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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的人真的会遇上一些奇怪的事儿吗? 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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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文预警,下内容均属扯淡,如有雷同,请立即向锦衣卫举报,本人不负任何法律责任。(不缩点水就太长啦~)

大伯曾在新疆当过几年兵,当时正是动荡不安的八十年代末,南方边陲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两山轮战,来自中国各个军区的精锐士兵们正轮流在越南人身上刷经验,但大伯并没有成为前线将士中的一员,也不知这是福是祸。他的战友倒有不少去了越南,有人血洒疆场,马革裹尸或者终身残疾;有人建功立业,成为军界新星。然而这个故事其实和溽热的越南没有一毛钱的关系,这个故事发生在干燥的西北荒漠中。童年的夏夜里,大伯经常在葡萄架下和我讲述他当兵时的经历,为了方便叙述,我就以大伯的视角来写下这个故事,并向所有为祖国战斗过的勇士们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我叫贺诚勇,江苏镇江人,当时还是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现在不行了,很多事情不翻当年的日记都不记得了。我们家族世代当兵,大概从前清起就是父子为兵,兄弟同袍了。镇江是南京下游的门户,扼守下游渡口,称得上江南锁钥,历史上南北对峙时双方往往反复争夺,其中不乏决定中国命运的鏖战,这里大概也是苏南仅有的尚武之地了。我们老家俗谚云“十八岁,参军到部队”,我高中毕业便穿上了军装,坐着绿皮车穿过整个中国,远赴新疆为国戍边。在重新整理这个故事之前,我要先感谢我的爷爷,他老人家读过几年私塾,颇有文化,最大的爱好便是读书和督促孙子孙女们读书,也正是在他的督促下我才得以了解、热爱祖国的历史。我是长房长孙,诚字辈,爷爷便按照屈原诗句中的“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给我取名为诚勇,接下来的三个弟弟正好诚武,诚刚,诚强,小妹分到了诚凌。我们这一辈算上堂兄弟,给国家贡献了整整一个班的战士,算得上精忠报国了。而我要说的故事困扰了我很久,我以家族的荣誉起誓,以下所述句句属实,绝无虚言。

当兵的前两年我在北疆,后来几年被调到东疆一带的哈密地区,毗邻甘肃。对于军人而言,这真的是个尴尬的位置,再往北一点就到了中蒙边界,尽管当时的苏联已显疲态,但对于中国而言依旧是一个可怕的对手,苏蒙这对狐朋狗友让军区一直很担心北方的安全;再往西一点就到了南疆,这里的恐怖势力活动已经有抬头的趋势,驻军经常要下乡搜捕恐怖分子;再往东一点就到了甘肃,这里相对而言人烟密集一些,补给方便。而我这个驻地的位置十分鸡肋,没有什么明显的威胁,所以装备都比较老旧;又离人口密集区特别远,补给很不方便,需要士兵自己在荒漠上开垦。我当时虽然升任副连长,但不比大头兵舒服多少,唯一的好处是驻地离玉门关不算太远,二百公里左右的路程,我得以三次去玉门关凭吊历史。

这是中国历史上最为著名的关隘之一,汉武帝开拓西域时设立阳关和玉门关,分别扼守中原入疆的南北两路,天山北路为玉门关,天山南路为阳关。大部分人对它的印象大概就是班超的“臣不敢望到酒泉郡,但愿生入玉门关”,但爷爷和我说过,玉门关的意义远不止是西域锁钥,它也是汉朝人心目中的鬼门关。按道理山南为阳山北为阴,南边叫阳关北边应该叫阴关才对。这是因为汉朝人认为玉可以辟邪,达官贵人下葬都要身带玉器,比如著名的金缕玉衣,所以玉门关其实是阴关的讳称,带着玉进的门,不就是阴曹地府的门么。后世有好事者说这里有关结生死的玄密之处,但对遥远的中原而言,谁又能知道是真是假呢?

那天清晨,我和往常一样带兵出去巡逻,驻地上的每一个兵都已经见惯了衰草荒烟,宋词里面唱到“边草,边草,边草尽来兵老”,边疆的草和边疆的兵一样容易苍老。战士们都喜欢和我出去巡逻,因为我在爷爷的影响下饱读诗书,大概是这方圆几百里最有文化的人了,每次歇脚时我都会给战士们讲讲历史故事,从汉唐到宋明,无所不谈,这是大漠中难得的消遣。我本以为这次巡逻又会和往常一样无聊的结束,没想到生活总是充满了意外,我们一行人在荒漠中发现了一个昏倒的青年,大概二十岁不到,已经有些脱水了。几个战士简单检查了一下,青年的衣服上破了不少,但身上没有伤口,我决定提前结束巡逻,把青年带回驻地救治。医务兵很快便救醒了青年,然而他一醒来就吵着要自首,声称自己参与了盗墓行动。我一时摸不着头脑,但残酷的事实是,即便这真的是个盗墓贼,军队也无权处理,而最近的派出所也在好几十公里之外,于是我只得向连长和政委请示。连长表示这事让政委做主吧,他听到风声说中央有大员要来新疆视察,还得准备准备,说不准大员就抽中了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政委是个东北大汉,人粗心细,和我关系莫逆,他决定和我先简单盘问下这个青年,看看是真是假。(补丁:连政治主官应称指导员,政委是后来升任的)

我要说的故事主要就发生在政委宽敞的办公室里,或者说,我是这个故事的旁观者和记录者,幸好我还保存着当年的笔录,否则我绝对无法还原起整个故事的面貌,桌前的你也就看不到这个故事了。

这是一场漫长的盘问。

政委的办公室有点逼仄,窗户还破了块玻璃没修,一点都不隔音。我搬了张椅子在政委的办公桌后坐下,取出纸笔,准备记录。两个战士搬来三张椅子,让青年坐在办公桌前面,他俩则坐到了青年的身后,听候政委的指令。我认真打量了这个有些稚气未脱的年轻人,大概是个高中生,大众脸,谈不上帅但也不难看,生的很白净,有几分书卷气,一看就是大城市的学生,换做在乡下,这岁数的男孩下地干几次农活就晒黑了。政委泡了两杯茶,接过我递给他的纸笔,从容坐下,用浑厚的声音说到“我们的政策你是知道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有什么问题,赶紧全部交代了,不隐瞒,不夸大,军队会酌情宽大处理的。”我心说,哎,政委,你这公安演的还有那么几分像,不过盗墓这事也不是军队能处理的啊。结果这青年一开口就是“我说哥们~”政委正抿了一口茶,差点没一口水喷他脸上“你管谁叫哥们呢?瞅瞅你自己那熊样,胡子都没长全还和我称兄道弟?别他妈给我扯犊子!老老实实交代问题!”青年被这一脸横肉的政委吓得不轻,老老实实全招了。

