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科问答小站 logo
百科问答小站 font logo



读研发现同学第一学历是中专,很难受,怎么办? 第1页

  

user avatar   windskymagic 网友的相关建议: 
      

这么多灌鸡汤的答案都在瞎扯些什么?

你要是读研发现身边的同学都是中专出身,那难受倒是正常,好好想想自己为什么落的这个境界。

若是读研发现身边有一个同学是中专出身,就觉得难受了,只能说你完全不懂什么叫做正态分布。


user avatar   feng-ren-yuan-chang-63-35 网友的相关建议: 
      

破10k赞更新下,有考研相关问题可以咨询我呀!

以下是原答案。


我去年遇到你说的这种情况,拟录取名单里有一个女生是来自某某职业技术学院。

我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卧槽,这妹子也太牛x了吧?大神大神,膜拜膜拜。

我一直以为我这个心态应该是普遍存在的直到看到了这个问题。

本来想码很多字讽刺一下你的,但是想想又没什么必要,简而言之 能从那种环境坚守本心,通过自己的努力去实现自我价值的人,是真正的强者。


而你,好多年前看过的一句话很适合你“一个喜欢对人趾高气扬的人,在某些场合更会摇尾乞怜”。

不谢。


user avatar   sun-yan-88-83 网友的相关建议: 
      

如果将来有一天,你考上了985的博士,发现自己的博导第一学历也是中专

会不会直接气死过去?

高会军教授是我在校期间最佩服的教授,没有之一。然而他的第一学历刚好是中专生

看看高教授的教育履历:

  1. 2011.08 挪威Agder大学 Visiting Professor;
  2. 2008.07—2008.08 英国Brunel大学 Research Fellow;
  3. 2005.10—2007.09 加拿大Alberta大学 Postdoctoral Fellow;
  4. 2003.11—2004.08 香港大学 机械工程系 Research Associate;
  5. 2001.03—2005.04 哈尔滨工业大学 控制科学与工程专业 博士;
  6. 1998.09—2001.03 沈阳工业大学 电机与电气专业 硕士;
  7. 1995.07—1998.09 全国高等教育自学考试 机电一体化工程专业 本科;
  8. 1991.09—1995.07 陕西第一工业学校 机械制造专业 中专 (现陕西国防工业职业技术学院)。

你的这个中专同学,也许也正是从8走到了6,正向着5/4/3/2/1迈进呢

任职履历:

  1. 2014.1---至今 哈尔滨工业大学 人事处 副处长;
  2. 2011.9---2014.1 哈尔滨工业大学 航天学院 院长助理;
  3. 2010.7---至今 哈尔滨工业大学 智能控制与系统研究所 所长;
  4. 2009.1---至今 哈尔滨工业大学 控制科学与工程学科教授会 副主任;
  5. 2009.1---至今 香港大学 机械工程系 荣誉教授。
  6. 2007.6---至今 哈尔滨工业大学 青年科协 会长;
  7. 2006.4---至今 哈尔滨工业大学 航天学院 博士生导师;
  8. 2005.8---至今 哈尔滨工业大学 航天学院 教授。

社会职务:

