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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评价万历二十三年的蓟州兵变? 第1页

  

user avatar   liu-cheng-zhe-89 网友的相关建议: 
      

知乎现在的风气真是奇怪了,我一个辟谣的,还要被你 @二不尚书范景文 一个造谣的说“好自为之”?


一、关于吴惟忠部的牡丹峰作战【4月20日更】

这位答主说:

虽然这么扯实在很无语,但是既然提到了,那就说下吴惟忠部先登的问题。

先看引用的这条史料:

倭非徒善野戰。尤善於守城。其築城也重重疊疊。一重雖不守。而又有一重。城內多委巷曲逕。使人不知所之。左右鑿穴。安大小砲。與中原及我國城制絶異。故攻之極難。其在平壤。外守本城。而於內別築城數處。一在七星門內西邊。據高阜。一在大同門內。毁風月樓而爲之。運浮碧樓靑雲橋石築之。又於牧丹峯爲土窟。百餘賊守之。李提督兵至城下。攻七星,晉通門。以火箭射入城中。煙氣蔽天。火箭所墮皆火起。林木上亦箭攢如蝟毛。有中者。連衣甲燒盡。賊遂不支。退入內城。天兵入自七星門。我軍入自含毬門。至內城下。銃丸亂發。士卒多傷。日暮。提督揮其軍退。又攻牧丹峯土窟。亦不利。提督知堅不可攻。撤圍開走路。其夜。賊從大同江乘氷遁去。

这则史料的出处,是柳成龙的《西厓先生别集》:

这位答主借此想表达的观点无非是:

牡丹峰土窟没打下来,哪里来的先登?

而我想说的有两点:

第一,牡丹峰失陷,这是日方史料中都认可的观点。

第二,土窟没打下来,并不一定影响先登。


1、在日本史料里,牡丹台是被攻陷了,而且是不止一则资料里这么说。

(1)《征韩伟略》


“(牡丹台)台遂陷”,引自《黑田家记》。

(2)《日本战史·朝鲜役》


牡丹台的日军突围退入内城,牡丹台及外郭大部分被明军占领。

(3)《日本外战史》

这里的记录跟《征韩伟略》很像,也是“(牡丹台)台遂陷”。


小结一下,从上述日本史料我们大致可以看出,日本人至少是承认牡丹台沦陷的事实的。

南兵以3000人进攻2000日军驻守的地形绝对优势的牡丹峰,最终得到了一个日本人都承认的牡丹峰被攻陷的结果,反倒是一个中国人在这里坚持说牡丹台没有被明军占领?!


2、两个城门的土窟也没打下来,却是有“先登”的

《宣祖实录》:

这里的“七星、普通、牡丹等处诸贼仍据土窟坚固难拔”,说的就是七星门、普通门被攻破后,日军驻守的土窟很难打。

但是,在叙功的时候,七星门、普通门的土窟没打下来,并不影响杨元他们的先登之功。

另外还有个细节值得玩味。柳成龙曾记录说“又於牧丹峯爲土窟。百餘賊守之。”这里提到的牡丹峰土窟日军守军是百余人,而据日本史料,日军驻守牡丹峰的兵力是足足2000人,这个差距太大了,因此,很有可能,驻守牡丹峰日军在明军攻击下大部分被消灭或逃跑,只是有一小部分百余日军在土窟里继续顽抗。

综上,即便牡丹峰土窟未被攻下,但是把地形绝对优势的2000日军打死打跑最后只剩下百余人驻守土窟,作为一个国人能够去讥讽“吴惟忠部”是“失败”?


3、这个土窟拿不下来能算“失败”?

是朝廷还是李如松还是勘覆东征功次的巡按周维翰认定南兵这一仗失败了?

看看那位答主自己引用的史料:

日暮。提督揮其軍退。又攻牧丹峯土窟。亦不利。提督知堅不可攻。撤圍開走路。

李如松自己都没拿下来牡丹峰土窟,以此来指责只有3000人缺乏炮兵支援却奋战不止付出巨大伤亡主将身负重伤的南兵?指责这是“失败”?


【以下4月7日更新内容】

二、关于抢首级的问题。

这位答主说:

李如松当天传令先登者的赏银,根据宋应昌和钱世桢的说法,都是1万两,朝鲜人说的少点,是5000两。另外,李如松还有一条规定——不准割首级。

因此,钱世桢就没让手下割首级(根据宋应昌12月3日的编制表,钱世桢手下是蓟镇马兵1000人),结果,钱世桢后来发现李如松的家丁割了一堆首级。为此钱世桢也是很不爽,但是因为他有先登的功所以也就算了,这件事被记录在钱世桢的《东征实纪》里面。

说这话的可是钱世桢!他带的可是蓟镇马兵!是蓟镇兵的人头被辽东家丁抢了!

平壤之战,首级多少一个呢?——50两!

李如松下的令说不割首级,结果他自己家丁割了一堆……

不要说南兵了,钱世桢的蓟镇兵能服吗?

这也能算“南北兵”矛盾?


三、查大受和祖承训没有斩获?

这位答主是这么说的:

讲真,以这位答主对万历援朝的研究,真不该说出这个话。

李提督可是安排的明明白白的,祖承训和查大受,他漏下了吗?没有!

日军撤退的时候,李如松派了四个将领带着3000明军打埋伏,斩获日军300+首级,这么巧,打头的就是跟吴惟忠一起的查大受,以及跟骆尚志一起的祖承训,另外两个是葛逢夏、孙守廉,也是辽东系的将领。这叫他们没斩获?

有一点那位答主始终没提,那就是平壤日军首级多少一个,50两!比南兵那个所谓的一年43两还高好吗!

李如松作为统帅,他的指挥无可厚非,让他比较熟悉的辽东将领负责关键的埋伏也没有什么问题,这些都是他的权力。

但是,客观上,李如松和他的辽东系在这一仗到底获得了多大的经济利益?!

结合上一条,钱世桢说李如松家丁的马上挂满首级,而别的部队可能遵守命令没有割首级,1600+的首级,一共80000两+,有多少是李如松为首的辽东将领的?!!

结合一下那位答主转引的史料:

李提督兵至城下。攻七星,晉通門。以火箭射入城中。煙氣蔽天。火箭所墮皆火起。林木上亦箭攢如蝟毛。有中者。連衣甲燒盡。賊遂不支。退入內城。天兵入自七星門。我軍入自含毬門。至內城下。銃丸亂發。士卒多傷。日暮。提督揮其軍退。又攻牧丹峯土窟。亦不利。提督知堅不可攻。撤圍開走路。其夜。賊從大同江乘氷遁去。

“提督知堅不可攻。”李如松自己都打不下来,知坚不可攻,南兵啃牡丹峰啃得主将身负重伤,付出巨大牺牲,人头没有,先登没有,然后李如松家丁又捡了人头又打了伏击赚的盆满钵满,先登的钱世桢都不服!你让南兵心服?让南兵没情绪?!


四、再论关于王必迪骂李如松及讨先登300两的问题。

那位答主始终要站在王必迪骂李如松的那条史料上,将南北兵的争议放在“先登”的视角下,一再强调南兵没有先登凭什么要赏银,但是这则史料细细看真的挺搞笑的。

在宋应昌给朝廷的请功奏疏里,以及钱世桢的书里,李如松承诺的先登赏银都是1万两,李朝实录里少一点,说是5千两。

宋应昌《叙恢复平壤开城战功疏》

《李朝实录》

然后王必迪讨300两这个事情就很有意思了。

王必迪这是在干嘛?明明李如松承诺的先登赏银是1万两(或5000两)!他王必迪偏要一口咬定说李如松承诺的先登是300两。

讲真这事儿如果是真的,李如松估计当时就握着王必迪同志的双手并投以感激的目光了!王必迪同志这哪里是讨钱来的!这分明是给李提督省钱来的!


五、关于朝鲜史料

那位答主对朝鲜史料的态度真的很意思,对南兵有利的,比如作风良好战斗勇敢等一概不屑,对反映南兵与李如松等人矛盾的,不加验证深信不疑然后上纲上线。

这位答主说:

好一个“私下串联”啊,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很好奇南兵除了跟朝鲜人发发牢骚,他们私下串联能发动什么大的阴谋,是里通外国?还是颠覆明朝?

而且按照阴谋论去推,那最完蛋的是骆尚志!看看他对柳成龙说出下面这段话!

或將倭巢出來之人,一萬數千有餘,立一大元帥統之,定立頭目,教習武藝,修整器械,以一教十,以十教百,以百教千,以千教萬,務成精兵,雖倭奴有複來之念,我有精兵待之,法曰弗侍不來,侍吾有以待之。何如?軍務紛紛,草草布達,此亦富國強兵之道,百姓安堵,居民樂業,豈不美哉?

然后柳成龙还真的接受了,跟朝鲜国王说:

如乘此南兵未還之前,急急學習、操練火炮、筤筅、長槍、用劍、鳥銃、器械,一一傳習,以一教十,以十教百,以百教千,則數年之後,可得精卒數萬,倭雖再來而勢可防守。

朝鲜这兵还好是没练出来,否则上纲上线起来,骆尚志这个泄露本国军事机密的罪名怕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以上,也希望各位看官明白,学历史需要踏踏实实的去搜集、分析史料,从猜想到结论的每个逻辑链条,都需要用史料来支撑,顾诚先生的“无一字无出处”,才是真正值得学习的治学精神。

——————————————————————————————————

以下原答案:

反对 @二不尚书范景文 的答案。


杨海英研究员的研究虽然感情倾向明显,但是作为专业研究人员,她在史料的收集和整理方面确实做了大量踏实的工作(其中很多都是珍贵的第一手的史料),并且她对所引用的资料出处也都备注清楚有据可查,这为后来者的学习和研究实际上是有极大的帮助的,在此还是先对杨海英研究员的工作表示感谢。

邓广铭先生说过:
每个从事研究历史的人,首先必须能够很好地完成搜集史料,解析史料,鉴定其真伪,考明其作者及其写成的时间,比对其与其他记载的异同和精粗,以及诸如此类的一些基础工作。只有把这些基础工作做好,才不至于被庞杂混乱的记载迷惑了视觉和认知能力而陷身于误区,才能使研究的成果符合或接近于史实的真象。

严耕望先生在《治史三书》里面也谈过几条具体规律,其中有几条我觉得特别重要:
(一)尽量少说否定话
(二)不要忽略反面证据
(三)引用史料要将上下文看清楚,不要断章取义
(四)尽可能引用原始或接近原始史料,少用后期改编过的史料
(五)转引史料必须检查原书

然后,这位答主是这么说的:

我觉得他还是先参照上述两位先生的方法好好检查一下自己的论文吧。


一、南兵入朝待遇是否超格?