年轻人叫祁宜楧,这名字一听就知道爹娘有文化,果不其然,他的父母是从江苏来支援新疆建设的知识分子,母亲是历史教师,父亲是建筑师,楧(yang)是指架屋的样子,可见他老爸很希望他子承父业,也当个建筑师。可惜事与愿违,祁宜楧生性顽劣,父亲常年在外,母亲根本管不住他,眼看着他在首府乌鲁木齐结识了不少游手好闲的社会青年,天天胡作非为,成了不折不扣的流氓地痞。前几个月祁宜楧和几个死党结识了一个老道士,这老道有些年岁了,颇有些手段,分毫不取帮他们免了几个小灾,一派世外高人的作风,引得这群狐朋狗友大为崇拜,恨不能拜他为师。上个星期老道说要带他们发笔大财,虽说风险不小,但只要成功那这几辈子都不愁没钱花了。这几个社会青年正愁没钱花天酒地,当即应允,跟着老道来到了东疆,这一行人共有六个,除去老道和祁宜楧,还有一个东北军二代,人称小东北,打架技术一流,生性贪财好赌;一个回族混混,长得显老,大家管他叫老回子,除了不吃猪肉和汉人也没啥区别,好勇逞强,这回听说要发大财,把家里祖传的弯刀也挎上了;剩下的两个是本地土生土长的混混,堂兄弟,一个叫史如云,一个叫史如涛,都是胸肌大而无脑的莽汉。听到这段时,政委和我都差点一口水喷在桌上,心说这史家兄弟的爹妈起名字时喝高了吧,这都啥破名字。

祁宜楧又着重介绍了老道,尽管废话有点多,但我还是竖起了耳朵,边听边记录,政委虽然脸上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但我知道其实他也很感兴趣。祁宜楧他们虽然认识老道挺久,但对老道的底子并不清楚,后来在沙漠里面过了几晚,反正闲来无事,几个人烈酒下肚后就开始借着酒劲吹牛。这时他们才知道老道今年已经七十挂零,但当真保养有术,看起来就像五十多岁一样。老道出生在一个显宦家族,年轻时在长辈督促下心无旁骛的刻苦攻读,唯一的业余爱好就是收集古玩古籍。族中长辈极喜爱这个勤奋而聪明的孩子,不吝闲钱赞助他的爱好,让老道着实收集了不少好东西。后来老道去了省城的大学深造,正值国难当头,脑子一热加入了国军北上抗日。几年间转战南北,在前线几次大难不死,打过日本人,打过伪军,也打过共产党游击队。后来眼看着自己的弟兄死了一茬又一茬,仗还不知道要打到哪天,心里实在不是滋味,索性脱了军装,就近上山当了道士寻个解脱。本以为余生要与闲云野鹤为伍,结果没两年鬼子被干挺了,接着国共内战,共产党得了天下。老道一合计,自己虽然说打过日本人和伪军,但也弄死了不少共产党,这要清算起来估计逃不过。于是一路西行到了陕甘地界,寻了个偏僻破败的小道观继续当道士,后面几年的运动一茬接一茬,幸好山高皇帝远,加之老道平时非常热心的帮附近村民算命驱鬼,指导红白喜事,深得村民的敬爱。几轮运动中他都侥幸得脱,也就遭了两回小罪,一是道观叫一群精力过剩的红卫兵砸了,但那破道观不砸也快塌了,冲进去的红卫兵差点没被埋在里面,之后淳朴的村民争着给他收拾了个小院;二是被红卫兵批斗了一番,老道认错态度好,红卫兵也不与他纠缠,接着又去拆佛寺,不巧当晚就有几个红卫兵急病不起,村里的赤脚医生束手无策。虽说红卫兵们嘴上不怕鬼神,但也难免心有惴惴,担心惹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老道趁机贡献了一道偏方,红卫兵们痊愈之后对老道颇为感激,又听村民说过此人精通法术,便引以为破四旧的顾问,动手之前都先问过老道哪些能动哪些不能动,免得又惹了什么,甚至还允许他做法。老道也是颇为识相,从此做法之前必先手捧红宝书,高声诵读《毛主席语录》,以毛主席的名义驱鬼除魔,真是皆大欢喜。

说到这里的时候老道颇为得意,因为他借机弄到了几本不曾见过的稀有古籍,其中一本是从一座小庙里搜出来的。书的主人可能和他同是借出家避世,但显然还是旧情未了凡尘难脱,在一堆佛经中藏了一本盗墓的工作日志,记载了陇右地区的墓葬情况,找坟和挖坟的注意事项,让老道如获至宝。陇右指的是陇山以西,大致是甘肃新疆一带,这里历史上是丝绸之路东段,中外商队往来不绝,古代最辉煌的几个文明交汇于此,中原、波斯、印度甚至希腊的商人在这里进行着国际交易,直到宋元年间才算彻底的衰落下去。老道蛰伏已久的爱好又被唤醒了,从此一心想要盗墓寻宝,奈何文革期间风声鹤唳,一直没敢动手,只能以指导破四旧工作为幌子到处查看,心中暗暗记下了几处地点。终于熬到伟大领袖见了马克思,农村缓慢而又顽强的回到了两千年的历史常态,老道在狂喜中又捱了两年,终于付诸实践。虽说他没盗过墓,但是年轻时热衷收集古玩,也听闻了不少盗墓的经验,加之西北人烟稀少,便大胆开挖。然而事实证明,盗墓光有技术真不行,说到底还是个体力活,老道毕竟上了年纪,保养得当也比不过年轻人。断断续续花了大半个月才挖开一个先前发现的明代古墓,结果发现已经被人捷足先登,只捞了几个破碗。老道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但好歹是有点收获,回家把碗洗洗干净后发现工艺精良,花纹华美,于是老道更加捶胸顿足,想到墓里还有更多的好东西都被人抢先了,禁不住诅咒盗墓的死全家。

政委听到这儿的时候转脸看了我一眼,眼神分明在说“这老道自己不就是盗墓的么?”我也回了个眼神“我也觉得哪里不太对的样子。”不过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我简要记录了下祁宜楧的供述,希冀从其中找出破绽,于是便示意祁宜楧继续说下去。后来几年,老道跟当地一个由混混们组成的盗墓团伙有过多次合作,老道负责技术指导,混混们负责挖,得手后分赃时由老道先挑东西。当时老道给他们看了块玉佩,据说是从一个汉代的古墓里面翻出来的,借着篝火看过去宛若一捧碧水,摸上去温润可人,傻子也知道价值不菲,这更刺激了他们盗墓的决心。老道和甘肃的盗墓团伙分道扬镳之后去了乌鲁木齐,一来二去的就和他们这伙人认识了。

政委抿了一口茶,悠然说道“这老兔崽子看来想干票大的啊,其一大城市方便销赃,其二能物色卖力气的帮手,其三在黑市可以探听风声”政委果然目光如炬,一下戳中要害,祁宜楧有些惊讶,当即点头称是。上个月老道不知从何处探听到了一条重要线索,觉得机不可失,于是把计划和盘托出。这伙狐朋狗友哪会拒绝,当天晚上就开始着手准备装备。借着小东北的军二代身份,他们还搞到了一辆军牌吉普,两把54手枪,少量军用炸药,几把工兵铲和军用手电,帐篷和干粮也都备足了。当年还没收缴民间枪支,枪械的管制远远没有现在严格,弄几把鸟枪不难,但是军队的制式装备一般人还是很难弄到的,没有内鬼的帮助几乎不可能,所以政委一听就有点上火,骂了一句,“狗X的!”祁宜楧脸上浮现出了尴尬的神情,我只得打个圆场,让他继续说下去。

