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米和安左其他左派最大的纷争点就在于对利维坦的态度与观点。
康米与安那其左派(无政府工团主义)虽然都同意应该要以暴力推翻布尔乔亚的统治,但康米认为没有布尔什维克叔叔领导的先锋队,无产者将会如同一盘散沙无力对抗布尔乔亚乃至法西斯们。
而安左则认为康米们的先锋队集中了权力后必定会导致新的阶级分化,只要有利维坦存在的一天,必定会有人压迫有人被压迫。
而康米与民社最大的争议点则在于对推翻布尔乔亚统治的方式,康米认为唯有以暴力镇压一切反动派才能真正推行公有制。而民社则否认这点,他们认为在布尔乔亚的议会政治里,无产者选民占绝大多数,只要发动这批人,胜选自然不在话下。
但是康米们认为民社以议会斗争取得政权后,根本不可能真正推行公有制,康米认为阶级之间的矛盾不可调和,剥削阶级不可能在民社未掌握军力的情况下任由民社侵犯他们的利益。
所以康米和民社与安左们等其他左派的区别,其实就在于对利维坦的态度与观点。虽然康米不否认国家的确是阶级矛盾不可调和的矛盾产物,但在真正建立起共产社会前,无产阶级专政作为过渡阶段是必要的。
所以从上文看来,应该可以看出康米们对革命普遍倾向——
既然称作专政,自然代表着权力应该集中。这也注定了奉行康米主义的苏维埃体制里通常是容纳不下异议者的,不同路线间分裂与斗争基本上都是你死我活。
民社的议会斗争与对选票政治的认同注定了他们的妥协性,这点在面对独裁军阀法西斯面前使得政权非常脆弱,可是他们的优越之处在于更能获得中间派认同,并且组织内官僚主义较为缓和,其内部斗争残酷性更轻微。
而威权康米们强调的布尔什维克叔叔领导的先锋队,固然可以使统治本身更为坚固,但问题在于权力集中容易引发上命下从的官僚主义。对此托洛斯基认为「世界革命」可以一定程度上缓解该问题(托洛斯基本人跟托派民社是两回事),而斯大林则反对在苏维埃本身统治未巩固前贸然和资本主义世界宣战。
两者间的路线斗争在苏维埃民主集中制下矛盾是你死我活的,不存在妥协的可能性。而反对农业反哺经济剪刀叉的布哈林自然在更加激进的托洛斯基与与相对中庸的斯大林里选择斯大林,并协助斯大林取得胜利。
然而斯大林固然反对世界革命,但并不全面否认托洛斯基对本国工业化发展的想法,这又注定他与布哈林之间的分歧。而布哈林对无产阶级专政后无须继续阶级斗争的想法,支持农民累积资本并消费工业产品以支持国家工业化的想法,某种程度上甚至已经脱离康米思想。于是理所当然的,在托洛斯基逃亡后,布哈林也成了斯大林斗争对象。
在无产阶级专政的视角底下,路线斗争是不可能存在妥协与退让,赫鲁晓夫时代之后的斗争之所以缓和,很大程度上源自苏维埃对康米主义无产阶级专政看法的转变(这也是为什么有时候会被批判为修正主义)。
所以问为什么斯大林不能容忍托洛斯基与布哈林是对康米制度的不了解,康米与其他左派的差别就在于认为无产阶级专政才是保卫革命成果的唯一方式。
而既然是无产阶级专政了,又怎么可能分享权力呢?
我汉族/华夏族自古以来就是伐山破庙,屠神灭佛的民族,砸个佛像而已,还重罪?我不给他定罪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