这位答主说:

南兵本身一年43两多在朝鲜就是超格待遇,动不动带头闹事,先要确定真的是不是苛待南兵。

这里主要说下43两的问题。

杨海英研究员说这个比通行标准高,实际上是没搞清楚“年饷”与“行粮”、“衣鞋银”、“犒赏”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另外在引用的时候又只引了一部分,导致被断章取义 了。

1、月饷

杨海英研究院所说的43两的来源,是《经略复国要编》里宋应昌的记录:

南兵“月支粮银一两五钱”,1.5两乘以12个月,刚好是18两。是不是跟通行标准刚好一样?实际上,通行标准“募兵年饷银为18两”,说的很清楚是“年饷银”,指的仅仅是南兵“月支粮银”的这个“一两五钱”。这个标准从隆庆年间谭纶戚继光调南兵戍守长城开始,到这个时候已经二十多年了,一直没变过。

那位答主说南兵收入比家丁高,那么看看家丁的“月饷”:

新募的家丁“每月月粮银一两八钱”,南兵“月支粮银一两五钱”,请问南兵比家丁高在哪里了?

难道就南兵给“行粮盐菜银一两五钱”?家丁后面可还有半句“仍给行粮料草”呢?


2、行粮

《大明会典》卷三十九
行糧馬草
凡行糧、馬草、專為從征軍馬而設。其例有操備、出哨、守墩、瞭高、燒荒、修邊、防秋、及各色公幹人役。驗日、驗程、支給。

也就是说,这是出征才有的,平时是没有的。

那么南兵一两五钱的“行粮盐菜银一两五钱”是否超格?

12月初三入朝前,宋应昌下发了一个统计“行粮”的表格,这是所有入朝参战部队的“行粮”标准。

注意,这里是全部入朝参战部队!

“军丁一日支折色总给银五分”,那一个月是不是“一两五钱”?

前面说的南兵“行粮盐菜银一两五钱”,请问哪里超格了?!!!


3、43两根本是普遍标准!

所谓的43两,其实是第一次入朝后期留守官兵的普遍待遇,并非只有南兵!

杨海英所写的出处是万历二十一年6月14日《移本部咨》,事实上不只提到浙军,还有川军,只是杨海英并没有全文引用而已:

在8月12日《与李提督书》确定留守官兵待遇的时候,实际上南北兵都有(详见下图),宋应昌进一步明确了:

“兵名虽有南北之分。留守初无轻重之别,距离家万里,异国从征,若非厚利又何以结其心,而使之效力也。理应一视同仁,不论南北,每军一名月给月粮银一两五钱,行粮盐菜银一两五钱,衣鞋银三钱,共三两六钱,”

顺便说一句,月饷三两六钱这些个数字,宋应昌在万历二十一年文书里不厌其烦出现了很多次,每次都说的是留守部队的待遇。

我实在不知道那位答主是怎么做到全部视而不见,并一口咬定南兵43两是超格待遇的。


4、南兵到底领了几个月的三两六钱?

这个三两六钱的月饷,南兵到底领了多久呢?根据《神宗实录》,吴惟忠等人大致在万历二十二年年初回国,而刘綎的川兵则是一直待到了当年十月之后,所以,三两六钱如果真的发了,真的领足过年饷43两的也只是川军。

《神宗实录》
万历二十一年七月
兵部议留刘綎吴惟忠骆尚志所部南兵及沈茂兵分防大丘鸟岭王京各险要而辽东系朝鲜要害量留精兵三千以备叵测查南北将领谋勇者酌留数员各带亲信家丁惯熟炮手从宜随驻各镇兵马尽行撤放天气炎蒸恐途中壅挤应先发蓟镇宣大有虏患者次山西次保定各照例给与行粮料草途中不得骚扰违者军法从事从之
万历二十一年九月
戊辰经略奏留兵一万六千防守朝鲜,月该饷五万余两,皆户兵二部出给,而朝鲜量助衣鞋食米等费,部议向者该国请留铳手五千,粮饷自措,今何增至三倍,而饷又何出也,虚内实外殊非长策,据议川兵五千原在请留之数,合无即以刘綎加署都督佥事督率训练,钱粮该国自办,若该国君臣怠缓如前或掣肘,令刘綎从实具奏,川兵径自撤回不复再为料理从之
万历二十一年十一月
即将吴惟忠骆尚志等留守南北官兵尽数撤回刘綎系专敕御倭兵将方奉部命似当仍留彼中暂协防练但属孤军亦听择地驻劄相机进止
万历二十二年十月
撤回川兵,刘綎久戍朝鲜人多思归,须撤回辽阳,挑选量留堪用兵三千余名,其余及客兵愿归者尽行发回,庶兵有实用饷不虚糜。


综上所述,

第一,入朝初期,月饷是召募家丁(一两八钱)>召募南兵(一两五钱)>召募北兵(一两),行粮大家一样,算下来从入朝到留守的大概八个月之间,南兵一共比北兵多了4两左右,比家丁低了2.4两左右。到驻守朝鲜期间,宋应昌在书中反复提及的待遇,是南北兵、川兵一致的月饷三两六钱,根本不存在所谓的南兵超格的问题。

第二、那位答主说新兵不值月饷一两五钱这个价,那南兵是新募的(这个问题下面再说),家丁就没有新募的了?南兵不值的话,新募的家丁就值一两八钱了?这价格朝廷定的,你觉得不值得大可以去问问宋应昌,说白了这两个价格宋应昌也不是白定的,基本上属于有例可循。

第三,结合上文再说说这个观点:

首先,战争扩大化对南兵有什么好处?就为了那个比北军多出来的五钱一个月?

其次,南兵在朝鲜过得什么日子?忍冻挨饿各种非战斗减员啊!(下面王必迪的书信里会提到)还战争扩大化!他们自己都没得吃来再多人就有的吃了?!这怕是想钱想疯了吧。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南兵要战争扩大化干嘛!那还要打仗还要死人!利益最大化的话要怎么干?!——是巴不得议和!在议和之后作为留守朝鲜的部队,不用打仗坐享43两一年的驻军待遇(《神宗实录》里朝鲜确实曾经要求过,留江浙炮手5000人)

看看人家川军留守朝鲜的那一年多时间,一个月三两六钱还不用打什么硬仗,你告诉我要战争扩大化干嘛!

有人会说打仗才有砍首级的钱啊,讲真那个真的不好拿。

《神宗实录》
万历二十二年七月
上曰朝廷为岛夷陷没朝鲜命将兴师三载功成全复与国树我藩篱前后斩获首级一千六百余颗功可嘉尚尔部里还当先拟告 庙宣捷以慰祖宗之灵后通行叙录升赏不必再行查勘

而万历二十一年三月初四,宋应昌在平壤之战后的《叙恢复平壤开城战功疏》中写的平壤之战临阵斩获倭级是一千六百四十七……

也就是说,平壤之战后,从万历二十一年四月到万历二十二年七月,大概一年零四个月时间,三四万大军(当然后来逐步撤回人数越来越少),基本也就没有大的斩获了。

南兵能指望这个人头钱?


顺便说一句,对于当时的议和,本身就有很多不同的意见,包括宋应昌是一再要求能在朝鲜留守一些部队,第二次援朝的最高指挥官邢玠也是这个意见(材料后面会引用),如果把对“议和”的不同意见都简单理解为希望战争扩大化,那就太阴谋论了。


二、关于南兵“功利”的话该不该说。

这位答主说:

1、郑德原话

我们看看郑德这封信的原文,顺带说一句,郑德是南兵教师,并不是那位答主所谓的将领。

侍教生鄭德頓首拜……生看尚州、大丘又無房屋棲身,雨水霜雪,其苦不可勝言,奈何,奈何!況我浙江俱是富家子弟,召募而來,又與馬軍不同,皆是為名利而至,攻城掠地,實肯向前。目今天寒地凍,其實難存。今有愚見,雖不堪聽,生托相知,故此具陳,倘其言可采,望乞玉音示下,以圖進退可也。……德再拜具。

联系上下文,这封信的重点是什么?难道不是表明南兵“實肯向前”的动机与态度,并以此恳请朝鲜能够为他们解决在“天寒地冻”中的“生存”问题吗?这是在向朝鲜人炫耀吗?

至于“这种话是身为明朝将领应该跟朝鲜人说的?”这种问题,我们看看别人是怎么说的。

2、东征最高指挥官经略宋应昌,是这么跟朝鲜国王说的:

万历二十一年8月4日《移朝鲜国王咨》
留守之兵,去家万里,远戍异乡,彼其心岂无父母妻子之繁,非厚利结其心,何以责其效?

东征最高统帅经略宋应昌尚且知道士兵远戍异乡之苦,直言不讳“非厚利结其心,何以责其效”,然后定下了每个月三两六钱的待遇,讲真这至少是务实的态度,难道要塞一嘴的仁义道德让他们戍守朝鲜吗?!


3、第二次援朝的南兵将领陈蚕在为士兵讨饷时是这么说的:

(转引自杨海英《域外长城》,引自邢阶《经略御倭奏议》)

依据陈蚕前半篇说的内容,可知某些答主眼中所谓的43两,到士兵手里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后半篇直白得近乎是要挟了,陈蚕与吴惟忠、王必迪一样都是义乌人,都是出身于戚家军的蓟镇南兵游击(蓟镇三路各有一营南兵,每营设一个游击),他们都曾跟随戚继光在东南抗倭、在蓟镇驻守,几十年的军旅生涯,他们也已经经历过不少沉浮,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可能会得罪上级乃至被朝廷处理吗?他希望以这样的方式去讨饷吗?!