  • Co-Editor-in-Chief,IEEE Trans. Industrial Electronics
  • Associate Editor,Automatica
  • Associate Editor,IEEE Trans. Control Systems Technology
  • Associate Editor,IEEE Trans. Fuzzy Systems
  • Technical Editor,IEEE/ASME Trans.Mechatronics
  • Associate Editor,IEEE Trans. Cybernetics
  • Associate Editor,IEEE Trans. Industrial Electronics
  • Associate Editor,IEEE Trans. Circuits and SystemsI-RegularPapersEditor,Journal of Intelligent and Robotic Systems
  • Associate Editor,Circuits, Systems and Signal Processing
  • Associate Editor,Journal of Systems and Control Engineering
  • Member of Editorial Board,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Systems Science
  • Guest Editor,IEEE Trans. Industrial Electronics,Special Section on "Data driven control and process monitoring for industrial applications"
  • Guest Editor,IEEE Transactions on Mechatronics,Focused Section on "Aerospace Mechatronics"
  • Guest Editor,IEEE Trans. Industrial Informatics, SpecialSection on "Networked Control Systems"
  • Guest Editor,Proc. IMechE: Part I - Journal of Systems and Control Engineering, Special Issue on “Advanced Control of Aerospace Vehicles”
  • Guest Editor,International J. Systems, Control and Communications, Special Issue on “Networked Control”
  • Guest Editor,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Systems Science, Special Issue on “Gene Regulatory Networks”
  • Guest Editor,International J. Modelling, Identification and Control, Special Issue on “Mechanical Systems”
  • Guest Editor,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Systems Science, Special Issue on “Complex Networks”
  • Guest Editor,Circuits, Systems and Signal Processing, Special Issue on “Signal Processing for Uncertain Systems”
  • 十一届全国青联委员;
  • 黑龙江省青联常委;
  • 广东省企业科技特派员;
  • 黑龙江省自动化学会常务理事;
  • 国家留学基金委会议评审专家;
  • 中国自动化学会技术过程的故障诊断与安全性专业委员会委员;
  • 中国自动化学会青年工作委员会副主任委员;
  • IEEE工业电子学会行政管理委员会委员;
  • Member of IEEE CSS Technical Committee on Systems with Uncertainty (IEEE控制系统协会不确定系统技术委员会委员,2010-);
  • Associate Editor, Conference Editorial Board, IEEE Control Systems Society;

获奖记录:

  • 2014年度国家自然科学奖二等奖(排名第一)
  • 2014 入选年度世界最具影响力科学家榜单
  • 2014 IEEE Fellow
  • 2013 获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
  • 2013 IEEE工业电子学会J. David Irwin青年事业成就奖。
  • 2012 陈嘉庚青年科学奖
  • 2012 教育部长江学者特聘教授。
  • 2012 中组部首批青年拔尖人才支持计划。
  • 2011 中国青年五四奖章。
  • 2011 中国青年科技奖。
  • 2010 新世纪百千万人才工程国家级人选。
  • 2008 国家杰出青年科学基金。
  • 2008 国家自然科学二等奖 (排名第五)。
  • 2007 全国百篇优秀博士学位论文。
  • 2005 教育部新世纪优秀人才支持计划。
  • 2011 黑龙江省自然科学一等奖 (排名第一)。
  • 2010 Scopus青年科学之星成就奖。
  • 2005 Dorothy J. Killam Memorial Postdoctoral Fellow Prize。
  • 2005 Honorary Walton Killam Memorial Postdoctoral Fellowship。
  • 2005 Alberta Ingenuity Fellowship。

高老师的学术水平强到什么程度呢?

他算得上是哈工大的第一牛推,随便举几个他推出去的学生:

  • 牟少帅——美国耶鲁大学博士研究生(2008, 全额奖学金)
  • 张文龙——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博士研究生(2010, 全额奖学金)
  • 沈慎 ——美国麻省理工学院博士研究生(2011, 全额奖学金)
  • 韩旭 ——瑞士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博士研究生(2012, 全额奖学金)
  • 董晓光——美国卡内基梅隆大学博士研究生(2013, 全额奖学金)
  • 战威 ——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博士研究生(2014, 全额奖学金)
  • 彭程 ——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博士研究生(2014, 全额奖学金)

推荐信推得动,说明国际上有地位,名校教授们都给面子,这才是真正的reputation!


我贴这么一大堆东西,不是想吹中专生也能多牛逼

人这一生应该当成长跑,耐力才是王道

起跑快也没什么牛的,体力可能会提前透支

此外有时间难受为了别人怎么样而难受,不如多跑两步了


回复评论区:

那时候中专确实比现在的起点高得多

但是相比于高教授现在的成就

中间的跨度有多恐怖恐怖?

同时代的本科生又有几个做到了?

