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能是一个永载生物学史册的方言发音了。
图片上这个货叫马门溪龙,是中国发现的最大的蜥脚类恐龙之一。
在童年被蓝猫淘气三千问霸占的岁月里,简直要被这种长脖子巨物萌死了。
一听名字,就是用地点命名的。后来一查,在宜宾市马鸣溪渡口发现其化石。
在这里挖出来命名都写不对!
后来查百度,1952年,金沙江马鸣溪渡口附近正在修筑公路,工人们开凿岩石时, 在那里发现了许多像骨头样子的石头,后来经过著名古生物学家杨钟健教授仔细研究,认为这是一种过去世界上还没有发现过的新的恐龙化石,于是他就给这种恐龙取了个名字,叫做马鸣溪龙。由于杨教授是陕西人,定名之后其他研究人员因杨教授的口音,误将“马鸣溪”听为马门溪,从此马门溪龙便出现在各种文献上。
门是铭,铭是门。
可以,这很陕西人了。
当年罗永浩宣布自己要做锤子手机!我作为陕西人以为他是在开玩笑!
结果居然是个误会,他特么真的做了个锤子手机!
某年海内大水,天子出抚四方。路过鄙邑,受灾不重,便一道烟儿过了。
然而天子出警入跸,好事者焉能不知,鸾舆来时,观者如堵。父老久慕圣王风采,见老司机不停车跑的比谁都快,顿时灰心丧气,竟出粗鄙之语,开始嚷嚷:
“耶熊了!耶熊了!” (本地方言药丸的意思,看评论是从长江到黄河都有)
上观车外人群骚动念念有词,便问随行的巡抚公:“这耶熊是何物?”
巡抚也非本地人,“呃……此乃问好之意也。”
于是圣心大悦,见你们这样热情啊,我一句话不说也不好,出车挥手致意:“乡亲们,你们都耶熊了!”
百姓大哄,从此传为笑谈。
我也不知道这巡抚公后来怎么样了,只记得那年的抗洪是很大的。
我在重庆上学的时候
1.到食堂打饭:“十个包子”。
对方比划着:“四还是‘是’?”
我:“十个。”(我知道他们平翘舌分不清,音调总分得清吧)
最后,给我盛了4个。
2.到另一个食堂打饭:“你傻贼(啥zei)?”
我心想:你才傻子呢。我说:“粥。”
大妈:“傻(啥)子?”
我:“粥。”
大妈:“撒子嘛?”
我指着粥说:“粥。”
大妈:“稀饭就说稀饭噻,说的撒子嘛。”
我的内心万马奔腾。
3.我问路,“去xxx怎么走?”
“上去就是。”(重庆指路非常霸气,没有平地,不是从哪儿上去就是从哪儿下去)
“谢谢。”
“不存在。”
“你是说我问的地方不存在?”(心想,你这不是耍我呢嘛,先指路,再告诉我没有这个地方)
后面解释半天,问了同学才知道,重庆话“不存在”是“不客气”的意思。
4.我反复学某地方言说一句话,我同学跟我说不要说了,我问问什么,他说难得听。我一想,难得听到,那我就多给你说几遍吧,后来我们俩差点儿吵起来。后来才知道“难得听”的“得”可以去掉,就是“难听”的意思。
5.我问同学还在下雨没有,我同学说:“下了”。我说我知道下雨了,我是问现在还在下没有。我同学说:“下了”……l和n不分,他说的是“下呢”。
6.有同学无聊,说找我吹吹牛。我说我是个实事求是的人,他说重庆话“吹牛”就是“摆龙门阵”的意思,我更纳闷儿了,吹牛还要摆阵势?
这俩词都是“聊天”意思。
在湖南上学学的时候
1.我一个女同学说我:“你好怪胎。”(我顿时想哭)
我说:“我长得很奇怪吗?”
她说他们方言里“乖太”是漂亮的意思。
2.同学有一次记电话号码:幺八两,一炮楼两,……(182 1062……)
六读楼,2说两,这我都可以接受,常德话十说成“一炮”我也认了,怎么电话号码还出了十了呢!