4、“贪利”的何止浙江兵,广东水兵游击张良相、统领浙福水兵游击贾祥、总兵李承勋:

这些浙兵、福建兵、广东兵,“戍守异海而不辞辛苦着,图为报效,觊觎钱粮,回家以资俯仰”、“不过远从征戍,离家逾远,得饷逾厚耳”、“抛弃闾里田园,离别父母妻子,总为名利二端”。

这些军官在直言不讳为东征的士兵争取权利的时候,也许没有想到后世会有人笑他们只重“名利”吧。


5、南兵的现实处境

(来源为杨海英的《书《唐将书帖》后》)

今我南兵駐守慶州,與賊伊邇,兵寡力疲,不堪屢戰,況日夕哨伏,無時休息。毋論先後陣亡將四百人,感病物故貴國者已二百餘人矣,俱系良家子弟應募而來,望博功名,今踵籍而死,莫非皆貴國累也!

王必迪所在的营3000人,阵亡400,病死200多,说到底,这些人难道不是死在抗倭战场上的?!

作为南兵,他们从来没有否认过自己应募是为了“功名”和“厚饷”,他们都是来自底层的良家子弟,为博功名,为了粮饷,有错吗?

他们有对不起国家给他们的这份粮饷吗?他们是没在抗倭吗?

这些,可都是募兵!是募兵!是募兵!不是卫所兵不是军户!当兵打仗不是他们的义务!

可是,朝廷一想到抗倭就想到南兵,若非朝廷一再招募南兵,他们纵使“贪利”,又何来机会呢?!


三、朝廷为什么募南兵?

最初倡议募南兵戍边的谭纶,他解释过南兵戍边的原因:

穆宗实录》隆庆二年
燕赵之士虽多慷慨,自备胡以来,锐气尽矣,非募吴越习战卒万二千人杂教之,事必无成,此万二千人者,臣与戚继光召之可立至,用之可立效,教成之后,留之实边,可使从者半散之归农,可立遣无后忧

他也解释过为什么给18两年饷的原因,主要是招募之军与有军籍的人不同:

召募之兵与尺籍军异,尺籍之军无论老少强弱,饩廪豊给优恤备至,调遣即有行粮草料,召募之兵非强壮不入选,既无素餋之恩,有疾輙汰,又无归老之计,既以车战,亦无马料,自非酌拟尺籍军之食而稍优之,必不乐从。

“既无素餋之恩”,“又无归老之计”,说白了这个18两的年饷是吃不了一辈子的,人家不事生产应募戍边,而且蓟镇的米价还比江南要贵,不多给点工资,人家父母老婆孩子谁养?谁愿意来?

朝廷为了能募到兵,给了这个待遇,到头来反倒要指责“南兵贪利”,请问这是什么逻辑?


如果说谭纶作为调南兵北戍的倡议者,他的话不可信,那我们再来看看在第一次援朝之后,为什么要募南兵呢?

《神宗实录》
万历二十二年十月
巡抚辽东李化龙总督经略孙矿……原题募兵万余,辽左残破,应募者少,且御倭不可无南兵,吴惟忠所领浙兵,原系防倭,东征稍有损伤,宜仍募足三千七百名,就近给粮,令驻劄山海石门操练,遇有倭警调发凤凰城一带防御,无事仍回蓟镇,若倭信紧急则再调守台南兵,庶几兵力易集(注:实际上这就是后来蓟镇兵变的那支南兵)
万历二十五年正月
大学士张位沈一贯奏陈经理朝鲜事宜……又今言兵者,动称南兵,南兵非经战之士,尽市井少年耳,体力不能过北人,独其击剌之法与器械之利,本为制倭设者,不可不循仿。
万历二十五年二月
兵部覆总督蓟辽都御史孙矿奏,原议调发蓟镇南兵二千,但部伍不敷,难以远发,议照先年戚继光伍法共选三千七百八十五员名,以原任副总兵吴惟忠领之,原议辽兵三千名,今议再加挑选,以原任副将杨元领之,辽海参政杨镐监督,二将刻期前往以救朝鲜,淂旨允行
万历二十五年三月
总督邢玠(注:第二次援朝最高指挥官)陈倭情言……今日当严整兵粮为三年计,万不可希侥幸图节省,如先年议撤川兵南兵,致今日仓皇无措也,至所调边兵皆骑兵,而朝鲜之地,利于步不利于骑,步兵惟南人可用,宜南北兼募,行浙江抚按委道将各一员召南兵四千,行顺天抚按委蓟密永三道召北兵之有武艺者各二千,共足万人,用南将总领分练,而议者于南北募兵虑其难散,川湖土兵虑其易扰,则天下无可用之兵,惟恃边兵耳,边兵可多调乎,至如大将刘綎,一时并用,臣亦虑其两不相下,然不用川兵则已,用川兵非綎不可,请敕令同心共济,毋容参差,其有兵将造谤,及山人墨客星相罢闲诸人求书引用糜费钱粮者,乞严行禁缉,仍望庙堂以兵事责督抚,以耳目寄巡按,而私揭悉屏不听,使东征文武将吏精神气力不分于毁誉是非之场。

在那位答主看来,南兵“何德何能”。

在上述督抚大员看来,“御倭不可无南兵”、“独其击剌之法与器械之利,本为制倭设者,不可不循仿”、“而朝鲜之地,利于步不利于骑,步兵惟南人可用”。

若不是南兵确有可取之处,需要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招募南兵?义乌一个县,募兵到什么程度?

万历二十二年(1594),义乌知县周土英向朝廷建议罢招义乌兵。他痛陈屡来义乌招兵弊端:地方憔悴,民多死伤。义乌方圆不过百里,从戚继光招16000多名义乌兵之后,又屡次来义招兵,使“父不得恤其子,兄不得顾其弟,妻不得有其夫”。历年失散在外有几万人,平倭之后回乡的不到十分之三。义乌这么一个小小的县,究竟有多少兵可招?由于年轻人都当了兵,所剩都是老弱之人,八口之家,能耕者不过二人。因此,周土英请求朝廷不要再到义乌招兵了,“以拯一方之倒悬”。


四、关于枭首旗牌及辱骂长官

这位答主的原话是这样的:

其出处是杨海英的论文:

大概这位答主觉得旗牌就是刻了李如松的名字然后被南军给砍了吧……

但是这句话这样理解,其实是很奇怪的。

1、王命旗牌上刻名字的?

《大明会典·旗牌》 凡旗牌。正統元年奏准、令旗令牌、在外不許輊造。閒常不許擅用。班師之後、照驗還官 弘治十一年奏准、成造令旗令牌三百面副。每旗用闊絹一幅、長四尺、闊一尺九寸。鎗連桿長六尺五寸、圍二寸三分。每牌、連臥虎蓋長八寸、厚七分。俱編令字一號起、至三百號止。火烙印記。仍置印信文簿一扇、開立前件。遇有征進、并內外鎮巡等官領用、即將原領字號、逐一附寫。後有事故、繳回奏換、就於前件項下、明白註銷。如有損壞、或比對原號、不用者、聽本部參究。

这上面会刻李如松的名字?与旗牌一起发的,还有敕符,敕规定权限,符表明持有者身份。

这样的王命旗牌,南兵要是敢动,那直接可以拖出去砍了。

2、后面的“官名”二字,显示砍的应该是旗牌官。

3、“南兵杀旗牌”这事儿的原文来自于《宣祖实录》:

其实联系上下文的话,这次谈话中朝鲜人正是在讨论蓟镇兵变中南兵被杀的原因,然后得出的结论是因为南兵跟李如松不和,所以李如松报复杀了南兵,南兵杀了旗牌官的事,是作为论据,而不是论点。

4、关于旗牌,有一则关于柳成龙的史料,可以大概领教一下其威严:

柳成龙《惩毖录》

柳成龙自述的这段经历,其实可以反映出握有旗牌之人的权力。

握有旗牌之人,是可以用“旗牌”执行军法的。

军士有惑众乱群 ,不遵法令者,许本队把总等官 ,指实具呈,道府审明,抚镇官即发旗牌枭首示众。

要说南兵杀了平时威风八面的旗牌官,确实还是有点骇人听闻的。

5、朝鲜人的史料,我还是建议尽量对照着来看。

以王必迪骂李如松的话为例,不仅跟宋应昌的书里有矛盾,跟他们自己实录里都有矛盾。

这里提到说王必迪指责李如松“不令而战,士兵不及炊食”。

但是宋应昌在他的《叙恢复平壤开城战功疏》里可是写的很清楚:初八日,五鼓造饭,黎明分布诸将。

《宣祖实录》里,朝鲜人汇报平壤之战,是“喫饭讫”,再摆阵,也就是说吃完饭才打的。(我猜这种地方写吃完饭总应该是全军吃完饭不至于说是李如松吃完了南兵来不及吃吧……)

因此,王必迪他们到底吃过早饭没有,其实史料是有矛盾的。这也就影响到了王必迪当众骂李如松这件事的真实性。


顺带,那位答主说:

其实中国人在朝鲜人面前没啥顾忌的,所以很多内部矛盾才会呈现在朝鲜人面前,要是按照朝鲜人的史料,李如松在朝鲜人面前还骂过赞画袁黄“可恶,老和尚”,袁黄相当于援朝部队参谋长,因此要说王必迪不该当着朝鲜人的面骂李如松云云,我觉得王必迪大概压根没考虑过朝鲜人面前什么话不该说这种问题,并且看样子李如松自己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综上所述,对于南兵是否杀了李如松的旗牌官以及王必迪骂了李如松的问题,我觉得不能排除这种可能,但是最好还是有别的资料印证。如果不加以印证,就这么两条孤证单独拿来上纲上线,而《宣祖实录》、《惩毖录》中大量对南军有利的材料又以朝鲜的立场问题连验证都不做就直接弃之不用,这样对史料的选择是不是也太过于随意了?