佩服就完了


评论区你们真是有意思,像复读机一样跟我说91年中专跟现在有多不一样。

好像91年中专就能等于现在教授似的

我妈90年上的大专,比他学历高呢

现在还不是在小县城月薪4000的中学老师

人生还不是看长期


user avatar   xumu2018 网友的相关建议: 
      

清华有不少老师是野鸡大学出身,清华的自动化系就有一个,他本科出身可能你听都没听过。

中科院院士很多都是双非出身。

不说院士了,就是很多研究所实验室的主任,出身可能一般人都瞧不上,但是他手下有一堆清华毕业的本硕博给他打工,俯首称臣,并且心悦诚服。

你难受的不是他出身不好,而是因为他出身不好能力却远强于你。

我相信很多人都有这种感受,到了研究生,有一种人顶级SCI发到手软,奖学金拿到手软,荣誉拿到手软,而你恨的要死还没有办法,当别人在背后议论他的时候,你只能很酸地说一句:他本科是双非哎。

也许有人会酸,他第一学历差,考上研了也没什么用,但你又错了。

因为,今天他能从低处爬到和你同起同坐,明天他就能从同一水平线爬到比你高的地方,甚至远超你。


user avatar   shuo-shu-44-10 网友的相关建议: 
      

真是贵族心态。国人就是喜欢把别人“往上数三代”,以期望挖出一点黑历史。你千万不要自裁以谢......谢谁?谢自己?不要觉得自己受到了羞辱,“这人也可以和我并排坐?”其实这种人的实力很可怕。不信给你个中专文凭试试,从心态上你就爬不到研究生。说不定夜大学读到一半你就自暴自弃了,然后一辈子抱怨社会不公。你谦虚一点,一定还可以从他身上学到很多东西。---- 至少,他已经证明了他加速度比你大。


user avatar   zhao-yun-10-93 网友的相关建议: 
      

哇唔,很难受是吧,等你研究生毕业出去找工作可能会更难受。

你的同事学历可能也比你低哦,弄不好工资还比你高呢,不爽吧?

你的直属领导可能只是本科学历,比你低哦,为啥能当你领导呢?

你们公司的大boss可能学历比你哦,本科、大专、中专、初中都有可能,咋办呢,人家拼出来了,或者人家里有矿。

那你咋办?

干脆自己开公司吧,研究生以下的一概不要,这样你就舒服多了。


user avatar   liye-zhang-40 网友的相关建议: 
      

给你讲个亲身经历。我当年在美国一所二流大学读博士的时候,系里有个师兄,牛得一塌糊涂。对学术的理解和深度我都望尘莫及。后来才知道这个师兄没读过高中和本科,当年家庭困难,只能去读师专,后来考研去了一所国内的名校,毕业了申请来的美国和我一个系。

他当年读中专的时候搞到了一套我读的国内的本科学校的专业教材,把里面每一道习题都搞懂吃透了。我对他敬仰如滔滔江水,我知道我们自己学校教材有多难,我们自己系的学生有老师教有同学讨论,学习认真的学生书后习题都搞明白不到一半。他居然靠自学能全做下来,这是怎么样的毅力和天分。

我知道这些事后只有对这个师兄加倍的敬重。哪里会有什么其他想法呢?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等你走得越高,就会发现自己懂得越少,这个世界真的很大。


user avatar   BizarreAdventure 网友的相关建议: 
      

当了国民党的宣传部长发现前任宣传部长学历是中专,很难受,怎么办?


题主本科是美国常春藤的,现在在国民党当宣传部长,惊奇的发现前任居然本科学历是空白,第一学历是中专,他说他是凭借自己努力当上的的,我这个人对于学历出身还是比较重视,现在感觉很难受,心里不怎么平衡。



更重要的是,前任花了几个月就把国民党宣传工作从广东一个省扩大到十几个省,我怎么办才能超过他呢,急,在线等····


user avatar   zhizhiwuwuminiz 网友的相关建议: 
      

本人男,22岁,身高179,业余摄影师

之前有个漫展认识的哥们拉我进了一个cos“互助”群

加群的时候,有让你备注喜欢什么类型的 我选了白丝 (害羞)