后来我学着他们说两炮(二十),三炮(三十),结果人家听不懂。因为他们只把十说成“一炮”,二十和三十之类的还按普通话说。最可恨的是有个外地的同学,脑洞大开,跟人家说按这样算一百就是“十炮”了,我上去就指正他:“你傻呀!都用‘炮’表示了,怎么还能说‘十’呢!应该叫‘一炮炮’”。周围的人都跟笑傻逼似的笑成傻逼了。
在宁波实习时
我一个同事在一个外国人打了一杆好球时大喊“搞·笑”(听起来有点像)。
我说:“你说什么呢?”
她说:“好球呀。”
我说:“好球应该是good shot。”
她说:“她是跟韩国人学的。”
后来我听到韩国人说时,发现真的很像。不是歧视啊,听说韩国人学英语发音比中国人还难,我是信了。
我说话时还经常被诋毁,说话带方言,我实在是厌倦了给人解释他们说的那是方言,我说的才是普通话,一怒之下去考了个普通话证,再遇到质疑我的人,我就跟他们看证书。
央视记者问公交车失火的幸存者:车上有锤子吗?
幸存者:有个锤子!
记者:有锤子?你们怎么不用来砸窗子呢?
幸存者:莫得!有个锤子的锤子!
记者:什么?还有两个锤子?
………
幸存者:哎呀我跟你说个锤子!
记者:我说的窗子!
幸存者:锤子!
记者:那车上到底有什么?
“我孩子丢了!”
“怎么丢的?什么时候丢的?”
“可能是昨天晚上被偷了吧。”
“那你快报警啊!”
“算啦 ,就孩子而已。”
“孩子丢了还算了啊?!这么大的事!”
“没事没事,还好不贵,也就一两百。”
“啊?!你家孩子用金钱衡量的啊?”
“是啊,不然我会自己做啊?肯定是去外面专卖店里买啊。”
“啥子?孩子不自己‘做’出来,还可以买?还有专卖店?这不非法贩卖人口嘛!”
“你在那瞎说啥子嘛,就是一双孩子丢了而已。”
“搞了半天,原来你说的这个孩子嗦。”
注:只有“孩子”用了方言描述,是和“鞋子”同音。其他字句没有用方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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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人:我中奖了!
湖南人:屌!
广东人:你怎么骂人呢?我嬲了!
湖南人:我什么时候骂人了?反倒是你,怎么骂人呢?我操了!
广东人:妈的!刚刚用广东话骂我,现在用普通话骂我!你当我傻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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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个「操」字。
这个字在陕西和湖南是「生气、恼火」之意,并非脏话(本字是「躁」)。
而湘语里对应「操/肏」的脏字是「嬲」。
而「嬲」字在粤语里是「生气、恼火」之意,并非脏话。
而粤语里对应「嬲」的脏字是「屌」。
「屌」在很多方言里解为「牛逼」,不算脏话(有争议)。
这是一个很大的「蛋生鸡、鸡生蛋」的故事。
顺手推荐一段长沙话RAP:「
长沙方言 就让我来rap 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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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朋友放完暑假开开心心坐了两个小时汽车返校,在长沙街头买水的时候,开口忘了切换口音:
tɕ‘iɛn31 uan31 ɣai33 ʨi33 ʨi31 tai31 tan55 li33 ə31?
为了方便不熟悉国际音标和五度标记法的同学理解,我用普通话的发音做一个近似的注音:
浅碗嗨机挤歹丹哩呃?
(请问现在几点钟了啊?)
老板犹豫了几秒钟,终于鼓起勇气,说,
啊油……夹盘腻死?
夹……盘……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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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以后再也不要问别人「XXX用湖南话怎么说了」……本省人都会被本省人当成日本人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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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请问现在几点钟了」的长沙话是「亲吻血宰鸡爹zēn朵」:
tɕ‘in41 uən21 ɕiẽ21 tsai21 ʨi41 tiẽ41 tsən33 to21?
2021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得要早一些。
在北京又凭借“一秒变北平”的古风美景冲上热搜时,隔壁的天津则实力演绎了什么叫:
雪地大舞台,有哏儿更精彩。
堆雪人、打雪仗这种基本操作,天津人都能玩出别样的风采。
更别说刻进天津人DNA里的种族天赋:天津快板。
“天津下了雪,你说那是马应龙。圣诞节的老外,他也看赵丽蓉。
叮叮当,叮了当啷,这是我的天津快板儿你别太紧张。”
难怪朋友圈一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
要想生活积极,好友必须津籍。
再平淡琐碎不过的鸡毛蒜皮,只要是从天津人嘴里说出来,都能让人一秒笑场。
不信?