五、平壤之功

先看那位答主说的


1、先说一下一个小问题,“先登赏银”是“主帅赏银”的三倍?

那位答主是这么说的:

首先平壤之战李如松的赏银可不是一百两,第一笔那个100两只是宋应昌在正月二十给他们的“优礼”。

朝廷后来的叙功实际上也是以平壤战功为主,给李如松的是:“加太子太保,予世袭伯爵,加给禄米一百石,赏银100两”。说李如松平壤赏银100两?这是当太子太保、世袭伯爵、加给禄米一百石不值钱是吧……

至于李如松说的那个“先登300两”的赏格,讲道理应该算是“悬赏”,比如下面几条:

《神宗实录》
万历十九年三月
兵部以缅寇势甚剽疾议悬赏格有能生擒莽应鲤子莽几著抓并思个贺正及阿瓦洞吾等酋首者超升世职有能招诱阿瓦洞吾等夷降附者亦从重升赏擒斩贼级每颗十两缉获奸细者如之生夺战象一只赏六十两斩杀战象者半之或奸细悔悟以贼情内输致有成功者计功酌量加赏俱如议行。
万历四十六年
上谕兵部曰近闻虏众暂出边外狡谋叵测沿边将士尤当十分戒备以防再逞今援兵渐集防剿有资督抚等官还着用心调度随宜战守务在万全如因循玩寇致有疏虞宪典昭然朕不轻贷尔部便悬赏格有能擒斩奴酋的赏银千两仍予世职其余有名头目都从厚升赏必期殄灭以靖封疆

实际上“悬赏”跟按照规定“论功次行赏”本就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那位答主说“南兵要了三百两”是“三倍于主帅的赏银”什么的,且不说这个赏银确实是李如松自己承诺的,真的“三倍于主帅”的赏银也是很正常的,要是按照宋应昌在报功的上疏里写一万两,那可就是一百倍了。


2、平壤之战的争议点。

宋应昌自己的书里,说的是“平壤首级大功未赏”

《经略复国要编·卷六·报王相公书》,万历二十一年二月十六日

而朝臣当时所议论的重点,看看《神宗实录》

《神宗实录》
万历二十二年三月
总督顾养谦言东征始末,谓今日所难,不独在倭情,而在朝议,当倭之败平壤,沈惟敬先以封贡之说与倭媾,倭不为备,我兵出不意拔之,回媾以收其功,乘胜以坚其媾,然经略提督虽用惟敬以成,尚书之志皆二臣功也,乃诸臣所以罪二臣者,则南北将领分为两心,彼此媒孽,是以功罪淆耳,……惟叙功一节,平攘之捷先登者各有其人,而归之杨元,则众论不平,碧蹄之战,如松兄弟已溃围出,而杨元后至,倭不敢追,而以批难解围归之杨元,则众论不平,至于平壤未破之先业,并许封贡应昌见之既真乃隐约变迁是以启诸臣之疑而滋议论也……
万历二十二年七月
山东巡按御史周维翰勘覆东征功次,以平壤之胜不可以为败,碧蹄之战败不可以为胜,倭小首级真不可以为假,倭之大首级假不可以为真,议将副总兵李如柏张世爵等升赏,副总兵杨元游击王承恩参将杨绍元等提问,指挥李有昇游击周弘谟把总庄定国等赠恤,经略宋应昌总督李如松赞画刘黄裳及王京功罪事完另议,其督抚等官亦附经总并议。
兵部覆称朝鲜君臣王子还都已逾一年,留守兵将已议撤回,春汛已终,封议已罢,前局收拾不过如此,除按臣所议功罪外,前项经略提督赞画督抚部司通判与事官员留守兵将均当一体勘叙,以昭国是以励人心 。
上曰朝廷为岛夷陷没朝鲜,命将兴师,三载功成,全复与国,树我藩篱,前后斩获首级一千六百余颗,功可嘉尚,尔部里还当先拟告,庙宣捷以慰祖宗之灵后,通行叙录升赏,不必再行查勘。

顾养谦提到的是“先登”之功归于杨元导致的众意不平,而负责勘复东征功次,提到的是“首级”的真假。

结合前面“杀旗牌官”那页史料里朝鲜人说的:“当初南兵先登有功而李提督不为录功”

以及李如松骂袁黄史料里的朝鲜人说北军杀良冒功。


乱吧?其实不乱,因为“先登之功”和“首级之功”本就是两套并行的评定标准,包括杨海英研究员,也大概是把“先登之功”和“首级之功”混淆了,所以没有说清楚平壤之战的争议点到底在哪里。

明代的军功分为两种,一种是“以首级论功”,一种是“以战斗表现论功”:

下面这个是“首级之功”:

《大明会典·卷一百二十三》
正德十年奏定、一人獨斬一顆、陞實授一級。不賞。三人共斬一顆、為首者、陞署一級。為從、給賞。四人五人六人共斬一顆、為首者、給賞。為從、量賞。二人共斬幼小賊一顆、為首者、陞署一級。為從、量賞。不願陞者、每實授一級、賞銀五十兩。署職、二十兩。陣亡及被賊殺死夜不收墩軍人役、亦陞實授一級不願陞者、賞銀三十兩。重傷回營身故、陞署一級。不願陞者、賞銀一十五兩。

下面这个是“先登之功”,即“以战斗表现论功”

《大明会典·卷一百二十三》
凡頭功奇功官軍人等。有計謀膂力過人、眾所推信者、編入行伍、當先破賊、斬首數多、不能挾持者。聽從征軍官保結。撫按覈實。名為頭功、奇功。不必看驗首級、量賊之多寡、捷之大小、具奏。超格陞職。有世襲字樣、准與世襲
萬曆元年題准、果能奮勇先登、摧鋒陷陣、雖無斬獲、即論奇功。列之上等。

最主要的一个区别,在于“先登之功”是明确规定不必验看首级的,而“首级之功”是要以首级为立功标准的。


平壤之战,是“首级之功”和“先登之功”都出现了问题,但是这也是截然不同的两个问题。

第一,南兵与北兵的主要争议点在于“先登之功”,南兵觉得自己先登了,然后这个功没给南兵。

第二,援朝军队与朝廷的争议点,在于“首级之功”是否确实,以及平壤之战后面的责任追究问题。


“先登之功”,宋应昌在万历二十一年三月给朝廷是这么报的:


这条史料里面,宋应昌自己标下的杨元、戚金、钱世桢都报了先登,然后李如松辽东系的李如柏、李如梅、张世爵,李宁、杨绍先都先登。南兵的吴惟忠和骆尚志这当中也有提及,也可以说是力战了,但是不算“先登”。

关于平壤之战,有几点是不得不说的,下图来自《中国历代战争史》,这是大致的兵力部署,对于具体兵力不要太较真。

顺便给一个平壤的卫星图,北面红色标记为牡丹峰:

李如松的整体兵力部署,是以西面为进攻主力,以北面为牵制,以南面为奇兵。这样用兵实际上主次分明、有正有奇,应该说这个布置还是不错的。

结合平壤的地形,炮兵主力的阵地肯定是设在西面最为合适,因此西面也是得到炮火支持最大的方向,而南北两面,很不幸,炮火的支持就比较小。

南面的含毯门,是骆尚志,北面的牡丹峰,是吴惟忠。

宋应昌自己在请功的上疏里面是这么说的牡丹峰:

因此,先不谈先登与否的问题,实际上两支南兵的进攻方向,确实挺坑的。这里不是指责李如松的部署,他这样部署其实无可厚非,南面的城墙和北面的高地,总要有人去啃,尤其是牡丹峰,交给以步战见长的南兵确实比较合适。

但是,这样部署的实际结果,也就是南兵很难获得战功。


吴惟忠带3000人仰攻地形绝对优势的日军,还缺少炮火支持,正常人看来,是不可能打下牡丹峰的,因此吴惟忠这一路,基本就是牵制作用的炮灰,登城基本不要想,首级么……李如松说了不准割……

唐将书帖中,驻守庆州的王必迪提到过自己的营:

毋論先後陣亡將四百人,感病物故貴國者已二百餘人矣。

这四百个人不确定是否包括庆州之战损失的200多人,即便排除,则吴惟忠营(我倾向于吴惟忠和王必迪是一个营)在平壤之战的阵亡数,大概也许在150-200之间。(考虑到平壤之战后南兵没什么大的战事。)

宋应昌报的平壤之战的伤亡是阵亡796人,伤1492人。

那么平壤之战中,吴惟忠所部南兵基本上是以当时占总数不到十分之一的兵力(3000人),承担了四分之一至五分之一的阵亡数。这只是一个大概的估算,未必严谨,但是至少能一定程度上反应出南兵在平壤之战中的伤亡应该是高于其余的部队的。

再加上李如松明明说了不准割首级……但是当天居然割了一千二百八十五个……更气的是祖承训他们带3000人在日本人撤出平壤时打埋伏砍了三百六十二个……大家可以自己想想这一千六百多个里面南兵会有几个……然后求一下南兵的心理阴影面积……

因此,讲道理这场硬仗打下来,即便没有“先登”的问题,南兵肚子里估计已经是一堆火了。即便李如松没有偏袒北军的意思,但是难打的牡丹峰让南军去牵制,而攻城的好处(先登和首级)都被北军和宋应昌标下拿了,这也是客观事实。要说南兵对李如松没意见,那也真的不太现实。


最后,关于“先登”的几点看法:

先登之功,虽然朝鲜史料各种说的南兵先登,但是大明在派了巡按查勘之后最终基本认可了宋应昌上报的功次。从实际的战场情况来看,骆尚志先登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吴惟忠部要说先登,登上平壤北城可能性不大,比较可能的是攻占了牡丹峰的部分阵地,但是这个暂时没有什么史料支持。

