恩!”

“哈哈!哈哈!哈哈!对啊,还有未来,还有后来人,来有希望!世间还有希望啊!哈哈哈哈!”豪迈的长笑声噶然而止,燕赤侠就这么一手紧抓青奋的手臂,一边的大笑真正的去了。

青奋呆呆的坐着,看着死后犹还大笑的燕赤侠。他笑的是如此的畅快,好象把一生的怨气都在那最后一刻笑了出来。这是笑对死亡吗?还是……打开了心最后的那个结?

想了好久,青奋缓缓的抽出手站了起来,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面上竟然浮起了微笑。

假如我要记史书的话,这一段该怎么写:燕赤侠郁郁终生,临死之时却畅快大笑,高呼三声:人间还有希望在!长笑而绝!

希望?人间的希望?对啊!何必在意那么多,前棺出门去,新人盖头又进来!即然为侠,只用沿心那盏明灯引路,何必顾忌那后路断绝?即然为侠,怒而拔剑,不为私欲,只为天地正气,世间公理。死尚且无惧,何必在意那身后之事?燕赤侠生为豪侠,死亦当为豪鬼,黄泉路上长笑放歌,大口喝酒,何等洒脱?他即大笑而绝,心再无挂牵自己又何必做此等扭捏之态?说什么今日的他就是明日的我,大丈夫若能如是则一生无憾,更有何求?

想到此处青奋亦放声大笑,声音隆隆震得寺外乌鸦乱飞,瓦片颤抖。

“别笑了别笑了!你是谁啊?”门外一个青年提着两坛酒还捂着耳朵的跑进来,疑惑的看着青奋“夷?喂喂?燕赤侠你怎么了?怎么,你怎么死了?你还没收我做徒弟呢?”那人又转回头来“燕赤侠他是怎么死的?你又是谁?”

青奋继续大笑不绝“燕赤侠没死!我是谁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他一把抢过两大坛酒,一坛对着自己狂灌而下,另一坛全劈头倒在了燕赤侠身上。那小为他狂态所慑,一时间竟然反应不过来。

果然一坛酒兑了一坛水!青奋抓起燕赤侠身边的大剑匣和法卷径直塞到了青年人怀里“你就是燕赤侠!”

“等,等等!我才不要做燕赤侠!你看他死的凄凄凉凉,身无长物不说,死的时候都只有我一个傻和你一个疯在他身边!做燕赤侠有什么好?”青年人如推瘟疫一样的把剑和书往外推。

“是啊!”青奋恍然大悟状“我也是才发现做侠真没一点好处!可这世界上就是有人吃饱了撑着要来当侠!他是这样,我是这样,你也是这样!”

“我,我才不是呢!”青年人嘴巴上这么说,手却舍不得撒开握着的东西。

青奋又是大笑,转身离开,青年懵懂只听得庙外笑声隐约传来几句话:“万古侠光千代传,江山自有后来人。人间自有希望在,行路何必望东西?侠者是天生的,你生来如此,谁也没办法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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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本不存在的小说《赤色黎明》。


陈克不依不饶地说道:“我来模仿一下坏人吧。如果我是一个坏人,我来管这个东西,我会怎么做?”

陈克一贯是从正面的来讲革命的,他突然说出要当一次“坏人”。所有人登时就来了兴趣。所有人的目光同时聚集在陈克的脸上。

“我会要求所有政府官员,还有那些有钱人的子弟上学。当然了,这些人自然是愿意的。我兴办学校,也会特意的兴办两类学校,一类是私立学校,一类是公立学校。就是有钱人出钱办的学校,和国家出钱办的学校。这两类学校的不同是,私立学校靠推荐入学,你是有钱人,有关系的人。我就让你上,没钱,没关系,你就别想进。私立学校呢,教育非常好,培养出知识丰富,技能全面的学生。公立学校没钱,大家随便上上,认几个字就行了。如果有学生非常努力的学习,那也不错。考大学的时候,私立大学优先满足合格的私立学校毕业生,再考虑公立学校的毕业生。最重要的是,管理国家的那些部门,招收人力的时候,必须是私立学校出身,并且有官员或者财阀担保的。这就达成了多个目的,第一,有钱人这个阶级,能够得到最好的教育。第二,那些穷人出身的,也有个盼头。第三、我也普及了教育,你自己不好好学习,怪不来我的。”说完这些,陈克两手一摊。