这座墓在沙漠深处,老道的情报果然货真价实,六个人冒着风沙赶了两天路便确的找到了古墓。唐朝国力强盛,达官贵人往往开山为陵,这座墓就藏在一座荒山脚下,附近是大片枯死的树林,显出这里曾经是一片郁郁苍苍的山林。若不是有备而来,绝对不会有人想到此处会有一座大墓,真不知道是谁发现的。当时已经是黄昏时分,六个人站在茫茫沙海中看到枯木倚岩,西风残照,也不禁感慨世事无常。祁宜楧说到这儿的时候,我听到办公室的门外有轻微的响动,显然是我手下那群调皮捣蛋的兵在偷听,政委应该也听到了,对我使了个眼色。我当即会意,这群兵蛋子在沙漠上无聊久了,这回可算是抓住机会寻新鲜来了,我也正好趁机给他们补补文化课,便接着话茬说下去。

遥想当年汉武开边,士马死伤无数,最后甚至祭出连秦始皇都没用过的“七科谪”,连入赘的女婿都要拉上战场,历经数十年血战才夺取陇右;唐朝更是锐意进取,从中原大规模移民陇右,更兼西域诸国倾慕王化,也甘为唐军前驱。大唐在陇右一带囤集数十万重兵和吐蕃连年交锋,甚至远涉绝域经略中亚,可惜安史之乱爆发,陇右兵团东进勤王被叛军重创,之后一蹶不振,唐廷渐渐失去了对陇右的控制。加之西北的气候渐渐恶化,陇右一带逐渐变得荒凉起来,别看这里现在是荒漠,汉唐时这里可是商队往来,武士建勋的热土。我们所在的哈密古称伊州,再往西是吐鲁番,古称西州,这两处都是西域重镇,也是大唐王朝经略西域的支点。

祁宜楧的眼中放出了异样的神采,半是惊讶半是佩服,连连称是,还补充说道“老道还说从哈密到吐鲁番的驿路叫银山道”此事我倒是第一次听说,但直觉告诉我这个名字并不是说金银成山,更有可能是指附近某一座有白色沙子或者岩石的山,比如阿尔泰山古时称金微山,就是因为傍晚时山上有金子一样的微光。但显然大部分人并不会像我这么想,这五个满脑子发财的地痞听说了银山道,想到以前这里的金银堆成山,恨不能立刻钻进墓里去,于是赶紧借着最后的阳光探查入口。老道端详许久,准确的指出了墓门所在,小东北当即取出炸药,一撩头发,笑道“信不信我有本事刚好炸塌这道门”,五人闻言心想,军二代真是艺高人胆大,便站在远处看他的表演。结果小东北这回赌输了,炸药不慎过量,一声巨响后,五个无辜的围观群众被横飞的碎石打得遍体鳞伤,祁宜楧胸口被划出一道口子,幸好不深,其他人也都是轻伤。要不是老道拦着,四个精壮小伙差点就把小东北揍成猪头。老道连连打圆场,说轻伤不下火线,等下让小东北处理碎石浮土算是将功补过。到篝火升起时分,小东北终于完成了赎罪,清开了一条漆黑的倾斜墓道。若不是老道阻止,五个地痞几乎就要飞进去了,老道不容置辩的说道,天色一晚,今天到此为止,这一晚正好让墓中的千年秽气散尽,明天一早动手。众人压抑着狂喜,把要用的物资都取了出来,又担心沙漠风沙大,搭了个大帐篷连车也一起遮蔽起来。

祁宜楧说起那一晚还是掩不住的兴奋,他们几个人就没一个能睡着,一是身上疼,二是满脑子在想墓里有什么宝贝。门外的轻微响动此时也消失了,显然大家都在期待着后续的剧情,连政委也支起了耳朵。我在心里盘算着,唐墓的结构在安史之乱前“甲”字型居多,延伸出去的那一竖就是墓道,也有些开两条墓道的,长成“申”字型,不知道他们遇到的是哪一种。

祁宜楧接着说道,第二天清晨他们钻进了墓道,墓道中传说有很多机关,老道自恃见多识广,小心翼翼的在前面开路,史如云史如涛哥俩生怕好东西叫老道先得了,紧紧跟在后面,祁宜楧和小东北走在中间,最后的老回子本来让他放哨的,结果死活要下来。他们打着手电,如履薄冰一般在墓道中缓步前行,大概是年代久远,墓中的防盗措施都失效了,一路上竟丝毫未遇到任何不测,这六人顿觉今天是注定要发大财的日子。这个墓和其他的唐墓长得大同小异,祁宜楧一行后来发现整体上是一个“申”字型,可能是为了加快施工速度,开了两条墓道。前后墓道两侧各多出了两个耳室,所以顺着墓道走过去,依次是前室,椁室,后室,两边分别是前左右耳室,左右室,后左右耳室,共计九个室,呈九宫格排布,椁室最大。当然这是后话,他们当时只发现墓道不算很长,约二十米,得益于西北干燥的气候,墓道两边的壁画保存的相当完好。但是壁画的内容比较古怪,并没有展示墓主的生平,而是一些奇形怪状的符号,老道说他也不认得,不太像道家的符篆,估计是装饰。老道边走边把电筒往上打,走到前室的时候幽幽叹了句“这墓道没有天井”。五个人一时没懂老道的话,老回子嘴快问了句“要不我们快跑?”,老道白了他一眼,慢条斯理的解释到,天井顾名思义,就是从墓道向上打洞直通地面,这是唐朝大墓的标配,可以加快施工速度和方便通风,尤其是工程量庞大的深葬之墓。天井的数目也是墓主生前地位的代表,太子七个,皇族六个,能有五个井的都是权倾一时的显贵,普通官员只有三个。这个墓没有天井很可能意味着墓主早就选好了位置,用少量工人花了很长时间进行建设,不赶时间的话就不必开天井了。

我忍不住打断了祁宜楧的话“你们找到的那个墓离伊州城池这么远,补给和运输建材是个大问题,当年的伊州虽说是丝绸之路上的重镇,也不过数万户,居民加上军队和军属也不到二十万,只有达官显宦才有财力物力人力在远离人烟的地方开山建墓。你们盗的这个墓,里面的东西一定不少。”祁宜楧点头称是,又把我们的思维拉回了墓里,老道带队走到了前室,两扇雕花的黄杨木门掩住去路。黄杨木这种树在江浙等南方地区多见,北方分布较少,祁宜楧少年在江苏长大,故而认得是黄杨木。这种树生长极为缓慢,苏轼甚至作诗戏谑“园中草木春无数,只有黄杨厄闰年”说的便是黄杨木到了闰年不但不长,还缩了回去。但是黄杨木质坚硬如石,不惧虫蠹,是制作家具的上佳材料。史如云史如涛哥俩看到这木门工艺精湛,花纹细腻,嚷着要拆下来带走装自家门口,众人一时哭笑不得。推开木门,一块石碑赫然在目,这群人中除了老道,就剩祁宜楧还有点文化,其余四个说是半文盲也差不多少。电筒的光束一霎时都集中在这尊墨色的石碑上,遒劲的笔迹透出盛唐那不可一世的豪气。

