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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的一生为何不拍成电视或者出一本书籍? 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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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提1981年的《鲁迅传》、1999年的《鲁迅之路》等纪录片,事实上我国确实拍摄了一部鲁迅传记电影:2005年丁荫楠(这位是著名的传记电影导演)执导传记电影《鲁迅》。该片所聚焦的是鲁迅生命中的最后三年。然而丁荫楠此作并非新中国第一次尝试拍摄鲁迅故事片——熟悉电影史的人,想必都不会对1963年未能拍摄的《鲁迅传》感到陌生(这部在筹备阶段就夭折的电影在我看来是非常可惜的。该片计划从辛亥革命拍到鲁迅逝世,顾问团汇集了包括夏衍、巴金在内的当时仍然在世的鲁迅好友、学生,导演是曾经创作了《人民的巨掌》、《劳动花开》等名作的陈鲤庭,主要编剧是曾经为鲁迅抬棺的陈白尘,预定扮演鲁迅的是赵丹。而本来在《鲁迅传》中扮演瞿秋白的孙道临,则在1981年的同名纪录电影中扮演鲁迅)。

2005年的《鲁迅》算是部分弥补了《鲁迅传》夭折的遗憾。这部电影的质量在我看来还是有保障的。片中鲁迅由濮存昕扮演。

电影全程以颇为梦幻的形式穿插了鲁迅的著名作品以及他所塑造的文学形象:

电影开篇中,鲁迅在北师大演讲。这次演讲基本上奠定了整部影片的基调,演讲的内容则是著名的《关于知识阶级》(其实《关于知识阶级》是鲁迅1927年在上海劳动大学的演讲。影片中将其移植到了1932年鲁迅在北师大的演讲中来):“只是真的知识阶级的进步,决不能如此快的。不过他们对于社会永不会满意的,所感受的永远是痛苦,所看到的永远是缺点,他们预备着将来的牺牲,社会也因为有了他们而热闹,不过他的本身——心身方面总是苦痛的;因为这也是旧式社会传下来的遗物。”

(这张剧照所复刻的正是下面这张著名的历史照片)

影片中的多数情节和台词基本上都有出处,如丁玲和潘梓年的被捕:

杨杏佛、宋庆龄、鲁迅、蔡元培组织对丁玲等人的营救:

鲁迅自己给海婴洗澡:

鲁迅在受到死亡威胁的情况下仍然坚持参加遭到暗杀的杨杏佛的葬礼且临走前不带钥匙:

鲁迅与瞿秋白、杨之华的一生友谊以及之后的瞿秋白就义:

鲁迅与萧红、萧军之间的往来以及萧红与萧军之间的矛盾:

值得一提的是,以上这张剧照是鲁迅点评萧红的着装。而这一情节的出处是萧红的《回忆鲁迅先生》:

鲁迅先生生病,刚好了一点,窗子开着,他坐在躺椅上,抽着烟,那天我穿着新奇的火红的上衣,很宽的袖子。
鲁迅先生说:“这天气闷热起来,这就是梅雨天。”他把他装在象牙烟嘴上的香烟,又用手装得紧一点,往下又说了别的。
许先生忙着家务跑来跑去,也没有对我的衣裳加以鉴赏。
于是我说:“周先生,我的衣裳漂亮不漂亮?”
鲁迅先生从上往下看了一眼:“不大漂亮。”
过了一会又加着说:“你的裙子配的颜色不对,并不是红上衣不好看,各种颜色都是好看的,红上衣要配红裙子,不然就是黑裙子,咖啡色的就不行了;这两种颜色放在一起很混浊……你没看到外国人在街上走的吗?绝没有下边穿一件绿裙子,上边穿一件紫上衣,也没有穿一件红裙子而后穿一件白上衣的……”
鲁迅先生就在躺椅上看着我:“你这裙子是咖啡色的,还带格子,颜色混浊得很,所以把红衣裳也弄得不漂亮了。”
“……人瘦不要穿黑衣裳,人胖不要穿白衣裳;脚长的女人一定要穿黑鞋子,脚短就一定要穿白鞋子;方格子的衣裳胖人不能穿,但比横格子的还好;横格子的,胖人穿上,就把胖子更往两边裂着,更横宽了,胖子要穿竖条子的,竖的把人显得长,横的把人显得宽……”
那天鲁迅先生很有兴致,把我一双短统靴子也略略批评一下,说我的短靴是军人穿的,因为靴子的前后都有一条线织的拉手,这拉手据鲁迅先生说是放在裤子下边的……
我说:“周先生,为什么那靴子我穿了多久了而不告诉我,怎么现在才想起来呢?现在不是不穿了吗?我穿的这不是另外的鞋吗?”
“你不穿我才说的,你穿的时候,一说你该不穿了。”