听了这话,所有人都忍不住摇头苦笑。陈克这坏人当的还真有水平。

“这样,那些穷人一没文化,二没知识。肯定千秋万代的穷下去。即便有人跳了龙门,那很好,改变了自己的地位。还能做一个榜样。但这些人都是少数。仅仅招收要害部门那些不成文的规矩,只招收私立学校毕业的。就足够堵住漏洞了。人民不满,也无可奈何。人民就算是起来造反,还是我前面所说的,他们一没文化,二没知识。是无法组织起来的,我虽然人数少,但是针对那些零星起义的人民,我就是人多势众,镇压他们轻而易举。我一边提供了机会给少数穷人,对于敢造反的严厉镇压,毫不留情。而且我有钱,有人,有组织。怕他们做甚?哪怕是讲道理,我这里人都受过高等教育,哄骗些没受过教育的百姓,也是轻而易举啊。”

听到这里,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大家反思陈克说的话,虽然足够阴狠霸道,但是偏偏有理有据,却是一个完全能行得通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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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大屠杀前夕蒋介石竟然派专车将南京日本侨民护送离开
  在艰苦卓绝的抗日战争中,南京大屠杀是亿万中国人记忆中难以弥合的一个伤痕。从1937年12月13日到1938年2月,日本军队在南京进行了持续六周的野蛮屠杀。
据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和南京军事法庭的有关判决和调查,在大屠杀中有20万以上乃至30万以上中国平民和战俘被日军杀害。
日本军队在攻占南京时,曾遇到中国军队的顽强抵抗。在这宝贵的一段时间里,如果能够动员一切手段将南京城的中国居民转移离开,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同胞无辜死于日本军人的屠刀之下。
但是,以蒋介石为总裁的国民党当局,不但没有负责任地护送南京城的中国居民转移,还动用宝贵的运力,将南京日本侨民护送离开。
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南京保卫战打响之时,尚有一部分日本驻华使馆人员和日本侨民团成员留在南京。为了让这部分日本侨民安全离开南京,国民党当局特意为他们准备了专门的列车。为了确保他们的安全,国民党当局还派了两名外交官和40名宪兵一路护卫。
日本驻华使馆参事庄司得二也在那一批撤离的日本侨民里面。他在后来撰写的回忆录《南京日本侨民志》里,记述了撤离的情景:“列车附近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可见警戒之严密。开车后每次停车,我都注意观察,连一些小站都一样,真是非常周全。”
轰炸南京的日本飞机是12月15日上午9点10分起飞的。当这些日本侨民被国民党当局“非常周全”的护送走之后,这天下午两点50分到3点30分,日军第一批轰炸机抵达南京上空,穿过低垂的云层,对南京投下了重磅炸弹。
这些被安全护送离开的日本侨民是怎么对待中国政府的好意呢?庄司得二也进行了忠实记载,他说,当这些日本侨民得知他们自己国家的飞机越洋轰炸南京的消息时,车厢里不由地发出了庆幸的欢呼声。
没有一个人,为南京居民正在承受的巨大灾难感到哪怕一丝的难过和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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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有一条流传甚广的短信段子——


讲一老外到上海做生意,十年后,生意赔了几百万,沮丧地决定卖掉上海的房子回国,谁知卖完房子,不仅还清了欠债,竟然还赚了一笔。


这个段子的真实性存疑,但核心有二:


一是吐槽搞实业不如炒房;
二是道出了各路热钱投资地产,赚开了花。


这个故事到了2016年以后,又衍生出来了“养老移民”的版本:


如,上海某退休老汉自觉还能活个二十年,干脆卖掉上海房子去苏州养老寻快活,在苏州潇洒了十年,腻了,打算去成都继续欢乐,房子一卖,忽然发现赚的钱不仅足够过去十年的花费,还净赚了80万。
“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金钱八十万”。


这个故事的内核是:


讽刺2016年新一轮的房价上涨。
道出了一线城市居民利用时间差,坐吃二三线发展红利的现象。


这类故事共同描述了一个现象,就是:


中国绝大多数城市,过去二十年来房价一直在涨,以至于让人形成了惯性思维——中国的房价会一直涨、涨、涨下去。

显然,过去二十年的暴涨,不可持续,但什么时候停止?是个问题。如果从明天开始,南阳的房价告别过往二十年的上涨,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


首先可以绝对确定的是:南阳房价如果停止上涨,会带来一系列连锁反应。

一、持有,还是抛售?是个问题


首先,我们要明白一个循环:


房价上涨→地价上涨→政府卖地收入提高→提前买房者获利→银行放贷赚到钱→房地产相关行业繁荣,如装修、建材、家电→更多的资金进入房地产


过往的二十年,上述环节已经形成了一个闭环,这也是为什么政府无论出台多少政策,都难以压制房价的终极原因。地产,绑架了地方经济,三四线城市,尤其如此。


(来源:《中国家庭财富健康报告2019》)



在中国人的资产配置中,房产占据了近八成的比例,金融资产配置与发达国家相比相去甚远,从居民的负债占比,也略见一斑。

(长期消费借款,主要是房贷,黄色部分)

据央行2020年数据,中国家庭负债结构相对单一,负债来源以银行贷款为主,房贷是家庭负债的主要构成,占家庭总负债的75.9%。

如果房价停涨,就意味着在通货膨胀压力下阴跌,也间接意味着之前贷款买房的居民,资产缩水。如果不幸房价下跌,房子持有者未来上涨的预期破灭,很可能会出现退房潮或断供,甚至出现大量个人破产的案例。


二、各行业从房地产撤资


在中国,你会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很多地产商是国企,如招商、保利、铁总、华侨城、金茂、中海等。当然,还有一些知名企业,在一些地市也涉足房地产,如丹尼斯、新田在郑州开启“地产+商业”,京东在北京拿地做“电商房地产”、阿里、中石化做相关地产项目等。


这些“外行”,进入房地产,先进入者早已吃到了地产红利,并发展出了自己的模式,后来者进入,也无非是想分一杯羹,甚至是开辟新的业务,艰难时刻,寻求“战略转型”。


如果房价停滞,意味着它们投入的资本将毫无预期,这些本来从事传统实体经济的资本大鳄,如果纷纷从房地产行业撤资,将造成多米诺骨牌效应,后果不堪设想。

三、借贷困难,房企被迫抛售或破产


任泽平有房价的三大判断:长期看人口,中期看土地,短期看金融。


其实影响房价的另一个重要要素,是中国的货币总量一直在增多。房价是船,货币是水,在过去二十年说,水涨船高,屡屡应验。


中国二十年来广义货币M2的增长速度,远超GDP增速。

M2增速与GDP平均增速比超200%,也就是说,钱的增速一直是经济增速的两倍多。

(中国M2/GDP增速比值)

我们举个简单的例子,2009年,三线城市一碗牛肉面3块钱,到了2018年,就需要7块钱。


经济学家费雪(1911),有一个著名的交易方程式MV=PT(货币数量×货币流通速度=物价水平×商品交易总量)


M:货币的数量;
V:货币流通速度
P:物价水平
T:各类商品的交易总量。


货币流通速度V,交易总量T,是由社会制度、地区偏好所决定,短期内非政策刺激,都会保持相对稳定,所以M(货币量)一旦增多,就意味着P的价格要上涨。(该理论有不少质疑,但也可以作为一个房价的简单参考。)


在过去的二十年里,房子成为了中国家庭抵御货币超发、通胀,实现资产保值的最佳配置,从这个方程式里就可以看出来。


人民币不比美元,国际化之路还很漫长,当人民币无法走出去,这么多钱留在国内,总要有流向。如果不让流入房地产,就意味着银行贷款和各种途径的融资,都对房地产关上了大门。那么地产商,尤其是那些囤地待卖的地产商,只有一条路:抛售等死。

四、地方经济面临艰难转型


什么是土地财政,就是地方财源除了转移支付,主要靠卖地。全国的土地出让与地方财政比率在2019年达到58.35%,对于部分内陆三线城市,这个会更高,一些地方接近90%也不算夸张。

什么是市场经济?就是一个各行各业逐渐货币化的过程。


举例来说,计划经济制度下,依靠计划调拨的服务和项目,如公费医疗、住房分配、物业服务、教育培训等,在市场化大潮下,都开始有了价格,再加上新出现的行业,如互联网、私家汽车的发展,同样带来了货币需求,就需要政府开动印钞机,印更多的钱。