老道粗粗读完,说道“这是个将军的墓”,祁宜楧颇为惊讶,问老道何以见得。老道解释道自己以前收过不少墓志铭的拓片,这种东西说白了就是要用春秋笔法给墓主歌功颂德,中国古代不少文人靠给土豪大款写墓志铭赚外快,写的一多,质量就下去了。好在名流显贵的墓志铭马虎不得,文、字、碑都出自当世名家,价值非凡。他指着墓志铭说起来,比如“少而奋勉,机敏强识”,就是在说墓主从小刻苦读书,为人机灵而且记忆力极佳;“西行诸国,谙习胡语”,说的是墓主去西域各国访问学习,还学会了胡人的语言;“弱冠袭爵,士族冠冕”,说的是墓主二十岁接了他爹的班,成了伊州的权贵;“负羽效命,驱驰疆埸”,说的是墓主后来参军入伍,到处打仗;“洇殁王事,山泽衔悲”说的是墓主不幸战死,连山川草木都很悲伤。老道毕竟曾经是个文化人,禁不住要给这五个地痞补习下古文知识,最终他总结了下,根据墓志铭来看,墓主是个典型的唐朝军功贵族,安史之乱的时候东进勤王,不幸死于乱军之中,部下寻得尸体,不远千里运回原籍安葬。

我想起来这段历史爷爷和我说过,于是技痒难忍,忍不住显摆起来。

当年唐玄宗沉溺女色,宠幸宦官,不辨忠良,安史二人趁机作乱,一时大唐兵将竟无人能挡。本来唐庭连年对外用兵,不乏良将,可惜玄宗听信谗言,怒杀高仙芝和封常清,此二人虽然一时轻敌为叛军所挫,但固守潼关足以拒保关中。后来哥舒翰接任统帅,可是他当时年事已高,不再是“仗剑之河西”的壮年侠士了。唐玄宗又强令他主动出击,他知道出战必死,大哭一场后率军出战,果然中计,二十万唐军死伤殆尽。之后唐玄宗仓皇逃往四川,算起来都是自作自受。这个不争气的皇帝在叛乱平定后自蜀回京,还带着驼马背着珍玩,他听到驼马的脖铃声,对近臣说“铃声颇似人言语”,近臣估计也无语了,国家都他妈要完蛋了这皇帝还不上心,斗胆黑了一把,说这铃声听起来像“三郎郎当、三郎郎当”,唐玄宗没当太子前有两个皇兄,宁王和薛王,所以被称为三郎,郎当的意思参考吊儿郎当,用来骂人不务正业。

政委听到这里不禁一拍桌子,说“还是文化人骂得好,狗X的玄宗,前线将士怎么给这个瘪犊子玩意卖命”我接道,可惜了高仙芝、封常清和哥舒翰,这三人统领着大唐的中央军和精锐边军,常年和吐蕃突厥这些胡人对砍,结果全被弱智皇帝强行送人头了。唉,这个墓主不知道是哪位死节的唐将,当年说不定也是薛仁贵那样英姿飒爽的白袍骁将,不想却死于叛军阵中,他的部下倒也忠义,寻回遗体不说,竟千里运回故乡,只怕运回时遗体已经腐败不堪了,真是可悲可叹可怜。你们盗这个墓,不道德啊。

祁宜楧面露尴尬,讪讪说自己一时误入歧途,现在把经过翔实说明,希望政府宽大处理。他又说我的这番感慨和老道的话有几分相似,当时老道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自己那些战死沙场的战友,一时竟泫然欲泣。这五个地痞一看,这就哭上了还发不发财,赶紧拉着老道绕到了石碑的后面,一看发现背后竟贴满了符篆,历经千年的丹砂依旧鲜艳如血。老道用电筒细细打量,沉吟半晌说,这是道家已经失传已久的符篆,据说曾经有个道家的流派致力于研究起死回生的法术,但除了只言片语的记载和不知真假的案例以外什么都没留下。小东北赌性又上来了,说“我赌他们失败了,要是成功了的话皇帝们岂不是做个法就不用死了?”众人闻言觉得有理,但老道说贴在石碑的背后贴符篆还是第一次见,他想起来道友曾经说过《水浒传》中那一百零八个魔头被关在伏魔殿里面,当时的镇妖碑正面便贴着大宋国师亲手所画的符篆,被洪太尉揭下后众魔头蜂拥而走,遂有水浒聚义之事。照这么想的话,贴正面是镇压,贴背面难不成是要助力?

众人虽然心有犹疑,但毕竟发财要紧,于是先不管石碑,继续探查墓室。一进前左右耳室,眼前的景象简直让人欣喜若狂,两个不大的耳室里面竟堆满了奇珍异宝,电筒照过去一片珠光宝气,贵气逼人,小东北嗷了一嗓子第一个冲进去抱住一个金碗,祁宜楧也按捺不住,把玉佩什么的一股脑往口袋里面塞。

政委听到这里眉头一皱,让祁宜楧略过这些偷盗的细节,继续往下说。祁宜楧说当时老道也被震惊到了,但很快缓过神来,喝令他们先把陪葬品放下,探完整个墓再回来拿也不迟。祁宜楧他们一想,才是两个耳室就有如此多的珍宝,那墓主带进棺材里的东西岂不是更加值钱,于是抖擞精神进了椁室,眼前的场景却令这群盗墓贼大惊失色,偌大的墓室中一口红木棺材,棺材盖却歪在一边。老道上前两步,用电筒照了照棺材里面,长出一口气说道,“陪葬品还在”,但他突然后退两步,颤抖着说“尸体没了”。闻听此言,老回子立马喊了句“真主保佑”,祁宜楧和小东北一霎时面如土色,只有史家兄弟二人摸不着头脑“啥?尸体被人偷了?”老道也是气不打一出来,抗声叱道“什么盗墓贼只偷尸体不偷财?搞不好墓主已经尸变了”小东北想起来自己还带着两把54手枪,当即掏枪,扔了一把给老道,这两个人好歹会玩枪,老回子拔出弯刀,剩下三人也举起了工兵铲,一时间椁室中的空气几乎要爆炸了。

我和政委几乎同时屏住了呼吸,心想竟有此等奇事,不想门外传来一声惊呼“是僵尸”,想必门外偷听的士兵没忍住,我和政委装作没听见。那年头港片大热,僵尸片成了那个时代的一大特色,我们休假的时候去镇上少不了要看场电影,林正英道长一度是我的偶像。祁宜楧的脸上显露出难掩的惊恐,他缓缓说道,当时他竭力控制住心脏的狂跳,借着手电的光束细看棺材,“你们看,棺材板上没有指甲的划痕”,众人闻言,当即把手电的光束集中在棺材的盖板上,确实没有划痕,光滑如新。老道说“看来不是传说中的尸变”,小东北心直口快,问道“道长你见过尸变?”老道叹了一口气,说“我是没见过,我以前也不信,几年前听说过一个团伙在宁夏挖了个西夏大墓,没成想早有高人用邪术设下机关,十几个人稀里糊涂死在墓里,就一个人逃了出来。那人的背上有五道极深的伤口,看起来正好是一个人用指甲划出来的”众人闻言各是一阵恶寒,老回子站在祁宜楧的身边,口中念念有词,大概是真主保佑一类的话。老道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说“你小子除了不吃猪肉,回教的规矩就没一条遵守的,现在求真主有用吗?”老回子一时有些尴尬,小东北出来打圆场“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团结第一,我们有枪有工兵铲,人又多,打起来不吃亏,不如壮起胆探个究竟”众人沉默了一会儿,决定还是赌一把,于是小东北和老道持枪在前,老回子拿刀走第三个,祁宜楧和史家兄弟抄工兵铲在后面跟着,每人攥着一只手电,这样一旦遇上僵尸先是乱枪齐发,再快刀劈砍,最后工兵铲伺候。