萧红给鲁迅做韭菜盒子,这同样出自《回忆鲁迅先生》:

饺子煮好,一上楼梯,就听到楼上明朗的鲁迅先生的笑声冲下楼梯来,原来有几个朋友在楼上也正谈得热闹。那一天吃得是很好的。
以后我们又做过韭菜盒子,又做过荷叶饼,我一提议鲁迅先生必然赞成,而我做得又不好,可是鲁迅先生还是在饭桌上举着筷子问许先生:“我再吃几个吗?”

这位小姑娘是周建人的女儿、鲁迅的侄女周晔,而与这张剧照相关的情节,就是我们都很熟悉的《我的伯父鲁迅先生》中的桥段:鲁迅“又扁又平”的鼻子。

有一次,在伯父家里,大伙儿围着一张桌子吃晚饭。我望望爸爸的鼻子,又望望伯父的鼻子,对他说:“大爹,您跟爸爸哪儿都像,就是有这么一点不像”。
“哪一点不像呢?”伯父转过头来,微笑着问我。他嘴里嚼着,嘴唇上的胡子跟着一动一动的。
“爸爸的鼻子又高又直,您的呢,又扁又平。”我望了他们半天才说。
“你不知道,”伯父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笑着说,“我小的时候,鼻子跟你爸爸的一样,也是又高又直的。”
“那怎么一一”
“可是到了后来,碰了几次壁,把鼻子碰扁了。”
“碰壁?”我说,“您怎么会碰壁呢?是不是您走路不小心?”
“你想,四周围黑洞洞的,还不容易碰壁吗?”
“哦!”我恍然大悟。“墙壁当然比鼻子硬得多了,怪不得您把鼻子碰扁了。”
在座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同样是出自《我的伯父鲁迅先生》的著名情节:鲁迅帮助脚受伤的黄包车夫。

一天的黄昏,呼呼的北风怒号着,天色十分阴暗。街上的人都匆匆忙忙赶着回家。爸爸妈妈拉着我手,到伯父家去。走到离伯父家门口不远的地方,看见一个拉黄包车的坐在地上呻吟,车子在一边扔着。
我们走过去,看见他两只手捧着自己的脚,脚上没有穿鞋,下边淌了一摊血。他听见脚步声,抬起头来,饱经风霜的脸上现出难以忍受的痛苦。
“怎么了?”爸爸问他。
“先生,”他那灰白的抽动着的嘴唇里发出低微的声音,“没留心,踩在碎玻璃上,玻璃片插进脚底了。疼得厉害,回不了家啦!”
爸爸跑到伯父家里,不一会儿,就跟伯父拿了药和纱布出来。他们把那个拉车的扶上车子,一个蹲着,一个半跪着,爸爸拿钳子给那个拉车的夹出脚里的碎玻璃片,伯父拿硼酸水给他洗干净。他们又给他敷上药,扎好绷带。那个拉车的感激地说:“我家离这儿不远,这就可以支持着回去了。两位好心的先生,我真不知道怎么谢你们!”
伯父又掏出一·些钱来给他,叫他在家里休养几天,把剩下的药和绷带也给了他。
天黑了,路灯发出微弱的光芒。我站在伯父家后门口看着他们,突然感到深深的寒意,摸摸自己的鼻尖,冷得像冰,脚和手也有些麻木了。我想,这么冷的天,那个拉车的怎么能光着脚拉着车在路上跑呢?
伯父和爸爸回来的时候,我就问他们。伯父的回答我现在记不清了,只记得他的话很深奥,不容易懂。我抬起头来,要求他给我详细地解说。这时候,我清清楚楚地看见,而且现在也清清楚楚地地记得,他的脸上不再有那种慈祥的愉快的表情了,他变得那么严肃。他没有回答我,只把枯瘦的手按在我的头上,半天没动,最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顺便一提,这位黄包车夫在电影中又出现在了鲁迅的葬礼上——这个细节令我深受感动:


1935年为庆祝十月革命十八周年,鲁迅、茅盾、宋庆龄、何香凝等受苏联驻沪领馆之邀观看电影《夏伯阳》,这一史实在电影中同样有体现:

鲁迅本人对于《夏伯阳》的喜爱,《回忆鲁迅先生》同样对此有所描写:

鲁迅先生介绍给人去看的电影:《夏伯阳》、《复仇艳遇》……其余的如《 人猿泰山》……或者非洲的怪兽这一类的影片,也常介绍给人的。鲁迅先生说:“电影没有什么好看的,看看鸟兽之类倒可以增加些对于动物的知识。”

此外,史沫特莱请求鲁迅去苏联疗养、并通过苏联驻沪领馆将事宜安排妥当、然而遭到鲁迅婉拒的情节,得到了电影的刻画:

关于鲁迅在1935年11月8日参加十月革命十八周年庆典的相关细节,茅盾在《我和鲁迅的接触》中有详细叙述:

一九三五年十月革命节后一天(十一月八日),史沫特莱通知我,这天晚上,苏联驻上海总领事馆邀请少数人参加酒会,这是不公开的,总领事馆在十一月七号举行过公开的庆祝酒会。史说,也邀请了鲁迅。届时她自己开小轿车来接我。就这样,当天气时后,我们到了总领事馆。
所谓少数人中,有孙夫人、廖夫人(何香凝),也有路易·艾黎。大家随便谈谈,吃点东西。就在那时,史沫特莱把我拉到一边说:我们大家都觉得鲁迅有病,脸色不好看,我们也知道中国文坛上的纠纷,他心情不愉快,我们想他顶好到苏联去休养,如果他同意的话,全家都可以去,一切旅行的问题,我们来办。她叫我同鲁迅谈谈,如果去的话,苏联方面早已作了准备,保证生活上一点麻烦也没有。第二天我就对鲁迅说了。鲁迅不愿去。他说,他并不觉得有病,而且到了苏联的话,即与中国隔绝,中国报纸要隔好久才可以看到,而且不懂俄文,总觉得不方便。而且有人就会造谣说他是逃避战斗而出国的。他要在国内坚持战斗。鲁迅叫我把他的这些意见转告史沫特莱。以后史沫特莱不再提鲁迅出国的事,而谈鲁迅的健康状态,她认为鲁迅得的是肺病。她有两个朋友,都是肺病专家,一个是德国人,一个是美国人,都是很可靠的。她要我转告鲁迅,让这两个专家诊一下。但鲁迅不同意,因为鲁迅一向由须藤医生诊治,一旦又请别人诊断,似乎不信任须藤了,鲁迅觉得这不是待朋友之道。一九三五年底到一九三六年春,鲁迅经常有低烧,须藤经常给他注射,但仍有低烧。许广平也曾劝过鲁迅,可否叫这两位医生来诊断一下,但鲁迅坚不同意。


鲁迅最终在茅盾和史沫特莱的陪同下接受了史沫特莱请来的美国医生的检查。医生的诊断是鲁迅的肺部情况非常不好,很有可能撑不过一年了。

这一段同样出自《我和鲁迅的接触》:

一九三六年四月,冯雪峰从陕北回上海,他帮同许广平说服了鲁迅。五月末的一天,冯雪峰找我,要我立即找史沫特莱转请那两位医生。我给史沫特莱打电话,恰巧一打就通了。史沫特莱说她马上去找医生,叫我先到鲁迅家等候。我到鲁迅家不久,史沫特莱同D医生也到了。我在楼下接待他们。D医生问:病人懂几国文字?史沫特莱说:日文很好,德文可以看书,不懂英文。医生说那么我们用英语交谈吧。上了二楼,D医生听诊以后,走到史面前,那时鲁迅躺在床上,面向窗,史和我站在窗前。史问大夫病情如何,大夫问答说:“严重。"史又问严重到什么程度?医生答:“恐怕过不了年。"史沫特莱这时忍不住流下眼泪。医生又说,鲁迅不光有肺病,还有其他病,需要详细检查。他建议找一个设备好的外国人办的医院,开个病房,由他诊治,只借用该医院的设备;病人如同意,马上就可以办。医生先走了。我同史沫特莱商量,我们只能把大夫说的住院详细检查的话告诉鲁迅,其他的话只能悄悄的告诉许广平。于是我就这样对鲁迅说了,可是鲁迅不信,他说你们骗我,大夫一定说得很严重,我看见史沫特莱哭了。


