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站在人类文明的角度上说,苏联功过三七开。
迄今规模最大的人类学实验
最近一直在想,我们这些在苏联消失之后认识世界的中国人,对苏联的印象到底是苏联的什么,是怎么来的。
为什么忽然这么想,是因为最近忽然开始痴迷苏联的70年代-80年代初,然后体会到了一种强烈的陌生感。
想想,自己对苏联最早的印象是姥姥口中当年特别漂亮时髦的布拉吉,是爷爷和我玩的时候哼的苏联歌,是我爸书架上的《莫斯科落日》和一整套《叶利钦时代的俄罗斯》,是作为军人的妈妈对美国实力的慨叹过后,顺带牵出的一点点惋惜。
前两者是五十年代苏联的回响和当年刚刚过去的卫国战争的记忆,后两者是巨人倒下后的茫然四顾。大多数年轻的中国人对苏联的记忆也往往来源于这两头:40-50年代频繁的流动,或者它像盘古倒下一样化成各种各样东西的遗骸。
容我猜一下,大多数喜爱苏联的年轻人眼里,喜欢苏联的原因也就来源于这两个印象了:一,它足够铁血足够威猛,把侵略者从自己的首都揍回敌人的首都;二,想当年啊,它在的时候,美国也能怕它三分。
在90年代-00年代的攻守之势下,这种形象真的有精神支柱的作用啊。
可是我们与苏联真正大规模直接交流的时间,也就占它历史的1/6左右,其它的路,我们是自己走的,他们也是自己走的。
意识到这一点以后我就放弃了把苏联作为自己某些心理的投射对象。大学的时候自己翻来翻去,发现了苏联初年的现代艺术很有意思,读了些书,上了些课,就变成了知乎上“红角美术馆”这个专栏。
最近迷六七十年代,想了解中国和世界切断的时候世界上在玩什么,就糊里糊涂的摸到了那时候的苏联和东欧阵营。
那就代表着很多不曾熟悉的电影、音乐、建筑、工业设计和文学作品,随着社会形态的消失而被埋没在当代的叙述中,它们甚至显得比同时期西方的文艺作品还陌生得多。
而在普通中国人的记忆里,那个时候的苏联只是随时会压顶的泰山和党报嘴炮的靶标而已。
我说到这里,已经随手拎出了苏联的四个时代的四个面相了。要我统一它们四个,用一篇知乎答案说什么,我做不到。
想想,一个两亿多人口,一百多个民族的群体,横跨七十年历史,这样一个存在,你让我怎么下手?
用一篇知乎答案来试图让它“正确”,怎么写都是粗暴的。写什么国家都是一个道理。这就是我唯一能写的评价了。
苏联是人类历史上最壮丽的社会政治理想实践
苏联有过震撼人类的辉煌,也有让人震撼的黑暗历史,它的崛起和覆灭都为人类特别是中国提供了宝贵的经验教训。
资本主义出现以前,地中海上有无数个商业立国的小城邦,其中不乏商人掌权的都市,比如著名的威尼斯共和国。
共和国由威尼斯总督统治,其由威尼斯大议会的成员选举,城内的商人和贵族形成寡头政治。威尼斯及其他意大利地区的海上共和国为资本主义的发展发挥了重要作用。——维基百科
当然了,他们没有一个成规模的,大部分最后都逃不过被入侵后沦陷的命运。
那时的人们相信,强大帝国统治还是依靠封建主和皇帝。
但这些商业城邦所带来的资本主义,自由思想,文化开放,选举制度,议会政治,真的毫无意义吗?
今天的西方世界,何尝不是一个大号的资本主义联盟?
苏联最起码,做的比那些城邦好得多。
因为各种因素,苏联存在的时间并不长,但空间却足够广大。
苏联向我们展示了一个无产阶级专政的红色帝国,如何兴起,如何扩张,如何衰落,有哪些优势,有哪些问题,有哪些朋友,有哪些敌人。
更重要的是,苏联向我们展示了一种可能性,一种新鲜事物的发展方向和潜力,一种全新的国家存在形式。
新事物在开始的时候,总有许多问题。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甚至不是一次建成的。
每一种全新的,革命性的,颠覆性的新事物,在出现的时候,总会有很多的阻力,来自自身或外界。
如果自己不够强壮,或仅仅运气不好,夭折在所难免。
但并不能因此就否定这种新事物。
我们要看它的潜力。
虽然夭折,但它是否展现出一个强大未来的可能性?
一个可能颠覆所有旧势力的潜在战斗力?
一个淘汰掉落后者的更先进的内核?