就算是大冬天露脚踝这种小事儿,天津人都能当场进行文学创作,感叹、反问、夸张三连:
“要!姐姐!介穿的嘛?!脚脖子是领养的萨?
天津话
比相声还好玩儿
2005年,林永健穿着一身耀眼芭比粉,顶着泡面头,嚷嚷着“干嘛呢,干嘛呢,干嘛呢”,冲上春晚舞台。
天津“结界(姐姐)”泼辣嘴刁的形象,就此一炮而红。
天津话魔性的口音,更是深深印在了观众脑海里:
“我正扫灰呢,好嘛,一个大锤抡过来了!要不是躲得及时,我这张脸啊,可就破——了相了!”
在方言的加持下,天津成了“温柔不起来”的城市。
比如,“好嘛”,原本包含着让步、妥协、撒娇、宠溺等多种柔软情绪。
但是来到了天津,它读作“豪~马”。
三分娇羞七分嗔怪的“你说嘛”“什么嘛”,变成了“泥索骂”“骂玩意儿”。
撒娇软糯不存在,就算是谈恋爱,也丢不掉这独一份儿的嘴碎、贫气和直爽。
“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哟,您给说说?”
“余生请多指教。”“得嘞,您就瞧好儿吧!”
独特的发音,再加上天生有接下茬的“本能”,有人把和天津人搞对象称为“相声式恋爱”,不是没有道理的——就连吵架,都像极了说相声:
“干嘛呀您介四?又生嘛气呀姑奶奶!”
天津话,可以介入任何场合,能给世间万物加上搞笑滤镜。
清冷严肃的霸道总裁,只要说上天津话,瞬间接地气了不少。
外国童话《白雪公主》,天津话也完全手拿把掐:
“魔镜魔镜我问你,我是不是咱们屯子这块儿,最萨利的姐姐呀?”
天津话这种不会冷场,只有笑场的魅力,吸引不少方言爱好者们趋之若鹜,跃跃欲试。
但不少人从一开始就找错了方向,比如,想要优雅地说天津话。
天津人只会告诉你:结界,介个没戏,想嘛呢你?
被天津话吸引的初学者,还专门总结了天津话的“规律”:一声读三声或四声,三声读二声,二声读一声,四声不变。
但是,如果你足够虔诚且细心,会发现学习天津话最地道的场景,其实藏在天津的大街小巷里。
因为大部分时候,用天津话说什么、怎么说,全看天津人民的心情。
它就像承载着烟火气的精妙魔术,在当地人手中,变幻出千百种样子。
但不变的,是那份诙谐、俏皮和幽默。
“倍儿哏儿”
有人说,天津人的幽默细胞,是娘胎里带出来、刻在DNA里的。
这话对,也不对。
毕竟任何一种文化的理解和掌握,都离不开后天学习。就算是天津人,也不是天生就会背《报菜名》。
但你绝对可以相信,天津有关幽默的熏陶。
在外,车里有24 小时联播的天津相声广播陪伴;在家,每天下午五点半,天津文艺频道就开始播放《每日笑吧》。
天津卫视的节目单,从头到尾都透着喜庆:
在这种欢乐氛围里浸染长大的天津人,深谙语言之艺术,幽默之门道,“曲艺之乡”的实力,毋庸置疑。
对于他们来说,哪里都是展示幽默生活态度的舞台。
2018年,CBA常规赛,天津男篮主场迎战辽宁男篮,中场休息时间,观众正在等着劲歌热舞的啦啦队登场。
说时迟那时快,场上走上来几队彪形大汉……
来了段天津快板。
只能说,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其他省市电视台的收视冠军,可能是恋爱相亲、家长里短。而天津卫视的长青节目,是《蟋蟀争霸赛》。
别小看这两只虫儿、方寸之间的成败,天津人民一直乐此不疲:“倍儿哏儿!”