光听祁宜楧的描述,我就觉得后背生寒,连忙催促他继续往下说。祁宜楧似乎很不愿意回忆,手指在头发里抓弄,缓缓的讲述了他们后来的遭遇。他们从椁室出来,先检查了两边的左右室,里面也堆满了奇珍异宝,但空间比先前的两个耳室更大,东西也更多,尤为有趣的是其中有不少乐器,想来墓主是个喜好音律的雅人,但经过千年的时光,琴弦之类的大部分已经断掉了。除此之外还有不少兵器,老道借着手电筒的灯光端详了片刻,说道“这墓主是一员儒将啊”祁宜楧问道“何以见得”老道不慌不忙的解释道“你们看,这里的兵器全部是剑,一般的武将死了都要把自己最常用最爱用的兵器带下阴曹地府,这里连一杆重点的兵器都没有,墓主定然不是张飞程咬金这样的猛将。古人说剑乃君子器,墓主如此爱剑,想必也是翩翩君子。”众人闻言把灯光集中到了兵器架上,反光竟有一番流光溢彩之感。祁宜楧见状说道“这些剑匣上镶金缀玉,需要亲临战阵的将领绝对不会这么干,这也太累赘了。我看墓主可能是参谋一类,主要负责出谋划策,配剑只是爱好或者为了显示身份。”老道点头称是,一只手把手电筒别在了腰带上,腾出一只拔出一柄剑,借着其他手电的光束一看,满眼都是反射出的棱棱霜气,令人不寒而栗。众人惊道“好剑!”,这说什么也比工兵铲强太多了,于是众人当即丢下工兵铲,一人取了一把剑。检查完左右室,众人折回椁室,准备进入后室,后室与椁室之间有两扇雕花的黄杨木门,与前室的门差不太多,推开门后的场景令人大吃一惊。

政委听得兴起,不觉“哦”了一声,祁宜楧有些犹豫,看的出来,等下他要说的事情会比之前更扑朔迷离,所以很担心我们会不会相信他。我半是鼓励半是引诱的说“说下去吧,你前面说的我都相信,后面的我想再离奇也就是你们活捉墓主了”政委也被我给逗笑,祁宜楧的压力缓解了不少,继续说了下去。

原来他们开门之后,看到了一张床,一张大床,装饰华美,四周笼着罗帐,床上铺着深红色的绣花被,祁宜楧突然无法抑制的想,墓主还睡在被子里,他随时会掀开被子坐起来。小东北似乎也是这么想的,他对史家兄弟使了个眼色,这两人手持利剑从两边靠近大床,小东北一手拿枪,一手探进帐中,捏住绣被的一角,猛的掀开。众人屏住呼吸,但见被下空无一物,说不出是庆幸还是失望。老道突然“咦”了一声,说道“这被子有点乱”史如云接了句“我这辈子也挺乱的”,老道没好气的说“你那是蠢,这被子在掀开之前就是乱的,就好像有人睡了一觉然后离开了一样”史如涛接着问了句“当兵的睡觉不是要叠豆腐块的吗?”小东北差点没把手枪拍他脑袋里面去“这里死的是唐朝当兵的!叠豆腐块的那是解放军!妈的智障!”祁宜楧当时真后悔带上了这两个活宝,当下觉得气氛尴尬,便打破僵局,提议先把后室探个明白,再去看后左右耳室。众人当即拿着手电一通乱照,将后室看了个仔仔细细,这里的摆设和普通的卧室并无区别,衣柜,香炉,甚至还有一面晦暗的铜镜。

我突然想起来祁宜楧一开始说过这大墓是个“申”字形,便问道“还有一条墓道呢?”祁宜楧答道,他们当时打开了衣柜,里面整整齐齐的堆叠着衣物,便没有多想,后来被困在里面误打误撞才发现衣柜后面其实有一条暗道。当时他们简单的查看了一番就转去了后左右耳室,但里面的摆设也让人颇为讶异,分明就是阅读室和藏书阁,左边的有一张宽敞的书桌,书桌还有一座异域风格的蜡烛架,右边的则是书架,上面堆满了各种书籍,甚至还有竹简。老道随手翻阅了基本古籍,连连称赞说这墓主有品味,是个儒将应有的水平。五个地痞对这些书倒不感兴趣了,他们见墓主并未尸变,心中安定了不少,但另一个问题很快笼罩在了他们心头,那便是墓主的遗体为什么不见了。

老回子先开腔,他提到回教的葬法是裹白布葬于地下,他的祖上有靠镇压民变在清廷当了大官的,既想保持宗教信仰,又怕仇家趁着月黑风高刨了自己的尸,便想出个花样,按照汉人的风格建了座大墓,但放棺材的地方空着,然后自己葬在那块空地里。老道略一思忖,说不太可能,唐朝的时候回教还没传播到陇右一带,应该不会有人用这么奇怪的葬法。众人七嘴八舌也没说个明白,最后老道总结出了个猜想,可能墓主的部下并没有找到墓主的遗体,所以随便拉了个尸体,下葬的时候怕便宜了这位于是把尸体随便扔了,假装把墓主葬好了再封起墓门,反正墓主的家人又不知道那一具尸体到底是谁。祁宜楧补充道,很有可能墓主的部下并没有封好墓门,而是等墓主遗属离开后又打开了墓门,抬出尸体再扔掉,所以棺材盖没盖上。老回子一拍大腿“这么说就能说通了嘛!墓主这些部下也是够能糊弄的,还写了个墓志铭给自己吹上了。”众人心想原来是虚惊一场,老道依旧愁眉紧锁,他隐约预感到有些不对,因为无论是记载还是传闻,从来没有听说过人在墓里布置过卧室和书房。但老年人的这些担忧被天性乐观的年轻人打断了,他们决定回去干正经事。然而等他们走回前室的时候,众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进门时看到的黄杨木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墙壁。“我草!见鬼了”小东北大喊一声,祁宜楧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快步上前,用力捶打着墙壁,指尖传来的疼痛告诉他这不是梦。众人面如土色,没想到自己竟被困在这古墓里,当下拔剑,想撬下砖块,不想这青砖竟是垒的极为致密,没有丝毫缝隙,剑都插不进。老道脸色阴沉,说道“坏了,遇上鬼门关了”

我和政委同时瞪圆了眼睛“鬼门关?”祁宜楧点点头,接着说了下去。老道面如死灰,说“我找到的那本书上提到过古墓的防盗手段,有些说的太过玄虚,我以为是添油加醋的传闻,没想到是真的”原来这鬼门关是南北朝时期传入中原的一种防盗措施,当时北方少数民族纷纷入主中原,打成了一锅粥,死人的效率一高,埋人的花样就变多了。一个西域不知名的部族发明了这种邪术,盗墓贼进入墓室后再想出来时就发现入口已经消失不见,活活困死在里面。用了这个邪术,古墓就跟门一样,有时候开门,有时候关门,一关门盗墓贼就死在了里面,正儿八经的成了鬼门关。众人急道,有无破解之法,老道叹了口气,说道,书上记载的唯一一个例子,那个盗墓贼在即将饿死之前邪术失效,他才得以生还。后来他不信邪,召集了人马直接从外面挖开那个墓,发现墓墙里面嵌的全都是人的尸骨,死状可怖。小东北勃然作色,怒道“老子还不想死在这里,我们挖也能挖出去”老道一声苦笑,说道,唐朝的大墓哪有这么好挖穿,按惯例这种级别的墓,墙里面灌过铁水,早就浇筑成一整块了,你就是挖掘机也挖不动。