当然,我朋友只是喜欢cos的小姐姐 在里面也就插科打诨开玩笑

这是前提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有一天,一个妹子私聊我,问我能不能肉偿

那时候我是真吓了一跳 我真是目的单纯的喜欢摄影

然后我同意了 没错就是同意了,当时想,能拉回来一个是一个,她们都还小,很多事情和我们的看法都不一样,之前就见过把这个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人,所以我想想能不能把她劝回来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她说两件事要分开干,说洗衣服很麻烦,我想想同意了,然后她叫我去某宾馆

我进去以后,大概是这样子的

当时真有点精虫上脑了,差点没忍住,她一看我进去,说去洗个澡,我同意了,回来之后穿着白丝(大概只是去换衣服) 然后开始脱上衣,我当时抓住她的手,她有点惊愕的看了我一眼,我强忍着不乱看(当时真的挺被我自己感动的),我说,你干这个多久了,她看着我,说她cos圈认识的一个女孩子拉她进来的,她还是学生也没有钱,第一次她也挺害怕的,我想想有点后怕,这么好一个女孩子要是真干了傻事不得后悔一辈子,然后我说叫她别干这个了,我说以后你要出什么就叫我,我免费帮你,她眼圈一下子就红了。说没想到我会这样,然后抱着我靠我肩膀上就哭了,安慰人家好久呢( ꒰๑• ̫•๑꒱ )

最后我带她出去吃了个饭,然后也帮她拍了,最后送她回家,现在叫我哥哥。

想想这件事真的很可怕,她还算幸运的,其他人呢,我就见过无良摄影师在饭桌上说自己怎么怎么征战无数,保留了多少“美好”的录像,当时真的有点忍不住想揍他,但看起来他们三观都是这样的,所以也没敢,毕竟一打五的魄力还没有((๑´ლ`๑))

所以呢,且行且珍惜吧,有资金的投入就会有黑暗滋生,希望大家永远也碰不上这种事


user avatar   yang-zheng-zhu-3 网友的相关建议: 
      

我曾在一个美丽的夏季从亚美尼亚出发,前往拜访此次冲突的发生地纳戈尔诺-卡拉巴赫。2016年4月亚美尼亚与阿塞拜疆也在纳卡地区发生了冲突,而我在三个月后进入了这片土地,甚至来到曾经的战场边缘。

在纳卡的旅行、与当地人的接触,让我对这片地区的认识更多的同时,也迷惑更多。我记录下自己的见闻,希望能促进自己再深思,也对大家了解这一地区长期冲突不断的背景有所帮助。


“多山的黑色花园”

手机早已没了信号,只有GPS还在勤恳工作,地图上的小蓝点显示我们已经跨过边境,然而四周群山荒芜、道路崎岖蜿蜒,连只飞鸟都不得见,又哪有什么边检、海关。

四野无人,只我们一辆车在无穷无尽的大山之中跋涉。那个瞬间,我望着茫茫的崇山峻岭与仿佛没有尽头的破损山路,有些恍惚:此刻我到底在哪里?是在地图上的阿塞拜疆、事实上的亚美尼亚,还是那个从没有得到过任何国家承认的国家?

高加索群山一片寂静,而寂静也许是对这个问题唯一正确的回答。

直到海拔渐低,地图上锯齿状的盘山路走到了尽头,路边才出现边检站。几个军人站在一栋矮小的砖房外,手里牵着一条狼犬。我们靠边停车,被一个军人引进屋子里查验护照。

“你们有签证吗?”屋子里的人用生硬的英语询问。我们摇摇头,对方也并不诧异,只是嘱咐道:“记得到了首都之后立刻去办。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2016年4月,阿塞拜疆与亚美尼亚在纳戈尔诺-卡拉巴赫地区再次开战。3个月后,我们进入了这片富于争议的土地。

很少有人听说过“纳戈尔诺-卡拉巴赫”的存在,在主流的地图上也根本找不到这个名字。这是欧洲尽头的一片山地,面积约4400平方公里,地处阿塞拜疆西部,亚美尼亚以东、伊朗以北。