因此,这件事上,我觉得首先应该尊重明朝朝廷的结论,其次李如松的兵力部署并没有特别大的问题,最后南兵有情绪也在情理之中。


六、关于蓟镇兵变

1、南兵鼓噪确实是很多的,这点不能否认,但是这要放在明代那个大背景下来看,仅万历年间的鼓噪和兵变其实就很多:

万历四年六月
兵部请以庄浪军石明等正法 上曰近来军令不严士卒少不如意輙聚噪要挟上官悖逆无理其依律枭示
万历十一年七月
以山西军噪夺总兵王国勋兵备寺卿邢玠俸有差
万历十二年四月 都察院覆李江参贪肆武官纵军鼓噪命巡按勘问以闻
万历十二年八月
平乐营兵鼓噪杀伤四十余人执掳乡官王佩瑶等勒官兵讨之斩馘略尽叛首徐凯被擒自缢死两广督吴文华以闻有旨逮知府周祈来京问
万历十三年十一月
蛮莫思顺之逃也事繇刘綎初綎以将家子有父显故时部曲颇多徤儿綎拥以自雄征缅之役勒兵金沙筑将台于王骥旧阯纠合诸夷收功斩馘与高国春五章之捷相亚然性贪御下无法兵还至腾皆甲而噪以把总廖文耀王化龙等克削军粮为讨焚城中居民一百七十余家州官系印于肘綎时在蛮莫行署闻之驰至腾以五百人自卫兵不敢动亦莫肯还伍乃出私财犒之并与兵备傅宠谋动支饷银五十两人与一金始定复至行署而思顺逃至是抚按官奏副总兵綎受思顺金宝牙锦诸物又纵把总谢世禄夏世勋陈其正等淫其妻妹使其情甚不堪仓皇出奔宜治綎罪 上念其功从轻降为游击将军革任听用而以谢世禄等属抚按逮讯兵备傅宠同知陈一化通判陈晨降黜有差
万历十五年十一月
郧阳府县生员胡东昭等欲将参将衙门建为学宫急行改折致军护惜本管忿激噪呼并毁数生住屋抚治都御史李材题参知府沈鈇副使丁惟宁指挥冯高杜应明守备王鸣鹤生员胡东昭等并自劾不职
万历十六年五月
庚寅巡抚延绥右副都御史梅友松奏神木孤山两地三月内营军以月粮久虚相继鼓噪首恶业行枭示而军政之不立实缺饷致之请敕严催徵解以杜后患章下兵部
万历十七年正月
壬申刑科给事中李文郁参总理三边兵部尚书郜光先言甘镇营兵鼓噪西宁堵虏失律皆光先不职
万历十七年三月
云南腾姚两营兵大哗于行间
万历十七年十一月
湖广永州府靖西小水永明三营额设军丁六百五十名指挥周国望等贿免二百余名守备彭显谟借事核查军士噪起显谟仅以身免抚按请按律罪遣章下兵部
万历十九年十月
大学士王家屏上疏以政体不可不宽而国法亦不可不肃今各卫原役群噪禁庭窘辱大臣如敕谕所云是何法纪则骄悍有不得不惩疏纵有不容不戢者是未可尽以摘发为挟私振刷为峻厉也但令正直之内常存忠厚之心严毅之中无伤宽大之度则公是与公非并著国法与国体并伸矣
万历二十年三月
宁夏镇四营官军家丁围杀巡抚党馨副使石继芳数其侵克残暴二十事并杀卫官李承恩供应官陈汉于市放狱囚毁文卷镇守总兵张维忠以闻 上谓边军穷苦抚臣等不加体恤维忠不能伸理禁戢当逮治念其素颇廉爱姑降职戴罪抚处事定所司议奏
万历二十年四月
丙申河南巡抚吴自新奏陈州卫军以新行条鞭工食未给适本州署印同知赵贞明阅兵行法纠众鼓噪拥至教场括给数千金始散
万历二十年五月
蓟镇三屯勇壮千余以月粮未结又验马料过严拥遵化城鼓噪
万历二十一年六月
己亥征倭归兵以赏犒不至鼓噪总督顾养谦题参游击吴天赏等 (注:查了下吴天赏带的也许是浙兵)
万历二十六年九月
总兵陈璘统领广兵至山海关各兵挟粮鼓噪殴辱旗鼓官
万历二十七年六月
戊寅兵部言近日东师返旆先后入关沿途俱称安静惟川中土汉等兵营聚通州日夜击斗纷扰以俟总兵刘綎为词及查刘綎已久入关乃沿途尚尔缓进合无严催速来随营宣谕督率前发如营官果有扣克宜从公处分以服其心倘系各兵要挟仍申行军令毋得逗遛观望 上曰川兵留聚纷扰其素无纪律可知既称欲待刘綎便催令前来督发中间如有扣克要挟等情小则随宜处置大则军法从事不许迁延容缓罪有所归
万历二十七年十月
时万鏊所部建武兵多有虚冒道府以法绳之鏊怒与尚仁纵家丁鼓噪分剽几酿大变

特别说一句,从上面史料中也可见万历二十六年、二十七年,广东兵和四川兵从朝鲜返回后也不太平。

2、蓟镇兵变相关的那篇论文,实际上只是杨海英研究员的初步研究,《域外长城》一书中的史料实际上更加丰富,即便说杨海英研究员倾向太明显,但是史料俱在,并不妨碍我们去接近真相。


七、最后说下新兵与戚家军的问题

1、关于入朝的是新兵

那位答主看到10月12日宋应昌上疏募的三千南兵,就以此作为依据说南兵是新募的。但是那只是个计划,计划里是责成浙江兵备道去募兵。再往后翻几页,9天之后的10月21日宋应昌就调蓟镇的吴惟忠部三千南兵去辽东了,9天时间啊,浙江兵备道募完兵送到蓟镇了?这明显是不可能的。

实际上3000南兵中2100人确实是新募的,但是那也是更早之前:

《神宗实录》万历二十年
六月:
兵部覆题宝坻豊润为蓟镇沿海适中地方游击吴惟忠堪领南兵驻劄从之
九月:
蓟镇督抚郝杰等议将新设海防游击驻劄乐亭县地方南兵三千增募七百廪粮料草约银七万一千兵部酌照户七兵三分给从之

入朝时间是12月,算是9月份完成招募2100人,到12月底,练了两三个月吧。很短是吧?

后来的孙传庭,崇祯九年3月任陕西巡抚,并在榆林组建秦军,7月就俘虏了高迎祥。

在榆林这种地方,那招到的,能是一般的新兵?人家那是有当兵的传统的。

义乌虽然比不上榆林,但是从戚继光时代开始,确实也有了当兵的传统。

因此,如果考虑到上述这些因素,这些新兵,其实未必不堪一战。

2、关于入朝部队能否称之为戚家军

“戚家军”之名,大概来自于《明史·戚继光传》

继光至浙时,见卫所军不习战,而金华、义乌俗称慓悍,请召募三千人,教以击刺法,长短兵迭用,由是继光一军特精。又以南方多薮泽,不利驰逐,乃因地形制阵法,审步伐便利,一切战舰、火器、兵械精求而更置之。“戚家军”名闻天下。

从隆庆年间谭纶戚继光调南兵戍边开始,蓟镇三协南兵是一直存在的。

《神宗实录》
万历元年
升蓟镇统领南兵总兵胡守仁为都督佥事镇守福建
万历七年
升墙子岭提调陈蚕署都指挥佥事充蓟镇统领南兵游击以大同入卫游击鲍宗德改充宣大游击
万历八年
升蓟镇总兵营中军官黄宗统为统领南兵游击
万历九年
命分守广东琼崖参将朱文达充游击统领南兵驻劄建昌营地方 以统领沈阳秋班游击杨四德充参将分守蓟镇石门寨地方石匣营统领南兵游击胡天定充参将分守蓟镇燕河营地方 升神机营佐击叶思忠为游击统领南兵驻劄石匣地方铁岭卫都指挥同知李如梧为清河守备
万历十九年
以原任统领蓟镇南兵游击龚子敬任甘肃镇夷游击
万历二十年
以原任山海关参将吴惟忠任蓟镇统兵游击
部覆题宝坻豊润为蓟镇沿海适中地方游击吴惟忠堪领南兵驻劄从之
以河南都司佥书陈蚕为蓟镇游击统领南兵驻石匣神机营指挥佥事宋人斌为天津海防游击
万历二十二年
起原任游击叶邦荣为蓟镇三屯车营游击
以原任游击王必迪为蓟镇南兵营游击

这其中,陈蚕、黄宗统、朱文达、胡天定、龚子敬、吴惟忠、叶邦荣、王必迪,全是义乌人,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曾跟随戚继光抗倭、戍边,可算是正宗的“戚家军”。

从上述的任命也可以看出一个问题,那就是万历十年至万历十九年,中间有近十年的空档,这刚好是戚继光调离蓟镇(万历十年)到万历援朝战争(万历二十年)之间的十年。对于这十年间的蓟镇南兵,确实也出现了“奸弊渐多”的问题,为此朝廷也专门整治了,这个也无需回避。

万历二十年,随着万历援朝战争的爆发,消失了近十年的“戚家军”旧将们,又逐渐来到了历史的前台。

万历二十年12月初,宋应昌派出的首批入朝部队,是这些人:

这里的娄大有、叶邦荣、吴惟忠,还有十八日的一封文书中提到的也在这支部队里的王必迪,他们都是义乌人,也都是跟随过戚继光的“戚家军旧将”。他们所带领的这支部队,三分之二招募自义乌及附近,三分之一是守台的南兵(不确定其中有多少义乌人,但是根据这些台兵月饷一两五钱,应该是南兵)。

综上所述,虽然戚少保已经于万历十六年离世,但我觉得万历二十年这支入朝的南兵,毕竟老将尚在,毕竟兵源相同,至少也还算是一支“戚家军”的余脉了。


八、一点余论

在今天的人民英雄纪念碑上,有毛泽东起草,周恩来题写的碑文:

三年以来,在人民解放战争和人民革命中牺牲的人民英雄们永垂不朽!

三十年以来,在人民解放战争和人民革命中牺牲的人民英雄们永垂不朽!