显然苏联展示出来了,所以苏联解体三十年后,西方世界依然在恐惧一切意识形态上的红颜色。
如果苏联有某些人说的那般不堪,西方世界究竟在恐惧什么?
为什么他们不恐惧非洲,不恐惧东南亚,不恐惧印度。
却时刻提防和恐惧俄罗斯与中国,以及与所有与红色有关的政权?
如果苏联证明了共产主义是弱小而不堪的,是所有人所不屑的,为什么他们要害怕?
正因为苏联证明了这种潜力,证明了这种伟大的可能性,所以西方世界才会恐惧。
他们担心,担心会有人吸取苏联的教训,改革弊端,创造一个无懈可击的完美共产主义政权。
这时候,将是整个西方资本主义世界的末日。
而他们,将像他们当初如何对待他们的国王一样,被对待。
在我最近写的一篇还未发表,也不太可能会发表的有关新冠疫情,中美政体等问题的自传体小说里对这个问题提出了一点看法。
如果用一句话来进行总结,我的评论是:苏联是最富人文精神的狂想者们最浪漫的尝试,然而这个尝试失败了,它只摸索出了无数条死路中的一条在哪,但是却没有找到那一条光耀世界的活路,或者这条活路正在等着我国或是其他的后来者探索。
在我认识的俄国人和美国人中,绝大部分都对苏联和其所代表的理念,制度和主义有着非常负面的评价,然而特别有趣的是,他们对苏联的负面评价所取的角度却是截然不同的。美国人站在美国价值观的立场对苏联的批评是,这个制度之所以失败是因为苏联体系不是市场经济,不是按劳分配,追求平等而抹杀由贪婪和物质欲望所带来的生产力的飞跃,最终必然导致生产力不能满足民众需求等等后果。
而我认识的那些传统的,对白俄与古典俄罗斯充满共鸣的俄国人眼中苏联的错误却是完全不同的方面。他认为苏联的问题在于妄图通过政府体制来取代宗教,即便他也能够认同,在苏联体系下,对天堂的追求是与东正教相似的,也有无数抱着虔诚的信念去为这个理想牺牲奋斗的圣徒式苏共党员。但是问题在于,上帝是不会错的,而政府,领袖,思想家,不管是马克思恩格斯,还是列宁斯大林,都是可能会犯错的。在俄国的宗教伦理下,像托尔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就有所涉及,先有上帝,然后才有善,有了善才知道如何去行善,换句话说,上帝的存在是一个社会行善的阿基米德点。可是以苏联而言,这个社会开始朝着善的方向运转的阿基米德点又是什么呢?谁决定什么是善?谁决定什么样的行为是行善?是马克思理论吗?是列宁的领导吗?当然不是,因为他们都是人,就必然都会犯错。若是将这个社会比作一艘船,将天堂比作这艘船的目的地,那么就需要船长和船员。在俄国传统的以东正教伦理运行的社会中,船员就是牧首和一干指引人向善的宗教人员,而船长就是上帝。可是在苏联,船员有了,是共产党员和共青团员,尤其是那些高官领袖们,可是船长是谁?自然在他看来,一艘没有船长的船,就算船员技术再好,勉力支撑了几十年,最终触礁沉没也是必然的事。
我深刻地思考了这两种对苏联的批评,我认为就从事实的角度来讲,这既对也不对。从美国人的观点,苏联缺乏以贪欲为核心的激励,造成生产力下降,最终被物质更加丰富的美国所击败,这是无可辩驳的历史事实。可是激励有时候也不一定是来自贪欲和物欲,我们耳熟能详的保尔·柯察金等等大量的共产党员在苏联建国早期所展现出的大无畏精神和牺牲精神都足以证明,激励是可以不来源于对享乐和物欲的追求的。可是为什么,明明90年代初苏联人的物质生活远比20年代革命刚成功时或是40年代苏德战争时更富裕,却反倒被物欲所吸引,推翻了自己的政府呢?
关于上面这个问题的回答,我通过我俄国朋友对苏联的批评找到了些许答案。如果说西方资本主义社会的阿基米德点是贪,那么这个社会的“善”就是获取更多更多的物资,而“行善”就是任何提升生产力和利润的手段,因为贪所以无时不刻更新着生产力,推动社会正面发展,但同样也因为贪,这个社会也必然是巧取豪夺,尔虞我诈的。如果“贪”和“自私”真的是人类的本性的话,那么这个社会无论如何都是对人这种动物最具吸引力的,也是最不易推翻的。
显然苏联的诞生就是基于这种以贪为原点的社会的反击和浪漫的社会实验,那么苏联所存在的那个描绘出善,指导人如何行善的阿基米德点又是什么呢?为什么革命先烈可以不计安危,不计荣华,舍生取义地投入革命,并以一种绝不可能在西方资本主义社会中出现的情绪热火朝天建设国家呢?为什么当社会主义国家稍稍具有一点雏形,苏联因为并非是最严重的物质缺乏而被民众推翻,我国也不得不重新认可私有制的存在,鼓励以“贪”为善,以剥削掠夺为善行的私营资本的发展呢?
