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对复杂系统保持最基本的敬畏」？ 第1页

哈哈哈哈哈哈曹哲啊曹哲，多少人，多少次劝你，要多读书少说话，或者就像我说的你要是知识水平不行好歹常识水平要行吧？

你居然拿金融波动来反驳这个问题？然而金融波动恰恰是人类社会这个复杂系统的外在表现。

真就是海量专家试图通过研究金融现象深入观察研究人类社会运行方式，二百年来为此投入了不计其数的人力物力，未来还将继续投入更多更先进的技术比如大数据AI进行研究，所为就是能“精确计算”找出深层次的规律。

这是关乎到人类社会稳定发展的重要课题，你倒好，（假设真的有这回事）也不知问了个什么歪屁股柜员，让你少赚了笔小钱钱，你键盘一敲，全给否了。

你怎么就这么有勇气呢？就凭着你无底洞一样的黑名单？

要按你这样说，干脆取消经济学这门课得了。

你这就是典型的怪经济学家不能预测股价，怪物理学家不能手捏核聚变电池，你连你在抨击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但是讲真，我们还是要感谢你，感谢你这个回答，

因为你这个回答里展现的态度，恰恰证明了这个问题描述的必要性。

简直没有比这更滑稽的表现了，睡前还给大家送来乐子，真是贴心。

说起来键政门槛是低，但是你曹哲对自己也要有个正确估计，我现在建议你还是先把你那篇“股东经理人”神论给扯圆了再说其他吧，你那篇神论可要越传越远了。

最后送你曹哲个小贴士，无论你对“一切权力属于……”做出何种诠释，从行动上来看目前这世界上只有一个政府是真心关心民众的生命胜于其他一切的。

而你的美利坚CDC里的海专精们，还在想着花样提高检测门槛呢。

（手动比心）

大宗商品市场就是典型的复杂系统。

逆势加仓，一把亏光。这是没有敬畏者的必然结局。

改祖传代码时

比如说称霸武林是一个非常复杂的系统工程，把宝压在一门神功上是愚蠢而不现实的。

我不揣测 @鱼昆 的原意。只是作为一个搞系统论研究、致力于系统思维通识教育的人，说说我的理解。

钱学森把系统分为三个主要类型：简单系统，简单巨系统，复杂巨系统（后两者统称为巨系统）。

简单系统是要素间主要为线性关联的系统。此类系统的结构或运动往往可以用一组线性约束方程来表示。比如物理上（经过理想化的）反映理想刚体相互作用的力学、反映刚体运动的运动学、和前两者结合的动力学，都是描述简单系统的理论。

简单巨系统，仅仅比简单系统增加了规模巨型性的特征，也就是构成系统的要素数量特别庞大，系统规模特别巨大。要素间关系主要为线性的核心特征没有改变。这类系统主要可通过统计学工具来从整体上加以描述和处理，例如一团理想气体。阅兵场上迈着整齐划一的方步前进的军人们可近似看做一个简单巨系统。

复杂（巨）系统与之相反，是要素间主要为非线性关联的系统。由于目前人类探索能力和数学能力的限制，一般在学术上往往将这类系统从某个维度、某个精度阈值上抽象简化为一定程度的线性系统进行描述，或者限定部分约束条件使之简化为特定形式来求特解，例如量子论标准模型。

我们可以发现，复杂系统一定具有规模巨型性——少数一两个、三四个要素天然就不可能组合出一个超复杂的系统来。因此钱学森没有在复杂巨系统之外单独规定一个“复杂系统”出来。这种分类事实上暗示了我们：庞大的系统不一定复杂，但复杂的系统必定庞大。需要注意的是，巨系统的“庞大”没有一个绝对标准。举例来讲，人类社会、人脑、自然生态系统、恒星系都是典型的复杂巨系统。

「复杂性」这个概念，在系统科学范畴下属于无定义名词，就像几何学里的“点”、“直线”一样——因为系统科学本身就是研究复杂性的科学。不过借助钱学森指明的分类方向，复杂性往往被概括为以下几个方面：规模巨型性，要素多样性，关系非线性，动态演化性。

上面讲的描述“复杂系统”的量子论标准模型，至少还是能数学化、模型化的理论体系。真正现实中你会碰到的复杂性，往往离这还差得远。比如国际社会（组成要素是全球两百多个国家，现实的国际关系无法数学化），比如一个人的思维（连组成要素是什么都不一定说得清楚）。因此这里说的“非线性”不要仅仅从数学上去理解，它强调的是无法被简单加和来概括、必然产生涌现性的组合关系。（举例：三个和尚没水喝，是典型的1+1＜2效应，这就是人与人之间非线性关系的一种体现。）