由此上溯到一千八百四十年,从那时起,为了反对内外敌人,争取民族独立和人民自由幸福,在历次斗争中牺牲的人民英雄们永垂不朽!

我想,在那场东征中牺牲的将士们无论南北兵,未尝不能称之为英雄。


写这篇文的初衷,是希望知乎的历史板块,能多一点务实的态度,和审慎客观的评论,少一些道听途说和人云亦云。

至于那位答主的回答里另外还有的一些史实错误,希望他自己能多看点书自己发现吧。


最后,利益相关:我是义乌人。


user avatar   15927102516 网友的相关建议: 
      

万历二十三年的蓟州兵变可能知道的人比较少,在历史上似乎也不怎么起眼,其实我也是在几天前写如何评价万历皇帝?这个回答的时候,去看《神宗实录》时意外瞄到的:

万历二十三年十月,己未,防海兵以要挟双粮鼓噪,蓟镇督、抚、道臣擒其倡乱者正法,余党尽驱南还,奏闻兵部覆请,报可。

当时并未留意,直到看见题主这个问题,我才想起来,所谓的“蓟州兵变”大概就是指的这件事情吧,于是我回头翻了一下《神宗实录》,果然是万历二十三年发生的事。

既然这个问题还没人答,那我就尝试着来强答一下好了,就当是抛砖引玉。

写这个回答的过程其实也就是查证史料、文献,自己来慢慢分析的过程,如有错误、疏漏,还请批评、指正。

要评价这件事,总得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吧,如上所见,《神宗实录》记载得也很不详细,于是我就去查《明史·神宗本纪》,结果压根提都没提到,看来写《明史》的人认为这件事压根不算什么大事,根本就不配进本纪。

于是我又上知网查,总算让我给查到了,仔细一看,事情的来龙去脉、事件的分析、更深层次的挖掘俱有,那我还辛辛苦苦查什么,直接贴上来吧。

文章名为《万历二十三年蓟州兵变管窥》,作者是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的杨海英。

现在先让我们来看下专业人士的文章,认真学习一下,记好笔记,然后再来自己评价事件本身:

一、事变及后果:作者首先贴上了多个版本不同记载的事变经过,得出了事变的主体是“蓟州三协南兵”,但兵变中杀人数目则有较大的不同。

而事变的结果是:戚继光特意从南方调来欲作“师范”以练北兵的大约两万蓟镇三协南兵,仅在事变一周后, 十月二十六日,京营佐击陈云鸿被授予游击职衔, 与原任游击季金“ 统押防海南兵,发回原籍,有不听命者,以军法从事。”不久前叱咤朝鲜战场的风云战士居然锒镗人狱, 沦为囚徒而血洒西市。十二月初六日,“南兵鼓噪罪首叛胡怀德及伪军师李无逸等凌迟、斩首有差,仍令枭示各边镇。蓟镇南兵减员一半, 是兵变的直接后果。

二、起因:表面的兵变主因是“要赏结聚”、“挟增月饷”,索要“双粮” 引起,而双粮、赏银本是东征特设待遇, 自东征首任经略宋应昌以来一直均在执行。当时“募兵年饷银为18两” 是通行的标准,但东征援朝战争有所不同,算下来士兵年薪达43两余, 比通行标准高出不少, 而将官更是加倍支发廪给,实际上士兵也是以出国作战“饷银必须加倍”。宋应昌在职之际, 一直都是按此标准执行,但是宋被解职后,部分欠饷未能及时发放到军士手中,于是兵变爆发了。

而欠饷是明朝军队中的老问题,而蓟州兵变更深层次的原因在于南、北兵不合张居正和戚继光不在之后,南兵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战前宋应昌曾许诺、战后也得到承认的南兵“首叙”之功,最后归之于杨元。

三、蓟州南兵主将:蓟镇南兵的主将是出自浙江义乌的副总兵吴惟忠。

他是戚继光戚家军的嫡系,是抗倭老将,吴惟忠曾随戚继光身经百战, 屡立战功,在援朝抗倭中,朝鲜人对吴惟忠所领南兵的称赞, 众口一词, 毫无例外,但优秀如吴惟忠者, 即使能战如南兵者, 却依然不容于朝!

四、风尖浪口的蓟镇:蓟镇的血腥事件, 随之引发朝廷内部监察官员迅速介入并产生严重分歧。蓟镇自隆、万以来,一直是戚继光的驻扎地, 用力最多、倾注心血最切, 打造而成的北疆军事重镇,蓟镇常有雄兵十余万,南兵正是他的旗帜与亲军。他在守卫方面的布置, 又首重南兵。南兵能攻善守, 已在抗倭战争中得到证明, 尤善使用当时正在普及的轻型火器鸟铳。如此精心布置的防线, 戚继光是不会让军士缺饷的。但随着戚继光离职和朝廷内党争( 清算张居正为始)的高涨, 蓟州兵营变得越来越不平静。

五、扬汤止沸的朝廷:

首先,蓟镇南兵既为戚继光调募而来, 张居正一死, 戚继光南调,吴惟忠被黜, 南兵被屠。

其次, 自土木之变后开始实行的募兵制, 虽已颇有时日, 但运行起来仍不顺畅, 尤其是在没有制度化的财政体系支持的情况下。

明代的军事防御体系出现了严重问题, 至乎军事战略也有可能需要作出改变,张居正被清算,戚继光离任,南兵被屠,明军作战能力开始急剧下滑,最终在面对建虏时一败涂地。

全文贴完。

先贴上这篇文章,细读后真是感触良多,历史上的任意一件事,都不能孤立来看,很多都是环环相扣。张居正和戚继光离开,简直就是第一块倒下的多米诺骨牌。

个人现在有些不成熟的想法:明朝之亡,很大原因就在于张居正逝世后被清算,财政逐渐败坏(当然张居正改革的利弊还需要具体分析,不能单纯地认为他的改革就完全是正面的),党争加剧,戚继光也连带着被废黜,大明朝军事力量的中流砥柱——以戚家军为核心的南兵失去朝廷中枢的支持,南兵至此沦为从属地位,屡屡被朝廷不公正对待,被以“辽人守辽地”的北兵频繁坑害(后期的南兵——川兵、(戚金的)戚家军(浙兵)也终于被彻底坑死,留尽了最后一滴血),辽西将门掌握大明朝的军事话语权,不断对整个大明朝敲骨吸髓,最终吸干了大明朝,导致关内民不聊生,农民军蜂拥而起(其实关内关外局势恶化也是互相促进的),朝廷则无钱无粮镇压,最终大明朝吸无可吸,渐渐军阀化的辽西军事集团和建虏八旗军事集团合流,一同入关,将中国杀了个尸山血海,剃发易服,改朝换代,满洲军事贵族集团登上历史舞台,成为华夏大地的唯一主子,以下尽皆为奴才,而之前的一切党争、南北之争、社会发展变革也戛然而止,朝野上下万马齐喑,这下终于安逸咯。

待会有空再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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蓟州兵变说起来算是有一手资料存世的,不过我看这问题里的热答,似乎没人看过,又或者看过不屑于讲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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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承哲

利益相关是吧,来我们捋下最开始的时间线,

你从头到尾打抱不平的吴部先登跟功罪开始的对吗?

清楚明白地形城墙走向各门位置制高点位置吗?

倭非徒善野戰。尤善於守城。其築城也重重疊疊。一重雖不守。而又有一重。城內多委巷曲逕。使人不知所之。左右鑿穴。安大小砲。與中原及我國城制絶異。故攻之極難。其在平壤。外守本城。而於內別築城數處。一在七星門內西邊。據高阜。一在大同門內。毁風月樓而爲之。運浮碧樓靑雲橋石築之。又於牧丹峯爲土窟。百餘賊守之。李提督兵至城下。攻七星,晉通門。以火箭射入城中。煙氣蔽天。火箭所墮皆火起。林木上亦箭攢如蝟毛。有中者。連衣甲燒盡。賊遂不支。退入內城。天兵入自七星門。我軍入自含毬門。至內城下。銃丸亂發。士卒多傷。日暮。提督揮其軍退。又攻牧丹峯土窟。亦不利。提督知堅不可攻。撤圍開走路。其夜。賊從大同江乘氷遁去。

从头到尾至始至终,吴惟忠部都没拿下牡丹峰土窟,也就是本子嘴里的出丸松山城

请问先登跟功最从何谈起的?

从“聚保牧丹峰土窟。以死堅守。天兵不得拔。

还是从“吳惟忠之軍, 多死於土墻之前。

吴部确实攻了牡丹峰没错,这块全算他的?查大受也在的,

请问是不是因为查大受是北军,所以天生的就应该查大受啥都不干跟着吴惟忠抢人头呢?

请问本子开战躲城里放炮,松山城出丸也没打下来,吴怎么杀的人头让查大受抢的

你要说牵制吗?如果算牵制,乙密台这个制高点拿下了没有?

谁拿的?吴惟忠?怎么绕过松山城出丸到的北城乙密台?

没吴惟忠就没法打七星门?

看到上面地形图了吗?密德台倭城位置看得清楚吗?

一在七星門內西邊。據高阜。”

认字吗?密德台倭城在七星门内西边高山上,这才是七星门的防御纵深!

“火箭一枝, 着密德土窟, 俄而赤焰亘天, 延藝殆盡”

认字吗?七星门的防御纵深在破门前已经被杨元部烧掉了,

知道什么意思么?意思是这个山头着火了!

山头着火的意思是:牡丹峰——密德台之间是火场,人过不来!

请问说别人抢功的吴惟忠是别人怎么抢的?

他是一箭从牡丹峰射过乙密台,射了两千米的火箭点燃的密德台倭城吗?

证据呢义乌的这位亲?

来看一下这个图我请问一句:

吴惟忠凭的什么呢?首登了那个城?首了哪门子的功?

你还想咬死你的吴惟忠部南兵先登?他门拿登城三百两太亏?因为李如松有太子太保?

嗬……利益相关哦

清楚含毯门在什么地方行不?