从冯雪峰口中获悉左联解散时鲁迅脸色骤变:

历史上的鲁迅确实相当不满于左联为了服从抗日统一战线的大局而贸然解散,对于“国防文学”等的口号也不满意,《我和鲁迅的接触》有详细描写:

我忘了是当天还是第二天,我就去告诉鲁迅。鲁迅说:组织抗日统一战线容纳"礼拜六派"进来也不妨,如果他们进来以后不抗日救国,可以把他们开除出去。说到解散"左联",鲁迅不赞成。他说,统一战线要有个核心,不然要被人家统了去,要被人家利用的。鲁迅说:“左联"应该在这个新组织中起核心作用,至于夏衍说不解散"左联",则有些人要害怕这个新组织,不敢加入,如果这些人这样胆小,那么抗日也是假的。我说,我赞成你的意见。下次我和夏衍见面,就把你的意见告诉他。三天后,我和夏衍会面,我把鲁迅的意见讲了。夏衍说:我们这些人都在新组织里头,就是核心。我说:我是赞成鲁迅意见的,现在我可以把你这话转告鲁迅。这次,鲁迅只说一句话:“对他们这般人,我早已不信任了。”我就托郑把这句话转告夏。夏衍等因为鲁迅不赞成解散"左联",也就把解散"左联"和成立新组织的事拖下来了。后来,他们在一个期刊(他们办的)上登了一个消息,大意说"左联"已经完成历史任务,没有存在的必要,从此解散。是什么期刊,我记不得了。


一九三六年春天,周扬、夏衍等已提出"国防文学"、“国防音乐"等口号,我和鲁迅也是谈过的。鲁迅说国防文学这个口号,我们可以用,国民党也可以用。至于周扬他们的口号内容实质到底是什么东西,我还要看看他们的口号下面卖的是什么货色。不久《赛金花》就出来了。鲁迅说,原来是这个货色,哈哈大笑。
那时夏衍常找我和郑振铎,我问过他,你们提"国防文学"的口号根据是什么。他说,根据中央的精神,在《救国时报》上有党驻第三国际代表(就是王明)写的文章,其中提到"国防文学",又说看到"INPREGO"(中文应译为《国际时事通讯》,是第三国际出的期刊,用英、德、法、西班牙等文字出版),英文版也有这口号,即"Literatureofnationaldefence”(中文即"国防文学")。夏衍这样引证,表示"国防文学"这个口号不是他们杜撰的。
一九三六年四月冯雪峰从陕北到上海。一天我到鲁迅那里去谈别的事,临走时鲁迅谈到口号的问题,认为"国防文学"这个口号太笼统,意义含混不清;又说他们拟了一个新的口号:“民族革命战争的大众文学"。鲁迅说这个新口号和冯雪峰他们都谈过,问我意见如何。我说很好,没意见,并劝鲁迅自己写一篇文章,正式提出这个口号来,这样才有力量。因为周扬他们说"国防文学”这个口号是根据中央指示提出的,所以我主张鲁迅出面写文章,提出新口号。鲁迅说也可以,但近来身体不大好,慢慢儿来吧。


鲁迅晚年对青年一代文艺工作者的关心是《鲁迅》电影重点刻画的。鲁迅通过巴金、黄源编辑的《文学丛刊》出版《故事新编》:

鲁迅为准备赴日的萧红饯行:

鲁迅指导曹白等青年木刻家:

帮助已经牺牲的瞿秋白出版《海上述林》:


影片的最后,则是通过海婴这个孩童的视角,反映了鲁迅逝世这一举国同悲的大事:


——谨以此回答献给鲁迅诞辰140周年


自己背着因袭的重担,肩住了黑暗的闸门,放他们到宽阔光明的地方去;此后幸福的度日,合理的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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