中国在98年经历亚洲金融风暴之后,亚洲经济萧条,大陆开放房地产,就是为了创造新的需求,让货币流入到新的房地产市场,牢牢把控。


以南阳开辟地下空间利用为例,就相当于开辟了新的土地市场,地下空间从原来沉默的、难以交易流通的公共资源,摇身一变,成为了新的商品。


如果人为将钱流入房地产的闸门关上,就意味着短期内,国内市场一定要寻找到新的洼地,开辟新的行业,创造新的需求。这对任何区域,都是一种倒逼转型。但是转型,不是一年两年就可以完成,它需要几十年的积累,骤然关上,就意味着切断地方财源。


五、房地产周期被打破


过往的二十年,公众对房地产形成了一种共识,就是房地产有波动周期,热几年,冷几年,有规律。


每当有人言之凿凿地讲房价不会涨,最终总是被打脸。发行的货币没有地方去,地方经济顶不住压力的时候,就会有各种理由,放开房地产市场。如,首付比例降低,首付分期,利率下调,降低购房门槛,放宽人才引进限制,减免契税,土拍出让金分期,降低预售标准等各种手段。

(2005到2017年,房价周期性波动明显)

国内从未有过下决心抛弃房地产的念头,总是欲盖弥彰,反反复复。因为在中国,土地上涨的最大受益者是政府和拥有土地资源的国企。


当然,世界上也有壮士断腕的国家,日本就是一例。

1990年开始,日本真实价格指数骤降,此后二十年,没有恢复

1985年,日本“广场协议”后,日元每年保持5%的升值水平,即意味着只要国际资本持有日元资产,就可以通过汇率变动,获得5%的汇兑收益,国际热钱开始流入日本,疯狂炒房。


最终,日本政府决定采取严厉的措施,挤掉地产泡沫,连续加息,政府加收地价税,日本土地价格从1990年开启了下跌,房价随之骤降,甚至暴跌50%。市场上的钱开始回归理性,投资制造业和高科技产业,加之日元升值后,原先的日本代工向东南亚转移,倒逼日本经济迎来了供给侧转型。

日本的挤泡沫很惨痛,但回首去看,成就了日本“失去二十年”的韬光养晦,遂有了安倍及继任者迎来新景气。

六、其他影响


如果三线停涨,会直接造成资本外流,资本向更有“钱”景的新一线城市,如郑州、武汉等地聚集。地方人口被加速虹吸,最终形成“马太效应”,大都市发展越来越好,三线城市越来越被边缘化。

(春运后人口迁徙图,2020数据)

随着政府侧刺激经济,宏观方面增加流动性,过剩的货币在资深玩家的带领下,流入其他行业,会炒热一个个概念,这许多概念里,定会存在不少泡沫,让那些头脑一热的跟风者,成为了韭菜。

所以,对于房价,没有房的人希望不要涨,有房的人期待资产升值。而涨与不涨,并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


也许从今天起,中国真正进入了房价不再持续暴涨的年代,但你一定要明白:


一个房价合理的未来,是需要牺牲千千万万的相关就业,缩减上万亿的土地财政,才能换来,我们每个人都要承担这种转型的阵痛。


壮士断腕,就是要付出非常大的代价,取得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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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吐槽搞实业不如炒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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讽刺2016年新一轮的房价上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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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绝大多数城市,过去二十年来房价一直在涨,以至于让人形成了惯性思维——中国的房价会一直涨、涨、涨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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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们要明白一个循环:


房价上涨→地价上涨→政府卖地收入提高→提前买房者获利→银行放贷赚到钱→房地产相关行业繁荣,如装修、建材、家电→更多的资金进入房地产


过往的二十年,上述环节已经形成了一个闭环,这也是为什么政府无论出台多少政策,都难以压制房价的终极原因。地产,绑架了地方经济,三四线城市,尤其如此。


(来源:《中国家庭财富健康报告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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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期消费借款,主要是房贷,黄色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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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房价停涨,就意味着在通货膨胀压力下阴跌,也间接意味着之前贷款买房的居民,资产缩水。如果不幸房价下跌,房子持有者未来上涨的预期破灭,很可能会出现退房潮或断供,甚至出现大量个人破产的案例。