骆尚志突入含毯门之后呢?

李如松前后打了三个小时就要出城,除了不想伤亡太重之外

还因为你家吴惟忠的牡丹峰出丸没搞定,密德台倭城山头火场熄灭前他就得走,

不然北城日军沿路南下,位置是在杨元部正后面。

因为不知道牡丹峰究竟有多少日本人,

所以任何将领都不敢在一边攻城的时候,一边冒险把屁股对着敌人。

吴惟忠的首功?密德台延烧的时候,他就算拿不下牡丹峰,

好歹也要乘机抢了北城乙密台做南北隔断啊,

杨元部骑兵为主不好爬高阜,吴部步兵呢?

他中枪了休息休息理解,那么大骂李如松的那位壮士呢?

前前后后就是一个没起到多大作用的牵制,他跳着喊的那门子的首功?



我真心服了你们这群没完没了的南兵粉,历史不是玩追星。

你们没有基本的逻辑思维能力跟史料辨别能力,就别天天来回地图炮。

我一不是北方人,我二不玩地域歧视这套鬼东西。

“南兵功最”是吧,“先登”是吧。

来来来,告诉我攻最跟先登体现在什么地方?

吴惟忠、査大受攻牧丹峰松山城,杨元、张世爵攻七星门,李如栢、李芳春攻普通门,祖承训、骆尚志,与朝鲜李镒、金应瑞等攻含毬门

跑我这边为南兵抱不平的,我就问一句:

读过基本史料吗?对应过地图看过各部在战前战后处于什么位置吗?

没读过是吧,我画图出来告诉你们

蓝色的点是日军在城内筑的“つなぎの城”,也就是朝鲜人嘴里的“土窟”、“倭窟”,这玩意是独立的要塞工事。跟着我念一遍:“小西行长部在平壤城内修筑的、独立于平壤邑城城墙的独立要塞工事”。

不懂什么意思吗?意思就是打下平壤城门城墙不算完,在城内要继续攻城。

来跟着我念下面的:

火箭一枝, 着密德土窟, 俄而赤焰亘天, 延藝殆盡……總兵挺身先登, 督諸將進入。 天兵一把, 與本國官軍, 入含毬門, 一把入普通門, 一把登密德赤城, 騎步雲集, 四面砍殺, 衆賊崩潰。……天兵乘勝, 縱火悉燒房屋, 衆賊投竄被燒死者, 臭聞一十餘里。 餘賊躱入風月樓小城, 總兵督運柴草, 四面堆積, 仍用火箭飛射, 一時焚燒, 俱成灰燼。七星ㆍ普通ㆍ牡丹等處諸賊, 仍據土窟, 堅固難拔。……

南兵粉认字吗?不认字我来说一下,也就是说,在杨元部焚毁风月楼之后,你们“功最+先登”的吴惟忠部还在牡丹峰,而牡丹峰是在平壤城外,理解什么意思吗?

意思就是无论攻城成功与否,跟吴部都没有关系,他起牵制作用,而且没他还有查大受,别人并不都是死人。三千新募南兵打进七星门拔密德、风月楼二阵城?李如松督军在吴惟忠后面割人头?要脸吗?“前者攻平壤时, 俺之一军, 皆上牧丹峯, 得以献捷, 平壤之收复, 咸我绩也

还气不打一处来?谁抢谁功你读着史料对着地图位置看一遍?

看得懂吗?认识方位吗?那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位于什么地方吗?

你一靠关系的新晋员工在这充什么玩意?

戚金跟着杨元前后脚一路打到的风月楼知道吗?

搁你们这群玩意那里,全吴惟忠功劳?

合着骆尚志戚金正儿八经的老南兵营,一个占领了含毯门的,一个跟着杨元攻入七星门,打掉密德、风月楼的,都是一群你们嘴里“求种像条狗,撸完嫌人丑”的北军老兵油子?

我就想不明白你们搞笑的逻辑玩意:在平壤城外作战的吴惟忠部,关平壤先登与否什么事?

看过史料吗你们?史料清清楚楚的写明了,除杨元部打下七星门+密德、风月楼两城外,李如柏、吴惟忠分别止步普通门、含毯门。

李如柏没能打下普通门后的“倭窟”按平壤城内地形,到不了内城

吴惟忠如果能北进打进内城,直接背刺普通门“倭寇”的日本人,待小西撤兵的时候这批人根本走不脱。

看得懂地图吗?看得懂史料吗?看得懂方向位置吗?看得懂地形地貌吗?看得懂进军路线跟城墙走向吗?


这位匿名+一百多点赞的搞笑东西。

你哪怕看过最基本的李朝实录里,用三分钟就能看完的,我上面贴的那段话吗?

再问你一句:

看得懂地图吗?看得懂史料吗?看得懂方向位置吗?看得懂地形地貌吗?看得懂进军路线跟城墙走向吗?

看得懂史料里写给你看的:什么人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处于什么位置上吗?

一群笑话。

看得懂这句话吗:

江以西则我给饷,江以东则尔给饷,饷必给五万人,必支三月,国王许诺。

如果你看不懂,那么你晓得吴闹来闹去就是为了留下来要那一年43两银吗?

如果你还是装不懂

那么我就再挑明说,你说的比喻纯粹恬不知耻的胡扯八道!

你是一个因为中建骨干戚继光老家关系招进来的新员工(吴惟忠部是编练几个月的新兵),有一天非洲的黑蜀黍过来求中建来修铁路,名字叫朝鲜项目,并告诉中建登陆非洲之后所有费用全部他们包了。

由于中建之前跟他们有二百多年的业务往来,所以就准备了40万两白银的前期费用,包含你的招募费和路费在内的前期费用,全部结清已经给过你了,此时预算还剩20万。于是中建到了非洲,一开始还好,断断续续对方在给费用,每天给一点,于是大家一起拿下了一个攻关项目平壤之战,然后又拿下了一个小攻关开城,当到了王京项目的时候,主管在做碧蹄馆这个前期,发现情况不对,黑蜀黍从预算到勘探给的资料全是假的

由于黑叔叔在朝鲜项目运行到这里的时候,断了所有资金来源,工程队连吃饭都吃不上了,没奈何用前期预算费用剩下来的20万从国内买粮食,先保证工程队吃饭,项目主管在商量是否回国,并开始从开城项目回扯人员。

然后这个时候你跳出来说,平壤项目你功劳最高,你要拿奖金。因为包括拉你进公司的戚继光亲侄子戚金,和他的老部下吴惟忠在内的,都是你嘴里“求种像条狗,撸完嫌人丑”的渣滓,你的理由是,工程队三万八千人,只有你的三千人在干活,从头到尾都是别人在抢功劳,别人一点没干过,工程都是你做的,别人在报告上只写了个自己名。

所以你要求,把全公司工程队此时剩下吃饭都钱,发给你当你的奖金。

至于剩下的三万五千人,包括拉你进公司的戚继光的亲侄子,他们死活你都无所谓。

而且在项目主管紧急跟国内联系要求结束项目,尽快回国的时候,

你跟黑蜀黍私下串联,你要继续留下修铁路,

如果中建不继续掏钱,你就配合黑蜀黍闹到总部,

原因是公司到非洲补贴高,你能拿钱多。


这才是你!

这就是你的王法!

这就是你的社会经验!

这就是你的按闹分配!

这就是你的为人处事!

这就是你的地图炮!

这就是你的地域歧视!

这就是你读的书!

这就是你自己!

你照照镜子去吧你!

宋应昌这个时候要保证的是全军能吃饭不至于饿死在朝鲜!

不是为了发你们南兵粉嘴里安康一触即溃的“国之柱石”三千新兵讹诈来的奖金!

我之前说的别人没闹,是除了吴,大家知道要朝鲜情况凶险,前有重兵侧翼暴露。

因为朝鲜开战前给的是假情报,本子实际上一二十万人,这个时候大家要同舟共济保证三万八千条人命能安安全全回到中国,不至于枉死朝鲜!

所以这个时候明明杨元部先登、包括同属南兵系统的老兵、乃至戚继光的亲侄子他们都没闹,不管平壤登城事的吴惟忠部借机跳起来抢功要钱!

拜托你们这群没完没了玩抒情的,多少读点书,好贷长个脑子吧。

想想清楚勾搭朝鲜人一起蹦达究竟是个什么性质


正常现象,南兵长期超规格待遇+自己本身桀骜不驯导致的。

南兵被杀固然令人同情,但是抛开感情因素,那批南兵鼓噪之前在朝鲜就屡屡刺头,包括在朝鲜人面前公然辱骂主将,好比很多人津津乐道当面说李如松不仁不义云云。

这种东西有什么好得意的,管发银子的是李如松吗?不是

也不适合在军议的时候当朝鲜人面辱骂主将

当时赏格都没下来,要回报北京核实查验,后面检查首级的时候出了很多事,不但南兵被责难,李如松乃至宋应昌都被责难了,并不单纯只有南兵在这块有问题,但是公然在外国人面前强邀赏银并辱骂上级的只有南兵系统。

而三百两银何在?这是当面朝鲜人面强行要平壤赏银的,而今先登城者者众,这也是南兵自己说的。闹事的只有南兵,要了三百两,李如松平壤赏银多少?也就一百两。

南兵本身一年43两多在朝鲜就是超格待遇,动不动带头闹事,先要确定真的是不是苛待南兵。

就算南兵自己承认的先登者众,或者就拿造谣的北军没攻过城,只有南兵在攻城,全部在南兵屁股后面捡首级。

先登真的应该三倍主将赏格,然后再来当众侮辱主将,这要多地域偏见啊

真地域偏见这么好的理由,早死了。

斩首赏格是入王京城之后跟北京来回核对之后才是互相讨论的,宋应昌当时预算根本不够在重新申请,为安抚北军都拿自己人格跟李如松担保不会亏欠。北军拿到钱了?北军也没有啊。连宋应昌都没钱,朝鲜答应的过江朝鲜供给全胡扯的,开始预算的40W两根本不够,不光朝鲜没按承诺过江后开支朝鲜承担,连朝鲜开支也是明朝在承担,宋应昌一直压着没给斩首赏格,没钱到跟李如松喊我“绝不妄言”,一边也只能先发40%,然而这时候没有其他人当面对上级鼓噪,只有南兵动不动在闹,李如松没有跑去拉着朝鲜人一起指着宋应昌你不仁不义,宋应昌也不曾撂挑子回北京皇上你mmp,也没揪着李昖死棒子你骗老子。

当时不是只有南兵一个在朝鲜出过问题,北军同时期因朝鲜后勤出问题马死二万匹并未有人闹腾。

南兵呢?朝鲜人给骆尚志布给的比我多我不开心了你差别待遇我。

當初南兵先登有功, 而李提督不爲錄功,是以南兵多怨懟者,拿致提督之旗牌數罪梟首。

昨承惠布,駱爺兵四百餘人, 每口得分佈二疋,本營三千官兵,除各死亡外,見在二千三百餘人,五六名不得分佈一疋。彼此均系南兵,共戍一營,而受惠有厚薄之殊。官兵多有憤悶而不平者。

南兵这搞的都什么玩意啊,自个同属南兵都朝鲜多给他少给我几尺布在互相咬。全军上下都没拿到钱的时候,就只有南兵把主帅扒拉出来扎小人砍脑袋,砍的朝鲜人都晓得南兵在砍李如松脑袋。朝廷还在核算赏格的时候你觉得我委屈了我要公开威胁杀主将?