我和政委面面相觑,我反正不信鬼神之说,政委搞政治工作,一个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肯定也不信鬼祟之事,但如果一群盗墓贼稀里糊涂找不到墓的入口又是为什么呢?我略一思忖,问道“可不可能是你们产生了幻觉?”祁宜楧说道,当时摸在青砖上的感觉非常真实,但是毕竟是在盗墓,心中紧张,也说不出是真是假。政委大约觉得这个解释勉强可以,点了点头“也许墓里有些化学物质让你们集体陷入了幻觉中,后来你们是怎么出来的?”祁宜楧说道“我也记不清在墓里呆了多久,可能有一两天吧,感觉不是很饿,我们一直在墓墙上摸索,希望能找到缺口什么的。”看来这群盗墓贼也是黔驴技穷了。祁宜楧接着说道,后来他们发现整个墓严丝合缝,连天花板都是用条石砌成的,没有一点缺口,众人陷入了巨大的绝望之中,几番挣扎之后终于精疲力竭,躺倒在后室的大床上昏昏睡去。黑暗中不知道过了多久,祁宜楧睁开了眼睛,手电的灯光正打在衣柜上,他便鬼使神差的打开了衣柜,一敲之下发现背后竟然是空的,当即叫醒众人,推开衣柜,发现了一个方形的暗道。

政委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这暗道是原来就有的还是后来挖的”祁宜楧答道“青砖砌的很规则,不像后来挖的”我接着问道“你们这不是走出来了,后来呢?”祁宜楧说道“我走在最前面,发现暗道的尽头是一扇门,推开之后是山脊,转过山脊,便看到了我们搭的帐篷”政委抿了一口茶,若有所思的对我说“八成是内讧了,少一个人可以少分一份钱”内讧在古代的盗墓团体中屡见不鲜,马克思说过“(资本)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下任何罪行,甚至目着被绞死的危险”,盗墓的利润比百分之三百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为此杀掉自己的同伙完全值得。利害权衡之下,很多盗墓贼都是父子上阵,因为即使是亲兄弟也面临着分家产的矛盾,只有父亲才永远不会坑害自己的儿子,人性的复杂可见一斑。

祁宜楧嗫嚅着说,被你们猜对了,正当众人庆幸逃出生天时,突然一声枪响,老道一头栽倒在血泊中。祁宜楧心中一凛,只见小东北手持五四手枪,脸色冰冷的吓人,毫无怜悯的打倒了老回子和史家兄弟,以五四手枪的威力而言,一枪下去基本就完蛋了。祁宜楧完全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地上便多了四具尸体,只剩他一人呆若木鸡的面对小东北。我问道“他和你有什么对话吗?”祁宜楧的眼神有点飘忽,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慢慢说道“小东北说,他已经知道了这座墓的秘密,这座墓最值钱的不是金银财宝”政委一愣“哦,那是什么?”祁宜楧说道“他还没和我说完,就被老道从背后开枪打死了,后来老道也失血过多死了”我伸了个懒腰,半是打趣的说道“年轻人习惯不好,要补刀,五四手枪正常是七发子弹,枪膛里面多塞一颗的话正好你们四个一人两颗。”政委不以为然“明明是反派死于话多,电影里面都是这么演的。”我不禁感慨,赌徒真的是任何情况下都会铤而走险,墓中的财宝与其六个人分,不如一人独吞,小东北也是够聪明,就两个人有枪,他先打死了老道就没人能制得住他了。这么短时间里就能痛下杀手,绝不是一般人,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没想到老道多挺了几分钟,这下黄泉路上继续作伴了。

后来祁宜楧又大致交代了在沙漠中汽车耗尽了汽油,之后步行迷路的情况,我们听完祁宜楧的供述,觉得这事八成是真的,看他年纪轻轻,应该编不出这么大的谎话,况且出了人命,便打了电话联系最近的派出所。我觉得自己和祁宜楧恰是江苏老乡,虽然他是戴罪之身,但离家万里,遇到家乡人总是特别亲切,又让炊事班做了几个小菜,和祁宜楧聊了大半夜故园风情。祁宜楧也是怀乡心切,又问我要了笔墨,写了一封信给自己在老家的爷爷奶奶,裁纸的时候不小心划伤了手指,鲜血淋漓,我又帮他包扎了一番。

第二天警察风尘仆仆的过来把祁宜楧给带走了,我本以为这事就这么结了,没想到几天后,警察又把他给送了回来。政委当时就不太高兴,警察送人回来那就算了,但祁宜楧脸上青了一块,形容消瘦,警察肯定折磨了他。这种事在当年很常见,特别是边远地区的警察,刑讯逼供简直是家常便饭。带队的警察毫不在意,大大咧咧的骂道“这小子说的全他妈是假的,前言不对后语,全他娘是自己编的。”言语中对驻军给自己找了这么个差事非常不满,政委强压了火气,吩咐先把祁宜楧押到禁闭室看管起来。我把他带到禁闭室,一撩衣服,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也是气不打一出来,但又无可奈何,让炊事班准备了点肉菜。当夜祁宜楧把遭遇原原本本给政委讲了一遍,原来警察反复审问,结果他答不上老道叫什么名字,也没法准确说出盗墓地点在哪,前者他确实不知道,这老道只说过自己的道号“上清”,名字还真没听他说过,后者他只是隐约记得,然后就被警察暴揍了,他只得谎称之前的供述全是自己编的。

政委对警察的野蛮作风颇为不满,准备打对方的脸,于是让我带一个班的战士跟着祁宜楧去找这古墓。我略一思忖,决定就带四名强壮的战士,毕竟这又不是打仗,人多也没用,政委让我们带了一星期的口粮,人手一把63步枪,这枪比战士们都老,都是一线部队不要的破烂,还好一般也就打打狼,每人带了几十发子弹。祁宜楧身体恢复了不少,但是风沙和炎热还是让他颇受折磨,只能勉强指认方向。前两天基本没有什么可说的,一路上甚至都没见到什么活物,只有无边的沙碛,那感觉和玄奘取经一般,当然,我说的是真实的玄奘,他跋涉沙漠时只见“四顾茫然,人鸟俱绝。夜则妖魅举火,烂若繁星;昼则惊风拥沙,散如时雨”,我们管沙漠中行军叫“吃沙子”,因为风一大连耳朵里都是沙子,既艰苦又寂寞。第三天,连续的征程让战士们都十分疲惫,我由衷的心疼,当晚亲自放哨,让战士们安睡,营地很快响起了如雷的鼾声。正在我靠着枪陷入乡愁时,祁宜楧突然轻呼“贺大哥,我想同你说些话”我楞了一下,因为他用的是方言说的,江苏十里不同音,方言种类繁多,外地人鲜有能听懂的。幸好我们两人的故乡相距不远,方言也是大同小异,我虽然感到疑惑,还是把他拉了起来,并肩坐下。