根本上来看，我们会发现“复杂系统”是普遍的、绝对的，而“简单系统”才是个别的、相对的。就像刚体运动这样的例子，本身是剥离掉了事物极大一部分的复杂性，抽象成一个“小滑块”、“均匀圆球”、“质点”，才得以被完美地描述。如果我们不做精度范畴的限定，即使简单如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要从分子层级去模拟其运动也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任何你认为是“简单系统”的东西，只要提高其对现实世界的拟合度要求，立即都会变成复杂系统。要素多样性、关系非线性、动态演化性总会冒出来缠着你。

而系统内部要素之间、系统与环境之间、系统与其他系统之间普遍的非线性关联，使得运动中的系统呈现出极其复杂的变化图景。这在突变论里面有比较完整的描述——最基本的，就是我们对系统演化的认识从传统思想的“一因一果型”，进化到了“多因一果型”、“一因多果型”、“因果复合型”等层次。而引发“果”的过程，又有渐变和突变两种基本形式。在突变的情形中，即使是最简单的“连续线性因素作用引发突变”的模型，系统突变也存在极多不同的类型，且随着约束条件个数的增加指数上升……这么一说，你就应该明白为什么描述复杂系统的运动是如此变态了。

但是，由于人类——尤其是未经系统思维训练的普通人——思维能力的极限，认知客观世界时滑坡到朴素的直观感性、一因一果、简单加和认知是极容易发生的。例如“中国科学技术落后于美国一定是因为体制落后”，“中国的城乡贫富差距问题一定是由于户籍制度的存在”，“美国那么发达强大，所以它的政治经济制度一定是最先进的制度”，这些网上常见的暴论就是典型的直观感性认识。它们都极大简化了一个复杂系统（人类社会）内外部多重因素相互（非线性）作用，粗暴地降级为“一因一果型”论断。

「对复杂系统保持最基本的敬畏」，最基本的就是要对系统运动中的相互作用和因果关系格外警惕，尽可能谨慎地做出“一因一果型”论断。当然更应该做的，就是从系统科学理论、系统科学哲学方法论上，去学习把握系统存在与演化的普遍原理和规律，从根本上提高自己对复杂性的认识能力、分析能力。

需要注意的是，不能因为复杂系统的普遍的、绝对的，就粗暴认为“复杂系统是不可解释、不可预测的”，因为这就滑向了「不可知论」的反面极端。但是从这里开始，事实上就已经进入哲学层次的讨论了。

科学上我们可以具体地研究某某理论是成功的还是失败的，人类对客观世界的认识整体是更深入有序还是更浅薄无序了，某某理论的预测能力有多强……但哲学上，我们只会说：「世界是物质的，物质是运动的，运动是变化的，变化是有规律的，规律是可以被人掌握的」。

科学上我们可以提出假说、构造模型，猜想电子、夸克这些现模型下的基本粒子是否还有更基本的结构，或者猜想可观测宇宙之外是否存在更广阔的图景。但哲学上，我们只会说：「物质世界的层次是无穷的」。

同样，在科学上，我们可以尽情探讨现有的系统学理论（还是定性的非线性描述+定量的线性模型拟合为主）对真实的复杂系统解释力和预测力有多强，局限性有多大。但哲学上，我们应该认为复杂系统是可认知、可解释、可预测的，而且支撑这一认知路径的方法论哲学已经初步成熟。

当然，我是一名辩证唯物主义者，所以我有底气说出以上的话。而如果你本来就是不可知论者，是朴素唯物主义者，或者是宗教徒，那么你会不认同上述陈述也是很正常的。不过我觉得有趣的是，对系统的认识能力和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坚定程度是相互促进的。我就是在对系统科学哲学的掌握和运用愈加纯熟时，也愈加深刻完整地认识了辩证唯物主义。真正如钱学森所说，系统科学哲学的确成为了“马克思主义哲学通向系统科学的桥梁”。

附注：

系统论（系统科学哲学）的基本原理是：整体性原理，层次性原理，开放性原理，目的性原理，突变性原理，稳定性原理，自组织原理，相似性原理。

系统论的基本规律是：结构功能相关律，竞争协同律，信息反馈律，涨落有序律，优化演化律。

这一体系的提出，源于清华大学魏宏森教授自80年代起对一般系统论、信息论、控制论（以上为老三论）、突变论、协同学、耗散结构理论（以上为新三论）、超循环理论、混沌理论、分形学等多门系统科学学科与理论（或关联学科）的整理与提炼，继承了钱学森对综合集成法的探索和钱学森现代科学技术体系思想，融会了系统科学的科学探索与马克思主义的哲学原理，建立了“马克思主义哲学通向系统科学的桥梁”。

我当年的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