我浙江俱是富家子弟,召募而來,又與馬軍不同,皆是為名利而至,攻城掠地,實肯向前。

这种话是身为明朝将领应该跟朝鲜人应该说的?

还有人说这南兵就是戚家军?这有多仇视戚家军?求名为利戚继光?

南兵为的什么自个都跟朝鲜人说了,

如果遇到困难动不动就MMP我要搞上级

你敢发三倍于主帅的赏银不及时,我就当众写个主帅ID的牌子砍了主帅首级示众。

换现在你那支部队觉得自己人委屈了没拿到三倍最高长官的待遇,回头全军上下把主管司令/元首/首相/总统照片拿去当靶标试试看?

在朝鲜稍不顺心赏格慢点把威胁要杀李如松摆给朝鲜人看了,在蓟州也是邀赏问题,同一票人会干什么可想而知。那是在蓟州不是在朝鲜开城,蓟州附近那可是北京。

丫自找的。古今中外这种动不动威胁杀主将的军队都不会有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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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

@sxc

邀请。非常非常感谢。

为了防止邀请我的sxc老师撤销邀请,我不得不截图。


@朱峰女士,你的答案,为了防止你进行修改,我已经截图了。没错,如你问题当中所说,礼貌是不是软弱?

当然不是。

我自问是一个普通人,在知乎得到关注多,也只是因为我勤勤恳恳,一个字一个字写得多,仅此而已。

我去咕咚网之前,当过记者,做过公关,我也不是什么名校毕业,但是我深深知道,原创是品德,是节操。做记者,报道要如实,要客观,要中立,要还原事情的本来面目。

我为什么要在微信群“红包体育”里面和你抬杠,为什么要质问你,想必你已经不记得了,然而我记得清清楚楚。


我不关注你的微信号,那是有非常重要的原因的。朱峰女士,你说你没做过亏心事,那么想必在你看来,未经他人许可引用、转载他人原创的内容,不算是亏心事了。


你不记得的事情,我一点一点帮你回忆起来吧。事情当然没有这么简单。

当你加入“红包体育”的时候,我对群主说了一句话。【我很高兴,我有不删除任何聊天软件当中聊天记录的好习惯。】


这里截图当中的日期是一直就存在的。至今我的iPhone 4S也一直在用呢,不可能改掉。


你为什么和我说抱歉,你忘了?2015年3月3日你所说的,是真的都不记得了?


当时我的反应,算是很克制的了,毕竟当着“红包体育”群里这么多人的面。

为什么我过了这么久,才再次在“红包体育”群里质问你,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知道每个人做自媒体不容易,想靠着才华变现,更加不容易,当时你肯道歉,说你会改,那么我也就得过且过了。


问题的关键在于,你改了吗?如果你改了,你就不会不经过

@式微

同意,转载她的答案,而且还将她列为“第二作者”。

你的所谓声明,夹杂在你的正文内容当中,而不是正式开辟一个子栏目道歉,被诸多的信息噪声遮盖着,这就是你的诚意?

上述三张截图,是2015年6月17日早上8:43时截的。我现在还很怕诸多水军说我图片造假呢。下面两张图,是2015年3月3日晚上20:49时截的。那个时候,你的微信ID还没有“太阳表情”。

这个总不能说我作假了吧?



而你在面对我的质疑的时候,说了些什么话,你还记得吗?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截图的原因。

二次编辑加了些东西,就可以等同于你自己的原创,是吗?


事实证明我当初心一软得过且过,才是真的错误。


你说了“最初开时,格式内容混乱,但转载内容标明了作者”——我还是那句话:用了我的东西,问过我吗?

你说了“微信对于转载格式有了新要求后,我们也跟着学习,把之前来源不明的全部删除。之后再也没有出现不合规的转载“——来源不明?请看看截图,你自己说过的话,怎么就这么快忘了呢?”是从虎扑、知乎、直播吧很多来源的文章“,这还算是来源不明?

你说了“暴力行为冠以道德名义,缺又恰恰选择了一个认真做事的自媒体下手,无论是出于要稿费,还是炒作涨粉,都不会实现的”——暴力冠以道德的名义?我质问你,就是暴力,你不告而拿,拿了我的答案,也拿了知乎上别人的答案,这种偷窃行为,就是道德的?


另外,请弄清楚,到底谁在炒作?我只是把原文作者式微老师带到了“体育红包”群,让她自己和你说清楚,这就是炒作?式微维护自己正当权益没有成功,自己写了篇专栏,以正视听,这叫炒作?

你说了“另外。。。您在背后诽谤我的许多聊天截图我已经给了律师。我们没做亏心事,我们礼貌但不软弱,真的,用法律途径解决,只对我们单方面有利啊。但您若真的要这样苦苦相逼,请也不吝给我一个您的地址,给您去一封律师函”。


我在背后诽谤你?请把截图放出来,让知乎用户都看看,我到底怎么诽谤你了。


你没做亏心事?没做亏心事我会质问你为什么不经过我允许转载了我的内容?


说我苦苦相逼?到底谁逼谁?“咕咚-李旸”是我在“红包体育”群里的ID,那是因为之前说过要标清楚所在的企业、媒体和姓名,所以我这样写。


我再说一次:质问你,是因为你在知乎未经我许可,擅自转载和引用了我的内容;我质问你,是因为你在知乎未经式微老师的许可,擅自转载和引用了式微老师的内容。


知乎上的回答问题,是我业余时间所为,工作忙的时候我只能下班回答问题,晚上写公众号内容,或者把知乎的答案放到我自己的公众号上去。关于足球篮球的内容,和咕咚网没有一点关系,全部是我自己的业余创作。


而你,直接找到了咕咚创始人、CEO申波先生,也就是我的最高领导,去质问我的行为是代表咕咚,还是代表个人。


我在知乎的ID和个人说明写得清清楚楚,没有和咕咚有任何的关联。你没有经过我个人的允许,转载引用我在知乎的内容,被我质疑你转载了别人的内容,居然好意思说是“法律层面的诽谤”?居然还去和我供职的企业对质?


到底是谁苦苦相逼?


所谓认真做事的自媒体,是把知乎用户的文字答案,变成自己的声音和话语,放到视频当中去,是吗?


所谓认真做事的自媒体,是未经他人许可,擅自转载、引用他人在知乎的原创答案,是吗?



最后我很想问一句:你既然深知自媒体人的成长有多么不易,为什么你还要去做“未经许可,擅自转载和引用其他自媒体人的内容”这样的事情?


最后,是我放出的所有截图的具体信息。



我在这里声明:我是知乎用户李暘,在知乎的每一个答案,在知乎的每一篇专栏文章,不敢保证完美无缺,逻辑严密,没有错别字,但全部是我自己的原创内容,任何人未经我许可,转载、引用、抄袭我的答案,即为侵权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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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据不可信,还有个原因,有关调查是什么调查?是哪个专业机构还是部门发布的?

数据来源有什么论文支持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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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确诊过,所以不相信这个数据。

作为一个十大几年的老病号,来回复发,我已经过了有人为我发声就高兴的年代了。

因为他的目的未必是帮我,结果更是未必对我有益。

很多人说好多没去看过,那这9000万数据是咋来的。如果按照某个比例,这个数字岂不是应该更大?

我认识我们好几个医院的心理科大夫,门庭冷落,如果像这数据统计的,岂不是每天应该门庭若市?

我从来没有那种自己抑郁,全世界都有问题的观点。

有抑郁症治疗就好了。没必要总是呼吁和夸大。

————————————————————————

觉得数据有问题,我们单位大概有一千多人,我几乎都认识的。加上社会交往,加入了几个心理咨询的圈子,我身边确诊的人数不足五人。

我所在的四线城市,大概有四百多万人。但身边接触到的抑郁症患者很少。在心理学圈子里已经包含了很多有点问题,有的确诊,有的没有确诊的人。所以不知道这个数据是怎么来的。

按照统计,十几分之一的抑郁症。。。这个就很神奇。。。感觉有点哗众取宠。。。。这个周刊,你是认真的么?

因为这个数据感觉明显失真,所以也不知道该说啥。

不过抑郁症的诊断总觉得还是比较随意的,国内的心理学圈子也比较杂乱。之前有一次坐网约车,司机正好是我们这医院心理科的大夫,聊了一会儿,嗯,挺不专业的,开车的过程中,和媳妇吵了一路。。。。

倒不是因为他的斜杠职业,而是确实感觉不对路。

总体几年求医的经历,感觉除了精神病院没去过,其他的感觉都就那么回事。当然这方面和我所在的地区医疗水平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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