一阵沉默,沙漠里独有的绚烂星空笼罩在我们的头上,星月交辉,让人几欲迷醉其中,也许很多年前,李广、苏武、班超、侯君集、高仙芝、哥舒翰他们都看过同一片夜空。

祁宜楧打破了沉默“贺大哥,你是个好人,有些话,我只能告诉你”

我“说吧”

祁宜楧“我渐渐回忆起整件事,我觉得墓主下葬时应该死了”

我“你这不废话么,人还活着就下葬那叫活埋”

祁宜楧“墓主的部下应该不至于弄一个无名氏的尸体来偷梁换柱,他们若是和墓主没有这种深厚的感情,又何必多此一举。”

我“也许吧,但是尸体不见了这事不好解释。”

祁宜楧“不,我想我现在懂了小东北的话,这座墓不一般”

我“得了吧,你第一次盗墓,还说墓不一般,天下的墓不都是埋死人的么?”

祁宜楧的脸上浮现了一种诡异的笑容“也许吧,但是这个墓主,绝对不是我们以为的什么儒将或者参谋,这人简直是个妖道或者妖僧”

我“那还不是死了?”

祁宜楧突然站起身来,掀起自己的衣服,露出胸口,我一时语塞,旋即意识到了什么,立即正色道“我不搞西方那一套!”祁宜楧楞了一下,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含有一种同性恋的意味,一时大赧,说道“贺大哥你想多了,我是让你看我胸口,有没有伤疤”

我认真打量了一下这具青年男性的肉体,摇摇头“没有,倒是淤青不少”

祁宜楧赶紧拉下衣服,大漠的夜晚寒风刺骨,他打了个哆嗦,说道“真冷,淤青是警察打的,你还记不记得小东北炸药加多了把我们全给炸挂彩了?”

我点点头,祁宜楧又伸出手指“其实那天我就意识到了,所以我故意划破了手指,你看,这伤痕还在。”

我陷入了困惑之中,想不出为什么。

祁宜楧似乎很满意这种状态,非常得意的对我说“我再求你最后一件事”

我“什么事?”

祁宜楧“回去之后把我打骨折”

我“噗,你脑子瓦特了?”

祁宜楧“我听说上面会有人来视察这个哨所,我觉得正常情况下不会有官老爷到这种穷斯滥矣(苏南部分地区土话,指极其穷困)的地方来,我总感觉是这个墓引起了上面的注意。如果我想的是对的,那么知道这个墓不对劲和这个墓在哪儿的人都有危险,贺大哥,你和政委对我都很好,我不想连累你们,我跟你说一件事,你要控制情绪”

我“你说”

祁宜楧“我故意带你们走了反方向”

我“~!@#¥%……&,你麻痹”

寻找盗墓犯罪现场的行动毫无疑问的宣告失败,我也如约暴揍祁宜楧一顿,吃了顿禁闭。几天后中央大员亲自出现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哨所,连长激动的差点没跪下喊“吾皇万岁”。大员给全体官兵带来了上面的问候,勉励我们在本世纪的最后十年里继续扎根边疆,投身国防。尔后,大员还饶有兴致的体验了哨所生活,他的兴致确实很高,听说我殴打盗墓嫌犯被关禁闭之后还叮嘱连长,这种小事就算了,毕竟是嫌犯耍诈在先,这种错误情有可原,就不要往上面汇报了。我听说是大员亲自为自己向连长求的情,也差点激动的喊“谢主隆恩”。最后大员切实的为戍边将士解决了难题,顺道带走了祁宜楧,毕竟这人放哨所抓也不是,放也不是。

没多久老家政府莫名其妙的给我空出来一个美差,说是上面有旨意要补偿戍边将士,我一合计选择了退伍。我还记得退伍那天去了附近镇上,遇到了之前的警察,虽说我们之间有些龃龉,但男人只要有酒,什么都不是个事。我俩痛痛快快的喝了一场酒,吹了一晚上的牛皮。第二天醒酒之后聊起祁宜楧,我突发奇想,想看看他的口供,警察一拍胸脯,没问题。现在回想起来,当年的警察队伍管理真是够混乱的,随便就能看记录。然而我第一眼就发现了问题,我竟然看到祁宜楧的出生年份和自己是同一年,警察摊了摊手,表示因为出生年月的问题打过祁宜楧七八次,但只有他一开始报的这个数字不是胡编的,所以只能填这个了。

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祁宜楧,甚至弟弟当上了刑警,我还趁机公器私用,用公安局的系统查过祁宜楧这一票人,但没有任何结果,这些人就像蒸发了一样。

但我现在想起来,那天晚上的谈话,墓主能听懂,或者,根本不应该叫他墓主。



我不习惯性禁止评论你们当我傻啊?!有问题私信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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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感觉到的最细思恐极的事情或者故事是什么? - X 是种怎样的体验

尝试着换了一个风格

你这一生梦过最奇怪的梦是什么? - 贺仙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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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等人,说说我知道的一件事。

13年,我跟我一个朋友去他老家,叫作郑家大湾,湖北地方,湾就是通常我们说村子的意思。

和村里的老人聊天说起的事,很真实,学习性和可操作性强。

时间区间,应该是上世纪20-30年代左右,因为按老人们的回忆,当时比较太平,不是战乱跑反的时代,当时跑反应该就是逃荒避战乱的意思。

村里人都姓郑,故事主人公就叫郑大吧。

这个郑大按现在的说法就是个乡间不务正业的混混,喜欢结交三教九流,喜欢乡间各村各地游走,当然,他隐密的职业就是个盗墓人。郑大有自己的一套工具,手段,消息面。正因为他总是在乡间四处游走,所以会经常了解到乡间那里有大户人家丧事,然后下手。

就是说,郑大的手段不是小说里盗什么前朝王侯将相的风光大墓,他很现实,只盗那些看得见,摸得着的“新鲜”墓,而且郑大从来就是独来独往,据说郑大从不失手,正因如此,小日子过得很舒坦。

话说,这次,郑大又得到消息,某村有个大户已死,刚刚下葬。他一个人立即赶到现场,然后就等等等,等这家各种丧事流程走完,好像得头七,七天以后吧,墓地就安静下来,到了晚上,郑大就准备下手。

当然,干这行还是要有专业的技术和工具,郑大的工具主要是锹,专用小锯,刀,还有个铁环,一大块布。技术在于,盗洞要正好挖在下面棺材的尾部,这些大户的墓都不会像小说里有什么墓道,墓室,说白了,就是挖个坑,棺材埋进去,富贵人家的棺材大些,考究些,当然这个挖盗洞技术含量也太高。



这天郑大也努力在挖,估计到了午夜时分,盗洞挖好,然后用锯和刀把棺材尾部挖开,注意一点,为什么非要挖开棺材的尾部,大家看上面棺材的图就知道,尸体装棺以后,棺材尾部正是尸体的脚部。

郑大这天挖开棺材的尾板,人就从这里往棺材内部钻,注意尸体是仰面躺在里面的,郑大钻进棺材以后,就相当于自己和尸体上方,沿着尸体的脚一点点往上面爬,当然,棺材里的空间嘛,进去过的同学可以出来说说,我没进去过……