无论是联合国,还是世界上任一国家,目前都承认它是阿塞拜疆的领土。然而,这片土地上的人却自称属于阿尔扎赫共和国——原名“纳戈尔诺-卡拉巴赫共和国”,简称纳卡。

黑海与里海之间的高加索地区,正是亚欧大陆的十字路口,几个大帝国在此来回冲突,千百年来争战不断、烽烟四起。纳卡在古代属于亚美尼亚,后来又先后被东罗马、波斯、土库曼突厥人统治。直到19世纪,沙俄吞并了这一地区。

那时,这里混居着信仰伊斯兰教的阿塞拜疆人与信仰基督教的亚美尼亚人,在波斯、奥斯曼土耳其、沙俄的夹缝中,随着三个帝国的博弈,不断因为民族与宗教爆发冲突,被鲜血与泪水浸透。

就连“纳戈尔诺-卡拉巴赫”(Nagorno-Karabakh)这个名字也是由三个帝国的语言构成的:俄语(纳戈尔诺nagorno,“多山的”或“高地”)、土耳其语(卡拉kara,“黑色的”)和波斯语(巴赫bakh,“花园”)。连起来就是“多山的黑色花园”,恰到好处地描摹出我们眼前那连绵不绝的褶皱山脉与一望无际、衰草连天的旷野。

俄国十月革命之后,阿塞拜疆和亚美尼亚宣布独立,而纳卡成为了这两个新独立的国家的争夺焦点。1918年,亚美尼亚人占多数的纳卡地区宣布自治,阿塞拜疆却在土耳其的帮助下占领了纳卡。这激起了亚美尼亚人的极大愤恨,阿塞拜疆人被视作土耳其进行亚美尼亚大屠杀的帮凶。

随后,整个外高加索都成为了苏联的疆土。为了与土耳其关系正常化,苏联将作为自治省的纳卡划给了阿塞拜疆。但冲突并未因此平息。尽管政府着意将大量阿塞拜疆人迁入纳卡,亚美尼亚人还是占了绝对的人口多数。

苏联的帷幕下暗流涌动:纳卡的亚美尼亚人要求并入亚美尼亚,对阿塞拜疆人进行攻击,而阿塞拜疆则爆发了针对亚美尼亚人的骚乱,双方伤亡不断。

苏联解体后,阿塞拜疆和亚美尼亚再次独立。夹在中间的纳卡也宣布从阿塞拜疆独立,这遭到了阿塞拜疆的强烈反对,纳卡战争全面爆发,血与泪再次洒遍这片饱受折磨的土地。1994年,在俄罗斯的调解下,阿塞拜疆、纳卡和亚美尼亚签署了停火协定,但延续了几个世纪的争端始终无解。

至今,阿尔扎赫共和国依然未被联合国安理会、以及包括亚美尼亚在内的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承认。从各种意义上来说,这个浸泡在鲜血与泪水中的“多山的黑色花园”之国,并不存在。

“我们是我们的山”

尽管是国际承认的阿塞拜疆领土,但旅行者根本不能从阿塞拜疆去到纳卡。唯一的方法是从亚美尼亚出发,沿山路进入这个讲亚美尼亚语、使用亚美尼亚货币、经济军事都极度依赖亚美尼亚的“国家”。

北部入境的山路距离虽短却难走一些,我们在山岭中盘旋了一整个下午,夜晚才抵达“首都”斯捷潘纳克特。微弱的路灯照亮这座规模太小的城市,狭窄的街道旁停着一些亚美尼亚车牌的老旧车辆,灯柱上挂着纳卡的“国旗”——在亚美尼亚国旗的基础上,增加了数条白色条纹,似将国旗一割为二。

直到第二天我才看清这座城市的长相。方方正正的广场、肃穆的砖砌建筑、火柴盒般的居民楼、带着超大码帽子的军人和警察,都带有明显的苏联印迹。路上行人稀疏,与亚美尼亚首都埃里温充满大都市活力的氛围相比,斯捷潘纳克特似乎还停留在那个已然消逝的时代。