二、各行业从房地产撤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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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泽平有房价的三大判断:长期看人口,中期看土地,短期看金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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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二十年来广义货币M2的增长速度,远超GDP增速。

M2增速与GDP平均增速比超200%,也就是说,钱的增速一直是经济增速的两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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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货币的数量;
V:货币流通速度
P:物价水平
T:各类商品的交易总量。


货币流通速度V,交易总量T,是由社会制度、地区偏好所决定,短期内非政策刺激,都会保持相对稳定,所以M(货币量)一旦增多,就意味着P的价格要上涨。(该理论有不少质疑,但也可以作为一个房价的简单参考。)


在过去的二十年里,房子成为了中国家庭抵御货币超发、通胀,实现资产保值的最佳配置,从这个方程式里就可以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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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地方经济面临艰难转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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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例来说,计划经济制度下,依靠计划调拨的服务和项目,如公费医疗、住房分配、物业服务、教育培训等,在市场化大潮下,都开始有了价格,再加上新出现的行业,如互联网、私家汽车的发展,同样带来了货币需求,就需要政府开动印钞机,印更多的钱。


中国在98年经历亚洲金融风暴之后,亚洲经济萧条,大陆开放房地产,就是为了创造新的需求,让货币流入到新的房地产市场,牢牢把控。


以南阳开辟地下空间利用为例,就相当于开辟了新的土地市场,地下空间从原来沉默的、难以交易流通的公共资源,摇身一变,成为了新的商品。


如果人为将钱流入房地产的闸门关上,就意味着短期内,国内市场一定要寻找到新的洼地,开辟新的行业,创造新的需求。这对任何区域,都是一种倒逼转型。但是转型,不是一年两年就可以完成,它需要几十年的积累,骤然关上,就意味着切断地方财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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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有人言之凿凿地讲房价不会涨,最终总是被打脸。发行的货币没有地方去,地方经济顶不住压力的时候,就会有各种理由,放开房地产市场。如,首付比例降低,首付分期,利率下调,降低购房门槛,放宽人才引进限制,减免契税,土拍出让金分期,降低预售标准等各种手段。

(2005到2017年,房价周期性波动明显)

国内从未有过下决心抛弃房地产的念头,总是欲盖弥彰,反反复复。因为在中国,土地上涨的最大受益者是政府和拥有土地资源的国企。


当然,世界上也有壮士断腕的国家,日本就是一例。

1990年开始,日本真实价格指数骤降,此后二十年,没有恢复

1985年,日本“广场协议”后,日元每年保持5%的升值水平,即意味着只要国际资本持有日元资产,就可以通过汇率变动,获得5%的汇兑收益,国际热钱开始流入日本,疯狂炒房。


最终,日本政府决定采取严厉的措施,挤掉地产泡沫,连续加息,政府加收地价税,日本土地价格从1990年开启了下跌,房价随之骤降,甚至暴跌50%。市场上的钱开始回归理性,投资制造业和高科技产业,加之日元升值后,原先的日本代工向东南亚转移,倒逼日本经济迎来了供给侧转型。

日本的挤泡沫很惨痛,但回首去看,成就了日本“失去二十年”的韬光养晦,遂有了安倍及继任者迎来新景气。

六、其他影响


如果三线停涨,会直接造成资本外流,资本向更有“钱”景的新一线城市,如郑州、武汉等地聚集。地方人口被加速虹吸,最终形成“马太效应”,大都市发展越来越好,三线城市越来越被边缘化。

(春运后人口迁徙图,2020数据)

随着政府侧刺激经济,宏观方面增加流动性,过剩的货币在资深玩家的带领下,流入其他行业,会炒热一个个概念,这许多概念里,定会存在不少泡沫,让那些头脑一热的跟风者,成为了韭菜。

所以,对于房价,没有房的人希望不要涨,有房的人期待资产升值。而涨与不涨,并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


也许从今天起,中国真正进入了房价不再持续暴涨的年代,但你一定要明白:


一个房价合理的未来,是需要牺牲千千万万的相关就业,缩减上万亿的土地财政,才能换来,我们每个人都要承担这种转型的阵痛。


壮士断腕,就是要付出非常大的代价,取得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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