就这些问题,我得到了一个有些意外的想法。众所周知,马克思主义是早期革命者们奋斗的指引,但马克思主义并不是所谓撬动一切的阿基米德点,而是一面具有极强反射性的镜子,当资本主义的极恶发生的时候,当工人农民被资本家地主剥削的时候,如果我们将马克思主义放在那些资本主义的恶的前面时,所有有识之士,尤其是那些经历过苦难的工人和农民就可以从这面镜子中看到善应该要有的样子:劳苦大众值得温饱,劳苦大众应该不被剥削,劳苦大众值得受到教育等等。当恶越强烈,越明显的时候,善应该要有的样子也会通过马克思主义这面镜子的反射下更明显,更激励着革命先烈们抛头颅洒热血推翻资本暴政,建立新家园。所以我们有保尔·柯察金,有无数无数的不计个人享受的圣徒式共产党员。资本主义的恶才是苏联乃至所有共产主义政府的阿基米德点,正因为革命先烈见过恶,见过极恶,所以才懂得什么是善,如何行善。
可是要建立一个天堂,远远不是一代人就能够完成的。当第一代那些见过恶的人渐渐老去,死去,当这个社会的主宰者逐渐变为那些没见过恶,甚至出生生长在物质条件相对优秀的第二代和第三代时,没有了极恶作为他们行善的参照物,他们又怎能保证不被物质条件更好的资本主义社会的贪所带来的浮华所吸引呢?或许这也就是苏联之所以解体,我国之所以要在70年代末改弦更张的原因了。
苏联的存在为我们指出了共产主义天国建设中会碰到的问题,也就是当作为导出善和善行的恶不再存在,或至少是不再明显的时候,如果不像资本主义国家那样选择贪,或像宗教国家那样选择虚无缥缈的上帝,第二代,第三代的共产主义建设者靠什么来告诉他们什么是善,又如何行善。而这就是在我眼中,苏联存在的价值和他们未尽的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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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绝妙的比喻,苏联就像是你的高中时代,它承载着你所有的青春与梦想,你会用绚丽的情思构建理想的阶梯,用火热的激情熔铸飞扬的思维,用凛冽的锋芒刺破前进的屏障。
你会偶尔想起高中时代操场上午后的阳光,想起那时候拥有的最纯粹的理想与友情,但是.....如果有人让你一直停留在高中,你一定会拿根棍子把他的脑门锤成戈尔巴乔夫的纹理。
我们怀念高中,不是因为我们想回去,而是想找回这段岁月失去的和求而不得的东西,而忽视我们得到的和已经拥有的。
我吃饱穿暖了,就开始向往起免费住房了。
我996社畜生活受够了,就开始幻想用绞索吊死资本家了。
我太平日子过久了,就开始怀念起钢铁洪流了。
霓虹国要把废水倒海里了,就想指着他们鼻子骂一句:“你们咋不像切尔诺贝利一样派几万日本人往里冲呢?天天鞠躬道歉顶个锤子用啊?!”
精苏精罗,明粉国粉,这个跟脑子没关系,跟屁股有关系。
我在弹幕里刷乌拉,在墙上贴斯大林肖像,但我仍然是个精致的小布尔乔亚,你让我穿越成一战后被剪刀差收割的贫农,乌克兰基辅城边的饥民,斯大林格勒被督战队指着后脑门的少年,在切尔诺贝利堆芯里打滚的士兵,我绝对会哭的很大声。
不过,无论如何,我们不能忘记,一个世纪以前,有一群怀着人类最无私的理想,最崇高的道德的一群人,在东欧的土地上进行了一场伟大的社会实验,
实验前,他告诉你社会主义会怎样;
实验中,他告诉你社会主义不能怎样;
实验后,他告诉你没有社会主义会怎样:
一百年前,你会说:亲爱的达瓦里氏,来和我一起建设伟大的苏维埃吧!
一百年后,你会说:工资多少钱一个月?
他对得起他的国民,却对不起几乎所有“国民”的组成部分,包括工人,农民,医生,士兵,科学家,教师……
他并非生于不义,死于耻辱。
他的生告诉你人性能有多光辉,他的死告诉你人性能有多丑陋。
你说苏联不好,你贴没了。你说干掉苏联的俄罗斯不好,你贴也没了。----------- 我就问一句,俄罗斯干掉苏联,到底对不对?