郑大的钻的同时,工具铁环上场,这个铁环是好几个一套,郑大先把铁环套在自己身上,一边在尸体身上爬的时候,一边又把铁环套在尸体上,相当于把郑大身体和尸体用铁环套在一起。这样,到最后,郑大就会在棺材里和尸体形成面帖面,身体从脚到头和尸体从脚到头帖合,由铁环一环环套在一起。

而在郑大往里爬的时候,会用自己带的布慢慢辅在尸体身下。

这时情景大家自行脑补吧,总之人和尸基本帖合一起,这时郑大的工作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他得身体用力,类似俯卧撑上向撑起,这样,他的身体带动着尸体整个悬空,铁环架起来,这时,郑大就对尸体上下其手,搜身吧,能找出来的玩艺淘出来,直接扔到下面垫好布上。

但这个搜还不彻底,为了找到更多的玩艺,郑大得翻身,具体怎么作的细节已经不可考,总之翻身的要求就是把本来处于郑大身下的尸体翻过来,相当于郑大从上位变下位,尸体和人还是面对面,但是得举起来,郑大些举的作用是,方便搜尸体的肛门,好像好像过去要习俗肛门有个屁塞。另外,因为,这时工作接近尾声,郑大要把尸体举起,用力摇晃,等于把最后有什么遗漏的玩艺摇出来。

这样,所有陪葬品都掉落在先辅好的布上,最后,郑大只需要人钻出,再把布料卷出来,就大功告成。

上面说得很复杂,其实整个过程很快,按郑大自己的说法,他早就驾轻就熟。

但是这次不一样。

当郑大把这位尸体搜过,上位变下位,把尸体举起时,因为面对面,尸体的脸和他很近,他突然隐约看到尸体的眼皮抖了抖,他就停住手没动,前面他忙活时,压根就没细眼看尸体,这会他才看清尸体是个老者,脸发青绿,过了一会,他以为自己眼花,就想继续行动时,尸体的嘴角突然慢慢的咧开来,对,是很慢的张开,尸体的面部表情就像是在轻蔑笑,紧接着,尸体嘴张开,发出了“是——你”的长长一声,对,是尸体发出来,就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最可怕的是,尾声里还加了一个”你“

即使是久经沙场,当时郑大也吓到,举着尸体一动不敢动,而且最关键的是,像上面说的,因为铁环层层相套,郑大向上抱着尸体,是绝对动不得,也跑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

就这么不知过了多久,郑大自己感觉快死过去了,全身无感,最后,他挣扎着从棺材里钻出来,棺材里的所有陪葬品全没要,填好盗洞,叩头,发疯一样回家了。

后来郑大就再也没有盗墓了,再后来不久,他就无原故在家死去了。






……

……




……

后来我和我一个医生朋友聊起此事,他到是不屑一顾,说是尸体死以后,腹部会积瘀很多气体,郑大当时的情况,就是经过他一番折腾以后,尸体内的气体冲出,正好冲过气管,所以会发声。

知乎上大能多,可以分析下。


事说完了,PS一点,刚才上网百度棺材图,发现很多蛋疼图,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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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邀。这个问题很简单:如果知道各个号码的中奖概率一样,他们还会成为彩民吗?

***** ***** *****

上面这句话是调侃。如果要认真回答这个问题,得从两个方向回答:

  • (1)“1,2,3,4……” 这样的号码买的人真的少吗?

以双色球(红球 33 选 6,蓝球 16 选 1)为例,在 2015-11-17 的开奖中,全国投注量为 323,653,256 元,即 161,826,628 注,而不同的投注数 共有 17,721,088 种,所以平均每种组合大概有 9 个人投注。那么, 1,2,3,4,5,6,7 这样的组合是否有 9 个人投注呢? 还真的挺有可能呢。全国那么多人玩双色球,有 9 个人次投注了这个充满规律的号还真不奇怪。

所以,题主的命题看起来好像不太成立。

当然了,一定有很多人觉得觉得这个号绝无可能中奖,那么我们来看看近 300 期双色球的开奖情况:

根据计算,四等奖的中奖概率大约为 1 / 2303, 但在最近 300 期里,它中了 1 次四等奖,中奖率还高于平均值呢。

  • (2)为什么有些彩民会觉得 “1,2,3,4……” 这样的号码不容易中奖?

用我自己创造的词语来说:他们被 “归类假象” 蒙蔽了。

什么叫 “归类假象” 呢?

就是看似有意义的归类,在我们所关心的维度下没有意义,反而对我们的判断造成了干扰。

就概率而言,似乎可以用一种很有意义的方式将所有情形进行归类,而看上去不同类别的发生概率差别很大,然而实际上,这个差别只是由于它们在总数上的差异造成的。从任何一个类别中抽取相同个数的例子,其发生的概率或期望并无任何不同。

就本题的来说,我们不难理解彩民们的想法:

他们不自觉地把彩票中奖号码归类成了 “有规律组” 和 “无规律组”。

以双色球为例:“有规律组”的情形可能包括: 7个数呈等差数列,7个数都小于10,7个数都是偶数,7个数包含了两个等比数列等等……其他的都为 “无规律组"。

彩民们研究了一下以往的中奖号码,发现过去好像极少开出”有规律组“ 的情形,所以他们认为:

  • 【买无规律的号码组比买有规律的号码组中奖概率更大】

这个推论有道理吗?看起来好像很像回事呢。

但实际上,上面的那句话是不对的,正确的说法是:

  • 【中奖结果是无规律的号码组比有规律的号码组概率更大】

这两句话有什么不同呢?简单地说,后者是 有规律组 和 无规律组的 等比例抽样,而前者是 有规律组 和 无规律组的 1:1 抽样,样本大小就不一样,概率分布又怎么会一样呢。

举个例子,假设有 100000 个号码组合,其中有规律的有 1000 组,无规律的有 99000 组。

假如彩票中心抽奖了 100 次,每次中奖 1 个号码组合

  • 那平均来讲,只有 1 次是有规律组的, 99 次是无规律组的。无规律组的中奖结果占了 99%。

然而,对彩民来说,

中彩票的平均次数= 买彩票的次数 * 中奖号码属于这个分类的概率 * 买的彩票数在该分类中的比例

如果买了 100 次彩票,每次 1 注,

  • 如果 100 次都是买有规律组,那他的平均中奖次数 E1= 100* (1/100) * (1/1000)=0.001
  • 如果 100 次都是买无规律组,那他的平均中奖次数 E2= 100* (99/100) * (1/99000)=0.001

毫无差异

以上的推导非常简单,连小学生都很容易理解吧?

但是在生活中,这种看似简单的 “归类假象” 可骗了不少人哦。

举个例子,这是一个古老的故事:

曾经有一个女子学院,有一天校长提议道,为了活跃学院的气氛,建议招一部分男生。董事会的成员坚决反对:千万不能这样,否则的话,一年后会有一半的女生退学的!
在最终的妥协下,校长决定,当年招收 1% 的男生做试验。
一年后,校长宣布:“招收男生的计划取得了圆满成功。诚然,学院的女生数量确实有所减少,但一年后她们在该届全体学生中的比例仅仅下降了 1 %”。

你发现问题在哪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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