手机自动连上了阿塞拜疆的网络,外交部也发来了关于阿塞拜疆的提醒短信,而我们正要去纳卡的“外交部”办理签证。办事的官员态度极好,英语也讲得标准,指导我们填好简单的申请表,还很贴心地询问我们是否不要把签证贴在护照上——一旦贴上纳卡的签证,就会被阿塞拜疆拒绝入境。签证以亚美尼亚货币付费,合人民币不过40块钱。

走出“外交部”时,街道上行驶来一个车队。头车的天窗里站着位摄影师,正对着后面的花车认真地拍摄,司机摆摆手笑着跟我们打招呼。后车天窗里被拍的男士也兴高采烈地冲我们大幅度地挥舞手臂,大概是少见亚洲来的旅行者。

纳卡的经济形势不好,人民收入低、失业率高,旅游业也不甚兴旺。虽然这片土地的命运牵动着整个世界的利益,长期的战乱与危机四伏的国际环境却让群山怀抱中的纳卡如同与世隔绝一般寂静冷清。街边小店的物价极低,两个人在看起来高级昂贵的花园餐厅里吃一顿好饭也才60多人民币,碗盘里的鱼汤与饺子更是像极了俄罗斯的饮食。

从“外交部”往北3公里便出了城,一座绿意葱茏的小山丘上坐落着纳卡最著名的地标——“我们是我们的山”(We areour mountains)。这是一座造型璞拙可爱的雕塑,以红色火山岩雕凿出纳卡的一对老年农民夫妇,大爷留着一部大胡子,大妈则按当地传统用头巾遮住了嘴巴。他们并肩而立,深深植根于自己的土地,微笑着注视着远方。

绿草之上颜色绚丽的红色雕塑显眼夺目,这座雕塑也是纳卡签证的背景图案,仿佛昭示出这片土地的顽强与倔强,以及当地人的不屈不挠、决不妥协。

我们穿过毛茸茸的草坪走到高处,和雕塑一起看着几个孩子在草地上没心没肺地游戏。当周遭的大国博弈让纳卡始终不得安宁,在民族矛盾的激荡之中,确实唯有自己才能是自己的靠山。

城堡与修道院

从雕塑往东北方向而去尽是黄色荒草占据的原野,远山起伏,道路也随之忽高忽低。纳卡的东北曾是最激烈的战场,如今依然不甚安全,只有部分地区开放。有时道路边会出现一座宏伟的城堡遗迹,但军队的标识却意味着这里不得靠近。

土黄色的Tigranakert城堡矗立在山峦之下、原野之上,是一处修复良好的景点,还建有一座鲜有人拜访的考古博物馆。这座伟大的城堡已有2000多年历史,是亚美尼亚王国的提格兰二世修建的四座城池之一。

公元前1世纪,在提格兰二世的领导之下,亚美尼亚进行了一次惊人的扩张,建立了亚美尼亚历史上唯一的大帝国,疆域从里海一直绵延到地中海。然而好景不长,罗马帝国击败了提格兰二世,昙花一现的亚美尼亚帝国被迅速瓦解。

Tigranakert城堡留存的时间却比亚美尼亚帝国长得多,直到14世纪才被废弃,荒草地中还留有1世纪的城墙遗址与5世纪的教堂遗迹。当我们从野草上踏过,沿着修复的城墙漫步,在考古学家挖掘出的废墟旁,还能勉力想象出一丝帝国曾经的辉煌,觉察出纳卡地区和亚美尼亚之间斩不断的历史与文化联系。

纳卡西北方的甘扎萨尔修道院(Gandzasar Monastery)建于13世纪初,规模颇大,堪称这片地区最精美、最重要的修道院。“甘扎萨尔”在亚美尼亚语中的意为“宝藏之山”,传说这里保存有施洗者圣约翰(就是为耶稣洗礼的那位圣徒)的圣髑。

即便没有这些历史与传说,石头垒砌与雕刻而成的甘扎萨尔修道院也是一件艺术的珍品。墙面、门楣、地面都有大量粗综复杂的浮雕,尤以精细的亚美尼亚十字架花纹居多,还有许多朴素逗趣的天使、飞鸟,乃至龇牙咧嘴的小狗形象。