只生活在英语世界的人,不喜欢自然科学的人,对苏联是不会有正确评论的。
为什么?因为英语世界与不喜欢自然科学人士的主流,是否定中央集权、赞成联邦分权;反对计划经济,赞成市场经济;反对独裁专制,赞成选票民主;反对言论统制,赞成媒体自由;反对gczy,赞成自由主义——抱着这些前提下,他们会对苏联有什么正确评论么?
很难,因为这些原则都像教义一样限制了他们的想法,稍有偏离就会招致宗教审判。
他们可能会客观评价苏联是击败法西斯的重要成员,但同时也会说:苏联与德国一样,是瓜分波兰的主力,两国共同引爆二战——但他们不会说,英美国家跟纳粹之间存在剪不断的经济联系,美国一直支援日本战争物资到1941年开战前。
他们可能会客观评价苏联取得举世瞩目的经济奇迹,但同时也会说:大清洗和古拉格们不知道搞出多少亡灵——但他们不会说,美国在二战中大规模囚禁本国日本裔、德裔公民。
他们可能会客观评价苏联取得的科研成绩,但同时也会说:苏联政治挂帅的科研体制也出了李森科这类人啊——但他们不会说,美国科研的系统性造假都已经发展到PS程度了。(很多朋友喜欢李森科,那就加一条排比句比吧。)
他们可能会客观评价苏联的航天成就,但同时也会说:这依然是思想僵化的科学体制,比不了美国能载人登月——但他们不会说,苏联第一位宇航员加加林上天之后,即便在西方也被当作人类英雄。
当然,什么都不如一部全员说着英语的HBO《切尔诺贝利》要更有冲击力:僵化体制造成核事故,苏共高层想方设法隐瞒,援救工人被逼上前线送死,体制丝毫不顾人民安全——骂成这样,福岛怎么办?
总之,我不觉得我对于苏联的看法就是正确的,可能也并不存在一个对苏联的正确评论。但这,并不妨碍我们判断哪些对于苏联的看法是错误的。
起码,以苏联为标杆,证明中央集权、计划经济、独裁专制、言论统制、gczy药丸,或者证明联邦分权、市场经济、选票民主、媒体自由、自由主义终将胜利的,这些言论一定是错误的。
最后,也祭出个人对于苏联的看法:这是一个透支了全俄罗斯及治下全部人民的发展潜力、把它用于全人类进步事业的政权。
一个光荣的早产儿。
苏联在国内的评价基本上是两极分化,说他好的,认同他的理想,赞叹他的成就,歌颂他的贡献;说他不好的,大清洗,言论控制,古拉格,僵化的计划经济,民不聊生等等…
如果对这两方的说法进行比对,会发现一个问题,黑他的,都是在举例子,表扬他的,基本上都做了点归纳总结,说理想,下面可以有一二三,说贡献,也可以有一二三。这就导致了一个问题,表扬的,从具体上升到了抽象,概括性比黑他的强,为什么黑他的总结不出来什么呢?
原因很简单,很多苏联犯的错,在人类历史上早就有先例。比如大清洗吧,美国独立战争时期,支持英国的是亲英派或者效忠派,因为种种原因,就算不支持英国,仅仅是没有表示支持独立派的平民百姓,普通公务员等等,也被打成亲英派,动辄被处以私刑,政治迫害,公开羞辱等以迫使其离开当地,更不要说战端一开,直接战场上见了。山高县的遗作中就有一篇提到了这个
什么涂柏油,灌热茶,挂路灯,常规操作。
这么一通操作下来,大家是不是民心(至少表面上)就统一了?还比如法国大革命期间,推翻法王是各派的共同利益,但是法王嗝屁之后,各派也没见得收手吧?政治斗争人头滚滚,历史教材上都是有的。反面教材也有,辛亥革命,革命不彻底,江苏巡抚把屋顶瓦片挑落几块以示革命,然后摇身一变成了民国的江苏都督,革命队伍没有统一,也没有净化,接下来就是十几年的军阀混战时期。你管他大清洗是洗什么,或者是斯大林政治斗争,最后的结果都是清除了内部异己分子,统一了思想啊。如果只黑大清洗,看不到革命斗争的问题,就是现实没有上升到理论,只能举例子的原因。
后来我发现,苏联被黑的地方,基本都可以用早产儿来概括。
光荣就不说了,苏联遗产中比较好的那一部分便是,重点说说早产儿。
根据马克思主义原教旨,社会主义社会脱胎于最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而列宁主义,历史书上的定位是,探索了在帝国主义的薄弱链条上,通过暴力革命建立社会主义的道路。