绣球夹、摔夹、剪子门……一招一式都有名字,打架之前还得来段定场诗:
“七对蟋蟀,七个高潮,国泰民安斗蟋蟀。”
明代文学家张岱,在《陶庵梦忆》中说:“人无癖不可与交,以其无深情也。”
对待蟋蟀打架都这么严谨、热忱的天津人,至情至性,可见一斑。
不过,别以为天津的幽默,只是小打小闹。
别的城市,建桥就是建桥,不过是“架在水上或空中便于通行的建筑物”。
而天津人眼中的桥,是十米跳台。
路过狮子林桥,在那里穿着泳衣飞翔的天津大爷大妈,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向你展示这座城市的文武兼备。
在天津人眼里,一切生活情景,都可以凭借搞笑天赋,变成他们的快乐源泉。
天津的相声演员,估计都得特别努力,否则业务水平会落后于普通市民。
要不然,天津的茶馆里,怎么写着“严禁观众登台”?
人均幽默水平过高,也会带来“麻烦”,所以,天津有全国独一份儿的交通标识:
“驾车说笑,危及安全”。
它们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每个初来乍到的朋友,快乐,或许才是天津真正的土特产。
而笑过,就算来过了天津。
嘛钱不钱的,乐乐呵乐呵了
搞笑归搞笑,天津人的幽默,绝不止耍贫嘴这么简单。
它根植于这座城市从容、闲适的气质,传递的是天津人乐观豁达的精气神。
说到底,离不开这座城市特殊的历史。
由于开埠较早,天津在清末,就成了格外热闹的港口贸易城市。
“九河下梢天津卫,三道浮桥两道关”,来自全国乃至全世界的客商络绎不绝,不光形成了独特的江湖气,还造就了天津的市井气。
“吃尽穿绝天津卫”七个字,正代表着过去一百多年里,那个新潮、奢靡、风光无限的老天津。
在天津卫,再不显山露水的物件儿,都可能有吓你一跳的来头。
比如,天津国民饮料山海关汽水,是什么来头?
20年代,末代皇帝溥仪婚宴限定;50年代,国宴专用饮料。
岁月荏苒,曾经的纸醉金迷、雍容华贵,早已悄悄融进这座城市的底色,成就了天津人“吃过见过”的底气。
木心有首诗,用来形容天津再合适不过:
“我兄弟,你好在有一股豪气、一派静气。”
这座城市用极大的包容性,把复杂历史变成了如今的简单生活。
这份闲适和安稳,只有最终选择留在这里生活的人们才能切身体会。
比如,按时下班回家吃饭,已经写在了天津人的基因里,是谁都无法撼动的铁律。
比如,不少天津人都信奉“借钱吃海货,不算不会过。”
毕竟,还钱的日子有的是,不怕还不上。
但新鲜的皮皮虾是不等人的,再不吃可就过季了。
只能说,无论是什么性格在天津这样的氛围里,都会被滋润成享受生活的“反内卷主义”。
这也就不难理解《杨光的快乐生活》,为什么会成为天津本土最受欢迎的电视剧。
这部剧讲的,就是逍遥自在,“不思进取”的普通人生活。
不断经历失业、失恋,却口嗨不断的咸鱼主角杨光;蹬着三轮卖水果,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废柴兄弟条子;穿着跨栏背心,在胡同指点江山的邻居曹大哥……
每一个角色都写实得不留余地,像极了我们每一个在生活里挣扎沉浮的平凡人。
只是,不论贫富的自嘲精神、不管顺境逆境都“不是事儿”的平常心,却不是每个人都拥有的。
如果你也渴望拥有这种乐观主义精神,那不妨在遇到困扰的时刻,在脑海里,用天津话大喊一声:
“嘛钱不钱的,乐呵乐呵得了!”
前段时间一个有趣的经历。
去大理下面一家小店吃饭。然后想来点蒜,就和店家说给我来点蒜。
然后老太太就给我递了一瓶醋。
我一脸懵逼,难道老太太机智的发现了我是醋老西儿?
但是我还是要很镇定嘛,保持淡定的优雅。
我:我要的是蒜
对方:这就是suan
我:这是醋啊,我要的是蒜
对方:这就是suan
我:我要的是那个辣的蒜
对方又多拿了一份辣椒……
最后,老太太的儿子过来了,问我要什么。
于是,又重复了上述的动作一遍……
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拿出手机打下了“蒜”这个字。
“哦,大蒜啊”,这下对了。
然后对方解释,在当地语言里,suan 就是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