教堂内只有几扇狭窄的小窗透进来些许微弱的光线,虔诚的信徒正点燃一支支纤细的蜡烛,一片宁静之中只有烛火噼啪燃烧的声响。石砖铺成的地面被络绎不绝的来访者踩得光滑平整,如漆黑的河水般反映着烛光点点,氛围昏暗幽微,仿佛另一个世界。

修道院外有个乐呵呵牵着马的男子,来访的游客有时会把孩子放在马背上拍几张纪念照,男子就赚到一点小钱。我们在一旁拍照时,男子牵着马走过来,语言无法交流,干脆直接把纳卡与亚美尼亚的小国旗塞到我俩手里,又弯腰又挥手地让我们与他和他的马拍了好几张照片,然后一分钱不要便又乐呵呵地走了。

纳卡的亚美尼亚人大多是亚美尼亚使徒教会的信徒,而甘扎萨尔修道院则是该教会任命的阿尔扎赫大主教的驻地。后来我看着照片里两面如此相似的国旗与笑容满面的纳卡男子,不禁感到某种悲哀:无论历史、文化、宗教、民族各方面与亚美尼亚的联系多么千丝万缕,现在的纳卡既无法并入亚美尼亚,也不能成为亚美尼亚承认的国家。

那天夜里回来,我们在斯捷潘纳克特的街道瞎逛。水果店的几个年轻男子守着绿皮红瓤的西瓜和老旧的电视机正在看欧洲杯,扭头望见我们,便大声喊道:“嘿,你们从哪儿来?”

“中国。”

“噢,中国足球糟透了!”语气里一半鄙夷、一半遗憾。

我们一笑,竟是无法反驳。国际政治多么波谲云诡,还能轻松看球取笑也是好的。

废墟里的城市

在常用的酒店预订网站上都找不到纳卡的住宿,但随着一些猎奇的外国旅行者的到来,当地人开始使用Airbnb做民宿生意。盛夏正是高加索风光最灿烂的时节,鲜花开遍的民宿里住着各国而来的背包客,但少有人长待,总是匆匆来、又匆匆离去,像是不堪承受这片土地的沉重。

我们也只住两晚便走,临行前民宿的老板娘询问能否顺路带她去埃里温看望女儿,她就不收我们房费了。我们抱歉地打开车门,指着堆满后座的行李解释说实在坐不下。老板娘忙说不要紧,依旧笑嘻嘻地送我们离开,挥手欢迎我们以后再来。

以后还会再来吗?我也不知道。在我去过的所有目的地之中,纳卡的风光与古迹都算不上格外出众,但这样一片饱受战争摧残的土地,未来会变成怎样,我也许会想亲眼看一看。

这个念头在车驶入进舒沙(Shushi)时变得强烈起来。舒沙位于一个河谷上方,较高的地势将四面八方的景色尽收眼底。19世纪时,舒沙是外高加索最大的城市之一,作为纳卡的文化和艺术中心,不同族群的多元文化在此兼容并蓄,教堂与清真寺的穹顶一起组成了城市的天际线。

然而,战争毁灭了一切。20世纪90年代,舒沙成为了纳卡战争的前线,繁荣在枪炮声中化为乌有,只留下满目疮痍。

建于18世纪的舒沙城堡是一处人烟稀少的遗迹,阿塞拜疆曾从这里炮轰往北不远处的斯捷潘纳克特。沿着仅存的石砌城墙漫步,青草与野花在无人的空地上肆意生长,我们站在大树的浓荫下向城内眺望:

市区面积极小,夏日里花草茂密更衬得人口稀少,市民中不乏从阿塞拜疆逃过来避难的亚美尼亚人,孤零零的晾衣绳与空荡荡的残垣断壁,显出几分落寞与萧索。一座清真寺只余半座宣礼塔站在废墟里,花砖拼成的纹路依然充满数学之美,而塔顶已长出蓬勃的野草。