虽然帝国主义已经是资本主义最高形态,但不得不说俄罗斯帝国在帝国主义里面是比较拉胯的。基础差,又加上周围列强害怕共产主义思想传播,因此建国之初就面临16国干涉军,此后就一直面临西方的打压,特别是冷战期间。所以这种情况下,苏联采取了一些限制措施,集权措施就很正常啊,枪打出头鸟,可是出头鸟并不想被枪打。你以为法国大革命的时候,周边的王权国家就不想收拾他吗?直到1848年欧洲大革命,这期间欧洲各国的资产阶级革命多多少少都受到了国外干涉。像生命诚可贵的裴多菲,也是死于匈牙利反抗奥匈帝国和沙俄干涉(反封建和争取民族独立)革命的战争中。作为一名睿智的P社玩家,我面临这种情况当然是极限操作压榨生产力,清除杂音,先扛一波,保命要紧,然后再考虑反推。玩游戏都能懂的道理,有些人就是要无视。
至于计划经济,如果当年有现在这样的大数据系统,互联网基础,那苏联的经济学家,统计学家,数学家,睡着了都会笑醒。像德国的工业4.0,就是通过数据流和自动化技术,从规模经济转向范围经济,以同质化规模化的成本,构建出异质化定制化的产业。以上是百度的内容,我自己的理解,就是A工厂生产a产品,在过去呢,就只能集中发货,有可能目的地市场卖不出去,而真正需要的又因为信息和物流的原因而拿不到。工业4.0过后,A工厂还是生产a产品,但是通过智能物流,把目的地分散了,保证每个产品都能找到买家。去往某地的货车里,可能有A工厂的产品,也有B工厂C工厂的产品。整个体系包含了工厂,生产,物流三大方面,其目的是提高社会整体生产效率,降低浪费,这么一看就有点按需生产的味道了,对吧。而且也没人说,计划经济必须以年为周期,如果把苏联那群专家转移到19世纪的俄国,那可能一年的工作量要花两年才能完成计划编列。反过来说,利用现代技术,完全可以把计划周期缩短,以前是一年一计划,现在也许可以一个月一计划,甚至一周一计划,这样就不容易出现以前那种排队的情况了。现代技术为逼近极限提供了条件,最后还是生产力的发展在决定一切。
还有他转变为苏修,其实也是先天不足的情况下参与争霸的客观结果。苏联天生应该是一个超越国界的存在,可偏偏出生在了一个民族主义旺盛的时代。民族主义天然带有边界,中国的就是中国的,日本不能来管,美国也不行,就这样。但是共产主义运动又要求全球工人阶级团结起来,所以会有共产国际这种东西。旧的民族国家的掌权者,是不会允许自己失去对本国的领导权的,所以必然会对其进行封堵。哪怕现在全球化进程远超上个世纪,可是现在搞成什么样,有什么问题,大家也都看到了。所以还是要尊重经济规律啊。现在也就扩大前的欧盟做的比较好,有点内味,扩大过后内部也是有问题的。赫鲁晓夫那几年,正好是西方世界对共产主义严防死守的时候,美国都搞出麦卡锡主义来了。西方不仅在西方内部这么搞,在世界范围内也是采取的封堵政策,对第三世界的争夺尤其激烈。本来只是为了争取生存,结果在西方的压力,和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基础仍未达到相当高度的情况下,苏联得不到原本占据世界权力高地的西方的容忍,不得不在条件不成熟的情况下,被迫踏入修昔底德陷阱,通过争霸来保证自己的生存。就像围棋一样,一方在某个地方下了一颗子,那另一方就很难再夺回来,除非把那一颗子给吃了。而且当时的斗争形势很敏感,不支持我,那就有背叛我的风险,所以当年对中国,南斯拉夫,捷克,匈牙利等不太听话的小伙伴,也是反应很激烈。美国也没少颠覆。
苏联的诞生带着先天不足,但是我们评价苏联,应该带着历史的眼光,而不是浅薄地举例子。有些人觉得举几个例子就能黑倒,想法未免太低级。
苏联也只是探索出了一条路,一条在薄弱环节进行革命,进而建立社会主义的路,但是受到天不足加上外部环境的影响,导致这条路成了死路。像马克思预测的最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中孕育的那条路,目前还没人走过,但并不意味着这条路不存在。所以,苏联这条路没走通,你也不能说走这条路的苏联是垃圾,作为先行者,探路者,他的进步意义不能被抹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