小城中最显眼的建筑当属纯白的Ghazanchetsots大教堂。这座教堂始建于1868年,经战后修复重建的,钟塔直插青空,在阳光下泛出微微的白色光彩,优雅又纯净。

苏联时期,教堂曾被当做杂物仓库;纳卡战争期间,阿塞拜疆又将其作为军需品储藏室。而当我们推开雕刻着圣像的木门、走到教堂的穹顶之下,这里正在举行一场新生婴孩的洗礼。

圣歌唱响,家人与挚友围绕在孩子周围,聆听神父用唱诗般的语调念出神圣的句子。稚子无知,在母亲怀里咿咿呀呀地挥舞着小手。我们看了一会,悄悄地退了出去,一抬头看见钟楼角落吹号的天使。

圆圈里的另一个国家

我们告别废墟里的舒沙,继续往西南方前行,驶入山谷。这是离开纳卡的道路,与来时的路相比修缮得更好一些,就连河边的边检站都显得正式一些。

几个人站在一栋两层的飞碟状小楼外,对面竖着亚美尼亚与纳卡的国旗,在强烈的阳光下若不细看竟是难以分清。没有人或者标识示意我们停车,我们一不小心开过去了,又自觉地退了回来。小楼里的人随随便便地看了我们一眼,也懒得检查签证,便挥手让我们离开。

车辆过河,我们将这个不存在的国家抛在了身后。

还是弯弯曲曲的盘山路,只四周的山林似乎更浓绿了一些,也许是海拔下降、水汽稍微丰沛的缘故。我在手机上放大地图,试图记录下我们在纳卡的行踪。

我突然注意到亚美尼亚的地图上发现了好几个小圆圈圈出来的飞地,它们大多散落在靠近边境处,面积极小,圆圈内写着阿塞拜疆、圆圈外写着亚美尼亚。

那天傍晚我们在埃里温以南70公里处路过了一个小圆圈。其实这块飞地不过是盘山路包围着的一个小山包,来往的货车呼呼地从中驶过丝毫未减速,只有好奇的我们在路边停车四处张望,想找见一点阿塞拜疆的影子。

然而什么也没有,目力所及处甚至连房子都未见一栋,不知怎么这块小山包就被算作阿塞拜疆的领土了。也许山里住有阿塞拜疆人吧,我们只得胡乱猜测,而阿塞拜疆地图上那些小圆圈里的飞地,也许是住着几个亚美尼亚人。

所以,到底是什么决定了一个国家的存在?

暮色渐沉、山岭荒芜,日落悄然降临。关于那片“多山的黑色花园”的记忆在金色的夕阳光辉中越发明晰,关于国家的疑问却越发模糊不清。


纳卡的邮票、邮戳与护照里没有贴的签证纸,组成了我的所有纳卡纪念品。之后再见纳卡总是在新闻里,局势总是剑拔弩张,与印象里那片寂静的山地形成对比。

民宿老板娘说“欢迎再来”时,我其实心里暗想如果未来和平了,我会再来的。可是过了这几年,越发看不见再去的希望了。

以上旅行故事我曾在知乎发过,但它消失了。公众号里的还在,所以图片有个水印。




  

相关话题

  上清北的人高中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能力重要,还是学历重要? 
  硕士研究生三年要发SCI很难吗? 
  中国古代有大学吗? 
  你当初为何选择法学 / 法律,会推荐后辈选择法学 / 法律专业吗? 
  (附带有图片和说明)大学生宿舍养龟,想减少换水频率,有没有过滤推荐? 
  用二次元头像是否会引起大学老师的反感?如果是,该如何解决? 
  父母都是 985 学历,为什么不亲力亲为,反而送孩子上辅导班? 
  江西应用科技学院到底有多坑钱? 
  到底是学历辜负了我们,还是我们辜负了学历?你如何看待7万硕士从事外卖行业? 

前一个讨论
如何看待苏州大学生诉知网胜诉,知网最低充值已改为 0.5 元?
下一个讨论
有一千万净资产能被称为富二代吗?





© 2024-05-17 - tinynew.org. All Rights Reserved.
© 2024-05-17 - tinynew.org. 保留所有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